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第31部分阅读

    半裸江山 作者:肉书屋

    半裸江山第31部分阅读

    然……

    那九天上的莲,怎么可以说,让我去替他收尸!!!

    一百一十三。盘根千里

    早晨起来,我发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那八卦的蓝草,竟然将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问:“谁在上面?”

    我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也知道有些事情越描越黑,只能笑出口水样,憨憨哽道:“都在床上面。”

    气得那蓝草两眼一翻,下死守点着我的脑袋,骂道:“气人的玩应儿!”转身,与其他人分享这没有什么内幕的无聊消息。

    我一回头,便看见柳絮站在不远处,眺望着我的背影。

    我立刻小背一缩,小腿一踮,小眼一眯,小嘴一咧,傻笑了。

    柳絮心情不错,对我笑了笑,虽然不是顶美,却也别有一番清秀怡人的滋味。

    日子一晃又过了两天,自从柳絮受伤,他身边多了一个我,时刻照应着他的起居,被大家笑成了跟屁虫。

    而柳絮明显的好心情,任谁都有种如沐春风的飘然感,更让大家把我这只丑鸭子与他凑成一对儿。

    也许,大家都有不少伤心往事,经历世态炎凉的多了,倒也没有什么人拿话来埋汰我,例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

    反观我始终如一的伺候,竟然一不小心偷听到蓝草对柳絮说:别看那小子傻乎乎、脏兮兮、忒难看的样子,但那脑子精着呢,将来一定有出息。如今啊,看得多了,竟也不觉得丑了,呵呵呵呵……

    我一脑门黑线,无语问苍天。

    与柳絮接触时间长了,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偶尔行云采买回来与他有商量写工作中的困难,他也不避着我,直接将我问题挑开。并且,适当地还会询问一些我的意见。虽然我每次回复的总是比较含糊,但却无疑为他们指了条明路。

    渐渐的,每当阁里人遇见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儿,竟然也开始找我解决,弄得我哭笑不得,直推托自己是扫地的,却被众人根瞪一眼,明显意思为:你那根扫把都扫到柳絮床上去了,还扫个屁地啊!

    于是,我这个到哪里都会发光的黑珍珠,终于又开始控制‘倾君之时’到复杂生意。

    尽管我没有细想,但却仍旧能感觉到柳絮已经知道我是谁,只不过,他不想点破,也许,也不想让我自己说破。我明白一个理智的人在做美梦的时候的幸福与陶醉,却也知道,待梦醒时,那张强迫自己面对的笑脸下仍旧有着怎样抽痛的心。但是,至少做梦时,是幸福的。

    所以我仍旧是杂草,他仍旧是阿爹。

    有时,我会看着他巧效颦兮的与客人说笑,将那淡淡的风情点点传开,引得觅香者流连忘返。

    有时,我会望着月亮独自发呆,想着各国的大军已经跋涉在围剿‘猛啫部落’的路上,想着那个人,竟然让我去替他收尸!

    他那么聪慧,狡诈得如同狐狸一般,又将阴谋诡计使得如此纯熟,怎么会用我替他收尸?

    晃了晃脑袋,将那恼人的思绪抛出。

    只是……

    罂粟花会保护好白莲吧?

    应该会吧……

    我x!都说了不想!

    愤恨地锤着床铺,竟然硬是敲断了那不坚固的床板。汗~~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效率颇高的绿草们在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下,终于在一片鞭炮噼啪的热闹声中,将‘百货坊’的事业,拉开了闪亮的一幕!

    行云洗去了粉妆,身穿深绿色长袍,站在店门口,展露着温和的笑颜,体面地招呼着老少街坊,真得十分有掌柜的风范。

    而他招来的店员,竟然若选出的甜美小萝卜般,个保个俏美麻利,只那么将顾客网里一让,便甜到了人的心里。

    也许是因为大众商品中,我们所卖的价格最低,省去了讨价还价的戏码,一时间,竟成了争相抢购的对象,闹得开业第一天,就清了货盘。

    然,对于那些价格较为昂贵的特殊生活用品,因由我们‘倾君之时’的大力吹捧、引导时尚,更是卖得如火如荼,出现了纷纷而至的订货帐单,让所有绿草皆混乱地兴奋一把。

    按照我曾经的计划书,放货当然可以,但必须用我们‘百货坊’到名字,用我们的标志,用我们的货架。这样,就成了专卖,也可以为我们做广告,何乐而不为?

    至于配方,则牢牢地掌控在蓝草手中,任谁也想不出一个小倌,竟然是这一切的开发人。

    因为订货得太多,多亿柳絮为蓝草开拓了我们身后侧的广大空地,大批量地做起了日用品,远销到各处,将‘百货坊’的名字在一夜间做成了最响亮的牌子!

    因为货物贵重,所以重金请了‘百狮镖局’。在‘百狮镖局’的护航中将一批批货跑得顺风顺水。当然也曾遇见过劫匪,却被一瘦小的黑孩三拳两腿劈成了粉碎性骨折后,‘百狮镖局’的名头终于一炮打响。

    经过绿草们的快嘴传播,谁人不知道,单单‘百狮镖局’的一个小孩就能力压群盗?至于那七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即使不出手,只需小露一脚,便能将人撂倒在无形间!

    当然,后者绝对不是吹牛,因为曾经有打‘百狮镖局’主意的人,被无意间被推倒,正好趴在脱了袜子臭脚的土着怪脸某某脚下,当即鼻息颤抖了两下,人就一翻白眼,彻底昏死了过去。

    从此,土着怪脸七人组的名气响了,道上的兄弟称他们为“七丑独步天下”!我觉得叫“七丑独臭天下”更合适。

    要说,我最佩服的还是黑孩,竟然与他们那么亲近却没有被熏倒。

    结果后来才知道,黑孩有非常霸道的闭气神功,结果便成就了他们这些黄金搭档组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场失意,商场必然要得意?我这生意做得顺风顺水,竟然在半个月内又开启了数家分店!导致我手头原有的绿草几乎全部从良,在朝夕间带着大批量的银两分布到三国各地,架起了我的三国生意。

    在大家分散开前,又重新聚集到那个破烂简陋的大厅,围坐到拼贴的桌子前,沉寂着分别的气氛。

    我深吸了一口气,断气酒,只说了两个字:“顺风。”

    所有人皆笑望着我,提了杯子,饮下酒水。

    聪明人不用说假话,我相信他们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经知道我是谁,却也知道我惹了麻烦不方便露脸,便无人揭穿我的时而跛脚、时而两眼圆瞪。

    而我,却必然让他们知道,我,一直与他们一起。

    分开只是暂时的,但却是必然的。

    一棵大树,只有开支散叶,努力吸水,才能迅速茂盛。而我要的,就是它伸到地下的强大根部!

    如今,三国忙着对付‘猛啫部落’,不然不会让我趁机钻些空子、稳扎根部。当他们想要独占大股时,就要看我是否愿意支援那无尽的财力物力了。

    我对狮子说得是实话,当我失去一样自己分外在意的东西后,觉得自己仿佛死过一回。但,如果我在意的太多。却亦都变得可有可无。那么,我将不怕失去。

    自私,是每个人的天性吧?

    绿草们分散开了,带着我的投资计划书去为我开辟另一片天空。

    我突然觉得,掌控一切的感觉,真得不错。

    不管未来如何,成与不成,只拼这一个瞬间。

    ‘倾君之时’又招来一批新的种子选手,培训成了美色间谍。大家又是弄信鸽,又是弄信息,各个玩得不亦乐乎,仿佛皆被这种非兵非贼的双重身份所震撼了心灵,兴奋了骨髓,开辟了视野,疯癫了神经。

    呵呵……疯了,也没什么不好。

    就像那蓝草,醉心在研究事业中,竟然还在我的提点下搞出了烫发水!基于他的强大与疯狂,我便与他一同研究了一下可以提高路程又省时省力的办法。

    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想去做什么,只不过,现在世道混乱,逃命的法宝还是必要的。

    结果,我提供了跑车、飞机、快艇等各项快速物件的构思,却见蓝草嘴角抽筋直接眩晕倒地。

    此事,告终。

    我知道我疯了,拼命钻着无数的空隙,想要迅速掌控经济动脉。

    我囤积药物,囤积铁器,囤积粮食,囤积金银,若一个无法抑制饥渴的人,只能不停的吸吮,只为血液里的疯狂。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越发觉得坐立难安,就连喝水都觉得是馊味儿。

    柳絮见我如此,终是说道:“想去就去,店里有我。”

    我却将头一扭,闷声道:“谁说我想去?”

    柳絮没有搭话。

    我却又将头转了回来,嬉笑道:“我是非常想去。”

    柳絮微愣,仍旧没有说话。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眯眼望了望中午的阳光,轻声道:“我走了。”

    既然想了,就去看看他,既然放不下,就跟去瞧瞧他。太拖沓不是我,但若不犹豫一下,也不太像女人。哈哈……

    第一百一十四惊险之夜

    我知道自己是半疯的性子,说道那里就必然做到哪里,既然知道自己想了,那就抬腿上马,没有什么号犹豫的。

    在策马飞奔的前一刻,我肋住了缰绳,对马下的柳絮到,“照顾好自己,即使所有的店都烧了,我要你站在远处看那场烟火。若还试着去救,别说我不顾及情谊,打你屁股。”

    柳絮的收攥着我的马鞍,望着我的眼,认真的点点头,缓缓松了收,微微低下头,似是祈祷,似是祈福,却是连一句顺风的话都没有说。

    我突然想起月桂也曾站在桂花树下,飞舞着缥缈的衣衫,凌乱着眷恋的青丝,为我送行。那天,他说:我等你回来。

    如今,伊人何在?

    我x!怎么又想起那些伤感的画面?

    扫眼一直微低着着的头颅,不让我看清表情的柳絮,心里,竟然有丝心疼,却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高喝,策马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能感受到柳絮一直没有抬头,甚至连望我一眼都没有,只是在我离开后,便转了身,去忙我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去核算各处所需调配的银两,去一个人的房间,敲打着算盘,忙碌着……

    心中有些异样,却没有追究,策马狂奔而去……。

    罂粟花带领的是大部队,所以只能策马前行,中途人困马乏还需要整顿休息。而我一个人,自然没有必要傻得策马去追,怕是我追上了,人家仗已经打完了。

    我只是策马到了码头,然后跳上了正好打算去‘赫国’与‘鸿国’交界处大发国难财的船只。

    预付了一大笔银子后,我终于坐上了顺风顺水的船,以比罂粟花快五倍的速度前行着。

    终于,在某个黑糊糊的夜,黑凄凄的港口,这一船的黑货被‘鸿国’的士兵给黑了一下,全部当非法入境品,没收了!

    要说没收了也就算了,还将我们这一船的人全部抓了起来。

    果然,倒霉!

    初次跨进监狱门槛的我,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想我的过去式利,曾经多少回擦抢走火,没有一次犯到谁的手上,进过这该死的局子!

    眼下,却成了别人的阶下囚,真是越想越气,越气眼睛越亮。

    终于,无法忍受的我也不继续踮脚了,对那船主喝道:“你,去送银子,保我们出去!”

    船主却窝囊道:“银子都被收去了,还送个屁啊!”

    我黑着麻子脸,郁闷的坐到船主身边,教训道:“丫,皮子就是紧!你说你,搞那么多的兵器来这战争之地做什么?是要卖给‘鸿国’啊?还是要卖给‘猛耆部落’啊?这不是找死呢吗?”

    那船主却警惕的瞪我一眼,粗声道:“别乱说,能是卖给‘猛耆部落’吗?那不得掉脑袋!”

    我叹息:“被你连累喽……”闭目养神,等着他救,或者自救。

    原来这武器是要卖给‘鸿国’的,看来,‘鸿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爱好和平啊。不过。既然是有买主,定然不会让卖主吃这种亏,毕竟,生意这种冻死是要好来好往的。若是一锤子买卖,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见那大船虽然能装,倒也不是毫不遮掩的全副武装长枪大刀,仍旧有一些生活用品随着货物一同掩饰而来。这样,那有野心的买主定然会将人挖出来,方便继续合作。

    果然,蹲的昏天黑地时,终于被衙役提了出去。

    而那船主却小声对我道:“若有人问,就说是船上的杂役。”

    因为他明显关照的语气让我不由地多看此人一眼,那是一张非常圆润的脑袋,可谓五官平平,相貌平平,眉宇间甚至有些憨态,手指间则是布满了长期劳作的茧子,怎么看也不觉的他是个j商。

    也是,连柳絮都说我眼睛干净,可谁又能想到我曾经是名杀手?现在,仍旧常做着杀敌人不眨眼的活计。

    也许,人的心里都有善良的一面;也许,在不经意间便引发了出来。虽然有点莫名奇妙,却也是人的无端心思。

    于是,小小的我,便跟在了高大的船主的身边,被两两捆绑在一起,成了蚂蚱样,随着衙役与二十来个水手一同往外走去。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

    若要说保释,应该先和船主谈;若要提审,也应一个一个来;若要说斩头,那才是需将人捆绑在一块儿进行呢。

    思及此,我打量着目光不善的衙役,直觉认为此去定然有去无回。

    眼波微转,拉了下船主的袖子,船主倒也不是白给的,在隐约间也看出来苗头不对,便放慢了脚步与我一同走着。

    转过拐角后,我敏感的神经瞬间闻到血腥的味道。

    突然间,我肚子痛的无法忍受,嚎叫着倒在地上,瑟缩着。

    那衙役竟然上前一脚,就要将我踢起来。

    人高马大的胖头船主立刻弯下身,挡下那只脚,关切的问道:“小兄弟,怎样了?”

    我仍旧痛的直嚎,却在眨眼间掏出匕首,将彼此手腕处的绳子割开,还了双手自由,得了自由的圆头船主便站起身,对他身后的衙役急道,:“官爷儿,麻烦您看看这位小兄弟,他怕是不行了!”

    那衙役不耐烦的低下了身体,却被我刀抹了脖子!

    暴动,在瞬间升华!

    圆头船主挥着厚实的大掌,一下劈死了另一个衙役的生命,而其他船员虽然未必反映过来到底怎样,却仍旧随着船主一同动手,勒死了其余四名衙役。

    圆头船主咒骂道:”他奶奶个胸!竟然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和他们拼了!”说完就要往外冲。

    我一把将人拦下,低喝到:“想活着出去的,就听我的。”在人家地盘上还这么鲁莽,简直是脑袋有问题。

    那圆头转头望着我,我亦抬头然他,眼神火拼间他终是用力点了点头:“好!”

    于是,我迅速摸出衙役身上的钥匙,与其他五名船员换上了衙役的服装,又将其他船员的绳子割得仅连一丝,一扯变断。

    就这样,我们扮演着衙役押着船主与船员推开了那扇门,将人全部赶了进去,便看见十四个衙役手持大刀围在刑场周围,一头头模样的人坐在上方,喝道:“大胆凡人,竟敢私运武器,意与‘猛耆部落’买卖,且判刀下死刑!即刻行刑!”

    我发现好多人做事都喜欢弄出个名头,仿佛名不正言不顺似地。其实,都是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企图让那一点根本没有的良心得到安宁。

    船长和船员被判了死刑,立刻被推攘着堆到刑场中间。

    而我则悄然闪到那头头身旁,看着他吃惊的张大眼睛疑惑着我的生面孔,却在下一刻被我用刀子逼到喉咙上,张着大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船长和船员同时动手,在瞬间将那些仍旧毫无准备的衙役拿捏在手。

    我笑了笑,对头头说道:“麻烦您将衣服脱下,令牌解下。”

    那头头却跳音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刀子又逼近一分:“我不做什么,只是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死,更不喜欢总穿带血的衣服,所以,请你自己脱,别逼我割破了你的喉咙,脏了一件好衣服。”

    也许是注意到我身上的血痕,那头当日腿就软了,慌乱的扯下自己的衣袍恭敬的送了上来。

    我又换了一身行头,摇身一变赫然成了头头。

    而船长和船员则变成了‘鸿国’的衙役,与我一起大摇大摆的出了刑场,并将所有人员捆绑了个结实,全部扔进大狱。

    因为管我们的地方,和停泊海口很近,所以,我们并没有骑马,而是悄然地潜了出去,怕惊动什么盘缠的官员。

    路上,那圆头船长上下打量着我,狠狠一抱拳:“敢问阁下大名?救命之恩不言谢,他日却定要报答恩公。”

    我嗤嗤一声,笑了起来,反问道:“你怎么看都不是j商,怎么干起了这种勾当?”

    那船长一捶拳头,叹息道:“都怪老子蒙了眼!既然恩公问,我就说。原来我家是老字号的铸件世家,也算有些积蓄,但到了我这一代,却经营不善,没落了。生意被人顶了,老婆跟人跑了,就连这次出海的船,都是用主屋抵押,才租了两个月。如今,家里只剩下个与你一般大小的儿子等我回去……恩公,我……我不是占你便宜,我是真有个儿子,我……。“

    我挥手打断:“我相信,你继续说。”原来,他帮衬我,也是因为有我联想倒了自己的儿子。也正是因为他的一念之缘,我没有自己跑路,还带出了这一堆的男人,这,也许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那圆头咬牙继续道:“后来,‘鸿国’有人找我,说要做一笔大生意。他们……

    开价很高,我昏了脑袋,便答应了!却不知,他们这是想空手套白狼!让老子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回好,成了‘赫国’的叛徒,‘鸿国’的狗骨头!真td窝囊!”

    看着圆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我心里渐渐有了眉目。

    只听那圆头接着道:“恩公,虽然我袁头现在栽了,但若逃了这劫,日后您有用的着的地方,就说一声,我们这票打铁的兄弟定然能为你出生入死!”

    一百一十五。智取武器

    那圆头一通慷慨激扬的宣誓效忠,令那些下船打铁,上船当船员的伙计也变得群情激动,眼见要振臂宣誓,我忙手一压,示意心意收到。

    我心里寻思着,这袁家确实是铸剑业的传奇,曾耳闻过他们的光辉历程,也听说过袁家现在的败落。只是没想到,此圆头竟然是彼袁头。世界,真小。

    我问:“那与你订货之人,可知道是谁?”

    袁头摇头:“那人带着纱帽,只付了一成订金,够我们买材料铸剑,说是货到了定然付清余额,却黄了他娘个腿!”转而从腋下隐蔽处摸出一块牌子,递给我,道:“他们还给了个这破东西,人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到想着弄死老子,干他娘地!”

    我将那牌子放到手中看了看,做式精细,雕刻了复杂的图纹,应该是皇宫这物。毕竟,能在手笔买这些武器的人,定然有未知的阴谋和已经存在的预谋。将牌子收入怀里,也许以后用得着。

    眼看着那码头接近,袁头眼盯着大船,一副万剑割心的模样,咬牙道:“恩公,我们怎么办?这么过去也带不走船,不如我们过了边境,直接回‘赫国’吧。”

    我望着那艘大船,觉得特不甘心,即使我知道自己可能是‘鸿国’的四公主,但毕竟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想让我以血液亲情为衡量事务的标准,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眼见着半船的兵器就这么跑到那些不花钱却得了好处人的手中,我心中就不舒服。于是,我扯出一块与柳絮联络用的小牌子,扔给袁头:“那船上的货,我买了,银子去‘倾君之时’取。至于船,我让人给你开回去,你十天后,码头等。”

    袁头攥着我的牌子,一愣,傻乎乎地露出满脸疑惑:“恩公……?”

    我低喝:“快走!”

    袁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我连磕了三个响头,郑重道:“恩公今日的仗义,袁头记一辈子!那货与船老子都不要了,恩公别去涉险,跟袁头走吧。”

    我将他扶起来:“我还不习惯让别人占我的便宜,应是我的东西,别人别想拿去!你且去吧,别忘了还有儿子惦念着你。至于你的生意,不会落摆的。你且回去等我消息,我们日后定然相见。”

    袁头抬起圆滚滚的脑袋望着我,没有走。

    我笑了笑,了然道:“我叫江山。”

    袁头却突然嘴巴大张,眼睛脱窗,半晌竟然傻乎乎的问道:“您是……是……是江山?”

    我挑眉:“怎么?”

    却不想那袁头竟然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道:“您是皇后,是皇后……皇后娘娘……”

    我一拍脑门,无比闹心道:“屁皇后,你到底走不走?”没见过这么能磨叽的人,我都要怒了。

    袁头忙起身,激动道:“这就走,这就走。我……奴才……”

    我被气笑,歪着脖子,问:“你哪里听见我被封了皇后?”

    袁头却来了劲头,眼睛一亮,放射出无数崇拜的光:“您不知道,大家茶余饭后就讲您来着,说您不但视金钱如粪土,更是弃权势如敝屣。不但才华横溢,更是胆大如天。圣上宠您,封您为后,您却跑了。那‘烙国’陛下亦要封您为后,您又跑了。怪怪,大家都在想,这名叫江山的女子,到底是啥个模样?只听说爱穿男装,到处晃。”

    那袁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手挡了回去,压低声音问:“你,走是不走?”

    袁头忙点头:“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我不悦的喝道:“别跟我来那一套!我不是皇后,你也不是奴才,要说话就别学狗吠!”

    袁头的眼睛瞬间瞪得瓦亮,激动成了抖筛子状:“我……我……”

    我则掏出炭笔和纸张,刷刷写了两行字后,塞到袁头的手中,吩咐道:“别磕巴了,将这纸条交给边境的六王爷,然后一问三不知〖奇4020shubao2书〗,接着就按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去‘倾君之时’找柳絮,明白了吗?”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以及等在那边的铁匠:“看准那个方向没?给我跑!”

    袁头终于转身就跑,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竟又扑通一声跪下,认真道:“袁头是个粗人,给主子磕头了。从今天起,袁头的脑袋就是主子的,听主子任何调遣,万死以报!主子,船里第四间舱子的隔板下,有一普通盒子,里面……是袁家的绝世这做——‘万斩’。袁头怕放在家里遭贼人惦记,便带了出来。今儿个,置袁头我没那个能力护得祖传,就交付给主子了。”三个响头后,人跑得没了影子。

    我则爬上了大树,假寐着,等那好戏上演。

    不知道罂粟花接到我的信函会是怎样生动的表情?我相信,我们都是不会轻易付出的主儿,所以,关于债务,那是必然要讨要的。

    我啊,真期待罂粟花追讨债务时的官威嘴脸呢,呵呵呵呵……

    终于,若干个时辰过去后,一身戎装的罂粟花带着属下,骑着战马,风风火火地赶来,理直气壮地跟‘鸿国’官员要起了船只与兵器。

    原因无它,这本就是‘赫国’的船,而船上的兵器更是有人特意定制献给‘赫国’士兵的礼物!褒奖他们为国而战,一身荣耀!

    为了不搞僵彼此的关系,也怕‘赫国’追讨船上的人员去向,那些官员终于在请示了神秘领导之后,将所有兵器与船只一同归还给了‘赫国’。

    看着胜利而归的罂粟花四处张望,那忽明忽暗的眼仿佛透过树叶的空隙直射在我的身上,引起了一阵阵神经末稍的涟漪。

    明知道他看不到我,但却仍旧收缩着身体,不知是躲避他的眺望,还是无法窥视自己真正的内心世界。

    眼见着罂粟花策马回旋,我缓缓勾起嘴角,心中充满无法言明的窃喜,那张纸条让他也眩晕了吧?呵呵……

    罂粟花

    速到‘鸿国’边界港口,取本人送得定情信物一船,愿此些武器助夫君旗开得胜!礼物收之,包装船请派人送回‘赫国’的‘乌衣港口’。其它,莫问。

    小娘子

    一百一十六。万斩江山

    跟在罂粟花后面回了营地,绕到了后援位置,隐蔽在树木间,仔细观察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混进去的办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宝贝太医大徒弟果然随军而行,此刻正悠哉游哉地要回帐篷。

    我当即热泪盈眶地远扑了过去,还边跑边用蹩脚的声音哽着:“师傅……”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猴哥的气质。

    本来打算拦阻我的士兵在明白我投奔得是太医大人后,便没再阻拦,让我来了个远程投射,直接扑到反映迟钝的老太医身上,小声道:“徒儿,为师来指点你医术了。”骗老人家,真是不地道。

    那老太医顿时变得异常激动,却不知道那双老手要往哪里放。

    我酝酿了全部的感情,大喝了一声:“师傅啊!!!”

    那老太医一愣,随即陪着我喊了声:“徒弟啊!!!”

    此事,就这么成了,老太医从今天起,便有了一个跛子丑徒弟。

    没给彼此太多的叙旧时间,我便怂恿老太医去船上看看,说自己要取些东西,需要他的掩护。

    于是,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其身后,就这么装做若无其事地往码头混去。

    果然,拉船的人已经回来,此刻那巨大的船只正停泊在‘赫国’的港口,罂粟花已经组织人员开始搬运起了兵器。

    闻迅赶来的老太医与罂粟花寒暄一阵,便提出上船看看,想寻些医护用品。

    罂粟花准了,我便一瘸一拐地跟在老徒弟的身后往船上跛脚而去。

    罂粟花却突然唤道:“太医,本将军不记得部队里有个跛脚之人。”

    老太医回过头,倒也从容道:“回将军,此跛脚之人正是老夫的劣徒,虽然身有残疾却是个好帮手。”

    天仍旧很黑,以至于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我却觉得罂粟花一直在打量着我,却也因搬运工作的嘈杂,以及老太医的保证,终是没有继续追查,准我跟去了船上。

    到了船上,老太医便指挥着大家到处寻找着他的医护用品,我则一个闪身进了船舱,动作迅速地收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木头盒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抱起,上了甲板,自然而然地将箱子放到太医寻到的医护用品里,被纪录帐目的人盘点了个大概后,便放行了。本来嘛,医用品就属于消耗品,又不像刀子长矛弓箭,一个是一个地,需仔细纪录归类。

    官兵将一大箱子的药材物品放下后,便回去了。

    我与老太医话了些家常,听他说白莲也跟来了,就住在罂粟花的帐篷旁,却无缘无故的病了,一直发着低烧,已经昏迷两天了,几服药下去,也不见好转。

    心,竟然丝丝痛着,却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

    白莲。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对狮子说,让他防备着自己的儿子,防备着白莲,因为他就是‘逆凌教’的教主,时刻想要害你的人。

    我也不知道白莲是否真病了,还是装成昏迷,在不为人知中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想将所有的人,引入死亡的绝谷。

    一直不明白白莲的动机,难道是因为槿家人一辈子无法为后,他就偏激的想要争一个江山天下吗?

    我觉得,自己一直不懂白莲。不懂那个时而清透得若佛前露珠,纯净得不染凡尘;不懂那个时而狡诈馋嘴的小狐狸,为什么能笑出一脸的猫咪样?若不是他的僵硬、他的眼神,承认了他是‘逆凌教’的教主,我又如何能相信这一切的真假虚实?

    纵使明知道他是‘逆凌教’的教主,就是那个耍得我不亦悦乎的人,却仍旧恨不起来。有人说,没有恨便没有了爱,也许,我真得不曾爱过那个男人。可,若不爱,我……为什么会来?

    感情,真得让我琢磨不透。

    如果,爱情可以像刀子一样干脆,多好。

    没有人在我懵懂时教会我如何去爱,怎么才是爱。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说爱就当它是爱。那么,不爱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罢了,想不明白,便不去想。

    老太医一直观察着我的表情,试探性的问:“徒儿要去看看十一王爷,师傅是否要去?”

    我恍然回神,笑道:“太医不是唤我徒儿吧,免得走了口,若麻烦。”

    太医点点头,倒也没有迂腐得不知变通,重复问道:“那徒儿是否要去?”

    我站起身:“徒儿随师傅前去。”既然挂念,就去看看,就当是方便就近监视,探查一下他的最新动向。

    绕了一大圈子,终于走进白莲的帐篷,便看见躺在床上那个面容苍白得如同白纸、嘴唇干裂得如同沙漠、发丝凌乱得如同杂草般的男子。

    手指攥紧,忍下扑过去拥抱的冲动。

    他,何苦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明知道我会来,还如此,想让我看着心疼吗?

    一股怒气突然升起,恨不得冲过去,狠狠掴他两个耳光!

    却……因不合时宜,生生忍住了。

    老太医遗退了其他负责照看的人,自己也转身出了门口,给我留下一片独立的空间。

    轻轻走进,努力平息混乱不堪的情绪,终是坐到白莲的垫子上,望着他仍旧不安的惨白小脸。

    他的眉头时紧时松的皱着,即使昏迷不醒,亦不安稳地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那曾经漂亮的淡紫柔唇,此刻已经脱皮得厉害,仿佛行走在无尽沙漠中的渴水之人,轻轻颤抖着,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伸出手,抚摸上他紧皱的眉头,动作却是出奇的温柔抚慰。

    渐渐的,白莲的眉头松开了。

    我却越发觉得那唇上的干涸无比刺眼,恨不得一口啃掉那脱落的皮,露出他时而调皮,时而孩子气的柔唇,想看着他呲起小白牙,想要咬我嘴唇的模样。

    不自觉的低垂下头,伸出小巧的粉舌,一点点舔噬着他唇上的干裂,想让唾液的滋养恢复那唇原有的饱满柔嫩。

    白莲婴啼一声,竟然主动张开唇,伸出了丁香小舌卷曲上我的湿润,一口口的吸吮着,若孩子摄取着母||乳|,成了某种自发的本能。

    我一惊,慌忙扯出纠缠的舌,想要逃离。

    白莲竟然不满的呜咽着,仍旧执着地张着小口,若待哺的幼鸟等着母亲的喂食般,就差呱呱大叫两声,喊出肚子有多饿,控诉母亲多狠心。

    我一时兴起,竟然鬼使神差的又贴了上去。

    昏迷中的白莲一口叼住我的唇,吧嗒吧嗒吭哧吭哧地就啃上了,那样子,真是可爱透了。

    当我稍微一离开,白莲竟仿佛若被丢弃的孩子般,扭着身子,蹬着腿儿,似乎是想去追什么,口中还含糊地喊着:“别走……别走……山儿……别走……”

    心底的柔软被白莲触碰,仿佛所有的感情都化成了一潭溪流,滋养了孤寂的灵魂。原来,被人需要的感觉,是……这么……好……

    当我想再次亲近时,白莲突然变了脸,疯了般嘶吼道:“你走!你走!我杀了你!”

    所有的感官仿佛被打了结子,某些柔软被颠覆了,我又开始混淆不清,这个白莲到底是教主,还是那个馋嘴的少年?

    站起身,掀开帘子,将白莲其它的话语阻隔在里面,与老太医往回走,一路无言……

    夜晚,被太医安排在他旁边的帐篷休息。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摆设,却有一张软垫子供我休息,已经很好。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是爬了起来,点了蜡烛,搬出袁头所谓的‘万斩’,缓缓拉开了那陈旧的大木头盖子,将那据说是绝世之作的武器绽放到眼前……

    当那古老而神秘的木头盒子被扯离,当那静静躺在盒子中的一柄武器露出真容,我只想说一句话来了表我此刻的心情,不,也许两个字就够了:我x!

    半身高的盒子里,竟然躺着一把长约三十厘米左右的黑糊糊匕首,且布满腐锈不说,更是老得掉渣!怕是一个寸劲儿就得玩玩。

    我想,它叫万斩还真合适,八成一把普通大刀,都能将其斩成两半,或者碎成尸首不全。

    但,我却对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

    笑了笑,伸手将那黑糊糊的东西拿到手里,借着蜡烛的微光,试图看出上面的纹路,想要考察一下它所经历的风雨。也许,还有些古董价值。

    将那黑糊糊的东西攥入手中,掂了掂,有种非常舒服的分量感,竟让我产生了一种钭其打磨出来的欲望。

    伸出拇指,摸了摸刀口的锋利度。

    却敏感地觉察出了丝不对,抬起手指,赫然看见一条出血口!竟在不知不觉间,见血了!

    那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但显然,这口子是手中这把‘万斩’造成的。可……我并没有用力试刃,更没有自残的倾向。

    然,当我将刚才划破手指的地方凑近蜡烛时,看见上面仍旧是黑糊糊的,不过,却明显折射出一缕刺眼的寒光!

    心有所动,立刻将手指上的伤口割得大些,让血液瞬间涌出,全部滴落到‘万斩’上,看着它在蜡烛的光晕下一点点剥落身上的厚重腐锈,渐渐露出那黑色的锋利,若死神的武器,若战神的兄弟,若我的……一部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黑色也可以发出如此凛冽刺眼的光,若渴望血液的锋利兽牙,只等着冲开血的禁锢,露出凶残的本性。

    我以受伤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它,看着它贪婪地吸吮着我的血液,看着它在我血液的沐浴下越发地寒光乍现,我笑道:“太张狂的恶魔,我不喜欢。你要明白,此刻,谁才是主人!若不臣服与我,就继续躺在盒子里,去回味那鲜血的滋味吧。”虽然明知道它是把匕首,但我还是想和它说话,就仿佛是一种对生灵的尊重。我相信铸造它的人,定然倾尽了心血,将它看成子女般锤炼着。

    渐渐的,它喝饱了,那嗜血的刺目寒光真得缓缓淡了下去。

    一把即普通又不平凡的黑色匕首,就这么躺在我的手指间,被我灵巧的手指转动出不同的飞驰角度,在夜里跳跃着自己独特的身姿,别致,独特……

    它就如同绝色的男子般,用生涩害羞的表情和异常纯熟的调戏手法,舞动着魅惑众生的光华,只为这一世的有人相知。

    可悲?可泪?可叹?可赞!

    原来,堕落与纯洁,是分不开的诱惑。

    我想,我与它,是必然的结合。

    一百一十七。人皮裁缝

    砍了树枝,为‘万斩’削出了个绝对天然的原始住房。到鞘的样子土土的,却与‘万斩’一同挂在了我的小腰侧面,让看见的人都笑话我的玩具匕首难登战场。

    切!我是个小大夫,登什么战场?每天等着的不过是战争开始后的伤员。如果不需要我们,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战争眼见着打响,我却清闲的很,每天拿出‘万斩’盒子里那半人高的黑色腐锈棍子自己比比划划,惹得不少士兵善意的嗤笑,直说我小人志气高。我却浑然不介意,仍旧每天练着自己的乱砍乱扫手法,只当为大家增加些战争前的笑料。

    ‘万斩’到手柄处与此棍子的一头可以衔接到一起,在旋钮间组合成一柄战刀不战刀,短刃不短刃的小怪物,却非常适合我的体力与身形,就仿佛是为我量身打造得一样天衣无缝。

    我这边操练着自己以被不时之需,白莲那边的低烧则奇迹般的好转了,在能下地后竟然又疯了般满军营地乱翻,被罂粟花派人关回了房里,成了笼中小兽。

    晚上无事时,我就动手给自己做了一套很色衣裤,简洁大方,没有一丝累赘,但手工极其不好,大针小眼的没法看,让我都害怕它会突然挣开线。最后,被我扔到了一旁,独自安息了。

    悠闲的我又开始捣动起了药丸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捏来捏去竟然捏出了一个曾经跟在我身边的大牌小厮白莲。

    用手点了点他的小帽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心情好了一点,申了个懒腰,钻进了被窝,抱着枕头,渐渐睡着。

    这样的清闲没有持续两天,战争就打响了。

    我一直与老太医在一起,只知道天还没亮,罂粟花便亲自带队偷袭了‘猛啫部落’前来打探内幕的先行部队,来了个窝端!

    虽然我们这边受伤的人不少,但因我们首战告捷,战果还是非常让人喜悦的。

    因为有了伤员,我一下子就忙了起来,不分昼夜地奋战在了后勤第一线。

    看着各种各样的伤痛患者,被那声声桶吟闹了神经,我竟然有抹人脖子的冲动。看来,自己身子里的善良因数实在太少了。感叹之余,我发现这里的治疗手段竟然只是处理伤口,上药,包扎,吃药!

    对两名重伤患者,亦是如此

    半裸江山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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