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镜缘(女尊)第7部分阅读

    爱镜缘(女尊) 作者:肉书屋

    爱镜缘(女尊)第7部分阅读

    他的赤身露体,但毕竟那是月光下模模糊糊的时间也短,看到了也可假装没看到,可现在这是大白天啊,还能假装没见么?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他五年寿命的事他便入水打坐去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压根就没想到人家脱衣服的时候自己其实大可以非“礼”勿视的。

    现在怎么办呢,这温泉池子实在不大,走一圈估计一分钟都要不到,自己只能在他侧面一些的池子边上找一块圆润些的石头坐靠了下来,尽量把脖子扭向一边或抬头看看蓝天白云而不去看清彻水中的他。但这数云朵、数石头的时间过的实在很无聊,想要离了水到岸上去,却发现外面竟如此寒冷,湿衣服沾在身上顿时让人直发颤,只好又老老实实躺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温泉的水好象一下子被冻住了,自己似又回到了八年多前的那日,透心的寒气浓重地包裹着我,冷,无边的冷,我不停地打着寒战。

    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放大,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好似皑皑白雪中的一簇火星,我忙紧紧抓住了它 ,“不要,不要离开,我好冷、不要……”我哆嗦地说着,又用手引着它到我的脖颈、胸口,想让它温暖更多的地方。眼前的身影僵立了一会儿,最终上前将我牢牢地环抱住。紧紧贴着温暖的胸膛和脸,呼吸着温暖的气息,我一阵满足。

    “唉,该拿你怎么办呢,你一再失血非得落下寒症不可,而我现在受伤未愈,万象功只能护体却不能替你疗伤,本想着温泉水能助你抵抗寒气,可是……”眼前的身影低喃着,似是遇到了难题,眉头紧皱。

    “别、皱眉,”我抬起手想要揉向他的双眼之间,但眼前的身影似乎有三、四个不停地在重叠、分离,我的手晃了一下没能准确碰到他的眉头却抚上了他的唇。炽热的嘴唇让我的手心一阵发烫,嗯,还是这里最暖和,我忙仰起脸和脖子贴了过去,犹如一只蹭毛的猫上下游走着,索取更多的温暖。耳边似乎传来抽气声,所触的口唇愈加滚烫,我浅浅地笑出了声,更放肆地用冰凉的手在他背后胡乱地摸着。

    疗伤2

    温暖的身躯突然僵硬似要离我而去,寒气立刻从两个身体的缝隙间袭了进来,我双手忙一使劲又将他拉拢了来。“别走……”我喃喃着,嘴唇不知觉间贴上了这温暖之源,滚烫的气息从他口中涌出渗入我的唇齿之间,身体所在的怀抱更加炙热,我满足地轻喟,口中发出吟吟之音。那暖意瞬时更加肆虐地在我周身游移,一种久违的激|情在体内升腾,让我兴奋地直想尖叫。

    “临云,临云……”我似乎又看到了那能让风景失色的男子正温柔地怀抱着我,喊着我的名字、诉说着他对我的情意。我顿时泪如雨下,紧紧地抱住他:“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临云……”

    怀里的身影停止了动作,任由我抱着、亲吻着、哭笑着,直到我慢慢平静下来。

    “唉!”那身影长叹着,亲吻着我的发际,依旧将我牢牢地搂抱在怀里。

    当我再睁开眼,最先映入的是沈言楷那张清秀的脸,他明净的眼眸正凝视着我,我顿时醒悟过来自己正如八爪鱼般挂在他的身上,忙急急地将他推开,手指所触的肌肤才让我想起他并未穿衣服,于是更加尴尬,别过头去理着自己的头发,心想着这次赖不过了怕非得负责不可。

    模糊地回想自己先前的举动,看来这辈子是都说不清楚了。唉,自己来到这时空总事事避让,但终还是伤到了别人,这沈言楷本来是多么神清志明的一个人,因为医者仁心多番救我还不求回报,却被我累得前途被毁、名声丧尽,而我还假模假样在人前认他作相公,说是想帮他脱困救助于他,实则不过是为了自己安心而已,只想着一等他性命无忧便可将他甩在一边各奔前程,从未考虑过自己这一走他将如何自处而他的族人于会如何对待他。

    这样的想法在脑中闪过,顿时让我觉得自己万分卑鄙,于是轻咳一声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我、我刚才只是还不太习惯和人如此单独相处,你、好些了么?”说着伸手想搭一下他的脉搏,却被他一闪而过。只见他微微一笑,清朗地说:“沈某好多了,已无性命之忧,明日再如此打坐一次便可去尽余毒,谢夏姑娘关心。”说着就转身往岸上走去,嘿,可好我刚想换副脸面对人家,人家倒先把我撇在了一边,这脾气可真是犟。我顿时兴起,人从水中跃起往他背后扑了过去——还不信拧不过你了!

    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轻易被我扑到,背影一闪便要躲开,我忙大嚷一声:“不许躲!”他一愣之间,手已钩到了他的脖子。“你背我上去,我饿了。”说罢就得意地趴在了他背上。

    他在那里足足呆了三秒,才背着我慢慢向前走去,到了岸边,他又半蹲下身说:“岸上冷,你先在水里等我一会儿,我帮你把东西准备好再接你上来。”我心里感激,松手放他上去。只见他利落地穿上中衣,将原先已准备好在那里的柴堆点上火,又不知从哪里搬了几块半人高的巨石过来围在了边上,片刻间一个简易却避风的更衣室便弄好了,看一切都满意,他俯身向我伸出手来。我呆愣愣地伸出自己的手与他相握,眼眶忽地湿润——如此细心呵护我又不给我任何压力的,以他为最。

    在巨石后接过他递来的我的干衣,默默换上,又将换下的湿衣递回给他,迟疑片刻才缓步走到火堆边在他身旁坐下。这时,他已不知从哪里弄了两条鱼来在火上烤着。

    “先将就吃些,”他朝我笑笑,“等回去了再做点别的给你。”我只能点点头坐在一边看他熟练地翻着鱼身。

    接过他烤好的鱼,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没问他:“你先前说我的五年寿命,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你身体本来不好,后来又为救我损耗了元气,所以若不立即固本培元就会折损寿命,等我明日恢复了用万象功配合这温泉帮你推宫过血几日就不会再畏寒了。”

    “哦。”我又点点头,一时想不起还能说什么只能咬起手上那烤鱼来。

    吃完鱼、烤干衣服,太阳也下了山,沈言楷拉着我的手一路施展轻功返回竹屋,山脚下就遥遥望见这间凌空而建的屋子在云霭中灯火通明,往上的山道也张灯结彩,到了屋前更是挤了不知何处来的人们,还好他们明显没有什么恶意,每人的脸上还喜气洋洋的。沈言楷的手心似乎有点冒汗,我诧异地看向他又回头看看这些人,直等走到屋门口才发现了几张熟悉面孔——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见我们回来,那三长老手一挥,有两人捧着大红色的吉服走了过来。

    “言楷原一直在外游历,邬村的情形也办不了像样的酒席,想言楷毕竟是我族近几代唯一练成万象神功的弟子又是前任族长,夏姑娘还为族人带来了家传之秘,如今你二人苦尽甘来,族人们也该为你们庆贺一下。”那三长老慈祥地笑说着、手一拍,身后众人抬了酒上来。嘿,他倒是很不担心沈言楷的毒能否彻底清除,抑或是搭过脉后就对小沈的康复很有信心?

    我瞟到沈同学又象要做些什么过激行动,心里一急,这好容易才暂时搞定那么多顽固的古人可别又被他那犟脾气给坏了事,忙上前接过人手上的吉服往他身上披去,顺势向下压了压他肩膀:“相公,长老也是一番美意,咱们莫要辜负了才好。”说罢,半推半拉将他弄进了屋子。

    屋内红烛灼灼,大红的喜字挂在床帏,金丝刺绣的红布在桌上垫着,几碟点心、两个酒杯也都用了朱漆点染过的器具,顿时青竹悠悠的屋子里红光扑面。看来他们还是不放心啊,虽不再要求检验小沈同学的守贞砂却还是弄了个仪式出来,怎么着也要当众把这名分给落实下来。抬眼看向身边这人神情已变得极其冷淡,我知他素来傲气,对强求来的东西很是不屑,在池中我喊错人名时他已隐忍了下来,现下他的族人却又来这么一出,估计他是再忍不下了,偏他又是个性情中人,叛亲离族的事他必定做不出来,最多能做的也就是伤害他自己。

    成亲

    这时屋子里只剩我和他二人,想是这些族人为了方便我们更衣都避了出去,我暗自轻叹一声,站到他面前,轻柔地为他穿戴吉服。怎么说这些事情都是那害我之人惹的,等此间事了我非得把黑手给揪出来大卸八块不可!想上次“大姐”的婚礼前,我还安安稳稳地躲在尚书府里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二小姐,现在却成了被人追杀的通缉犯。入了宫的萧临云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算算离他成婚的日子只剩半个多月,这长公主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看来今生怕是再难有机会听他弹奏一曲了,真希望自己还能远远地再见上他一面。想到此我又是一声长叹,唉到一半,马上醒悟自己此时的这种表现更会让身边这人误会,忙抬起头看向他,他已闭着双眼混身肌肉紧绷。

    我忙用手环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轻轻说:“别,别这样,今天我们成亲你得高兴点,我还没成过亲呢,刚才只是在想一些自己的身世,你知道我前次遇险定是有人加害,现在和你成亲、我……很高兴,只是担心自己的事情牵累了你。”

    慢慢地他终于松弛下来,我长出一口气,这哄人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办,难怪这里的女子成亲后都把丈夫抛回男家,有空了才去探望探望。

    “知道你手戴情钟,我已料想过你的身世必定不同一般。”他涩涩地开口,“不管你本来是谁、遇到些什么事情,往后我必定都会护着你,在我心里你始终就是我的夏儿。”听他的这些话,知道这人也是拿命护着我的,心里酸酸的眼泪终于掉落,不知是为了他的肺腑之言还是自己与萧临云的终是无缘。

    “那好,那你得答应我以后做事不能冲动,尤其不能伤害你自个儿、就是为了我也不成。”我说的有点哽咽,不敢马上抬头看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听他回答:“我答应你不再冲动行事。”他还是故意落了我后半句话,唉,算了,他的脾气怕也不是一时三刻扭得过来的。

    就这样相拥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脸,顺着向他望去却见他温柔地凝视着我,“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的。”说着他在脸上抹了一下,“我之前一直按族规在外游历,不能以真面目对外人,现今与你成亲自是要恢复我的本来样貌。”

    难道还、还真有人皮面具这等事?却见眼前的面孔瞬间变了,原先略带稚嫩的清秀已变成了大不相同的清瞿英俊。我转着眼珠打量他半天,又傻傻地伸手摸了摸,呼,难怪那美女红儿如此钟情于他,其实仔细想来从邬村炼成精钢那时起,他的言谈举止就已和初遇时的小言有了很大不同,只是当时自己心思都放在了萧临云的身上也就没理会身边这村医的变化。这时门外传来大伙催促的嬉闹声,我忙把自己的吉服套上整好,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开门走到屋外,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也不知道这些族人们又从哪里找来了几个乐手,就在山道上吹打了起来,看来即使再受规矩约束,大多数人的本性还是喜欢看到幸福美满的结局的,这些顽固的古人也是如此啊。我和他相视一笑,携手走到了长老们的跟前。

    成亲的仪式似乎不论男尊女尊社会都是大同小异,“一拜天地!” 有人充当着司仪朗朗地喊着,我没再犹豫便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我牵着沈言楷的手转身向长老们拜去,刚弯了一半腰,却听身后衣诀飒飒似有人凌空跃到眼前,周围的族人顿时安静,我忙抬头看去却见一人白衣胜雪、飘然地背影在灯火下显得万分寂寥,我只觉心里猛地一揪、顿时屏息。

    幽幽的长叹随风飘来,他缓缓转过身,瘦削的脸如同那件衣服一般惨白,漆黑的眼睛牢牢地锁住我,似狂喜又似痛极……泪水瞬时充盈了我的眼睛,不自觉间我松开了沈言楷的手。

    “二小姐新婚之喜,临云有幸在此恭祝两位百年好合!”每个字都似是从牙缝里艰难地冒出来的,我看到鲜血自他口中慢慢渗出。

    “临云,临云!”我哭着跑了过去牢牢地抱着他,所触之处竟冷如寒冰,我一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冷?”他却不答。

    身后传来三长老的声音:“这位可是夏姑娘的朋友?请一并过来观礼吧。”我一僵,才想起现在正是我和沈言楷的拜堂仪式,若我现在不过去完成,那人也必定不会强求,可这样一来这些族人疑心更重,他又是死心眼虽武功高强却绝对不会做出逃跑的事来。

    正犹豫间,萧临云拉起我的左手看了一眼,轻轻推开我说:“你去吧,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便要离开,我顿时大急,想拉住他却是未能成功,看见他纵身离去心里有如刀割,我再也无法考虑其他转身望向已背对着我的沈言楷歉疚不已:“言楷,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明白他,你且等我一等,好么?”又朝长老们一拜:“各位长老,在下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去问清楚,半月之内必定回来,绝不负那一年之约。”说着就朝萧临云离开的方向追去,耳边却传来二长老暴躁的声音:“还不快去把人给追回来!”立刻嗖、嗖闪过数条人影往我前面挡来,我连连改变方向却始终脱不了身,跺脚间却觉身子一轻、人被托着拔高数丈,那些身影立刻被甩在了身后。

    我知道是沈言楷他放心不下我终是跟了过来,心里感激却又更觉得惭愧,唉,女人善变这句话真是没错,先前还信誓旦旦地拉着他的手安慰他要和他成亲,现在却又追着别的男人跑了。可是既见着了萧临云,我不问清楚那天的情形是绝不会甘心的,而且深知今日若任由他走了,从此这皇宫大内怕是咫尺天涯。

    无言

    “对不起,言楷……我……只是有一些事还不明白……”我嗫喏地说着。

    “……他就是你重伤时问起的同伴?”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透着丝无奈。

    “嗯,那日遇了点事,是他将我救出的,他身受重伤可我又……晕了过去,所以一直不知道他情况如何。”

    身后的人并未再说话,只带着我一路向前赶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未见到萧临云的踪影,他略一沉吟又反着往来时的方向慢慢寻去,终于在一块大石边找到了晕倒的萧临云。

    我忍着泪快步上前扶起他的头,只觉他的身体竟又滚烫起来,颤抖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回应。

    沈言楷一手搭上他的脉搏,许久却未说话。“他、他怎么了?”我慌张地问着。

    “你不用担心,他无妨的。想是他重伤刚好便急着来寻你,几天未休息好又连着几天未正常进食,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就该没什么事了。”我心中大恸,他这个样子竟然是给饿的、累的么?!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竹屋,族人们已是散去,只留一个中年男人传达了长老的口信让沈言楷隔日定要去族里回话,我心想定是拜堂未成又要难为他了,虽说自己有所谓的家传之秘但恐怕也难敌这几百年来的家族规矩,因为未成婚,我根本就无权干涉他们的家事,若再以宝物来与他们交换没准还适得其反落个藐视他们一族之罪。

    将萧临云放上竹床,他去后面厨房舀了碗米汤过来,该是刚才族人们为摆酒宴留下的尚还暖着,我用勺子一口口耐心地喂下,看着这昔日俊朗的容颜变得如此憔悴实在是……

    “情钟是别人强迫你戴上的?”背后传来沈言楷的声音,我茫然地点点头,又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避开了我探询的眼光再问:“他中的情钟之毒可是你用自己的血解的?”我未回答他,黯然地转回头依旧痴痴地看着沉沉睡着的萧临云。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已有答案,在他们初见时萧临云已自报姓名,以沈的聪慧必定当时便已明了这人就是我在温泉中将他错认的那个。

    许久,一定是过了许久,身后飘来了改变我这一生的一句话:“以后每年的这个季节,你若有空就到这里来吧……我等你。”

    又是许久,我才猛然醒悟这个男子所说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他这是同意了我这个“妻子”从此以后左拥右抱啊!这样一个傲气的男人,为了一句话就可以跳进蛇堆性命不要的男人啊,此刻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倏地转身,屋子中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冲出房门,星空疏朗、四下寂静也不知当往何处去寻他,正焦急却听西面半空的岩石上传来清幽的乐声,似是竹叶吹奏出的。我循声而去,果然见他正坐在那里。

    我伸手挽住他的肩轻轻依靠上去,“给我点时间,言楷,……相信我。”乐声止歇,一只温暖的手搂住了我,柔情地将我拥向他的怀抱。

    说实话在这个女尊社会里我真没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能会同时拥有几个男人,因为自己原先受的伤害不允许自己如同那世的澜一般,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一旦自己真的在这里与多个男人成了亲,那便意味着彻底颠覆了自己前生的原则,难道让我坠入这一时空就是为了让我明白当时的澜也是如我现在这般无奈么?不,不!不能这样!这必定会让我疯狂!!想到此处,只觉得四周寒气向我侵来,我瑟缩着、颤抖着,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

    “你今日太累了,是不是又觉得冷了?”沈言楷的声音似乎从好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无力地点点头,嘴里微弱地说着:“冷,好冷。”顿时人被托起象是跃入了空中。

    “我……怎么了?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袖子问着,声音也被冻得发颤。

    “你连续失血、脉络不畅所以时常会畏寒,等过了这七天就会恢复的,别担心。”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回响,看来我的耳朵也出了问题。

    当温泉水再次将我包围住的时候,我终于回过点劲来,看着水中紧紧搂着我连衣服都未来得及脱的沈言楷,我不禁轻轻笑道:“待会上去你穿什么?”他竟回答说:“什么都不穿。”我愕然,呵呵,他还会开玩笑的。刚想再笑话他几句,一股寒气又自脚底升起。

    我哆嗦着将手塞到他的胳膊下,头深深埋在他的脖弯里,寻找着最暖和最舒适的地方。

    “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明天、明天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他用手揉擦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

    可是这波的寒气竟似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凌厉,全身血液如同被封冻住了,耳中听到的是自己“嗵、嗵”的心跳声,就连他的身体都已不能让我感到温暖,我想推开他,却见他神情焦急、本在我背后的右手已挪到了我左胸口,刹那间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传递过来,让我全身松弛不少,我突然醒悟:他这是硬拼着运起了万象功为我驱寒。

    “不,不!”我伸手推着他,不能再让他因我而受伤害了,“不要运功,会伤了你的……”可哪里推得动他分毫,双手也被牢牢压制在身体两侧。我仰头看他,只见他额头上已冒出密密点点的汗来,我心里一急,张嘴便朝他离得最近的耳垂咬去。

    咬的力道本就不大,因为怕伤了他,但实在没想到自己这时乃是重伤之后发病之时,这一口“咬”或许该被称作“挑逗”才更为恰当,自己却迷迷糊糊以为真的咬到了他的弱点让他手松了一下,于是更加“勤奋”又连着咬了好几口,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沙哑压抑的 “夏儿……”和着喘息声,才算有点反应过来。唉,不管了,反正不能让他再闲着有空为我运功,我干脆装作自己神志未清,对他的耳朵大肆“搜刮”起来。

    潜意识里自己已明白这样下去会引发的后果,但是却不愿意让自己停下来。自己本不确切知道他是真爱我才愿同我成亲的,只当是他好心救了人却被族规迫着见我又不反对才同意拜堂,可如今自己再这么对自己解释是不成了的,再好心的人也不会愿意如此毫无保留地救我、帮我,还不惜搭上前途、性命。今晚竹屋里穿吉服时所说的话,才是他的真心写照吧。

    命是他救的,情钟的禁锢是因他而最终解了的,这也许都是老天安排好的,否则我与萧临云也终究没有结果。再说若不是先前在拜堂时追着别人跑了,现在也该是洞房花烛之时,而且若不如此明日族里的话,怕他也不好回啊。

    柔情

    我渐渐从他的耳垂一路轻咬到嘴唇,在那里浅浅地尝了一口后撤离开来,耳边的喘息更重,手上的力道也已撤了去,但他人却依旧僵立着。看来还不够啊,我轻咛一声,握住他的右手向下移去让他体会我胸口的柔软,一条腿也向他轻轻勾起。果然,他再忍不住,脸紧紧地贴了过来捕捉着我的唇,滚烫的气息自他口中传来让我的血液活动起来,人即刻暖和了不少。呵,竟还有这好处的。

    唇齿的吮吸让他更加主动,手不断在我身上游走拨动着我的敏感,小腹贴着他炙热的阳刚,呻吟自口中娇柔地逸出。瞬间,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他的唇也移到了我胸前腹下,“嗯……”一阵酥软,我向后靠去。

    “叫我,叫我的名字。” 腰被他有力的臂膀托着慢慢倚在了池边。名字、名字?哦,看来他还记着前次错认的事,我咯咯笑着摇头避开他的气息。

    指尖下的肌肤顿时失了弹性般僵硬,他竟不再动作,只单手扶住了我。唉,这人的脾气依旧不小哇。我皱着眉头、微微眯起媚眼,五指一一抚过他结实的胸膛,“言楷……?”喃喃地出声,却见他的眼中似迸出火花,头埋入我耳侧。

    “夏儿,我的夏儿……”他的坚实抵住了我,他的试探让我无法呼吸,我微微推开他深深吸着气,却被他又牢牢箍住。

    “啊……”一阵痛苦袭来,让我叫出了声来,他一滞后动作立时轻柔了起来,我睁眼望向他,却见他的眼睛越加深邃。

    唉,这时空里女人的身体构造似乎与原先并未有什么区别。

    极尽柔情的唇覆了上来,搅动着我的触感,痛苦渐渐化成甜蜜不再让我瑟缩,激烈的起伏如浪般滚滚袭来,心被他越荡越高……或许之前我的举动都还带着几分理智,而此时此刻我已无法思考,只剩了本能的回应,纠缠、悸动、再纠缠……

    “夏儿,对不起,我该准备臻果的,我不知道……让你受苦了。”这是他激|情过后的第一句话,我不禁莞尔。

    “还好……”食指沿着他优美的唇型勾勒着,晨曦中的他犹如镀了层淡淡的金色,“至少我现在不冷了。”

    他不禁微笑,伸手又将我紧紧揽在了怀里。

    回程让我们花了不少的工夫,因为除了我的一件外衣,我已没有能齐整穿上身的东西了,而他周身的指甲划痕不说衣服也并不比我的完备多少,脸微微一红,看来激|情中我也并未谦让多少啊。

    待他烤干衣服将就穿好又帮我拾掇干净,天已是大亮。我担心起竹屋里昏睡的萧临云,忙让他带着我返回。

    他拥着我在空中飞翔,群山里鸟儿欢快地叫唱,清风拂过带来露水的甘香。我喜欢这样的情景,喜欢恬淡无忧的日子,可是被纠缠的王心然的身世又能容许我如此多久呢?

    竹屋在云雾中清静依然,只那燃尽的红纸灯笼在风中飘摇微微发出“瑟瑟”的声响。我挣脱沈言楷的怀抱快步跨入里间,满屋的红色里却寻不到那清瘦的人影。我刚要冲出屋子,却见沈言楷自书案上取过一封书信递了给我。

    “然,我回去了,勿念。能再次见到你,我满心感激,我亦感激这婚宴的喜乐声与光华让我在这茫茫群山里终是寻到了你……”清俊的字体墨迹未干,我的泪又涌满了眼眶。

    “在府中清醒身边却未见你的那日,我几欲疯狂而叶靖的话更让我深深绝望。他说自赭衣人手中抢下我时,你已无气息,他为救我又想保你不再受伤害情急下将你推入山涧……我不敢想也不愿相信,美好如你却被如此抛却野外。所以,我寻了来,沿着当日的路寻了来,在我几欲绝望时,老天却让我见到了风采依旧的你。

    见你手上禁锢已解,临云深知当日叶靖的话并未有差,虽不知你身边之人如何让你起死回生,但临云已满足。

    此来,心愿已了。当日临云未能救然于水火,心下愧疚,此去必当查明真相,望然自此顺遂一生。”

    沉甸甸的眼泪终于滑落,临云,你我终只能如此么。

    我心知此番再追也是惘然,将信交给身侧的沈言楷后兀自走了出去。 站在昨晚拜堂的地方,望着他曾站立过的方向说:“我本名王心然,现在是……官府通缉的逃犯,而他是现今的文临侯,所以……我与他不可能在一起。”这话是说给身后之人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罢转头堆起笑对着沈言楷,“昨晚我们没拜完堂,今天来补回吧。” 见他不语,我故意说道,“现在只剩相公你和我亡命天涯了,你可不能如那同林之鸟般大难当头各自飞啊!”说着拉过他的手便朝着昨天的方位拜了高堂又夫妻交拜。

    余下的日子过的应该算很是舒适,那天陪着沈言楷去交待族里的回话,由于已确有实情他便不再如前几次般倔强,在配合良好的情况下哄得那几个长老稀里糊涂的未验身就放我们顺利过关。回来后两人就认真在竹屋里过起了小日子,我尽量不让自己闲着去想别的,连着几天都殷切万分地主动画了若干种现代医疗器具图递了给那几位族长,并详细写了自己记得起的注意要点,整天除了埋首书案的时间外,就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那个醉生梦死——当然是被沈言楷的柔情给醉的。

    某日递了最后一幅图上去,觉得自己也差不多把能知道的全倒了出来,而那些族人那日竟并未前来打扰,顿时闲得混身难受。抓了沈言楷说要去温泉里游泳,想那日成亲后,小沈同学在温泉又疗了次伤后就恢复了万象功,便不再黑天瞎火地带我往温泉里跑了,为我驱寒倒成了与他欢爱的前奏,这几日身上的寒症早已消了去,也未见他稍有松懈。

    于是开始想念起那温泉蒸腾的水汽,绝对的好东西啊,矿物质丰富豪无污染,水里的硫磺还能杀菌消炎,在现代拼死拼活地挣钱都没舍得去那店里奢侈过,如今逮到机会了怎能生生错过,若再有人适时给我来个纯按摩就更加爽了。我正自顾自想着,沈言楷已到了温泉边,顿时又感慨有个轻功厉害的老公陪着可比那轿车还好,轿车走山路还得换越野,爬久了还要去加油。

    我美滋滋地下了水在那里直扑腾得水花四溅,说实在自己已很久未能如此轻松了,前些时候要么被人逼着戴镯子要么就是被人追杀,再就是身受重伤剧毒。如今蓝天白云,说不出的爽快,当然啦,若没有那些族人孜孜不倦地钻研精神就更好,我便可以甩开两手拖着小沈云游于江河湖海间。

    抬头看看在岸上的沈言楷,招手让他赶紧下水,想着他一下水便哄他帮我好好推拿按摩一番,却见他犹豫了半晌才缓缓脱了外衣走了下来。

    我嘟着嘴说:“人家叫你半天,为何此刻才下来?”他但笑不语,半天才温和地说:“想你游得尽兴些。”

    看着他的中衣在水中漂浮,心下不满——以前都是脱光了的说,嘴不自觉地嘟得更高,见我如此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探手挽过我的腰肢贴上他的小腹,所触之处□炽热,顿时让我两颊生晕。

    “没成亲那会儿为了救我没少脱衣,却还能忍,现下成了亲倒是越发忍不住了。”我嘟囔着,却没想他竟毫不知廉耻般地说:“是忍不住了。”

    我一窘,一把推开他,转身背对着他让他帮我推拿按摩便再不理他。

    背后传来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力道、久久未停,柔和温暖的掌心让我舒适得想要呻吟,心里很有些甜,突然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张嘴咬在他的肩胛处,力道不算小直在那里留了两排清晰的齿印子,他却躲都未躲、眉头也未皱一下。

    我慵懒地娇喃:“我的言郎会变脸,哪日故意想让夏儿认不出了可怎么办?须得留个记印才好,可惜舍不得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我的头埋到了他怀里,吻着我的头发说:“不会的,不会的……”

    心思

    有人宠着的日子总是美的,但日子过得太平顺,又会让人多出不少思绪,尤其是我心里某个角落依旧藏着块石头,石头下面有着被自己强行压制着的东西,只要是一个人闲的时候我都会站在那块石头前徘徊。算算自上次与萧临云的离别已两月有余,想来他应该好了起来,我内心极不愿意他如信中所写的那般去调查什么事情真相,担心他因此而涉险,能自现代来到这个地方本就是机缘巧合,多活了那么几年原是我的运气。长公主与他成婚也已一个多月,以他这般的人品相貌必定会备受疼宠,希望他自此放下执念、只去享受那我给不了的荣华富贵。可是,我知道自己其实并未真正放心,暗自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去都城探一探,只需知道一下他过的好不好就行,只是转身间看到为我忙碌着的沈言楷,这样的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日,长老们欣喜地带着他们的新成果跑来见我,呵呵,琉璃制作的数次失败后他们竟找了大块的玉石给硬磨了个针筒出来,凡手能摸得着的地方都光滑圆润,与推杆间也是合得不差丝毫,甚至在表面还雕刻了精致华美的花纹,瞧着不大象是针筒倒成了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品,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我大大赞叹了一番他们的手工,说自家的物事也断不及他们的细致,族人们顿时得意非常,又仔细取出似用了不少黄金配比的针头,虽说针眼处还显大了些,但已是不易。只是玉石不如琉璃是烧制出来的,吃不准能否用高温消毒,如此精致的工艺品若真拿来实验而被高温弄裂了怕这些族人们会有心疼致死的,于是关照他们每次必得用高度的烈酒浸泡后才能使用又再三关照了但凡用来注射的汤药一定要先在干净的小鼠身上做过实验,药量要小、药剂要纯,族人们一一认真记录了下来。

    自此,我对这族的承诺算是了了,虽未拿出自己家的东西,但教会了他们如何制造和使用,又附送了些类似“可用羊肠做线缝合伤口来帮助愈合”的小“秘密”,让他们听得如闻“仙”音自是不会愿意再为难我,于是想离开的心思越加强烈。

    那日正坐在窗边无聊地晒太阳,见小沈同学潇洒自外面走来,心里不免有些来气——这两天他总显得很忙但又不确切告诉我他在忙什么,让我一人在竹屋很是闷气,今日大早又是人影不见,此刻回来定要好好调教调教才行,于是转头装作未见。

    “夏儿,新任族长已选了出来,你在此间的事也已了,可想出去散散心?”我顿时笑逐颜开,哪里还绷得住脸?“去哪里?现在就能走么?”我急急地问。

    “夏儿说何时走就何时走,只是言楷从未到过都城,此番外出可否先去了那里游玩?”我心里自是百般个愿意,可再一想自己目前是个逃犯虽被人换了头像可保不定王家的人哪个口不牢就供了实情出来,此时跑了去不是自投罗网么,更何况还曾被人莫名追杀。正自犹豫,却见沈言楷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卷,用手轻轻打开为我戴在了脸上:“娘子太过美貌,小言实在担心,还是戴上面具与小言般配些。”

    望着铜镜中这张普普通通的小妇人脸,我立刻明白了这几天他忙的不过是能让我出去的事儿,而刚才什么想去都城的话必定也是为我着想替我说的,心里又是一番感激,搂着他脖子重重亲了一口:“相公考虑的甚是周全!”

    等踏入都城已是那日的下午,我多少有些兴奋,毕竟这里是生活了八年的地方虽那时并不常出来闲逛但感情还是有些的。我一路朝王府的方向走去,可行到城西时发现原先用作大姐成婚的新邸竟已换了牌子,大大的“林府”招牌挂在那里蹭亮发光,心里暗恨:定是那林某人把母亲大人弄倒后强占了去的,见这时门口有客来访就未再停留拉过小沈跑路。

    慢慢行到王府外,却见原日里气派的府宅短短数月间已败落了下去,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也已被风吹的破破拉拉无人理会,门外巷子里到处是不知从哪里吹来的腌杂垃圾,想是很久未见有人来过,心里不免伤感——这位王大人您倒是去哪里了?

    默默地离开,心情很有些沉重,八年的抚养与爱护之情即使再淡漠、再陌生的人也会感恩,可如今她生死未明我却一点都没能帮到她,想来若当真是她的女儿而不是现在我这个经历了生死坠入的现代人,必定是会心急如焚地寻她、帮她,思及此又不禁长叹。

    身边的沈言楷见我如此长吁短叹也不出声只是随着我漫无目的地一路走去,直到闻着路边小店传出的菜香味我才似醒了过来,只觉腹中空空饿的很,见天色也已暗了就辨了下方向带他走进离得不远的福来客栈。这客栈不大但是个老字号,虽不是什么优雅高级的场所但也干净整洁。

    进了店坐下点完菜才想起来这是要花钱的,白天拉着小沈同学急急出来的时候倒是没留意这问题,现在我身上必定没钱,若他也没钱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呃,言郎……你可随身带了银两?”我压低嗓子问他。

    “这……银两没带啊。”他竟还坦然地看着我。

    “那,待会儿吃完我先走……你随后再出来。”我把声音压得更低,还拿眼偷偷瞄着四周看是否有人注意我说话。

    却见他眼中似闪过笑意说:“小言倒带了别的,娘子可要些把玩?”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我抢过打开一看,竟全是灿灿发光的金豆子!顿时心花怒放抓了一把揣在手心里,抬头看到他有些促狭的眼光便狠狠道:“相公,你怎可如此戏弄为妻!太不守夫纲,回去后罚抄礼经!”接着又咳嗽一声,将金豆子装回袋子扔了给他:“此物还是相公保存吧,但定需每日记帐!”其实是嫌它太重啦,又怕被贼惦记,到时赔了银子又折了我这夫人可就亏大了。

    小沈同学即刻很配合地起立震袖作揖,答“是,为夫谨遵娘子之命。”顿时四周传来道道赞许的目光,想是对他为夫的恭谦甚为满意。幸亏我当时胃中空空,否则必定吐了出来。

    不过经他如此一闹,心情舒畅了不少,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脑子里寻思着他哪来的那么多钱,越想越是好奇、越好奇就越想问清楚他,但又不太好意思那么直接、□裸地问,顿时眼珠子直滴溜溜地转着。

    他终是忍不住放下筷子,轻叹一声说:“这些是我任宗室弟子时的年俸,我本来用不着这些就存了起来,这次同你出来便一并带了。”

    我一听之下,感慨他们一族竟然如此有钱,当时我卖弄现代小常识的时候怎没发现呢,否则怎么也要敲诈点傍身钱来,心下一阵惋惜又想到沈同学已经被开除出宗室弟子名录,这俸禄定是锐减不少、顿时一阵肉痛

    爱镜缘(女尊)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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