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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往后退了一步,一点不心虚,“刚换过药,别拆了。”

    傅致眯眼看他几秒,把人拎过来结结实实啃了一口,“什么时候才能乖点?吃饭也要耍心眼?”

    顾念的唇色比之前红了许多,唇齿还带着糯米的清新味道。他把碗底的一点喝下去,软软地凑上去吻傅致唇角,好声好气道,“现在不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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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致多少还是有点不太甘心被他这么轻松地拿捏,他有点发狠按着人深吻下去,却又极为注意避开右肩的伤口。

    没几秒这个吻的味道就变了,尾巴翘起来的小东西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顾念的动作里透着过分的激动,傅致敏锐地感知到他依然有几分不安,没从那种恐慌里彻底抽身。

    像只皮毛湿漉漉,又非要露出獠牙的小可怜——

    傅致心里立刻只剩下了密密实实的心疼,温柔地衔着他的唇舌含吮。

    他的体温,呼吸,碰触,好像是一针最有效的安定,顾念又慢慢地软下来了,脊背不再紧绷地弓着。

    等他放开人,顾念脸上已经有了点暧昧的潮红,晕晕乎乎地趴在他肩头,有点犯困似的哼了一声。

    傅致摸了两下他后脑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困就继续睡。”

    顾念没说话,懒洋洋地在他颈窝里磨蹭两下,好像找着一个舒服位置,闭上了眼睛。

    傅致也就那么随他赖着自己,等人呼吸变得绵长,才把他抱回床上。顾念总算不再蜷成一团,小脸很安然地埋在全是傅致气味的枕头里。

    这会儿不过刚入夜,傅致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他又摸了摸暗黄壁灯照耀下格外温软的少年的脸,带上门出去了。

    “炖点补血的汤,他半夜要是醒了盯着他喝。”傅致随口吩咐一旁负责照顾的佣人,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薛谡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上前小声道,“车已经备好了。”

    傅致点点头,下楼坐进车内。一个人等了他半天的蒋旭文见人来了,收起手机开玩笑,“怎么今天想起要去我那儿了,你都多久没打野食了。”

    蒋旭文名下酒店产业众多,自然不单只有正经高奢,总有那么几间是不大见得了人的销金窟。傅致平常不怎么来,今天没头没脑地说要去,着实让蒋旭文有点意外。

    到了地方,傅致直接丢了一沓资料给迎过来的经理,“这种调训师你们这儿有吗?”

    蒋旭文狐疑地瞄了一眼,虽然搞不清傅致这是在唱哪出,但依旧很给面子地吩咐手下人照做。他又想起傅致昨天半夜找自己要人的事儿,“不是……你什么时候好上这一口了?”

    傅致看他一眼,知道他想歪了,“送人的。”

    说着薛谡就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茶室,“傅先生,王先生来了。”

    傅致站起来和他打招呼。蒋旭文也对来人并不陌生,起身和对方客客气气地寒暄了几句。多年狐朋狗友,蒋旭文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傅致是来跟人谈交易的,便抽身出门让人安排专用的休息室。

    都约在他这儿了,谈完了还不得来点娱乐活动。

    没过多久,酒店的经理就毕恭毕敬地带了个调训师和女人过来,蒋旭文也没多看一眼,挥手让他们直接去那间休息室里等着。他懒得去凑傅致的热闹,便自己走到酒店走廊侧伸出去的露台上抽烟,随口问一旁的薛谡,“顾念呢?平常老跟在傅致后边晃悠,今儿怎么没见着人?”

    “他受伤了。”

    “是吗?”蒋旭文问,“很严重?”

    “……有一点。”薛谡不太拿得准顾念的事该怎么说,含糊的意思很明显。蒋旭文看他那个讳莫如深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了。

    正巧他的助理走过来,说是傅致和人谈完了。蒋旭文掉头回去找人,傅致正站在电梯口,大概是刚把那人送上楼。

    蒋旭文摁灭了烟,和傅致又走回茶室。刚坐定,傅致便漫不经心道“我把西城的那块地给他了。”

    那块地在市内的炙手可热的黄金位置,早前傅致还拉着他入股投建商厦,这会儿忽然转手就给送出去了。蒋旭文不由得一愣,诧异道,“那块地你不是说要囤着看涨吗?旁边就要开发了……”

    “不然也不会拿这块。”傅致说。

    蒋旭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是哪个项目批不下来还是港口出事儿了?这么上赶着给人送礼。”

    “没有。”

    蒋旭文啧啧称奇,“那你怎么招惹上他了,得罪人了?家里老头子前几天还特意叮嘱我来着……”他说到一半,看傅致一脸冷淡,反应过来大概是真出了什么碰着傅致雷区的事情,“到底什么事儿啊……?”

    傅致也不正面回答,只说改天再找个项目给他当谢礼。蒋旭文盯了他几秒,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跟顾念有关系?”

    茶室里的气压立马低了一度,蒋旭文当即摊手道,“没别的意思,就随口一问。刚听说他受伤了。”

    新烹好的茶徐徐散出氤氲茶香,傅致慢斯条理地倒好茶,推了一杯给他,“没别的意思就好。”

    蒋旭文有点发愣,想知道傅致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玩腻赵润一塞给你的那个了?打算换人?”

    傅致放下杯子,淡声道,“不是。”

    他补充道,“他不一样。”

    蒋旭文原本心说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他看着傅致那张线条锋利如旧,不知从哪儿冒出一点柔和意思的脸。忽然福至心灵,品出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立刻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蒋旭文连一向不喜欢的苦了吧唧的绿茶也端起来抿了一口,半天才艰难开口道,“那也不用——”

    把这么大块金子扔水里吧,连个响儿都不带听见的。

    傅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足见心情不错。

    一向以败家著称的蒋少爷呲牙咧嘴,又是牙酸又是替傅致肉疼。

    那晚从蒋旭文的会所出来之后,一场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傅致总算勉强弹压住了局面。有来有往,傅致也小打小闹地派人劫了几次重景的货,仿佛叶文厉这回不过是像多年来常有的摩擦一样,膈应了他一把而已。

    但此后的一个月里,傅致私下的大半时间都紧张地周旋于南美和东南亚,跟人开价谈条件,劳心劳力,抽不出空档回国。时移世易,这回轮到他在南美的船上,给那个呆在家里的人打电话。

    “在做什么?”连开场白都一样。

    那边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顾念有点报复似的对他道,“拆枪玩。”

    拆的还都是傅致向来中意的那几把爱枪。

    傅致不在,整个宅子里没人管得了顾念。那道刀伤虽然深,但他年纪轻,恢复得快,没多少天就开始耐不住脾气要去摸枪。管家长了个心眼,收走了他贴身的配枪,任他软磨硬泡也不让他进靶场。

    这当然是傅致下的命令。顾念见不到人,就把气都撒在了傅致平常收藏的枪上。

    挂了电话,傅致照例给医生打过去问顾念的情况,虽然医生始终都说没什么问题,他还是惦记那个小东西。恰逢有两天停在老挝,傅致便挤出时间回了国内一趟。

    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车开进庭院,在雪地里拉出两条长长的车辙。

    这个时间,顾念应该早就吃完药睡觉了。傅致踏上楼梯,家里的佣人大多都已经去休息了,室内很安静,他踩在地毯上的一点声响因而格外明显。

    忽然他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竟然是顾念打来的。傅致不动声色地接起来,压低声音问他,“还没睡?”

    “傅先生自己也没睡。”少年在那头懒懒道,声音就像藏着细小勾人的倒刺,挠着人不觉疼,只有酥酥麻麻的痒。

    傅致几乎都能想象出他在自己床上眯着眼伸展他又细又韧的腰的样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卧室,声音越发轻地说,“不困?”

    顾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笑意,“要等着给伤口换药啊。”

    这会儿主卧的房门离傅致仅仅几步之遥了,他推开门前最后问了一句,“怎么还没换药?”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窗边一点月色和雪色交相辉映的银白,让人看不真切房内的情形。但床上确实是没有人的,傅致在黑暗里皱起眉,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打算好好盘问夜不归宿的小孩,忽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响。

    他刚刚转过身,就被人热情痴缠地给扑了个满怀,险些被推倒在床上。那只扑过来的小狮子,悉悉索索地舔吻了两下他的薄唇,笑眯眯道,“傅先生是来给我换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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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刚洗过澡,顾念身上还有一股水汽,和他的唇舌一样湿润甜蜜。傅致低笑一声,“早知道我要回来?”

    傅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不住地亲吻自己的下颌,试图蒙混过关。

    顾念在傅致身边呆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和其他人也算混得熟络,知道傅致行踪并不奇怪。傅致享受着这个小精细鬼儿热情的服务,不再深究。

    喜欢的情人时刻关心自己动向,对男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糟糕体验。傅致乐得在这些事情上,让顾念耍耍他的小心思。

    下巴被毫无章法的舔吻弄上了不少水光,傅致伸手按了一下遥控,房间亮起一点微黄的暖光,他这才看清坐在他大腿上的少年。顾念很随便地裹着浴袍,大得有些不合身,傅致随意一眼,就能看见他身下什么也没穿。

    他压住自己的旖念,握住顾念的腰,拨开一点浴袍,看绷带果然被水打湿了一些边缘,对他道,“我帮你,药呢?”

    顾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傅致的手背上不住地打圈,像是晃悠着尾巴撒娇,“傅先生不能帮我做点别的吗?”

    傅致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嗓音有些沙哑地说,“帮什么?”

    顾念冲他狡黠地眨眨眼睛,握着他的手去肆无忌惮地抚弄自己已经高涨的性`器。他一动,肩上的绷带也跟着露出来。傅致自然感觉到,那只细白修长的手动作间微妙的不便,他有些无奈和纵容地咬了咬顾念耳后一小块敏感的皮肉,主动握着少年挺立的东西帮他纾解,“又撩闲。”

    顾念小小地尖叫了一声,刚刚还能端着样子撩拨人的腰软得直往傅致身上塌。他捏着傅致的衣襟,一边是密密麻麻涌起的快感,一边是对男人这么端方自持的不满,“啊呜……傅、傅先生……”

    声音好听,又带着绵绵的渴望。傅致喜欢他这副尽在自己掌握的样子,一把将几乎要倒下去的人抱紧,“嗯?”

    顾念扯掉他衬衫上的一颗扣子,向前挺了挺腰。要不是他手脚发软,身上有伤,傅致猜这小东西多半还要把自己摁倒。他不紧不慢地停下动作,故作淡然道,“念念,你弄坏我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