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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解双方不快,怀里的小兔子一哆嗦,蓦然睁目。

    夏暄顺她视线下移,眼见兔子缩成一小球,绒毛如雪团,眼睛红亮似宝石,满脸惊奇瞪视他。

    他嘴角立即扬起笑弧。

    “哥哥每看到毛乎乎的球状物就心软,像小孩儿一般!”她边调侃,边献宝,“所以啊……我特地抱来一只小兔,以防你心狠,拒我入府。”

    夏暄笑颜舒展,忙拭净双手,将兔子接住。

    未料小不点拼命挣扎,竭力逃回夏皙手上。

    夏皙笑了:“哥哥也有搞不定的小毛球啊!”

    夏暄受她嘲弄,索性一手提兔子两耳,一手托住兔屁屁,兜在臂弯内,柔柔抚弄背上细腻软滑的白毛。

    “小兔儿手感真好。”

    兔子耷拉双耳,垂头丧气,把脸埋在前爪间。

    夏皙见兄长心情颇佳,重提方才话题:“东暖阁的冲突,纯属旁人设局。哥哥若允准,我便寻个机会,向九公主转达歉意。”

    “你言下之意是,道歉也要算我一份儿?”

    “不然呢?你下令让甘棠把人家……像提小鸡似的拎下楼,她是一国公主,冰清玉洁的姑娘家,身心连受你折辱,你……?”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就折辱她身心了?”夏暄耳尖如被火舌舐过。

    轻咳数声,他庄容正色道:“我承认,未搞清来因去果便出言指责,确实有失公允。那种情况下,她明知我身份,仍出言顶撞,我不予计较,已然扯平。四国以我大宣马首是瞻,我是监国,是君王,她父亲还得对我俯首称臣……”

    话未道尽,怀里兔子忽然磨牙,两个小毛爪打起“小兔拳”,对准他心口一顿乱捶。

    憨厚可爱到极致,教人心头绵软,乐不可支。

    夏皙将兔子抱回,柔声哄道:“人人皆说,兔儿天性胆小羸弱,你倒是胆大,竟敢向太子殿下动手?”

    兔子并不搭理她,疯狂用爪撸脸上毛毛,又东张西望,蹦上桌子,直奔盘中鲜梨,吃得汁水淋漓,津津有味。

    夏暄忍俊不禁:“兔儿跟你一副德行,自来熟。”

    “我临时从别院顺的,这帽子扣不到我头上!”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先前凝重气氛渐散。

    然则兔子大剌剌进食的举动,引来一只红嘴绿鹦哥。

    它扑腾飞落太子肩头,昂首叫道:“辩哥!威武!”

    见主人不投喂,它掠至果盘前,围绕白兔蹦来跳去,不时歪头打量新来玩伴,场面异常滑稽。

    兔子转头睨了一眼,继续埋头猛吃。

    不料,鹦鹉悠哉悠哉踱至后方,冲它圆屁屁猛地一啄,随即煽动翅膀,恶作剧地“呵呵”大笑。

    ···

    晴容惊醒时,人正歪歪斜斜靠在花园竹榻上,手边茶水凉透。

    脸颊绯红,分不清是羞是气。

    打盹儿间的梦,短暂且不美好。

    变成软绵绵的一坨兔兔,再度落入太子魔爪,她除了发奋狂吃平日没法多吃的鲜冷果子,其余什么也做不了,最终还被坏蛋鹦鹉欺负,真是苦不堪言。

    但经此一事,她大致能从离奇经历中寻出一丝规律。

    很明显,每次入梦后,无论枝头鸟或膝上猫,她不一定是太子的宠物,却无一例外出现在他附近。

    而且小动物多半在昏睡,如她没受惊吓、羞涩、愤怒、焦虑等强烈情感侵袭,不大容易醒来。

    期间两回睡后无事,可能由于太子周边不存在动物,或动物正处于清醒状态?

    得出此结论,晴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神鬼在捉弄她?

    为何诡异现象频频发生?将持续到何年何月?是否有方法可终止?

    她总不能……不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她当不了你三嫂。

    阿皙:为什么?

    太子:她只能当我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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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啾~

    ☆、第十三章

    晨光铺照,晴容随夏皙穿行于翰林画院,看栋宇峻起,檐角如翚斯飞。

    “听说主殿正整理历代名作,”夏皙笑靥如花,“我不擅此道,便邀你小逛,希望你从旁讲解。”

    晴容轻笑:“初交疏时,公主倒乐意坦诚相待,如今反而爱说虚话了?”

    夏皙檀唇微嘟:“好啦好啦!投你所好,当作花朝节的赔罪!非要我说穿么?”

    “公主可曾问过经手之人?”

    “实不相瞒,问是问了,但并非信不过你,”夏皙淡淡一哂,“那姓颜的嘴脸,我比你清楚。若不踩我脸上,我原本懒得管她四处勾搭哥哥们的行径……你说,该怎样给她点颜色瞧瞧?”

    “全凭公主决断。”晴容对颜风荷再鄙夷,也绝不会自损威仪。

    夏皙柳眉一挑:“心真大!她上回嘲笑你,这回利用你!”

    “遭人利用,是我体弱愚笨之故,”晴容浅笑嫣然,“再说,大鹏扶摇而上九万里,何须理会蜩鸠?”

    夏皙瞪眼:“最烦你和清漪,动不动用典,显得我讲话特别粗俗!”

    “与恩师相处久了,习以为常……”

    见夏皙似懂非懂,晴容小声道:“我意思是……”

    她话音未落,前方殿阁内传来一清朗沉缓的男嗓。

    “意思是,九公主自比鲲鹏,风斯在下,背负青天,听不到寒蝉灰雀的讥讽。”

    晴容闻声,心头微颤,步伐一凝。

    ——怎么回事!夜夜相会还不够?白天也阴魂不散了?

    夏皙先是震惊,随后换上笑容,拉着晴容入内,福身行礼:“今儿什么风,倒把殿下吹来了?”

    殿内灯火明亮,那名身形挺拔的青年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穿红罗圆领常服,一红一黑映衬下,更显面如冠玉,仪表非凡。

    “下朝后走动走动,瞻赏前人佳作,赏心怡情。”

    夏暄答妹妹所言,转目朝晴容淡然一瞥,微略颔首:“没想到九公主也有此雅兴。”

    晴容犹自为他揪兔耳朵、托毛屁股,及大言不惭而恼怒。

    直觉夏皙惊多于喜,不像事前知情,她垂首回应:“殿下见笑。”

    其时殿中各处有二三十人忙于清点、更换壁上画作等,眼看太子注意力转移至一幅画工精妙的宴乐图上,两人不好告辞,只得充当小跟班。

    晴容猜不透人前喜怒不形于色、人后会哄小动物的男人有何想法,决定全程只动眼,不动嘴,让他挑不出毛病。

    毕竟,持有监国印的太子,颁布旨令等同于圣旨,能联合中书、门下两省长官,对皇帝旨意行封驳事。

    万一哪天皇帝龙心大悦,给她定了未婚夫人选,而太子看不顺眼,来个“封还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