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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存风捏了下小姑娘的脸,“或许明晚会回来呢?”

    楚含慈道:“不会了,这个老头给我托梦,就是想要我帮他取画而已,我完成任务后,他就走了。”

    说完这句,楚含慈漂亮的眼睛里滴下一颗泪。

    “……”

    第一次,这是赵存风第一次看见女孩哭。

    这么冷情的小姑娘,竟然哭了。

    赵存风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

    男人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紧紧抱着她,让她趴在他坚实得胸膛上。

    楚含慈果然说的没错,不仅这一晚没再梦见老头,之后的每一晚,都没再梦见过。

    他消失地无声无息,若不是那堆从坟墓取出的画还真实存在着,楚含慈可能以为梦里的老头都是过去十多年她的一场幻觉罢了。

    楚含慈看着老头作的其中一幅画,蹙着眉。

    她在想,老头死不瞑目,心有怨气,可为何会选中她帮他取画,又为何会在梦里教她那么多东西。

    她虽然讨厌极了他的严厉和啰嗦,时常让她睡不好觉,可莫名地,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亲切感,偶尔,他也会像她爷爷一样,关心她白天吃了什么,是不是又跟谁吵架了。

    -

    这月月初,赵存风将一个荷包递到楚含慈面前。

    “你绣的?”楚含慈问。

    “……”赵存风笑,“自然不是,我绣工能有这么好?”

    “这荷包,是你娘的。”赵存风温下点声。

    “……”

    楚含慈心口莫名跳了下,没说话。

    因为“娘”这个字眼太过陌生。

    赵存风摸她的脸,“没跟你开玩笑,打开看看?”

    方才她也只是随便问问,手里的这只荷包其实都褪色了,似乎年龄都比她大,她解开系绳,里面是张纸。

    纸页泛黄,但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楚。

    ——楚含慈。

    ——成康年二年,未时三刻。

    “崔氏给你的?”楚含慈道。

    虽是这么问,但楚含慈并不觉得崔氏真是她娘。

    “进来吧。”赵存风没回答她,而是对门口的方向道。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婆婆跑进来,眼睛似有些湿润,她盯着楚含慈愣了好一会儿神,颤颤巍巍跪下身,声音发抖:“老奴参、参加皇后娘娘!!”

    赵存风走过去将老人家扶起:“张婆婆不必多礼。”

    张婆婆受宠若惊,“谢、谢谢陛下……”

    她抬头,视线又重新黏到楚含慈身上,“像,真是太像了啊!”

    老人眸中的濡润更盛。

    楚含慈疏离地看着她,反应冷漠。

    因为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赵存风道:“媳妇,她是张婆婆,曾是你娘亲的乳母。”

    “……”

    “张婆婆,你坐着,咱们慢慢聊当年的事,不急。”赵存风走过去扶张婆婆。

    张婆婆吓了一跳,“使、使不得!使不得啊!”

    陛下人也太好了!!陛下怎会这么的好!百姓都骂他是昏君,她瞧着才不像!!!

    在赵存风的热情招待下,张婆婆还是坐了下来,立马有两个宫女迈着小碎步走进来,给她奉上茶水。

    赵存风也拉过楚含慈的手,在不远处的贵妃榻坐下。

    “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陪你回凉安王府祭祖,凉安王府里摆有一个牌位,上面的名字是‘褚氏’。”赵存风对楚含慈问道。

    那日楚含慈本不想去,但楚妙连稍了两封信过来,说她的松狮犬很想念田园霸主。楚含慈想让田园霸主跟它老婆团团聚,才起了意回去。

    她回去,赵存风自然陪同,不管他如今坐在怎样高的位置。

    楚含慈道:“不记得。”

    张婆婆泪眼婆娑,情绪激动:“皇后娘娘,她才是你娘!!”

    赵存风捏了下楚含慈的脸,“嗯。”

    “……”

    赵存风道:“你不必惊讶,这些日,我一直在查你的身世,找到张婆婆,才算水落石出。”

    赵存风慢慢叙说,把他查到的都说给了楚含慈听。

    “所以楚逊的三姨娘褚氏才是我娘?”楚含慈道。

    赵存风点点头,“嗯。”

    “褚”这个姓,在楚含慈看来,可能只会想到梦里那老头,即便这个姓特别,她在看见褚氏的牌位时,肯定很轻易地就略过了,不会将褚氏与前朝名臣褚棠佑联系起来,但赵存风记得,《帝王令》这本书里,楚含慈只是她最初的名字,在书里,她叫褚氏,是褚皇后,而非楚皇后。

    赵存风心念一起,便抱着试一试的念头,以褚氏为线索查起,果然查出端倪。

    他没去问楚逊,因为他有一个印象,就是之前在牢里,楚娜问起褚氏,他气急避讳,似乎并不想楚娜提起此人,或者说,这其中有故事,而这故事是他不想他和楚含慈或者某个人知道的。

    他让人抓来凉安王府,即是原庆宁侯府的几个老人,那些老人细细回想,想起之后,不敢不老实交代。

    褚氏来自扬州,死于十六年前,因难产而死,生出来的女儿五天之后也死了。

    褚氏和其女儿死后,从娘家带来的奴仆痛心疾首,都不想再留在庆宁侯府,便都回了扬州。

    张婆婆便是这些奴仆里其中一个,也是当年与褚氏最为亲近之人。

    张婆婆似气得面色涨红,她用力抓了下楚含慈的手,“庆宁——不!他如今已成凉安王!凉安王怎能做出如此狠心之事呢!他居然欺骗我们这些奴才!皇后您明明没有夭折!”

    当年,产婆给褚氏接生的时候,楚含慈分明哭得很清脆响亮,她将孩子包进布里时,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可爱惨了,根本不是夭折之相。

    可褚氏去世的第五天,楚逊说要抱孩子睡一晚,第二天醒来,却说孩子夭折了,而且将孩子埋了,都没让他们见上一面。

    当时楚逊眼圈青黑,一脸痛苦绝望之相,不像说假话,他也完全没有杀害自己孩子的理由,他们便没有对这件事起疑心,只被伤心充晕了神经。

    楚含慈道:“或许楚逊把褚氏的女儿杀了,我不是她。”

    张婆婆道:“不!你一定就是慈儿!!你跟你娘长大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到这样离奇转折的事,楚含慈实在没法接受,她道:“那为何楚逊要骗你们我死了?我一生出来就跟他有仇吗?我没有死,他为什么不养我?我为什么会流落到扬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楚·老谋深算·逊要gg了

    各位客官,明天再会~~~~

    ☆、庶民

    当天下午, 楚逊被急召入宫。

    张婆婆见了他,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 甚至想冲过去抽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