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6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6部分阅读

    ,我这个爱吃的人立马就生起口腹之欲,一路下来尝了不少以前从未试过的东西。酸辣咸甜,都占全了。最妙的却是那把腌制已久的酸梅樱桃,一入口,嘴里所有的感觉就只剩下了酸……

    去时看的是街道右边的风景,回头则换到了另一边,古老的北京夜市景致都一一入眼,但一见着别人的笑脸,我心里的那些惶惑却又盛了几分,只能以手里的零钱换物来填补无法言说的麻木和空洞。

    以前我就是这样,只要心里一有事,就会到步行街上随意走走。胡思乱想一番,买点可有可无的小东小西……这不,到了这儿,依旧得运用此法。

    左肩上的手袋,是我自己做的,料子是淡紫近白的丝绸,款式和我以前最喜欢的一样。也许是身处古代的缘故,也觉得它多了几分典雅之韵。

    把一个精致的手工品放进里面,我拢了拢袋口继续往前走。才过两步,我就看到一正在作画的丹青手。

    见我在那些人物画像前停下,他抬眼笑着问我:“姑娘,仔细瞧瞧,若有什么中意的,我可以帮你裱起来。”

    我不懂画,细细看了看后,只见上面的人很有神韵,这便笑说:“请问……我若说出一个人的相貌特征,您能不能依此帮我画出来?”

    他想都没想,即刻笑着答应:“这个没问题,不过可能要多费一些时间。”

    我开心地笑:“只要您肯帮忙,我愿意等。”

    说完,见他拿起画笔,这才详细地慢声说出妈妈的样貌。

    他来回地修改了十几次,画像上的人才有了七八分相似。我满意地笑,又让他在画纸上做了最后一次誊修。

    等装裱好,我满脸欢喜地接过。像,真的好像,我慢慢伸手抚上去……

    “姑娘,你怎么了?”

    听他问话,我赶忙收起怔忡悲戚之色:“谢谢你,这个画的很好。”

    卷好这小小的画轴,刚转身走了几步,平地就起了一阵大风。夏日的天气,果然变化多端,看来是又要下雨了。

    我背过风,把画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想着那棵梧桐还远着,所以忙和其他仓促行路的人一起急着往前赶,希望能在雨点落下前和福伯他们会合。

    也许是好久都没这么快跑过了,才一会儿我就喘得厉害。刚听下来准备慢走几步,就有一马车忽地停在了自己身边。

    我转头望过去,只见那打开的车窗中出现一个人:“沐莲!”

    听陌生人叫自己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余沐莲的另一位旧识。愣怔了一下后,我朝他笑着点头:“您好!”

    他一脸讶异,隔着窗子笑着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我低声笑答:“听说这里有夜市,所以就随便出来逛逛。”

    “哦?我还以为五哥也来了呢!”说完,他又笑着指了指那张马凳,“快上来吧,过会儿就快要下雨了!”

    我还没弄清楚他是哪位阿哥,所以只管笑着摇头:“不了,福伯他们就在前面等着呢!今儿个天不好,随后再见!”

    说着朝他摆摆手,不等他说别的,就忙又开步快跑,盼着这雨千万别急着下来……

    福伯他们一见天不好,也赶忙往我这边接了一段路。我一看见自家的马车,就赶忙过去。

    “姑娘,您快上车吧!”

    我喘着气上去,向王宪急声吩咐说:“咱们回府去吧!”

    马车刚开动没走几步,那雨水就倏然从天而降。不过也不是很大,还不及上次去德州时的雨势强。

    守门的人见我忽然冒雨回来,赶忙进屋拿了雨具送我去里屋。

    我见余沐莲的额娘迎出来,忙笑着问她:“阿玛和二弟,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吗?”

    她一脸忧郁之色:“你阿玛已经回来过了,这会儿又去阿哥府接你弟弟去了。”

    我看她声音有些低沉,赶忙搀着她的手臂问:“额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听说今儿个他又替弘昱少爷挨打了……”

    我心里一惊,随即冲口而出:“替他挨打?为什么?”

    她听我问,就拿起帕子拭起泪来:“少爷功课不好,你弟弟是陪读,受罚的自然是他。今儿也不知打的重不重……”

    我看她为孩子的委屈掉眼泪,也倏地窜起一股火:“他们学不好功课,却要咱们代替受罚,这算什么道理啊!”

    见我发火,她赶忙拉着我坐下,急急地低声说:“莲儿,咱们家是臣子,快别这么说!”

    我听了,忍不住叹口气。是啊,古人老讲究君臣之礼,她说给我听也只是发发牢马蚤,唠叨几句而已。

    正想安慰她几句,却听前面下人急忙来报:“夫人、姑娘,老爷和二少爷已经回来了……”

    我们一听,赶忙迎出去。阿玛独自打着伞,而弟弟则由一年轻小厮背着进门。

    他们一见我们的着急模样,这才低声说:“还好,只挨了四板子。”

    我看额娘脸色大变,赶忙接口说:“额娘,有莲儿在,您不要担心!”

    她赶忙紧抓住我的手:“是啊,莲儿,咱们快去瞧瞧松儿的伤势。”

    虽然只有四板子,没有伤到筋骨。但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多了些破皮的小伤口。上过外敷的药膏后,我又开了一副内服的药……

    等把一直心疼着暗抹眼泪的额娘劝走了,我这才到弟弟床前:“松儿,你刚刚一直都忍着没叫,这会儿他们都走了,你若疼的话就哼哼吧!”

    他听了这个,马上委屈着扁扁嘴,最后还是忍着没有哭出来,但也不肯说话。

    我见他这样,想了想后,忙低声凑到他耳边说:“要不,姐姐给你变魔术玩儿?”

    “猫鼠?”

    费思量

    晕!算了,我又重新说了一遍:“魔——术!就是变着法子玩儿,你要不要我做?”

    他这才点点头:“这也是外公教的吗?”

    “别管这个了。”我笑着从衣袋里拿出一枚铜钱,在他面前亮了亮,“来,你看,它现在可是在我左掌心的。”说着我把右手掌心贴上去:“松儿,你信不信,等我松开手时,它就会突然不见了。”

    他摇摇头:“才不会呢!”

    我听了,笑着竖起双手,然后松开给他看。他见我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才来了兴趣:“到哪儿去了?”

    “就在你身上啊!”我笑着伸手到他身后,拿出一枚铜钱给他看,“怎么样,觉得好玩儿吗?”

    见他把注意力慢慢转移,我忙又故弄玄虚地弄起碎纸复原之类的小游戏,一直到他们把药煎好端来,这才停下哄他服药入睡……

    到客厅去见家中二老,一进门就看到他们闷闷的表情,我忙笑道:“松儿没什么大碍,现已服过药安稳睡下了,您们不用担心……”

    阿玛还好,额娘却仍是一脸忧愁之色:“哎,弘昱少爷因认不得几个字,所以松儿代替挨了板子。以后呢,若是再文意不通,那我们家松儿岂不是更难挨啊?”

    刚说完,阿玛就忙着接话:“韵茜,也不是这么说。松儿在阿哥府挨板子,也算是一番历练,我们再疼他,也要照好处想才是!”

    我在一旁听了,忙问额娘:“弟弟这代人挨打的事,是不是有很多次了?”

    “可不是,四五十次都有了!”额娘一脸委屈,“上次才两板子,谁知今儿就又多了……”

    我听过,心里也一阵心疼。这万恶的旧社会,主子学不会东西却要陪读的受罚,真是烦人!

    “阿玛,额娘,要不……以后就别让松儿去阿哥府当陪读了,如果真想让他学有所成的话,还不如咱们自个儿请个教习先生……”

    没想到他们却都无奈地干笑:“莲儿,阿哥府的陪读……哪是说不做就不做的?咱们是家臣,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我看着他们笑:“怎么不可以?弘昱少爷的功课是大事,咱们松儿若是一连三个月拖着不去,想要这个差事的人那还不扎堆儿啊!”

    阿玛还没说什么,额娘就即刻接口说:“莲儿,你弟弟的伤也没那么严重,这怎么拖啊?”

    我笑着看她:“额娘,其实也要不了三个月的。依我看,一个月也就足够了。不过,这还是要看阿玛的意思。”

    阿玛一听,这才说:“这个要怎么拖延?”

    额娘回头笑:“老爷,莲儿可以帮孩子施针啊!”

    他脸上一怔,随即关切着问:“那会不会伤着松儿的身子?”

    她对着他嫣然一笑,软语温声说道:“不会的,就是让别的大夫把不出脉来。”

    他听了,看似还是很犹豫。我扶着额娘的手,轻轻触了触,然后笑着瞥了一眼阿玛笑道:“阿玛、额娘,松儿那儿还需要人照顾,莲儿这就去了。”

    额娘听了忙着交代:“天晚了,就不要再回草堂了。”

    我点头笑:“不回,我就好好地守着弟弟。”

    刚退出去,果然就听到额娘的娇声细语:“老爷,您就答应了吧……”

    我微微一笑,快步往松儿的房间里来。

    药效发挥的好,这小家伙睡的很是安稳。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出这样的主意,不知是好还是坏。不过那个大阿哥,我记得史书上他的命运也不怎么好,好像还挺惨的。松儿留在那儿做陪读,以后还能有什么好处?

    我正胡乱地想着,额娘却忧心忡忡地进来。她掀开床帐看了看,见松儿呼吸平稳,这才拉着我到外间。

    “额娘,怎么样,阿玛他没有答应吗?”

    她叹了一口气:“答是答应了,但他说,最好是在半月后以病重的理由把你弟弟送往嘉兴去……”

    这个倒是个好法子。不过,额娘定会舍不得。

    我扶着她坐下,慢慢笑说:“额娘,阿玛这样想,也是为了弟弟好。您想想,万一弟弟病好后,阿哥府再要他去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今儿是四板子,以后还不知是多少呢!去嘉兴,总比以后再替人挨打的好。再说那里文化气息也算浓厚,先生也不比京城里的差,松儿到了那儿,功课一定会去现在的好……”

    “哎!”她拉着我坐下,忽地又伸开双臂把我揽在怀里,“你刚回来,松儿就又要去嘉兴。你哥哥呢,又在西北参军。咱们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团圆啊!”

    我仰起头笑:“额娘,小孩子受点苦,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松儿一直在家里,一直也没有出去锻炼过。还不如趁这次机会,也让他出去磨炼一下性子。以后真出息了,可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她默然点点头,随后又问我:“莲儿,你准备什么时候施针啊?”

    我下意识地朝弟弟那边望了望:“明儿个一早吧。额娘,到时等阿玛请来别的大夫,咱们就说挨打受惊后又淋了雨,高烧不止,脉象紊乱。反正您也懂的,怎么严重就怎么说。”

    她宠溺地笑着抚抚我的头:“莲儿,还是你机灵,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松儿的事,就靠你了。”

    我笑:“额娘,这事儿可别让人家知道了。不然,可能会惹祸上身呢!”

    “放心吧,我哪里会不知道!”说完,她指了指这外间儿的床铺,“莲儿,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这儿怕是不舒服。”

    我赶忙笑:“没事儿的。有我在这儿守着弟弟,比其他人要好多了。额娘,天不早了,您也快去歇息吧!”

    她点点头,慢慢站起身:“莲儿,你也不要累着了。明儿一早额娘就过来,到时帮你的忙。”

    陪她又看了看弟弟,见他一切安好,我这才送她出去。远远地见有人提着灯笼过来,知道是阿玛派人接额娘回屋,这便在原地等着他们。

    走时,她特意凄楚着交代:“莲儿,你弟弟他伤势严重,刚刚又惊叫难安,夜里若是有什么事,你可快些派人过来……”

    “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赶忙上前又安慰了两句,“放心吧,若有事,莲儿会即刻派人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的奴才真难当

    所以就要当主子,当不欺压奴才的主子,o(n_n)o

    人情未了

    早上一睁眼,我就去看躺在床上的松儿。见这小家伙依然未醒,我笑着伸手细细为他诊脉。确定他可以施针后,这才拿出贴身放着的针囊……

    等一切完毕,松儿他睡得更深。我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而推门出去叫人,语气急切而慌乱:“快去请阿玛、额娘,弟弟他现在脉象有异!”

    他们急慌慌地去,随之而来的阿玛、额娘,他们的焦虑、惊慌,一半是真感情,一半是超越此界的表演。还有那个被他们请来的大夫,他无能为力的表情,正像预期的那样在我面前一幕幕地上演。

    我是一个导演,但主题却不好,只有逃避和谎言。

    出了府门,我坐着马车回去草堂。雨一直在下,打在满是水洼的地上,形成了一层层浮动的水纹,像空洞微寒的心绪,一波波向外荡开去,在消失不见时又重新来过……

    坐在后院的凉亭下,我静静地看着雨打荷塘的景致。时间慢慢过去,雨水却越来越大,烟雨濛濛中的荷叶、莲花却不那么清晰了。

    冰凉的石板栏凳子越来越冷,但我还是不想回屋去。转转身子靠向亭柱,曲腿伸臂,将头埋在这方小小的静默之地。

    蓦然间,一件单衣被人轻轻地披在身上。知道是灵儿这丫头,我这才没有抬头看她,只闷着声说了声“谢谢”,随后又交代她:“灵儿,这会儿我不想看书,也不想见任何人,你去忙自己的吧!”

    她听了,也慢慢坐到这石板宽凳上,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胛:“沐莲,你不要难过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声,我慌忙抬头来看。

    五阿哥见我肯抬眼看他,语气淡淡地说:“刚刚我已经去过府上了,你阿玛说想送你二弟到嘉兴去医治。”

    我垂下眼帘,语带委屈沮丧:“他昨日挨打受惊,又淋了雨,现在脉象紊乱,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躲在这里……”

    他把脸凑过来,说话时的热气慢慢掠过我的脸颊:“不要难过了,你外公医术高明,他去了那里,很快就会好的。”

    我沮丧地努努嘴:“要去嘉兴,谈何容易?”随后猛地一抬头,装作诧异地问:“松儿他要去嘉兴吗?”

    他见我如此反应,嘴角露出点点笑意:“是啊。你外公出外游历,这会儿肯定已回去了,你弟弟很快就会好的。”

    听了这个,我还真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外公他回去了?”

    他笑着扬扬手里的一沓子书信:“你上次在信里说的。给,这些是你前些天嚷着要看的,我今儿特地把它们带来了。”

    我犹豫着接过:“那松儿什么时候可以去嘉兴?”

    他笑着看我:“这就要去呢,所以我过来接你回府……”

    我傻愣到那儿,随后这才赶忙从椅凳上起身:“什么?这就出发?”

    他看着我笑:“傻丫头,你是大夫,怎么不知道小孩子的病是不能耽搁的!”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出心里面最大的顾虑:“那……大阿哥府,松儿在那儿做陪读,这一来一回的……”

    他啼笑皆非地看着我:“丫头,上次他挨板子时,你说让我想办法辞了这事。现在我好容易办妥了,你怎么却又舍不得了?”

    啊?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沐莲也是这样的想法?而他现在已经办妥了!天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地问他:“您是说……以后松儿就不用去阿哥府做陪读了?”

    “是啊!”他说着上前,随手就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这人怎么又捏我的鼻子!算了,为了弟弟,我今儿个就先忍忍了!瞪着他的目光立马换成感激的眼神儿。转眼看到落在荷塘上面的雨水,不由轻声笑说:“五爷,这场雨下得可真好!”

    他怔了怔,随后呵呵一笑,弯腰拿起亭角的雨伞:“丫头,咱们快走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也拿起自个儿的雨具,和他一起走进漫漫雨水中……

    坐着五阿哥的马车回府,我在心里默念:沐莲,请放心,虽然你不在这里,我一定会替你好好谢他的。可是,我该以哪种和你相符的方法道谢呢?

    五阿哥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脸诧异:“丫头,想什么呢?”

    我笑:“在想这雨水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他叹口气:“恐怕还得好几天才能完全晴下来。对了,我听九弟说,昨晚你一个人去夜市了?”

    我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昨晚遇上的那个看似小帅的熟人,原来竟是九阿哥。

    我微微一笑:“是啊。当时快下雨了,我怕赶不上和福伯他们会合,所以走的很匆忙,也没怎么和他打招呼。”

    “原来是这样!”他咧开嘴又呵呵一笑,“难怪九弟说你见他怕的厉害,撒腿就跑……”

    我不满地嘟嘟嘴:“他身上又没有艾香,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愕然愣住,随后淡淡一笑:“是啊,你怕四哥身上的艾香。那其他呢?”

    我不解其意,一脸懵懂地回问:“什么其他?你是说四阿哥吗?”

    见他默然点头,我这才茫然转而淡定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和他相识不深,不好做任何评价。不过……”

    我看着他笑:“我喜欢七爷。他还真是好人,才说了几句话,他就能猜到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一脸讶异:“怎么,七弟……他过来找你了?”

    我坦然承认:“是啊,昨天黄昏时来的草堂,我给了他两个月的白玉敷面霜。”

    说着,我就又想起他们两个喝酒的事,忙郑重其事地说:“五爷,以后你就不要陪七爷喝酒了!”

    “怎么了?”

    我低下头笑:“太后娘娘说了,您肠胃一向不好,应该注意平日饮食。还有,七爷脸上敷了药,这两个月内也是不能饮酒的。”

    等再看过去,这人一副笑吟吟的面容,接着又柔声叫我:“沐莲……”

    我对上他的眼睛,波澜不惊地笑着说话,声音轻而低:“五爷,等拿到医簿后,我会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事说给你听。”

    他像是明白我的意思似的,默契十足地点点头,但那若有所思的眼睛里却依旧含着温暖的笑意,让人愧疚而又生酸……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听到音乐的没啊?o(n_n)o

    为母之心

    府里的一切都还好,松儿的症状依然如我走前的情形。

    额娘一听说是五阿哥送我回来的,这才道:“还真是多亏了五爷,不然辞去陪读的事也不会这么顺利。”

    我想的倒是另外一件事:“额娘,弟弟既然不用去阿哥府了,那我们商议着送他去嘉兴治病,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额娘笑:“怎么算是多此一举呢?病不重哪里还用得着去。”

    我低声说话:“莲儿还不是怕你舍不得嘛!”

    她微微叹气:“让松儿去嘉兴也好。以前你在那儿时,他老吵着要去。小小的年纪在阿哥呆了两年,也不容易。现在不用去了,那就让他出去好好玩玩儿吧。对了,那针……”

    我赶忙笑:“放心吧,莲儿这就重新来过,两个时辰左右他就会醒了。”

    额娘舒了一口气:“这敢情好,那时我们刚巧能送他到天津……”

    原想着阿玛他们会带我一起过去,谁想最后却被留在府里看家。看他们冒雨而行,我忙盼着这雨水能小些,再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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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二是我参加考试的日子。前一天临近中午时,五阿哥和七阿哥竟一块儿过来了。

    我看他们一起出现,不由玩笑道:“你们过来是为了蹭饭,还是想提前开庆功宴?”

    七阿哥一听,即刻笑着接口:“五哥,莲丫头这会儿还能说笑,看来这次考试很有把握。”

    五阿哥也笑:“我想没什么问题,她每天都那么努力,听说都可以随意抽背了。”

    我见七阿哥发愣,忙笑说:“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都是今蓝回去可劲儿夸张来的话。”

    他这才笑:“我可不怀疑!喏,你看我的脸……”

    我看他脸上的疤痕确实淡了很多,忙笑着说:“这是外公配置的药方,可不是我的功劳!”

    五阿哥在一旁笑:“不管是谁的药方,七弟他是一定要承你情的。”

    我笑:“那好啊,怎么个承法?”

    七阿哥笑:“今儿我特意带了个好厨子来,这算不算?”

    我诧异着问:“是你家的厨子?”

    他看着五阿哥笑:“是五哥家的。听说你喜欢吃他做的糕点,所以就特意带他过来了。”

    “哦,”我怔了怔,随后忙笑着交代,“那今儿的菜,我可不要吃辣的。七爷,你也是啊!”

    他呵呵直笑:“五哥,身边有个严格的大夫,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五阿哥在一旁闲闲地饮茶:“七弟,如人饮水啊。不过,要想病好,光有个好大夫可不行……”

    有他帮着说话,我怕七阿哥又说出什么打趣人的话来,赶紧收拾了那些医书回房。出来时,见他们两个都站在房檐下,忙笑着问:“怎么了,也不在屋里坐?”

    七阿哥转身,远远地笑答:“主人不在,我们这作客的怎么坐得住?”

    我笑:“草堂是医馆,哪里有客人之说!”

    五阿哥也转过头,指着外面说:“沐莲,又开始下雨了。”

    七阿哥接口说“今年的雨水还真是多,不过也有好处,酷暑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过去了。”

    因为有好厨子,中午这顿饭菜还真是好。等送走他们,我又重新梳妆打扮换了衣装,准备回府去见额娘他们。

    没想到刚上车,迎面就有两辆马车急速驶来,停在了草堂外院。

    “沐莲!”

    我见五阿哥忽然重返回来,正要问话,却见他急急地到我面前说:“沐莲,弘晖得了急病,又是哭又是笑的,还全身发抖,你快替他瞧瞧吧!”

    说完,就忙又转身迎接后面马车上的人。

    我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先出现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妇人,为着怀里孩子的缘故,她下车时很是细心。随后是一位衣着端庄、相貌美丽的年轻贵妇人。

    “四嫂,这就是沐莲的三悦草堂。”

    五阿哥说着,又转头向我介绍:“沐莲,这是四嫂。”

    我听过,正要向她打招呼,这位四福晋却先一步急急上前抓住我的手:“沐莲姑娘,我们弘晖……你快帮忙看看吧!”

    见她一脸焦虑神色,我赶忙对一旁的随从说:“快把孩子抱进屋里去,别再淋雨了!”

    看这孩子此刻紧闭双眼,全身瑟瑟发抖,我一边诊脉,一边问身边的人:“他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奶娘听了,赶忙朝四福晋望了一眼,见她点点头,这才答话:“昨日少爷的字没认全,我们爷晚上回来时就呵斥了几句……”

    哎!又是小孩子的教育问题!不知弘晖的那个陪读有没有挨板子……

    叹了一息,我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半夜子时。”

    我一听,赶忙唤来灵儿:“快,去准备热热的水来!”

    四福晋见我如此安排,赶忙问:“沐莲姑娘,我们弘晖怎么样了?”

    我能体谅她现在的惶惶不安,但当下还是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福晋,不好意思,弘晖少爷的病并不容易治。”

    她满脸惊骇,眼睛里绝望尽显:“沐莲姑娘,真是没救了吗?”

    五阿哥听了,也赶忙凑过来问:“沐莲,你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我低下头:“五爷,这病确实不容易治,不过我只是说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们一听,立马问我:“你是说还有办法吗?”

    我微微叹气:“这个……福晋,十几年前,外公也曾治疗过一个症状完全一样的孩子。外公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因为病人送来的太晚,他的智力却永远留在了八岁的阶段……”

    四福晋慌忙地问:“沐莲姑娘,那我们送来晚了吗?”

    我不忍地点点头:“若是能早两个时辰的话,我还能保证万无一失。福晋,弘晖少爷虽然贵为皇孙,但您还是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是……”

    说完,见灵儿端了热水过来,我赶忙接过来,把几块毛巾一起浸入里面,然后交代他的奶娘:“麻烦你把少爷的衣服解开,我要用这热水帮他擦身子。”

    来来回回地换了无数条手帕,弘晖才慢慢停下那打颤发抖的身子,就连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四福晋欣喜地叫我:“沐莲姑娘,我们弘晖……我们弘晖睁眼了……”

    我赶忙停下来,对着那刚醒来的孩子微笑:“还记得我吗?上次讲故事的那个……”

    他也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这才虚弱地说:“我记得的,这次见了,你还会给我讲故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偶让沐莲与四福晋结缘,希望她以后在四爷府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儿o(n_n)o

    也祝大家新年愉快,万事如意,运气都要比我的好哦,加油!

    雨中采药

    我一脸喜色地朝他点点头,忙转头看向四福晋和五阿哥:“福晋,五爷,他现在的意识还很清醒呢!”

    见他们都愣愣地看着自己,我赶忙解释说:“他这会儿意识还清醒,就是一个好兆头……”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喜色。我趁机笑着说话:“福晋,请您让人一直用热水帮弘晖少爷擦拭身子。还有,他之前受了惊吓,在汤药准备好之前,咱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心情愉快。”

    她急切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用药?”

    “一个时辰之后。福晋,弘晖少爷这会儿只是清醒过来了,在病情完全掌握之前,我们都还要更加细心。”

    四福晋听过,一脸感激地看着我:“沐莲姑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对着她淡然一笑:“福晋不要客气。这会儿我就开始施针,尽力让他的意识保持清醒。”

    说完,我凑到弘晖身边,笑着问他:“你想不想我再讲故事给你听?”

    他现在生了病,一听我要讲故事,眼睛立马亮堂起来:“想。”

    我笑咪咪地看着他:“好啊。那我先要为你施针,等完后我们再听故事好不好?”

    四福晋见他有些不愿意,赶忙也在一旁笑着劝道:“是啊,弘晖,等沐莲姑娘把你的病治好后,咱们再听故事吧。”

    他似乎有些害怕:“会疼吗?”

    我笑着摇摇头:“不会疼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仍是不放心:“真的不疼吗?”

    我点头微笑:“放心吧,不会疼的。”

    这孩子还真是听话,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我笑着轻拍他小小的膀子,轻轻地唤他。

    他一脸惊奇地望着我,忽然笑说:“你没有骗我,一点也不疼!”

    “是啊,不会疼的。”

    和小孩子在一起,就是好玩儿。我笑吟吟地坐在弘晖身边,继续讲起了还稍稍记得的那些搞笑的动画片。

    我不知道自己讲的好不好,反正在感觉好笑的地方,这孩子连同身边的人都笑了。当讲到灰太狼为红太狼参加歌唱比赛到森林里拉选票时,弘晖的奶娘忽然过来触了触我的肩膀:“姑娘,我们爷来了,想请您出去一趟。”

    “哦?”我怔了怔,随即笑着把剩下的讲完。见他听得呵呵直笑,这才笑着哄他,“给你擦身的热水有些凉了,我出去换一盆儿,一会儿再回来。”

    四福晋也赶忙过来,笑着让我出去。

    我慢慢走向屋檐下一脸阴沉的四阿哥,语气不满地叫他:“四爷。”

    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善意:“听说你就那么一直坐着讲故事,那病情呢,现在怎么样了?”

    “四爷,现在病情还没有控制住,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他冷哼了一声:“那么……讲故事就可以控制病情吗?”

    这人怎么回事,不打听清楚就过来胡乱指责人。我在医院那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蛮横无理的病人家属。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把儿子呵斥得生了病,到现在才赶过来询问病情,普天之下还真是少见的很。难怪会是个当皇帝的料!

    我抬起头看他,缓慢地问:“四爷,请问您懂医术吗?”

    他愣了愣:“略懂一些。”

    我不以为然地笑:“那么……您觉得自己的医术比起大夫又如何呢?”

    他这才明白我的意思,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后,忽然对着我身后说话:“五弟!”

    我见五阿哥出来了,忙退过一边,也笑着对他说话:“五爷,药方已开过了,但有种药草是需要现采的,所以这会儿还得出去一趟。”

    他听过,忙问我:“这就要出门吗?”

    “是,抚绿会在酉初开花、酉末凋谢。这个时辰过去,刚好能采到新鲜的花瓣。”

    他笑:“你要去哪里采药?我这会儿要出门,要不要顺道送你过去?”

    我看看四阿哥,赶忙摇头笑:“五爷,不用麻烦了,刚刚您走时,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吗?去采集药材,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一提有事要办,他似乎这才想起来,随即笑说:“好。四哥,那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过来看弘晖。”

    趁他们两个告别时,我又去药房看了看灵儿,再次交代她:“今儿这药有些特别,需慢慢的熬。记得火不要太大,每隔一刻钟就增添一碗水,一直等到我回来。”

    打着伞出门,没想到那个天下少有的老爸四阿哥却立在马车旁。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他却忽然开口:“不是要采集药材,那还不快上车?”

    我迟疑地走过去,缓缓地上了马车。见他也跟着进了车厢,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这人也要跟着去。

    怎么,难道他是想借此弥补一下对儿子的亏欠,或是怕我采错药材害死他儿子?

    这样想着,我就忍不住开了口:“四爷,您刚刚去看弘晖少爷了吧?”

    他抿着嘴,过了一会儿这才说:“我已经吩咐他们按着你说的办,你刚刚说采药,是叫抚绿吗?”

    记的倒是很清楚嘛!

    “放心吧,如果他的意识能熬到戌正而不涣散的话,就没有危险了。”

    他“哦”了一声,随后就静了下去。

    我接着笑说:“我们现在是去西郊的水边,抚绿就长在那里。”

    抚绿喜阴,所以一般生在潮湿的浅水带。我们到时,雨已经停了。正好处在酉初刚过,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采集二两花瓣应该不成问题。

    我见四阿哥要起身下车,赶忙笑说:“四爷,您就呆在马车上吧,这个一人就行了。”

    说着,我小心翼翼地下车。让一个随车来的丫头随着到河水岸边,替我看着脱下的鞋袜。

    对她说了声“谢谢”后,我慢慢地踩下水去。随后又对她指了指绿竹编制的药篓:“麻烦你把那个递过来吧!”

    她弯腰拿起,笑着递给我:“姑娘,就让奴婢和您一起下去采药吧!”

    我看着她笑:“采药有很多讲究的,现在是你们少爷急用,你若想学的话,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她这才立在原地,满面恭敬地对我说话:“那您小心些,不要去的太远了。”

    “放心吧,抚绿就长在浅水处,我不会太远的。等到酉末时,你再叫我。”

    她笑着答应:“好,奴婢这就在岸边等着,到时叫你。”

    抚绿的花瓣很小,要想采够今天所要的二两花瓣,动作必须要快一些。但现在刚下过雨,水流比平日的又深了许多,我只能慢慢地前行,弯着腰采集这些脆弱而又美丽的抚绿花瓣。

    过了好一会儿,那令人厌烦的雨水忽然间又来了。我刚要回头去拿雨伞,不想那个被我鄙视了的人却也踩着水过来了。

    看我发愣,他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怎么,已经好了吗?”

    “谢谢您,”我接过他递来的雨伞,“还差一些,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短短地答话:“已过两刻钟了。”

    我听过,打着伞继续弯腰,刚采了一朵,那人却忽又伸手摸住了伞柄:“这个我来吧,你只管专心采药就是……”

    大功告成

    我怔了怔,随即默然同意。现在这么辛苦这么累,为的是这个人的儿子,让他贡献一点体力照说也是应该的。

    把雨伞递给他后,我低下头问他:“四爷,六岁的孩童如果认识许多十画以上的字,是不是算得神童?如果还能吟诗作对,那就更非凡人了……”

    他慢语接口:“那么你呢?你自己不也是从小就开始学医的吗?”

    我怔了怔,随即笑道:“这不一样。从医学上讲,男孩子的心智开启比女孩子要晚一些。臣女八岁开始学医,相当于十岁的男学徒……”

    哎,这样讲好像有些牵强啊!

    “嗯,其实那么早学医,臣女并不喜欢。如果还能选择的话,臣女倒愿意从现在开始学习,这样的效果说不定会更好。”

    他听过,只默无一语,过了好久都没有接话。

    见他这样,我低着头呵呵一笑,也不再主动开口说话,继续忙我的事。见药草足足够用时,这才停下来重又拿过那把雨伞,慢慢随他往岸边走去……

    我不知道这人在儿子病后是否反思过自己的教育方法,在马车回程时,我怀抱药篓,坦然地对上四阿哥那张扑克脸:“四爷,您还不知道弘晖少爷得的是什么病吧?”

    看他微微一怔,我这才又说:“这种病叫失笑风,这次如果不能完全恢复的话,以后他的心力就只有六岁,即使有高兴的事,他也不会再对人笑……”

    他心悸似的皱皱眉头,随即懊恼着冷冷看过来,咬着牙对我说话:“如果弘晖有事,你这大夫……以后也就别想做了!”

    我在心里没好气地笑,怎么,他还想威胁我啊?

    “你笑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答:“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见过像四爷这样的人了。”

    他冷冷一笑:“是吗?我看你不是什么实话吧?”

    当然是实话了,逼着医生保证治好病人的人,我还真是好久没见了。

    我不卑不亢地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爷的话当然得听着了。既然立志行医,如果这次治不好他的病,不用您说,臣女也会自动离开京城。”

    他微微动容:“这么说,你是很有把握了?”

    我摇摇头:“臣女只能保证救他性命,别的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一会儿回去草堂后,还是希望您能配合一下,就呆在室外耐心地等我们的消息。”

    好意外,这人的态度竟顷刻间温和了许多:“好,我答应你。”

    我怔了怔,随即把头转向窗外。算了,看在你妻儿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这种人计较了……

    一回草堂,我就赶忙到药房去,把四分之一的抚绿放进正在煎熬的药汤中,嘱咐灵儿再仔细熬炖一刻钟,随后又拿着一大把花瓣到病室里。

    四福晋见我进来,忙笑说:“沐莲姑娘,你采药回来了?”

    我笑着问她:“他这会儿可好,意识可还清醒着?”

    她笑着点头:“我们一直都用热水帮他擦身,想办法让他高兴。这不,现在所有的人他也都还认得。”

    我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她点点头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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