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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陪笑到抽搐,再无半分嚣张。

    话题暂告一段落,夏皙喝茶吃糕点,聊起晴容的爱好:“听说,妹子不仅擅香道,更是青川先生的关门弟子……”

    颜风荷听得“青川先生”大名,目瞪口呆。

    ——那可是举世闻名的诗书画大家!所到之处皆引发墨客画师的顶礼膜拜!就连翰林画院院首,亦尊其为师祖!据说此人云游四方,行踪不定,居然收了赤月国小公主为徒?

    晴容却猜出,嘉月公主早听见颜千金对她的奚落之词,特意给她找场子,遂按捺嘴角弧度,谦逊回应:“区区微技,有辱师名。”

    夏皙又道:“你得天独厚,无须过谦。别说天下书画同好,我太子哥哥也艳慕不已呢!他呀……未当储君时,终日对着飞禽走兽舞弄丹青;而今奉旨监国,政务繁忙,定然技痒。天家并无‘叔嫂不通问’的规矩,来日你倆可探讨切磋。”

    晴容嘴上客气推辞,心中嘀咕:姑且不谈婚约未定,与“叔嫂”二字不沾边,太子乃国本之尊,传闻其清冷孤傲,岂会将小小的异国公主放在眼里?嘉月公主为了捧她,真的什么都敢说出口啊!

    颜风荷听夏皙搬出“监国太子”名号后,额角渗汗,余悸未消。

    夏皙无视她的反应,浅浅一笑,握住晴容的手:“过两日便是花朝节,贺若妹子若无别的事,不妨到我西郊别院小聚,白天赏红踏青、夜里放花神灯,闲时由医官助你调养身体。”

    晴容瞄向乐云公主府的请柬。

    两位金枝玉叶,一方委托尚书千金传信,另一方亲自相请,同邀花朝节,同样宣称请大夫为她诊治,却偏偏在各自的府邸?

    瞧嘉月公主对颜千金傲慢淡漠,双方显然非同一阵营,试探她还是耍她?

    若诚心为她好,何不直接遣派名医来行馆?大费周章请她去府上,九成别有用心。

    她病中消息不灵通,未知花落谁家,万万不可站错队,误了大事!

    觉察夏皙与颜风荷的眼光同时投来,晴容灵机一动,索性来个“糊涂中立”,以帕子掩口,一顿猛咳。

    素帕赫然添了几点猩红。

    侍婢们大惊,急忙搀扶、倒水、顺气。

    “哎呀!是我思虑不全,”夏皙焦灼之情现于颜色,“来人呐!速去请章太医……”

    “我……无大碍,两位公主盛情……怎能辜负?”

    晴容凝脂玉肌弥着绯霞,泪水盈眶,见者生怜。

    “听我的,乖乖养好身子,雅集的事来日再定!”

    “是呀!九公主请安心静养,我这就回去,禀告乐云公主,相信她会体谅的。”颜风荷垂眸遮掩幸灾乐祸之意,火速领了下人告辞。

    晴容暗暗松气:咳血挡灾,我真是个机灵鬼!

    夏皙朝丝毫没在意颜风荷去留,对晴容连连叹息:“唉!我一直心怀侥幸,认定你在等三哥归京,才托病不出呢!要是被他知晓你真病了,一定心痛得茶饭不思!”

    晴容如遭天雷劈中,懵了,良晌挤出半句:“三……?赵王吗?”

    夏皙柔声安慰:“我俩虽非一母所生,但情谊深厚,不分彼此。他这回奉旨出使北冽国,事情颇为棘手,让你久等啦!”

    晴容傻了眼:哪儿跟哪儿?她认识赵王?赵王认识她?误会……严重误会!

    “您误……咳咳……”

    她试图解释,未料咳嗽停不下来,憋得满脸通红。

    夏皙轻抚她的青丝,笑中带怜:“正式称呼你为‘三嫂’之前,我会替他好好守着你……哎哟!还羞红了脸呢!你们那点事,我清楚得很,嘻嘻。”

    可怜晴容气喘吁吁,欲辩难辩,内心深处有个渺小的她在捶胸顿足。

    ——呜呜……你清楚个啥呀?我自己都不清楚!冤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丝开新文啦!请小可爱们赐个收藏鼓励一下呀~

    架得非常空,甜暖轻松~

    女主小国公主,因为特殊原因,会穿成男主太子身边的飞禽走兽(各种各样,野生和家养)很好玩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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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鸣谢:

    投手榴弹的宝贝:小裤衩、柠檬君 x1

    投地雷的宝贝们:小裤衩x15;舰长,星辰大海要吗x7;鱼美人、微语、夏芒、柠檬君、阿梨Joy、木昜、薄荷糖、许乘月x1

    谢谢大家的呵护(╯3╰)

    ☆、第二章

    春夜轻风乍暖还寒,摇曳画案前幢幢灯影,为晴容素净娇颜漫上三分暖意。

    她以侧锋蘸墨,挥洒于生宣上,毫尖随心尖微颤,点破千思万绪。

    忽闻细碎脚步声混着药香飘进,她不动声色拖过几张纸片覆在上方,嘟囔着抱怨:“菀柳,你说我怎那么倒霉呢?平时病痛绕道走,关键时刻缠上我!现今既嫁不出去,又无家可归,闷得快长蘑菇了!”

    “也许……天定之人未归?”侍女菀柳笑劝,意有所指,“汤药稍烫,您慢点儿喝。”

    晴容苦着脸吹了几下:“丫头,你老实告诉我,是否从别处听过什么闲言碎语?”

    菀柳摇头:“那倒没有,可赵王前年出使过赤月国,大伙儿都夸他骑射了得,是位英武非凡的皇子。您常年在神山清修祈福,想必不知外头言论?”

    晴容曾听人言,大宣国诸位皇子样貌出众,能文能武,嫁给任何一位皆是不可多得的良配。由不得自己的事,多想无益,她没往心里去。

    饮尽汤药,她低声吩咐:“你亲去探听婚事风向,问明乐云公主与哪位皇子交好……并查清嘉月公主所说的……因何而起。”

    “是。”菀柳如常从多宝格上取下朱色瓷瓶,倒出一颗丁沉煎丸。

    晴容将香药丸噙在口中,话语含混不清:“先去忙活,我再画上一阵。”

    菀柳知她不喜人旁观,识趣掩门退下。

    晴容拨开遮挡的纸张,以淡墨勾勒,后略微设色,兼工带写。

    笔墨所至,梦中雅洁庭院、错落花树跃然纸上,如有万千晴光潋滟;反复思量,又往花林深处添加一古朴石案,和一名素衣画师。

    她固然记得他的朗目疏眉、挺鼻薄唇,却无着墨细化的胆量,最终选择在似与不似之间描绘其神采气韵,为留住卧病岁月偶然窥见的清新。

    幽幽其院,美人在望;皓如圭璧,颀长修扬。

    ···

    浮思抵不过汹涌睡意,晴容闭上倦目没多久,隐约觉察空气中的花香愈发浓烈,细碎虫鸣变得响亮,就连夜风拂身的感觉亦无比真切。

    她迷迷糊糊,心道:哪来的风?行馆塌了?

    谨慎半睁眼,惊觉脑袋不知何故扭向后方,且正以单足姿势站立在高处!

    又做梦了?再度变成鸟?

    鉴于白日梦中从树枝上坠落的真实感太过可怕,这次她平缓、僵硬地转头,慢吞吞、悄咪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