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鱼)婚头转向 加菲鱼 第7部分阅读

    (加菲鱼)婚头转向 加菲鱼 作者:肉书屋

    突然开口,等大家都看着自己,她扬眉问:“你是私生子吗?”

    贰贰回

    “小鄢,你是私生子吗?”

    孔岫问完小十六一怔,然后快速扇了几下风情万种的单眼皮,黑白翻动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凝固其中,他虽是依旧笑意不减,但明显看出表情比刚才要僵硬,他反问道:“你这叫什么问题啊?”

    孔岫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仿佛他不给一个交代她决不甘休,两人便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对峙了起来,良久小十六淡淡轻叹,“别在这儿阻碍交通,我们到旁边再说。”

    孔岫这才斜眼注意到周围的人潮,她凶悍的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豪门恩怨,外头的野种想回来认祖归宗,分家产啊!?”

    孔二小姐这大嗓门轰得众人立即做鸟兽散,而小十六灰白了脸,手指死死抠着盘子的边沿,冷冷的说:“你闹够了没?当野种很光荣吗?非搞得天下皆知不可?”

    打孔岫认识他以来,他都是温温和和、彬彬有礼的,被她缠被她烦至多一笑带过,什么时候见他这么阴沉狠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走到一边靠窗的位子坐下。

    鄢云瞪着她,鞋底擦着地面,重重的走过去,“砰”的放下餐盘,深呼吸了一口随之坐在她对面,两人均默默无语,小十六攥着刀叉一下下捣刺着盘子里的食物,良久他悠悠的问:“想听故事吗?”

    不待孔岫吱声他径直说道:“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富家大少爷偶然认识了一个贫苦的少女,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便决定和她私定终身,由于两人身份背景悬殊的差异,大少爷家里当然非常反对,誓言要将这对情侣拆散,于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大少爷带着少女私奔了,不久他们生下一个男孩,本来一家三口过着平淡却无比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大少爷家的人寻来,抓走了大少爷,从此母子俩流离失所,相依为命,后来男孩慢慢长大,他的母亲因为操劳过度不幸病逝,男孩悲痛欲绝,打算去找父亲讨个说法,而他父亲当年被抓回家后被逼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这样有名无实的婚姻造成这位夫人一直膝下无子,看到男孩长得眉清目秀、才华横溢心生妒恨,一次次想找机会将他置于死地,男孩既无法原谅父亲抛家弃子的行为又身陷险境进退维谷,此时他遇到了一个美貌善良的女孩……”

    “啪!”如来神掌拍上秦空后背,一掌把她打回原形,孔岫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我靠,你鬼上身啦?喊了你半天没反应!”

    秦空呐呐的望着她,傻笑:“呵呵~~”

    “笑屁!过去坐啦,二百五!”孔岫甩头就走,秦空顺着她的方向看到鄢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那儿,优雅的进餐了。

    哎,受tvb毒害的不止小十六,还有秦空童鞋--鉴定完毕。

    秦空刚走过去,屁股还没挨到板凳,就听见孔岫问鄢云:“说啊,你是不是私生子?”

    “哐当!”秦空碰掉了汤勺,细密的冷汗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额头,她不敢看鄢云的表情,飞快的踢了孔岫一脚,结果抬头的是鄢云,他问:“你踢我干嘛?”

    孔岫朝秦空射来一记冷眼,揪着她坐下,“别打岔,过来坐好,认真聆听小鄢叙述自己的身世之谜。”

    鄢云低低的笑,修长干净的手指拎着叉子指着孔岫说:“那好,我先问你,你是私生女吗?”

    “当然不是!”孔岫瞠目,义薄云天。

    鄢云点头,“ok,我的身世之谜跟你一样,满意了吗二位?吃饭吧,我下午行程真的很满,快来不及了。”说完往嘴里送了一勺扬州炒饭,一边嚼一边隐隐的发笑,估计被孔岫无厘头的想像力极大的取悦了。

    秦空仔细的观察了他一阵子,没发觉他有丝毫不爽楞冲没事儿的样子,稍微放下了心,咬了一口蛋糕,谁知孔岫又丢来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你姐是私生女吗?”

    噗~~混合了口水变得黏糊糊的蛋糕直接喷得对面鄢云一头一脸,秦空对天发誓她绝不是故意的,但她绝望的看到鄢云的脸色,从阳光灿烂一路噌噌噌由雾色向深黑渐次转换……

    秦空犹如装了x霸电池的玩具兔子,站起来跑到他旁边,抽出纸巾摊开盖到他的头发上,一只手也不闲着抖开另一张纸巾盖到他脸上,双管齐下上下用力,企图以最快的速度抹掉蛋糕的残渣,实则想湮灭掉自己的犯罪证据……

    “住手!”鄢云一字一钉,气沉丹田。

    秦空顿住,他扫开她的手站起来,细长的单眼皮垂下森森的俯视她,“让开!”

    秦空赶紧退,他越过她走向洗手间,秦空咬唇,不敢拖遝急忙追上去,“鄢总……”

    鄢云充耳不闻,继续走,秦空欲哭无泪,继续跟,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男厕门外,鄢云一脚跨进门槛,似乎感觉后面的人也一脚跨出,他扭头,指着门上的标识牌,“要我提醒你这儿女宾止步吗?”

    秦空摇头,尴尬的红着脸说:“那……我等你。”

    鄢云无语,撇头进去,不一会儿她听到超大的流水声,接着是烘手机隆隆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鄢云才出来,期间也有不少食客进出,每当看见蹲在墙角猛啃手指的某人都冷不丁的吓一跳。

    “鄢总!”秦空马上上前,见他刚刚洗过脸,前额的几缕头发还在滴水,双手递上纸巾,“刚才实在对不起,我……我……”

    鄢云没去接她的纸巾,掸了掸胸前溅湿的地方,“吃饱了吧,吃饱了我们走吧。”

    呃,就算没吃饱她也没心情吃了,秦空说:“饱了饱了,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回到座位,孔岫已经吃完了自己拿的食物,正往秦空盘子里伸筷子,鄢云说:“孔小姐,很抱歉,公司里还有公务要处理,我先告辞了。”

    孔岫挥手,“别客气,有事忙就去忙吧,下次有时间我们再约,拜!”

    秦空弯腰拿包的时候狠瞪她,用嘴型说:我被你害死了!

    孔岫娇笑着凑过去,“干嘛?你还想给我个goodbye kiss啊?”

    呸,老娘想给你个goodbye掐死!秦空觉得自己是他妈彻头彻尾的杯具,上辈子大概j 滛掳掠了鄢云后又弃尸荒野,害他没个善终的结局,所以这辈子他跑来讨债,昨天切肉割骨好不容易跟他扯平了些,今天孔岫冒出来一挑拨,她再次得罪了他--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半天没死了,反复受折磨!

    秦空悲摧得无语凝噎,随鄢云上了车,手脚麻利的系好安全带,可鄢云却没有发动车子,反而开始脱衣服,秦空惊悚的问:“你、你、你在干嘛?!”

    鄢云懒得理她,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甩开,光洁的上身也一点点袒露,看得秦空眼睛中邪了一样,黏在年轻男性健康有力的肌肉上像生了根,呜呜~~小十六的两颗豆点是粉红色的……好无耻!呜呜~~小十六的肚子平坦无赘肉,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六块腹肌,但是比起她那层万年不消的游泳圈……好死相!

    鄢云从后座拽了个很眼熟的纸袋,掏出一件同样很眼熟的衬衣,他边穿边问魂飞天外的秦空:“会打领带吗?”

    “……”秦空慢半拍才想起这不是昨晚上她破大财,买的那件“全球限量”吗?嗷嗷嗷~~她的卡,爆了!!!

    不过,昨天由于太伤心了没仔细看,现在发现他穿起来怎么……非但一点不娘还那么合适好看!?秦空泣血,她的本意是想看他出糗的,搞半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是自己,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她怎么接受?!

    不过,当粉红色的衬衣布料轻轻摩挲着粉红色的豆豆……嘿嘿~~画面好唯美好旖旎好……滛靡啊啊啊啊~~~

    “问你呢,会打领带吗?”鄢云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催油门开车上路,语气带点不耐烦。

    “……嗯,啊?”秦空咽了口口水,脑子晕乎乎的没理解他问她会不会打领带什么意思。

    鄢云叹气,把尚未拆包装的盒子塞到她手里,“北京总部来人了,我赶着去跟他们开会,你先帮我打好领结,待会儿我套上去就行了。”

    “我……我不会哎……”秦空撕开包装看着用她血汗钱换来的领带内牛满面,奶奶的,这简直是红果果的二次伤害嘛,刽子手砍了头,还要断头鬼自己收尸!

    “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你小武老师没教过你吗?”

    秦空闻言,哧啦~粉身碎骨坍塌一地……

    贰三回

    不知道谁在网路上说的这句话:“要有上班以外的生活!于是,我有了加班!”作为一个“白领”--缴了房租水电话费卡债,一摸口袋……薪水白领了的秦空清醒的认识到,这个月她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即使多么深恶痛绝“加班”二字,也得俯首甘为孺子牛。

    公关部在工程设备部七八个小伙子的帮衬下,把明天就职仪式的会场布置得有模有样的。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些个大姨大妈们本来哀怨的嗷嗷叫,手无缚鸡之力得连一颗图钉都举不起来,自打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小子们一加入,顿时容光焕发、枯木逢春,还争着爬上梯子去挂横幅,摇摆晃荡之下,大小伙子仰头忧心忡忡的提醒:“姐姐,小心啊!”

    秦空看着黄芳莉那笑得能掐出蜜汁儿的脸蛋,叹气,人为色死,鸟为食亡,哎,让j情来得更猛烈些吧!

    傍晚发盒饭,她趁人不备扣下二个收进包包里,内牛满面的想,明后两天的伙食算是有着落了,也不枉费自己身心俱残还留下加班加点。

    接近晚上九点,所有准备工作就绪,部长亲自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满意了,宣布原地解散,各自跪安吧。

    黄芳莉那几个大姐姐吆喝着刚培养出革命友情的弟弟们去吃宵夜,秦空咂嘴,晚饭还顶着嗓子眼呢,没地儿储备粮草啊,咋办?靠,早知道她就不胡塞那么多了……

    部长估计神经紧张,当然啦,明儿算是本年度最重要的大日子,新鄢总检验他工作能力的时刻,有关他将来的仕途,他能不提心吊胆的吗?所以他义正词严的劝阻了黄芳莉他们,说要吃喝玩乐,等明天事情顺利圆满结束后再去,他掏钱也行!

    大伙儿一听有这等不花钱吃白食的好事儿,纷纷欢呼起来,宵夜当即取消,个顶个开开心心的散了,秦空摸摸肚子,圆满了。

    部长突然叫住秦空还有几个明天负责外场接待的姑娘,特别交代道:“穿衣打扮注意着点,别跟平时那样随便……”

    秦空腹诽:平时我怎么随便了?捂得最严实的就她了。

    “特别是你呀秦空筒子,别又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让来宾们笑话,说我们堂堂锦美集团,这么不注重门面。”部长逮住想溜的秦空耳提面命。

    秦空向下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裤装,嘴唇一撇,说:“部长,你out了,咱走的这叫中性风路线,好莱坞巨星奥黛丽赫本穿啥我穿啥。”

    “你少蒙我不晓得,那人都死十几年了,一大活人何必学一死人穿衣服呢?小姑娘心理不要那么阴暗,抬头看看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感受感受多姿多彩的世界。”部长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膀,“只要我在公关部一天就不许出现滞销的大龄女青年,秦空,我看好你哟!”

    好一个“滞销的大龄女青年”,剩女又多了一别称。秦空吐血,他看好她什么?少往她伤口上撒盐,她千恩万谢。

    想来部长也是了解她的,生怕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明天给他闹出麻烦来,转头吩咐黄芳莉马上带她去买衣服。

    秦空囧了,扎紧包包的袋口,一个劲儿朝黄芳莉摇头,“……姐,别啊,饶了妹妹吧,我真穷得叮当响了。”

    黄芳莉瞅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嘿,我就奇了怪了,你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咋总喊着没钱呢?”

    秦空几次张口欲言却欲言又止,她能告诉她,这个月先赔了一台数码相机,接着赔了一件害得她直接砸锅卖铁,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全球限量”衬衣吗?

    黄芳莉没辙,打量了她几眼,“算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明天我借条裙子给你。”

    秦空一听差点跪地叩首,“姐,你对我太好了,妹妹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也要誓死追随左右。”

    “嗯,下辈子我打算当乌龟,趴在大石头下面有吃有喝不用挪地方,你要追随左右的话,做一王八吧。”

    好一个千年王八万年龟,秦空抽了。

    隔天那场面和盛况自是不消说,整栋办公大楼沾了鄢云的仙气儿,变得金光闪闪腾云驾雾的,好多往常只在财经新闻里偶尔露一小脸的大哥、大哥大、大哥大大等顶尖人物逐一现身,总之业界同行里能来的不能来的统统都来了。

    秦空想,之所以部长能当上部长,光他深谋远虑这点就让人望尘莫及,由于事先安排得当,现场秩序有条不紊,同事们各司其职,尽显大集团大公司的大家风范。

    本来秦空在会场外负责让来宾签名,确认身份的,谁知她今儿一到,部长突然临时换她去带位,搞得她傻眼,之前没通过气,她哪里知道该带谁去哪儿就坐啊?部长二话不说把一份名单和座位表塞给她,下死命令要她五分钟之内背下来。

    那满满两张纸的名单,无情唤起了她读书考四级时痛不欲生的记忆,秦空内牛满面,“部长,我记性不好又是路痴,这么紧要的工作我担当不起啊。”

    “放心,只要不是文盲就好,一般座位上都贴了名字,你把人带过去,错了也别慌,给我可劲儿的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行了,快背吧。”部长说得特轻松简单,末了还瞄她一眼,高高兴兴的走开了。

    秦空蹲到一边挠墙,为毛为毛为毛人人都不放过她,都要整她呢?她招谁惹谁了这是!?

    “秦……空?”身后传来很不确定的声音。

    秦空泪眼婆娑的望过去,“柳儿啊,什么事儿?”

    柳堡瞠大眼睛,“真是你呀秦空大妹子!”

    秦空抹了一把脸,“可不是我嘛,倒楣催的史上最最苦命的娃。”

    柳堡微张着嘴巴,好半天才说:“我的天啊,你……你今天真漂亮!”

    秦空莫名其妙的问:“我漂亮?”

    柳堡用力点头,然后一脸的沉痛,“秦空,你太不地道了,亏咱俩哥哥妹妹的叫了三年,居然把自己隐藏得那么深,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哥,非等哥死会,没指望了才暴露出真面目。”

    “你没病吧你?”秦空往窗口看了看,“这天也没见打雷啊?”

    “去,哥伤心伤自尊了。”柳堡甩袖,带走一堆碎落的玻璃心。

    秦空咬手指,靠,这人受嘛刺激了?怪腔怪调的,旁边的黄芳莉见状走过来戳她脑门,“蠢啊蠢死了你!”

    “哎哟喂,姐,你干嘛啦!?”秦空揉着头,今天谁谁都不正常。

    黄芳莉悔恨道:“死丫头,不厚道,早知今日,昨晚我就不答应借你裙子了,哼!”

    她借给秦空一条前年就退流行的连衣裙,想说不过应付一下部长,谁知道这丫头穿起来又柔又媚,平日里掩藏起来的女人味全冒了出来,而且她虽然个头没她高,可小身段凹凸有致,胸部宏伟壮观,往面前一站,男人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秦空低头用鞋尖蹭地,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过去勤勤恳恳的工作……呃,这个虽然有待商榷,但是的确比起无论怎么努力都被人当做空气来说,换上区区一条裙子,便不费吹灰之力受到极大的关注,难道不可悲不可笑吗?

    社会太现实了,想不想建功立业,端看你愿意松开几颗扣子--是谓职场潜规则。

    鄢云从总部过来接掌帅印,身为姐姐的鄢嫣也特地到场替弟弟月台助威,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的她在老公江瑉的陪伴下翩然而至。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因为怀孕有点微微的发福;即使穿着宽松的孕妇服,却依然无法减少她一丝一毫的风采,鹅蛋般的脸上扬着柔和恬淡的笑容,秦空觉得她褪去了女强人的凌厉与干练,更美了。

    江瑉无疑是在场人中最幸福的,美娇娘在侧,爱情结晶在肚,夫复何求啊?所以他乐呵呵的逢人便停下来打招呼,享受大家对他们夫妻俩的赞叹以及艳羡,感觉比鄢云还拉风。

    鄢云最后一个出现,一身笔挺板正的黑色西装,玉树当然又临风啦,风度当然又翩翩啦……秦空今儿算琢磨出来他为嘛不喜欢穿深色的衣服了,因为他穿起来显得过于阴沉严肃,一看就知道不是嘛好鸟儿,这样怎么装腔作势,扮猪吃老虎,韬光养晦?

    瞅瞅他斜过来的小眼神,恨不能就地拍死她似的,卧槽,老娘千辛万苦死记硬背下那密密麻麻的名单,蹬着高跟鞋满场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丫你一日不s我,你浑身不得劲是不是?!

    人黑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肝肚肺肾都他妈是黑的!尽管在心里骂个不停,秦空还是怂人无胆的赶紧远离他的视线,爷您眼不见为净,小的我惹不起躲得起。

    就职典礼领导们当天大的事对待,战战兢兢的谨小慎微,而秦空则认为无聊透顶,又不是民主选举,大家伙参政议政的结果,老早内定好的,按部就班不得了?反正横竖逃不出他们老鄢家的手掌心,跟着起什么哄?

    收拾好东西靠在门外听里面掌声雷动,这个发言那个发言,捧得锦美集团天上有地上无,吹得小十六神乎其神,好像他不来接替总经理的职位,对不起地球宇宙银河系……哎,恰逢盛世,鸡犬升天。

    没多久小十六淡然轻快的声音响起,按她事先拟定的稿子演讲,那些列印在纸上枯燥的字眼由他嘴里一一吐出,带着他自己的理解和感情,竟生动有趣起来,秦空忍不住探头往里望去,那厮估计见多了大场面,一点没有后生晚辈初来乍到的局促,气定神闲的撑着花团锦簇的发言台,姿态恣意而优雅,隐约间透着几分事不关己,纯粹路过打酱油的随性。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如果她是他妈,不知道该值得骄傲,还是该揪着他的耳朵拽下来抽一顿!

    晚上的酒会鄢嫣没来,其夫君自然也跟着遮罩了,如今主持酒会的重担落到鄢云一个人肩上,他照样不紧不慢,施施然站在宴会厅外笑迎天下客。

    隔着一大排花篮锦缎,秦空在接待处的桌子后面忙得团团转,给每个莅临的宾客发放小礼物做纪念,来来回回搬了几趟装礼物的纸箱,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时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不但一粒米没沾,连口水都没喝,想想宴会上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她泪如雨下,这不简直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

    “秦空!”柳堡提溜着两大塑胶袋跑过来。

    “柳儿……嘛事儿?”秦空茫然的抬起头。

    柳堡用下巴努了努旁边的侧门,“客人到齐了,部长说让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到楼梯间吃饭,完事儿进去陪酒。”

    “陪……陪酒?”秦空挠头,“可这一向不是你们‘攻体’干的吗?我没酒量怎么陪啊?”

    “哎,今儿不是人手不够嘛,刚才我还夺命连环call了几个哥儿们来帮忙,问题部长说缺女的,芳莉姐瞒着她老公都上了,你多吃点垫垫肚子,我这儿还买了解酒的药,待会儿吞几颗,没事儿的。”

    秦空默默的接过盒饭,平静的外表下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姑奶奶我一辈子出淤泥而不染,卖身不卖艺……那啥,卖艺不卖身……不对,应该是出卖些劳动力换取糊口的钱粮,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什么时候需要沦落风尘,干起卖笑陪酒的营生了?

    悲摧的和几个姑娘窝在空气不流通,奥热难耐的楼梯间里,秦空一口一口的扒着饭,眼角余光瞄着解酒药的瓶子,脑海里徘徊着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吞金自尽的李师师等等古往今来的特发人深省的动人故事……

    老实说古代的名妓们真有钱,有钱才能这么潇洒的慷慨赴死,反观她呢?除了高额的卡债,身无分文三餐不济,算了吧低调点,酒肉穿肠过而已,为了五斗米豁出去呗!

    忽的侧门被人大力的拍开,柳堡喊道:“快,秦空快来,鄢总那儿急召。”

    秦空抹抹嘴,“怎么啦?”

    “上次那个专访的记者也来了,一直缠着鄢总问东问西的,鄢总怕是招架不过来了,要你去挡呢!”柳堡舌头一卷嚷得楼梯间全是他的回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秦空瞧他那样儿一定灌了不少酒,脸红脖子粗的,马上去抓解酒的药瓶子,谁知柳堡一把拉起她,“哎哟,我的好妹妹,别磨蹭了,鄢总喊得急,火烧眉毛了,走走走!”

    秦空摇摇晃晃随柳堡跑进酒会里,一眼看到那穿着清凉,性感妖娆的女记者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到了鄢云身上,当下热血那个沸腾,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前,一脚插到他们中间,接过她杵到鄢云鼻子底下的酒杯,“记者大人,这杯我代鄢总喝,干!”

    说完仰头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然后她张大嘴巴吐出舌头,我靠,什么马尿这么难喝?苦中带酸,酸中带辣,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部,再从胃部倒冲回一股火气来,她甚至闻到刚刚吃进去的鱼香茄子味儿,顿时呛得她泪花迸射,天灵盖蹦开,打了个转又叩回头顶,“咳咳咳~~”

    “喂,小心!”鄢云见她一屁股要坐到地上,赶忙抱住她。

    秦空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的压根找不到北,爪子抠紧他的衣服,撑住老是向下滑的身子,脚踩着棉花一样,保持不了平衡,她拼命瞪大眼睛,喃喃低语道:“靠,原来三陪也是技术活啊!”

    “呵呵~~”

    貳肆回

    人人都说酒后乱性,為毛酒后就要乱性呢?秦空曾经一直致力於研究其中所牵涉到的精神境界、道德规范、行為準则、技术层面、主观愿望以及客观事实矛盾衝突的调和等等,既复杂又纠葛的问题。

    今儿她终於明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是个屁!奶奶的一杯黄汤下肚,糊涂得手脚不听指挥,明明想站直却挺不起身;明明想走却走不动道;明明想说“我没事儿”却偏偏一张嘴滚出一酒气熏天的醉嗝……靠,就这样的情况别说跟人x了,跟鬼x跟畜生x也不一定,鬼畜攻就是这麼来的吧?

    鄢云拉扶著她,“别心急,慢慢来,定下神,你呀就是刚刚喝得太急了,烈酒劲儿强,你顶不住。”

    秦空虽然视线迷茫,不过心里很清楚,他说得没错,不能再乱了方寸,於是紧紧的攀附著他,防止趴地上去,丢脸丢大发了。

    这时柳堡挤过来,伸手拍拍她的脸蛋,“秦空,你还好吧?”

    “柳儿……柳儿……”秦空挥著手想去抓他的手。

    鄢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收到腰间一起扣著,对柳堡说:“你先帮我招呼记者小姐,我带她去包间里休息。”

    “是的,鄢总。”柳堡担忧的盯著秦空,“这丫头的酒量也太差了吧,一杯就被放倒了。”

    鄢云朝女记者頷首致歉,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半拖半抱带走了秦空,他前脚一走,后脚女记者倾身一手搭到柳堡的肩头,眯著眼睛望著他们离去的方向,慢腾腾的问:“你们鄢总……有没有女朋友啊?”

    柳堡想了想,答道:“应该是有的吧,鄢总这麼优秀的青年才俊,不至於还是个光棍。”

    “噢?”女记者翘起尾指戳了戳秦空,“是她吗?”

    柳堡楞了一会儿,驀然大笑:“哈哈哈哈~~记者小姐你也太幽默了,鄢总怎麼可能看得上一朵路边的野花啊?”

    “那可不一定,家花哪有野花香,也许你们英明神武的鄢总就好这口。”女记者眼底精光一闪,手臂放下前暗示性极强的捏了捏柳堡。

    柳堡还是摇头,难以置信的嗤笑不已,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上端了两杯酒,“来来来,刚才秦空冒犯您了,我帮她赔罪。”

    …………

    秦空瘫在沙发里,软成了一滩泥,头晕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她说不出话,扯著嘴角止不住的一个劲儿傻笑,好像不这样心里堵得慌。

    鄢云要来一杯温热的白水,“别笑了,喝一口冲淡点酒气。”

    秦空想乖乖的喝,可对了半天嘴巴就是对不准杯沿,鄢云叹气大手插到她颈后固定住,一点一点的把水喂进去,秦空管不住自己,一部分水从嘴角滑落,打湿了衣领,鄢云犹豫片刻,掏出兜里的手帕压到领子上,“小心点。”

    秦空皱眉接连打了几个酒嗝,“不……不喝了,肚子好撑……饱了……”

    鄢云拿开杯子,把手帕塞到她手里,“自己擦一下,我要出去应酬,你先眯一会儿。”

    秦空“嗯嗯”的点头,鄢云看了看她,轻轻说了句“笨蛋”,接著找到空调的遥控器,调好温度又看了她一眼才开门出去。

    秦空仰头靠著,胃里翻腾得厉害,活像几千隻爪子在用力挠用力撕扯,嗓子眼又热又辣感觉都快烧焦了,那个别的破酒,整死老娘了,老娘下次……呸,是永远都不碰酒了!

    身体这般难受煎熬秦空根本睡不著,她想叫孔岫来接她回家去,摸索了一阵,发现她的包放在外面的接待处,痛苦的哀嚎一声,因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的走出去,可是这样晾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大家都在外面忙,谁有空管她死活?就算她被酒蒸成了人干,估计到时候也是一张草席卷一卷直接拉火葬场去……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白髮人送黑髮人,晚年孤苦无依!

    不想不咋样,越想越悲摧,眼泪哗哗的就滚了下来,秦空狠狠的抹了一把脸,“秦空,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你已经是个思想成熟,身体发育完好的女人了,你有能力也有信心战胜命运,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我来!”

    吼了一通不挨边不靠谱的话,秦空撑著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边甩著小十六的帕子,一边扭开包间的门,一头扎进喧闹的酒会现场,按照过大年扭大秧歌的步伐,她欢快的往宴会厅大门一路晃过去。

    沿途见到她的人纷纷顿住,这一出该不会是锦美分部特别安排的餘兴节目吧?黄芳莉正要灌一领导,被旁边突来的安静吸引了注意力,她一看当场就喷了,我的亲娘喂!赶紧丢下那个领导,忙不迭的跑过去,拉住东倒西歪的秦空,“我说大妹子你在搞什麼鬼啊?”

    秦空很蛋锭的看她,大著舌头说:“我去拿包,打电话……回家。”

    “我靠,你可真能挑事儿,喝这麼醉老实呆著唄,干嘛惦记给家打电话啊?你家谁等著你打电话啊?”

    “没人等……只有我等人的份儿……”秦空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歪斜著奋力往外走。

    黄芳莉的力气自然大不过喝醉酒的人,本想制住秦空的她岂料反被带著一崴差点摔个大马趴,突地身后劲风一扫,一条人影快速的挨过来,她本能的曲起肘子想让人给扶一把,结果那人扑过去抱开了秦空,害她手里一空,脚步不稳的打了踉蹌,定睛一看居然是鄢云。

    鄢云低头声音严厉的问秦空:“我不让你在包间里休息的吗?”

    秦空趴在他胸前,醉茫茫的扬起脑袋,“我想回家……我不舒服……我不想陪酒了……你能不能不扣我工资?”

    鄢云很想翻白眼,摁下她的头,把她撇到身侧箍牢,强顏欢笑的朝周围宾客释出歉意,又使了一个眼色给黄芳莉,黄芳莉吞了口口水,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回头说:“哎,没事儿了……那啥,我们接著喝,哇,黄董事长你太不厚道了,这麼一会儿了这酒你怎麼还没喝完呀?”说著风情万种的扭过去,继续接著拼酒。

    鄢云见围观的人渐渐散了,咬牙撑著秦空又打算回包间,秦空打死不从,舞著帕子嘟著嘴撒赖:“不要不要不要,咱要去拿包,咱要打电话。”

    鄢云拗不过她,看看时间酒会也将接近尾声,场面也还算在控制之中,他答应道:“好,我带你去拿包,不过你要听话,不许吵闹。”

    秦空一听,比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咱不吵,咱听话。”

    她娇憨的模样逗得鄢云无奈的笑笑,把她的一隻手搭到自己腰上,顺便抽走那条碍眼的帕子,拐著她火速撤离,到了接待处秦空瞠著醉眼翻找包包,鄢云则偷空打了个电话给公关部的部长,交代他负责处理善后,话刚说完便见秦空拿手机在桌上敲打,他拦下来问:“你干嘛?”

    “手机打不通,没信号!”秦空气愤的控诉。

    “你打电话给谁啊?”

    “孔岫,叫她接我回家。”

    鄢云拿走她可怜的手机,“不用了,我送你回家。”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授受不亲,我那麼纯洁,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怎麼可以让你送我?!”

    鄢云失笑,“你纯洁得月光可以穿透?什麼体质啊?”

    “总之不管咋招,就不要你送!”秦空傲娇得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鄢云扶额自语:“我疯了吧,干嘛跟一隻醉鸡废话?”

    然后凑过去捞起她软绵绵的身子,一边走一边轻哄:“好,我不送你,我带你出去等孔岫。”

    “嗯,那还差不多,誒?你通知孔岫了?”这孩子到底真醉还是假醉啊?

    “通知了,她马上过来。”鄢云答得也很顺口。

    秦空安心了,没有防备的把身体的重量全交给他,鄢云在酒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后座上,接著坐进来再把她圈到怀里。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秦空挣动了一下,鄢云拍著她的背安慰,秦空困顿的眨著眼,似乎感觉有点不太对,不是说等孔岫的吗?怎麼好像已经在车上了?而且他干嘛紧紧的抱著她?很热呀!

    “放开我,放开……”秦空抖著肩膀想把身上的那股压力抖开。

    “乖乖的坐好别乱动!”额头上气息吹拂,嗓音低沉,握著手臂的地方更紧了紧。

    秦空努力想看清谁在跟自己下命令,这麼专制,他哪位啊?

    “喂,我再说一遍,放开你的爪子,老娘的豆腐这麼容易吃的吗?告诉你上一个这样对我的人还躺在医院里,至今生活不能自理呢!”

    秦空感觉耳边嗡嗡的震动,接著爽朗的笑声传来,某人笑道:“原来你这麼暴力的啊?”

    “小样儿笑什麼笑?牙齿白啊?快,撒手!不撒手有你好看的!”秦空威胁道。

    鄢云愉快的勾起她的下巴,“你要怎麼让我好看?”

    秦空呲牙,他大爷的整个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好,既然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休怪老娘不客气!说时迟那时快,也不怎麼搞的秦空两手窜了出来,揪住鄢云的耳朵往下一拉,一头猛磕上去,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嗷!!!”在后车座响起。

    贰伍回

    计程车司机盯著后视镜,扁长的镜面反射出窝在后座的乘客,鼻子里塞了一坨面纸的男乘客正浑身上下,窸窸窣窣的摸找车资。

    司机大哥看了看表上显示的金额,再瞄瞄他穿著价格不菲的名牌西装,脑中某根神经逐渐绷紧,丫的装叉拐骗娘家妇女就算了,该不会还想坐霸王车吧?

    鄢云翻了半天才想起压根没带钱,因為酒会就在他下榻的饭店举办,晚上换了衣服直接下楼应酬,自然没想起要往兜里收钱。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麼尷尬,特别是发现司机大哥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堂堂锦美集团分部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付不起打车的钱……传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秦空趁著鄢云东摸西找的当口,爬到门边想开门下车,鄢云赶紧拉住她,突然看到从她腿上滑落的包,顿时灵光一闪,揪过来伸手掏钱包,打开红色的小钱包,惟一一张粉红毛爷爷孤零零的插在里面,他抽出来递给前面快要暴走的司机大哥,秦空大概闻到了美妙的钱的味道,一把扑过来喊道:“啊啊~钱钱钱!我的钱啊啊啊~~”

    鄢云拎开她,很瀟洒的对司机大哥说:“麻烦你了,不用找了,谢谢。”然后抱起秦空直接下车,秦空挥舞著爪子扒著门框狂嗥:“放屁,他妈的谁说不用找?他大哥剩多少找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司机大哥撇著嘴嘟囔:“凶什麼凶?我又没说不找……”

    鄢云满头黑线,赔笑道:“真不用找了,她喝醉了胡闹的,不好意思。”说著抠开秦空的手指,拽牲口似的拽到路边,秦空不依不饶的吼:“钱呐~我的钱呐~~”

    鄢云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死要钱,几十块零钱也看不开,手上使力拖著她走进楼道,“闭嘴,大半夜的乱嚷嚷扰民,当心员警抓你去关起来,罚你的款。”

    一听到要罚款,秦空立马消停了,“要罚多少啊?”

    “一百万!”鄢云胡诌了个数字,秦空吓得噤若寒蝉,咬著嘴一声不敢吭。

    秦空是消停了,但问题又来了,他单凭印象找到了她住的楼,不过貌似这一期的楼房没电梯,也就是说他要把她背上六层……

    “嗯,你还能走吗?”鄢云不抱希望的问。

    “我能!”秦空比广告里的明星喊得还气壮山河,喊完还后怕的捂住嘴,贼眉鼠眼的到处望,生怕不知打什麼犄角旮旯蹦出一员警来逮她。

    鄢云垂头叹气,“那好,先走走试试吧。”实在不行,他只好能者服其劳了。

    扶著秦空上楼梯,虽然一路走走停停,幸运的是秦空还真撑到了最后,鄢云看著廊道两头相对的大门,问道:“哪一户是你家?”

    过了几秒没听见回答,他侧目一看,秦空竟靠著墙壁,站著就睡著了,还发出细细的鼾声,鄢云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大手挠了挠她乱糟糟的短髮,“哎,败给你了。”

    在她包里找到大门钥匙,鄢云试著去开其中一扇门,钥匙插不进去,那麼就是另一家了,他转身扶起秦空,踱过去开门,旋了几圈,锁头卡啦一响,他按习惯往外拉,岂料门扉撞到脑袋搭在他肩上的秦空,“哎哟!”

    秦空原本脑门上就有个肿包,这下伤上加伤,痛得她狠狠一抽,瞌睡也跑得一乾二净,起床气一来她劈里啪啦爆捶身边的鄢云,“我靠,你脑残啊?枉费党和人民培养你这麼多年,开个门都不会!”

    鄢云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跟她计较,探手进去把墙边的开关拍下,屋子里霎时一片明亮,他扯著她,“进来。”

    秦空想揉额头上的伤,可刚一碰到一咪咪她就呲牙咧嘴,频频抽凉气,奶奶的咋那麼痛?这小子该不会偷打了她吧?

    鄢云环顾了一周,发现这房子不比他新买的房子东西多,偌大的客厅除了一张米黄|色的折迭沙发,几乎空无一物,完全不是一般人想像中一个女人的家。

    “脱鞋!”身后的秦空驀地喝道。

    鄢云低头看看光洁的木地板,再看看脚上的皮鞋,“哦。”

    他才“哦”完,居然看到叫别人脱鞋的某人,堂而皇之穿著鞋子走了进去,他终於认识到,这女人的酒还没醒。

    鄢云苦笑著打开立在门口的鞋柜,迅速扫视一遍,在最底层看到了一双男用的室内拖鞋,他马上别开脸,鞋底蹭著地板咣咣咣的走。

    秦空扑向沙发,头又不小心触到了沙发扶手,她呜呜的痛呼,左脚别右脚蹬掉脚上的鞋,趴跪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