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华衣(女尊) 第5部分阅读

    十年华衣(女尊) 作者:肉书屋

    十年华衣(女尊) 第5部分阅读

    如我所料,还请秦王殿下为我辟谣。”

    “你——”那侍卫又忍不住想上前,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想劈了我。

    楚风斜了一眼,侍卫强忍低头退下。楚风转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本王不肯呢?”

    我淡淡道;“那就只有华衣亲自出来辟谣,只是到时候可能有损萧小姐清誉。”

    楚风脸色一青:“素华衣,你——”

    我打断了她:“萧小姐为了帮你,不惜委屈自己,冒着清誉被污的风险答应我的要求。秦王殿下与萧小姐交好,想来不会无视他受到无谓的伤害吧。”

    利用我一次,还想利用我第二次,天下没有免费的筵席。而她两次利用萧雪衣更是让我不爽,尽管第一次萧雪衣是自己愿意,我却不相信,今天这次会面楚风会将自己深一层的用意告诉他,即使是至交好友,不打招呼就这样利用也会令人难受吧。

    我说这句话自然是存心离间。楚风破坏我和萧雪衣的约会,不论出于哪个原因,都是我不能原谅的。尽管这种离间对他们的关系可能没有大的打击,但小的裂痕还是会产生的。我很乐意看到自己的情敌头痛的。

    再则,不管是处于她与萧雪衣的私交,还是大将军府对她的支持,楚风都不能拿萧雪衣的清誉开玩笑。所以我的威胁是有效的。

    只有一点,如果楚风依旧不肯受我威胁,又不能让萧雪衣的清誉受到损害,那么就惟有将我灭口,这样一来,他今天来这里的第二层用意也依旧是白费了,总而言之,不论杀不杀我,她都达不到目的。

    我一甩鞭,刚刚开始就觉得不舒服的花花很快就跑了起来,一下就将我带离这快土地。

    楚风面色铁青,一双眼睛中光变换不定。萧雪衣与她青梅竹马,自是非常熟悉她,拦在她面前:“不行。”

    楚风狠狠道;“她居然威胁我!雪衣,你还要为她说话吗?”

    萧雪衣坚决摇了摇头;“不管她是谁。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楚风看着萧雪衣坚定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这种小角色,量她也翻不起大浪来。我也不想在这种不识抬举的人身上花太多工夫。这样的性子,即使是收服了她,将来想叫她做事只怕是麻烦。”

    萧雪衣望了望素华衣离去的方向:“她的确不适合。”她应该适合的地方,就像那天他去找她的时候看到的,宁静的小院,阳光中,绿荫下,几盆野花,一把躺椅一卷书,满足的笑得如同一只懒洋洋的猫。

    “前面的川江亭上我已经准备好酒菜,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去那里坐坐吧。”楚风道。

    萧雪衣点点头,问:“你今天出来,太女可曾有闲言碎语?”

    楚风哼了一声:“她还管不到我头上!”

    萧雪衣轻声道:“对不起,总是麻烦你。”

    楚风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帮你赶几只苍蝇算什么?谁叫我的小雪衣长的这么漂亮,看不见的才是瞎子呢?”

    萧雪衣白了她一眼。

    楚风见他恼了,便不再打趣,只道;“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处理这些小事的。我答应娘要照顾好你的,一定不会食言。”便没有娘的嘱托,她也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了川江亭,却早已经有人候在那里。

    “公子,将军让你马上回府,有紧急事情。”来者是萧家一名管事。

    “什么事情?”萧雪衣忙道。

    “将军没说,只让公子速速回去。”

    萧雪衣与楚风对望一眼。

    楚风道:“我陪你回去一趟,看是什么事情,要不要帮忙?”

    萧雪衣正要点头,萧家管事却向楚风恭敬道;“多谢秦王殿下关心。只是我家将军说殿下暂时还是不要和公子同回,事关重大,殿下需要避嫌。”

    萧家与秦王交好是从皇室到朝廷官员都知道的事情,但若说事关重大还需要秦王避嫌的,那也只有一件事情,便是军事情报。

    身为朝中大将紧急军情需直接面呈皇上,若有皇女甚至比皇上知道的还早,说不定萧家就要被扣上勾结皇女,意图不轨的罪名了。而皇女也会被冠上无君无母,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说成谋逆之罪。

    楚风一听便知道事情如何,于是向萧雪衣道;“你快去吧。若有需要,只谴人来说一声。”

    萧雪衣点点头,一拉马缰迅速离去。

    第一卷:军医篇

    第 32 章

    到今天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痛彻心扉,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心就好象被一百只手一千只手捏来揉去,不能忘记,不能挣扎,不能尖叫,不能哭泣,只能忍受。

    花花仿佛也体会到我的感受,跑的格外卖力,风吹过我的脸,在耳边忽忽做响,将我与这个世界隔开,让我暂时忘记其他的一切事情,一切的人。

    一直跑到了城门口,花花才慢下来,随着人流进了城门。

    我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胸口烦闷不堪,好象昨天宿醉时候一样难受,只想回家睡一觉,一觉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才好。

    直到身后响起一群尖叫我才从头脑混乱中清醒过来,心中想,莫非是花花乱走踢坏别人的摊子。正要回头看,一骑飞快从我身边冲过,马上之人一边跑一边喊:“快让开,快让开!”她一路狂飙,烟尘四起,在人流这么大的地方竟然丝毫不减速,行人见之纷纷后退,人挤人,结果有的撞倒路边的摊子,有的摔做一堆。

    “小七!!!”一个中年男子向路中疯狂的叫起。

    路中正有一个男孩瞪大眼睛着直冲来的烈马发呆。

    一拍马鞍翻身而起,我拉起地上的男孩入怀,向一边纵去。

    正这时候飞奔的烈马长啸一声,猛的停了下来,扬起前蹄,竟将马上的女子摔下,痛得她大叫。

    我看看怀中的男孩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哪里有半点受惊的样子。我握上他的手腕,脉象平稳,稍稍放心。

    中年男子冲到我面前,我将男孩交给他,他焦虑的左看右看,一边问:“小七快告诉爹爹,哪里痛?那里不舒服?”

    我看着中年男子,那一声声“小七”恍惚是在叫我一样。心中微酸,六岁那年,有次我爬上树上摘桃子,结果从树上掉下来,师傅也是这样一脸火烧眉毛的抱着大哭的我问:小七那里痛,哪里疼,告诉师傅。尽管二师姐已经几次告诉她我只是破了层皮而已。

    只是现在,我真的痛不可当的时候,师傅却已经不在了,谁又来抱着我问:“小七,痛不痛,痛不痛?”

    “放心吧,他没有事。”我安慰他。

    中年男子终于确认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转向我,感激涕零道:“多谢小姐相救,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又向自己的孩子道:“小七,还不给小姐磕头谢谢她救你一命。”

    小七乖巧的趴下来要给我叩头,我忙拦住他,却被中年男子道;“这是孩子应尽的礼数,小姐莫要推辞。”我怕他因我推辞心中不安有生出别的念头来,便受了小七的礼。

    小七磕完头爬了起来,向我甜甜一笑:“糖先生。”

    这孩子竟还认得我,我已经有几个月没在京城大街上做生意了。我突然对这孩子生出怜惜之情,捏捏他的小脸:“你很勇敢,都没有哭,比姐姐当年厉害多了!”

    这时候地上的女子已经爬了起来,对着我和周围的围观者不耐烦的吼道;“都没事了还不让开,你大娘我还有急事呢!”

    第 33 章

    她扬了扬手上的马鞭,周围的人虽然露出不满的目光,可是看到鞭子又露出畏惧的神色,当下也缓缓退后几步。

    我低头让小七和他的爹先离开,然后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我,露出恼怒的神情:“怎——”

    我一脚把她踹飞,她的后半截话便变成一声惨叫。

    她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挣扎,惊恐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我:“你想做——”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把她魁梧的身体从地上拎起来,看她的脸都变形了,话还是没给说完。

    我当然知道断了五根肋骨会很痛,我下手一向很有分寸,说断五根,绝对不会断成六根或者是四根半。

    拉近她的耳朵;“我刚刚把你踹了十尺远,现在我想知道马能把你踹多远?你猜猜到底是我踹的远,还是马踹的远?”

    我满意的看着她的脸变成绿色。正要把她扔到马蹄下,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在京城大街上纵马,差点伤及无辜。小姐惩罚我是我罪有应得,只是我身负重任,要赶去萧将军府。若小姐要罚,等我任务完成,一定乖乖回来领罚,还请小姐高抬贵手——”

    我面色一沉:“你是将军府的人?”

    她忙点点头。

    我看像她的马鞍和衣服,倒确实是士兵打扮,信了几分,口中却道:“将军府中如何有你这样嚣张跋扈之人,只怕是冒充的吧。”

    她慌忙道;“我有驿站通传印信,有将军府令牌,如果还不信,小姐可以亲自押我前去。”她从怀中掏出一堆东西来给我看,恳求的望着我。

    我打量她嘴唇干裂,满身灰尘,确实像是长途奔波过的样子。当下手松了一松,然后将她扔上她的马:“快滚吧!”

    她见我放过她,忙一扯马赶快离开,却是不敢再飞驰。即使我不拉她下马,她胸口的伤只怕也经不起颠簸。

    周围的人终于都散了。

    我从地上拣起一只毛笔,看了看,向一边卖字画的书生道:“好笔!”

    那书生接过我递过去的笔:“谢谢。”

    “介不介意一起喝酒?”我问。

    书生眼睛一亮:“你请?”

    我拿出钱袋掂了掂:“你觉得够不够?”

    书生立刻笑了起来,要跟我走。我指指他的书摊:“你的生意怎么办?”

    书生愣了一下,皱皱眉头,突然向周围的路人喊道:“今天的字画白送啊,谁要?今天的字画全部白送!”

    顿时一群人上来哄抢,一会便将摊子上字画都拿完了。书生指指光光的字画摊子,笑嘻嘻的说:“我们可以走了。”

    我嘲笑道:“不心疼吗?”

    书生指着我道;“今天的酒钱已经有着落了,不心疼。”

    我俩相视而笑,顿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第 34 章

    我从马下将小七拉出来的同时,有一只毛笔从旁边飞出来打中了马的颈部,马吃痛之下才把主人摔下马。而毛笔正是从我面前这位喝得正畅快的书生摊子上飞出来的。

    这书生我曾经见过。踏青诗会上,惟有她一人一身布衣躲在旁边喝酒喝的不亦乐乎。

    “我本以为你只会喝酒,没有想到身手这样的好。”我摸着酒杯,笑道。

    “我也本以为诗文冠绝京城的素华衣是个书呆子,没有想到身手也是这样的好。”书生回了我一句。

    “听的口音不像京城人。”我问,“是川北人吗?”

    书生笑道:“错。我不是大楚人,我从北越来的。”

    “哦,你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做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卖字画吧。”我奇怪的问。

    书生摇头:“没办法,家里几个姐姐争家产,打的正厉害。我最小,想来也分不到多少,所以早点跑出来,免得引火上身。我倒是想一路撒金铺银来。可惜老娘不肯给盘缠。我大姐倒是给了我不少,但是早早被我花光了,现在只好卖点字画糊口。”

    我看她说话的语气怎看着就与我跟春姐说自己“因在家做错事,怕长辈责罚,只好逃家出来的”的时候一样,透着古怪和心虚。心中一动,现在北越皇帝病入膏肓,几个女儿皆是人之凤,正在上演九凤夺嫡,朝中局势很是不稳。其中以大皇女,三皇女,七皇女三派势力为最。

    最小的皇女名叫云泽,与大皇女昭颜是一父所生的同胞姐妹。小以聪颖过人而闻名,长大后因嗜酒放荡而为女皇不喜,但和大皇女的姐妹感情很好。

    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你家的情况怎么跟北越的皇帝家一样,几个女儿闹家产。”

    书生停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睛转了几圈,然后突然笑道;“不仅,我家的情况跟皇帝家一样,我的名字和皇帝家的小女儿也是一样呢。”

    “那么,为你家早点恢复安宁来干一杯吧,云泽。”我举起杯子。

    云泽的眼睛亮亮的:“为我早点回家——”

    杯子碰到一起。

    云泽是个健谈的,跟她说话不愁找不到话题,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发现很多事情上彼此的意见和看法竟然不谋而合,顿生相见恨晚之意。

    “你跟将军府的关系很好吗,今天见那个女人一提自己是将军府,你就动作放轻了。”云泽趴在桌子上给我倒酒。

    我只觉得头也晕晕的,口里含糊道;“很好?很好吗?我跟她们有仇呢!”

    云泽顿时眼睛瞪着我,捶起桌子来:“有仇,有什么仇,我去给你报仇去。”

    我挥着手:“报不了,报不了。”

    “什么?你觉得我身手很差吗?”云泽打了个咯,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听着,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人称‘朝歌一霸’,一个小,小小的将军府,我才,才不看在眼里呢。”

    朝歌是北越的京都。

    我哈哈一笑;“跟身手无关啊。我跟你说,”我突然放小了声音,趴在桌子上跟云泽说:“我跟你说,我,我今天才,才被将军府的公子给甩了——不,不对,不是甩了,是他根本就没理我。所以说,今,今天我失恋了!失恋啊,云泽,你懂不懂啊!”

    云泽瞅了我半天,瞅的都快翻白眼了,又灌了一口:“失恋啊?我懂,我当然懂!所,所以,今天你就拉我来喝酒,想一,一醉解千愁?”

    我也开始捶桌子:“对,对,就是一醉解千愁!所以今天,我,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将身上的钱袋解下来,扔给一边的店家,高声道:“上酒,上菜。”

    店家连忙答了一声。

    我和云泽喝了很多,说了很多,笑了很多,一个为有家不能回,一个为相思情无解,直到两个人都趴在酒桌上谁着了。

    天渐渐黑了,店家正欲叫醒两人,却被一队突然闯进的人吓到。

    领头的人对身边吓得哆嗦的人说:“是哪个?”

    “那个穿天青色衣服的。”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白天就是她把那个孩子救下来,还把那位军官打了的。我,我真的没说慌。”

    领头之人一挥手:“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

    第 35 章

    宿醉是痛苦的,不过从宿醉中被冷水泼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感觉就像脑袋被人用刀劈开一样,还不是劈成两瓣而是七八九十瓣。

    即使是前世死的时候似乎身体也没有这么痛过,我下意识想动下,却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

    难道被绑架了?

    我自嘲的想,谁会绑架我这一个小人物,就算秦王真的要对我下杀手,那就一刀杀了好了,何必还捆起来这么费事。

    我睁开眼睛,一间昏暗的牢房,两盏惨黄的油灯,旁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光里面孔模糊,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她身后,另一个站在我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那椅子上女人说,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我撇下嘴,连名字都没弄清楚就把人捉进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效率。

    不过看看自己,被绑得跟草剁一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笑得出来。自我十二岁后,就没有人能够靠近我身边三尺还不被我察觉的,即使是师傅也做不到。

    今天竟然被人捆起来泼冷水——我头一个感觉不是强烈的愤怒和耻辱,而是无边的愧疚。在素衣山,我是师傅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糖块,师姐们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石,是素衣门上下仰望的公主,何曾被人如此折辱?她们如此呵护,如此保护的我却被我自己糟蹋到这样——我埋下头,咬破嘴唇,很想打个洞把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埋起来。如果师姐们看见我现在这种样子,只怕是宁愿把我杀了,也不愿认我了吧。如果师傅看到了,却不知道要伤心到什么程度?

    “还不回答,你想死是不是?”站在我身边一个女人踢了我一脚。

    真气在身体里很快循环了几个大周天,醉酒的疼痛和被绑引起身体的麻木很快就消失了。我从深深的愧疚里爬出来,突然很想杀人。

    我忍太久了。

    从素衣山下来我就开始忍——我喜欢太平逍遥的日子,怕过分高调会给自己招麻烦,所以我一直忍,一直忍,尤其是认识了萧雪衣后,或者是早入局的人注定要承担的多一点,所以我还是忍,忍到现在,忍到我现在都不认识我自己。

    素衣山上个恣意妄为的小七哪里去了,那个我行我素的素锦哪里去了,那个说一不二的素衣门掌门哪里去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变的如此愚蠢,如此不堪,到底对得起谁?

    素华衣,你再这样窝囊下去,死了都没脸去见师傅。

    我抬起头,笑道:“连我名字都没搞清楚,就把人捉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微微一抖,身上的绳子如同被绞断的蛇,断成七八截掉落下来,我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真是脏,我另一件漂亮衣服也糟蹋了。

    那女子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个人都露出戒备的状态。

    “我说,你们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在怎么搞不清楚要抓人的底细,至少要把|岤道都点上吧。轻敌可是死的很快的。”我好心的传授经验。以前凡是擅闯素衣山的人,我都是下令不管是是敌是友,先点住|岤道,灌下三日药效的化功散再说。

    “素华衣,你……竟然会功夫?”那女子震惊的看着我。

    “原来是认识我的,我会功夫很奇怪吗?”我就是说,就算我再少出门,毕竟也算是名满京城,既然把我抓来,总不至于真连名字都没搞清楚,看起来刚刚不过是她们的刑讯手段,给人心理压力用的吧。

    我眯了眯眼睛,突然向中间这个女子抓去,旁边两人慌忙出手。我左手屈指一弹,点住一人,然后将另一人踹飞,右手此刻已经抓住女子的脖子,力度控制的很好,既让她觉得难以呼吸,不能动弹,又不会让她窒息而死。

    “说吧,是谁抓我来的?”我话才说完,看见她涨得发紫的脸,马上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对不起,你现在不能说话。那我自己出去问好了。”

    抓着她,七拐八绕,到了外面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一个貌似地牢的地方。手中的人似乎还有点地位,一路跟上来的人,都只敢嘴上放放狠话,不敢轻易上前招呼我。

    等到了外面,我也就被团团围住了,看着周围警惕看着我的侍卫们。我不仅觉得有些好笑,这叫不叫引狼入室。

    我拎着手上的人也不说话,等这府中的主人来找我。

    果然,一会就有人到了,侍卫们小心的向两边让开,一个人在她们小心的保护下走到我前面,这是一个一身威武精铄的中年女子,常年身处上位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无形的压力,她眼睛冷厉的扫了我一眼:“你在做什么?”

    我不仅莞尔,她让人把我抓来,现在竟然开口问我在做什么?

    我把人往地上一扔,那女子喘了两口气,站了起来,居然还嘴硬的说;“这里不是你可以胡来的地方,你最好老实点。”

    我也觉得很头痛,手一摊:“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乖乖的呆在地牢里睡觉吗?那地方又黑又冷,没床没被子的,睡多了可是要生病的。”

    第 36 章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的主人又开口了,不愠不火,真是好修养。

    “我想做什么?”我敲了敲额头,“虽然我现在是很想杀人的——不过先弄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再说吧?我记得我应该是在酒楼和朋友喝酒的,大概是喝醉了,然后刚刚被冷水浇醒了,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有没有可以为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总不会是我自己喝醉回家走错门了吧?”

    我身边的女子露出不屑的表情;“素华衣,你少装了。你对霍宝山做了什么手脚,害她到现在还醒不了,汇报不了军情。说,你是不是西辽的j细!阻止他向将军报信。”

    我心中一撞,望了望周围:“这里原来是将军府。”

    总算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这么说萧雪衣也在这里了?我不禁觉得好笑,早上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见面,现在居然跑到他家里来了。

    “说话!你再想怎么狡辩也没有用?”那女子叫道。

    我转过头:“我想说将军里尽出人才。凡是遇到问题,只要你这愚不可及的脑子天花乱坠的一想,编出一个可以骗自己的理由也可以敷衍别人的理由就好了。将军府里调查和刑讯手段原来就是如此而已。”

    那女子气的脸色发白,不过也可能多半是我刚刚掐的。

    我转向这里的主人:“若说今天上午在京城大街上纵马差点伤及无辜的那个士兵,确实是我打的。左边三根,右边二根,总共五根肋骨,算是便宜她了,若非她自己开口讨饶说有紧急任务需要去将军府,我本来是想把让马在她身上再踩上几个来回的。”

    “你——”

    “若只是断了肋骨,她怎么会昏迷到现在,两名太医都弄不醒她。”中年女子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里找来些庸医?”我嘲笑着。

    那中年女子正要发怒,一人从她身后走来:“娘,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竟是萧雪衣,此刻他正是一身男装,头发简单的扎了起来,两根金黑绞的发带顺着长发垂在肩上,一双眼睛向我疑惑的看过来。

    我刚刚虽然料想有可能见到他,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心中微微刺痛,面上却依旧是嘲笑的表情。

    “怎么,小柔,是霍宝山醒了吗?”

    “没有,她刚刚又吐了一道,但还是没清醒过来。我见外面吵闹,才出来看看。”萧雪衣转向我:“素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中年女子道;“小柔,你认识她?她就是打伤霍宝山的人。”

    “怎么会?”萧雪衣惊讶道,“不可能。”

    “她自己都承认了。”

    萧雪衣看向我,我向他抬眼道;“有什么问题?”

    萧雪衣看了我一会,似下了决心道:“今天日白天的事情,雪衣向素姑娘道歉。若素姑娘有何处罚,可以稍后与我清算。如今情况紧急,还请素姑娘高抬贵手,为霍宝山解毒。”

    “解毒?”我不解。

    “霍宝山所吐秽物,都是腥臭泛绿,若不是中毒,怎么会这样?”

    我慢慢收敛了笑容,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吐的东西发绿?”

    第 37 章

    我沉吟半刻:“带我去看她。”

    那被我掐得半死的女子果然是胆大;“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只是看着那中年女子,她应该就是萧雪衣的母亲大将军萧敬平了,确是颇有军人风范。

    萧敬平打量了我一会,道:“让她来。”说完一拂袖走了进去。

    我心中笑道,瞧瞧,这才是将军的范儿。反正她手下的人也整不出个好来,不如看我能翻什么花样来。若是达不到目的,再对我下手不迟。何况我既然能自己从地牢里走出来,又如何不能翻出这秦王府,若是逼急了,我得不到好,她面上也自然好看不了。

    房中站了两位花白头发的大约就是萧敬平口中的太医,另有一名伺候的小厮,一个管家摸样的人。

    我走了进去,立刻闻到空气中的腥臭味,道:“把窗子开了,通风。”

    说完,却无人动,我抬眼看了萧敬平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小厮:“莫非要我亲自动手。”

    萧敬平向那小厮点点头,小厮才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床上的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圈发却是发青,嘴唇紫色。我查看了她的眼睛,牙齿,指甲,心慢慢沉下来,接着给她切脉。

    还有最后一样东西要证实一下,我站起来道;“她刚刚吐出的东西在哪里?”

    小厮道;“刚刚清理了。”

    “扔到那里,带我去看。”

    小厮迟疑了一下,看了下萧敬平,等到主人点头了,才带我走过几个院子,面露欲呕的表情,指着其中一堆垃圾对我说;“就在那里。”

    我折了一根树枝,将那包秽物拨开,几只苍蝇立刻在上面打转。树枝在发绿的秽物里拨动几下,看到了我预料的东西。

    萧雪衣走到我身边,我向旁边一闪:“别过来。”

    萧雪衣惊讶又尴尬,退了一步。

    我对小厮说;“除了你外,还有人哪些人碰过她,包括她的身体,衣服,物品以及呕吐物。”

    小厮道;“两名太医碰过病人的身体。她的衣服是只有我碰过,现在放洗衣房,我们还有一个小厮今天曾经伺候过她。”

    我扔掉树枝:“你现在立刻去取生石灰来将这呕吐物盖住,然后将这一块所有的垃圾和她身上换下来的衣物点火焚毁,灰烬在远离水源的地方挖地两尺以下深埋。”

    萧雪衣听到我这话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立刻有些苍白,转身向小厮道:“立刻按照素姑娘说的做。”

    小厮正要走,萧雪衣又叫住他:“素姑娘所说不可告诉他人。你处理完后马上过来。明白吗?”

    我和萧雪衣又回到了霍宝山的房间。

    萧敬平与儿子对看一眼,后者把目光转向我。

    其中一个太医终于忍不住说;“年轻人,你这样捣鼓了半天,到底弄出了什么没有?否则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年纪大了就是废话多。

    我从袖中取出一只针包,摊开。刚刚还在罗嗦的太医顿时眼睛睁大如铜铃,声音抖起来:“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金匮十二针’?”

    我取出一支,对着烛光看了看,针尖光滑洁净,取出她的手臂扎了一针,然后在她的眉心,太阳,人中各扎一针。

    两位太医看得冷汗频出,别人或可不知道,她们却是清楚,我下针的地方都是非常重要的大|岤,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即使是她们也不敢轻易动针的。

    等我用针完毕,伸手在她的耳根处轻轻搓揉一会,昏迷一天的霍宝山竟然睁开了眼睛。

    第 38 章

    霍宝山一醒过来,见到我略吃了一惊,我不等她回过神来,问道;“你是否曾经遇到有人生病时上吐下泻,面色红润胜过平常,却总觉头晕气虚,全身大量出汗,手足无力。”

    霍宝山一愣后惊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病人的呕吐物腥臭泛绿,中间伴大量的泡沫。发病初期和普通低烧情况差不多,只是头晕,身体酸痛,乏力,三四天后开始出现呕吐腹泻,体温继续升高,病人开始出现呼吸困难,四肢无力的现象,指甲长出白斑,六七天后汤药难进,严重脱水,口气浓重,指甲上的白斑变成血斑或是黑斑,严重的已经昏迷,四肢抽搐,这种情况持续一两天后,病人死亡。”我看着霍宝山越长越大嘴,实在是很担心她又吐一次到我身上,于是赶快说完最后一句:“而且,这种病,具有传染性。”

    霍宝山盯着我,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好象亲眼见过一样。我绝对没对任何人说过。”

    我站了起来,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没什么不可能,因为你现在也染上这个病了。”

    霍宝山抽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她的手指甲已经出现白色斑点。

    “可是,可是我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有事情。骠骑将军也是担心传信之人将病气带出来,才选了身体最好的我。”霍宝山惊慌道。

    “正因为你身体一向强壮,病情在你身上发展较慢,所以染病而不自知。但因为今天我在路上将你打伤,伤口扰乱了你体内的器官正常运转,降低了抵抗力,所以才让本来潜伏的病情突然爆发出来。”

    萧敬平这个时候如何还不能听出事情的紧急,向霍宝山走过去,重声道;“宝山,到底军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一伸手,向萧敬平道:“将军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将军是一府之主,若是也染上病,莫非想将军府也变成瘟疫肆虐之所吗?”

    我眼睛瞧了瞧两名太医,她们都露出复杂的神色,一是为自己竟然没有发觉病情,二是为瘟疫而心惊胆战。

    萧敬平听到我的话,看了我一眼,还是停了下来。

    霍宝山在床上跪着,惶恐不已,我见她还是强撑,心道,这霍宝山竟然压抑病情能从楚辽交界一路赶回京城,非有大毅力不能做到,回想上午她纵马伤人的样子,也算情有可原,对她的厌恶便减少了几份,便道:“你跪着做什么?你长官当时若不派你来,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吗?你又有何错?”

    萧敬山又看了我一眼,才开口道;“躺下睡好,我还要从你口中了解情况,一定要给我好起来。知道吗?”

    霍宝山感激涕泠,躺下身去。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出门外,这种军事机密不是我这样的斗升小民该听的。

    站在院子里,看树枝上绿叶,天上月亮已经升到中天,月色如银粉一样涂满整个院子,还有院子里的人。

    萧雪衣站到我身后,我转身见是他,后退了一步:“我是碰过病人的,萧公子也最好与我保持距离才好。”

    萧雪衣脸色有点不自然,过一会道;“我一直不知道素姑娘原来会医术,还这样高明。”

    我不说话。

    他又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娘误会你是对霍宝山别有居心,所以才让人将你抓来。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

    我轻笑一声:“绑也绑了,凉水也浇了,道歉要有用,这天下早就大同了。”

    萧雪衣从来没有见过我疾言厉色,连嘲带讽的样子,觉得有些意外,口中的话迟疑了半天才说;“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你既然对这种病情这样了解,想来也会有办法,霍宝山的病还要借助你的能力。”

    我转过身去,望着月亮;“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大楚军营里竟然有瘟疫传播,想来现在已经是军心不稳了,若是流传出去,只怕整个大楚都会乱起来。更糟糕的若是被西辽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其二,传信之人竟然也染上了病,若是不能治好,将军府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京城也会人心惶惶的。不愧是大将军的儿子,你脑子倒是不慢。”

    萧雪衣在我身后沉默一会,道:“对不起。”

    我道:“没有什么对不起。那两个太医只怕一时也是走不了吧?我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又算什么呢?何况,我也没打算回去把危险带进常家,在这里白吃白喝几天倒也不错。还请你派人回常家通知一声,就说我在这里住段时间,免得清书那丫头回来找不到我人又慌了神。”

    “我会的。”

    我望着萧雪衣离开的背影,不仅有些泄气:追别人时候就温言软语,追不到便疾言厉色,素华衣,你怎么就剩这点儿出息了。

    把头埋在树的影子里,纵然才冠百万,气纵四海,心也只是一颗普通女子的心。

    第 39 章

    我写一张方子,让萧雪衣找人去抓药回来。

    除此外,我吩咐着让全府的人每餐中必须要有大蒜和醋,每天早晚沐浴,衣服须用沸水煮过再洗。接触过霍宝山的人全部隔离到一个院子里,非将军的命令不得离开。

    我每天为霍宝山针灸两次,除了吃药外,还让她大量喝下放了微量盐的温开水,补充因为腹泻流失的水分,偶尔也有糖水,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能量。

    因为是我判断出来的病情,两位太医也未插手治疗。不过对我一下灌盐水一下灌糖水的举动有些微词。

    到了第三天,霍宝山腹泻的情况略有缓解,体温也没有进一步升高。不过曾经伺候她的一名小厮却开始出现低热的情况,我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时间来照料他,将药的分量加重了一倍,趁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虚脱的时候猛药将病情拦下。

    第四天,霍宝山便再没有出现腹泻,人也精神一点,体温开始下降。

    第五天,霍宝山可以少量吃些米粥,体温恢复正常。

    第六天,霍宝山下床走动,但因为胸口的肋骨骨折不能剧烈运动。小厮体温已经正常。

    我给霍宝山把了一次脉,脉象沉稳,清晰有力,是元气恢复的好现象。我略松了一口气,这里的瘟疫警报总算可以解除了。

    我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道:“再休息两日,清补一段时间,就可和以前一样健康了。”

    霍宝山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把我和在门口探望的萧雪衣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我皱着眉头道。

    “霍宝山感谢先生救命之恩。前日冒犯之罪,还请先生恕罪。”霍宝山低头道。

    “你带病之身为了军务千里奔波,倒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前日之事我虽然不满,但你也受到惩罚,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谢谢先生。”霍宝山欣喜的叩头,“先生妙手回春,是扁鹊再生。还请先生救救我姐妹们,她们现在定然还在被瘟疫折磨,命在旦夕。我们都是军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病榻上,实在是很不甘心。”

    我道:“你不用担心,你回来的第二天,萧将军已经命人带着大量的药材和药方前去大楚军营了。即使没有我,她们也会很好起来的。”

    霍宝山面色稍安,头一转,叫了一声:“将军!”

    萧敬平走了进来,面色有些严肃,看向霍宝山才露出些微柔色:“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霍宝山连忙道;“好的很,将军,再过两天,我骑马回军营都没有问题。”

    萧敬平打量了霍宝山半天,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恢复健康,过了会才点点头,向我道;“素姑娘确实医术了得。”

    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夸奖了意思,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萧雪衣一看就知道自己娘亲有事情想说,便道;“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萧敬平看向我,神色有些凝重:“我刚刚接到军营来信。”

    霍宝山忍不住插嘴:“来信?军营里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好了?”

    萧敬平摇了摇头。

    所有人顿时像掉入了冰窟窿。

    萧雪衣不禁有些激动道:“不可能,素姑娘已经将宝山救好。怎么可能……”

    萧敬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好。本来按照素姑娘的药方和办法,已经有一大半的病患都有了起色,并且也多半痊愈了。但有一小部分却收效甚微,最后还是死掉了。而那之后,再出现的病人,药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作用都没有,现在……连军医也染上了两个。”她叹了一口气。

    病毒变异。

    我脑子里出现这四个字。看来瘟疫还是拖的太长,病菌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老的药方和治疗办法自然不会再起作用。

    萧敬平目光转向我:“不知道素姑娘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想用这个时代比较容易理解的词语解释道:“瘟疫的传播是从一个人传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在传播的过程中,因为各

    十年华衣(女尊)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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