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错(高干)_分节阅读_44

    什么?”凌烟皱眉,那一处还是不可避免的急速跳跃了两下,再慢慢回到原点。她想着晕倒前的那一刻,是陆彦没有说“我爱你”吗?

    “这几天你没有开电视或者电脑吗?”

    凌烟摇摇头。

    林峰叹气,“婚礼上向雅玲出现了,声称苏妮不是苏家千金,她不应该在此时嫁给陆彦,最起码要在身份确定以后才可以。要知道他们的婚礼不只牵扯到他们的遗产分配,还会有向雅玲的遗产分配。也或者以向雅玲的身家不会在乎遗产的问题,但苏妮的母亲涉及到她多年的屈辱,她不会轻易的让不是苏家的女儿进苏家。还有,向榕说他是你哥?”

    凌烟瞬间想到的就是苏妮孤零零的站在盛大的婚礼现场,听着向雅玲的指责无所适从。忽然有些后悔让苏妮去到苏家。

    凌烟没有回答关于向榕的事,更在意婚礼现场的事情。

    “她的一面之词怎么会阻止这么大排场的婚礼?陆彦没有阻止吗?”

    “不,有他的阻止也没有,向雅玲出现后,有大量媒体蜂拥而至,只能将婚礼延后。”林峰又将剑眉皱起,似乎,婚礼上的陆彦,真的没有站出来阻止向雅玲。

    玫珂走到厨房,将茶杯放到一边,打开水龙头,听着水滴自水管流出的哗啦声,屏蔽了主厅内两人的交谈,微微皱起了眉。

    她从来不知道凌烟有这样的过去。那个孩子,险些让她失去生命的孩子。

    若是让心已经死了的凌烟走出那些阴影,似乎更难了,甚至玫珂自己都无法保证她会将凌烟带出来。动了动手指,想起了导师,是不是应该让凌烟正式接受治疗?

    这样压抑的凌烟,若是没有爆发,只有唯一的结果——走向灭亡。

    待她再回到房间时,林峰已经起身,知道林峰应该和凌烟说了陆彦没结婚的事情,没有多问,放下茶杯,走近一同起身的凌烟展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安慰性的拥抱。

    “无论怎样,凌烟,我都支持你。”玫珂在凌烟耳边如是说。

    林峰和玫珂走出向榕公寓,坐进车里,打开音乐,让优美的钢琴曲流淌在车内,缓解着两人的情绪。

    玫珂边扣着安全带边问:“你告诉陆彦凌烟有病的事情了?”

    林峰皱眉:“怎么可能,他只让我随时告诉他凌烟在法国的动态。哎,玫,凌烟现在的状态这么差,恐怕更难恢复了吧?”

    “对啊,这样的状态,该怎么样让她恢复呢?”玫珂呢喃。

    林峰见玫珂的面上都有了疲惫的痕迹,心疼媳妇儿样的心情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开始啐地骂陆彦:“你说陆彦那小子是不是有病,有他这么逼人的么,就算是凌烟和他爸的死有关系,那凌烟肚子里的孩子不也是因为他死的!现在好了,凌烟被逼的连藏得这么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看他们还怎么破镜重圆!”

    林峰在旁边喋喋不休的骂陆彦,骂陆彦做事总是这样不负责任,单凭着自己的想法胡作非为,不在乎她人的感受云云。玫珂脸上隐约的担心却忽然渐渐隐去,缓缓的笑了出来,在林峰不解的眼神中轻声道:“好像似乎也没有那么差,我最怕的是她什么都不说,现在她终于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或者这反倒是能促进她的恢复。”

    刚刚一直在楼下晃的向榕见林峰俩人出来,终于不用再在火热的太阳下散步了,急忙返回公寓,却没想到刚回到公寓就被凌烟给截在了门口。

    “诶?你怎么没跟他们走啊?你还准备在我这住多久啊?”

    “苏妮现在在哪?”凌烟倚在门边打断他。

    向榕眼睛一转,一准是刚刚那俩人告诉凌烟了,边推着凌烟往房间内进边不耐烦的说:“陆彦那呢,外面各种媒体蹲坑,她哪也不能去,若是在外面出现,这苏妮肯定得上政治新闻头条。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些政客的疯狂,逮着个点就死抓不放,接二连三的肯定得牵连到爸以前当官时的事情。”

    凌烟从来不理会与她无关的事情,那些是她所关心的范围之外的事,她现在只关心苏妮,以苏妮的承受能力现在一定很需要人的关心。

    “我能不能见她?”

    “恐怕不能,不过一方面爸也会将苏妮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

    凌烟暗自权衡了一下,若是苏云易早就知道苏妮不是他女儿的话,这么久却仍然对苏妮好,那么现在他肯定也会一如既往的袒护苏妮。有他的安排,或者的确不用过于担心。

    凌烟将担心吞回肚子里,在向榕悠闲的跑到大厅中间凹陷的软床里面坐着的时候,忽然讽刺十足的说:“向榕你还真大方。”

    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大方,以及对情敌的大方。

    向榕嘴角一抽搐,拿过抱枕、没有任何反驳地将自己的脑袋裹了起来。

    第二天,凌烟准时出现在NK公司广告部,一扫多日的阴霾,着上了淡妆,踩着十公分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开始安排工作,让手下的人递交近日来接的案子以及最近市场上新起的苗头。

    同事们本来想向组长凌烟表示一下很久没有见到她的想念心情,但愣是被她严肃的眼神给震没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交代完工作、脚下生风似的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林峰等在办公室,眼见着凌烟似是恢复了曾经的干练,有一瞬的失神,好像昨天那个坐在角落里面,被光遮住的凌烟都是假象,风一吹,那些淡影都不再。想到玫说的话,好像藏在凌烟内心深处的事情说出来后会更好一些。

    林峰见她完全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没有再在公司谈私事,让她去找人事部要资料,最近新招了几个人,让她看着哪个合适就带她手下工作。

    凌烟也就没好再说什么,转身去了人事。

    可是等她再从人事拿着简历出来的时候变得怔忪,里面赫然有一张简历上面写着——陈仪。

    陈仪,她曾经的同桌,与C高失之交臂。

    重点是陈仪她一定听说过曾经在C高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凌烟是妓女养大,凌烟以卖为生。

    当她皱眉想怎么避开陈仪的时候,却不想旁边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已经喊了出来。凌烟转头,对面站立着一个时尚的女人,紧致超短裙,半长皮靴。凌烟眼底有些惊讶随后稳了心神,弯了弯唇角,轻声道:“陈仪,好久不见。”

    陈仪惊呼:“凌烟,真的是你啊!我还不敢相信呢!你现在真的是愈发的迷人了啊。”

    周围的同事听到这个女人的惊呼,将视线全部聚汇到了凌烟身上,凌烟虽然仍是气质怡人的站在中间,背脊却有些发凉,她怕陈仪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无遮拦,更怕陈仪会当众问那些高中的事情。她只想快点带着陈仪离开这个流言飞快的办公室。

    她尽量维持着微笑,点头:“老友相见,我们去喝一杯吧。”

    随意找到了个安静的咖啡厅,找了个半身包厢,两人开始叙旧。

    陈仪一点没变,还是初中那时爱说爱笑的性格,经过现实的打磨,身上有些东西沉淀了,但骨子里面的东西仍然固执的存在着。

    陈仪敛了刚刚见面时的惊讶,语调降了下来,但还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凌烟凌烟,你什么时候在NK公司工作的?天,你居然还是这里的组长,你说你命怎么这么好!”

    凌烟淡笑,试图缓解多年不见的生分,也试图缓解自己高度紧张的情绪:“无非也是托关系的,只是工资多了些,我的生活依然穷困潦倒。”

    陈仪撇嘴:“得了,你可是陆……”她还没说出陆彦的名字,忽然想起来前几天的新闻,压低了声音问凌烟:“你和陆彦怎么又分手了吗?我见他前几天有举行婚礼的。”

    凌烟一愣,嘴角有些僵硬的扯了扯,随意拨着汤匙:“没在一起过,何谈又呢?他有他自己的生活。”

    “不是吧?当年你们俩的事情闹得多大啊,还说没在一起?听说后来陆彦因为你被马浩他们的恶意诽谤抄了人全家啊。还有马浩他叔叔还是什么亲戚的,现在还在牢里待着呢。别说陆彦做的这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说起来当年马浩做的也的确太绝了,现在我还经常想起陆彦和家言学长在血泊中的样子。想必家言学长的事情你也不好受吧?眼睁睁见着家言学长离世,又眼见着自己的男朋友险些变成植物人,当时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不过还好陆彦醒了,一直情深的陪着你,可是怎么又要娶别人了?”

    这一刻的凌烟彻底呆若木鸡,大脑已经停止所有思考,手中动作停止,什么叫做恶意诽谤?什么叫做陆彦在血泊中?什么叫做男朋友险些变成植物人?什么叫情深的陪着她?她呆呆的看向陈仪,嘴角终于牵扯出两个字:“什……么?”

    第四十九章

    那一日,在咖啡厅与陈仪分别后,凌烟就开始风风火火的游走在家与公司之间。每日清晨,公司里面都会回荡着凌烟高跟鞋与大理石的有力撞击。一声一声,就像晨起时寺里面洪亮的钟声。

    每日都在笑,甚至笑得公司里面的人头皮发凉。

    偶尔在与陈仪叙旧的那个咖啡厅,端起一杯那不勒斯风味咖啡,望着窗外来往的人流,浅酌。

    别人的生活自己总是看的那样通透,反之关系到自己时,便人在其中,不知所谓。想起《霸王别姬》的结局,虞姬用颤抖的嘴唇在霸王耳边说的那句令霸王听不明的一语——我比较喜欢那样的收稍。

    幸好的是凌烟还未决绝到用这样的收稍。

    听到手机午休结束的提示音,将咖啡杯里面最后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而去,留下的背影一如最初,自信,高傲。

    陈仪说那些谣言都是马浩传出。

    陈仪说黑帮寻仇的那一战,是因为陆彦惹了马浩,马浩带着叔叔的人来寻仇,不想那些混黑的人失手将陆彦重伤昏迷,后家言加入被人重伤在头部。

    陆彦身上有多处伤口,似是昏倒时有剧烈撞击,在医院昏迷不醒。家言是在与对方搏击时被抓头打死。

    那时正是谣言四起的时候,学校里面的人直觉认为这次的事故是与凌烟有关。因为家言意外身亡的事情,在学校闹的很大,而陆彦昏迷的事情被陆彦家里人封锁了消息,是以大家都以为陆彦当场逃脱后躲了起来,而家言因为陆彦丧生在那场黑战中。

    若是提到了马浩,凌烟便知道了那场所谓的寻仇是因为自己而起。

    原来那些所谓的伤心,所谓的陆彦对她的骗,所谓的因为家言对陆彦的恨,不过是多年来的——昧错。

    原来他真的没有不爱她。

    那一日陈仪走后,凌烟只觉着四周都是嘲笑的声音,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的愚蠢,苍白的嘴唇不停颤抖,紧握着杯子的手只剩一道道棱骨,苦涩与交织的自责不停的从心底涌出。

    从日出做到日落,从日落做到关门,才终于从那些真相当中缓过神来。心底豁然放下了许多事情,对很多事情也明朗了些许,对着玻璃窗上苍白的自己,璀璨一笑,鸵鸟这东西当久了会不好。抬起已经发麻的腿,拾起遗漏了一天的心离开。

    他爱她,她爱他。

    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扰。

    凌烟准时回到办公室,刚开了电脑要看里面的广告,张琳就来通知林总叫她,她便又匆匆起身去林峰办公室。

    林峰对她近日来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尤其现在愈发明艳的眉目更是放下了很多担心。但是他从来也不是个好人,伸手从大班台上推给凌烟一份资料。

    “这是与亚泰的合同细节,最近很多人盯上了NK和亚泰,欲拿这些说事求合作分一杯羹,但是我们并未与亚泰合作,他们上次没有按合同做事,私自将政府那块地皮独吞。这次你去一趟,看他们是想私下解决还是见官司。我们没有那么多功夫对付那些新起的公司,早解决与亚泰的合同,我们也能早些得到其他地产商的信任。”

    凌烟的眼皮开始闹腾,突突的跳了两下。然后忽然笑了,笑颜如花,拿着合同在手中掂量着,偏头问林峰:“林总,我是不是该问一声‘你是不是和陆彦很早前就认识了’啊?在这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