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倒春寒第31部分阅读
(网王)倒春寒 作者:肉书屋
’当年是有些过分,怎么说‘您’都是…如果代入特定称谓来想,不得不令日吉光秀心生疑惑:
他的祖母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而那件事的受害人却是那女人?结合安藤良行无意中泄露的信息来判断…应该是与他有关!
保持着僵在原地的姿势,日吉光秀更加惊疑不定。
更令他惊骇的是安藤良行的态度…从轻佻变得敬重过于突兀。
轻佻的态度日吉光秀能够理解,毕竟是被转送的爱宠,可是敬重…虽然女子确实聪慧得出奇,也不该这般轻易获得如此郑重对待。
‘狡狐之安藤’哪有那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打动?女子靠着什么这般笃定?即便是他父亲确实如安藤所言…
心头蓦然想起一事,日吉光秀猛地一惊————是他疏忽了,怪不得初见那女子他就肯定对方是父亲发配边远地区的爱宠。
日吉光秀见过他父亲身边的女人,确实或多或少都象高桥秋子…可是日吉光秀却从未见她在人前露过面,是他父亲早就厌倦,还是她被深锁高阁与世隔绝?
可是,如果是深爱怎么可能那般轻易拱手让给仲间?
辗转思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日吉光秀蓦然抬眼盯着紧闭的门扉,指尖收紧、松开…收紧复又松开,反复良久,最后定下神来,手腕用力往两侧一分。
纸门轻轻开启————仿佛拉开某道序幕。
……………
柔和的光线中,女子闻声回过头,手中还执浅青色茶盏,樱唇微勾,“哟~少爷…”
目光上下打量他片刻,她收回视线,满脸平静地取出一只新的杯子,执起瓷壶斟满,“等很久了?喝杯水。”
日吉光秀慢慢走到矮几前,缓缓入座,半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翻腾的异样。
“请——”女子纤细的指尖将茶盏推至面前,“我新换过茶叶,水温正好。”
怔忡片刻,日吉光秀默默拈起茶盏,烟灰双瞳抬起停在女子浅笑靥靥的脸上,“你…”他本该道谢,不是为这杯茶,而是为女子处心积虑说服安藤之举。
之前那些冗长的谈话,最终的结局却是安藤改变立场,而‘狡狐之安藤’站到他的阵营则意味着四分之一的分组立场随之改变…
可是日吉光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句道谢的话。
手执茶盏望着女子沉吟许久,日吉光秀转动手腕,一点点将瓷盏中的醇香呷入口中,双眸眸光含着错综复杂的神情。
直到最后一丝汁液滑落咽喉,日吉光秀将茶盏轻放在矮几上,眯了眯眼,蓦然起身,依旧沉默不语迈向出口的步伐中却藏着几丝焦躁。
有些东西他必须立刻着手调查了!之前查不到高桥秋子的信息如果是他父亲刻意隐藏,那么按着听来的线索…就从安藤良行那里找突破口。
……………
匆匆忙忙走出女子所在的房间,不多时隐在角落的仲间随后现出身影,无声的缀在身后;日吉光秀急急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上,转过尽头转角时险些撞上恰巧迎面而至的人。
“喂!小心点!”仲间快速拦到日吉光秀身前,沉声斥责道。
“抱歉!光秀少爷!”来人慌不迭弯下腰,语带恐慌。
日吉光秀扫了眼那人,也没心思计较对方险些将手中端的托盘砸到自己身上的失礼举动,脚步微转迅速一掠而过,走出几步又忽然停顿,“喂——你…”
听得叫唤,那人停下来,恭恭敬敬转身,“光秀少爷有什么吩咐?”
返身走到来人身前,日吉光秀低头扫了眼对方双手端着的托盘,挑了挑眉,“送食物?”略略偏头看了眼天空,日吉光秀却是一怔,“这么早?”
险些撞到他的人日吉光秀喊不上名字却是认得,这人一直负责送他所住院落的三餐…只是今日却是早来了,晌午时分没到午餐吧?
“是。”来人低声回答,停了停又道,“仲间先生吩咐他房间内那位小姐需要调养,除却三餐每日还要加送。”
边说边悄悄抬头扫了眼站在日吉光秀身侧的仲间,眼神颇带异样。
日吉光秀愣了一下,耳际一烫:是他吩咐仲间这般交代的…呃~讪讪的扭头看了眼面色平静的仲间,随后默默避开视线。
眼角余光扫过仆佣手上的托盘,烟灰的瞳孔微微收缩,沉默片刻,挥了挥手示意仆佣可以去做该做的事,日吉光秀微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转身。
……………
等到身后的气息远离,日吉光秀动了动垂落身侧的手指,身形一顿,“仲间,盯着那人,查看看是谁送了奇怪的东西到我的院落。”
“是!”仲间沉声回答道,随即掉转脚步悄然消失。
日吉光秀不以为意继续行程,烟灰的双眸内煞气若隐若现。
仆佣所执的托盘内是极丰盛的菜肴,是按着他本人的标准,表面上的理由是看在仲间的面子,不算太过逾越…日吉光秀警觉的是多出来的那碗汤。
负责膳食的厨师怎么会不知道他从不喝汤?小时候曾经出过一次意外令得日吉光秀对食物中的汤有些阴影,这么多年来送到院落的食物中从没有那项他的忌讳。
给高桥秋子的托盘中却有?!日吉光秀不会天真到认为那不算什么。
一定有原因,并且…很可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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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时候消息传来,日吉光秀听完仲间的报告,本就森冷的脸色更是沉到谷底。
将手中的报告重重地往桌上一摁,日吉光秀抬眼冷冷望着站在身前的仲间,他始终沉默却压不住周身勃发的怒意。
室内的均是他的近卫,一时间众人被看得低下头。
“仲间…”日吉光秀点了点扔在手边的纸张,“确定那仆佣是经过铃木授意吗?”
得到仲间肯定的目光后,日吉光秀微眯的眼眸眼神阴狠决绝,“好~你找机会把铃木弄出来,给我细细的问,拆了他的骨头也要让他说实话。”
五指一点点收紧,掐着纸张的力道几乎穿透纸背,日吉光秀猛地抬手将桌面上的狠狠扫落于地,压低的声线如困兽般无措以及…凶残。
“居然想要她的命?好得很!”
一碗浓汤————他日吉光秀从不喜欢喝汤…他的庭院内,送来的食物绝少羹汤,是谁故意送来汤水?
被送到外面分析的汤里没有他以为的绝子药物,却是携带微量的维生素c,近来的菜色中每日都有鱼虾!
有谁想不着痕迹置她于死地!居然敢在他面前…该死!授意的铃木…是祖母身边得力的人!日吉光秀身形一僵,电光火石间想到极是可怕的一种猜测。
……………
“安藤那里有消息吗?”
狠狠压下心头掠过的可怕想法,日吉光秀蓦然抬头望着早上接到他命令的仲间,却见对方微微摇了摇头,“安藤那里的消息一贯不好查,不过我们的人找到理莎小姐,那位不敢违逆您的命令。”
象是踌躇片刻仲间才又开口道,“她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记得秋子小姐…十几年前是安藤指名即将献给组长的礼物,呃~庆祝组长继位。”
说到这里仲间素来淡漠的脸上微微扭曲,象是满含惊愕,“也是安藤把人交到理莎手中,秋子小姐与组长同年,当年是被家人卖给安藤还积欠的债务。”
“光秀少爷您记得吗?我们调查分组大佬的时候关于安藤良行,算时间他却是秋子小姐到组长身边之后才得到重用的。”
说完之后仲间立刻屏息微微退开几步,微睁的眼眸带着几许惶恐,“光秀少爷?”
日吉光秀颓然坐到身后的座椅内,许是过于震撼一时间而失了反应…从属下看着他的眼神可以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因为他自己都能察觉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以及内心灼然升起想毁灭的愤怒。
十几年前父亲就遇见她…她那时的自言自语现在回想应该是隐晦的暗示吧?
‘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
是,哪有人无端端会拼得性命去救不相干的旁人?必是有关系的了,加上安藤良行意有所指的那些话…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高桥秋子她…她…唇舌间猛地尝到浓腻的腥膻,日吉光秀微微的张嘴,舌尖舔过口腔内才发现却是他的牙咬破肌肉。
一时间…忽然不知所措。
怔怔呆坐许久,日吉光秀猛地起身,步伐踉跄地朝外冲去,冲出房门之后回头盯着室内的近卫们,“现在都到院落外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滚!”
看也不看留在原地众人忽然各异的神情,日吉光秀烟灰双眸弥漫说不出的戾气与疯狂。
跌跌撞撞疾冲至那女子所在的房间门口,眯着眼静静看了半晌,日吉光秀悄然推开那扇门。
……………
现如今已是极深的夜,想是已入睡的缘故女子所住的两重房间光线黯淡,反手阖上开启的纸门眼前的光线更是模糊。
日吉光秀静静站着等到眼睛稍微适应,方才就着昏暗的那点天光摸索前行。
拉开第二重门扉,里面隔着一处屏风,他的院落每个房间格局相似,没费多少时间日吉光秀已寻到女子躺卧的被褥。
黑暗中除却他紊乱的呼吸,还有女子轻浅的呼吸,触手可及是柔软的布料,中央微微隆起;日吉光秀收紧指尖,昏乱的思绪闪过一丝清明却又随即被更深的狂乱掩盖。
慢慢地将被褥掀起,轻滑的布料声响极小,黑暗中很快被呼吸声盖过…藏在其下的荏弱身姿缓缓展露在他眼底————
女子安睡在深夜里,姣美的容颜半掩,只余得沉静的声息与被他勾在指间的一缕长发。
日吉光秀慢腾腾地欺身过去,心头俱是失控的念头:她如他猜测又怎样?一个十几年来从未在他面前露过面的女人…要他如何将她看做母亲?
那夜她在密林…她浅笑着替他撕开遮天蔽日的云翳,轻启的红唇,阖上的凤眸…早上她轻颤着挣扎如同蝴蝶,他全部的感官都淹没在她的气息里
原来,比起把女人压在身∕下发∕泄,亲吻心动的人感觉真的不一样。
没了知觉,所有都不过是欣喜若狂…那是他从未领略过的滋味,然后现在他却必须将渴慕死死压抑,无法再越过禁忌半步?
明明是父亲放弃她的吧?为什么他就不能…
日吉光秀听到血液在体内急促流动的声音,彷如置身湍流不息的激流中,覆在她肩背的手掌几乎有些发抖,心脏紧缩。
耳际轰然一响,她短促的惊呼与衣物清脆的撕裂声在死寂中显得极是清晰。
他可以什么都不介意,有人曾说过‘未免夜长梦多先得到再谈其它’,确实…真相尚未被他查明之前,至少先得到她…
第七十二章
你你你…你想做神马?!死鱼眼瞪到暴凸的程度,呼救声让掩过来的手压回喉咙,我猛地惊出一身白毛汗。
做什么?还用想吗?!
只觉得领口一紧,〖嘶——〗!一声脆响,穿在身上的套头睡裙被暴力扯开,我顿时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为某些原因选这么件不顶用的真丝睡裙呢?
脑子嗡嗡直响,覆在上身的布料几乎是轻而易举地被撕扯,抬起欲搧他耳光的手臂却给了他可趁之机;脊背滑过剧烈刺痛,衣料立刻被褪到手腕处,沉重的身躯当头压下,光∕裸肌肤贴上身∕下的柔软床单。
昏暗中能辨认出影影绰绰的身形,那人体温炙热身体紧绷,耳畔尽是他紊乱的呼吸,带着薄茧指腹重重掠过唇畔之后往下到达颈侧,蛇一般蜿蜒下滑在我身上四处游移。
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极力躲避挣扎的同时嘶声喝道,“住手!我是…”你老娘!至少这身体是…“唔——!”
他的力道象是要从我身上拧下一块皮肉般的凶狠,我睁大眼睛极力辨认近在咫尺的瞳眸。
“是什么?”是日吉光秀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微微汗湿的额头抵着我的,随后他的唇寻了过来,“你只是我的女人…”
“是你自愿到我身边…我不会放手。”他低声象是自言自语,另一支手则探入两人贴合的下∕身,掀起裙摆掰开我的腿。
偏头避过落在唇边的呼吸,我急忙松开正推搡他的手,艰难地举到空中,匆匆划出数道凌乱的痕迹,“定…”
“呜——!”
起到中途的符咒骤然断开,双手手腕被狠狠扣住,日吉光秀以几乎钳断它的力道将它按在我的胸前,“你想用异能反抗?”
他抽∕出探入我双腿间的手,摸索着钳住我的下巴,“言灵和手的动作是相辅相成吧?需要我卸掉其中一样吗?”
他的声音低沉缓和甚至带着商讯的口吻,蕴含的深意却令我毛骨悚然。
紧紧钳住下颌的指尖带着令人颤抖的暴戾,我动了动被绞得麻木的手腕,双拳收拢紧攥,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凝固的视野里,日吉光秀慢吞吞附到我的耳际,语气阴冷而狂乱,“卸掉手臂好了,我想听你发出美妙的呻∕吟…”
说完他松开掐下颌的那只手,指尖拂过脸颊,一点点覆上我的肩膀…我在昏暗中惊恐的睁大眼睛,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他说的没错,符咒与言灵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若是他真的卸掉我胳膊关节,我就会毫无反抗之力。
“不要…你会后悔…”高桥秋子是你的母亲…碰了这具身体就是悖∕德∕乱,即使不知情你也承当不起那种罪责。
“呵~”日吉光秀轻笑一声,“我从不后悔。”
……………
紧扣在肩膀关节处的力道逐渐加重,我感到骨骼被慢慢向外拉扯…昏暗中,一道幽蓝毫无预兆亮起,在我的枕边,悄无声息,如同冥府索命的昭示。
日吉光秀明显一怔,我挣扎着扭头看去…瞳孔蓦然扩张,复又收缩。
临睡前调好的电子时钟已经指向特定的位置————时间到!
居然…这么不巧?
视野内骤然绽开大朵大朵的斑斓色彩,象是某道开关被开启,剧烈的疼痛自身体各处蔓延汇集至心脏。
痛!瞬间的失控如同涟漪般扩散到神经末稍,我闭了闭眼,身体开始不自觉颤抖。
上下牙关咯咯作响,不一会儿嘴角有淡淡的铁锈味道蔓延开来,想是失控后不小心咬伤。
“高桥秋子!”日吉光秀的声音在我嗡嗡回响的耳蜗内忽远忽近,
我极力睁大眼睛,艰难开口说道,“别开灯…”别看!因为太可怕了。
有次发作的时候我恰恰呆在浴室里,明亮的光线将身体的异样照得一清二楚,那真的是会令得看到的人心生恐惧的可怕景象。
有谁试过每夜每夜看自己的身体生生被撕裂吗?我见过,从密林救出日吉光秀开始,每到高桥秋子原该死亡的时刻,这具身体就如同梦魇般反复演绎那幕景象。
先是肩膀…而后是腰侧…腹部、胸口、大腿…曾经被活尸撕咬过的那些痕迹慢慢浮现,不是支离破碎,却比那更可怕…
所以别看…
裸∕露肌肤刻划的可怖痕迹,是你母亲付出的代价,别看到。
疼痛如浪袭来,一点点侵蚀我的神智,接下来会是痉挛…然后是片刻的虚无,这些是高桥秋子魂魄的感受,我与她分享。
日复一日的死亡中,高桥秋子封印的记忆渐渐松动,想是煎熬耗尽她的力量,我趁隙从其中窥知一些东西。
救出日吉光秀是我到来后方才改变的历史,原本发生的那些…高桥秋子在最后做了件极是可怕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介入的结局会是如何,我只知道时空从一开始就试图修正错误。
逆天改命始终要支付巨大代价,我和高桥秋子都是————那晚逃过死劫,却逃不出日日重复煎熬,这是时空的反弹。
也是我极力改变曾经那些注定的原因。
错上加错,到最后所有命盘改写,〖诚感天地情动鬼神〗,我想试试看,所谓‘天命’能否随人力转变,当错误无法修正。
我不想死,至少不能在这个时空。
模糊的视线里漫天旋转的尽是绚烂到极致的幻象,那些五彩斑斓飞舞着汇集,最后化为亮到刺目的白光,视网膜内有什么猛地炸开…
……………
之后过了多久?当神智灌入空白的脑海,我支起沉重如铅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失措的脸。
日吉光秀靠得极近,烟灰的瞳眸布满惊惶。
我缓缓转开头,目光一溜复又收回瞪着他,弱弱的咬牙恨声道,“谁让你开灯的?”
室内灯光柔和,所见俱都笼在昏黄中,却是他趁着我失去意识开了灯…真是的,这性格象谁啊?属驴的吗?
居然被看到了…那些肉生白骨的妖异景象,明明不该是人类身上会发生的情况都被他看在眼里了!混蛋!
我重重抽噎几下,努力平复身体内荡漾的疼痛余波,慢腾腾抬起手,然后————握掌成拳,直敲在丫的脑门上,嗯~算是收点利息,毕竟这熊孩子刚差点〖哔——〗了劳资。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嘴唇微微蠕动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拢住我按在他额头的爪子,缓缓拉下,送到嘴角边,一下一下轻触。
“高桥秋子…高桥…”
触到肌肤的是他干涩的双唇,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惊魂未定又仿佛…掩不住泣音。
“…秋子…”眼前的光线随之一暗,日吉光秀的脑袋窝进我的脖颈处,“…秋子…”有炙热水渍落到光∕裸的肩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却是…哭了吗?
我抽了抽嘴角,死鱼眼定定望着天花板,“痛的人又不是你,激动什么?”
一只爪子被他压在两人之间,我不得已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背,“起来…劳资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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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
我彻底失去自由,日吉光秀也不知脑子被门夹到还是被塞进〖哔——〗里生锈掉,总之他就几乎没离过我的视线。
整天整天形影不离,连同他和属下议事也拖我旁听,甚至晚上都硬挤在一个房间睡觉,搞得众人的眼神日渐诡异。
更奇怪的是用餐的时候,原本每日送餐都是分到院落各个房间,现在却变成全部人的饮食集合至一处中厅,等到仆佣离开,日吉光秀那些下属就动手把所有膳食混合,象是推麻将一样重新分配。
囧…好吧~我知道自己的比喻有点奇怪,可比起日吉光秀却是小巫见大巫,他…他每次都是把碗里的饭菜吃过才塞给我嗷嗷嗷~
劳资才不要吃丫的口水!坑爹啊喂!
当时我一脸悲怆就把桌子给掀了,日吉光秀面无表情,他那个名叫仲间?的属下则默默领人收拾好残局,然后抬过另一桌…
瞪着那位脑袋上被我悄悄贴了〖忠犬攻〗头衔的仲间,我连叫嚣的力气都木有。
多么贤惠!嗷嗷嗷~
……………
时间在日吉光秀愈加诡谲的目光中一去不复返,嗯…好吧~却是慢慢逼近他的生日。
我不知道日吉光秀究竟是恶大胆呢?还是神经粗到不知恐惧为何物,每夜从昏迷中醒来都能对上他目不转睛盯着我的视线。
不怕吗?————这个问题几次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下肚去。
问也没用,对吧?就如同他是不是知晓高桥秋子真正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太迟。
许是知道我的情况不能暴露人前,日吉光秀也不允许医生检查我的身体情况,只是偶尔在我转开目光望向其它地方的时候,他眼中布满阴霾,且杀意日渐沉重。
直到今天下午…
我在昏昏欲睡的沉闷中支起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呆滞看着忽然凑近的人,“什么事?”直愣愣瞪了他几秒钟,目光越过他落到后面————这人之前不是开会吗?
我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日吉光秀领着属下围坐在会议桌边,神情肃穆,气氛沉重…呃~虽然他近来一直没避讳,无论是下令还是商讨,我却每次都偷空睡觉。
没办法实在是晚上时间不够,我知道他的属下一直误会日吉光秀和我两人夜夜笙歌、荒∕滛∕无度,囧。
一来没力气解释,二来也没到需要向谁解释的地步,所以要误会就误会吧~
脸颊被轻轻拍了拍,我回过神,“啊——”
“你最近精神越来越差。”日吉光秀眉头皱得死紧,抬手却将我打横抱起,“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哈?!我嘴角一抽,赶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保持平衡,然后就看到他那些属下陆续起身,走到出口等候。
诶诶诶~我半仰起头,看着日吉光秀的下巴,“去哪里?我还是回去睡觉…”
他微微低下头,烟灰瞳眸淡淡扫过,随即充耳不闻迈开脚步;我噎了下,就此安静下来。
日吉光秀的眼神看不见半丝理智…他们开会都说了什么啊?怎么让他忽然这般恐怖?
……………
一行人浩浩荡荡,所过之处造成极是可观的景象:因为日吉光秀手里公主抱着一坨…囧。
第n次撞见角落探出来的诧异目光,我已经可以板着脸与对方平静对视;我承认自己脸皮厚,把脑袋埋在某人胸前作娇羞状神马的…咳!丢脸的又不是劳资。
穿过无数重回廊、垂花门,然后被塞进型号很是眼熟的黑色轿车;不一会儿车子引擎启动,驰出住了有段时间的宅邸。
轿车的车窗紧闭,其上贴着暗色保护膜导致外面的情景看不分明,日吉光秀坐在身侧,始终保持沉默,神情更是喜怒难辨。
气氛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压抑,我瞬也不瞬盯着车厢,身体渐渐瘫软,最后…抵不住汹涌袭来的睡意,闭上眼。
昏沉沉中,脑袋似乎搁到某处温热,谁的叹息暗哑低沉,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挣扎。
不记得那段行程是多久,等我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人已经在一处陌生地方;空荡荡的室内光线略显昏暗,微微沉闷的空气间或滑过极是古怪的声响。
我支起身体才发现自己原是躺在一张简陋的嗯?行军床上?身上盖着薄毯,掀起一看底下还夹着日吉光秀的外套。
于是满头雾水,四下看了半天,我把目光定在房间半掩的门扉上————从门缝朝外看,能看到外面守着一道身影,而之前听到隐约的奇怪声音却是…隔壁吗?
动了动身体,双脚刚落地外面的人已经有所察觉,只听得门扉轻响,那人推开门探头进来,“您醒了?”
“啊——”我边穿鞋子边应声道。
‘啊——!’极是压抑的惨叫不知从哪里传来,我手中动作一僵,抬头瞪着门外那人,“什么声音?”
那人神色微变,极快扭头看看外面,,随即返回来冲着我微笑,“没什么…是电视,吧?”
我朝天翻个白眼,直直走过去,将堵在门边似乎想拦截我的人推开,“电视?”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这里明显不是什么正常可以观赏电视节目的地方好不?
……………
外面却是一处走廊,两侧门扉均是紧闭,我细细看了看,视线定在某处,猛地一僵:这几扇门…上下都开着一尺见方的窗口,上面的窗口还焊着铁栏杆?
牢房?!
嘴角眼角同时抽搐,我原地抖了抖正想缩回脑袋————‘饶了我!’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痛苦。
听声音却是…斜对面走廊尽头房间传来的?我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半扭头瞪着身边的人。
〖好奇心杀死猫〗,这是一句至理名言,能抵住诱惑的却真的不多。
高桥秋子给我看的历史里没有今日之行,我承认自己满心好奇,否则我也不会悄无声息朝着那处房间靠近;身后跟的守卫对我的行动却丝毫不阻拦,只是同样将步伐放到最轻。
慢慢潜到发出声音的房间外,屏息探头从门上未曾关死的瞭望口窥视里面的情景:
里面是暗室,不大的面积一目了然,四面墙壁没有任何窗口,中央地上燃着一炉炭盆;火光将日吉光秀的身影映在侧面墙上,明灭间摇曳晃动的阴影如同暗夜的妖兽。
他的对面立着一竖木架,架子上有个人形容枯槁,双臂被横绑在木架上,唇角沁出血丝,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居然看见一处完好皮肉,俱是纵横交错的痕迹,皮开肉绽。
室内还有另外两人,却是仲间和另外一位日吉光秀得力的助手。
“光秀少爷…我知道的都说了。”架子上的人抬起头,说话时能看到他的口中血肉模糊,似乎连牙齿也被人敲掉。
此时我才看清楚受刑的那人却是有些年纪的男子,想是因为鬓角那些污渍该是血迹之类的混淆判断。
“哈~是吗?”寂静中只听得日吉光秀冷笑起来,笑声未歇他上前两步逼近那人,“所作所为都是按着薰夫人的指示?”
“于是所有过错都是祖母的吗?”
……………
日吉光秀的手指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可是现在他却抬手,干净的指尖慢慢插∕入那人的伤口,从对方猛然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正遭受多大的痛苦。
“啊…”凄厉的惨叫方才溢出口,日吉光秀已经用空闲的另一手迅速卸掉那人的下颌,男子的喉咙‘咯咯’几声,瞳仁几乎快撑破眼眶。
“这十几年来你按照‘薰夫人’的指示在父亲身边女人的食物里掺杂药物,令得除了我再无别的子嗣…”
“我该感谢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听得日吉光秀的声音里满是讥诮。
“现在‘薰夫人’又因为担心父亲给仲间的赏赐或许影响到我,所以想悄无声息让她消亡,是吧?”
“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薰夫人’早在祖父遇袭身亡那日就疯了?她把父亲误认为是祖父,养大我是因为她将我当成自己的孩子?”
“父亲知道,他极力避开却无计可施…我能理解,毕竟那是他母亲。”
“可是我的母亲呢?谁来保护她?”
日吉光秀一字一句,说得慢条斯理,丝毫不受眼前那男人狰狞如鬼的神色影响;我听得浑身冷汗,这却是高桥秋子都不知道的隐情!
“算了…这些却是家事,先放一边,我们来说关于你的。”日吉光秀蓦然抽回手,一脸淡定接过身侧近卫奉上的手绢,慢慢擦拭手上的沾污。
“父亲新近的爱宠,那位夕姬又是怎么偶然孕育子嗣的?”
将手中的绢布随意抛到脚边,眉梢微挑,日吉光秀笑得如沐春风,“夕姬被分组大佬送到父亲身边之前的经历不太好查,幸亏我的属下有点用处。”
“那女人的年纪…和你名正言顺的孙子差不多,你蛮厉害的~”
然后他抬手象是对待老朋友似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自己女儿都舍得献出来,想必当年你无意中让风化街女子受孕的时候就想到怎么做了吧?”
“我祖母疯得好,除却特定几人知情,其他人都蒙在鼓里,也就没人会知道这些年那些指令究竟出自谁的授意。”
收回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日吉光秀偏头对着身侧两人抬了抬下巴,“你们继续,别让他轻易断气…隔段时间给他用我准备的礼物。”
目光微转,落到男人身上烟灰的瞳眸眸光直教人不寒而栗,“我做事恩怨分明,你自己担下后果我就此罢手,敢自杀你余下的家人会生不如死。”
我的视线随着日吉光秀提到的礼物怔怔移动,然后定在火盆再过去点的某处矮扎————瞳孔不自觉收缩。
那个托盘上放着一支玻璃针筒,边上还有一个密封塑料袋…里面装着白色粉末状东西。
“谁?!”想是我看到那些毒∕品的瞬间不小心手磕到门上,日吉光秀猛地回头,阴郁的眼神顿时对上我的。
……………
我踉跄着后退,在半启的瞭望窗内,日吉光秀面沉如水朝着我走来时;心脏跳得快要爆炸开,惊惧连同错愕使得脑子一时空白。
紧闭的门扉咯一声,却是里面的人拉开栓锁,我返身就想跑,脚步一转立刻被身边的守卫拦住,手臂立刻被人重重拉住,力道令得我蓦然转身。
“秋子你醒了?”日吉光秀眯着眼上下打量片刻,随后目光滑到边上,“怎么不看好她?”
他的身后是敞开的门,暗室内,仲间正走到木架前,手中拈着玻璃针筒…
“别!”我反手搭住他的手掌,急急的说道,“别这样…”用刑泄愤,还要借毒∕品缓和他死亡的时间…这么恐怖的手段谁教你的!?
日吉光秀身形一顿,慢慢回过头,烟灰瞳眸微微眯起,“可是我心疼生下我的人。”俯下∕身,他的唇贴到近在咫尺的距离,静静吐着冰冷恐怖气息。
“不做点什么转移,我怕自己会象祖母一样。”
他寻到我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指穿入指缝间,收紧,让十指交缠,“你快死了对吧?我不杀人是不是你就会活下来?”
“如果不行…那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僵直身体,任由他狠狠咬破唇角…
他知道这身体快到极限了?可是有什么用? ‘以命抵命’不是这种算法,我不是这个高桥秋子,就算有用也与我无关。
杀人有什么用?这个时空所有相关的人早就已经被高桥秋子杀光了啊!
在她看到儿子性命垂危的那刻…
知道文车妖妃吗?高桥秋子的魂魄化为那种妖物,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刹那间毁天灭地。
让我怎么说实话?
第七十三章
每个狗血天雷的故事都很好看…如果不是自己倾情演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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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因为紧贴在唇上的温软触感陷入不知所措的僵硬,我瞪大眼睛瞬也不瞬盯着近在咫尺这张脸,脑中豁然风嘶马啸如同置身战场…然后,眼角余光中我瞥见门扉半掩的房间内仲间面无表情将玻璃针筒针头扎入那男子的手臂。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已经辨认不出原样的脸悄无声息转过来,混浊的双眸蓦然对上我的,刹那间扑面而来的寒意仿佛埋在地狱最深处的怨毒诅咒。
猛地畏缩一下,我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襟,收紧指间附着的布料,头向后仰,顺势躲过渐渐激烈的撕咬。
日吉光秀顿了顿,视线微微掉转扫了眼身后随即收回,对于室内的满目疮痍他竟是神情平淡如水,如同视而不见般揽着我的肩膀转身,“走了,我带你到街上逛逛。”
我顺着他的步伐走出几米,心思百转千回,最后无声的长叹一记,停□形。
“怎么?”日吉光秀半低下头轻声问道。
看了眼身后紧随的人员,我抿抿嘴角,抬手攥着日吉光秀的衣襟,哀声求道,“我…我有点事想问那个人…”
那个男人已经用刑过量,即使现在送进医院怕也是没多少生机吧?更何况看日吉光秀的表现势必不允许那人活下来,既然如此…
“让我单独和他谈一谈。”
我的请求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只得抬眼凝视着日吉光秀。
“求你。”我加重眼中的哀求之意。
距离头顶半尺距离的烟灰眸子掠过一丝难以辨别的诡谲神采,良久,那张冷峻的脸庞线条缓和开来,“好…”他俯∕□,嘴唇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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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的门扉被推开,日吉光秀朝着站在木架前的仲间比个手势,收到示意的仲间立刻停下手中做到半途的可怕动作,返身走出室内,安静的站到门侧。
我迈开沉重的步伐,慢慢站到房间中央,耳畔只听得一声闷响,却是敞开的房门被日吉光秀从外阖上。
随着关门声响起,狭隘的室内骤然冷下来,不止是温度还有沉重的空气;我听见木架上的男子黯淡嘶哑的呼吸,一丝丝一息息,断断续续轻浅不定,象是不小心就会消失。
视线粗粗掠过就发现对方四肢关节呈现不自然扭曲,破落的衣襟中胸膛有处凹陷,从呼吸能听得出明显是五脏受了很大伤害,更别提我看到他身上隐隐浮现重影,那应是正不自觉脱离的魂魄。
木架上的人…命在旦夕,已经没救了。
定了定神,我收拢视线,目光落到男子的脸上。
藏在血肉模糊五官下的却是一双怨毒无比的眼眸,我盯着他不放,男子亦目不转睛回视,如同各自在看不共戴天的仇敌。
偏头,目光掠过紧阖的门扉,我闭了闭眼,几步靠到木架前,面对男子眸中越发刻骨的尖锐神采,抬手,五指扣住他的脖颈。
“我让你轻松断气。”我眯了眯眼,极力稳住不自觉颤抖的手腕,“黄泉路上可要牢记杀你的究竟是谁。”
既定的历史中那个杀戮之夜,高桥秋子被血色蒙蔽的眸子里曾闪过这男子的样貌;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既然命中注定该死,那么至少…别让日吉光秀担下罪责。
更改的历史都避不开这人死亡的命运,那么…我所谓这双手沾染鲜血,反正也原就是属于高桥秋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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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不受控制僵硬着,仿佛刹那间脱离控制,我望着眼前早已经面目全非的男子,狠心强自命令中枢神经下达指令。
别人不明白,我是一清二楚,世间是有‘因果’这回事的,天意渺不可测却疏而不漏,终有一天会自尝恶果,我现在算是明知故犯。
男子的咽喉咯咯几声,有声音象是从胸口挤出来,带着无尽的恶毒,“有些事连光秀少爷我都没说…你想听吗?”
“不必麻烦。”我慢慢地收紧力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没了兴趣。”
这个时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过往没有我介入的余地,我只希望快点解决然后…回到伤害未曾发生的最初。
被扣住脖颈的那张脸变得更加狰狞,男子张着嘴,乌黑的血渍沿着唇角蜿蜒而下,缓缓蔓延至我的手背,此时我才看清楚他的口中上下牙床惨不忍睹,却原来有谁敲掉还是生生拔掉他所有牙齿。
“别怕,很快就会结束。”抬起另一只手覆到男人的眼睛上,我低声说道,“杀你的是我,别认错。”
待得终于寻到人体咽喉那处软骨,我只觉得耳蜗开始嗡嗡作响,左眼火烧般炙热起来,右边脸颊却有温热水渍滑落。
杀意混合不知名的恐惧在脑海中翻腾。
隐约身后象是传来声音,当我几乎扭断男子皮肉下的软骨…腰际猛地一紧,身体被人搂抱着拖离木架。
我挣扎着想要扑上去,却挣不开禁锢的力道,仲间从后方掠过,冲到木架前,背对着我摆弄那男子,也不知是急救还是继续…
“秋子…现在杀他早了。”日吉光秀的呼吸拂在耳际,语气意味不明,“生日宴会那天我还用得着他。”
“仲间,再给他用药,别让他死。”
他冷冷的如是叮嘱,“等醒了让他多想想藏在国外的子女,生日宴会上不让我如意,他的后代就交给当地黑帮处置,下场怎样他应该知道。”
身体被拖离木架更远,几乎退到房间入口,日吉光秀方才松开力道让我双脚落地,扣在腰际的手却顺势向上,掌心堪堪覆在某处。
我只听得他的呼吸中藏着浅浅紊乱,半晌方才重新开口说道,“我刚才以为你是报复,可想想又不对,秋子…你的目的是提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