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第24部分阅读

    半裸江山 作者:肉书屋

    半裸江山第24部分阅读

    流得太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莲红了眼睛,抱着我,直骂眼镜蛇是个没用的臭东西!听得我一阵憨笑,震得伤口直疼。

    白莲问:“山儿,知道是谁出的手吗?”

    我答道:“应该是‘猛嗜部落’。”

    白莲冷哼一声,怒喝道:“找死!”

    月桂拧干了棉布,将我的脸擦拭干净,为我掖好被子,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山儿腿上的鲜血,必然要以他们喉咙处的温热来偿还。”

    罂粟花不言不语地倚靠在门口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问狮子:“大黑的天,你怎么看出我受伤了?”

    狮子一脸的不快,沉声道:“血腥味。”

    我惊讶:“鼻子真好使!”转而问道:“那个……我来葵水,你是不是也能闻得出?”

    乖乖?怪怪!狮子一张酷脸,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冷哼一声,袍子一甩,转身出了我的船舱……

    没出两分钟,眼镜蛇的休息处,传出乒乒乓乓稀里哗啦的声音,看来,两位君主之间的战争还挺激烈地。

    但愿,他们别把船砸出个窟窿才好,呵呵……

    八十六。流逝如星

    水路一行,再有一天,终于要告一段落。

    我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只留下浅浅的疤痕,等待时间的洗礼,褪去粉嫩的痕迹,成长成浑然一片的祥和。

    对于我而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不影响正常活动,就很好。

    阳光明媚的午后,皇家女子全部享受着海上的惬意时光,我则选了处僻静地,躺在甲板上,晒着自己,凉着心情,懒洋洋地不想动一下。

    那骄傲如公鸡的大公主却不识相地扭屁股过来,不屑道:“我说的吗,这张小脸,怎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今个,终于想起,原来是因为偷了东西,被撵出宫的小婢女啊。”

    我睁开眼睛,看见狮子旁边的大公主,非常有诚意的说道:“公主能记得我,真是荣幸;可惜我却记不住公主,实在抱歉。”

    大公主一愣,被气红了俏脸,却硬装胜者般挺直了背脊,回击道:“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我无聊的闭上眼睛,张嘴回道:“你的敌人不是我,宫里还有贵妃啊,淑媛啊,一大堆的女人等着你去发威,别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到了动真格儿的时候,没了气力,被人玩成土豆样,可就不好了。”

    “你……!!!”大公主波涛汹涌的怒气无处宣泄,即使此刻我不睁眼睛,也能感到那铺天盖地的愤怒。

    狮子却似笑非笑道:“这个泼猴被朕宠坏了,公主勿怪。”

    公主咬牙道:“本公主不与此等贱婢一般计较!”跺脚,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二公主又踱步过来,轻轻柔柔的问:“真想不到你会赤裸着身体与水中嬉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张开眼睛,扫向二公主,挑眉:“一个字:爽!”

    二公主微愣,羞红着面颊,万般纯洁无辜道:“我听宫里人说,只有阁里的姑娘,才会在人前露出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指了指罂粟花,笑得一脸暧昧不明,道:“你问问他,他可是阁里长客,经常捧我的场。”

    那二公主娇羞的面容出现裂缝,仿佛不屑与我交谈般,迅速离开。

    罂粟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微笑着倚靠在栏杆处,等着继续看热闹。

    这厮,真是个爱看戏的主儿。

    不多时,那三公主果然步履生花地摇曳过来,目空一切傲慢道:“我们行个诗令,如何?”

    我忙摇头:“千万别让我做诗。”

    那三公主却来了兴致,眼睛瓦亮道:“我们即兴一首,我先吟……”

    三公主的之乎者也过后,我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抱拳:“甘拜下风。”闭上眼睛,睡觉。

    那三公主却来了劲儿,用脚踢了踢我的屁股,喝道:“起来,到你吟。”

    我冷冷的张开眼,扫得三公主身体一僵,便信口吟道:

    “滛不思归;

    荡不思属;

    贱不思已;

    痞不思定。

    非静而休,

    汝闹而要,

    莫道它抵。

    属看其赖。”吟完后,我打个哈欠,道:“即兴而做,见笑,见笑。”当即环绕着自己的小身板,想要睡上一觉。

    可那三公主竟然又踢了踢我的屁股!!!

    我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大喊道:“月桂!!!拉走这个疯婆娘,不然我挑了她的脚筋!!!”

    这一吼,把那三公主震在原地,僵硬成了化石状。

    我却突然哈哈大笑着,爬起,自己又寻了一处地方,闭上眼,嘴角沁着变态的笑,打算酣然入睡。

    白莲笑嘻嘻地趴在我耳边,呵着热气,赞道:“山儿的藏头隐尾诗,真是霸道。”

    我转开脸,面向阳光,懒洋洋道:“没办法,谁让我有才呢?”

    在白莲欢畅的笑声中,那三位公主竟然齐齐发了彪,指使着自己的侍卫,就要来拿我。

    此时,眼镜蛇发挥了自己的毒舌效应:“‘鸿国’的三位公主斗不过一个小小婢女,还好意思呼喝侍卫?真是令孤刮目相看,另眼相待。”

    一句话,让三位公主气结,纷纷瞪起了美眸,一副要拿羽毛与人拼命的搞笑样子。

    半晌,大公主出声喝道:“晓娘!”

    晓娘感知大事不妙,身心颤抖地从四公主的身后侧站出,扑通一声,狠狠跪在了船板上。

    我虽在船板的一隅,却仿佛能听见她哆嗦的声音。

    大公主气势磅礴道:“那孽种既然被逐出宫,便不再是我宫里人!如今那贱婢投了他人为主,更是不认老主子,你且做做示范,让那东西看看,什么才是规矩。”

    晓娘的声音仿佛是拉到极致的弦,急切而僵硬地发出求饶之音:“奴婢管教不严,还请大公主宽恕,这都是奴婢的错……”说话间,就抬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我支起身子,喝道:“住手!”冷冷扫向大公主,笑道:“我且于公主算上一卦。”

    那大公主盛气凌人地一挑眉毛:“如何?”

    我站起,踱步到大公主面前,缓缓贴进,勾唇笑道:“我算出,今日那晓娘若受了一巴掌,它日,你脸上定然要划有一刀。以此以类推,公主以为如何?”

    那公主被我吓到,竟然失声大叫:“你!你!你威胁我!”

    我对着她的红唇,做了个亲嘴的样子,还自己啵了一声,暧昧道:“疼你都来不急,怎么忍心威胁公主,哦~~~~”

    大公主傻傻的望着我,突然怪叫一声,跑到船的一侧,大吐特吐起来。

    我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抚了抚头发,对着一干看傻的男女,下流的笑道:“还有没有哪位公主相中了伦家的玉树临风,想与我春风一度、极尽缠绵的?”

    时间真空数秒后,二公主、三公主突然呼啦一声,全部跑开了。

    我自己占领了大片的甲板,幸福得躺下,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舒服得直哼哼。

    耳边,总算清静了。

    身边有人躺下,白莲的声音响起:“我来陪山儿晒太阳。”

    我闭眼笑道:“胳膊借用一下。”

    白莲将胳膊贡献出来,我舒服的枕在上面,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月挂西梢。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从白莲的胳膊上爬起,身上的薄被子滑落了下去。

    白莲见我醒来,对我笑道:“山儿是小猪,真能睡。”

    我揉了揉脖子,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白莲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叫了一次,给了我一下了。”

    我忙伸手去揉,哄道:“手误,手误。”

    白莲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猫儿似的软软道:“麻木得没知觉了。”

    我忙又开始揉他的胳膊,问:“被子谁送来的?”

    白莲回道:“二哥。”

    我点点头,嘴角缓缓上仰,还是我的情人好。

    白莲一掌拍向我的笑脸,凶道:“傻笑什么?”

    我刚抬起头,就听有官兵来报,说有三只不明船只,迅速向我方驶来!

    我忙爬上桅杆,向远处眺望,隐约见三艘大船,正拼力向我们这边冲来,看样子,来势汹汹,颇为不善。

    爬下桅杆,拉着白莲,急道:“等会儿若有危险,就跳水,知道吗?”

    白莲却眼巴巴望着我,完全懵懂的样子:“我不会游泳啊。”

    我的眼睛迅速眨了一下,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咬牙道:“那就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好!”

    白莲抓住我的手:“不,要和山儿一起。”

    我拍掉他的爪子,又踹了一脚,喝道:“跟我一起危险,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这时,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纷纷步出船舱,四位公主更是慌忙地跟了出来,慌得乱了分寸。

    狮子和眼镜蛇指挥着自己的人马,迅速进入防护作战状态。

    眼见着那三艘船以飞快的速度靠近,以不要命的打法直接撞在了两艘护卫船上,将我们的腰部重伤,造成了腰身受损,大量进水。

    在狮子与眼镜蛇的指挥得当中,大家并没有慌乱,而是奋起杀敌。

    敌军与我们,两方人马,各自为政,就在这片汪洋中,拼杀了起来。

    看来,此次‘猛嗜部落’是有备而来,竟然用上了爪钩,荡绳。先将我们的船拉起,然后纷纷荡漾而过,挥舞着大刀,以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决心和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拼杀着。

    幸好,狮子和眼镜蛇都不是吃素的,指挥得当的防备着,然后围攻一小部分,消灭掉,再继续围攻,继续消灭。他们聪慧地用长矛控制‘猛嗜’士兵的勇猛,以大刀伤其性命,杀其锐气。

    一时间,骨骼的碎裂声,人类的悲鸣声,血液的奔流声,冲刺了所有的感观。

    我与公主们站在一起,被侍卫保护着,围绕在船的一角。

    隐约间,敏感的神经察觉到有丝异常,忙向船下看去,只见无数的敌人竟悄然无声地从船下攀爬了上来!

    我立刻组织大批的婢女一同往下砸酒坛子。

    一声声闷哼响起,让我觉得自己的保龄球技术没有退化。

    当然,也有冥顽不灵比较抗砸的,一酒坛子下去,晃了晃脑袋,还能继续往上爬。

    我摇头叹息,勾起唇角,掏出火褶子,就手扔到那人头顶,在瞬间制造出一个火人,惨叫一声,坠入海水里。

    罂粟花伸头看看,竖立大拇指赞道:“够狠!”

    我挑眉一笑:“还成。”

    接下来,男人与女人,分工合作,到也干活不累。

    而那个在意识中,一直被我所保护的白莲,竟然也手挽银剑,动作宛若鹤舞般,轻挑着人的性命。但见那一招一式间,不但准狠绝然,更唯美得若一曲痴音,震惊了人的心神。

    看着白莲的生死决,我开始怀疑,这一路行来,到底是他在暗中保护我,还是我在意识中保护了他?

    失神之际,大意失了荆州,四面八方的敌人陆续爬上大船,一个照顾不周,四公主被人掠了去!

    我刚想扑过去救四公主,就听见晓娘的失声惊叫,忙回过头去看,脖子上便被架了一柄瓦亮要命的大弯刀。

    也许习惯了刀口的生活,此刻,我竟然在想,为什么我身旁狮子的护卫队竟然悄然为敌人让开了路?将我暴露在敌人的刀下?看起来,不太像要背叛狮子,更像要借刀杀我。

    晓娘仍在尖叫着,指着四公主大声急呼:“救公主!救公主!”

    因为公主是有用的,我是无用的,所以,身后的弯刀猛地用力,打算抹了我的脖子。

    在生死一线间,眼镜蛇的一声冷喝载着雷霆之怒响起:“住手!”

    接着,啪地一声响,失声尖叫的晓娘捂着被打的脸颊,傻了般矗立在甲板上。

    眼镜蛇缓缓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丢在了海水里,零下四十摄氏度般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你,不配做一位母亲。”

    我,惊呆了……

    傻傻地望着眼镜蛇重新提起了长剑,指向我身后的敌人,嗜血的眼眸缓缓染了杀气,阴戾悄然暴涨:“放开她。”

    也许,是身后人觉察出我的重要性,索性刀子更近一步,粗着嗓子吼道:“你,放下剑!”

    眼镜蛇则缓缓走进,不容拒绝道:“孤是‘烙国’君主,且挟了孤去做人质,放了这个人。”

    我则大喝道:“好个狗奴才,敢自称为孤!待孤获得自由,定然斩了你!”眼镜蛇,你的好,我记得,但,却不能让你为我涉险。这样的情,我还不了,也……怕失去。

    挟持我的人,变得疑惑,变得摸不准头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真正的君主。

    而此时,挟持公主的人,因我们这边的胡乱戏码而走了神,被罂粟花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了四公主一脸,竟然将她惊吓在当场,忘了呼吸。

    眼镜蛇步步逼进,挟持我的人刀子又紧了几分,我能感觉到一股刺痛的温热,从我鲜活的生命中流失而出。

    就在鲜血滴落的一瞬间,眼镜蛇瞬间出手,一剑砍了用刀子威逼在我脖子上的手!动作之快,如迅雷划过!

    几乎在同时,我觉得后背一凉,一种血腥的潮热蔓延开来,一种不妙的感觉悄然升起。

    耳边,是四公主疯了般歇斯底里的嚎叫:“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我苦笑一下,感觉时间好像静止了。

    杀了谁?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我又是什么人?确实是杀了你们,因为这个你们中,确实包含了我。

    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四公主串了糖葫芦,从后面给了一下子?真是……失误啊。

    恍惚间,我听见晓娘的尖叫,感觉身后壮汉挥过另一只手,袭向给了他一剑的四公主。

    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却知道无法亏欠晓娘的养育之恩。回身抱住敌人的那只有力臂膀,两个人,就着冲击的力道,旋转出死亡的弧度,搅拌着一声的山儿,一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海里……

    被黑暗吞噬的刹那,我仿佛看见了一种微亮,似是渴望的光,似是妈妈的笑,似是父亲的拥抱……

    也许,明天,会是个新的开始;只要,今天,不是结局。

    八十七。疯言疯语

    黑色的夜,红色的风,铺盖在木质的船桨上,若一幅诡异的死亡风景,弥漫起刺鼻的血腥。

    大海面上,漂浮着一具具尸体,或者是敌人,或者是自己人,都只是为了君主的霸业,丧失了呼吸的权利。

    残破的大船上,只剩下相互依偎的柔弱女子。

    冰冷刺骨的海里,一个个男子穿越在这些僵硬的浮尸身旁,一次次潜入混杂了浓烈血腥的海里,寻找着消失的白皙女子。

    一条绳子,一头系着船身,一头系着男子的腰肢,只为那不会水的绝色白莲在无止境的搜寻中,可以顺着绳子的方向,拉扯自己上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继续潜入海中摸索……

    然,一直无果。

    兵困士乏、体力不支的人,陆续爬上了残缺的大船,休养生息。

    红了眼睛的白莲,挂着全身的血水混合物,冲到四公主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嘶吼狂啸道:“是你!是你!是你杀了山儿!!!我要你碎尸万段!!!”

    晓娘哭哑了嗓子,拼尽全力地护着瑟瑟发抖的公主:“十一王爷,您放手,放手!四公主上不来气了!这……这不能怨公主啊!公主她受了刺激,才会动了刀子,您没见她还在害怕吗?四公主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您放手啊!”

    体力透支的白莲被护主心切的晓娘推倒在船板上,仰望着渐渐泛起一丝光亮的黑色天际,呆呆的唤着:“山儿……山儿……”

    眼镜蛇缓缓提起了剑,若地狱里的催命使者般,阴森无比,幽幽道:“贱人,拿命来。”

    晓娘则紧紧抱着神经受挫的四公主,失声尖叫道:“四公主吓坏了!吓坏了!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护卫!护卫!保护公主!保护公主!”

    ‘鸿国’的护卫忙列队站在四公主前面,尽着自己的职责。

    一向温润的月桂突然暴怒,双眼布满清晰的血丝,提起剑,疯了般,斩杀了所有俘虏的头颅!

    血,染了船面,渗入了甲板……

    罂粟花则一句话不说,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跳进大海中,四下寻找着。整个人,仿佛是没有知觉、没有表情的木偶,只是机械地潜入潜出。

    狮子一步一个湿脚印地站在眼镜蛇身旁,对四公主缓缓勾起唇角,伸出手指,笑道:“山儿没有死,就在你身后。”

    四公主惊叫一声,忙转过头去看。当然,她看不到山儿,看不到鬼魂,只能瞧见自己的丑恶。

    当她意识到自己被骗时,那张脸在刹那间斑斓多色、恐怖异常。却在转瞬间,疯了般大吼大叫,紧紧抱住晓娘,瑟缩地尖声嚎叫着:“奶妈,奶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要杀小虫儿姐,我不是故意的……”

    晓娘泪眼磅礴地安抚着:“公主不怕,不怕,没事的,还有奶妈。小虫儿护主而亡,是她的荣耀。奶妈不怪你,别怕,没事的。”

    白莲突然坐起,凶红眼睛,若疯癫般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荣耀?荣耀!今晚,所有人,都一同陪着山儿感受荣耀吧!!!”

    眼镜蛇步步靠近:“你这贱奴,怎么可能是山儿的母亲?今晚,且让你感受一下千刀万剐的殊荣,让你的血液回归到肮脏的世界,让你恶心的腥肉一块块发霉腐烂!你,不可以活在这个世上,孤不会允许你污染了山儿的名!”

    晓娘的牙齿咯咯作响,骨架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僵硬地摇晃着四公主:“公主救我……公主救我……”

    三位公主都被吓傻了,哪里还会顾及她的死活?而那四公主也只是抱着腿,在恐惧中颤抖着身心,惶恐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当狮子的大刀闪烁出嗜血的光芒时,船的一侧,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

    我在漆黑的大海中遨游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摸索到‘猛嗜部落’留下的绳子,拼着透支的身体,攀爬上了残破的大船,将自己砰地一声投到了甲板上。

    吐掉两口咸咸的海水,对闻声而来的众人,抬起苍白的小脸,虚弱地笑道:“真咸。”

    画面,仿佛静止了,却在下一刻,变得沸腾。

    七手八脚的拥抱,让我应接不暇,只能慌乱地推拒着:“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哈哈哈哈……”罂粟花一屁股坐到甲板上,仰望着黑色的天空,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我脑筋一转,自己也笑道:“这词儿怎么搞得跟发放救灾馒头似的?呵呵……”

    白莲扑到我身上,狠狠衔住了我的下唇,用尖锐的小牙咬够了,才放开我,红了眼睛,恨声吼道:“还笑!!!”

    我伸手擦了擦白莲的小花脸,仍旧笑颜如花:“难道还哭啊?”

    月桂终于挤了过来,全身是血地紧紧抱着我,摩擦着我的面颊,不言不语。

    我用小手快速抚摸着他的身子,急声问:“怎么了?受伤了?”

    月桂也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混进骨血里。

    眼镜蛇眼中隐约见了水光,哑着嗓子,粗声问:“身后的伤,如何?”

    月桂这才反应过来,忙松了手,打算查看我的后背。

    狮子却胳膊一伸,将我抱起,伸手摸向我的后背。结果,摸了摸,摸了又摸,了然一笑中,便将大手伸到我的袍子里,一扯,从后背处拉出一块石板,语带宠溺的笑道:“幸好山儿有裙下藏东西的习惯。”今天,若不是有这石板帮我挡了背后的袭击,此刻的我,怕已经是一缕幽魂了。

    我得意地仰了仰下巴,伸手进入自己的袍子,又摸了摸,掏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赫然是一条五香鸡腿!

    此腿一出,震得五个男人都傻在了当场。

    我又伸手进袍子里摸了摸,一扯,袋子掉下,打开,展现于眼前的,竟是两个已经变形的鸡蛋!

    五个男人的眼睛瞬间大睁,竟然齐伸出手,摸向我的袍下。

    那大掌贴在肉体各处的感觉,让彼此瞬间一僵。

    我则抽动着嘴角,半晌,才道:“真的没什么了,再扯,就掉毛了。”

    唰……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五人竟然齐齐脸红了!!!

    不知道是谁轻咳一声,五只大手齐退。

    月桂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与宠爱,问:“山儿,你……怎么不穿裤子?”

    我无辜道:“不是我不穿,而是在海里与那敌军拼杀时,我给了他一刀,他却扯住了我的裤子不肯松手。我想,我既然要了人家的性命,总得留点东西意思一下吧,所以,就脱给他了。唉……看我这好人做的,甚至连鞋子都赠送了。”

    众人,无语。因为他们知道我说得轻巧,其实,却是险象环生。

    我扶住狮子,自己站了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道:“有点冷,回屋了。”

    路过晓娘身边,我停下脚步,平静道:“虽然,我从小就是被人遗弃的孤儿,但我想,作为母亲,不应该是你这个样子。但,你毕竟抚养了小虫儿,所以,我感谢你。

    能为你做的,我已经做过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企图再利用我去做什么,毕竟,你不是小虫儿的母亲,更不是我的娘亲。”一直没有点破晓娘的谎言,无非是不想破灭那一丁点虚伪的感情。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悲,自己为自己制造出一个个美丽的泡沫,在亲手点破之前,做着自己向往的美梦。

    我确实渴望亲情,渴望被母亲指点着缺点、愤怒着错误、指示着行为,渴望那遥不可及的拥抱,以及那暖暖的抚摸关爱。

    所以,我纵容晓娘那不精致的谎言横行,直到我自己厌倦的时候。

    走到四公主面前,我停下了脚步,伸手提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字字清晰道:“要男人,就去争,很勇敢。但,我实在不喜欢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感觉,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你要记住,绝对不要有下次,别让我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发指的事。”

    “啊……!!!”那四公主突然放声狂嚎,仿佛被迟钝的锥子捅了心脏似的。

    我放了手,竟然也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抹了抹手指,扔了出去,认真道:“这么叫怎么吸引男人?声音再委婉点,弹性点,诱惑点,要类似呻吟,才有效果嘛。”

    四公主瞬间闭了嘴,眼中满是惊恐地望着我,仿佛我是如何骇人的怪物似的。

    我则掀起袍子,露出裸露的小腿和双脚,用手捏了捏袍子上的水,又将褶皱放下,对四公主勾唇一笑,转身,进了船舱。

    四公主能得到晓娘的关爱,是种幸福,我不会让她失去,但也绝对不允许他人的欢愉建立在我痛苦之上!

    自私,没有错,它甚至可以说是每个人的灵魂根本。

    然而,自私又分为千千万万种,就如同人的笑容一样,有的令人欢喜,有的令人讨厌。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可以触碰我容忍的底线!

    深吸一口气,绽开豁然的微笑,于晓娘,我不再相欠,这种感觉,真好!

    八十八。伊人红妆

    一路艰险,披荆斩棘,终于还是完好无趣地返回到了‘赫国’皇宫,这个让我感慨颇深的深宫内院。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镜蛇竟然也跟了过来,说是要到‘赫国’作客几天,然后再返回‘烙国’,整兵待发,一同出兵剿灭‘猛嗜部落’!

    我并没有与人说起海上被人借刀杀人之事,但我却发现,那天原本护在我身边,却在危机时刻躲开的护卫,竟然一个不剩地消失了。看来,狮子并不是全然无觉,或者说,他应该是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这一路行来,三位公主的气焰从高傲得不可一世,到过渡时的萎靡不振,再到现在的底气恢复,几乎没用多长时间。

    四公主却如霜打的茄子,一直蔫巴萎缩了下去。

    其实,任谁也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受人排挤的四公主,会借着疯劲儿,从后面给那敌人一刀,想将我一同串成糖葫芦,一刀了结掉这个眼中情敌。

    也不知道是这帮人太聪明,还是四公主太笨,竟然一诈就露了馅。但,不可不说,四公主,够狠!

    而从晓娘的种种反应来看,小虫儿确实不是她的亲生子,不然,不会在危机时刻,只顾着公主,不顾着我。

    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晓娘用了招婢女换龙女的戏码,将自己家的孩子送上了金摇椅?将公主换来土被窝?

    一这么想,我突然觉得镜子里的疯婆娘,倒有了几分公主的贵气。想着想着,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

    要是晓娘一个人就能偷龙转凤,那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了。

    要知道,宫廷里的人,不都是吃闲饭的,毕竟,那一双双的眼睛都盯着彼此的肚子运气呢。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善是恶,即使是最经典的狸猫换太子戏码,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照着镜子挤眉弄眼,愈发觉得自己如同浮萍一般,没有根,没牵连,只能随波逐流。也许,在某年某月,会有那么一个人,成为我所牵绊的根。这样,我将不再孤独,不再漂泊。

    不愿多想,毕竟,亲情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必须不可的东西。

    没有亲情地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了晓娘,让我寝食不安了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要如何相处。

    现在,清楚的告诉自己,晓娘不是小虫儿的亲娘,我就没有必要去扮演她失忆女儿的角色,也不想问她是从何处将我捡来,毕竟,总是被抛弃,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了然一人,也不错。

    至于爱情,这飘渺的彩云追月,是少女曾经的全部,却不是我的人生。

    在这场感情角逐中,看似我被他们几人追逐,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习着爱,学习着珍惜,学习着感动。

    虽然,极其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我对于爱,仍旧懵懂,甚至,缺少那无所顾忌的热情。可是,为什么我还会痛?还会伤心?还会痛不欲生?我又开始不懂自己了,呵呵……

    虽然,我从来没有与人分说,但,在我的思想里,一直固执的认为,爱,要有家,有了家,才有爱。可惜,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家。哪怕是一块草坪,一束阳光,一个枕头……

    呵呵……也许,我要得不多,但愿,有天可以得到这种简单的极致。

    整理心情,哼着小调,被请出门,参加‘赫国’宴请‘烙国’君主、‘鸿国’公主的宴会。

    呵呵……我发现,每次参加大型的宴会,我的身份都不同呢,果然有意思。真不知道今晚,我又要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入哪一幅画卷?执哪一只玉笔?

    话说,宴会真是最华丽的敷衍,所幸,我还有‘兵布人脉图’的任务要完成,还得揪出狮子的蛀虫,在手指间逗弄着玩。这个……貌似让我很兴奋。

    摇头笑了笑,推开第一次入宫时所住的屋门,感觉就好像时光倒流般,恍然了一月夜的酣梦……

    不知道再次重新审视这个皇宫,又会是何种视角?

    梳洗完毕,轻踏出屋子,将一拢勾画了墨竹的青色女装融入夜的黑,打算与我家月桂来个不谋而合的情侣配。

    步入宴会场,看见狮子身旁的文贵妃、槿淑妃、玉淑媛,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嘴角挂着笑,伸出手,打了声招呼,却把玉淑媛吓得哆嗦了一下,弄得我跟混世魔王又杀回来似的。

    扫了眼座位,自然而然地往月桂身边走去,却在琉璃灯盏下,看见月桂的王妃已经坐在他身边,正高仰着下颚,示威般望着我,尖锐地讽刺道:“江姑娘,走错位置了吧?”

    我应该伤心难过吗?我应该冲过去揪起王妃自己坐上去吗?我应该大声质问月桂吗?呵呵……没有必要。

    既然早就知道他有自己割舍不下的家事,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说我冷情也好,说我不懂感情也罢。若感情只为心痛与伤害,我情愿不要。

    对那一副斗鸡模样的月桂王妃,我绽颜一笑,道:“不是我走错位置,是王妃坐错了位置。”

    月桂王妃微愣,挑眉问:“那……本王妃应该坐哪里?”

    我呵呵笑着,无比真挚道:“坐斗鸡场里吧。”

    轰然大笑间,月桂王妃噌地站起,抬起纤细的玉手,指向我,气结道:“你!狐狸精!”

    我扫向眼神清冽、正欲发作的月桂,低头,提其下巴,瞬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吧嗒一下嘴,道:“我愿意。”

    在月桂王妃气得浑身发抖中,我收紧刺痛的指甲于袖口里,挺直了背脊,轻笑着转身离开,丢落一地的脱窗眼。

    即使放手,也不做逃兵!

    白莲站起,拉住我的手,使劲往自己的座位上拖,口中还训斥道:“乱跑什么?让母鸡啄了吧?活该!”

    我觉得白莲越发可爱,便打趣道:“没事,我把母鸡的公鸡也给钳了一口,算扯平了。”

    白莲用鼻子哼了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坐在白莲身边,酒席照常开始,气氛却一再压抑,而我,始终能感觉到月桂的目光,承载着刺痛,深深植在肌肤里。

    提起酒杯,让那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口中泛滥;低头倒酒,掩饰眼角那抹易见的脆弱;面上笑颜,却是最不堪一击的瓷器,只能不停浇灌着热辣的酒水,模糊那龟裂的痕迹,不让那赤裸的血肉窥视于他人眼中。

    这个结局,是故事开始前既已编写好的程序。

    而我,不过是月桂生命中的一个黑客,无法忽视,注定纠缠,必然删去。

    强横地拉扯起嘴角,对着酒杯中的倒影低低憨笑,但愿,倒影开心,我也开心。只是,即使是倒影,也能感受到月桂无法言语的痛楚。

    为什么痛?为什么无法言语?为什么蹉跎?为什么守望?为什么遗憾?这都是为什么?!!!

    是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不明白男尊世界的尊贵?是我不懂生活的处境,不明白女子的卑微?

    屁!放屁!!!

    即使再卑微的人,也有执着的感情,即使不懂,也要尊重。

    所以,我尊重了月桂家眷的依靠,退出了这场偷来的幸福。

    但,谁来怜悯我的单薄?

    哈哈哈……

    酒水一杯一杯地狂灌下肚,就仿佛添入了无底洞般没有丝毫回应。

    歌舞升平的宴会场,却都仿佛是一出出关掉了音响的情景喜剧般,让人抓不住激|情的卖点。

    每个人,似乎都张着颜色不一的嘴唇,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无法进入我的耳朵,触动我模糊的听觉。

    胸口,仿佛被堵塞得无法呼吸,一种想要诉说,却无法言语的感情,应该……和……月桂一样。

    我们,果然……都无法……喝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酒水的堆积,我纤细的身体就如同不稳定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滚烫的岩浆,不是淹没所有的生物,就是将自己抛弃。

    疲惫的一笑,命人取来我的吉他,一屁股坐在面前的矮桌子上,蹬了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发出了一个声音,可以幽幽吟唱: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伊人红妆》词曲:张世彬)

    八十九。血红血白

    宴会中,‘赫国’贵妃与‘鸿国’公主之间波涛汹涌,月桂与我之间暗潮浮动,狮子与眼镜蛇之间莫名抗战,罂粟花与白莲之间莫名情绪,全部一一上演,搞得大臣们晕头转向,摸不清领导的最新风向。

    一曲琴音后,我难以开启的唇舌,终于可以拼贴出声响,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挥洒到空气里,蒸馏成明天的阴雨。

    罂粟花拎着酒壶,以哥俩好的样子,挤到我身旁嬉闹坐下,举杯拼着酒力,遭遇白莲冷眼几枚。

    此时,文贵妃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眉眼轻扫过来,端庄高贵道:“今儿设宴款待的是‘赫国’陛下与‘鸿国’四位公主。这宴会上下,皆是皇亲重臣。就不知那位居高席的献艺女子,又是何人?”

    心情不上不下,却不想与她争执,便装做没听见般继续喝着酒,吃着菜,任那文贵妃独放臭屁。

    文贵妃见我如今不坐在狮子身边,怕是没了靠山,硬是来了脾气,喝道:“本宫问话,你敢不答?”

    我抬头望去,笑道:“怎么?文贵妃不记得我了?伦家可曾担任过宫廷画师。”

    文贵妃挑眉讽刺道:“区区宫廷画师,竟敢位居高坐?还不退下,别让客人见了笑话。”

    此刻,眼镜蛇转动阴狠犀利的眼,扫向文贵妃,出言毒舌道:“孤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赫国’贵妃的度量之大,可撑凉水半碗;容人雅量,可载宽厚半两;大方得体,可贻笑大方。”

    文贵妃的脸就跟幻彩灯似的变化着,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只能独自哆嗦着,狠狠瞪着眼镜蛇。

    其实,不是我说文贵妃的无知,那眼镜蛇的毒舌可是出名地,你还瞪什么瞪啊?保不准,等会儿还有什么等着你呢。

    果然,眼镜蛇见文贵妃瞪自己,又开启了红唇,赞道:“贵妃的待客之道果然独特,不需含笑敬酒,只需眼神犀利,倒也显出了‘赫国’的后宫风仪。”转而看向狮子,道:“圣上,果然好调教。”

    狮子黑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声音低沉性感,缓缓而道:“文淑媛,还不给陛下倒酒陪不是?”

    文贵妃一僵,有些茫然地望向狮子,声音若吊线的钢丝,绷紧了弦,艰难地张口道:“圣上,是……是叫臣妾吗?”

    狮子抬眼扫去,冷酷道:“难道朕是叫文才人吗?”

    文贵妃,哦不,应该说文淑媛身体一阵瑟缩,连嘴唇都忍不住颤抖着,好半晌,才惨白着脸,费力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木然地走向眼镜蛇走去,弯下腰,伸出不稳的手,死死地攥住酒壶,为眼镜蛇斟满了整整一酒杯的清冽,直到那酒水流淌在桌子上,被旁边的太监轻咳示意,才恍然回了半个神儿。僵硬地敬完酒后,又缓步退回到狮子身边,动作若出现分镜头般,面无表情,一寸寸坐下。

    狮子的一声称谓,就可以改变女人荣辱的一生。这一刻,不知是要感慨女人的地位,还是要辱骂男人的无情,或者,唾弃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再或者,这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政治需要,在文将军的兵权被消减一半后,文贵妃亦相应的降到文淑媛,这,才是匹配吗?

    哎……人若不自重,必然被轻之。

    不喜他们的勾心斗角,不想搅合这样的混乱,觉得自己在过去式里活得就够累了,既然重新活过,就简单一些。

    提起酒壶,对着酒嘴儿,咕嘟咕嘟的豪饮而下。

    槿淑妃的天籁之音萦绕着丝竹渡入耳房,甚是好听道:“山儿,过来,好久不见,怎坐得如此疏远?”

    呀?这又是上演得哪出?

    抬起头,望向倾国倾城的槿淑妃,又回头看看白莲,笑了,知道这是母亲保护儿子的一种方式。毕竟,狮子与我的关系,对白莲来讲,都是危险。

    白莲却拉住我的手,对槿淑妃坚韧的笑道:“母妃,山儿喜欢和儿臣坐。”

    槿淑妃温柔地笑嗔道:“你怎不问问山儿是否想本宫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起身,踱到槿淑妃的面前,敬了一杯酒,被留下小坐片刻。

    重新坐到狮子的旁边,心情仍旧是无法平静的,却要装做若无其事,只与槿淑妃寒暄着。

    感受到月桂那时刻凝视而来的目光,突然觉得这样扯不清理还乱的感觉,太让我不耐烦!怎么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跑到古代来后,就一直是以第三者的形式存在?

    狮子如此,月桂依旧如此。

    怪不得,有人说,好男人是被女人调教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调教出一个好男人?不等现成的美食,不去争抢她人的口粮。

    苦笑了……

    槿淑妃的柔声细语传来,仪态万千的问:“山儿,分别许久,过得可好?”

    我仰望了下月夜风景,豁然笑道:“经历太多后,无所谓好坏,只愿心境不改,惬意自然。”

    槿淑妃道:“山儿,你与我们不一样。”

    我扫了眼仍旧僵硬异常的文淑媛,推过去一杯酒:“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我知道一个道理,每个女人都是佛祖面前的一滴甘露,晶莹剔透,惹人怜爱。若不是惜花之人,只当其是一滴眼泪,流淌过后,不知甘芳。女人,可以炽爱,但若以卑微自己为前提,就万般要不得了。

    呵呵……天涯何

    半裸江山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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