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团子皇后第11部分阅读

    (还珠)团子皇后 作者:肉书屋

    娘!这回真的是出大事了!”

    景娴默默的将手抽回来,伸手在身边的果盘里捏了只酸果子,淡淡道:“怎得?你来葵水了?”

    容嬷嬷面上微微一红,嗔怪道:“娘娘,您也就爱拿奴婢开刷了,现在大事都不好了!您怎么也不认真点!“

    景娴深深的看了眼容嬷嬷,估摸着这回儿也许事态稍微是有些严重的,于是轻咳了几声正色道:“我认真,我特别的认真!”

    容嬷嬷被景娴忽然这么一打断,暂时无法接上起初那般的情绪气氛,遂,只能黯然的坐到景娴身边道:“娘娘,皇上带回来了一个姑娘,现在正往咱们这里过来了。”

    景娴捏着酸果的手微微一颤,果子没捏住轱辘轱辘的滚下地去了。

    容嬷嬷见景娴这般模样连忙站起来急道:“娘娘,您别急啊,万岁爷最疼的就是您了,就算他带回来十八岁还是八十岁的姑娘都不会危及您的地位的!”

    景娴木楞着一张脸半晌,才颤抖着手伸到桌子上去摸了另外一个果子捏着,又是过了良久才颤着嗓子开口道:“嬷嬷……赶紧的去将大门关了。”

    容嬷嬷道:“啊?”

    景娴猛的站立起道:“嬷嬷赶紧去把门给关了!别让那瘟神给进来了!”

    容嬷嬷道:“瘟神?”

    景娴叹了口气,忙拉起容嬷嬷的手扶着腰快步往景阳宫门口走去,未走几步便瞧见了门口鱼贯而过的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神色匆忙的从景阳宫门口走过,连停留都未停留下。

    景娴与容嬷嬷对视了一眼,又望向门口时恰巧看见了弘历正神色匆匆的疾步走过,也是未曾停留。而他身后紧跟着的五阿哥衣服染血狼狈不堪怀里抱着一个人急急忙忙的疾步走着,边走还边嚷嚷:“太医!快传太医!这位姑娘受伤了!太医!太医在哪里!”

    那一声声,震的景娴连连后退了几步。

    五阿哥身边跟着的杜太医连连擦汗,低声喃喃着,五阿哥小心点小心点,这位姑娘受的是箭伤,莫颠簸啊莫颠簸。

    只是那五阿哥正在咆哮的兴头上,愣是将杜太医的话置之耳后了,怀里的姑娘流的血越发的多,他便越发的急,走的快了便踉踉跄跄的。

    景娴扶着额头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性循环啊恶性循环!真是可怜了这白白被射了一箭的姑娘了。

    容嬷嬷看的也是触目惊心,直捂着眼睛感叹造孽啊造孽。

    待那群浩浩荡荡的人九拐八弯的消失在了视线里的时候,赛威赛广才出现在了景娴的面前。

    景娴一瞧眼前这两个单膝跪地宛如骑士般的男人是自己折磨了许多年的赛威赛广,立马笑的不见了眼睛与他们道:“晴格格现在人呢?”

    赛威赛广后背凉了凉,齐齐的抖了抖,又齐声道:“回娘娘,晴格格已经为小阿哥猎了一只狗熊,现在正赶去五台山与老佛爷汇合了。”

    景娴道:“唔。”

    容嬷嬷瞅了瞅景娴的神色,又朝着赛威赛广问道:“万岁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怎么一回事?”

    赛威赛广互相瞧了一眼,又小心的看了眼景娴,惴惴道:“万岁爷要奴才们给娘娘传个话。”

    抬头看了看景娴的神色,又马上将头埋了下去急急道:“万岁爷说,他先将那个姑娘送去令妃娘娘那里,等得空了便来向娘娘请罪。”

    景娴又是唔了一唔,挥手让两人起了,便扶着腰往屋里头走去。

    容嬷嬷连忙抬脚跟上,与景娴道:“娘娘,您瞧这事儿……”

    景娴道:“唔,皇上估摸着过会儿便要来了,这事儿不急。”

    容嬷嬷忙道:“哎。”

    景娴说的话当天入夜之后便应验了,弘历踩着夜色匆忙而来,推开门之后便瞅见了正在悠哉悠哉吃饭的一个女人和仨孩子。

    由于害怕两个女儿还幼小,去秋狩猎着实的不安全,弘历便没把两个女儿带上,这么几日未见,两个女儿的变化还是有些大的。

    其中变化最大的便是和黛,瞅见弘历推门进来便立马嘟起了嘴将脸侧到一边去了,其动作间还伴随着一声“哼——”

    和淑淡淡的抬头将弘历望了一望,道:“皇阿玛,黛黛让我转告你,她这辈子都不愿与皇阿玛讲话了。”

    弘历楞了片刻,奇道:“为何?”

    和黛与和淑使了个眼色,和淑又施施然道:“黛黛说,你给我们平白无故添了个姐妹,她很不乐意。”

    弘历再一愣,道:“啊?”

    这次未等和黛使眼色,和淑便果断道:“皇阿玛,黛黛说你给我们平白无故添了个姐妹我们不介意,但是您不能给我们添个汉人骨血的姐妹!我们满族人有满族人的传统和血脉!”

    说完,和淑将景娴方才给她夹过来的一块红烧肉搁到嘴里嚼了嚼道:“另外,这句话是我说的,我现在说完这句话后我也不愿再与皇阿玛说话了!”

    弘历委屈的转头唤景娴:“娴儿……”

    景娴为正皱着眉头从碗里往外夹萝卜的子峥夹了几块萝卜,头都未抬便道:“莫撒娇,你现在是众叛亲离。”

    女儿

    恰巧容嬷嬷端着热气腾腾的菜挑了帘子进来,左瞅瞅右看看,景娴正哼哼哧哧的在往几个孩子碗里拼命夹着菜,弘历则是一袭青色长袍立在门口,面上是浮现的是几丝不解与无奈。{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容嬷嬷将菜搁到桌子上,与景娴道:“娘娘莫闹腾了,万岁爷狩猎方回定然是饿了。”又转过头去与弘历鞠了一躬道:“万岁爷,您也坐下吧,奴婢为您去添副碗筷。”

    容嬷嬷刚刚说完,子峥便拉扯着嗓子嚷嚷道:“嬷嬷嬷嬷,子峥要喝水——”

    容嬷嬷连忙“哎”了一声转身去端水倒茶,疾走几步回来给子峥送了水准备往侧院的小厨房走去时,又听见和黛拉长了声音道:“容嬷嬷,我也要喝水,我也渴了——”

    容嬷嬷又连忙折回去倒水。

    弘历瞧着来回奔走的容嬷嬷,默默然了半晌,道:“这是存心不让朕留下来?”

    景娴搁下筷子转过来将弘历望着,讶然道:“呀,被你发现了啊?”

    弘历无力道:“你们几个做的是这般明显,我怎得可能不发现?”

    景娴挑眉道:“你难道不会假装没发现吗?”

    弘历摊手道:“你这样子着实是让人没法子装作没发现啊。{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容嬷嬷道:“……”

    子峥咳了几声。

    景娴默了一默,见容嬷嬷正是一副被天雷轰过一般的神情瞧着自己,又不甘心道:“你从前不是都没有发现吗?”

    子峥又咳了几声,其声音比较响,惹得景娴回过头去瞥了他一眼,但无奈更想知道答案,于是未停留的又将脑袋转过了回来巴巴的望着弘历。

    弘历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又神色淡然的覆手将子峥手里即将落地的一双筷子捞起,顺着子峥身边坐了下去,往嘴里送了口菜,又抿了口汤水才悠悠道:“从前那也是装的。”

    子峥更加用力的咳嗽,那神态已然不是不小心被口水呛了这般简单。景娴回过头去瞧着子峥,觉着这孩子似乎是在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力。自然,用咳嗽声来引起他人的注意力这个方法着实是一个笨方法,譬如她未出家之前曾有一次想吃桂花糕可是无奈正值被禁食,是以景娴巴巴的望着桌子上的桂花糕连连与容嬷嬷使眼色,未果。于是景娴只能以咳嗽声来提示容嬷嬷。

    于是那天,景娴在努力咳嗽尽力咳嗽拼命咳嗽终于引起了容嬷嬷的注意之后,迎来了她最讨厌的一碗黑漆漆的苦巴巴的药,以及容嬷嬷的一句:“天凉了,格格要照顾好自己,就算不想让人担心,也是要喝药的。”

    自从那一次被容嬷嬷硬生生的灌了那么一碗药进去之后,景娴便从此放弃了用咳嗽声来引起他人注意力的这个办法。

    景娴想,什么时候得空了必定要与子峥促膝长谈一番,其主题便是咳嗽吸引法的弊病。

    子峥痛心疾首的扶着额头,道:“皇额娘,子峥方才是怎么告诉你的,千万不要被皇阿玛的美色所迷惑啊!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么多年了,皇额娘你栽的跟头还不够么?”

    景娴道:“呃……”

    子峥道:“皇额娘你不会把咱们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吧?”

    景娴将屋子的东南角深情的望了一望,道:“那什么,方才话说多了……适才我们说了什么来着的?”

    子峥做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踉踉跄跄的从他自己的小板凳上爬下来,握住景娴的手痛惜的摇了一摇头。复而又握紧了小拳头抬起头来义愤填膺道:“皇阿玛,即便是皇额娘忘了!子峥定然是不会忘的!你今日做的这事子峥日后就算是过了千千百百日都不会原谅你的!”

    弘历伸出去夹菜的手稍微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甚和蔼的与子峥道:“纪师傅让我转告你,若是明日你那礼运大同篇依旧不能倒着背,他便要给你留些‘功课’了。”

    子峥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半晌,宛如霜打了的茄子般的蓦然放了下来,蹭着鞋子慢悠悠的爬回到自己的小凳子上,瞪着自己碗里的萝卜发呆。

    和黛灰溜溜的眼珠子左看看又看看,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道:“就说指望不上你!叛徒!”

    子峥耷拉着脑袋仿佛听都没听见。

    弘历笑眯眯的转过来道:“黛黛可是有话说?”

    和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一屁股坐了回去,头摇的同拨浪鼓似的:“没话说没话说……皇阿玛您辛苦了,您喝水您喝水。”

    弘历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和黛手里端过茶杯,目光落到了和淑身上。

    和淑甜笑道:“皇阿玛辛苦了。”

    弘历道:“乖。”

    景娴拉长了语调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弘历瞧了景娴一眼,笑着与子峥道:“把碗里的这些萝卜都吃了吧。”

    子峥颤了一颤,极度艰难的拿起碗里的小木勺挖起碗里的萝卜,一脸悲壮的送进嘴里。

    弘历视线极轻的飘过目瞪口呆的景娴,其神态意思便是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景娴瞧着子峥那死鱼一般的神情连扑腾都不扑腾一下,景娴颤着手将自己的下巴托回去,乖乖的埋头吃饭。

    容嬷嬷静静的立在帘子边上,瞧着景娴,嘴角含笑。在这后宫中,也就只有在这里能瞧见这般其乐融融的画面了。

    正准备撩起帘子去端锅里正热着的景娴叮嘱要留给弘历喝得鸡汤时,景娴清冷的声线无波澜的遥遥传来,在夜里更清晰明亮。

    “哦,我想起来了,我想问的是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女儿出来?”

    狐狸

    这话一出,容嬷嬷霎时愣了,保持着挑着帘子的姿势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静静的等着后边的人开口。{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子峥激动的向景娴深情的望了一眼,面上尽是钦佩和景仰。

    四双眼睛溜溜的瞧着弘历神态自得的伸出去筷子,夹了个丸子,又搁到自己碗里,亦是在等着弘历的答案。

    弘历抬眼瞧了一圈面前这四人,直至瞧见景娴奈不住性子即将掀桌子时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怎得知道这事儿?”

    景娴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怒不可遏的一双筷子□弘历的碗里,将那个丸子戳起来丢进子峥碗里,道:“这事儿全皇宫都知道了你当我瞎的还是盲的还是个白痴!还有,这肉丸是容嬷嬷做给孩子们补补的,你别偷吃!”

    弘历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事儿还想暂时瞒你一瞒的。”

    景娴怔住。

    弘历将景娴望了望,又道:“怎得?不喜欢那个女儿?你不是还未曾见过她吗?”

    景娴将头埋下去了些,众人瞧不见她的表情,只见着她半晌未动弹,许久许久才说了句:“是,我不喜欢她,那你要怎样?”

    弘历纳罕道:“你未见过她,兴许见过了会喜欢的,那小模样长的,确实是可爱的紧。{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景娴蓦然抬头,直直的望着弘历:“若我一直不喜欢呢?若我恨不得她滚出我的视线呢?”

    弘历握筷子的手不留痕迹的颤了颤,从景娴眼皮底下又偷出来的一颗肉丸滚了下去。

    子峥本是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的,可看到这里模糊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了,眼巴巴的睁着一双水汪乌黑的眼睛瞧瞧景娴,又转过来瞧瞧弘历,不敢说话。

    自子峥懂事以来,自己的这个嫡亲额娘便是一直不成器的很的,对谁都模模糊糊的笑着,迷迷糊糊的过着日子,不咸不淡的应付着那些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的后妃们。

    记忆中的皇额娘,是极少会露出这般表情,这般的严肃与咄咄逼人。

    良久,弘历搁下筷子,淡淡道:“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养一只白狐狸么?想养只白狐狸做女儿?怎得现在不想要了?”

    景娴呐呐:“啊?”

    弘历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你未嫁与我之前不是曾说过想养一只白狐狸吗?”

    景娴脑子忽然轰然一声炸开来,身边的一切一切声响全部被拉扯成模模糊糊的声线迅速的往后拉去,那些似乎沉睡过去很多年的记忆又重新醒了过来。

    是的,怎么忘了呢?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成日成日只念叨着桂花糕的少女,容嬷嬷与她说狐狸这种东西最精明了,但是若是真正的驯服了却是一辈子只认一个主子的。

    于是她便极开心的跑去三贝勒府,她站在卧病在床的三贝勒面前滔滔不绝的讲着,她说你要赶紧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在院子里种上一片的果树,秋天来的时候,叶子黄了掉了满地扫也扫不过来你一定要来帮忙,她说我们还要种菜,就算种的不好也没关系,我们看清楚了它的成长我们吃的是它们的一辈子。

    最后的最后,她忽然哭了,她说小三你赶紧好起来吧我们一起去抓只狐狸,做我的女儿,我会对它很好很好,让它再也离不开我。

    那个时候的弘时精神头不是很好,却一直笑着看着景娴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了那么一堆话。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说:“嗯,那只小狐狸会很爱很爱你,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景娴的眼睛忽然疼了一下,瞬间变得有些模糊了。

    记忆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于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男人的影子分开了又重合,分开了又重合,直至最后,景娴才极认真的瞧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副好皮相的帝王,道:“你这次为我猎了一只白狐狸?”

    弘历道:“你不是听说了么?”

    景娴带了些哭音,颤声道:“不是说那只白狐狸很难猎到么?不是说去猎那只白狐狸的时候不能带弓箭武器么?”

    弘历低头喝了口水:“唔,其实也没他们说的那般难,只是以往都忘了,这次想起来便随手给你猎来了。”

    景娴磨了磨牙,狠狠的瞪了一眼弘历,调整出恶狠狠的语气朝着他一伸手:“既然猎来了怎么还没给我送过来?”

    弘历道:“莫着急,出了些事情,那只狐狸本是好的,现在受了些伤。现下还在养着。”

    景娴讶然道:“你伤了它?”

    弘历头也不抬:“不是,今日围场里突然出来的一人踩到了那狐狸的脚踝。”

    子峥嚷嚷道:“皇额娘,这个子峥能作证!今天五哥突然抱了个姐姐回来,就是那个姐姐!”

    景娴唔了一唔,面色淡淡的端起桌上的水凑到嘴边,问道:“围场怎得会突然进来一个女子?可是刺客?”

    弘历奇道:“你怎得不认为那是被你相公美貌所吸引过来的无知小姑娘?”

    景娴默了半晌,嫌弃的将弘历上下打量了一番摇头感叹道:“若是这样,那个姑娘定是没长眼。”

    容嬷嬷放下帘子,忽然道:“万岁爷,听延禧宫的宫婢说,令妃娘娘说那姑娘的眉眼长的与你有几分相似,许是你在人间的沧海遗珠。”

    弘历依旧是那个神情那个神态:“若真是有那个心想做朕的女儿,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那些个凶狠成性的周边小国前几日遣了使者来求亲,想求个朕的女儿过去联姻。”

    景娴全身上下抖了一抖。

    弘历转头去瞧着景娴,嘴角含笑道:“娴儿身子不舒服?”

    景娴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些冷。”

    燕子

    第二日清晨,弘历任是早早的去了早朝。景娴一身素白的底衣立在门口瞧着弘历远去的背影许久不语。

    容嬷嬷恰巧给景娴端洗脸水过来,瞧着她这般严肃的表情不禁奇道:“娘娘,您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景娴仰头望着那依旧有些灰沉的天空,目光哀伤。

    容嬷嬷将手里的面盆搁到一旁的栏杆上,踱步到景娴面前挥了挥手道:“娘娘?”

    半晌,景娴才缓缓的回过头来,甚忧伤的与容嬷嬷道:“嬷嬷,他走的时候带走了我的宝贝。”

    容嬷嬷道:“啊?”

    景娴耐心道:“就是弘历啊!你们的万岁爷皇上啊!他走的时候带走了我的宝贝!”

    容嬷嬷道:“啊啊?”

    景娴默默地拧了拧袖子,道:“弘历拿走了我最宝贝的板砖。”

    容嬷嬷摸了摸脑袋:“啊啊啊?”

    景娴义愤填膺的擂着门框哀嚎道:“弘历偷走了我的板砖!那本来是我今天准备拿去拍死那个新进宫的姑娘的武器!我不想活了!”

    容嬷嬷默默的转头端起面盆绕过景娴走了

    而另一头,赛威赛广则是寸步不离的盯着弘历,据景娴的意思便是若是弘历想要认那莫名其妙的被五阿哥射了一箭的姑娘做女儿,她便要拉着三个孩子和肚子里头的那个悄悄的离家出走了。

    是以弘历在听见赛威赛广这番话之后,甚无奈的允了赛威赛广两人的跟随。

    于是乎,两根茁壮成长着的,肌肉硬邦邦的尾巴跟着弘历去上早朝,然后下朝上书房看几个孩子,又回了御书房看奏折,用过午膳之后又回了御书房。

    眼瞅着就要入夜,除却令妃曾经遣了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过来报告那个新进宫的姑娘有生命危险了,复而又有人过来禀报那个姑娘醒了,嚷嚷着找皇帝找父亲怎得怎得一席话。

    弘历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案前将面前那本书翻了一页,宛若许多年前午后的那个明媚少女一般,赏心悦目的很。

    赛威赛广看的实在是有些莫可奈何,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同时摇了摇脑袋又重新拿着小树枝蹲回到窗外的草丛里了。

    夜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的时候,整个大殿的安静又重新被打破了。

    一个粉装小宫女急急忙忙的拎着裙摆一路哒哒的响着奔进御书房,还未等弘历抬头便已经跪了下去。

    御书房是谁都不能进的地方,弘历却默允了令妃一行人的进入,这其实是几年前的一些事情了,却每每在令妃涂脂抹粉的进入御书房后引得后宫一群人的侧目。

    那小宫女一开口便是嚎啕大哭起来,急急忙忙的道:“皇上!您可要救救令妃娘娘啊!”

    弘历好看的手指将书页翻了一页过去,面色淡淡道:“怎得?”

    那宫女面露悲戚道:“皇后娘娘她……她扣留了令妃娘娘!还有,还有那个新格格!”

    弘历又要翻页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道:“皇后?”

    小宫女连连点头:“就是皇后娘娘。”

    小宫女的话刚说完,弘历手中的书已猛然被合上,惊得小宫女连规矩都不顾了抬头去望弘历,只看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窗外的两人亦是一把丢开了手里的树枝急忙忙的绕开了往御书房门口奔去。

    这些年来,景娴在众人心目中一直都是个好人的形象的,虽说为人处事有些迷糊,虽说有些心狠手辣虽说有些心慈手软虽说万事都不经大脑的虽说平日里连个放人之心都没有的……

    待到弘历带着赛威赛广赶到时,已没有瞧见了令妃,瞧见的只有被众人簇拥着的景娴以及被一群太监拖拉着却一直在刨地的一姑娘。

    弘历厉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喧闹嚷嚷着的众人忽然噤声了,唯留下景娴被离她最近的容嬷嬷搀扶着,看似惊魂未定。头上的流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扯掉了一根,发髻凌乱。

    弘历稍微缓和下语气与景娴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话未落,旁边猛然爆出一声惊吼:“皇后娘娘!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景娴艰难的挺着半大的肚子脱下脚上的花盆鞋往声音来源砸去,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一套动作做得是那个行云流水看的众人瞪直了眼睛。

    被砸的某人死心不改,继续咆哮道:“皇后娘娘!紫薇说了!那个什么天都没有棱角了水都被喝干了我也不会放弃爱你的!”

    景娴条件性反射的随手一扯,正好将一旁的愉妃的旗头扯了下来,亦是一瞬不瞬的往那人身上砸去。

    愉妃愣愣的立着,似乎未曾反应过来自己已然是披头散发了。

    弘历蹙眉,疾走了几步过去将景娴揽过来箍紧在自己怀里低声道:“娴儿,冷静些。”

    景娴挣扎了两下,安静了下来。

    而那正被众太监们按在地上的人依旧不死心,依旧双手在地上一边刨着一边咆哮道:“皇后娘娘!小燕子从小就仰慕你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弘历明显的感觉怀里的人抖了抖。

    这时,子峥正巧下了书房一蹦一蹦的拉着和黛走过来,正巧听见了地上的人这么一声咆哮惊得愣了愣。

    和淑亦是愣了愣,半晌才弯腰从自己身边背着的景娴缝的小布包里掏了掏,又掏了掏。

    子峥呐呐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被压在地上的小燕子蓦地爆出一句:“我爱皇后娘娘!这辈子都爱着皇后娘娘!”

    话落,和淑扬起手里的鞭子猛的抽了下去。众人连忙捂眼睛回头回避,阿弥陀佛,真是太血腥了。

    地上的小燕子扑腾了两下,没了动静。

    愉妃目光哀伤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叹息道:“真是作孽哦。”

    弘历瞥了她一眼。

    愉妃忙道:“打的好,这种不知规矩传统的人,真是打得好!真是死有余辜!”

    和淑面无表情的瞧了愉妃一眼,道:“只是被我抽了一鞭子,她还未死。”

    弘历扶起景娴往景阳宫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嘱咐道:“将这女人丢去与旺财旺福那几个一起过一夜,让她也清醒清醒。”

    这话说的是极其风轻云淡的,众人听了之后却包括子峥都不自觉的抖了三抖。

    后宫上下皆知,皇后娘娘有十只最宝贝的大狗,凶恶的除了皇后谁也不能接近,连容嬷嬷都忌惮三分。其名字就是旺财旺福旺金旺银旺旺旺旺旺旺……

    往事

    在回景阳宫的路上,弘历只是横抱着景娴走着,面无表情,容嬷嬷一行人则是小心翼翼的跟随着,保持着距离不敢太接近了。{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待到回了景娴的寝宫,将景娴小心的放在床上时,景娴才似乎回过神来了一般,溜溜的往弘历身上瞧了瞧,又瞧了瞧。

    若是平日里,时值将要开饭的时辰,弘历必定是要与景娴沟通上几句的。只是现下却反常的很,一言不发。

    景娴伸手戳了戳弘历的肩膀,笑眯眯道:“美人,乐一个。”

    弘历未动。

    景娴学着登徒子般挑起弘历的下巴,j笑三声道:“美人,你这般闷闷不乐的样子最吸引人了。”

    弘历淡淡的瞥了景娴一眼。

    景娴无奈的耸肩道:“好吧好吧,诚然你一点都不美,我都这般违心的夸奖你了,你都无动于衷么?”

    弘历扬了扬下巴,似笑非笑的瞧着景娴。

    景娴无辜的摊手道:“诚然我是长的比你好看些……”

    弘历操手,上下看了一番景娴:“哦?”

    景娴扬了扬下巴,神色傲然:“就算是比不上你长的好看,也比你长的耐看。”

    弘历方才也还是有些冷意的眼眸中逐渐浸出些温煦缱绻的笑意来了,瞧着那神态似乎是想要伸手将景娴抱上一抱的,碍于景娴现下这般的大肚子只能伸手过去摘下了沾在她凌乱的头发上的一根狭草。

    窗外有鸟儿叫,甚是欢快的样子。

    许久,弘历的声音才悠悠飘来:“那姑娘是怎得一回事?”

    景娴摸了摸下巴,歪着脑袋:“许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看上你了,所以将我错认做了你。”

    弘历道:“ 哦?”

    景娴笑的甚欢快。

    弘历起身,未回头道:“你若不愿说,我也不追问了。怎样处置那姑娘都随着你,只是你有孕在身,多留心着自己些。”

    景娴抓着锦被的手指不留痕迹的颤了下。

    弘历不紧不慢的踱步到门口,微微停住了脚跟,眉头微蹙:“近来听说你在查我当初在济南的一段往事。”

    景娴的手指又颤了颤,许久才缓缓的抬起头与弘历笑着道:“是。”

    从景娴的那位置着实是瞧不见弘历的神情,只能瞧得见他的身影直直的立在那里,宛若一杆枪。

    良久,不知是谁先叹了一口气。

    “早些休息吧。”

    在门的开合间,弘历的声音幽幽传来。

    景娴蓦地无力的瘫软下来,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出神。

    是夜,弘历未曾过来,赛威赛广回报说是弘历一夜未睡,只是瞧着天边的那轮月亮一直叹息。那是他们跟随弘历十几年来从未瞧见的神态。

    这些年来瞧见的弘历一直都是极淡漠的一人,平日里欺负欺负小子峥,疼爱疼爱小和黛,偶尔给景娴下个套子,偶尔与和淑一起下个棋。

    其生活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其第二日,景娴起了个大早,扶着个大肚子去了旺财旺福那边瞧了那个姑娘,恰巧前一天被景娴砸了个鞋子之后就溜之大吉的令妃也在。

    景娴掀帘子进去时,瞧见令妃正握着那姑娘的手深情款款的道:“你相信我,你皇阿玛必定是会认你的,即便是皇后她再怎么的不同意……”

    景娴思忖着不应该打扰人,于是便扶着肚子立在门边不吱声。

    那姑娘回握令妃的手,感动地:“令妃娘娘……您是好人,小燕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忘记您的,我全家祖宗十八代都记得您……”

    令妃全身上下颤了颤。

    景娴请咳了两声以示存在,而那头的小燕子听见了声音之后蓦地转过头来,随后还未爆发出一句:“皇后娘娘我爱你”便被十只狗扑倒,抽搐了两下又晕了过去。

    景娴嘴角含笑的瞧了地上的那姑娘一眼,又笑着与令妃道:“这小姑娘又要睡上一段时间了,令妃可还有时间与本宫走走?”

    自令妃得宠以来,虽说是与景娴争锋相对的,却是甚少这般面对面的说过话的,这样正儿八经的听景娴自称本宫更是少之又少。

    令妃回过头来,目含山水,笑靥如暮春桃花:“皇后娘娘您有话尽管说。”

    景娴端详着身边架上的一盆金边牡丹,甚是温和地:“昨儿皇上过来本宫这边说了几句寒暄话。”

    令妃低眉顺目道:“娘娘您可千万别误会,臣妾可不是存心告诉皇上您正在查他的那段济南往事的。”

    景娴亦是笑着拂过自己因为身孕而卸去颜色的指甲,目光却未离开那盆牡丹,神色愈加温和:“哦?那令妃你觉得是谁告诉皇上的呢?”

    令妃缓缓抬起头来,因这些年来备受欺压而瘦下来的形容愈发的显得楚楚动人,她双眸本来就是宫里出了名的好看,现在浸透了笑意显得越明媚。

    “臣妾觉得那人必定是恨不得娘娘死的人。”

    景娴悠悠的转过头去瞧着令妃,心里暗暗感叹道这女人长的实在是太薄命相了真是太福薄相了,面上却是极淡的,淡的瞧不出任何的波动。

    “那到真的是无所谓了。”景娴伸手搭上容嬷嬷的手,不紧不慢的挑起帘子,又似漫不经心的道:“譬如说令妃你吧,眼瞅着盼着你死的人又岂是少数,你不是照样活得活蹦乱跳的?不过你倒是真的成长了。”

    令妃款款俯下身去,嘴角的那抹笑容半隐在流苏的阴影中。

    “皇后娘娘,过奖了。”

    表白【捉虫】

    自那日弘历匆匆离开,已是有半月未曾过来景阳宫了,在这难得清闲的半月里,景娴同容嬷嬷第一次将御花园逛了个遍,第一次将后宫上下的宫殿路过了遍。

    自然,其到处乱逛的这段时间里路过了愉妃调戏小太监四次,偶遇五阿哥勾搭小宫女无数次以及与弘历碰面无数次。

    是以,在偶遇弘历这么多次后的景娴基本上已然处于一个崩泰山不动处波澜不惊的地步了,简而言之就是逐渐有些往面瘫发展了。

    但是经容嬷嬷的友情提供,景娴并不是绝对的面瘫,她只是偶然性突发性的面瘫,譬如说她可能与容嬷嬷正笑眯眯的聊着谁谁谁昨天戴了一朵小桃花那谁谁谁又戴了一朵喇叭花,待到弘历路过时,景娴便立即敛了笑容,与容嬷嬷异常严肃的道:“来来来咱们讨论下现下的行政局面”

    若是这时候子峥恰好路过,景娴变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是以,容嬷嬷一拍手,异常笃定的与三个小团子道:“娘娘这是在赌气!”

    三个团子托着下巴蹲在容嬷嬷面前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容嬷嬷奇道:“我说我的小祖宗哦——你们额娘在闹脾气你们怎么都不劝着点?”

    三个团子裂开嘴朝着容嬷嬷极灿烂的一笑:“因为这样子皇额娘就可以专疼我们了!”

    容嬷嬷道:“”

    于是,日子渐久,众人皆知皇后近来由于那令妃的缘故失了宠,遂,对令妃不喜更甚。{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是以,这场冷战打响之后便未再停下来了,弘历愈加的奋发图强整日批阅奏折一心扑在国事上,景娴则是发现自己越发的清闲了,又觉得这般清闲下去也说不上不好,所以便心安理得的清闲下来了。

    冬月初八那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景娴用过午膳剔了会儿牙,与容嬷嬷坐在门前唠嗑。

    未聊上几句,便瞧见那和淑摸着下巴看似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走过来,与景娴行过礼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台阶上。

    景娴咳了两声,拉长了调调道:“和淑,形象——”

    和淑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愣是瘪着嘴不说话。

    景娴与容嬷嬷对视一眼,又纷纷的朝着和淑望去,对于和淑现下这般的样子表现出明显的不解,需知道和淑与景娴素来都是个极爱形象的人,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景娴伸手去端身边的茶杯,推了推盖子送至嘴边,漫不经心道:“今儿这是怎么了?”

    和淑“咔嚓”一声将手里的藤条折断丢到地上,恶狠狠的道:“皇额娘,你说那个福尔康怎么就长了一副猪脑子呢!我跟他说可以让他做驸马,他竟然马上跟晴姐姐掰了!”

    话落,景娴已经将嘴里的茶水全数喷了出去,无奈有几滴茶水往回落,呛的景娴翻白了眼睛直捂着胸口咳嗽,面露惊悚之色道:“你说……你对那福尔康说了什么?”

    和淑抬头道:“我说可以让他做我的驸马啊。”

    景娴蓦然瞪大了眼睛。

    容嬷嬷忙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这话怎么能对那样的一个人说呢!您也不怕自降身份啊。”

    和淑摊手以示无奈:“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玩玩他。”

    景娴不敢置信的瞧着和淑,半晌才道:“你是说他与晴儿……”

    和淑继续摊手道:“诚然他与晴姐姐是有一腿的,前些日子儿臣便听人提起过的,我今日这般对他说的时候,那福尔康竟然恬不知耻的矢口否认!”

    景娴望了回天,叹息道:“那什么,和淑,日后你这些话别与那些个臭男人讲了,他们都经不住女人表白的。”

    和淑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的将景娴望着。

    景娴甚是头疼的扶额感叹道,这丫头不亏是令妃那妖媚的狐狸精生的,长的是这般的水灵动人,许是跟着自己的时间有些太长了,竟将自己的一些习惯学了个遍,这一个表情做的是那个无辜,教人真的没办法加强语调与她说话。

    景娴清了清嗓子与和淑推心置腹道:“额娘跟你说啊,那福尔康只是个包衣奴才,你这般与他表白,他定是把持不住的,你要找相公的话,也要找……”

    和淑昂头打断景娴的话头笃定道:“要找皇阿玛那样子的!”

    景娴果断道:“不能找你皇阿玛那样子的,你皇阿玛那般的娘娘腔从不在本宫的考虑范围内,你要找啊……就要找你三伯伯那般的。”

    和淑疑惑道:“是那个很久很久之前就薨逝的那位三伯伯么?”

    景娴点头,温和笑道:“你三叔叔那般的才是真正的男子,长的俊美不凡,那时他是京城人人都知晓的温柔三贝勒爷。”

    和淑伸手戳戳景娴的手,道:“皇额娘,你今天这话若是让皇阿玛听见,皇阿玛会不会很生气?”

    景娴自信满满道:“若是他来了,我也是这般说的。”

    和淑无奈的叹了口气,与景娴扼腕道:“皇额娘,我忘了告诉你,今儿路上正巧遇上了皇阿玛,他去瞧那个小燕子去了,现在应当正往这边赶来吧。”

    说完,和淑回头瞧了瞧,又转过头来与景娴道:“你瞧,皇阿玛这不是来了么。”

    景娴张着嘴巴抬头往门口瞧了瞧,不敢置信的又瞧了瞧。

    门口的梨树早就落完了叶子,只余了几根光秃秃的枝桠往天空伸去。而那门边伫立着的那个身着玄色暗纹龙常袍正望着天的男人不就是弘历么!

    景娴咽了咽口水,打招呼道:“那什么,好久不见啊。”

    弘历将视线转到景娴面上,许久许久才凉声道:“好久不见。”

    景娴干笑两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弘历一瞬不瞬的将景娴望着,皮笑肉不笑的道:“来了不久,偏巧听见了你的那句娘娘腔。”

    非礼【捉虫】

    景娴自遇见三贝勒弘时之后又遇上宝亲王弘历之后,便时常感叹人世间的世事无常。{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在初遇三贝勒那时,景娴便觉得这男人长的是那般的好看,好看到是个姑娘都想嫁给他了。

    后来遇上弘历,那是那样子妖孽的一个男人,唔,若是追溯起来,应当归回幼时遇见弘历的时候,从前她娘亲便跟她说过,一个人对于另外一个人的印象都源于幼时的记忆,而在景娴幼时的记忆里,弘历诚然是个极度妖娆的少年。

    妖娆到不似人。

    都说女子貌美则近妖,这男子想来也是差不离的。

    遂,景娴在未嫁于弘历之时,从未将面前这个傲娇别扭的小诱受与从前记忆里的那个少言寡语的冷艳少年联系在一起,而嫁于弘历之后,便再也无法将弘历等于娘娘腔这个概念从脑海里抹去了。

    是以,在景娴眼里,自己的相公从来都是一个长得比女子都美艳的娘娘腔。

    景娴在脑海里将这么一段因果关系整理了一边,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