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多情(清穿) 第11部分阅读

    天与多情(清穿) 作者:肉书屋

    天与多情(清穿) 第11部分阅读

    样子也极好。他望着我微笑着,说道:“谢谢!”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康熙说道:“诗璇,朕等着万寿节礼了。”我忙说:“皇上富有四海,一定不在乎!”康熙不答,只是严肃地看着我。我忙说:“皇上的万寿,诗璇保证送一份皇上满意、大家都称赞的大寿礼。”康熙笑着点点头,说道:“好。胤禩,今天是你的生日,朕在乾清宫给你摆宴,太子和其他兄弟坐陪。”胤禩激动地跪下叩谢。康熙又说:“诗璇,你也参加。”还嫌我烤得不够糊,我苦着脸应是。

    第二十一章 词论

    小宴摆在体和殿,康熙上首是太子,其下是我,再下就是胤禩,其他阿哥依序列坐。我使劲地低着头,因为一抬头就是太子、胤禛、胤禟、胤祯那黑得像煤的脸色,然后是胤祥那忧伤的神情,胤祺却很淡定,以至于我认为在他的庄子上发生的是场梦。只有胤礻我谈笑依旧,其他阿哥则显出羡慕的眼神,不住地望向胤禩身上的坎肩。胤禩在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一切有我。”我心道,还不怕,哪个我都惹不起,明天怎么面对雍正大人,是大个问题呢!但是胤禩的手很暖,我心里安定一些。

    菜如流水般上来,一个个精致异常。而我早上没吃好,中午没吃,所以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李德全特别可爱,把我爱吃的几道菜都放在我面前。我捧着碗,虽没有狼吞虎咽,也是饿极了架势,只低头努力吃着。而阿哥们是在他们的皇帝老爸面前,一个个都很谨慎。胤祥悄悄向我使眼色,我才悟到君前失仪,很无奈地放慢速度。康熙笑道:“看来这坎肩没少花你的心思,饿了几天了?”我想也没想地说道:“是有几天没好生吃饭了。我从来没这么盼皇上回銮。”康熙的脸色微变,我真恨不能抽自己一下,说那么多话干什么!太子笑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怨不得绣得是这古诗十九首。”我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还嫌我死得不够憔悴。胤祥对我使眼色,示意给太子留面子。我捏紧筷子,终于没把话出来。他长出一口气。

    康熙说道:“胤祥有话说?”完了,把胤祥搭上了。胤祥只得起身说道:“回皇阿玛,儿臣想着等儿臣的生日,请诗璇在衣服上绣哪首诗。”说得众人都笑了。康熙也笑了,摸摸我的头,说道:“有人盯上了。”我笑道:“十三阿哥的生日,诗璇会送特别的礼物,不会与八阿哥的重样。”胤禑和胤禄齐声说道:“我们跟八哥一样就行。”我用筷子敲了一下碗,给了他们个大白眼。两个咕哝道:“世法不平等。”我说道:“这两个月的点心都吃哪儿去了?”胤禑和胤禄见这些哥哥们的脸都变得凶恶起来,脸儿都黄了,恨不能钻进桌子底下。康熙说道:“看来朕的旨意从阿哥起就不执行。”从太子起忽拉拉所有人都跪下请罪。我也得跟着起来,望着菜发呆。康熙说道:“诗璇看什么呢?”我漫然答道:“我还没吃饱呢。”康熙笑了,说道:“起来吧。继续用膳。吃饱了再说。”所有阿哥齐声“谢皇阿玛。”

    这一折腾,我也没胃口了,可眼前的形势又不允许我托辞告退。康熙举杯,诸位阿哥也举起酒杯,我也只得跟着,烈酒好辣,我咳了两声,勉强把酒咽下,但觉得头晕起来。康熙与三阿哥胤祉谈起古文。胤祉说道:“儿臣读贾谊传,深为叹息。”我很奇怪,今天不是为胤禩庆生日,怎么谈起古文了!康熙说道:“贾谊之才,高过世人,所谓曲高和寡,只叹时世不济。”诸位阿哥都应和。康熙却转过头,对我说道:“满洲第一才女,你怎么看?”我用力地揉着额角,保持清醒,可不由自主地背道:“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蹿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安贫,达人知命。”周围静了,我知道说错话了,无奈实在不能集聚精神。康熙说道:“诗璇,你到底看了多少书?”我答道:“都是闲书。诗璇乱看的。皇上恕罪!”康熙说道:“说谎。刚才那句出自哪里?”我不敢答。胤禩答道:“回皇阿玛,唐王勃所作《滕王阁序》。”康熙说道:“朕没问你。诗璇,背得下来?”我只好说道:“回皇上,诗璇只记得几句。”康熙说道:“胤祉,你跟诗璇讲论一下。其他人也别闲着。朕倒要看看,你当不当得起大清第一才女!”酒精的力量真强大,我的好胜之心涌起,以百倍的战斗姿态迎向胤祉。胤禛、胤禩、胤祥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似是觉得十分不妥。胤禟、胤礻我、胤祯都兴致勃勃。

    胤祉侧身道:“皇阿玛,儿臣是考校诗璇格格博闻强记,还是讲解论道?”康熙说道:“就从《滕王阁序》起,由你决定。” 胤祉说道:“诗璇格格,我就从《滕王阁序》起了。”我又揉了揉了额角,康熙却命李德全又给我满酒。我只得喝了。一切开始不受控制了。

    胤祉说道:“诗璇格格,请问你最欣赏《滕王阁序》哪句?”我望了一眼胤禩,说道:“扬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锺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胤祉问道:“为何不是那句千古名句呢?”我笑道:“三阿哥可是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是写景,不是写情。”十五、十六、十七鼓掌。我笑着点点头。胤祉略显尴尬,说道:“诗璇格格刚才提到贾谊,想是对贾长沙颇有见解?”

    我心道,开玩笑,这个绝对比你熟。在高中的时候,因为爱《过秦论》的文笔,在上语文课的前一天晚上,下了一番功夫,把它从头到尾背下来。第二天上语文课,老师讲解完后,问谁能背下来。我心说,老师想找过目成诵的神童,那只有古代有。偏偏我那时偏爱古文小有名气,老师就点我起来背。我想说不会的,可面子占胜了一切,就冒充了一把神童,把《过秦论》从头到尾一字不差背下来,赢得全班疯狂的掌声。

    想了想,我慢慢吟道:“凤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蟥?所贵圣人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藏;使骐骥可得系而羁兮,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离此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其君兮,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仞兮,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征兮,遥曾击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夫吞舟之巨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蚁。”胤禛、胤禩、胤祥满脸惊异,其他人拍案叫好。康熙笑道:“李德全满酒。”我只得又喝了,脸上涌起潮红。我真的醉了,思维也不受控制了。

    胤祉点头道:“《吊屈原赋》,难得!难得!”太子说道:“诗璇博闻强,毋庸置疑。且于词曲上有别样风采。”表扬我,还是损我?小样!现成的国学大师的作品,抄来吓死你。我说道:“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这回胤禛、胤禩、胤祥都拍案叫绝了,胤祉眼中闪出狂热,说道:“若是纳兰在世,必定称赞诗璇之才,誓与诗璇结为知己。”我答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想起王国维那段有名的论断,叹道:“只是纳兰公子所受的苦,我却忍不得,所以我未必能成其知己。”胤祉奇道:“此话怎讲?”我说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三境,我一境也堪不破,当然不能有所成,自然不入纳兰公子的眼界。”胤礻我、胤祺也叫好。康熙说道:“见解精辟!好!好!很好!”胤祥和胤祯都咀嚼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似是心有所动。太子冷笑道:“十三弟、十四弟,现在顿悟也不迟!”

    康熙望了一眼太子,对胤祉说道:“胤祉,这句如何解?”胤祉侧身答道:“回皇阿玛,这句是柳永的《蝶恋花》,写情至性,为后世所推第一情诗。”我拍手道:“三阿哥果然博学!”胤禛凝眉道:“诗璇,这是君前。”虽然头热脑胀,我还是怕胤禛,低下头。

    康熙说道:“你们每人吟一句,不拘诗词,要与情有关的。”这算是哪门子旨意?诸位阿哥都现出尴尬之色,但是他们一致望向我,又都昂起头,仿佛一只只斗架的公鸡。然后从太子开始,沿座次直至胤禩止。太子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曰不见兮,思之如狂。”《凤求凰》,你当你真是龙啊!然后是胤禛道:“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雍正大人,知道你最后坐在那把椅子上了,但是现在也不用这么露骨吧。胤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拜托表哥,你别跟怨妇似的。胤祥道:“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对不起,胤祥,你是个好男儿,我让你伤心了。胤祯道:“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大将军王,这句你八哥用过了。其他阿哥也吟了一句,我没留神听。终于到胤禩了,他那句十四已用了,他又说什么呢?

    胤禩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雁丘词》,他怎么用这句?他是告诉我他会学孤雁不独存吗?一名皇子能做到这步,我很感动,接着吟道:“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马蚤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胤礻我大声说道:“诗璇为给八哥过生日,真是不遗余力!”我方想起刚才接着吟词,有些过于暧昧。我感激地望着胤礻我,他憨憨地笑笑。

    康熙把他的酒杯递给我,说道:“诗璇,你的呢?”我望着那酒杯,想起与仪制不合,可康熙亲手递过来,又不能不接。我认命地接过来,一饮而尽。这回看人都是重影的,我揉着眼睛,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可是我要倒下了。胤禩的手伸过来了,我紧紧抓住,仿佛通向彼岸之舵。我想起那句盟誓之言,也不管应不应该说,要不要说,大声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胤禛的眉头都拧成团了,我望着他,笑道:“四阿哥,我念的不对吗?”胤禛冷声说道:“你醉了。”我摇头笑道:“醉了吗?好像没有。”胤禩从身后的太监手中接过一个碗放在我面前,柔声说道:“把这个喝了。”我接过来,尝了一口,几乎吐出来,嗔着他说道:“好难喝!这是什么?”胤禩说道:“醒酒汤。”我说道:“不喝,我没醉。”胤禩说道:“喝了,我给你弄架钢琴。”钢琴?我的眼睛亮了,说道:“不许反悔!”胤禩说道:“君子一言。”我捧起碗说道:“驷马难追。”一饮而尽,泪都流下来,说道:“太难喝了。钢琴什么时候给我?”胤禟鄙视地望着我,说道:“八哥早准备好了,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亏你还这么好骗!”我刚想教训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叫抱琴要水。端水的竟然是康熙,我吓得猛然坐起来,却浑身无力跌倒在床上。我只得说道:“皇上恕罪。”康熙欣喜地说道:“醒了就好。来人,把燕窝粥端来。”我晃晃头,说道:“诗璇昨天无礼,皇上不会罚诗璇吧?”康熙说道:“是三天前。”我愣道:“三天前?我醉了这么久?”康熙说道:“太医说你气血不足,饮酒过量,醒酒汤又与脾胃相冲,以致昏睡不醒。太医还说你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只怕永远醒不来。”

    抱琴端来燕窝,康熙扶我坐起来。终极大boss在我面前,我怎么都觉着浑身不舒服,吃力地露出笑容,说道:“皇上,我好了。请皇上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去乾清宫给皇上请安。”康熙忧郁地说道:“朕看你吃完再走。”我不爱吃这东西,可是老板看着呢,只能像咽药似的,把那个吃完。康熙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想吃什么,要什么,直接让各处送来。”我谢过他,目送他出去,方拍心口,暗道好怕怕。叫抱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儿。

    抱琴的眼泪哗哗地下来,哭着说道:“格格想吓死奴婢!太医说了那话,格格不知道,整个绛雪轩哭成一片。十三爷和十四爷那架势,就要把太医活剐了。太子爷一巴掌就打在八爷的脸上,要不是九爷和十爷跪下拦着,还不定怎么样?四爷紧紧地握着格格的手,那神情真的很可怕。要不是皇上不放心,又过来看,都没法收拾了。”我说道:“谁送我回来的?他们怎么都来了?”抱琴说道:“刚开始,格格晕倒了,皇上和诸位阿哥都以为格格醉了,由十三爷和十四爷送格格回来。可是奴婢和入画发现格格没闹酒,叫也叫不醒,请十三爷和十四爷回来,落后太子爷、四爷、八爷、九爷、十爷都来了。太医也来了,这不就闹起来。皇上也过来瞧,才把场面镇住。但是皇上也大怒,下旨给太医院,如果救不醒格格,就将他们满门抄斩。皇上还罚八爷回去闭门思过。八爷说,他愿意到奉先殿跪思,求皇上别罚他闭门思过。皇上这才作罢。这几天,除了太子,几位爷都在绛雪轩等格格醒来,不到下钥匙不走。皇上也一天几趟地来。”这下儿乱子惹大了。

    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五、十六、十七冲进来,满脸泪痕,说道:“诗璇姐姐,你可醒了。”我笑道:“我没事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胤祥神情憔悴地接到,后面是胤祯。再往后是胤禟和胤礻我,没有胤禩。胤祥似是看来出,说道:“前朝有事,太子爷、四哥和八哥都那里议事。”胤祥最善解人意。我心道,你们老爸跑过来,却把活儿丢给你们,当皇子真不容易。

    胤祯一步到我面前,上上下下地瞧了一遍,说道:“上回我还没缓过劲儿,你又来一出。再两天,爷非得被你活活急死。”我笑道:“十四阿哥别恼。改天我宴请你。”胤礻我抢道:“现在谁还敢指望你请,只求你小祖宗平安无事就好。”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胤禟凝眉说道:“都是索额图闹的,别以为他死了就了事!”原来他们都知道。亏还自以为,这件事情隐密,只能自己扛呢!感激地望着胤禟笑笑。胤禟说道:“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们兄弟。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即使……”他的话说不下去了,转而又说道:“你好了,我就带你出宫玩儿。我的归去来新来了个厨子,专做杭州菜,我请你去尝尝。”胤礻我说道:“我也去。”十五、十六、十七也说要去。胤祥和胤祯互相望望,一起说道:“我给诗璇护驾。”真是心意相通,这话还能说得一样。

    他们走以后,胤禛来了。胤禛的眉头收得紧紧地,轻轻抚正我垂乱的发帘,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老实地说道:“既然拿我没办法,别拿我怎么办就好了!”他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老八是如何说动老九,但是我不会放手。放弃不是我的个性。”我望着他说道:“你喜欢佛理,应该参得透缘起缘灭。”他笑了,说道:“在这儿等着我呢。当我送出那块玉佩,一切不由缘来解。”他握紧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说道:“你在这里,永远都在这里。胤禟退了,但是我不会退,永远不会。”我说道:“何苦呢?”他问道:“我的生日是哪天?”怎么转到这儿了,我忍着头痛,说道:“十月三十。”他长出一口气,说道:“记着。以后也要记着。”我乖乖的点头。因为这是在现代的时候记下来,古代都没忘,以后也当然忘不了。

    胤禩进来了,说道:“四哥也在?”他的样子比这几个还糟,青青的下巴,以往的淡定气质全被憔悴与焦急所代替。我的心很痛,望着他说道:“我好了。一点事都没有。”他说道:“很好。”我奇道:“就两个字?”他叹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依消得人憔悴。”我笑起来,胤禛的脸色很不好看,说道:“户部事情怎么样了?”胤禩心情沉重地说道:“还在议。”我赶忙说道:“不许在我这儿谈朝政!我的钢琴呢?”胤禩笑了,说道:“皇阿玛还在气头上。过两天,我向皇阿玛请旨。”我笑道:“把那钢琴拿来就了事吗?”胤禩说道:“你要怎么罚?我都答应。”我想想说道:“权且记下,你欠我一件事。”胤禩说道:“我答应。”胤禛说道:“你不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下来?”胤禩笑道:“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只有办不成的,没有不办的。”胤禛哼了一声。

    第二十二章 大礼

    我休养了些日子,身体复旧。只是太医们说,以后若有风吹草动,我必然会感上风寒,而且酒性冷,绝对不能再饮酒。我当然不想再喝酒了。回想那天的场面,真的是酒后误事。争强好胜,把低调做人的策略早丢到爪哇国去了,连王国维的《人间词话》都搬出来了。还当着那么多人,吟诵“上邪”,真是羞死了。因为这个,往后不知惹出多少麻烦。

    现在都二月中旬了,离康熙的万寿只有一个多月了,得赶紧动工。之所以当着康熙的面夸下海口,是我胸有成竹。学画时,我细心临摹过《江山如此多娇》,学得形神俱肖。这幅画最适合给皇帝看,显示国之繁荣昌盛,体现他的文治武功。只是我画的都是小幅的,大幅的从未画过。我叫人请来胤禑,拿出画的草稿,跟他商量共同画这幅《江山如此多娇》。胤禑一脸惊异地说道:“诗璇姐姐,这你都想得到?”驴唇不对马嘴,我敲了胤禑一下,说道:“说吧,你跟不跟我画这个?”胤禑立刻答道:“当然画。去年我们给皇阿玛的寿礼,皇阿玛大加赞赏,还命我们唱过好几回。今年我正愁着寿礼的事儿呢!是不是就我一个人跟着诗璇姐姐画这个?”敢情这小子是担心功劳被别人分走了。我说道:“我听说就你工画,别人想插手也插不进来。只是上面的题字,唉,算了,就你四哥吧。就当去年我整他的赔礼吧。”胤禑拍手叫好。

    我们亲自去内务府要宣纸,那管事儿的太监几乎跟天上掉下凤凰似的,把我们接进去。选了许久也没有中意的,不是太小,就是太薄。主子的款儿这东西不用学,阿哥天生就会。别看胤禑年纪小,摆起脸色把那太监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那太监满头大汗地翻着帐簿,终于查出崇祯年间的存货,寻出我们要的东西。跟书上写的一样,有铜钱大小的厚度,七米长、六米宽,真是佩服这些古人的造纸技术,现代机器出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机器不会人就不会。唉!退化呀!又寻了一应画具。

    回来的路上,我们又发愁起来,这个东西绛雪轩和兆祥所都放不下,难不成放到乾清宫去?康熙还得用呢,再说为了保密起见,也不能放在他眼皮下画,少了惊喜。我命人把纸送回绛雪轩,然后派胤禑按着稿子构思布局去了,自己直奔乾清宫。一路上畅行无阻,都迈进东暖阁了还没拦我。到这儿了,我总得守点礼数吧,叫门前司值的太监通禀,他却说格格自便。气得我一跺脚,迈步就往里闯。康熙午睡刚起,正在李德全伺候下穿衣,我见这个场面,吓得惊叫一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站在原地,给康熙请安。康熙一边系扣,一边说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让朕做什么事儿?”我干笑道:“皇上,诗璇不敢。”康熙笑道:“这乾清宫你一共就来了四次,第一次是救十四,第二次是除夕,第三次是万寿节,第四次是为给老八送礼。所以没事儿,你绝不到乾清宫。”我笑道:“皇上英明!诗璇来是想向皇上借个地方,要特别大,还没有人去,而且还得有人守着不让进。”康熙略一沉吟,说道:“这地方宫里有限,但是你得告诉朕做什么用?”我眨眼笑道:“保密,横竖是好事儿。皇上要是没有,诗璇就不这么干了,另想别的辙儿!”康熙宠溺地拍拍我的头,说道:“这大清,除了太后,就你敢这么跟朕说话。这两个月除了万寿,没什么大典,保和殿空着。你就到那儿吧。别把保和殿拆了。朕再派海青领着一队人听从你调遣。”我赶快谢恩,一蹦一跳地跑出去,跑了几步又回来,说道:“皇上也不能进保和殿。”康熙说道:“朕也不进。不知道又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

    我叫海青带着乾清门侍卫把住保和殿周围,不准任何人等靠近,连日常的值扫一概全免。就是海青本人,也不得靠近保和殿半步。这回不用跟绛雪轩的人签保密协议了。整个保和殿就我和胤禑两个人。胤禑当然高兴了,整天乐得合不拢嘴。对着他那一大票哥哥弟弟守口瓶,每天与我起早贪黑,泡在保和殿中。我特意预备了工作服,一进门我们就换衣服,出门前再换回来,不让外人看出一点端倪。海青尽忠职守,怪不得是康熙第一信任的首席侍卫。

    八、九、十、十三、十四、十六、十七都来找过我,问我们在做什么,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了。他们就改换策略,让我给他们想万寿节的新鲜花样,可我哪有功夫和闲心情,摆出苦瓜脸,跟他们说:“我在皇上面前都夸下海口,万寿节送皇上一份从未见过的大礼。如果皇上不满意,我的项上人头不保了。”胤祯恨恨地说道:“少给爷来这一套!你就惹出天大的篓子,皇阿玛也不会要你的脑袋!”我点着他说道:“你不是答应我,当着我的面不自称爷了!”胤祯窒了窒,转向胤禩,说道:“都怪八哥!要不是给八哥那坎肩,能惹这么多事儿!现在好了,得我们自己去变弄皇阿玛的寿礼了。”胤禩一脸无辜,但是架不住他们齐声附和,但他的眼中还是现出幸福的柔光。我笑笑没有揭破。

    这一个月可累死我了,终于赶在万寿节前一天完工,胤禑也灰头土脸,跟个小鬼似的。打发人请胤禛明天一大早进宫后,我们两个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胤禄杀出来,挡在我们面前,拉着我和胤禑说道:“我知道你们为皇阿玛准备了一份大礼。但这份儿礼得带上我。十五哥,你可是我亲亲的哥哥,怎么能不帮我。诗璇姐姐,凡是用音律的地方,都是我出手的,以后你就用不着我吗?再说,我帮了姐姐这么多忙,姐姐就不帮我一个忙?”胤禑说道:“不是我们不帮你,这个你实在插不上手。” 胤禄扁起嘴来,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我和胤禑不忍,相互看了看,叹了口气。我想了想,说道:“我有个主意,但得明天早上。明天你跟十五阿哥一起来保和殿。”胤禄破涕为笑,与胤禑一同回去了。

    万寿节一早,我来到保和殿,却见胤禛穿着朝服负手而立,朝阳下凛然的气质让人不敢正视。海青跪在他面前,却寸步不让。胤禛看我走过来,对海青说道:“格格来了。你问她吧。”我伸手虚扶海青,说道:“谢谢海大哥。”海青叩头道:“奴才不敢。”方起身说道:“四阿哥要进保和殿,皇上口谕,命奴才听格格调遣,敢问格格是否请四阿哥进殿?”我笑道:“是我请四阿哥来的。请放行。”海青应声嗻,侧身退到一边,待我和胤禛走过去,把我们的随从都挡住了。胤禛皱眉道:“什么事?一早让我进宫,又搞得这么大阵势!”我笑道:“大事。”先迈进保和殿,胤禑和胤禄早等在里面了。待我们进来,他们两个合力把殿门关上。然后把地上的《江山如此多娇》缓缓展开。胤禛动容了,带着惊愕与震憾!

    《江山如此多娇》尽显岭南画派之风骨,解衣盘礴,猛刷横扫,如风旋水泻、毫飞墨喷;若闪电雷鸣,似惊涛扑岸;类狂飚戾天,如愁云惨淡;若宇宙洪荒,似离合恍惚。大胆挥扫之后,加以小心收拾,于磅礴大气之中见精微,于蓬勃生机中见率真。在这个时代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胤禛扼腕道:“好!真是一份大礼!”我说道:“还差一点儿,要你帮忙!”胤禛说道:“题字?”我狂崇拜地望着雍正大人,胤禑和胤禄齐声说道:“四哥太厉害了!”胤禛说道:“写什么?”我说道:“这幅画叫《江山如此多娇》,除了题目,还有一个跋,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骄,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马蚤;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胤禛惊异地看着我,说道:“你作的?”我忙说:“抄来的,抄来的。”胤禛不信,也没争辩。因为他的时间有限,一会儿还要到乾清宫排班行礼。他先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写出行草,把不满意的字,又重新写了了遍,然后饱醮黑汁,一挥而就。雍正大人的字,气势磅礴,满纸呼之欲出的霸气。我们均鼓起掌来。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儿,我忙拿出帕子递给他。他望着我不接。我心道什么毛病!如果不是帮我写这字,我才懒待答理你!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脸刷地红了,心道,罢了,你帮忙总得有点表示吧。我红着脸,为他拭去额角上的汗水。

    胤禑撇嘴道:“我画得那么辛苦,诗璇姐姐也没给我擦汗。”胤禄贼笑道:“我告诉十四哥去。”我慌道:“你敢!”胤禛从我手里取过帕子收进袖子,说道:“你现在就去告诉十四。”胤禄早被胤禛的脸色吓住了,望着我小声说:“诗璇姐姐,我保证不告诉十四哥。”鬼怕恶人,我使劲地戳了胤禄额头一下。然后对胤禄做了一番安排,胤禛、胤禑又吃惊了。胤禄崇拜地望着我,胤禛轻轻捏起我的下颔,说道:“你到底能给人多少惊喜?”我躲开他的手,说道:“惊喜不断。”

    胤禛、胤禑、胤禄把画收起来,然后往乾清宫排班行礼去了。我叫海青带着人把画儿抬进乾清宫,找梁九功寻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海青带人守着。梁九功笑道:“真是一份大礼,光个头就大出好些。”我笑着回身示意司棋,司棋取了个红包,递给梁九功。梁九功也不多说,打千儿谢赏后,就退下了。像他这种大太监,不是谁赏都领的。

    然后,我直奔昭仁殿。就是挤到十三他们一桌,我这回也不要坐在御座旁边。一进来,莺莺燕燕一大群都安静地坐在那里。我认得董鄂氏和那个郭罗络氏,看样子是福晋群。她们不用行礼吗?她们敌视地盯着我。瞪我也没用,本格格照去年又长高了,又长漂亮了,再不是那小毛丫头了,只是照去年瘦了不少!不是我想冒充病西施,实在是事情太多,多得我想好起来也不能。魏珠在那里张罗,一见我过来,忙请安说道:“格格怎么先过来了?”我说道:“提前找座位。”魏珠笑道:“格格真会说笑。格格还是老位子,不用找。”我面如土色,说道:“还坐那儿!是你安排的?给我换了。”魏珠赔笑道:“格格,奴才哪有那个胆子往那儿安排人呢!李谙达传皇上口谕,命在御座边给格格设座位。”我气乎乎往外走,魏珠忙说:“格格怎么走了?”我说道:“还是那儿,我用得着这么早候着吗?”

    太监尖声叫道:“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我也跟着众人跪下迎接。康熙走到我面前,亲手扶起我,说道:“你身体不好,不宜久跪。”我如坐针毡,不得不由他扶起来。太后笑道:“诗璇,来我这里。”我赶快跑到太后面前,扶着太后的胳膊。太后笑着拍拍我,扶着我的手一起就座。

    今年跟去年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那个有名的十八阿哥胤祄长大了些,自己跟着十七坐在位子上。一切依照程序,中规中矩,没有去年那些阿哥的精彩表演,实在乏善可陈。我坐在太后身边,依着她的喜好,悄声陪她说笑。康熙索然地坐在位子上,看着那些无聊的歌舞。去年除夕把九福晋打扁了,她再不敢起刺了。其他福晋生怕康熙旧事重提,都尽量避开看我。倒是阿哥们从大到小,都没事儿往我这边瞧。

    我正和太后说笑,突然听到胤祉向康熙奏对:“儿臣品读《古文渊鉴》,已体会‘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第一境。正在渡过‘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第二境。至于第三境,儿臣还有待努力。”说得众阿哥都笑了。诸位福晋甚至不识字,都一脸茫然。太后插言道:“皇上的万寿,三阿哥倒论起诗词上来了。”当年太后拒绝让五阿哥胤祺学习汉文,导致他九岁还不能诵读,胤祉自然知道,回道:“回皇祖母,孙儿只是向皇阿玛禀报《古文渊鉴》的编纂体会,不是扰皇祖母的雅兴。况且,孙儿也是引用诗璇格格的见解,实在惭愧。”太后的脸上像是开出鲜花,好像我的什么都好,说道:“太皇太后熟读汉人的书籍,当年被称作满蒙第一才女,如今这个位子诗璇顶了。”把我与孝庄太后比较,康熙是最崇敬这个祖母的,这下我又要得到大boss的特别关注了。

    康熙说道:“朕亲自考校过,诗璇堪称大清第一才女。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我一震,这句是什么意思!太子笑道:“皇阿玛,诗璇答应皇阿玛的寿礼还没拿出来呢!”康熙笑道:“诗璇,你送给朕的特别大礼呢?不会拿不出来吧?那天的证人都在啊!”我忙起身,笑道:“皇上,诸位阿哥和福晋都送过礼了。诗璇才好拿来。”康熙说道:“你刚才想什么呢?寿礼都献过了,也没见你的拿出来。太子要不提着,朕还被你蒙过去了。”都献过寿礼了?我望向胤禑,胤禑拼命地点头,胤禄也一脸焦灼,就等我一声令下了。

    我抬手示意,海青出去了。胤禄抱着琴,与胤禑一同出来。康熙笑道:“又有什么节目?”海青带着四个黄马褂侍卫抬那幅画儿进殿,齐跪在殿口。我走过去,与胤禑、胤禄,并排站立,齐跪下道:“臣等进献《江山如此多娇》图,恭祝大清江山永固,基业长青。”海青等齐动手,慢慢展开《江山如此多娇》,胤禄弹着琴,慢慢地吟诵那首毛主席诗词。

    胤禑指着画面说道:“此画近景是江南青绿山川、苍松翠石;远景是白雪皑皑的北国风光;中景是连接南北的原野,而长江和黄河则贯穿整幅画面,此画展现的是大清江山宏伟壮丽,展现大清江山永固,基业长青。”胤禄选了一首不知名的古曲,如潺潺流水,气韵不绝,与胤禑的声音相得益彰。看着我策划的配乐讲解,效果比预期的要好。

    所有人凝视着那画卷,境界恢宏,气魄雄健,淋漓酣畅,豪放洒脱,更被那首沁园春所震撼了。当年蒋介石读到这首词时,说毛润之好大的气魄!这首词用在这里,地地道道地颂圣,结尾处又很含蓄,又不至流于谄媚。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都不如今朝,分明是称赞他是最伟大的君王。我当时就扁毛泽东不配,现在又用在这里,可找不到别的,又鄙视了自己一回。

    康熙从御座上站起来,负手望着那幅《江山如此多娇》,久久沉默不语。胤禄已弹奏了两遍,望着我无声问我怎么办?我也一头雾水,照平日康熙应该称赞才是,今儿是怎么了?不会也被震住了吧?我望向胤禩,胤禩轻轻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只好等。太子见状,起身跪下道:“儿臣恭祝我大清江山永固、基业长青。”所有人都跟着跪下,祝祷了一遍。

    康熙才说道:“很好。平身!”他仍然站在那里,凝望那幅画,吟道:“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马蚤;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好!好!写得好!”康熙一挥手,说道:“把这幅画挂到保和殿!与大清基业长存!”海青领旨,带着人抬起画退下。

    大殿静极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心跳得极难受,我不禁扶着胸口。五阿哥胤祺出列,说了一句话后,向我伸出手臂。我很惊异,但实在站不住了,扶着他的胳膊。他说的是蒙语,胤禑低声告诉我是“皇祖母,孙儿把诗璇格格送回来。”我扶着胤祺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回太后身边。太后笑着伸出双手,一手接过我,一手接过胤祺。太后笑着对胤祺说了句蒙语,然后胤祺退下了。我坐在椅子上,想着在胤祺别院的那回故事。

    康熙已回到御座,转头问我:“你借保和殿是画画?”我答道:“回皇上的话,是的。诗璇和十五阿哥一起画的,四阿哥题词,十七阿哥配乐。”康熙笑道:“人尽其才。算是去年的事情,给老四赔礼?”我笑道:“有那么一点点。”胤禛先笑了,别人也跟着笑了,但很勉强。四福晋那拉氏的脸如长白山,又黑又长。我超极不爽地看着她,又没看中你们家四四,干嘛那个脸色。我望着胤禛,嫣然一笑。看气不气死你!

    康熙心情大好,谈笑风生。这一餐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换了三次菜。后来,梁九功向我使眼色。我示意司棋过去看看,司棋回来低声说道:“梁总管说,御膳房备料不足了,如果再撤换酒菜,恐怕很难看,惹得皇上万寿不高兴。梁总管代所有今天值事的奴才,跪求格格帮忙散席吧。”这是不可能的任务!谁也不可能扫皇帝的兴啊!可现在不扫,一会儿再扫更难看,还有很多人头不保。想了想,我故作若无其事地对太后说道:“太后老佛爷,我可以先去看看焰火吗?”太后笑道:“就想着玩!这是男孩子的游戏,小姑娘不能淘气。火纸掉下来,伤着怎么办?”我摇着太后的手,撒娇道:“我离得远点。我现在就要去。”太后说道:“就是非要玩,也用不着你去看,奴才们早就备好了。”我笑道:“我要选我自己玩的。”太后笑道:“这是皇上的万寿,还是你的千秋啊?”殿上霎间静了。千秋这个词儿只用在皇后和皇贵妃身上,太后这一个玩笑,把我打傻了,我慌忙起身,跪下说道:“诗璇不敢!”太后也悟到自己失言了,望向康熙想着如何回转。康熙却说道:“你的千秋,朕也给你放一次焰火。起来吧。朕带你去看。”我满头是汗,说道:“皇上,诗璇的是生日,不是千秋。”康熙笑道:“有什么分别吗?”我急道:“当然有。”康熙笑笑,没有说话。起身带着我们这一大票人去看焰火。

    我浑身是冷汗地

    天与多情(清穿) 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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