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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扬着手中的鞭子呵斥他们走快点,那些神情呆滞的人听着这些话,许多人麻木似得都不为所动,官兵那些鞭子便一遍一遍的落下来,许多人跌倒,爬起来,跌倒,又爬上来,像是傀儡,却还是慢吞吞的,向安背着一大袋木炭,这是刚刚炼出来没多久的木炭,要搬到围场外面的仓库,然后再送去各个地方,可能是京都,也可能是繁华重镇,向安背到仓库,见仓库只有门口守着人,现在门帘还放下来了,偷偷扯出一块碳,贴在肚皮,用腰带捆着。

    走出来,手都在抖,双眼呆滞,嘴却抿的紧紧的,又走回围场,沧州近北,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天也黑的很快,很快便到晚上分食,都自觉排好队,每人领到一碗已经凉透的白粥,和一个发灰的的糟面馒头,向安捧着那晚白粥,颤颤巍巍找了个角落缩着,慢慢啃着馒头,吃的呛了才会喝一点白粥,一天的劳作很是辛苦,围场只给两顿,中午和晚上一顿,还根本吃不饱,现在还越来越冷,而长年累月的劳作使手都裂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当真是饥寒交迫。

    深夜,向安叫醒了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两人裹着那张可有可无的烂被单,缩在一边角落,向安拿出那块碳。

    “向安哥!”廖杰一看是碳,登时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非得活活打死不可,向安楼过廖杰,看他手脚发白发涨,是水泡的,脸色陀红,鼻子还挂着鼻涕,自己却无感觉。

    有些犯人被安排去了背碳,背石头,还有一些被赶去下井挖矿,晚上上了矿再赶回来,现在这个天气,天天在水里泡着,哪能不废?向安心疼这个半大的孩子,也是别无他法了,只得偷碳。

    “别哭,能活一天是一天,虽说现在是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那更不能放弃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了。”

    向安举着油灯,把那块碳燃起,两人围着那块碳取暖。

    那是绝望中的一点温暖,也更是足以燎原的一点星火。

    再怎么小心翼翼,向安还是被发现了,那天把碳扯出来刚绑好在腰带,走出仓库门口便被捉了,当场搜出藏在身上的那块碳。

    鞭子已经飞了几十鞭了,向安还是一口咬定只是自己太冷了,所以才偷碳的,问有没有人同谋,向安只摇摇头,有气无力,“如果有同谋,只会被你们更早发现。”

    鞭子毫不留情在落下几鞭。

    一旁监刑的官兵想了想也是,如果人人都偷碳,也不会过了两三个月,官兵循例搜查,在向安卧睡附近挖出残碳才知道,现在快过年了,到时候雪化还有一场冷的,那官兵文质彬彬的样子,站起来和行刑的官兵道,“我这就回去回禀大人了,这人你看着办吧。”

    那官兵把人送走之后,看一旁火盆里烧的旺旺的,把那铁钩都烧红了,把烧红的铁钩拿出来,扯着嘴角的贱笑,“很冷是吧,这就让你以后都不怕冷。”

    初开

    等安宁出现在向安面前的时候,向安已经被扔在了乱葬岗,人间还在新年,不远处的村庄还传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乱葬岗腥臭味浓的让人作呕,怨气横生,见向安还有一口气,纷纷爬过来侵扰,安宁甫一出现,便把那些东西吓的唯恐躲藏不及。

    安宁看见他的胸口敞开着,被铁烙过的伤口血肉翻飞,焦肉都已经结成黑块,还爬上一只老鼠,迫于安宁的威压,吱吱的逃走,把向安移到了附近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喂他吃下了一枚丹药,确保他不死便离开了。

    向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农舍里,身上的伤都已经上过药了,嘴里发苦,胸腔疼痛不已,刚坐起来,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少女端着一碗药进来了,见向安已经坐起来,开心道,“你醒了?”放下药碗出去叫人,很快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起走进来了,“爹,你看,他真的醒了。”

    向安匆匆下地,准备谢礼,却几乎跌倒在地,老人家连忙扶他坐下,给他把了把脉,“没什么大碍了,修养一番很快痊愈了。”

    “多谢老者施救,向安不胜感激。”

    “并非我救的你,我给你的只是一个休养的地方,真正救你的是我女儿。”

    “谢过姑娘。”

    “不客气,我上山采药见到你晕倒在地,当时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

    “向安谢过老者和姑娘,不知怎么称呼二位。”

    “我叫半夏,我爹是走脚医,大家都叫他老李头。”

    向安拱拱手,半夏把桌子上的药碗拿过来,“光顾着说了,快喝药。”

    向安在半夏家住下,能下地之后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半夏每每好奇向安身上的疤痕到底怎么来的,又怕问起他的伤心事只得按捺住,后来见向安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便小心的询问他,向安才跟半夏说起自己的事。

    “哇,那你家肯定很富有,我偶尔随爹出城,见那些大户人家,出门都是坐马车的。哎,你家也有马车吗?”半夏挑挑拣拣的把药筐里的草药杂草挑出来。

    向安点点头,推开地上晒着的谷物,“后来我们家被陷害,扣上叛国的罪名,全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