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长梦千年第36部分阅读

    hp 长梦千年 作者:肉书屋

    hp 长梦千年第36部分阅读

    地往前冲,不撞南墙不回头也就算了——这位更夸张,撞了南墙还是不回头,最后总算是把墙给拆了……

    玛丽薇莎真的觉得自己有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她悲哀地发现,戈德里克那个家伙除了执着和热情以外似乎真的是不存在什么优点了啊……然后她越发感觉到自己这种知道进退拿得起放得下的聪明人,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上真的是前途无亮啊……

    吐槽中的罗伊娜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三十秒,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算了,执着和热情……大概是爱情最重要的前提呢!

    她微笑地顺着欧文眼睛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金发的英俊男子出现的街角,微微地睁大了眼睛,看看自己身边的少年,金绿色的眼眸里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茫然——按照他们的判断,魔力抽空导致的失明是不会那么快结束的,现在的情况基本符合一开始的推测——但是,他是怎么看到的?或是根本没有看到?

    玛丽薇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然后抿着嘴轻轻地笑了。

    真是不错,戈德里克,看起来……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很不爽很不爽啊,戈德里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才好呢?

    离开忏罪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们没有必要接着上霍格沃茨了?”吉德罗摇头晃脑地提出了疑问。

    当他和邓布利多进行了一次友好而和平(?)的亲密交谈,终于在最后把那只古老的分院帽吓得晕厥之后,达成了一致。说起来,这种类似阴谋聚会的存在也不仅仅是斯莱特林特有的产物——虽然这样的形容也确实不怎么合适就是了。但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时候,面前的景象给他的震撼却比邓布利多的终极甜点攻击还要大得多……

    躺在一边的沙发上的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少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微笑,和被称为霍格沃茨智慧化身的罗伊娜对视着——这样的情景对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只直觉极其灵敏的野兽狮子就是一种终极的冲击,他当然不会认为是萨拉查看上那个女人,但是他马上就能够意识到这两个人一起做出了某项极其重要的决定。

    然后,他就被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和拉文克劳女王陛下宣布了这项决定。

    ——那不就是意味着他刚刚冒着被甜点毒死的生命危险和那只老蜜蜂谈成的某种协议完全没有意义了?(阁下您太谦虚了,比起被甜点毒死,肯定是邓布利多先被您的歌声放倒……可怜他还必须装出一副“真是人间仙乐”的陶醉表情……)

    “老实说在这个学校里,我们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而这个城堡,虽然有很多回忆,但是我们现在并不是真正的主人——比起在这里缅怀什么的话,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玛丽薇莎动作优雅地剥着一边的葡萄,解释着说道,“比如说……”

    “比如说,之前薇拉的事情。”接过话题的是一脸淡漠的欧文,他用一只手支撑着头,若有所思地提醒道,“薇拉萨德对我说的话表明了一点,至少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其中有因为我的原因——尽管我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我到底在哪里得罪过她,能让她记忆犹新那么多年——毫无疑问,一定不是小事,而她曾经提到老萨德也让我对以前的事情有了一种新的怀疑……”

    “之前霍格沃茨的流言……”他低下头,用长长的刘海把自己金绿色的眼眸掩盖了起来,即使他们都明白现在他的眼睛并不能起到所谓心灵窗户的作用,“关于莎莎还有我的事情,我一开始就知道和赫尔加大概脱不开关系,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出错了……赫尔加所做的应该只是最后对你说了一些话而已,之前的事情另有其人。”他以前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赫尔加,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想过赫尔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布置这样大的一个困局,也没有想过以那个温柔女人的为人,究竟会不会这样做——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处于悲哀而又痛苦的情绪之中无力自拔,死亡而后重生,世界,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世界。萨拉查斯莱特林从来不愿意做无用的事情。

    他以前一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是因为他觉得就算是调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那些朋友,那些敌人,那些过往,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是真相,也不过是只能用来聊以□的事实而已。

    仅仅那样,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无论怎么样,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也回不来。

    没有想到不仅仅是罗伊娜,就连戈德里克也转世了。而谁都不知道,他在第一次在禁林里见到戈德里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赫尔加的存在;谁都看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幸运。他一直都是那个优雅淡定,智珠在握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茨的无冕之王。

    之后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比如戈德里克的追求,比如罗伊娜掩藏着的爱慕,还比如薇拉那咄咄逼人的挑衅——

    【“伟大的殿下啊,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如传说中的一般天真呢……”

    “你要知道,对于我们这些信奉撒旦的仆人来说,永远都不存在什么友谊的忠诚,或者是朋友这一类的东西……我们所坚持的,仅是我们心中最深的欲望和无限生命中唯一执着的……美学而已。”】

    那个带着成熟女人特有风韵的血族贵妇是这样含着笑意弯下腰,用挑逗的语气对他说。

    ——薇拉,你想要说的,其实是……

    “传播谣言的人,如果我没有错的话,”他侧着头,用无所谓的语调说着,“是老萨德吧——埃尔文萨德。”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一开始觉得那个人是霍尔德教授,但是——”玛丽薇莎吐吐舌头,耸耸肩,“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实那个萨德才是最有嫌疑的人呢!更何况,那个叫做薇拉的女人还是他的女儿!”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玛丽薇莎小姐,这样的理由……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单纯地看某个女人不爽么?

    “那么结论是?”反正什么逻辑什么的,就算是告诉他他也是听不懂的,很有自知之明的某人打着哈欠问道,被玛丽薇莎鄙视地瞪了一眼,“你们的推理过程就不需要告诉我了……直接说结论就好。”

    果然是格兰芬多野兽式的说法……玛丽薇莎无力的抚额以此更加坚定了要给戈德里克的情路创造一些坎坷的决心。

    “结论是,”欧文轻轻撩起挂在眼前的长长黑色刘海,金绿色的眼眸虽然没有生命的神采,却依然在月光下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滑,他轻轻一笑,惹得吉德罗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气,“去查清楚吧,我讨厌这样一直被人算计——”

    “要离开了吗?”禁林中央的小木屋门前,一个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织针,扶扶自己的眼睛,她棕黄|色的眼眸里透出来的是无限的悲伤,看着广阔而晴朗的星空,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罗伊娜……一直都是最聪明的,即使一开始没有发现,即使萨拉查没有注意到,她也应该开始怀疑了吧……她收回自己的手,慢慢地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这里,手中的毛衣也从来没有停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织成过一件真正完整的毛衣……她的目光缓缓地下移,看着那毛衣的下摆,回想着那个叫做特里劳妮的预言师说的话。

    永生并不是一种恩赐,而是最深的惩罚,像这样没有目的,完全茫然的活着。

    真的是一件会让人从心里感到痛苦的事情呢……她淡淡的笑着,不过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她花了千年的时间来编织的毛衣,终于就要编完了,到了那个时候……

    她温柔的棕黄|色眼眸望向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推开了在风中发出悠远声响的木质推门,踩着如释重负的脚步,合上了门。

    上千年的等候,她的生命,叫做忏罪。

    门里,如以往一般是一个温馨的世界,那用粗制的陶品供起来的一束白色麦秆菊——这不是一种闷热夏天能够盛开的花,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它们现在正优雅地绽放着生命的光华,纤细而自若地伸出它们的枝叶。一旁的小架子上,福克斯正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它看见自己的主人终于走进来,愉快的低声鸣叫着,扑闪着翅膀,听到赫尔加伸出的左手上。

    “原来邓布利多,终于明白了吗?”她欣然地看着敞开的窗户,抚摸着亲昵地蹭着自己手臂的凤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什么时候明白,都不算晚呢……”

    她一直都有看到,那样出色的巫师,从少年到青年最后到老年,眼里一直有着和她一样的原罪。

    纽蒙嘉德的地下室,从来没有时间的概念。这么多年来,他只能通过地牢的天窗来判断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也许是在他生命中的前二十年中过得实在太精彩,就连梅林也看不得他这样的幸福——那些日子中,他骄傲、自得,却有这样的本钱,最亲近的人,既是知己又是爱人,更不要说,他隐隐约约的发现,那个和自己一样骄傲的少年,那个和自己一样意趣相投的男子,其实在内心的深处其实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这让他万分的喜悦,幸福来的那样突然却理所当然,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之中,他和阿不思正计划着去寻找死亡圣器,他一直都在想着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那就只能说明死亡圣器是真正的不存在——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如果要说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就是他准备在旅途的开始之前向那个有着灰蓝色眼睛,总是用温和的微笑来掩盖自己锋芒的少年表白。然后可以以情侣的名义,带着他们共同的可爱的小妹妹一起出发。对于阿莉安娜,他算得上是爱屋及乌,因为她的哥哥,他也一向觉得这个小女孩确实是特别可爱——由此就更加加深了对与麻瓜的厌恶。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阿莉安娜死了,再也回不来;阿不思放弃了一切理想,回到霍格沃茨只是为了赎罪;那个淘气而又讨人厌的阿不福思应该是恨死他们两人了才对;而他,褪去了一切浮华的色彩,在时光的流逝下,终于变成了一个孤独而悲伤的老人,独自留在了纽蒙嘉德。

    因为他前二十年的人生精彩到了用尽了一辈子的色彩,所以他的后半身注定是灰白的黯淡。

    但是这些他都无所谓,因为这是他自愿的。

    他的阿不思,他可怜的阿不思。那样出色优秀的少年,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要承担这样的后果。他爱着阿莉安娜,他对阿不福思的未来负责,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梦想,到最后,却失去了一切。

    也许那天的争斗中只有格林沃德看清了一切,一开始,没错,的确是阿不福思的倔强惹怒了他,他们开始互发魔咒,而阿不思因为试图阻止他们互相伤害才介入其中,但是到后来一切变得混乱起来的时候,他却突然清醒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即使那个男孩再怎么样让他讨厌,他也不应该伤害他……毕竟那是阿不思的亲生弟弟啊!如果他受了一点伤的话,阿不思大概会永远也没有办法原谅他,这完全就是一个可以预见的他完全不想要接受的结果。

    然后,当他正想要阻止大家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从阿不思的魔杖里射出了一道红光,他知道那只是缴械咒而已。但是让他震惊的是,那道光居然在某个地方自己拐了一个弯,击向了一般极度不稳定的阿莉安娜。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阿莉安娜死了,即使是普通的缴械咒,她那样不稳定的魔力也是完全没有能力抵抗的,最后自爆而死。她的死亡让阿不思和阿不福思都停了下来,阿不福思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着抱住他小妹妹的尸体,流着眼泪,大声地骂着阿不思,而阿不思就好像被摄魂怪亲吻了一般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他想要抱住阿不思却被一把推开。

    “走啊!我不想看到你!”少年凄厉地尖叫道。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少年则是跪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最后他是被阿不福思赶出了邓布利多故居。

    他之后一直想要找一个时间去看看阿不思到底怎么样了,但是那天巴希达姑婆突然严肃地锁上了房门:

    “邓布利多家的人出事了,那个小姑娘死了——盖勒特,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一生保护真晚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哦,对了,他说:“您怎么会怎么说……我当时在现场没错,但是怎么会是……”他皱着眉头没有说下去。

    巴希达姑婆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相信:“现在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是那么说的,阿不福思说是他亲眼看见的,阿不思说他没有看明白……盖勒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无辜的,但是,现在情况对你来说真的很不利……你是有前科的……盖勒特……”说着巴希达姑婆的眼睛红了,那个苍老的女人显得憔悴而脆弱,“为什么总是那么不让人省心……盖勒特,你真是一个坏孩子。“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靠着墙角淡漠地站立,静静地听着姑婆继续往下说:“你从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一直都能自己拿定主意——所以即使你喜欢的是邓布利多家的那个儿子我也一直都没有去管你……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但是……”巴希达姑婆哽咽着说道,“现在你得听我的……马上离开这里!魔法部的人就要来了!你不能被抓起来……”她大声地抽泣着,“你要知道,你的父母可就只有你一个儿子!”

    “我不走……”他这样地说着,但是他的话马上就被巴希达姑婆打断了:

    “盖勒特,你必须走!现在你是没有办法把话说清楚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认为是你杀死了阿莉安娜,哦——不管到底是不是你,希望梅林永远都不要告诉我肯定的答复——你们都不可能了。”她的脸因为焦急和忧虑而变得狰狞,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不可能了!”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盖勒特!”

    “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孙子一样看待……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保护你的方法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巴希达姑婆这样的话,他却忽然觉得一切都想通了:

    他一开始就在思考阿不福思为什么要说亲眼看到他杀死了阿莉安娜,这完全是没有道理的,即使那个男孩再怎么讨厌他,也不会拿自己妹妹的死来冤枉他才对。

    现在他明白了,阿不福思这样说,其实只是为了保护阿不思,他仅剩的亲人,唯一的哥哥。他也许同样看到了那道魔咒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但是相比自己,他更加在乎自己的哥哥。即使口头上再怎么嘲讽,再怎么叛逆,那个男孩始终是看着自己大哥的背影长大的,他发自内心的尊敬他,即使曾经感到失望。

    所以,阿不福思想要保护他的哥哥。

    原来……是这样……

    他做的没有错呢……如果把真相告诉阿不思……那个骄傲的少年大概会崩溃吧。

    昏黄的灯光下,他惨然地微笑着,面色一片苍白,就好像漂浮着的幽灵一般。

    那么,阿不思,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好了,就算你认为是我杀了阿莉安娜……也无所谓。如果要恨就恨我好了,本来就是我的错,是因为我的不冷静,才让局面变得混乱,如果不是因为我阿莉安娜才不会死——你不需要担负这样的责任,所以,千万不要恨自己。

    恨我就好。

    所以,我很庆幸,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我也很庆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把心中的情感说出口,这样就好。

    巴希达焦急地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年慢慢地抬起头,灰色的眼睛里是一片空洞。

    “巴希达姑婆。”他轻轻地说道,“帮我准备一下吧,我马上就离开。”

    “难不成你后悔了?”轻佻而带着挑逗地低柔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他回过头,看见穿着血红色晚礼服的妩媚女子端着手里的红色高脚杯婷婷地向着这边的露台走过来,“大家都在高兴地跳舞,你这个主角却一个人躲在这里……呵呵,让你的部下们看到可不好对吧?”

    “既然是我的部下,当然不会对我的行为作出任何的反对……”他低垂着眉眼,看向那边的妖娆女人,“薇拉,你在这里又是做什么?”这个女人不是一向喜欢把所有男人的目光聚在自己的身上,并以此为骄傲吗?

    “真是有意思的问题……亲爱的盖勒特,”她摆弄着自己金色的长发饶有兴致地扎着眼睛,另一只手摇晃着羽毛的扇子,“我确实记得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换句话说,你其实没有资格询问我这样私人的问题吧?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倒是那个女人,似乎愈加恶劣了,用扇子遮住自己半张花容月貌的脸,笑得别有深意:“格林德沃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该不会是真的后悔了吧?”没有听到男子的回答,她眼波流转无限魅惑,“真是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确实是一个少见的可爱的孩子,怪不得你喜欢他。”

    “正如你所说,薇拉夫人,我们应该只是合作的关系。”他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原来血族是那么八卦的一个种族……真是有失你们的身份!”

    “真是不会说话的孩子……”薇拉金色的眼眸忽然变得骄傲而锐利,“我觉得你似乎还没有清醒吧……”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好似有些不屑,“所谓爱情……你根本就不需要,更不要说,那个邓布利多对你……”她诡笑着,“只有恨吧——谁叫你杀死了他唯一的小妹妹呢?”

    “还是说,你准备告诉他……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凶手的事实呢?”

    在月光下,贵妇优雅而美丽的眼眸泛着嗜血而冷酷的光彩,咄咄逼人。

    现在的盖勒特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候的锋芒毕露的少年了。

    他已经在时光的洗练下最终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曾经的野心化为了尘土,曾经的往事也渐渐地被魔法界的人所遗忘。“黑魔王”的称呼,不再是指那个率领着军队的丰神俊朗的金发少年,而曾经的与之相对的“白魔王”也渐渐地隐身在了霍格沃茨的校园。

    但是,他不后悔。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他依然会爱上阿不思,依然会为阿不思隐瞒一切,依然会心甘情愿地在决斗中败给那个已经成长为青年的爱人,依然会在纽蒙嘉德孤老一生。

    他为自己的爱情献出了一切,甘之如饴。

    也许,在知道了那个阴谋之后,他生命的激|情就已经渐渐褪去。

    所谓的梦想,所谓的努力,全部都是在别人的操纵下走出的棋路;所谓成就,所谓名声,都是行走在别人的野心所画就的宏图上——他怎么可能甘心这样!

    他是骄傲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如果别人要利用他当做棋子,就别怪他毁了整盘棋局!

    “你以为我知道了你的野心之后还会和你合作!”他勾起一丝冷笑,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把琉璃水晶的杯子摔在地毯上。即使是落在软软的地毯之上,杯子依旧因为他格林德沃的用力而碎成了粉末,“即使是黑巫师,我首先就是一个巫师!”他没有再看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一眼,大步踏出了大厅,周围的人们颜色惶恐地看着他的背影,音乐戛然而止,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那个女子的轻柔有如情人间低语的暧昧声调还是追着他的脚步,轻轻地萦绕在他的耳畔,“看来你还不知道,游戏的规则啊。”

    那个时候的他,是不知道的。他的路一直都走得太顺利,除了失去了阿不思,简直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薇拉的意思很简单,游戏的规则只能有强者来制定,而他,不够强。

    正是在逐渐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收到了阿不思的决斗信。

    那是一封很工整,工整地让人心碎的心。别人也许发现不了,但是盖勒特知道那字里行间都是阿不思求死的决心: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并因此而痛苦非常——他的阿不思,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在痛苦中迷失了方向的。他的爱人。

    他爱他。他要他活着。而且不是带着罪恶感而活着的活着。

    那天晚上他颤抖着躺在天台的地毯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看着夜空的星星,想着阿不思的脸——就像他现在每一天所做的那样。与其让他这样像一个棋子一样的活着,不如把生命的精彩让给阿不思。阿不思不是一个会被人操纵的人,他的骄傲、他的坚强,从一开始就深深吸引着盖勒特,而他自己——

    ——我要打破棋盘!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历史中所记载的那样:1945年的冬天,他被阿不思击败。

    第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从此消失在了历史的轨迹中。

    这是当然的,就像是历史中的任何一个英雄或者是枭雄那样。盖勒特自嘲地笑笑,他用颤抖的手想要拿起桌上的半包潮了的廉价香烟,这几乎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奢侈品——那些愚蠢的年轻人一开始甚至以为黑魔王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必需品就能够生存,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当然,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虽然不好笑但是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上的笑话。

    无论怎么样的历史都告诉了我们,即使是那些永垂不朽的英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普通人。他的亲身经历也确实是这样告诉他的。

    “真是缺乏同情心啊。”他在心里嘲讽的想道,“对于一个老人,这样的关心还真是……”

    然后毫无预兆地,他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早在很多年前就有医生告诉他,他活不久了。

    他也知道,他活不久了。对于自己的身体,他一向是很清楚的。

    年轻的时候没有办法成为那个掌控棋盘的人,但是却作为一颗力量不够的棋子打翻了整个棋盘——他还不至于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握,这也算得上是他仅剩的骄傲了。

    很早以前,身体就已经损伤到了几乎没有办法治疗的地步,有一些是年轻时候的旧伤,有一些则是——时间慢慢流逝所带来的伤害,从心里开始慢慢地出现在身体上的伤。

    很多人都觉得很惊讶,他居然能够撑到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死亡。

    老实说,单纯死这样的一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怎么可怕。

    黑魔王,本来就是有赌上性命的觉悟才获得的称号,就连这个,他都放弃的毫不可惜。

    更不要说生命了,本来生命在他看来就是实现梦想的筹码,而他甚至连自己的梦想都放弃了。

    虽然说,其实不可以用放弃来形容,但是就结果而言,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但是他一直一直都告诉自己,还不能死。

    在这场与死神的角力当中,他依然是弱者——但是依然,没有输。

    他想要见一个人,一直都想,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从离别开始的思念不是只有多愁善感的人才会写出的诗歌,特别是当你知道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那种焦躁和悲伤就会让痛苦变得无尽而漫长。对于纽蒙嘉德的住民来说,白天和黑夜并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永别的准备。

    但是既然还活着,总是或多或少地抱着一些希望——虽然这么多年来,这个希望从来没有实现过,甚至有越来越渺茫的倾向——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是能等一天算一天,如果这样死掉,真的有点不甘心——只是有点,但是他,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人生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瑕疵?

    好吧。他苦笑地摇摇头:果然自己还是……爱着他……

    即使那个人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见过他。

    也许被忘了吧。他这样想着,摇摇晃晃地向着旁边难得那张单薄而又朴素的木床走去。

    忘了也好,反正原本就不希望他一辈子记得我的……忘了好啊,忘了好啊……

    他撇撇嘴角,慢悠悠地坐到床沿上,听见床吱嘎吱嘎地响着,漫不经心的抱怨了几声魔法部的小气。然后就准备躺上去。

    忽然——

    轻轻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韵律和节奏,就像是以往每一次他们在院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下谈天说地的时候那样。过了那么多年,他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一直都是这样干脆利落、轻盈却出人意料的稳重。

    那个时候的他会伸手握住少年伸过来的手,然后懒洋洋地从草地上爬起来,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今天来的可真晚,不会是小安娜又哭着要跟来了吧?”

    这么多年,他一直盼望着那个人的出现,但是在真的实现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确实平静了。当时那些平凡的快乐在这么多年之后,却显得这样奢侈而珍贵。让他的世界都静止了。

    他听见那个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没有敲门声,没有脚步声,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地走到木质的房门口,那是施了魔法他推不开的门,背靠着门,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好像找到了永恒。

    呐,阿不思,我就在这里。他在心中这样说道,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好像做不到一般。

    他想要握住他的手,哪怕两双手都已经布满了皱纹——像是少年不经事的时候一样,在漫天的晚霞之下,在夜晚之前,握住他的手——像以前那样说:

    “来的可真晚。”

    来的可真晚。真的。

    哪怕以前都是开玩笑的,这次却是真的。真的觉得悲伤。

    阿不思,如果你一直都知道我在等你,如果你一直都知道……那你来的真的太晚了。

    晚到,也许我们只剩下最后一面。

    但是我却很高兴,终于能够再见到你一次。

    他闭上眼睛,后退几步再睁开,看见那扇门因为魔咒而变幻着色彩,他觉得眼睛酸酸的。

    就好像是一阵风终于吹开了心里的那扇门。

    他看见一个银发的老人走了进来,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泛着他看不懂的陌生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微笑,在这漫天的黄昏下。

    “来的真晚啊,阿不思。”

    精灵法阵旅程

    “日安,霍格沃茨四巨头的继承者。”那个妖精带着狐疑的神色,但是仍然恭敬地还礼道,“在这个梅林的光辉已经渐渐暗淡的时间,居然能看到除了黑暗帝王之外的四巨头的继承者——这实在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他的手轻轻放在腹部,微微躬身,血红的眼睛警戒着神色,然后才没有感情一般的说道,“既然诸位身份尊贵,那么自然不能有失礼节地让各位在外面等候,请跟我来吧。”说着,这个身材矮小面目奇异的妖精转过身,似乎很恭敬地向里面走去。

    自从那天戈德里克从翻到巷打探消息回来,他们总算是的得到了一些精灵的消息。这些精灵似乎即从精灵时代快要结束的时候开始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自己的聚居地,因为人类王国的不断扩张和非魔法界人士对自然和魔法的崇拜渐渐地变为厌恶,就连最接近神明的精灵一族也被当成了是恶魔的使徒。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离开就会被当成是恶魔烧死……”玛丽薇莎微微叹气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麻瓜们还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呢。”

    “恐惧未知,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欧文微笑着说道,“难道不思进取的仅仅是所谓的麻瓜吗?”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对身边的两人说道,“现在想起来,罗伊娜说的确实没有错,千年之前的那件事情有问题……但是无论怎么样,霍格沃茨那里一定是找不到什么痕迹了,人来人往这么多年就算有,也早就被时间抹掉了。我和罗伊娜商量了一下,觉得那个时候的某个人确实很可疑……”他的头转向吉德罗的方向,“戈德里克,你还记得霍尔德吗?”

    “就是那个有着一头很漂亮的银灰色头发的精灵?”戈德里克把玩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原子笔放在手中旋转着,看起来这种耍酷的技巧他倒是学得非常熟练——虽然看起来确实很优美……“我记得那个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琉璃色的眼睛……啊,说实话,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他无奈地耸耸肩。

    “在同一个城堡了生活里了超过五年……也难为你居然一直忽视他的存在。”玛丽薇莎嘲讽的白了他一眼——这头狮子,估计除了萨拉查眼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了,“他来的时候说是欧洲中部黑森林的幻之种族——但是你们也知道这种事情一向是没有办法调查清楚的,我们不可能真的跑到黑森林中去问问幻精灵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族人,不要说当时的幻精灵的都市分布的相当分散,就算是那些离开族群的流浪歌者都有不少——除非我们要求翻看神卷。”玛丽薇莎无奈地摊开手,“因为他确实能够进入霍格沃茨的结界之中就说明他确实没有什么敌意……我们当时也没有去管他,毕竟每一个老师的身份都要查清楚,这实在是太困难了。”

    “没错。”这次表示赞同的倒是吉德罗,他很认真地点点头,“巫师们大多都被人们驱逐出了集市,迁到那些荒凉的沙漠森林沼泽去了,找不到行踪不说,就连大家一开始习惯性的周期聚会都停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巫师有没有收弟子,或者这个弟子是不是本人。”

    吉德罗说的就是当时无奈又残酷的现实,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不是还活着,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巫师还活着……那种心中的空虚和害怕,对于魔法从此失传的恐惧,才让他们决定建造了霍格沃茨,在远离欧洲中部反魔法运动核心的英格兰。

    “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幻精灵的现在聚居地——我想它们应该不会已经灭绝了……那些神眷种族一般是不太可能灭族的——真要说起来,梦精灵应该是属于特殊情况。”欧文平静地下了结论,“先去查查霍尔德的底细吧,黑森林幻精灵在很早以前是欠了我一份人情的……那个时候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动用这份人情,不过现在……其实看看神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应该不会在意的。”

    “问句冒昧的话,兰辛先生……是不是看不见?”面前的这个妖精有些迟疑地问道。

    “如果觉得冒昧……就不应该开口。”欧文冷冷地回答道,“这样不觉得更加失礼吗?”

    “并不是因为好奇或者是其他无关紧要的原因。”那个妖精用它那尖利的嗓音解释道,“因为处于安全的考虑,我们在薇斯兰卡的周围设下了一些古魔法——是由幻精灵的祭祀亲自设下的神术,虽然如果看不见幻境的话确实会安全许多,但是这个魔法的要求就是一个一个地通过——而且幻术不仅仅是眼睛可以看到的那些,还有精神幻术……”它听上去有些为难,“一开始没有考虑到那么多,也不知道兰辛先生是这样的情况,如果连路径都看不到,要走过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或者,兰辛先生在外面先等一等,我去通知精灵族里面的人,来把你带进去?”

    温度蹭蹭蹭地下降了……

    玛丽薇莎小心翼翼地向旁边移了一步,实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兰辛先生很在意的话……我真是很抱歉……”可怜的妖精在魔威的压迫下显得很不自在,魔法生物原本就对魔力的波动十分敏感,不要说这种年纪不大等级不高的小妖精了。但是——

    “没有那样的事情,”欧文笑得优雅而高贵,“我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

    玛丽薇莎和戈德里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我们帮不了你了……

    ——事实上他果然是很在意吧……by 曾经听过这样的语气表达过同样含义话的戈德里克。

    ——既然这么在意,之前为什么要那么英勇地就站出去啊,难道和格兰芬多的白痴狮子在一起就连优雅而睿智的蛇也会被同化么?by 无辜波及现在万分不满觉得天气好冷的玛丽薇莎。

    单纯的妖精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但是它还是很尽责地说道:“那么,这里就是入口了。”它长长的黑色指甲指向在旁边巨大无比的不知名的从中有一条蜿蜒的小路,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半点魔法波动,但是却诡异地渐渐消失在了不到三米的地方,如果说是普通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认为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断的,但是这里的三个人都知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幻精灵秘境的人类唯一可以通过的入口。

    “我可以最后过去,这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危险——那么诸位尊贵的客人们,你们中间谁先来呢?”

    “这个……”玛丽薇莎狂热的目光扫过那些看不出魔法的魔法阵应该所在的地方,似乎恨不得挖地三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造成了这样神奇的景象,她想要在这里多观察一会儿,但是戈德里克大概会等萨拉查进去了以后才走,而萨拉查……他最好还是有个人先去探探路的好,她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留恋地看着那些朴实到和普通土地没有任何不同的地面,想要继续说道:“我……”

    “我先来。”带着贵族们特有的咏叹调一般的韵律,平静的语气和优雅而古典的措辞,有着金绿色眼睛的少年微微一笑,那双大家早就知道是失明的眼睛好像闪耀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光彩一般,他自如地踏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分叉的地点,抚摸着古树沧桑的树皮,淡淡的说道,“在幻境中,眼睛从来都不是必须的,它所能做的事实上就是蛊惑你,欺骗你。”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仰视一般的看向天空,微笑着,苍莽的树叶中间依稀漏下的几丝光芒和他金色的眼睛交相辉映,就好像是千年之前的精灵们最常歌颂的那赞美神灵的歌曲,但是没有虔诚,只有帝王一般的骄傲——仿佛在诉说着,不屈的骄傲。他说道:

    “但是,我知道,只有我的心不会欺骗我。我永远这样相信。”

    妖精呆呆地看着这个绝代风华的少年轻描淡写地讲述着通过幻境秘诀,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家族世代侍奉的精灵族的长老,睿智而通达,不染世俗。

    知道少年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幻境之中,他带着朝圣一般的虔诚,按住左键的心口,深深地鞠躬,以它所知道的最恭敬的礼节。

    事实上的少年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轻松,他仿佛走在一个平原上,没有路,不知道应该转到什么方向。他只是平静地走着,完全没有犹豫地向着自己心中的方向走去。如果他看的到的话,就会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色在不断的变化,从美丽的亚平宁半岛之上的清新平原,到巍峨的阿尔卑斯山脚,从树木丛生枝叶遮天蔽日的黑森林,到优雅而娴静的北部湖区——他们就是在那里遇到了美丽而睿智的罗伊娜。但是他看不见,这些最初级的环境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要他从头到尾都能保持这样平静的内心,那么走出魔法阵,实在算不上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是这个时候,幻阵出现了变化,出现的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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