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2部分阅读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2部分阅读

    也不再看努达海,转眼温柔的看着珞琳,道:“珞琳,额娘有些事要告诉你,听完之后,你可能会有些怀疑,有些不明了的地方,但是,请你不要问额娘,好么?”

    珞琳不解,询问:“为什么啊,额娘。”

    凌雁叹了口气,回答:“你是不是也感觉到,额娘和你阿玛,有些,嗯,不对劲。”

    珞琳点点头:“是啊,阿玛他好奇怪,我不喜欢这样的阿玛……”

    凌雁微微一笑,打断珞琳的话:“额娘和你阿玛有些矛盾,原因是额娘发现了一些事情,但这个事情额娘不想告诉你……”

    珞琳急急道:“为什么,你说出来让阿玛解释一下也好,咱们给你们和解一下也好……”

    “珞琳。”凌雁沉声打断珞琳,珞琳见凌雁表情很严肃,终于闭了嘴不再插话。

    凌雁笑笑,继续说道:“珞琳,你还小,而且额娘心疼你,所以这件事情额娘不想亲口对你说。原因是额娘只是你的额娘,额娘替代不了你的阿玛,不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阿玛,额娘不想,不想亲自打碎你心目中阿玛的形象,不想让你痛苦。”

    珞琳听到这些,表情有些震惊,但这次没有再打断凌雁。

    凌雁抚了抚珞琳的头,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此时的珞琳如果知道努达海喜欢新月,会怎么想呢?如果雁姬不再去欺负新月,珞琳是不是就不会站去新月那边了?当初凌雁十几岁的时候,父亲那样对待母亲,她则恨透了父亲,母亲又早早死去,令她对婚姻一直充满警惕,甚至有着终生不婚的想法。所以此时她没有想到最好的办法之前,还不想让珞琳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为珞琳着想。因为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对于她来讲,意味着她的好朋友背叛了她,抢走了她的父亲,伤害了她的母亲,亦伤害了她的哥哥,她小小的年纪,接受这些一定很痛苦。

    凌雁长舒了一口气,斟酌着开始诉说那晚的事情:“那晚我到望月小筑,和你阿玛发生了一些不快。当时新月突然跪下抱住了我的腿,和我讲话,我一时无法行动。之后克善突然出现,见新月跪在地上就跑了过来捶打我的腿。新月便去拉扯克善,她一时用力过猛,推了克善一下,克善的胳膊肘恰好撞在了我的膝盖上,新月惊诧下松开了抱着我腿的另一只手,我一时没有站稳,便摔了下去。”

    珞琳初听完,果然很是惊讶,张着嘴看着凌雁,想说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凌雁转回头对努达海说:“努达海,你认为我所说可属实?”

    努达海只是点点头,没有出声。他的确没有想到雁姬所叙述的内容竟然不带半点稍有歧义的内容,更别说虚假了。凌雁此时的表现,颇有些让他无地自容,尤其是想起自己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他越发的自惭形秽。

    凌雁不知道努达海内心的想法,但看努达海的表情,便也知道他满意自己的描述。再转身看向珞琳,单纯的她还在冥思苦想这一切的原因。她很听话的遵从凌雁之前的嘱咐,因而没有询问,只是以她的单纯真诚,再怎么想,恐怕也是想不到事情的起因,乃是她年过四十的父亲,爱上了和她姐妹相称的新月格格吧!

    凌雁心疼的摸了摸还在苦思的珞琳,低声道:“好了珞琳,你先出去吧,我想你阿玛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我说。今天额娘告诉你这些事情,是因为你是额娘最信任的孩子,也是最心疼额娘的好孩子。但是这些事情你记在心里就好,不要和别人说,好吗?”

    珞琳不解的点点头,忍了忍还是问出口:“额娘,我不问你知道的关于阿玛的事情,我只想问问阿玛。”说着,珞琳似期盼又似担忧的看着努达海,问道:“阿玛,你之前那样吼额娘,冤枉额娘,都是因为新月吗,都是因为担心额娘说是新月害她的?”

    努达海被珞琳质问,尴尬之余竟不敢看她,转了头不知如何开口。

    珞琳皱着眉,不敢相信的说:“阿玛,虽然我也不敢相信新月会害额娘,可是,你居然为了新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额娘,你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不应该更关心额娘的伤势,更照顾额娘的心情么?我真的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你今天从头至尾,就没有问一句额娘的伤势怎样,一句都没有!”

    努达海被珞琳的话震住了,讷讷道:“我,我……”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

    凌雁摇头叹气,珞琳怕是也想到了什么了,所以才这样伤心。她轻声劝着珞琳:“珞琳乖,回去休息吧。”

    珞琳也不再说什么,伤心着帮凌雁掖了掖被角,无言的走出了房间。

    珞琳走了,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努达海也陷入了沉思。

    凌雁任由他思索,等了半天,见他仍旧没有反应,便只好主动开口:“努达海,你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了吧。”

    努达海闻言,从沉思中抬起头,见凌雁依然那样淡淡笑着,平静的望着他,无怨无喜,静静的等着他开口,仿佛这二十年来的每一日。无论他在诡谲变幻的朝廷,还是危险密布的战场,他都能应付的从容自如,一切皆因有个雁姬在背后帮他打理家庭,帮他照顾年迈母亲,养育一双聪明可爱的儿女。而每当他从朝堂或者战场回到家里,总能看到一张充满关心的笑脸,奇迹般的消去他所有的疲累。二十年来,雁姬从没有任何怨言,和他相敬相爱,等来的,却是他爱上了新月。

    想到这里,努达海心里一痛。也许,他真的是太对不起雁姬了。

    只是,再想到新月,她那样美那样好,又那样的爱他,他怎能辜负了她?

    雁姬那般聪明,怕是早就想到自己的决定了吧,也许,以她的贤惠,她定能接受这样美好善良的新月吧;又或者,她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帮自己解决新月的问题呢?

    努达海想到这些,不由得有些振奋。想了想,他没有先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走上前去,坐到了凌雁床前,真情流露,关切的注视着凌雁的眼睛:“雁姬,你的头还痛么,有没有好些了?”

    第四章骛落霜洲,雁横烟渚(下)

    凌雁被努达海突如起来的关心弄得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保持微笑:“我的伤还好,虽然还有些痛,但休养几日也便好了。不过,这些日子要委屈你睡书房了。”

    努达海忙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我去书房睡便好了,你养伤重要。”

    凌雁初时不解努达海突如其来的示好,不过想想也便猜到了他的用意,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是不屑。他以为这样对她好一点,她就该感恩戴德,接受他的变心么?她可不是古代三从四德的女人。凌雁十分克制才没有冷哼出声,只冷淡的对努达海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快说吧,我还想休息一下。”

    努达海连连答应:“是是是,我这就说。你也知道我和新月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凌雁脸色不变,微笑依然:“你们已经真心相爱,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努达海急道:“我知道我爱上新月你很受伤,可是我也很尊重你,所以我来向你坦白,希望你能接受新月。”

    凌雁答:“若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你又何曾打算向我坦白?”努达海忙要否认,凌雁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我可以接受新月。”

    努达海大喜:“真的?”

    凌雁点头,笑:“是的,没错。”

    努达海激动不已,一把抓起凌雁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满含深情的望着凌雁:“雁姬,你真是我的贤妻……”

    凌雁大怒,虽然努达海和雁姬过去是夫妻,但她凌雁不是。她一把从努达海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满含冷意的看了努达海一眼,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淡淡道:“好了,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你可以回去了。”

    努达海并没有很快应声,因为注意到了凌雁那一丝带着嫌恶的冷意。他心里大惊,立刻想到雁姬答应得这样轻快,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计划。他再度以小人之心揣度雁姬,却自我安慰只是因为太过担心新月。新月那样爱他,那样不在乎一切的爱他,他不忍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努达海试探着问凌雁:“雁姬,你怎么答应的这样容易?”

    凌雁终于忍不住冷笑:“我答应的容易你还不满意,那你希望我怎样?拼死反抗,誓死不从,和你们宣战?”

    努达海忙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这样宽容大度。”

    凌雁淡然:“没什么,彼之琼浆,我之毒药罢了。”

    努达海闻言惊住,怒声叫道:“雁姬,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雁依然淡定,绽露最美的笑颜:“我答应的太容易你不满意,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从今以后,我对你再无一丝情意,你只是我儿子和女儿的阿玛,和我再无瓜葛。你和新月的事情,我自然一丝也不会过问,你要纳她也罢,娶她也罢,我都不管。但是,若是你们只顾自己,伤害了骥远和珞琳,就别怪我反击。”

    努达海震惊的看着凌雁,喃喃道:“从今以后,再无一丝情意?”重复了一遍,他猛然站起,居高临下看着凌雁,语气骤然提高,反问道:“雁姬,你威胁我!”

    凌雁不被他的怒意吓到,仍然平静答:“是,你既不爱我,我亦不再爱你。”

    努达海见凌雁说得认真,也无一丝威胁之意,心底不由得又有一丝焦急,便转低了语气道:“不,不是的,雁姬。我对你,我们,我们至少还有20年的夫妻情意,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努达海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雁姬会对他绝了情意,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凌雁明显丝毫不为他说动:“是么,努达海?20年的夫妻情意又如何,你还不一样认为我处心积虑、居心叵测,你不一样防着我对付你的新月。你说实话,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会尊重我们的夫妻情意,不再去招惹新月,不娶她?”

    “我……”努达海语塞了,以一种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一样的语气道,“雁姬,我没想到你竟会这样咄咄逼人。”

    凌雁并不生气,淡笑平静道:“是我咄咄逼人么,努达海。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不带丝毫犹豫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可有主动说出这些话的。究竟是谁咄咄逼人,是谁不时发怒,逼我不得不说出这样的绝情话的呢?”

    努达海终于彻底无话可说了,只是仍然无力的试图解释:“雁姬,我们还可以商量,我真的是很尊重你,而且我爱新月,也不一定要影响我们的感情,你何必这样高傲,眼里容不下一个新月呢?”

    “我不是容不下新月。”凌雁平和而疏远的看着努达海,说道,“和新月无关。只是因为你轻易忘记我们结缡20年的感情,爱上别人。而且,你还背叛了你自己的儿子、女儿。对我来说,你已不值得。”

    努达海辩解:“没有,我怎么会背叛骥远和珞琳?”

    “骥远喜欢新月,你一开始便知;珞琳和新月是好朋友,一直以为新月会成为她的嫂子。你却要将她变成骥远和珞琳的姨娘。”

    “不,是我先认识新月的,在骥远之前。”努达海仍在狡辩。

    “好了!”凌雁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多了,虽然开始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怒火,可是仿佛是雁姬还有残留的不平火气似的,一旦爆发就有些控制不住。深吸了口气,凌雁终于平静了自己的心态:“对不起,我说多了。努达海,你回去吧,以后我们最好少见面。”

    努达海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凌雁却不再管他,自顾自的躺下,转身背对着他,闭目休息了。

    努达海只得怀着满腹的心事,黯然离去。

    今天的一切,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原本为新月可能会受到雁姬的不公平对待而心忧的他,此时的烦恼完全变成了思索自己行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以及雁姬的决绝。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怪雁姬,可是雁姬的决绝,却让他莫名的心绪不宁。

    努达海走出了雁姬的房间,便径直向自己的书房走去了。满腹心事的他,此时并没有发现躲在雁姬房间外窗边石柱后的一个满脸泪痕的身影。而凌雁也没想到,自己满心要保护的珞琳,已经完全知道了她阿玛和额娘的秘密,并且深受打击。

    第五章群燕辞归雁南翔(上)

    凌雁躺下之后,并没有睡去,而是继续思考着将来的计划。只是她才想了一个问题,甘珠就进来向她禀报老夫人来看她了。凌雁只得起身坐了起来,迎接着努达海的额娘,还有骥远。

    如果按照雁姬的记忆,努达海的额娘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婆婆了,她很信任的把掌家的大权交给了雁姬;因为已有骥远和珞琳两个孙辈,对努达海不纳妾也没有过于不满;她本人也很喜欢雁姬的性格,对雁姬很是疼爱,婆媳二人的关系很好。

    雁姬对这个婆婆很是尊敬孝顺,而凌雁本人对这个老夫人也说不上讨厌。原著中的老夫人虽然劝雁姬接受新月,自己也接受了新月,但是毕竟站在一个古代老妇人的角度来讲,那无可厚非。作为努达海的额娘,她自然要站在自己儿子那边,她甚至希望儿子能多有几个老婆,而且她更加希望家庭和睦。

    所以,老夫人绝不会因为努达海喜欢了新月就帮雁姬声讨,最多因为新月破坏了努达海和骥远的关系而对新月有些微词。但如果凌雁想要离开努达海,甚至带走珞琳,老夫人则极有可能成为她最大的障碍。但是这样凌雁也并不会退缩,她只是会在尽量尊重老夫人的前提下,去争取自己的自由。

    凌雁刚想完这些,老夫人就由骥远搀着进来了。老夫人果然是慈祥可亲,雍容高贵,而骥远也是俊眉朗目,开朗乐观,又因为一直跟随努达海习武,体魄健壮。

    书里的骥远一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雁姬教出来的两个孩子,都和她一样简单而真诚,可非常可惜的是骥远看上了新月,又被自己的父亲抢走,一个活泼的孩子最终也渐渐变得阴晴不定。

    骥远搀着老夫人坐下后,才连忙奔到了凌雁的床前坐下,关切的问着:“额娘,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都好了吗,头还疼不疼?”

    凌雁微笑,胸腔里一种血脉相连的暖意涌起,就和当初看到珞琳时的感觉一样。“我没事了,骥远,不要担心。”

    骥远见凌雁谈笑自如,便也相信她是真的没事了,然后便半真半假的做生气状道:“珞琳这丫头去哪了,早上咱们大伙见额娘未醒,怕惊扰了额娘,离开之时她非要留下,这会儿反倒不知跑哪儿去了。”

    凌雁笑笑:“珞琳侍候我吃了午膳,我便让她回去了,她也担心了这么久,该好好休息下。”

    骥远似乎还想说什么,老夫人却开了口:“雁姬,你觉得怎么样了?”

    凌雁恭敬答道:“额娘,我都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老夫人点点头,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望月小筑受伤的?”

    骥远也忙道:“是啊,额娘,你和阿玛深夜为何去望月小筑,和新月谈心么?”

    凌雁看了骥远一眼,他一提到新月立刻神采飞扬,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光芒,看来这心思真的埋藏不浅。暗自叹了口气,凌雁回答老夫人道:“额娘,我已经答应努达海不再提这件事情了,您也忘记吧,就当作一场意外好了。”

    老夫人人老但并没失去精明的头脑,她很快抓住了凌雁疏忽之中用错的字眼,一双阅尽苍生的双眼锁住凌雁的视线,反问道:“雁姬,你说‘当作一场意外’,难道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凌雁暗道后悔,不该心忧骥远轻视老夫人的判断力,连忙补救:“不,额娘,这的确是一场意外。只是因为涉及到其他的一些事情,若是讲出经过怕是大家都会追根究底,所以努达海才想要就此揭过。额娘,就请您也别再追究了,若是到了该说的时候,努达海他自会告诉您的。”

    老夫人似乎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追问,她转移了方向,问起凌雁:“努达海已经来看过你了?”

    凌雁凝神,答:“是的,额娘。”

    老夫人皱眉道:“那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没多陪陪你?我看他真是不像话,难道他来就是和你说不要告诉咱们这件事情吗?”

    凌雁虽然不会落井下石,对努达海的娘说努达海的坏话,但也不可能会帮他说好话,只答道:“想必他还有公务要忙,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有甘珠在,无需他担心。”

    老夫人倒似的确对努达海很不满,挂着愠怒的神色继续询问凌雁:“雁姬,莫不是努达海欺负了你,又威胁你不许说出来?你别怕,你告诉额娘,这事儿到底有什么隐情,额娘自会与你做主。”

    一旁的骥远似乎不满老夫人这话,插嘴道:“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阿玛和额娘那么恩爱,怎么会欺负额娘呢?这事儿一定是个意外。再说,这事儿发生在望月小筑,若是有什么隐情,难不成您还怀疑新月不成?”

    老夫人被骥远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是因为她自然不能说和硕格格新月的坏话,二是她一向最疼骥远这个宝贝孙子,骥远说的话,她一向是言听计从,所以根本不想去反驳。

    凌雁见这事就这样解决了,便也不再去多说什么。只是通过观察骥远的言辞行为,凌雁越发的忧心,但此刻也不是担心骥远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凌雁稍作思量,便微笑看着老夫人,恳求道:“额娘,我有件事情想请求您。”

    “什么事?”老夫人见凌雁这样郑重,神色一凛,“你说便是。”

    凌雁道:“额娘,今日我醒来,突然很是思念我阿玛,所以想回娘家去看看。”

    老夫人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你便带着骥远和珞琳回去住几天便是,你阿玛看到骥远珞琳,一定会高兴的。”

    凌雁松了口气。

    但老夫人又接着说:“只是你伤还未好,过两日再去吧。”

    凌雁此时想回家的心情竟非常强烈,也许是因为和努达海一番交锋累心累力,让她对这里的家非常没有归属感;也许是迫切的想要逃开这一切,想赶快知道家里的状况,能不能帮到自己。这样急迫的心态令她不由再次向老夫人请求:“谢谢额娘。我的伤已大好,所以想明日便去。”

    老夫人虽有些不明白凌雁的急切,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应允:“也好,若是你和努达海有什么不快,回娘家去消消火也好。你不便说,我也就不问了。额娘会在家帮你看好他,好好教训他的。”

    凌雁未想老夫人依然坚持己见,忙道:“额娘,真的不关努达海的事情,我只是思念阿玛,想回去看看而已。”

    老夫人笑笑不语,仿佛心中自有断定。

    老夫人不再开口提此事,凌雁也不好再说,之后三人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老夫人便带着骥远离去了。

    第五章群燕辞归雁南翔(下)

    这样,房间里只剩下甘珠还在陪着凌雁。凌雁让甘珠回去休息,甘珠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只因担心凌雁伤未全好,怕房里没人她有事时叫不应。

    凌雁对甘珠的细心和关切很感激,便拉她坐在床边,和她聊起了家常。只是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凌雁受伤的事情,甘珠鼓起勇气问凌雁:“夫人,甘珠斗胆,问您一句。”

    凌雁并没有想要隐瞒甘珠,因为甘珠绝对值得信任,此刻又见私下里一直和她不拘常礼的甘珠这样严肃,便也肃颜点头由她问。

    甘珠道:“夫人,你真的是意外受伤吗,而不是新月格格故意害你的?”

    凌雁有些惊讶,没料到甘珠竟然一下子指出新月,她有些惊奇的看着甘珠问:“你怎么会猜新月?”

    甘珠并不胆怯,见凌雁这样问,也多少确定了些:“夫人,其实我早就觉得新月格格看大人的眼神不像一个晚辈看长辈那般,我原本还不信的,但今日看大人对夫人和小姐这样——我想夫人是已经知道了吧?昨晚我醒来时,曾看到大人只身出了咱们雁影阁,只是我一时未曾多想,便又回去睡下了,却不曾想到夫人也跟去了。早知道我也跟着夫人同去了,有我在,定不会让那新月格格得逞,让夫人受伤的。”

    凌雁笑了笑,看来甘珠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只是奇怪为何甘珠会联想到新月身上去,并非是肯定的确是新月害了她。她摇摇头,对甘珠道:“甘珠你误会了,不是新月故意要害我的。虽然我答应努达海不把此事告诉别人,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和别人说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接着,凌雁并没有像告诉珞琳那样只说了摔倒时的情况,而是从头至尾,把当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甘珠,包括之前和努达海的一番谈话。

    甘珠听完,露出一个有些震惊,又有些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她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又对凌雁说道:“夫人,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凌雁好奇,问:“哦?为什么这么说,甘珠。”

    甘珠全心全意为雁姬着想,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夫人,我知道你也注意到了新月格格看大人的眼神,可是有一点你肯定没有注意,那就是每次你和大人说笑的时候,新月格格看你的眼神。那是一种很古怪、让我第一次看见就忍不住担心的眼神。”

    凌雁闻言大惊,但想了想原著,又觉得也许那只是新月羡慕当时的雁姬能和努达海举案齐眉,一些小小的少女嫉妒心吧。她对甘珠说出自己的看法:“甘珠,谢谢你为了我观察的这样仔细,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能凭一个眼神断定新月是故意害我的,毕竟,被她推这么一下,我最多是受点伤,而且如果被大家看出来,或者我指出来,她就算是和硕格格,我不能拿她怎样,但毕竟也没什么好处呀。”

    甘珠却摇摇头,对凌雁道:“夫人,你还是太善良了。大人一直没有纳妾,你定也是想不到为了争宠,女人可是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的,而且会不死不休。”甘珠说到这里,神色暗了暗,才接着说下去,“所以那时即使温布哈死了,大夫人依然不放过我,一定要我为温布哈殉葬。”

    凌雁见甘珠想起往事神色黯然,不由得心生怜悯,伸出手去握住她,安慰道:“甘珠,不必为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做过的事情伤心,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何苦因为他们做错的事来惩罚自己,你要好好的活给他们看,让他们羡慕才好。”

    “夫人。”甘珠哽咽着喊了一声,一双柔情水目凝望着凌雁,一切尽在不言中。片刻,她又担心的对凌雁说:“夫人,虽说不能断定新月格格是不是要害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不往心里去。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少爷小姐想想啊。”

    凌雁闻言,叹道:“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以后定会多多观察她的,你放心吧,甘珠。”

    其实凌雁听了甘珠的话,也马上多想了一些。

    她一直知道原著里写着新月无比的“善良”,无比的“宽容”,无比的“真诚”,不太可能会故意害人。但她也知道正是这样的新月,怀着一颗虔诚的心,一颗赎罪的心,抢走了雁姬的老公,入侵了雁姬的家庭,甚至让雁姬周围所有的人都团结在了她的周围,指责雁姬,痛骂雁姬。

    新月只是凭借着自己一贯的善良、柔弱形象,打着认错、服软的招牌,在明显是自己犯了错误,破坏了别人家庭的劣势处境上,竟然轻松的扭转局面,让大家都同情她,接受她,反而共同对抗起了原本最大的受害者雁姬。

    若新月真的是有意而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对对手弱点的判断力,就是有着多年娱乐圈生涯,见惯了女人之间斗争的凌雁,也不得不佩服。

    要这样想,果然不能轻视新月,把她当做无知少女看待。不过凌雁毕竟对努达海不再有情,只要新月不欺负她头上来,她倒也不想主动去招惹她。

    凌雁甩掉这些关于新月的思绪,又对甘珠说了些自己对将来的打算,比如他对努达海已无情意,想带着珞琳离开努达海,并不在乎新月是否进门,但却担心骥远和珞琳受到伤害等等。甘珠闻言顿时明白了为何凌雁对新月不设防,原来是她并不再在乎大人。

    而甘珠的表现也果然没有令凌雁失望,许是她自己以前的经历也让她想通了许多,又加上凌雁的救命之恩以及相知情意,她便只会全心全意帮助凌雁。两人商量了很久,却一时也想不到一蹴而就的法子,无论怎样都会对两个孩子不好,她们便也明白这不是一件能够容易实现的事情。

    和甘珠商议半天后,凌雁也有些困乏了,便休息了。

    而甘珠叫来一个丫鬟守在凌雁房里,自己退下之后,却自作主张去找了乌苏嬷嬷。

    甘珠和乌苏嬷嬷关系很好,乌苏嬷嬷又是雁姬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对雁姬一向忠心不二。甘珠并未对乌苏嬷嬷提及雁姬受伤的事情,只是稍稍向她一提自己怀疑新月格格对努达海有情,又把自己之前的见知和猜测提了一提,乌苏嬷嬷便已经义愤填膺。两人一商量,乌苏嬷嬷便自告奋勇要在日常时多多注意一下望月小筑的事情,然后告诉甘珠。

    甘珠做完这些,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凌雁只知甘珠对雁姬忠心,却不曾想到她竟会这样面面俱到为她设想,自然也不知道她暗地里帮她做的事情。而且就算她知道,也不一定会同意。

    第六章楼倚暮云初见雁(上)

    第二日清晨,凌雁早早就醒了过来,纵然拥有雁姬对娘家的记忆,但对于可以回去,凌雁仍然很兴奋。

    想到记忆中慈爱温和的父亲,严肃冷峻的大哥,正直热情的弟弟,以及将来会成为康熙皇后的小芳儿,她就忍不住欢欣愉悦。过去雁姬对后辈的几个孩子都很亲切,但对于芳儿并没有过多的留意,现在仔细一想,才觉得那孩子虽才8岁,却长得漂亮可爱,性子也是沉静温顺,又爱看书,一双如点墨的大眼睛里满是聪慧,果然从小就不平凡。

    沉浸在对赫舍里府的期待中,凌雁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和甘珠一起出了房门,到骥远和珞琳的住处与他们会合。

    对于去外公家骥远还是很兴奋的,努达海是个武将,而索尼是个文臣,骥远从小受到父亲的教育固然多,但是雁姬的家庭教育对他的影响也是很深远的,所以他对外公一直很尊敬。相比之下,珞琳的脸色就显得有些黯淡,俏丽的脸上赫然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骥远也发现了珞琳的不对,边行走着边打趣珞琳:“珞琳,你怎么回事,怎么一晚不见像被人打了两拳一样?”

    珞琳抬起头白了骥远一眼,竟难得的没有与他吵两句。

    凌雁也觉得不对,关切的询问珞琳:“珞琳,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珞琳悲悲切切的转过头看着凌雁,眼里竟带着丝怜悯和浓重的悲伤:“我没事,额娘,昨晚上想事情睡不着,一会在马车上打个盹儿就好了。”

    骥远在一旁插嘴:“咦,珞琳,你昨晚想什么事情想那么久,莫非是——想嫁人了?”

    “你!”珞琳终于被骥远激怒,忍不住瞪着他说,“谁像你那么没心没肺,你这做儿子的,一点也不——”

    “珞琳!”凌雁见珞琳禁不住骥远挑逗,竟似要说出什么,连忙劝道,“别忘了你答应额娘的话。”

    凌雁听了珞琳的回答,立刻明白珞琳定是对于昨天她说的那些事猜测过多,才整晚辗转难眠。只是,她认为这事现在还不宜告诉骥远,若他知道,和珞琳两人商量一番,定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而骥远对新月的心思太重,恐怕若是知道了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就算不是马上要与努达海闹上一番,也总会太受打击,心情抑郁的。想到原著里原本热情开朗的骥远,变成动不动就暴怒,还与努达海打了一架的样子,凌雁就担忧不已。她想雁姬也肯定不希望自己好好的儿子变成那样。对于骥远和珞琳,其实都一样,这些事情不是不能告诉他们,而是要循序渐进。

    而此时珞琳对于这件事情过于执着,竟彻夜不眠的去想,也令凌雁有些意想不到,想了想她还是劝道:“珞琳,你还是别想太多了,该告诉你的时候,你阿玛自然会告诉你的。”

    珞琳看着凌雁,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多了些同情,喃喃的喊了声“额娘”,便低下头不语了,就连一旁骥远不停问她怎么回事也不搭理了。

    骥远见珞琳不答,便又凑上来问凌雁:“额娘,你和珞琳还有阿玛有什么小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雁没有过多的注意到珞琳的表情,对骥远笑笑道:“还是那句话,等你们的阿玛告诉你们。”

    骥远见凌雁丝毫没有透露的意思,不由得愤愤的说:“哼,叫你们不告诉我,明天从外公家回来我就去问阿玛。”

    凌雁笑,一副任由他问的样子,骥远又“哼”了一声,不满的转开了眼。

    一行四人继续走着,凌雁淡然平静,珞琳满腹心事,甘珠严肃恭谨,只有骥远神采飞扬、无忧无虑。

    就快要到了府门时,骥远好像发现了什么,竟然快走两步离开队伍,对着不远处喊道:“新月,好巧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远处的新月一身素色旗装,远观依然是柔弱纤细、娉娉袅袅。她此时正带着云娃经过雁姬他们所在走廊的尽头,听到了骥远的喊声,停下了脚步。

    凌雁他们的行走方向正是要经过前面那个走廊,若不是无路可走,凌雁根本不想和新月正面相对。一醒来就回娘家也是因为凌雁根本不想见到新月,可也许就是冤家路窄,老天非让他们狭路相逢,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骥远已经在前面和新月交谈起来,凌雁带着珞琳甘珠走到近前,便率先福了一福:“格格吉祥。”接着,甘珠和珞琳也随着雁姬施了礼。

    这一下,骥远和新月都有些愣住了。

    原本雁姬众人都是以对家人的态度对待新月的,而新月又一向和珞琳骥远关系很好,虽然雁姬偶尔也会向新月行礼,但是珞琳和骥远对新月却从来是不拘礼的。如今珞琳这一行礼,大家都有些吃惊。

    新月还没开口,骥远倒先问起来:“珞琳,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魂不守舍?”

    新月也急忙柔声问道:“珞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向我行礼呢,咱们不是好朋友么,又是在府里,说好了不用管这些繁文缛节的,你怎么又向我行礼了呢?”

    珞琳本来的确有些魂不守舍,浑浑噩噩的,因为她已经得知了新月和她阿玛的事情,心底已认为新月从没拿她当朋友,不然也不会和她额娘抢她的阿玛。不过此时珞琳向新月行礼不过是因为走神而已,本来她是不想再理新月的,可是突然听到新月还说她们是朋友,她不禁愤慨起来,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哼,什么好朋友!”

    新月和骥远离得远,没听到珞琳说什么,新月便问:“珞琳,你说什么?”

    凌雁就在珞琳旁边,自然是听清了,她迅速和甘珠交换了一下眼神,心底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珞琳知道了什么。然后又赶忙打圆场:“珞琳担心我的伤势,昨晚休息的不好,所以有些精神恍惚,请格格不要怪罪。”

    新月连忙摆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怪罪珞琳呢,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而此时,珞琳却一直低着头,看也不看新月一眼。

    第六章楼倚暮云初见雁(下)

    骥远见周围气氛有些怪,连忙想着法子缓和气氛,脑筋一转,他便想到了一些,连忙问新月道:“新月,我瞧你这是朝雁影阁的方向去,你是要去看我额娘么?”

    骥远的心思很简单,雁姬昏迷的时候,大家都在雁影阁担心不已,新月那时也在,只是后来大夫说雁姬需要安静,他们大家才一同离去。现在雁姬好了,大家都知道了,新月一定也是去探望雁姬的。

    可新月听了骥远这番询问,却尴尬的看了雁姬一眼,唯唯诺诺道:“嗯,我,我正是要去雁影阁,没想到却在这儿遇到你们。”新月眼神有些飘忽,游移着看到雁姬头上还包着的绷带,又露出关切的表情:“雁姬,你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吧?你在我那儿受了伤,我真是过意不去,我……”

    凌雁不愿与她多谈,便淡淡微笑打断她:“无妨,多谢格格关心。”

    新月似乎没想到凌雁这样的回答,愣了一愣,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努达海为什么不让我说,也不告诉大家,但是,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只是努达海他……”

    凌雁再次打断新月,微微一笑:“雁姬都明白,格格不用说了。”

    “这……”新月似乎对状况有些不解,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一脸感激道,“努达海他把你的意思都告诉我了……”

    “咦,新月,你这是拿的什么,食盒吗?是带给额娘的东西么?”这次打断新月的不是凌雁,却是骥远。这边的新月说得话他也听不懂,又见那几个人间气氛相当不对劲,他就又忍不住找到新的话题。

    凌雁却是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欣赏一出新月下跪感恩戴德的大戏。努达海出于什么原因不想这么快公开他和新月的感情,虽然也不难猜出,但她却不愿去细想,她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一双子女的心,实在不想就因为偶遇新月让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而那边新月听到骥远的问题,便连忙转回身去,带着一脸尴尬焦急,楚楚动人的看着骥远,柔声道:“这,这是……”

    这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而骥远却没注意到新月的尴尬,自顾的笑着伸手去揭云娃手中食盒的盖子,口里还念叨着:“让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新月一旁焦急万分,她的丫鬟云娃自然看到了自己主子的难处,一把把食盒护在胸前,瞪着骥远道:“你不能看,这不是给夫人的。”

    骥远纳闷道:“不是给额娘的,那是给谁的?”

    云娃这时也有些着急了,求助的看着新月,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新月则怯怯的看了凌雁一眼,回答骥远:“这是给努达海的。”

    “给阿玛?”骥远很吃惊,“阿玛又没受伤,你为何给阿玛送吃的?”

    新月又为难了,揪着手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一见新月这样,而骥远又问了敏感的问题,凌雁也有些着急了。本来听到新月并不是探望她,而是去探望努达海时,她一点也不奇怪,只想拼命冷笑。可现在状况紧张,她也没功夫管这些了,大脑迅速运转着,只盼能找到一个好的说辞,既不会一下子揭穿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又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骥远。

    然而时间流逝,她也顾不得思虑周全,便开口道:“骥远,格格对努达海一向很好,你也不是现在才知,有什么好奇怪的。再则,努达海对格格不也是很好的,好到珞琳都会嫉妒呢。”

    骥远搔搔头,喜笑颜开:“那倒是的,阿玛一直对新月很好。”

    凌雁这下彻底无语了,这一番话说到这样,都丝毫“挑拨”不了骥远对努达海的怀疑,可见这个儿子对阿玛的崇拜尊敬之情。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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