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第16部分阅读

    沉醉不知归路 作者:肉书屋

    沉醉不知归路第16部分阅读

    这死老头。”那女子娇嗔,倒抽一口气,“你……”

    那姘夫滛笑着,“他怎么跟我比,我们就当着佛祖的面一回,让他老人家看看你高贵的外表下有多滛贱。”

    施玥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她恨不得佛祖当场显灵,一道天雷劈下来,劈死这对在静姐姐的佛堂大行令人发指的丑事的j夫滛妇。理智告诉她,决不能发出一丝声响惊动这对野鸳鸯。

    听着外面的浪言,心里哀号佛祖还是直接将她劈晕过去吧。

    大概外面云雨已停,只听那女子喘着气低声说道,“冤家,人家就要回去了,以后咱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这么快便舍不得了?”

    那女子嗔道,“人家是认真的,修行就结束了,我又要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笼子,以后见上一面比登天还难。”

    “那小人得要加倍伺候了。”

    “冤家,人家哪是为这档事才跟你在一起。”

    “娘娘的心,小人受宠若惊,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

    那女子生气了,“萧展,你听着,本宫要你无论如何每月来毓秀宫一次。”

    这一句好比晴天霹雳,简直比佛祖显灵还有效,当场把她劈得头昏脑涨,耳朵嗡嗡作响,她听到什么,她没听错吧?

    姘夫语有难色,“我的娘娘,你明知道我要擅离庆隆门有多难,被人发现,难道你忍心叫我死?”

    “难道你忍心看我伤心难过死,圣旨已经下了,明天就得回宫,你舍得我们的情分到此为止?”

    “我的娘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伺候娘娘……”

    老天,他们真的是宫里的人,一个是皇帝的妃子,一个是宫里的禁卫,施玥儿额角浸满了冷汗,她们惹的麻烦不是普通的大,乞巧只能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咬住小拳头。

    小丫头也许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可她却是心知肚明要是被发现了皇帝的妃子和人私通,只有杀人灭口,死路一条,明白了她们的处境,连呼吸都屏住了,深怕一个重了就被人察觉。

    待得外面的j夫滛妇离去,她全身的衣服像从水里捞起来般的,确定没人回来后。

    “我们后门走。”施玥儿抱起宝儿,拉起腿软的乞巧,督促到,什么宫闱丑闻都与她无关,只求保着小命要紧。

    “宝儿!”她惊呼一声,一直乖巧的宝儿突然感知她要带它离开,竟挣脱施玥儿的怀抱,跃了出去,转眼没了踪影。

    咬了咬牙,低声道,“由它去,我们快走!”

    一抬头,却见门口伫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感到那人身上来自地狱般阴森铁寒的杀气,

    “走?去哪里?”

    她脸一下子刷白,那人步步走进佛堂中来,然后一个纤细的女子也踏进来,正是刚才苟合的两人,步步逼近,乞巧吓得快哭出来,她的脸色也好不了那里去。他们不敢再佛祖面前杀人吧,一想到他们在佛祖前面连那种事都敢做,杀人算得了什么,一下子心如灰死,佛祖显灵也救不了她们。

    那女子已经收拾停当,质料上乘的蚕纱丝所做佛衣,让女子看上去高贵清华,带着淡淡的盛气凌人的气度,姘夫也换上枣红色大内禁卫宫服,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横插在腰间,这道貌岸然两人,谁会相信他们不久前干的好事?

    那女子淡淡道,眼里厉光闪过,“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她的姘夫上以前一步,施玥儿不自觉缩了一步,暴露了她的心虚。

    “丽妃娘娘,这两个刁民胆大包天,擅闯禁地,打扰娘娘清修,请让属下为娘娘除忧。”

    被称作丽妃的女子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冷冷对萧护卫道,眼睛却是死死瞪着她们。

    “有劳萧护卫,萧护卫切记,勿污了佛门清净地。”

    言下之意,要他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丽妃一拂衣袖,就要离去。剑尖的寒光激起了她心底最深的惧意,施玥儿一步一步后退,她开始后悔不知会一声周易便跑了出来,如今不但小命不保,说不定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想起后山的深山老林,哪里有比那更适合杀人埋尸的地方?

    绝对不能让丽妃跑了,只有她才握有生杀大权。

    情急之下,她高叫了一声,“丽妃娘娘,您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果然丽妃顿了顿,却不回头,“本宫没兴趣。”

    萧护卫杀气腾腾逼到眼前,“娘娘别跟刁民废话,等到了地府你再跟判官说你是谁吧!”

    “派我来的人,娘娘也没兴趣?”

    “慢着!”

    这句话果然成功让寒意凛凛的剑光停在半空。

    萧护卫怒吼道:“这刁民只是在诳娘娘!”

    丽妃完全没了愿在他身下化作一滩春水向东流的媚态,此时反面不认人,“萧护卫,问清楚,再处理也不迟。”

    “霍霍”剑光划破周围气流,指着她的脖子,寒意几乎要划破颈间的细细绒毛,“全部招出来,我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她稳了稳呼吸,调动脑中记得的所有信息,“奴婢是大内尚衣监总管魏公公的外甥女,若舅舅知道唯一的外甥女无故失踪,恐怕不会善罢干休。”

    丽妃眯起眼,一张艳丽天成的脸写着冷冷的审视,“魏公公?本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诳本宫?”

    她强作镇定,一个皇帝妃子最怕什么,无非是失宠和权势比她更强更厉害的,“奴婢舅舅服侍慧妃娘娘多年,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娘娘一直视为左右臂膀,连奴婢也是因为舅舅得娘娘信任,出宫秘密授意看望……一位贵人。”她说最后一句,看了丽妃娘娘一眼,艳丽的脸上闪过可怕的扭曲,憎恨,妒忌,施玥儿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继续道:“若无慧妃娘娘的许可,奴婢怎么擅离宫中,慧妃娘娘嘱咐奴婢,定要在天黑前赶回宫中,奴婢以为,这世间事,佛祖在上,都看得明明白白,绝非奴婢敢生搬硬造,也绝知隐瞒不了娘娘。”

    丽妃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暗示,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她若无故失踪,佛祖看着你呢,慧妃娘娘也明白着呢。

    “好你个贱婢,竟敢威胁本宫?”丽妃的脸绝对再无艳丽可言,她上前一步,对准施玥儿的脸就是左右开弓,很快两个清晰的掌印便浮在她脸上。乞巧惊叫冲上去护主,却被一旁的萧护卫一把扯了头发,重重摔到一边。

    “乞巧!”她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水,“奴婢……绝对不敢冒犯娘娘,奴婢只是说事实。”

    丽妃突然笑起来,“哈哈,慧妃?你以为本宫会怕了慧妃么?”

    “娘娘清者自清,当然不必怕慧妃娘娘。”

    丽妃回头盯着从容平静的施玥儿,这丫头一脸沉静令她不禁有些惊奇,“她也不过是个可怜虫,比本宫还可怜,这么多年机关算尽,连人家的影子都不如!她以为她赢了?皇上心里只有那个贱婢,现在那贱婢死了,她永远也赢不了!”

    萧护卫冷冷看她的失态,“娘娘失仪了。”

    丽妃擦去眼角笑出的泪,偎着萧护卫,笑得妩媚,“本宫好歹也有过知痛着热的人,慧妃,比这栖霞寺的姑子还凄凉呢。”

    “娘娘,让属下解决了她,免了娘娘心烦。”萧护卫眼露寒光。

    她看出丽妃嘴上不屑,对慧妃确有几分忌讳,趁热打铁道,“娘娘,慧妃娘娘曾教导奴婢宫中伺候,不该看的,不该说的,要知道自己的本分,才能服侍得各位娘娘满意,请娘娘放心,奴婢不敢忘记慧妃娘娘的教诲。”

    “你真的没看到任何东西?”

    “娘娘圣明日月可鉴。”施玥儿有气无力,故意示弱,“就算女婢看到什么,无凭无据,只是奴婢胡言乱语而已。”

    丽妃冷哼一声,“你这贱婢倒是会为自己打算,你想拖延时间?等谁来救你?”

    转念一想,露出一抹阴阴的笑容,正如她所说,无凭无据,事关皇室颜面,谅她不敢在宫中信口开河,她若真的是慧妃的人,杀了反而落了痕迹,查到她头上说不定东窗事发,顺藤带出瓜。若她不是,那事情好办了,要怎么弄死她就好玩了。

    丽妃衡量着两种可能,因着她对宫中情况貌似的熟悉,压根儿没想到她是一平头百姓。“先把两个贱婢关起来,明日随本宫一道回宫。”

    第六十七章 一入宫门

    更新时间2010917 22:52:38字数:2494

    她们被关了一夜,门外有人把守着,只送了一回水,第二天有人进来,然后她被带到丽妃前面。

    丽妃刚沐浴完毕,两个小婢一左一右为她梳妆,昨天并没见过,估计是宫里派来的。丽妃身着一件淡紫的月华曳地裙,腰间一条同色玉带,尤其行动间纤腰如柳,华裙当风,真是说不出的风华天成,要不是施玥儿见识过她的人前人后的恶心和险毒,真当以为这是一位多么清高的贵妇。

    一个小婢轻声道:“娘娘,太素了。”

    “本宫刚离开栖霞寺,大红大紫不好,”丽妃淡淡道:“你还不过来,怕本宫吃了你吗?”

    施玥儿低着头,一语不发,小心上前。

    “怎么哑巴了,昨儿不是挺能说的吗?”丽妃一挥手,两个小婢退了下去,“过来给本宫梳头。”

    丽妃似乎心情不错,她却不敢放松,“回丽妃娘娘,奴婢笨手笨脚,怕不能让娘娘满意。”

    “能不能让我满意,很快就知道了。”

    施玥儿明白一旦真的跟她回宫,身份穿帮,迟早也是死路一条,她索性有些赌气地咬唇道,“我不会梳头。”这是如假包换的真话。

    “慧妃跟前的丫头居然不会梳头?”丽妃格格地笑起来,盯紧她,“说出去谁信?”

    这个丫头处处示软,却其实无时不为自己争取最大活下去的机会,丽妃昨天暴怒攻心,等一冷静下来,便想通了一些关节,以她看人的眼光,这丫头身上没有多少奴性,不似个服侍惯了的丫头,至于到底是谁,那就有趣。

    “那字呢,识字么?”丽妃一扬手,桌上的一叠书稿散落在她前面。

    她惊疑不定地捡了一张,纸是再寻常不过的白宣,上面的字体却是再熟悉不过,以前常常陪着静姐姐诵抄经书,静姐姐的字怎会认不出来?

    “给本宫念念上面是什么?”

    她腹中几百个问题,却是不得不轻声开口念。

    静姐姐的字娟秀清婉,抄的却是拗口的经文,想来静姐姐处处无不神秘,不会止一个大户人家女眷那么简单,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误落人间?她说过为染病爱子祈福,静修半年,现在半年之期未到,她和澜姨去了哪里?

    她轻声念着,“调达阿阇皆要杀,而一切人皆生谤也,佛表此心以破彼疑……”

    她曾问静姐姐怎么耐得住长久的枯燥,她只抄一次就坐不住了,静姐姐只笑着说,“玥儿的心倒空了,看不到任何东西,也看不见经文时,自然就可以了。”“看不到经文怎么抄?”她只笑而不答,静姐姐呵,难道你真的成了仙,羽化登仙投奔佛祖去了?宝儿呢,你的孩儿,你的家人呢?

    “何尝说以智慧断众生烦恼,即便逐破,顿断彼疑,所谓疑悔永已尽……”静姐姐,尘世间这么多牵挂,怎么能轻易斩断?

    丽妃蓦地打断:“够了。”

    她心慌不已,不知丽妃又疑问了什么。丽妃站了起来,“这就是慧妃要的东西?”

    施玥儿一头雾水,只得顺着答道:“是……”

    却见丽妃轻轻笑了一声,“慧妃比本宫还要无耻,一个死了的人,还要千方百计辱她名节。”

    她不明白丽妃口中的无耻,名节,她只听见“死了”……脑中轰的炸开,静姐姐死了!?

    “可惜了,人都死了,枉做小人一回,反触了皇上心尖尖的痛处,本宫等着看你被皇上收拾。”她痛快地笑了起来,“皇上,臣妾等不及看您痛苦的样子,心爱的妃子死了,死前很恨您呢,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什么,她说什么……

    “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又怎么跟佛祖抢得过人呢?”

    施玥儿脑中似有什么浮出来,她猛然地下跪,“丽妃娘娘!奴婢愿随意你回宫,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求你放了乞巧。”

    丽妃讶于她突如起来的怪异举动,回过神来,不咸不淡扫了她一眼,“放了她,好让她去通风报信?”

    “奴婢不敢!乞巧她才十三,她什么不懂……”

    丽妃悠悠拾起象牙梳,面对铜镜,轻柔地梳着一头如瀑青丝,叹道,“愿意为本宫做牛做马的人多了,心窍儿巧的却没几个。”

    小婢敲门进来,轻声道,“娘娘,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丽妃淡淡点头,“兰儿,为本宫梳妆。菊儿,你去找合适的衣服给她们换上,呆会带她们一起走,不要叫人起了疑。”

    “是,娘娘。”两婢女应声离去。

    施玥儿心乱如麻,却见丽妃道:“你两个都随着本宫回宫,不要以为手上捏了本宫的把柄,本宫要捏死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蚁罢了。”

    她失魂落魄地被押回去,乞巧吓得快哭了,见她木然的样子急着追问:“小姐,你怎么了,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平静无比道,“我没事,答了几句话而已。”

    见施玥儿神色如常,没受什么伤,乞巧好不容易止了泪,“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宫吗?”

    “这不到我们决定,总之还活着就好,进宫也要活着才能进去,知道吗?”

    “乞巧去哪里都不要跟小姐分开。”

    她心一软,叹了口气,紧紧抱住乞巧瘦小的身子,摸着她额角下看不见的红肿,“乞巧,记着从现在起,不要叫我小姐,知道吗?”

    从此世间多一份牵挂,不知是福是祸。

    “乞巧知道的。那我叫小姐什么呢?”

    来不及交代更多,话说间,有人进门,是刚才那个小婢,叫兰儿还是菊儿,她扔过两套跟她们身上所穿差不多的宫女裙,神色冷淡,“换上,以后你便叫梅儿。”她指着乞巧,“你叫竹儿。”

    半个时辰后,一顶装饰朴素却不失贵气的马车停到了栖霞寺门外,后面另跟有一辆马车供随行的女眷乘坐,几个青衣小太监进入栖霞寺正殿,丽妃一干人等早已在正殿等候多时。

    “……感念爱妃惠质绣心,用心其苦,为苍天祈福,为圣朝积德,实其心可嘉,其情可怜,朕日渐沉疴,每念寺中清苦,思之甚笃……”

    念了一段长篇大论,施玥儿悄悄抬了眼角,却见丽妃精致侧脸上的一抹讽刺笑容如春日桃花般隐隐绽放,不禁如芒在背,不敢多看低下了头。

    等好不容易宣完了旨,丽妃上前接旨,打赏了宣旨公公,公公笑道:“娘娘有心了。”一眼看见旁边的眼生的施玥儿和明显一副紧张不安的乞巧,“娘娘,奴才眼拙,这两个是……”

    “这两个是兰儿,菊儿的姐妹,本宫想一并带进宫去,好让她们姐妹团聚,请公公行个方便。”丽妃笑得三月的桃花也黯然失色,斜瞥了她们一眼,听在施玥儿耳中却觉得有种猫戏老鼠的味道。

    “自然自然。”小事一桩,公公哪有不送个顺水人情的道理。“时辰不早,请娘娘上路。”

    她们和兰儿,菊儿一道出门,一只脚才刚踏出门,她就打消了要乞巧趁机逃走的打算,两队井然的禁卫八字排开,其中就有丽妃的姘头萧展护卫,眼中闪着寒森的杀意,不禁打了个颤。

    丽妃似乎感受到她的惧意,回过头,轻声说了一句,“你现在知道哪里安全了?”

    待到丽妃上了马车,一列禁卫在前开路,一列断后,一众人马在栖霞寺的姑子跪地恭送远去了。

    第六十八章 居大不易

    更新时间2010918 22:38:36字数:2692

    奴婢四人同坐随行女眷的马车内,前面是丽妃的座驾,临近太和门,前方先行禁卫队停了下来,施玥儿以为到了,撩开车门,过了这道门便是皇城范围,车马还没有进城啊,莫非事情有变,兰儿菊儿她们也是不解,前方丽妃已经发话了,

    “桂公公,发生了何事?”

    接驾的桂公公忙上前询问,回禀道:“娘娘,太和门今日要迎接贵客……”

    “贵客?”公公似乎听见了丽妃一声冷笑,好不容易盼来的圣旨,却不得从正门入,难怪娘娘生气,忙道,“娘娘何不走景阳门,距娘娘寝宫也近。”

    “公公知道是那位贵客?”

    “回娘娘,守门大哥说不清楚,听说是外邦有来使。”

    “哦,外邦有来使当然比得接见本宫要紧,罢了,从景阳门走。”

    公公见丽妃娘娘无不满之色,暗松了一口气,“起行!”

    不过一个小小插曲,车马继续前行,乞巧依着她,摇摇晃晃着睡着了,这丫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只要能跟在自己身边,天塌下了也只当了多一层棉被。

    施玥儿就没有那么宽心了,从窗口看出去,巍峨庄严的城墙越来越近,白日里群宫殿比上次夜游所见更加金碧辉煌,让人不觉悚然生敬。她短短半个月内,两度皇宫一游,只不过确不是去作客,前路有什么等着,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周易大概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他定以为自己只是赌气跑出去,说不定庆幸终于摆脱一个大包袱,会担心也只有一灯老道了,他知道他徒儿干的好事,铁定会气得冒烟,胡子都竖起来吧。

    正乱想着,公公一声高叫“丽妃娘娘到”,原来是到了丽妃的毓秀宫,她和乞巧跟着众人下车,跟在一大群人后面亦步亦趋,眼珠子不敢乱瞄,幸好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们。

    “奴才恭迎娘娘回宫,娘娘一路辛劳了。”一个稍年长的太监弓着腰迎上来,穿的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深色天青色翻领前扣的太监长袍,长得威严,与旁人一比之下便知这人是太监中的首领。

    施玥儿听着声音熟悉,一看,果然是那晚曾碰到过的魏公公!那晚蒙着脸,魏公公认不得自己的脸,却难保认出自己的声音来,一想起她恨不得把头都埋到地下去。

    “不及魏公公辛苦,公公请起。”丽妃四下环顾,似在寻物,魏公公极为察言观色,“娘娘,皇上近日国事繁重,让奴才为娘娘接风洗尘。”说着朝旁人一点头,几个太监宫女依次捧着锦托上呈,内里自然是绫罗绸缎,金钗步摇等华贵物品。

    “自然是国事要紧,有劳公公了。”这便是魏公公,得势失势都不得罪,各方打点周到,难怪是宫中的常青树,丽妃心明如镜,也不点破,“公公为皇上劳心劳力,本宫感动不已,本宫该好好谢谢公公才是。”

    “娘娘盛赞,把皇上的心意带到是奴才的职责,娘娘若欢喜,便是奴才最好赏赐了。”

    丽妃满意点头,“公公请入内小坐。”

    “娘娘盛情,本公公还得回皇上呢。”魏公公似有异色,开口婉拒。

    “公公既然忙着,本宫就不叨扰了,只是本宫好奇,公公为宫中尽心尽力多年,不知家中是否有兄弟姐妹或其他亲人?”

    不仅魏公公,连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听出这句话的突然,只有施玥儿心中叫苦不迭。魏公公愣了一下,回答道,“奴才并无其他亲人。”

    丽妃笑得更满意,“公公慢走,本宫送公公。”

    “奴才不敢。”魏公公惶恐,带着一众太监宫女离去后。施玥儿越觉惶恐不安,觉得丽妃春雨桃花般的笑尤是刺眼,心下惶然,也只得随着众人进入毓秀宫内。所幸丽妃并没有召她问话,一句“本宫乏了”便去沐浴休息。

    自进宫第一天起,施玥儿就和乞巧分开了,她被分到和毓秀宫两个小宫女一道洗衣,乞巧则不知分到了哪里,她曾暗中问人,其他小宫女当她是新来的,都不肯和她多说。想来乞巧不会有事,若丽妃要杀她,不用带到宫里来这么麻烦,在栖霞寺就可以解决了。想起丽妃那刺眼又带着挑衅的笑,好像在说你撞破本宫的秘密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任我摆布,乞巧是当了人质了。

    洗衣的工作不算太重,施玥儿和两个小宫女只负责洗丽妃的衣服,要是得洗上一屋子的太监奴才的衣服,还不得洗断手?丽妃一向爱洁,每天要更换的衣服有时达到十多套之多,电视上演的还真不是糊弄人,晨起要更衣,午睡要更衣,饮宴要更衣,出汗了要更衣,她一天几乎没离开水边。幸好贴身小衣一向由心腹兰儿菊儿负责,算减轻了一点工作量。

    只是年近腊月,天气转冷,井水更是冰冷入骨,每天手泡在水里的皱纹像是永远消不掉,几天下来,手冻得像十个小萝卜头,腰酸得简直直不起来。

    一同工作的两个小宫女对她一来便占了“兰菊梅竹”,四个首宫女之一的名号很是不满,对她也是不冷不热,别说跟她们打探消息,连跟她多说一句都觉得烦。

    除此之外,施玥儿还算吃好睡好,也没受什么虐待,她快要怀疑丽妃忘了自己这一号人物了。心中明白,丽妃在暗中考察自己的表现,若自己表现出有一丝要逃走或泄密的可能,脖上的小脑袋怕不会坐得安稳了。经了这么多事,若她还是无知得不识人心,轻易地信了人,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为今之计,要让丽妃放心,她对皇帝戴什么颜色的帽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会无聊得跑去到处告诉人家。

    菊儿对她尚能维持不咸不淡,兰儿就没有那么和气了,好几次都指责她偷懒或洗得不干净,指责归指责,动手脚还是不敢的。她感觉到菊儿的客气只是表面,菊儿比兰儿多了几分沉稳,兰儿一向听她的话,她才是负责监视自己的眼线。

    要示好,首先得投其所好。

    据暗自观察,宫中宫女生病了,请太医是想都不敢想的,为怕主子知道嫌弃,通常若不是自己忍着,就只能找相熟的太监胡乱弄点药。恰好她发现兰儿几天来脸色蜡黄,心情尤其烦躁,观察了几天,好歹也跟着一灯老道学了好些日子,加上自己的经验,区区的“女儿病”怎会看不出来。估计女儿家的心事不好对人透露,她便开了一条简单方子,偷偷塞给她,一开始她冷着一张脸,推着不要。过了几天,施玥儿发现她悄悄熬着药煲,那药渣正是她开的药方子。兰儿再见她时,脸色好看不少。旁人再如法炮制,果然大受欢迎,得了好处的两个小宫女见她热心,不似有心眼儿,一向主动抢着干活,渐渐对她客气了不少。

    一日她从洗衣房回来,听见兰儿菊儿的对话。

    “你怎会这么不小心,娘娘的衣物一直是你保管的。”是兰儿的声音,透着焦灼。

    “娘娘从来没有想起这件貂裘,一直好好搁着,我怎么会知道发霉了。”

    “其他的也算了,这是皇上赏赐的,要是娘娘知道了怎么办?”

    她马上假装无意路过,不小心看到,顺便指点一下,用淘米水浸泡几天,再暴晒几天,再淘米水浸泡,如此往复便可祛除霉迹。

    菊儿冷着脸道,“你以为我们不懂么?”

    她马上明白了,自己对兰儿菊儿的威胁,不在于掌了丽妃的秘密,怕连她们也不知道丽妃为什么会带两个宫外的人回来,而是怕她会威胁到毓秀宫首宫女的地位,。

    这就有点棘手了,不能低头,不能显得自己无一点过人之处,没有利用价值,丽妃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不能冒头,不能对已掌势的人构成威胁。她小心讨好,夹缝求生,每天抱着十个热狗一样的指头入睡,真是半辈子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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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御花园(一)

    更新时间2010920 0:10:01字数:3085

    丽妃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兰儿菊儿伺候左右,不过淡扫娥眉,薄施脂粉,点上绛唇,明艳娇俏的脸便越显得容光焕发。

    忆起昨晚毓秀宫早早锁了宫门,兰儿、菊儿不在丽妃跟前,一大屋子奴才也不在屋里伺候,想也知来了哪位“贵客”,只没料到丽妃竟大胆到这种地步。

    “奴婢参见娘娘。”她低眉垂睫,不卑不亢上前施礼。

    兰儿奉上青盐漱口,丽妃轻抿一口,掩嘴,吐在青瓷盆中,却并不急着叫她起来,“怎么,不喜欢梅儿这个名字么?”

    惊觉丽妃心思之细,她一向自称奴婢,而不是她赐的“梅儿”,垂眉道,“娘娘赐名,奴婢怎会不喜欢?”

    “是不敢不喜欢,还是根本不喜欢?”

    美人梳妆真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如果能站着看就更好。

    “奴婢只是觉得梅花清高孤绝,奴婢庸浅,不敢承受这个名字。”

    “起来吧。”

    “谢娘娘。”她如获大赦,认出兰儿手中的貂裘披风,丽妃对她的表现还满意?今日特地叫她来又是为了什么?

    “回宫多日还未曾出过门呢,今儿天气不错,你们陪本宫到御花园走走,顺便拜访拜访各位尊位。”

    二婢伺候丽妃着装完毕,披上一件纯白的貂裘披风,领口一圈密密的黑色兽毛,更显得脸白胜雪,妖艳无方。

    丽妃一声令下,各人自去打点出行物品,她也得以同行。

    出了毓秀宫,过了雨花台,一路穿花拂柳,所见亭台楼阁,假山小桥,宫殿楼宇,无不别巧夺天工,风格偏向风雅别致,并没有着意追求金碧辉煌以示皇家贵气。施玥儿跟在丽妃后面,前面是兰儿菊儿,这是她第一次终于得以离开毓秀宫,对着这美不胜收的国家一级历史文物遗址,恨不得生出多几双眼来看个够。

    宫中所植多为常青之树,依照季节变迁,绿树植高低深浅色,放目所见,绿影遮天,冬日倒不见多少萧杀之色,只是毕竟是冬天里,百花都谢了,除了绿却也找不到其他缤纷色彩。

    逛着逛着,丽妃便有些厌乏了,道:“这满眼松树柏树也没有什么看头,咱们去寻点乐子。”

    众人哪敢说不,一路又是过桥绕廊,行了一段,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前面一个约有足球场那么大的人工湖,湖上遍植莲花,时值凋零的季节,湖面密密挨挨的枯荷败叶,垂头丧脑,偶尔夹着几片破绿叶更显好不凄凉。

    丽妃一向爱艳色,见了此番景象必定扫兴,然而她似乎兴致不减,再行一段,她们便看到湖边一位作画的贵夫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海棠织锦外套,发挽成飞天盘髻,钗环珠箍,不及丽妃珠光宝气,却自有一股淡雅雍容的气质。宫中女子不是皇上的女人,就是皇上的仆人,从这身行头看来,该是和丽妃同一个级别的妃子。她跟前摆放着画案,另有笔墨纸砚等,众丫鬟退至身后,身旁另有一娇俏美人,粉桃色宫裙,大冷天里拿着一把织锦扇子,站在贵夫人身后,想必是位份更低一些的妃子。

    “慧妃姐姐好兴致,大冷天的还出来当湖作画。”丽妃行至她们身前,人未至声先娇。

    原来这位夫人就是丽妃口中的死对头慧妃,也就是她的“舅舅魏公公忠心耿耿伺候多年的主子”。

    慧妃抬起头,温婉笑道,“丽妃妹妹,你来了。”

    身后的俏美人躬身施礼,身姿如临水照花,“娴儿见过丽妃姐姐。”

    施玥儿忆起一道洗衣的小宫女八卦中说,这位娴贵人正是宫中的当红人物,皇上龙体欠适,她还能连续半个月侍奉左右,不可谓手段不高。想来几个孩子都这么大了,皇帝也是一把年纪的老头了,居然还有心有力,可惜这样美的人儿真真糟蹋了。

    “本宫是家中独女,可没有那么多姐姐妹妹。”丽妃看着貌美如花又年轻上许多的娴贵人,话里难掩妒意。

    “妹妹哪里话,都是服侍皇上的,就是一家姐妹。”慧妃一向知道这位的脾气,也不在意,叫人看座,“这作画也不过是姐姐附庸风雅,以求修心养性罢了,倒让妹妹见笑了,妹妹若不嫌弃,陪我一同作画如何?”

    娴贵人俏生生地立着在慧妃身旁,捂嘴娇声道,“慧姐姐糊涂了,丽妃姐姐去栖霞庵住了好些日子,轮修心养性,我们怎么敢跟丽妃姐姐比?”

    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丽妃因“言行多嫉、恶意中伤”才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发去“修心养性”,说中了自己痛处,丽妃脸上越发不好看,“娴儿妹妹好一把利嘴,只是不知伺候皇上时也这般厉害么?”

    慧妃嗔怪地瞪了娴贵人一眼,娴贵人只俏皮的吐吐舌头,慧妃开口道,“娴儿年幼不懂事,妹妹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丽妃一眼瞥到案上的画作,淡淡几笔,勾出满湖残荷的的轮廓,颇具神韵,旁边却摆着调好的朱红、黛青颜料,丽妃一声轻笑,“莫非慧妃对着满湖残叶子,想画出一幅炎夏莲叶图出来么?”

    慧妃温婉一笑,“妹妹聪慧,这满眼的枯枝败叶实在伤景,让人心里都荒凉起来,便想在画上添点生气,妹妹以为如何?”

    “姐姐好有心思。”一婢女奉上茶,丽妃捧了茶,听了咯咯笑起来,“本宫记得,当年静妃妹妹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丹青更是高手。”

    不知为何无故提及静妃,慧妃娴静的脸起不起一丝波澜,仍是静静地听,“皇上听说静妃爱荷,便在这凌波湖植了大片荷花,只为静妃偶尔作画。”

    “冬天荷花残了,皇上觉得不吉利,便命人除去湖中的残荷,静妃只不过说‘四季更替,不过是自然之物,何必强求”,于是凌波湖每年冬天才有了一湖残景。”

    丽妃说着,轻抿一口茶,茶已凉,便搁着不喝了。慧妃道:“妹妹想说什么呢?”

    “姐姐出身礼部,也是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妹妹笑姐姐,学静妃只落得个形似神不似呢。”

    丽妃笑得更加轻狂,丽妃的话听在施玥儿耳中,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静姐姐果然是皇帝的妃子,能在栖霞庵带发修行的怎么会是寻常人,一身令人见之忘俗的气质怎么会是普通人家。

    她偷眼打量,慧妃脸色已有点挂不住了,仍能不动声色。她发现,慧妃眉目间竟有几分神似静姐姐。如果说静姐姐是人淡如菊,素如白莲,那慧妃就是空谷幽兰,我见尤怜,听她谈吐,本该是沉着稳妥,处事周圆的女子,所以那遗世独立里总多了几分刻意的味道。

    想起丽妃说她机关算尽,却落得个人家的影子都不如,又是个耗尽青春的可怜女子。

    慧妃似是听到一件于己无关的事,和婉地笑笑,“妹妹说的是,姐姐让妹妹见笑了。只是静妃的事,还望妹妹以后不要在宫里提及了。”

    娴贵人是新人,自然不明白十多年前的旧事,却是明白慧妃受了鳖,正要争回一口气,被慧妃阻止了。

    丽妃出了半口气,心情顺畅不少,她转眼看到半成品的残荷,又看看娴贵人,突然娇笑起来,“本宫不爱荷,只偏爱竹,不知姐姐介不介意为妹妹画一幅水墨竹?”

    娴贵人轻哼道,“哦?丽妃姐姐不爱牡丹芍药,何时爱竹了。”

    丽妃嗔道,“瞧娴妹妹说的,本宫这段日子在栖霞寺确实是修心养性不少,竹虽然无花,也有竹的妙处。”

    “既然如此,我便为慧妹妹画一幅墨竹。”慧妃命人撤去案上的残荷图,重铺上一张质地洁白柔软的湖州宣,正待磨墨,丽妃却阻止,“姐姐,妹妹在栖霞寺结交了一位道姑,她赠了妹妹一盒檀墨,据说用来作的画有檀香的味,姐姐便用它为妹妹画一幅墨竹如何?”

    慧妃一思也无不妥,也想见识所谓檀墨,便笑着允许了。

    “那妹妹便命人回去取来。”丽妃笑靥如花,回头朝施玥儿道,“你快去快回”。

    施玥儿莫名其妙,她哪里知道什么檀墨放在哪里,一见丽妃在瞪她,也只得答应赶紧离去。

    施玥儿想起早上召见她时,梳妆台上的确有一个精美的盒子,回到毓秀宫,原来不过是盒水粉而已,又胡乱地东翻西找,哪里有什么檀墨,丽妃平时大字不写一个,怎么会有人送墨?

    想到众人还在等,她冷静下来,丽妃为什么不叫熟悉情况的兰儿菊儿,反而叫新来的她无头苍蝇地找,难道兰儿菊儿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檀墨,而丽妃不过是临时起意?她突然觉得丽妃的目光别有深意。

    丽妃又跟着慧妃拉了些家常,不过片刻,施玥儿便取墨回来,她若要呈上墨,先要经过菊儿,突然感到脚下一个异物突出——

    兰儿本来来得及扶住菊儿,却对上丽妃射过来的森冷目光,手一缩,接着看着一砚墨汁呈抛物线泼洒出去。

    娴贵人惊天动地地叫起来,泼出去的墨汁她首当其冲,俏如春花的脸上,桃色衣裙上,飞来横祸,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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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御花园(二)

    更新时间2010920 23:24:18字数:3599

    娴贵人的尖叫宛如一把利匕,划破冬日沉寂的空气,两耳如潜水时水压迫耳膜般的生痛,她心中只觉一个不好,整个人已经重重地跪趴下去,膝盖大概磨破皮,顾不得火辣辣的痛,连忙撑起身子原地跪好。

    宫女们吓得纷纷用衣袖帮娴贵人擦拭,不擦还好,一擦之下更是狼狈得一塌糊涂,半边如花的脸都被磨染黑了,另外半边也气得黑了,

    娴贵人捂住眼睛,狠狠地指她,“我要杀了你这贱婢!”

    “哟。”丽妃夸张地娇笑一声,“没想到妹妹人比花娇,画上一幅墨竹更加相得益彰。”

    慧妃也急,顾不得斥责丽妃的幸灾乐祸,忙吩咐下人送娴贵人回去梳洗,娴贵人哪里肯,一路上会让人看到她这德相,还要不要活了,“慧姐姐,丽妃是故意羞辱娴儿的!”娴贵人只有半边眼能视物,几乎能喷出火来。“你要为娴儿做主!”

    “娴妹妹这话说的不对了,本宫怎么羞辱妹妹了?难道妹妹不是人比花娇么?”

    饶是慧妃能忍,也不得不板起脸,“丽妃你少说两句,娴儿还是回宫梳洗吧,这墨不知道会不会对眼睛有害。”

    “檀墨是好东西,当然对人体无害,姐姐大可放心。不过这事确是因本宫的丫头所起,本宫会为妹妹讨回公道的。”丽妃站了起来,缓缓绕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施玥儿跟前,居高临下道,“抬起头来。”

    她咬着牙,早等丽妃自导的好戏,抬起头来。

    “这一巴,让本宫丢尽了脸……”

    “这一巴,摔了好不容易求来的檀墨……”

    “这一巴,污了娴妹妹的花容月貌……”

    “这一巴,扰了慧妃作画的兴致……”

    丽妃表面做戏,每一掌都下手得毫不含糊,施玥儿只觉得头昏脑涨,耳边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嗡,人影也似乎出现双重影子,周围的人,娴贵人冷眼旁观,慧妃似乎在好言相劝,而丽妃坚持大义灭亲。心里不由一哼,真有心息事宁人早该在丽妃出手前劝了,坐着劝人腰又不疼。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恶妃谤我、欺我、辱我、贱我、恶我,如何处治?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任他、耐他、等你翻身,你再治他!

    重影越来越严重,她看见几个五颜六色的人晃在眼前,隐隐一张熟悉的脸越来越近,带着熟悉的

    沉醉不知归路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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