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长梦千年第26部分阅读

    hp 长梦千年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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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导致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啊呀,真是来迟了啊!”突然一个声音改变了餐厅里的气氛,斯内普教授的脸变得更加黑了,而麦格教授的嘴角则是开始抽搐,邓布利多移开了目光,笑眯眯地看向大门那边有意无意打断了餐厅里的交锋一般情况的金发男子,吉德罗得意洋洋地笑着,大摇大摆地走进这个布置的非常绚丽的餐厅,然后迟钝地一愣,露出了孔雀招牌笑容:“原来大家都在等我啊……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想作为一个‘连续五年最迷人微笑奖’的得主,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持最良好的形象,我想诸位都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说完非常自恋地甩了一下他金色的头发。

    斯内普教授的脸已经和他的坩埚底有的一拼,而麦格教授的嘴角抽搐则是显得更加明显。但是两人的心理活动却是完全不一样:

    ——这只该死的孔雀又装成这个白痴的样子!

    ——亏我刚才还以为他是故意凑着这个时候进来的……原来……一定是我想多了!

    “没关系。”邓布利多教授依然和蔼地微笑着,“吉德罗,我一直以为你今天要和西比尔一起用午餐呢?”

    吉德罗眼中一缕了然闪过,果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去拜访特里劳妮的事情了,不过特里劳妮不会这么不小心,连室内的情况也能让老蜜蜂知道,他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起来特里劳妮教授完全不给我这个原来学生的面子。”他笑嘻嘻地摇了摇头,看不到半点真的感觉到难过的样子,“而且圣诞节这样的节日还是多一点人比较好。”

    接下来气氛变得多少活跃了一些,邓布利多鼓励地带头和大家玩了几个魔法的爆竹游戏,得到了一直大女巫帽子(所谓大家,指的也仅仅是哈利一行人)。接着他问道:“嗯,那么,大家——哦,西比尔今天仍然不下来用午饭么?”

    “恐怕不行。”吉德罗耸耸肩说道,“我从她出来的时候,她拜托我转告各位,她在水晶球里并没有看到她有与大家一起共进午餐的荣幸,所以她决定还是在自己的塔楼里用餐了。”

    “是这样啊,那真是令人遗憾。”这个时候的邓布利多看起来和刚才的吉德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笑眯眯地说着话,却完全没有遗憾的表情,“那么,大家开始吃吧!”他对着全桌的人笑着说。

    随着他的话音,空荡荡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盘盘的菜肴,精致而美味,还带着热腾腾的香气,吉德罗优雅地拾起自己餐盘旁边的银质刀叉,然后看向对面的欧文,黑色长发的少年正向着自己的盘子里取出一块约克夏布丁,抬头,两人的眼眸正好对上。吉德罗开始他向着萨拉查挤眉弄眼的表示,可惜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吉德罗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精神。

    “是不是好牌还是一件说不定的事情。”特里劳妮用完全不像是平常的虚无飘渺的语气说道,语调清晰而无情,“这是一副很神奇的牌,如果你问的真的是爱情的话,那么可以确定的是,今天晚上就会有大变故。”她纯熟地收拾起散落在桌面上的卡牌,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洛哈特教授可以先走了,邓布利多校长会很高兴和你一起共进午餐的。”最后那一句话简直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会有大变故么?

    吉德罗眉头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着欧文的方向飘去,皱起了眉头,食不知味地叉起一块烤的鲜美多汁的牛排往自己的嘴里送去。黑发的少年优雅而淡然地用着属于自己的午餐,和旁边一切都无关,那样独特的气质,让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为之陶醉。

    荒芜的平原,颓败的废墟,落魄的夕阳,还有独身一人的黑发青年。

    他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绝对绝对,不会让所谓的变故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

    绝对绝对。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她在心里苦笑着,但是却阻挡不住自己因为魔力耗尽而颓然倾倒的身子。金发的青年没有看到,就在自己离开这间“别具一格”的阁楼之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特里劳妮就无力地瘫倒在了她铺着暖暖垫子的扶手椅上,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疲惫。

    她是一个哑炮,在这个学校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是大多数人都因此把她当成了骗子,比如说那个格兰芬多的麦格(特里劳妮露出了轻蔑的冷笑),就连普通的学生看不起她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她的冷笑慢慢地变成了苦笑,原来她的伪装并不像是她想象的一样完美……

    这时无力的特里劳妮并没有注意到,壁炉中的火苗忽然一下子蹿高,里面渐渐映出了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

    那就是她从早上开始一直在等待着的计划中的客人。

    “西比。”穿着黑色袍子的少年一般的人用淡淡的口音唤着她的名字。

    特里劳妮忽然颤抖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注视着那少年的样子,眸子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西比。”又是一声,带着很难察觉的笑意。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息一般地回答道:“你终于来了,汤姆。”

    执念开始

    如果一生只是一次的遇见,那么时间为什么不停留在那一天。

    阿道夫使劲地晃了晃自己烦躁的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一件连着一件,他叹了口气,从巨大的落地窗向外眺望着。比起喜欢幽静环境的罗伯特兰辛一家,他的妻子索菲亚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都市女,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那种离开了商场和各种各样的都市娱乐就活不下去的类型,所以他一反兰辛家族里其他的人的喜好,定居在一座大厦的顶层(当然,此大厦就是他们家开的),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底下错综复杂的街道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了一起,各种各样的车辆像是蚂蚁一般在青灰色的街道上面排成了长队,仿佛昭示着无论人再如何地自诩伟大,也依然逃不出造物主亲手制定的规则。

    他撇撇嘴角,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喜欢感春悲秋的哲人了?他苦笑着掏出自己那只华丽却低调的钱夹,打开里面满满的就是花花绿绿的信用卡,仿佛这卡完全不值钱一般(不过说真的,对于这家子人什么卡啊钱啊其实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不是?),他仔仔细细地把手指探进两张卡中间的那个隐蔽的夹层里,忽然脸色一白。

    不见了。他抿紧嘴唇,面无表情地把钱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但是——

    ——还是没有。

    他闭上眼睛,颓然地握紧了拳头。

    就连你……薇薇安,就连你,也要我放弃么?

    他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了那个水蓝色长发的少女的身影,她银色的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的眸子里,闪动着温柔的笑意,白玉一样无瑕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抚上他皱起的眉头,他似乎依然能够听到那从遥远的时光中传来的银铃一般的声音:

    “皱眉的样子,真难看。”

    “呐,如果不想我这么说你,就不要再皱眉了就好了嘛!”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伤,梦幻森林里面不好么?我觉得很好啊~!”

    “笑一笑,笑一笑就不会不开心了。你看我不是整天都在笑着的么?”

    “所以啊,笑一笑吧。”

    所以……阿道夫抿紧的唇角忽然弯起了一个弧度,露出了他平时的那种玩世不恭一般的微笑。所以我一直都在笑啊,看着你的画像,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就像是那个时候一样地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薇薇安,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连这样也是一种妄念?

    他陡然睁开眼睛,冬天的伦敦在临近傍晚的时分如往常一般泛起了漫漫白雾,阻隔了楼顶和下面繁华世界,仿佛变成了两个空间。

    那熟悉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萦绕。

    “呐,伊莱,执念也是一种罪恶呢。”

    “亲爱的,你到底在这里想什么?”突兀的愤怒女声把那余音萦绕的美妙嗓音赶得一干二净,阿道夫愕然地回头,看到穿着围裙的索菲亚一脸凶恶地站在他的面前,和之前脑海里的薇薇安相比简直就像是魔女的化身。再次变成茶壶的索菲亚愤怒地质疑着自己丈夫的操守:

    “我说,你不会又是躲在这里偷偷的吸烟吧!”咆哮。

    “呐呐,你自己看好了。”阿道夫无奈地苦笑着,把自己兜里的东西通通都掏了出来,“我的烟已经被你全都搜走了啊。”

    索菲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每个口袋,确实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了,才放过他:“真是的,每次都要我说你,别再抽烟了,别说抽烟对宝宝不好,就是你也会得癌症的啊……”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她跺跺脚,转过身,“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就用这个好了!”她凶巴巴地向后抛出一包口香糖,上面用银色的大字写着“戒烟口香糖”,然后向着房间里面走去,“今天这么忙,你好歹也来帮帮忙啊。”

    阿道夫惊讶地看着手里的口香糖,然后又看看索菲亚泛红的耳垂,忽然笑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

    他的小妻子啊,总是想要把自己的温柔掩藏起来。

    “是!是!我的老婆大人!”

    黄昏的阴影笼罩了爬山虎覆盖着的绿色城堡,给它镀上了一层绚丽的光环,就像是生了锈而久置的冠冕即使被人弃置在某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无足轻重的角落依旧有着抹不去掩不掉的高傲。这个时候的古老庄园已经如同往常一般漫起了层层白雾,有些窗子里也已经燃起了灯光。

    “尼古拉斯男爵,舞会的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就绪。”旁边的一个人微微躬身说道,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一身复古的燕尾服别样的显眼。这种款式的服装在这个时代已经渐渐被淘汰了,因为它的繁琐和意外的华丽,但是出现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和谐。

    尼古拉斯微微沉吟,他伸出左手打了一个动作华丽的响指,一位穿着女仆服饰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颤抖着走过来,低着头,不说一句话:“玛丽薇莎小姐那边怎么样?你们应该已经去问过了吧,薇拉吩咐过要她出席这次的舞会……”

    “对……对不起……男爵大人!”少女颤抖着嗓音回答道,“简之前已经去过玛丽薇莎小姐的房间,但是房间里是空的,小姐不在……还有……还有……”少女吞吞吐吐地,极度地恐惧让她完全说不出后面的内容。

    “还有什么?”尼古拉斯皱着眉头,“你说话怎么这样?”

    “啊……对……对不起!”少女拼命鞠躬。

    这时原本就侍立在尼古拉斯身边的那个男人上来解释道:“男爵大人,我想她想要说的大概是刚才看门的人过来告诉我一个小时以前玛丽薇莎小姐忽然离开了庄园,带着她的行李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但是他不敢拦她,我想玛丽小姐很有可能是因为对这次订婚安排不满意,所以回家去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可是之前我前往马丁伯明庄园的时候却发现小姐并没有回到那里。”

    “这么说,她离开了。”尼古拉斯面无表情地总结道,“好吧,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无声地鞠躬退下。

    尼古拉斯慢慢地走向大厅一边的旋转楼梯,对于这次的订婚事件,他总觉得是薇拉在计划着什么,但是是什么呢?他甩甩脑袋,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先去告诉薇拉吧。

    他沿着楼梯盘旋而上,停在一扇雕花的白银门前(门做成这个样子是为了防止这间屋子被其他低等血族闯入),他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没有人。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敲了两下。

    仍然没有回应。

    他摆了摆手,那扇门自己打开了,但是里面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拉开着的窗子映出了一地的斜晖。

    突如其来告白

    霍格沃茨的百无聊赖的圣诞大餐一直进行了两个小时,而欧文在吃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停止了进食,同样的还有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吉德罗洛哈特则是不停地大嚼食物(斯内普教授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从此就再也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一眼;而欧文则是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邓布利多教授在吃饱了之后就开始游说一边的弗立维教授,企图让他接受一种看起来就很恐怖的甜点,那甜腻腻的香味让在长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胃里的不舒服。

    可喜可贺的是,这样恐怖的圣诞大餐终于是结束了,欧文甩甩袖子走出了餐厅,他决定到图书馆去消磨一个无聊的下午——原本他留在学校里是觉得担心,谁知道这个隐藏在霍格沃茨的黑魔王会不会乘着假期人少的时候做些小动作,但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所谓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虽然邓布利多这个人确实是不太可靠,但是至少他完全称得上是现在最伟大的 白巫师,如果黑魔王要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那就真的是笑话了,更不要说从刚才邓布利多的神情看起来他已经注意到了马尔福家小少爷的异样。

    这个下午倒是过得相当的平静,欧文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安安稳稳地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当然一直在图书馆门口徘徊的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被欧文无视过去了(在角落里躲躲藏藏的吉德罗:我不放心啊不放心啊)。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欧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来踩了几下因为长时间的坐姿而有些发麻的腿,轻轻出了一口气。

    是时候去吃饭了吧?欧文想道,他拾起手边的书,把它放到书架上面摆放端正,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出图书馆,淡漠的金色的阳光无声地映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身影独自站在走廊一端的出口那里,欧文回头,揉了揉眼睛,有些惊讶地招呼道:

    “罗伊娜?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去过圣诞节了吗?”

    站在那里的人就是玛丽薇莎,她没有穿着平常的校袍,只是套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裙,裙角被风微微地掀动,抖动中可以看得出来上面绣着精细的魔法阵,那个样子就像是急急忙忙地赶回学校却没有来得及换回校袍一样。玛丽薇莎听到欧文的声音,微笑着回头:“其实我忽然想到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她耸耸肩,“但是赶到这里之后才想起来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着急,看到你在看书,不忍心打扰你而已。”

    有事要和我说么?欧文皱着眉头,走到她的身边,“有什么事?需要你这么着急地赶回来找我说?”

    玛丽薇莎轻轻地摇头:“其实……我早就想要告诉你……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她笑着,带着微微的苦涩和哀伤,好像有些难过地眨眨眼睛,才继续说道,“到了这里以后,我又觉得这件事或许不告诉你会更加好一些。”她慢慢地蹲下去,优雅地坐在石阶上,看着西面落下去的发着柔和光彩的太阳,“是不是很奇怪?”她问道。

    欧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样呢。”他答非所问地说道,也摸着石阶做了下来,十二月份的石阶很凉,但是却能让他有些昏沉的脑袋变得更加的清醒。

    “是么?”玛丽薇莎莞尔一笑,有些感叹地说道,“萨拉查你真是不了解女孩子啊,女孩子本来就是多变的啊。”她有些调皮地摆动着手指,“呐,萨拉查,我说了的话,你可不许生气啊。”

    欧文挑挑眉,做了一个恭听的姿势。

    “萨拉查……”

    “我知道你一定没有注意到……”

    “我也一直都没有点破,但是现在,我觉得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恐怕就没有再说出来的机会了吧……”

    “萨拉查……”

    金色头发的少女把头扭到一边,然后用一种听不出语气的声音说道:“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

    “大概,有戈德里克一样的喜欢吧。”

    吉德罗有些着急地向着图书馆的方向赶去,他知道这个时候大概欧文就要准备去吃饭了,原本他得知了特里劳妮的预言之后就决定要一整天都看着萨拉查,绝对不让那所谓的意外发生,但是没有想到人算还是比不上天算,麦格教授聚集了所有的教授说有重要的事要一起商量,他没有理由不去,想着这个时候图书馆里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总不会出什么会影响到他们之间感情的意外吧,所以还是不放心地过去了,结果居然只是检查那个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在圣诞节收到的礼物扫帚,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匆匆的检查之后,那把扫把仍然没有被检查出任何的问题,就连邓布利多也承认这一点,他才得以脱身。

    不知道萨拉查这边怎么样了,学校里没有什么异样,不至于发生什么连萨拉查都对付不了的意外……应该吧……

    吉德罗狠狠地跺跺脚,该死的!

    他飞快地向前走去,长袍飘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最后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但是很遗憾的是,如果说有什么意外是萨拉查解决不了的,那么好朋友突如其来的告白应该正好属于其中之一。

    这个时候的欧文听到玛丽薇莎说出这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忽然觉得身子僵硬了一下,他尽量地放松,然后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其中一个词:“‘曾经’?罗伊娜,你‘曾经’喜欢我,那意思就是现在已经……”

    “不。”玛丽薇莎否定道,“我用这个词只是因为……萨拉查……”她低下头,眼神迷离,“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在喜欢着你呢!”她叹息一般地说道,“我这么突然地说这些,你有没有觉得生气?”

    欧文没有回答,只是藏在长袍袖口里的右手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魔杖。

    “所以。”玛丽薇莎转过头来,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想要确认一下,没有问题吧……萨拉查……”

    还没有等欧文回答,少女就凑近了面孔,柔软地带着香味的嘴唇贴上了他薄薄的唇。

    欧文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图书馆一步一步地近了,眼看只要走出两三步就可以到达,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吉德罗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地心慌,平稳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他突兀地停住了脚步,整颗心都好像被灌了铅似的沉了下去,因为那里传来的正是两个熟悉声音的对话:

    “‘曾经’?罗伊娜,你‘曾经’喜欢我,那意思就是现在已经……”

    “不。我用这个词只是因为……萨拉查……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在喜欢着你呢!我这么突然地说这些,你有没有觉得生气?”少女的音调有如在春天到来之前就凋零了的梅花,温暖的东风只徒然地吹落了一地的叹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悲伤和柔软。

    “所以。所以,我想要确认一下,没有问题吧……萨拉查……”

    确认怎么确认?吉德罗咬紧了嘴唇,他屏住呼吸,听到那边传来轻轻的衣服摩挲的声音,他不敢走过去,但是自己的脚就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地走了过去,他轻轻地看过去,金色头发的少女搂着穿着黑色袍子的少年情不自禁一般地吻了上去,空气里散发着少女身上的甜美的味道,好像是酸酸甜甜的秋天的葡萄的味道,然而这样柔美而恬静的场景在吉德罗眼里是何其刺眼,那黑色的发丝和金色的发丝纠结在一起,颜色强烈的对比却意外地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

    但是——

    ——这一切他都无心欣赏。

    或者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之一,一个是他最爱的人。

    但是他却感觉不到被背叛的心痛。

    他苦笑着抹平自己皱起的眉头,大概是因为从来都知道萨拉查对自己并没有怎么样特别的感觉吧?也大概是因为从来都知道罗伊娜没有说出口的那份情愫。自己还是太自信了,怎么就这么确定罗伊娜不会把自己的心情对着萨拉查说出口呢?真是……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疲惫不堪地用手遮住眼睛,金色的斜阳明明一点都不刺眼,但是却照着他是这么的难受。

    萨拉查,他没有推开罗伊娜。

    那么萨拉查,他是不是……是不是……

    他头也不回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步履蹒跚,好像背负着千斤的重担。

    巧合薇拉

    金色头发的少女穿着水蓝色的袍子,一边抱着自己被施了魔法缩水成了一本书大小的行李向着学校里面赶去,一边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愤愤不平,他们以前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居然把霍格沃茨的防护魔法阵调整成了不能进行幻影移行的模式呢,简直——简直——简直就是太不方便了!玛丽薇莎以拉文克劳创始人罗伊娜的身份重重地做出了评价,其实调整魔法阵能不能幻影移行只是魔法阵很小很小的一个细节,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细节让她不得不先幻影移行到霍格莫德,然后才能慢慢地靠走路走回霍格沃茨,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差点而连晚饭也没有赶上!

    “哎呦!”低着头走路的玛丽薇莎忽然撞到了前面走来的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啊,对不起……”道歉声就在她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之后戛然而止,“戈德里克!你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啊?”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金发男子,那双一直都如同天空一般蔚蓝的眼眸里仿佛失去了神采,一贯笑眯眯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有得只是深深的落魄,她看着这样的好友轻轻蹙眉道:“你又怎么了?难道是萨拉查他……”

    不对不对,如果是萨拉查那块木头开窍了,就算是被ooxx,戈德里克也只有高兴的份吧……(汗,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玛丽薇莎的同人女之魂开始燃烧)。

    对面的男人低哑地笑着,用手揉了揉自己眼睛,忽然身体僵住了。

    然后又,揉了揉。

    然后又,揉了揉。

    当男子把以上动做重复n 次之后,对面的少女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因为他的无厘头动作“啪”地一声断掉了,玛丽薇莎开始冷笑,周围空气下降数十度,地面开始具现化地结出了冰花,她优雅地抽出衣袖里的魔杖,浅蓝色的杖尖精确地指着面前的男人:“看来你今天不是没有睡醒就是酒喝得太多了……不介意,我帮你醒醒酒吧!”说着,手指一抖,冰水从天而降,把吉德罗浇了一个透心凉。

    金发的男人这才回复正常状态,只是这个正常状态看起来也很诡异。他结结巴巴地叫着少女的名字:“罗……罗伊娜?是你吗?”

    玛丽薇莎现在真的很能理解当初被戈德里克一直缠着的萨拉查的心情,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是脑残的吧,她好笑地勾起嘴角:“唉,戈德里克,难道萨拉查以前说的是真的?你的眼睛已经不具备正常的功能了?”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下次他不会把自己的情人搞错吧?想到这里,玛丽薇莎很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继续浇一次看看,也许这个男人的意识还没有恢复?

    下一秒,玛丽薇莎就看到吉德罗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地转身就向着刚才走过来的那个方向跑了回去,她有些疑惑地喊道:“你到底……”

    但是这个时候吉德罗已经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玛丽薇莎叹了一口气,以手抚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萨拉查,你这是要干什么?”金发少女疑惑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吐吐舌头,沮丧地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少女巧笑倩兮,“你说过不生气的啊!”虽然还是笑着,却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可怜兮兮。

    “我没有生气。”对面的少年站立着,面无表情,眉眼之间一片淡漠,但是他手中的银色的魔杖却直直地顶住了少女柔软的身体,“如果你指的是你说喜欢我的那件事的话,我确实没有生气。”

    “好吧好吧。”少女有些无奈地说道,撇撇嘴角,一脸“你以为我是傻瓜么我会相信你我就是傻瓜了”的表情,无辜地摊开说,“虽然我能够理解你从以前就一直养成的一激动就喜欢掏魔杖的习惯,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位女士就有损你的贵族风范了吧?”少女歪着脑袋,“不就是偷偷亲你一下嘛!我现在不是已经离开你这么远了么?你为什么还不把手里的魔杖放下来……”

    少年轻轻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完美的假笑,他打断了少女的话,但是手里的动作却完全没有改变:“我没有和不熟悉的人接吻的习惯,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血族最擅长的就是攻击性的无杖黑魔法了……女士,我想,这点我并不需要您的提醒。”他就这样淡淡地笑着,平静的语句就像是冬天最凛冽的寒风一般向着对面的少女刮去,他微微眯起眼,金色的眸子透过细长的眼睛看出来,仿佛一切都被他看透,智珠在握。

    少女微微地一愣神,然后绽放出了娇媚而诱惑的笑容:“啊呀,我还以为自己演的很好呢……真是奇怪啊,明明没有破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玛丽薇莎那个小丫头的呢?”少女轻轻地笑着,眼眸中流转的是□裸的诱惑,明明只是一个动作的转换,她全身气质就好像立时变了一般,从清纯的透彻,变得成熟而圆润,优雅而深邃。

    她这样的女人,即使是微笑,也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即使只是一挑眉的动作,也蕴含着让人难以把持的挑逗。与外貌无关。

    “你呢……怎么说呢……”欧文假笑着,带着不屑的神情,“应该是一点都不像。”

    “哦……”女人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和尴尬,只是饶有兴致地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只华丽到了极点的羽毛扇子矫情地遮住嘴角,笑着说道,“那真是让人伤心的形容词啊,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完全不像么?”

    “没错。”欧文优雅地微微颔首,然后带着冰冷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完全不像呢……”他淡定地走近对面女人的身子,嗅着那可疑伪装出来的少女的清甜的葡萄香味,可以很清楚地扑捉到其中一丝糜烂的甜香,“罗伊娜她,从来都不喜欢这种让人讨厌的堕落的味道。”即使隐藏得再好,也瞒不过他饱经考验的灵敏感觉,虽然一开始只是疑惑和警惕,但是当他走近之后,就可以轻易地区分开两者的差别,尤其是——

    ——那种甜腻的香味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如果是以血为生的血族,这是完全没有办法掩盖的呢。

    但是就连欧文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把玛丽薇莎扮演的很好,但是这并不是罗伊娜。

    罗伊娜是一个从来都高贵优雅的女性,即使有着爱恋的感觉,也只会一直藏在心里,不会这样突兀地对着一个她自己都知道对她无意的男人说出口,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骄傲。

    “啊,你是说这个呐。”女人柔媚地弯起眼睛,“真是没有办法,这是我最喜欢的熏香,可惜在这种时候就没有办法抹掉了呢。”她毫无惧意地把嘴唇轻轻凑近欧文的耳畔,用情人之间的呢喃一般的音调调笑着说道:“那么,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准备把我这个仿冒者怎么办呢?”欧文没有看见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心有成竹的诡异的笑意。

    正是因为他没有看见,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啊……那真是难办呢。”浑不知他现在的动作有多么地令人遐想。

    “嗯嗯,”女子呵呵地笑着,“是啊,那么要杀人灭口么?”

    “也许……”他说道,他淡笑着迷上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也许要,也许不要。”

    “为什么呢?”

    “因为。”他猛然睁开眼睛,金绿色的眸子里全是了然,“我知道你是谁了呢……”

    “薇拉兰辛夫人。”

    “呵呵。”闻言,女子的眼睛依然弯弯的但是她的音调已经沉了下来,“真是好记性……我该说能被您这样伟大的人物记住是我的荣幸么?”她的银色的眸子里,看不清楚蕴藏着的表情。

    这个女人,也许是比当年的老萨德更危险的人物,因为她的疯狂。欧文想着,依然保持着他社交礼仪的优雅,“如果你因为这个感到荣幸,那么大可不必。”他轻描淡写地绕开对面女子言语中隐藏着的锋芒,“我记得你,只是因为我记得老萨德这一个朋友,你确实很像你的父亲,兰辛夫人。”

    “我的父亲啊,”女子冰冷地微笑着,“是您的朋友么?”

    她笑着弯下腰,“伟大的殿下啊,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如传说中的一般天真呢……”

    “你要知道,对于我们这些信奉撒旦的仆人来说,永远都不存在什么友谊的忠诚,或者是朋友这一类的东西……我们所坚持的,仅是我们心中最深的欲望和无限生命中唯一执着的……美学而已。”她金色的发丝在欧文的耳边挂了下来,随着冰凉的触感传来的,就是这些似笑非笑的话语。

    残忍放手

    “萨拉查!”吉德罗飞快地冲过拐角正好看到,那个所谓的“罗伊娜”正贴着萨拉查的耳朵说话,萨拉查斯莱特林专属的忠心而勇敢但是却间歇性脑残的骑士愤怒了,他一边警告着大声叫着萨拉查的名字,一边飞快地冲了出去。

    但是迎面却看到的是欧文阴冷无表情的脸,还有他紧紧捏在手中的魔杖。

    “啊……”后知后觉的勇敢的格兰芬多同志惊呼道,“萨拉查,那个女人不是罗伊娜……我刚才在走廊上面遇到回来的罗伊娜了——哎,那个女人呢?”

    “她逃走了。”欧文冷笑着说,周围气温陡降。

    “哦,她逃走了……什么!她逃走了?”吉德罗莫名其妙地重复道,“怎么会这样,我刚刚还看到她在这里……”

    欧文优雅地用手中白金的魔杖敲击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所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其实你的脑袋里长得都是肌肉细胞吧!你难道不知道血族走擅长的就是加速吗!”他眯起眼睛,“以我看来我们霍格沃茨最伟大的骑士阁下……其实就是一只空长了人身子的猪吧,你的字典里大概没有思考这么有深度的词汇了,啊?”

    吉德罗的头向下缩了三英尺,他小声地嘟囔着,“你们那个动作,我很担心嘛……”

    欧文冰冷地撇了他一眼,吉德罗的头继续向下进行运动,“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连是不是本人都判断不出来。”

    “是这样啊。”吉德罗有些丧气地低下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一般,抬起头,眼睛里的神色复杂了起来,“那么你还……还……”

    “还什么?”欧文一挑眉。

    还让她亲你……但是在萨拉查这样的威压下,即使勇敢如格兰芬多这样的人,也是没有勇气把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的,他只能慌张地掩盖道,“没什么。”

    难道,萨拉查完全不知道亲吻所代表的意义么?

    别人亲你一下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啊……吉德罗悲愤地握拳,想我一直等啊等,等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在主动出击乘你不备才大功告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骑士阁下完全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心中只有满满的苦涩。

    “没,没什么。”他失落地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原来上次你对我吻你没有真正发火的原因……只是你完全不在乎吗?

    萨拉查,你这样对我,真的……

    ……很残忍呐……

    一个身影飞快地掠过霍格沃茨宽阔的场地,那是斜阳最后的光辉,流光似水一般的滑过。金色的发色划破寂静而胶着的空气,然后才在禁林的边缘地带慢慢地减速,最后施施然地停下来。美丽而妩媚的女人已经恢复了她原来就有的样子,那种成熟地风韵,无法用言辞修饰地华丽。她微微地用手拢了拢自己随着风散开来的头发,娇笑着用那种挑逗的语气说道:“啊,真是无礼啊,所谓的四巨头,难道就是这样的喜欢在暗中窥视的人么?”

    在那隐隐约约的树杈之间,俨然就是赫尔加。

    两个女人就这样在沉默的对立中打量着对方,虽然她们的年纪相差几十岁,但是对于千年的岁月来说,几十年,实在只是一个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但她们看起来却相差着那么多:一个风韵正盛,一个已然老态龙钟。

    相同的是掩藏或者不去掩藏的眼底的沧桑。

    “薇拉……萨德,自从那个你找上萨拉查的继承人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在霍格沃茨这里看到你。”神色肃穆的赫尔加轻轻说道,“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的目标……其实是萨拉查本人。”

    伊莱亚斯霍尔德。

    玛丽薇莎记得她看到那本随笔的背面写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心猛猛地跳了一下。

    他就是那间房间的主人,那个在血族城堡之中挂上了梦精灵的画像的人。

    玛丽薇莎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想起来,比如赫尔加的房间的位置,比如萨拉查离开之间发生事情的细节,还有,比如那个在她的脑海里的四个魔药大师的名字。

    但是当她看到那华丽的字体细细勾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头脑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形象,黑发黑眸,和萨拉查多少有一点点相似,总是慵懒地微笑着的男人。如果说这个男人和霍格沃茨的其他人有着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他那对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的尖尖的耳朵。

    “我是来自东方大陆中部的森林。”他是这样自我介绍的,“我想如果你们缺少人手的话,我大概可以帮忙吧,毕竟我的魔法对于教导小孩子来说还是过得去的。”

    过得去这个词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谦虚的形容了。他们逐渐发现,这个新来的魔文与魔纹研究课的教师事实上水平远远超出这个时期其他巫师之上,即使和他们四个大巫师相比也毫不逊色。

    他是一个很受学生欢迎的教授。和那个排在所谓的“霍格沃茨十大恐怖事物”的整天冷冰冰的喜欢讽刺人的萨拉查一点都不一样,他的性格有时候很像是孩子,恶作剧的时候喜欢开心地眨巴着眼睛,然后怪叫着逃开。

    但是罗伊娜却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玛丽薇莎一边向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走去,一边陷入了千年以前的回忆。

    其实她原本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而难过,只是敏锐地感觉到在伊莱亚斯的周围那种漂浮着的气场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心的过往,她不应该也不会去过问。

    更何况在那样动荡的年代,悲剧已经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在她粗粗地看了一遍那本手记之后,她忽然发现,他的悲剧其实和他们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那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少年爱上了少女,因为不得不离开而分离,最后,少女死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只是,那个少女的名字叫做薇薇安。

    薇薇安,梦幻森林的王者。

    也就是那张画像中的,有着水蓝色头发的少女。

    “你很吃惊么?”薇拉笑着扬眉,“赫尔加赫奇帕奇夫人?这些年你一直都注视着霍格沃茨……与其说,霍格沃茨的校长是最能够掌控这个学校的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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