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异能]一世清华第16部分阅读

    [清穿+异能]一世清华 作者:肉书屋

    [清穿+异能]一世清华第16部分阅读

    ,道:“主子,钮钴禄格格那边派人来说,钮钴禄格格快不行了,走之前想见一见主子。”

    “见我?”齐布琛皱起眉头,不知道钮钴禄氏想要干什么,“来人有没有说,钮钴禄格格为什么要见我?”

    紫苏道:“未曾说过。”

    齐布琛又带着疑惑看向四阿哥,却发现四阿哥也是紧紧地皱着眉头,仿佛也是不知道为什么。

    紫苏在旁边问道:“要不,主子还是别去了吧。”去将死之人的屋子,会沾上晦气。

    齐布琛想了想,道:“不,我还是去一趟吧,来人都说她快不行了,我去见一见也无妨。”说罢,便唤人帮她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

    四阿哥起身道:“既然如此,爷陪你一起去吧。”

    齐布琛颔首:“这样也好。说实话,让妾身一个人去,妾身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说罢,她又亲自帮四阿哥换了衣服,理了理他的头发。

    钮钴禄氏的院子里,杂草丛生,萧条衰败。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干干净净的,几年不见,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副情景。

    四阿哥牵着齐布琛,在嬷嬷的引路下,再一次走进了钮钴禄氏的房间。钮钴禄氏就躺在最左边的炕上,两颊凹陷,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双目凸出,没有一点神采。

    齐布琛不由地想起了当年那个身材丰腴的钮钴禄氏,最后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声似乎惊动了钮钴禄氏。她缓缓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后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

    她挣扎着起身,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刚抬起了头又摔在了床上,神情十分痛苦。

    四阿哥对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神,那位嬷嬷立刻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拉起钮钴禄氏,让她靠在床头。

    这一番折腾耗尽了钮钴禄氏的力气。她靠在床头,嘴巴大张,不住地喘着气,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四阿哥捏了捏齐布琛的手,拉着她进了房间。他冷冷地看着钮钴禄氏,道:“有何事?”

    钮钴禄氏慢慢地缓着气,听到他这话,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声音十分难听,仿佛有什么东西挂在瓷盘上,刺耳地很:“四……阿哥,你……你真是……无情。”

    “我……原本……原本只是猜测,可……今日……今日见到……你带着她过来,我就知道……我猜到了……”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含糊不清道,“你是为了她……一开始……一开始就是为了她,你对我……对我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她,是她啊……”

    齐布琛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四阿哥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想说的是这些的话,爷和侧福晋先走了。”

    “……等……等等……”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头上的乱发随着她的咳嗽没有规则地晃动。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是要抓住四阿哥。她看着他,凄厉道:“为什么……我刚进府……进府的时候,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我……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呐!”

    “钮钴禄氏,你还记得那个被你陷害的庶姐吗?”四阿哥冷漠地看着她,道,“出宫后,她所有的名声都毁了,然后被你的额娘嫁给了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浪荡子,最后被活生生打死了!”

    钮钴禄氏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许久之后,她突然又笑了起来,一直笑到再次咳嗽了,才慢慢地平缓着自己胸中的气息:“原来……是这样……”

    齐布琛看着这一幕,默默无语地将头转到了一边。

    房间里再无人说话,钮钴禄氏就像是死了一般,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就在四阿哥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时候,钮钴禄氏突然开口,道:“爷……我,我……能和佟佳氏……单独说几句话吗?”

    四阿哥眼神倏地变得阴郁。他刚想怒斥她,却硬是被齐布琛拦住了。齐布琛看着他,又看了眼盯着她的钮钴禄氏,低声道:“妾身就站在这里,她伤不到妾身的。”

    四阿哥眉头一皱,又被齐布琛推了推,才不放心地走到门外。

    等四阿哥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齐布琛才转头,冷淡地看着钮钴禄氏,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钮钴禄氏咳了两声,才缓缓道:“我想问……想问,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齐布琛心中一惊,随即淡声道:“我自然是从佟家来的。”

    “不……”钮钴禄氏艰难而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应该有你……我的梦里,没有你……”

    她不顾齐布琛的诧异,断断续续道:“梦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梦里……没有你,没有……喜塔腊氏,没有……刘氏……没有好多人。我进门的时候……不受宠……可是,福晋……福晋看重我。给他……侍疾的人,是我……然后,我给他生了四阿哥……弘历。弘历是个有福气的……他得圣上看重,被……被教养在身边……后来,他继位了……我是他的熹妃,我的弘历……最的他看重……再后来,我成了太后……太后啊!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他们说……我是大清朝最……最有福气……的人,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双眸中突然迸发出奇异的光芒,身上仿佛也有了许多力气。她大声叫道:“我该是太后啊!”

    齐布琛忙上前两步,捂住她的嘴,怒道:“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钮钴禄氏身上绽放出最后的光彩。她死死地抓着齐布琛的手,愤怒地看着她,道:“是你!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改变了一切!是你毁了所有人!”

    齐布琛冷冷地看着她,手腕微动,就捏着她的手腕,收回了自己的手:“钮钴禄氏,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还没有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钮钴禄氏被她一捏,疼得泪水横流,低泣道:“我恨你……我恨你呀……”

    齐布琛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也没资格恨我。我所做一切,不过防守,不过反击,不害人性命,我自认问心无愧。”

    钮钴禄氏低声哭泣着:“我……恨你……呀,全府……全府的女人……都恨你呀……”

    她的头慢慢地歪向一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爱你……”

    最后,她的头一动不动。

    齐布琛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微叹了口气。

    她走出房门后,四阿哥立刻上前,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没事吧。”

    齐布琛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道:“爷,钮钴禄氏,殁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我还是比较擅长感情戏……远目,这个比前面几张好写多了……

    耿根有孕

    齐布琛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道:“爷,钮钴禄氏,殁了。”

    四阿哥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道:“爷知道了,先回去吧。”说着,他又转头对等候在一旁的嬷嬷道,“过一会儿把事儿去和福晋说说,再遣个人去钮钴禄家报个信,让福晋看着办。”

    “嗻。”嬷嬷神情恭顺地应了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四阿哥牵着齐布琛的手,默默无言地离开了钮钴禄氏的院子。

    钮钴禄氏应该是在被关起来后,才做了那个梦的。否则,如果她相信那个梦地时候,早在她进府的时候,就调查她了,或者在四阿哥要将她关起来的时候,她会用这个梦来保住自己。可是那个时候,钮钴禄氏并没有那么做。

    钮钴禄氏的心被四阿哥养大了,失去了原本的谨慎和小心,所以毁了自己一辈子。

    齐布琛觉得自己心理面堵得慌,外面的气进不来,心里面的气出不去,无论怎么样都不顺。

    她能怎么说?她还能说什么?如果事情再来一次,在钮钴禄氏这件事情上,她还是不会手软。可当她真的见到钮钴禄氏死在她面前,她心里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她是真真正正地活在这个清朝,她很幸运的是上三旗女子,她不用为生活奔波,她不会像奴才一样被随便处置……可是本质上,她脚下的路其实并不稳当。

    不过是一个侧福晋罢了,从她进府开始,哪一次不是步步惊心?

    等四阿哥离开后,齐布琛到小床边,抱起了还在熟睡中的旭哥儿。她看着儿子白白嫩嫩的脸,和在她怀里依恋的样子,心情好了很多。

    她带着旭哥儿进了空间,抱着他在泉水便修炼。灵气流过她全身的经脉,也流过了旭哥儿小小的身体。

    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在这个朝代了,她有许多牵挂——阿玛,哥哥,旭哥儿,就是是为了他们,她也会好好地活下去。她不欺辱人,别人也休想在她那里占得半分便宜!

    齐布琛出了月子后,就想把巴图鲁和耿根接到身边。那两只小老虎养在紫苏身边,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觉得委屈,有没有埋怨她这个主人。

    可是,四阿哥不同意。他皱着眉头斥责道:“猫猫狗狗的容易掉毛,若是有人存了歹心,利用宠物害人也不是没有。原先你没有元旭的时候,养着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元旭了,哪里还能再让它们靠近?”

    齐布琛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慢慢解说道:“爷多虑了,巴图鲁和耿根从来不掉毛,不会对元旭的身体造成影响的。况且,爷莫非是忘了,妾身生元旭的时候,还是巴图鲁先发现了那条毒蛇,制住了它,不然妾身和元旭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

    四阿哥眉头一松,似乎也是想起了那件事。

    齐布琛再接再厉道:“还有,巴图鲁和耿根从来不吃外人送来的东西,有问题的东西它们也不吃。当初要送给武格格的燕窝粥,是巴图鲁将林嬷嬷扑到在地后,才发现有问题的;南巡途中,这两个小家伙也是因为不肯吃那些被下了药的食物,才被送回来的。”

    提及这些事,四阿哥也不得不承认,那两只猫(?)是极有灵性的。若是能够护主,且真正对元旭无害的话,留下也无妨。

    这样想着,他看了眼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又找了太医,亲自看了巴图鲁和耿根的情况,又问了许多问题,确定没有一丝问题后,才同意两个小家伙留下。

    被解禁了后,巴图鲁和耿根撒着欢儿奔向齐布琛,在她怀里蹭了又蹭。齐布琛亲了亲这个,又抱了抱那个后,抱起在床上睡觉的儿子,对两只小灵兽道:“巴图鲁,耿根,这是旭哥儿。以后旭哥儿就是你们的小主子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知道吗?”

    巴图鲁和耿根转向元旭,对着他摇了摇尾巴。

    齐布琛早已让人将整个房间都铺上了软软的地毯,一些家具的尖角处,也都用棉布包住了,实在是包不住的,都让人搬了出去。

    旭哥儿已经两个月大,可以张开手,有意识地抓住东西了。照说,婴儿是最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的,可齐布琛拿大红色的拨浪鼓逗他的时候,他总是看了两眼后,又紧紧地抓住自家额娘的衣服,死也不松开。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要来抱走他,肯定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哭闹。

    最后,元旭小宝贝儿牢牢地霸主了自家额娘。只要是他清醒的时候,四阿哥都近不了齐布琛的身边。

    在尽心地养育着旭哥儿的同时,齐布琛也记挂着紫苏等人的婚事。紫苏和白苏俱比她大两岁,再不出嫁就耽误了。她与几人开成公布地谈了一回,再她们自己的意愿下,帮她们各自找好了人。

    紫苏掌管着她的一些庄子和铺子,是管家的好手,人也漂亮,被许给了四阿哥一个能干的门人,婚期定于七月初。明年,那个门人便会带着紫苏去云贵地区任职。

    白苏一心要留在齐布琛身边,便在贝勒府中挑了前院管事老成的独生儿子,成了贝勒府的管事嬷嬷。

    和宁,和雅、和秀三人俱定了亲事,但婚期较远。齐布琛身边虽有一些后备人手,但是这些老人也不能一下子走开,否则她会忙不过来。

    紫苏走后,她的位置就由和言顶上,白苏的位置,由功夫较好,且为人细心的青茹顶上。四个二等丫鬟的预备人选,则为芳华,芳蕊,芳仪,方希。

    繁景院要大批地换人,后院的女人都开始打起精神,算计着怎么样可以将自己的人安插到齐布琛那里去。还没等齐布琛想好办法,四阿哥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六个三等丫鬟,早早地给她解决了问题。

    七月初,齐布琛给紫苏准备了一份十分体面的嫁妆,风风光光地给她办了一场婚礼。紫苏在出嫁之前,办婚礼的事情全交给林嬷嬷和她额娘准备,自己就全心全意地教导着和言,等她离开后,和言已经将所有的账册都上手了。

    紫苏走后一段时间,耿根一直懒洋洋地,一动不动。无论巴图鲁怎么在它身边闹它,它都不理。有的时候齐布琛叫它,它也是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

    一般来说,耿根这样的灵兽,是不会生病的。可它这样的状况,着实让她担心地很。想了想,她在回禀了那拉氏之后,给耿根找了个兽医。耿根不让陌生人接近,兽医一进屋子,它龇牙咧嘴,满眼威胁地看着他。

    齐布琛不好出面,白苏便在一边安抚耿根。大约过了半个时候后,骄傲的耿根才鄙视地看了兽医一眼,勉勉强强地答应让他近身。

    兽医在一边巴图鲁威胁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地摸着耿根的肚子。他摸的时间越长,耿根就越烦躁,巴图鲁的眼神越加恐怖,仿佛要吃了他似地。

    那兽医好不容易才看出个所以然来,用袖子擦去满头大汗,自嘲道:“这大猫不会是将我当成了占便宜的登徒子吧,怎的这眼神这么骇人?我家中可已经有了妻儿,又怎么会去占一只猫的便宜。”

    白苏忍不住笑出声,连在另一个屋子的齐布琛,听到了和言的转话后,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仿佛记得,在她穿越过来之前,晋|江上的兽人文十分红火。但那是人家穿越到古代,没得办法。他倒好,在这种时候,正正经经地被一只老虎当成了情敌。

    白苏忍着笑问那兽医:“你说说,我家耿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兽医又擦了擦汗,道:“恭喜这位姐姐,这大母猫是有孕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生一窝小猫了。”

    白苏大喜,立刻让人把消息传给了齐布琛。

    齐布琛也是非常意外,继而,她便喜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和言,给那兽医双份的赏。”

    兽医欢欢喜喜地拿着赏银回去了。

    齐布琛用梳子梳着耿根的毛,然后拍了拍巴图鲁的头,道:“巴图鲁,耿根要生小巴图鲁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巴图鲁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然后讨好地舔了舔耿根的鼻头。

    耿根眼睛一瞪,就转过了头,偏不理它。它可还记得,因为巴图鲁那个家伙,被刚刚那个臭男人一直摸来摸去的事儿呢。

    巴图鲁急得直打转,毛毛躁躁地挤到耿根身边,就想和它亲热,结果被齐布琛一巴掌拍开,道:“不许闹它,都快有自己的孩子了,还这么毛躁。”

    巴图鲁伏在地上,呜呜地叫着,十分委屈。

    耿根怀孕后,齐布琛对它就格外的照顾。巴图鲁被一众丫头看守,不许它经常闹耿根,免得它毛手毛脚伤了小老虎。巴图鲁找不到忌讳个耿根亲热,急得抓耳饶腮的。

    老虎怀孕,孕期为三个月,在这期间,母老虎会比往常凶猛很多倍。好在耿根是极有灵性的灵兽,周围照顾它的人,又是它极为熟悉的,所以除了增加一些摄食量,并无其他的不妥处。

    齐布琛非常注意控制它的饮食,既让它能够摄入足够的营养,又不至于让它吃太多,以免以胎儿过大,造成难产。

    这样悠闲过了一个月后,四阿哥又开始准备行囊,随康熙巡视塞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估计码不出来了,大家别等了吧……在杭州木有空调,开着两台电风扇使劲吹的人,你伤不起啊……

    一废太子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四日,康熙帝巡视塞外返京途中,在布尔哈苏台地方,把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召集到行宫前,流泪宣布废除胤礽太子位。皇太子允礽跪在地上,康熙帝垂泪宣布其罪状,心痛不已。

    同日,康熙帝为了打击胤礽的政治势力,下令将格尔芬、阿尔吉善、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将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等人充发盛京,将胤礽即行拘执。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即把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召到午门内,宣谕拘禁太子允礽事情,康熙帝又亲自撰写祭文,在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还把允礽转移到咸安宫幽禁。二十四日,把此事颁告全国百姓知晓。

    次日,大阿哥胤禔,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十三胤祥受到波及,一起被拘禁,即刻被遣送回京,禁于宗人府。

    这个消息传回贝勒府的时候,大厅里一片寂静。那拉氏脸色苍白,身形不稳,脚下一踉跄,终是被安嬷嬷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有权力知道这个消息的,府里也就三个人。那拉氏,齐布琛,以及耿氏。其余想打探消息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耿氏坐在一边垂泪,默默不语。

    圈禁一词,该有多么可怕?随着圈禁之后,可能还有夺爵,贬斥,从天上掉入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没有人知道,没了男主人的贝勒府,该如何支撑下去。

    齐布琛揉了揉额头,对赶回来报信的高无庸道:“高总管,你先将外面那些人打发回去,贝勒府一切如常,若是有人敢趁机闹事,私下传递消息,随意外出,先杖毙再说!”

    高无庸看了眼座上的那拉氏,低下头应了一声:“嗻。”

    越是在紧急的关头,贝勒府越是应该冷静安稳,全力支持四阿哥才是。

    这话落在那拉氏耳边,如惊雷般将她震醒了。她是府里的女主人,她要打理好一切,等着四阿哥回来才是!

    那拉氏苍白着脸直起身,扫了眼整个大厅。

    耿氏的眼睛红红的,身边站着一个丫鬟。佟佳氏……如果不去看她那双攥得死紧,指节发白的手的话,她看上去倒也十分镇定。

    在这个关头,她到底比自己冷静了几分。

    那拉氏低下头,想了想,接着吩咐道:“刚刚佟侧福晋说的话,统统要照办。还有府里的其他人,让她们各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许随便外出!”

    她刚下完命令,高无庸就将外面的人打发了,又回到了大厅。

    那拉氏目光炯炯地看着高无庸,道:“高公公,按照惯例,此种情况,府中可不可以派人去照顾爷?”

    高无庸想了想,低垂着头答道:“回福晋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此种情况,可派一个贴身奴才前去伺候。”

    那拉氏点点头,然后略略提高声音问道:“秦顺儿可在?”

    齐布琛努力地回忆着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的情况,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些年的相处,纵然她没有爱上四阿哥,却也足够她将他当成互相扶持的亲人。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的难受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涌过来。

    她忽的起身,看向那拉氏,道:“福晋,妾身想和秦顺儿一起去看看爷!”

    那拉氏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又看了眼因为这话抬起头看着她们的耿氏,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妹妹还是在府里好好照顾四阿哥吧,就算是去了,妹妹也没办法留在那里。”

    齐布琛坚定道:“秦顺儿去了以后,是要进宗人府照顾爷的。妾身去看看爷,瞧瞧他到底怎么样了,缺了什么,回来告诉福晋,福晋也放心一点。”

    那拉氏有些心动,她看向高无庸,问道:“高总管,府里主子能跟着一起去吗?”

    高无庸答道:“若只是探望,想必也是可以的。”

    那拉氏便忙道:“那妹妹快去整整要带的东西,去看看爷,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也好回来和姐姐说说,姐姐派人送去。”

    齐布琛点头,正想告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道:“福晋或许可以去看看五福晋,八福晋,十三福晋。爷们儿的事儿,牵扯不到咱们后院来,照顾弟妹妯娌也是应该的。万一这事儿过去以后,有人翻出来,说咱们贝勒府……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那拉氏点头应允,齐布琛才迅速地回了院子,让人收拾了四阿哥的贴身衣物,又让和言从厨房取了些吃食。

    旭哥儿已经睡得很熟了,齐布琛轻轻摇了摇他的小摇床,对周嬷嬷和云姑姑道:“旭哥儿就交给你们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

    周嬷嬷和云姑姑是四阿哥的人,她们可以不忠于自己,但绝对会保护四阿哥的孩子。交给和言和林嬷嬷,还不如交给这两个有身份的嬷嬷。

    周嬷嬷和云姑姑郑重地应了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事情到了何种关键时期,她们也略略有些了解。这样大的事情,作为奴才,她们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小主子。

    齐布琛在元旭的额头上吻了吻,然后起身,挺直腰背,走出了房间。

    贝勒府外的路上,停着一辆马车。还在备嫁中的白苏提着食盒,紧紧地跟在齐布琛身后。

    高无庸恭恭敬敬地将齐布琛请上马车,自己坐在了外面。

    一路疾驰颠簸,马车半刻不歇地将齐布琛送到了宗人府门口。那里已经停了另外几家马车,仔细一看,大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的大管家和贴身伺候的奴才都到了。

    作为侧福晋出面的,只有她一个。

    九月份的京城仍旧十分闷热。和言一拉开帘子,齐布琛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宗人府大门广开,两边侍卫把守,门外没有任何闲杂人,显得肃穆而威严。

    齐布琛一下马车,其余马车边的人便立刻将目光转到她身上。齐布琛没有看他们一眼,带着和言与高无庸走到守门的侍卫面前,举起一枚白色的玉佩,道:“御赐玉佩在此,见者如见圣上!”

    一个貌似领头的侍卫仔细瞧了两眼,见来者是四贝勒府中,又想起一年前四贝勒府里一位侧福晋靠着御赐玉佩进入木兰围场给四贝勒侍疾的事,便立刻一脸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他一跪,其余守门的侍卫,各位阿哥的侍从,以及齐布琛身边的高无庸和和言,立刻哗啦啦地都跪下,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布琛收起玉佩,问道:“宗令可在府中。”

    正在这时,一个清瘦的穿着亲王朝服的男子,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到站在最中央的齐布琛和跪了一地的人后,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人正是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宗人府的新任宗令。

    齐布琛福了福身:“王爷。”

    雅尔江阿皱着眉问道:“宗人府是重地,佟侧福晋还是回去吧。”

    齐布琛也跟着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她道:“王爷,我只是来见我们爷一面,给他送些东西,看看他缺什么,请王爷通融通融。”

    雅尔江阿为难道:“佟侧福晋,您还是回去吧。”

    齐布琛紧紧地抿着唇,举起玉佩,再次道:“请王爷通融,我不过是去看一眼罢了,看完我就走,我们府里也安心一点。”

    看着她手上那么玉佩,雅尔江阿大惊,立刻甩了甩袖子跪在地上,大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布琛上前一步,凛然看着他道:“王爷,我可以进去了吗?”

    雅尔江阿微躬着身退到一边,高声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还不快请佟侧福晋进去!”

    他身边的侍从立刻打了个激灵,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齐布琛收起玉佩,看了一眼,对雅尔江阿说了声“抱歉”,就抬步进门了。

    穿过长长的过道后,侍从领着齐布琛,在一扇锁着的门前停下。侍从开门时,门上的锁和铁门不断相撞,弄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齐布琛有些恍惚……四阿哥,居然是这样被圈禁起来了吗?他心里,该有多么难过?

    在齐布琛不可置信地目光中,铁门轰然而开。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张床和一条圆凳。而在凳子上坐地那个寂寥身影,正是四阿哥胤禛。

    “佟侧福晋,请进。”侍从满脸笑容地迎着她进门。

    四阿哥看向他们这边的目光无比阴郁冷厉,在看到齐布琛的那一刹那,他惊讶地收起了那种阴冷的气息,目光深深地瞧着她。

    看着他越发幽深的目光,齐布琛怔怔的,越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样站在了门口。

    生病,时疫,圈禁,几乎每一次他狼狈的时候,她都能碰上。她看到了他在夺嫡路上那种深刻在骨子里的隐忍,看到了他在生命无常时的不敢和绝望,还有此刻遭到皇父猜忌警告的愤怒。就是这个男人,今后会和她一起过一辈子,他们之间荣辱相依。就算没有爱,他也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阿玛,他们之间一辈子都分不开。

    齐布琛深深地吸了口气,迎着他的目光,慢慢走到他面前,然后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在她抱住他的同时,四阿哥更加用力地将她揉在怀里。他从来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还能闯进来宗人府,他没有想到,居然还能看到他。

    齐布琛的脸仍旧埋在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闷闷,似乎还带着哭音和责备:“怎么出去一趟就被弄到这里来了……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就不小心一点……”

    四阿哥沉默不言,拥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只想一辈子都不放开。

    齐布琛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将头靠在他的脖颈处,哭腔越发的明显:“我想进也进不来,只能拿了给你的玉佩,逼着简亲王让我进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岁爷要这样对你。刚给你调养好了身子,在这有阴又冷的地方一关,又给熬坏了可怎么办?”

    四阿哥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将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声音沙哑地问道:“齐布琛,爷万一……你要好好照顾元旭……”

    “没有万一!”齐布琛环着他的脖子,对上他幽寒的双眸,坚定道,“永远都不会有万一!你公平正直,忠君之事,孝顺皇父,你是万岁重视的臣子!皇父皇父,万岁爷既是您的君,也是您的父!只要您没有犯大错,哪个父亲会把儿子关一辈子!”

    见四阿哥抿着唇不应声,她又揪着他的衣服,语带威胁道:“你若是……我便带着元旭来和你一起住!你被关多久,我们母子就陪你多久,你信不信!”

    即便知道齐布琛这样说,不过是为了不让他的情绪太低落,四阿哥的心情还是莫名地好了很多。

    齐布琛松开他的衣服,朝门外看去。和言,高无庸和那个侍从都早已离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她提高声音喊道:“高无庸,和言!”

    高无庸和和言立刻提着各自的东西,推开了门。

    齐布琛脸带心疼地摸了摸四阿哥又瘦下来的脸,让和言将食盒拿了出来,取出里面的吃食,道:“匆忙间,我只带了这些,爷先用一点,过一会儿,我再去看看表哥。他们家的侍从都被拦在了外面,不让进来。表哥平时对我颇多照顾,我不能让他寒了心。”

    四阿哥点了点头,喝了一小盅八宝粥,听着齐布琛指挥高无庸给他换床单被子,给他将衣物鞋袜放好,又让人打了水,亲自帮他净脸换衣服,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

    就在他刚刚被关进来的那一刻,那种无法诉说的愤怒,悄然间就这样轻轻地被化解了。他还在想着,又是这样的时刻,不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过来看他,会不会抱着他说“你不是一个人,我是来陪你的,我会一辈子陪你!”

    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就一直握着右手腕上的那串黑曜石貔貅手链。他没有想到,在这种危难时刻,那串手链,竟然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甄嬛传》的片花,吐血了。背景居然是四四当皇帝的时候……四四他老娘没有安安稳稳当太后有木有!!四四是个傻x,被带了绿帽子有木有!!!!!!四四像唐明皇让老婆叫他四郎有木有!!!

    有木有更雷人的!t t泪牛满面你,你还我英明神武的四四!!

    感情爆发(一)

    齐布琛刚回到贝勒府,便有小厮来报:“佟主子,福晋和耿侧福晋正在正厅等您呢。”

    齐布琛点了点头,在和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对高无庸道:“高公公,和言要随我去正院,这些食盒,麻烦你遣个人帮我送回繁景院。”

    高无庸应道:“嗻,奴才明白。”

    齐布琛轻轻颔首,转身离去。

    正厅里,那拉氏的大丫鬟玉棋已经点起了蜡烛,照上了画面精美的灯笼。那拉氏和耿氏等得有些急了。

    恰好在这时,笑琴进门,福了福身子,道:“主子,佟侧福晋到了,正在外面候着。”

    那拉氏眼睛一亮,立刻道:“快请进来!”

    “嗻。”笑琴又福了福身子,出门请人去了。

    齐布琛刚进门,还未来得及行礼,那拉氏便忙从椅子上起身,道:“快别讲这些个虚礼了,妹妹快说说,爷那儿情况如何了?”

    耿氏也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齐布琛道:“福晋和耿姐姐别急,听妹妹慢慢说。虽然不知道在布尔哈苏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爷不过是受了太子爷的影响,被万岁爷牵连了。您想想,大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可都在呢,咱们爷又没有什么大错,想必关一阵后就放出来了。”

    那拉氏和耿氏俱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直叫“幸好”。

    齐布琛接着道:“虽是如此,可那宗人府的地方着实不怎么好。爷住的地方,拥挤狭隘不说,还又阴又冷,只有一张床和一条凳子。听宗人府那边说,那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若是住的地方都这样,吃穿用想必就更差了。妹妹让秦顺儿留下了,爷的贴身衣物也带了一些去,可是这吃的东西,要咱们自己每日送去才好。”

    那拉氏拧着眉,道:“妹妹还能进宗人府吗?”

    齐布琛想了想,道:“若只是送东西的话,想是可以的。”

    那拉氏拍案道:“那好,我每日都让厨房准备好东西,麻烦妹妹多跑几趟了。”

    接下来几日,齐布琛每天都要往宗人府跑三趟,给四阿哥送膳食衣物。因着她与五阿哥关系亲近,所以给四阿哥送的同时,五阿哥也能得一份。但是这样一来,难免有厚此薄彼的感觉。那拉氏与齐布琛一商量,便决定每次都多做一些,给每一位阿哥都送一份。

    刚开始那日,简亲王雅尔江阿还十分为难,可之后几日,他十分爽快地放了行。

    齐布琛微微一笑,心里暗道:这大概是康熙的授意了。

    皇宫里,康熙将折子扔在桌子上,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道:“佟佳氏还是每日在给老四他们送东西吗?”

    李德全上前一步,帮康熙轻轻地按着头,道:“回万岁爷的话,还在送。”

    “唔……”康熙闭上眼睛,沉吟了一声,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事,带了些笑意,道,“你说说,佟佳氏的胆子怎么能那么大,居然敢拿着玉佩硬闯宗人府?她倒是知道物尽其用啊。”

    李德全没有说话。他知道康熙此时并不需要他回话,只需要他听着就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长叹了一口气,道:“朕的太子,朕亲自教养他这么多年,他却不孝不悌,专擅威权,结党营私,窥伺皇位!老大他们更是时时等着抓太子的错处,想着把他拉下马,取而代之,简直是让人痛心到了极点!连老十三……唉,朕那么多儿子,还比不上一个侧福晋有情有义。”

    李德全轻声道:“主子,别想了,歇会儿吧……”

    康熙摆了摆手,问道:“此时,佟佳氏可还在宗人府?”

    李德全道:“还在的,佟佳氏起码要待一个时辰才走。”

    康熙起身,道:“走,咱们去宗人府看看。”

    宗人府,用完膳好一会儿后,齐布琛才给四阿哥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道:“。爷以前的习惯就是不好,刚用完膳就喝茶,对脾胃不好。妾身在的时候还能看着您,要是妾身不在,您又该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四阿哥唇角微微上扬,接过茶盏道:“不是还有秦顺儿吗?哪一次出门的时候,你不会在秦顺儿面前交代十来次?”

    “哪里有那么多次?”齐布琛的脸微微一红,道,“顶多一两次罢了,可就算秦顺儿记住妾身的嘱托了,那又有什么用?爷不肯听,秦顺儿敢劝您吗?”

    四阿哥浅浅啜了一口,抬起头看着齐布琛的眼眸深沉地恍若一口古井,看上去没有一丝波澜,内里的感情却已经汹涌澎湃。

    齐布琛又从一个篮子中取出一套深蓝色的衣物,在四阿哥面前比了比,道:“这是前段日子才为爷做好的衣裳,原本是想等爷回来后送给爷的,如今……如今也无妨,爷快试试。”

    四阿哥将茶盏递给立在一边的高无庸,道:“留着回去再试吧,这儿是宗人府,没必要那么考究。”

    齐布琛皱了皱眉,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在哪儿都是一样的,若是能让爷过得更舒坦些,无论什么事,只要妾身能做到的,妾身都愿意去做。爷在难过什么?民间被父亲打一顿,骂一顿,甚至关禁闭的儿子多了去了,他们不一样好好的?当父亲的,因为爱儿子,疼儿子,盼望他们有出息,明道理,才打他们,骂他们,教育他们。”

    她伸手抚了抚他耳后的黑发,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眸,轻声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有阿玛教育,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父母子女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四阿哥忽然想起齐布琛的额娘是早早地没了的,再一听她这话,心中一痛。看着她那双清澈而信任的双眸,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门外出现了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对四阿哥行了个礼:“奴才见过贝勒爷。”

    四阿哥一惊,忙上前一步,道:“李公公多礼了。公公怎么来这儿了?”

    李德全笑了笑,眼角的褶子都挤在了一处:“万岁爷来了。”

    四阿哥一惊,立刻撩了袍子跪在地上。

    齐布琛,和言,高无庸,秦顺儿等人也忙跪下。

    李德全侧了侧身,康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四阿哥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沉着声音道:“儿子见过皇阿玛。”

    齐布琛等人也跟着磕了头。

    康熙进门,似乎打量着屋里的环境。他绕过四阿哥,在齐布琛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又绕过她,在屋里唯一的凳子上坐下,用扇子指了指四阿哥,道:“都起吧。”

    齐布琛低垂着头,跟着四阿哥起身,尽力忽视刚刚那双绣着五爪金龙的鞋子一直停在她面前的恐惧。

    康熙的目光又落在齐布琛身上,打量了许久,才看着齐布琛手里的衣服,问道:“佟佳氏,那是你给老四做的衣服?”

    听到了康熙的点名,齐布琛只得从四阿哥身后走出,对康熙行了个礼,才答道:“回万岁爷的话,这是妾身空闲时为四爷做的衣服。”早

    [清穿+异能]一世清华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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