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背叛第11部分阅读

    hp 背叛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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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无辜的人,他可万死难辞其咎。

    “梓松,我听德拉科说,黑魔法防御课上……”闲聊之后,卢修斯吞吞吐吐地,一幅明知不该问却仍想要打听的模样。

    竺梓松看着手中的酒杯面无表情,半晌,终于开口道:“从开始到现在,你总是套我话、套我话,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被斯内普骗情骗到灰飞烟灭然后视他为洪水猛兽现在连博格特都能看穿我怕透了他拿魔杖指着我?还是我懦弱得连一个想亲手弄死我的男人都舍不得下手?那些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又何必这般好奇,逼我想些不愿想的事呢。”

    卢修斯一惊,以往他都只是转着弯地绕过话题,没想到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了,我没有好奇什么……”

    没等卢修斯磕磕绊绊地解释,竺梓松只继续插上:“我不管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是虚情还是假意,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只是有些事,你不要管得太宽了。”

    卢修斯脸色十分不好看,半天才道:“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

    竺梓松又灌下一口酒,眨眨眼,不看卢修斯,视线紧盯着茶几上的一个污点,冷冷道:“是又怎么样,你后悔了?来得及,你随时可以退出,我可从没逼你跟着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直说,你帮了我的忙我自然会让你达成目的。”

    卢修斯刷一声站了起来,直视着竺梓松,后者依旧盯着污点不放,连姿势也僵直着一动不动,只是脖子上的青筋已经绷得越发明显。

    “如果给你造成误会我很抱歉,暂时我还没有想到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想到了会通知你。”卢修斯一甩长袍,愤然离开。

    竺梓松坐在沙发上,捏紧了酒杯沉默,玻璃杯在手里发出吱吱声,很快就碎成一片片。面无表情地把插在手心的碎片一块块拔出,然后丢在桌上,手指抚弄着流出的鲜血,描绘出各种奇怪的形状。

    直到整只手掌都被鲜血染红,竺梓松才蜷起身子,缩在沙发上,抱紧了自己。

    “竺梓松,你活该。”他对自己说,将新点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竺梓松,你有毛病。”

    卢修斯气势汹汹地冲下楼,虽然从几个月的交往就知道竺梓松大概是因为斯内普叛变带来的心理阴影而变得极度不信任他人,但也不代表着因此自己就能够忍受一番关心被强行扭曲成利用,这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

    马尔福会利用一切资源没错,马尔福对所有人物都存有算计也没错,但自己对竺梓松确实没存了那些念头,只因对他当初舍身相救心存感动——没错,是感动而非感激,以马尔福的家势,即使被当场捕获也能逃脱罪责,顶多再多绕些弯多投些钱。斯莱特林的友谊稀少而珍贵,能以性命相待的更是几乎不可能,虽然当时的竺梓松并没有把自己当朋友,却一样是拼了命地努力解救自己。

    卢修斯不否认就是他那时的表情打动了自己,对敌时的狠厉,以及推开自己和贝拉时的焦虑,也许就是因此才不自觉地总想亲近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身为贵族的训练,身边的人不是跟班就是一样高高在上的贵族,从来不曾有人会为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严厉的斥责有之,谄媚的奉承有之,敌对的鄙夷有之,眼红的羡慕也有之,也就只有纳西莎,会在自己受到黑魔王的惩罚后露出难过和担忧的表情。

    走到柜台结账,老板娘恭谨地给出帐单,卢修斯瞥了一眼,随手取出一个加隆,却被老板娘的一声惊呼打断:“马尔福先生,您的包间里还在消费,您看,比刚才多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啊,又一杯。”

    〖该死的,他拿酒当水喝么!〗卢修斯瞪大了眼看着账单上显示的威士忌数量一杯一杯往上跳,“等他离开了把帐单寄给我。”

    大步走到门口,却蓦地停住了脚步,轻轻舞动了一下蛇头手杖,终于还是回头往楼梯走去。

    万圣节之夜

    打开包间的门,正看见竺梓松把一大杯液体往嘴里倒,卢修斯眉头一皱:“你想把自己灌醉吗?”

    对于卢修斯的问话,竺梓松毫无反应,他已经醉了七八分。虽然前世酒量不错,但十二岁的身体没碰过太多酒精,顶多在霍格沃兹厨房偷了一些,而之前讨论时便喝了不少,如今又急急的几杯下肚,即使头脑还略微有些清醒,也就借着酒疯,对卢修斯理也不理,只凭着本能继续往肚里灌酒。

    卢修斯从男孩手里夺过酒杯,同时触碰到他冰冷而鲜红的手掌,猛地皱了皱眉,仔细地用清泉如水洗干净伤口,然后施了愈合咒:“你到底想怎么样?”

    竺梓松抬起头,眼神朦胧地看了眼卢修斯,抿抿嘴:“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你们一个个都想害我,一个个都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我说出了你的心里话,恼羞成怒了?”

    卢修斯默然,满心的不平和不忿忽然间转为心疼,摸摸竺梓松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不能因为斯内普的背叛就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他一样。你这样,不公平。”

    竺梓松眯起了眼睛,许久没有人会这么亲昵地摸着他的头了,或者说从这一世开始,他就排斥着他人的身体接触,也只有在酒醉后卢修斯的大手才能让他觉得很舒服,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老师也会摸着他的头呵呵地笑。

    卢修斯哑然地看着男孩像只小猫一样在自己手底下蹭啊蹭,他记得那只黑猫咔咔也喜欢这样,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吗?

    想起竺梓松曾说过他是死在了二十七岁,那么再加上重生后的十一年,算起来年纪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怎么就这么——像个孩子呢,连德拉科都已经不会这样耍孩子脾气了!当初那个一脸狠厉、只身抹断凤凰社不下十名成员脖子,以及后来对什么一幅云淡风轻模样的人,哪里去了?

    轻轻把缩成一团的男孩抱进怀里,低声说道:“马尔福从不向人解释,所以我只说一遍。我没有想害你,也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想拿你当朋友,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男孩紧紧闭着眼睛,抓住他的领口,喃喃:“不要对我这么好,卢修斯,不要这么好,我会相信的。”

    卢修斯叹了口气,这人心里到底压了多少事!他一直想引诱竺梓松说出当初的事,像他这样让伤口烂在心里就永远好不了,倒不如狠狠再扎上一刀,把伤口揭开,痛虽痛了些,流干净脓血才有可能真正痊愈。可这人却固执地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一个人藏着,封闭起整颗心,把所有人都挡在外边,让人想帮也帮不上。

    敲了敲菜单上的解酒药水,卢修斯小心地哄骗着男孩喝下,看着他呼呼大睡,直到下午四点该回霍格沃兹了,才把他叫醒。

    清醒了的竺梓松很是尴尬,约了卢修斯出来讨论,结果莫名其妙发了通脾气胡乱说话不说,还把自己灌醉了要靠他来照顾。

    “那个,卢修斯,我之前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喝醉了,我……我就是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都是胡说八道的。”竺梓松挠挠头,似乎自己对着这男人就很没警惕心,不然也不会因为心里难过就不管不顾地说那些话,醉了七八分却还勉强记得些说过的话,都是心里想过却不能对人说的,卢修斯的反应出乎自己意料,却让他愈发后悔自己的“酒后真言”。

    卢修斯一笑,试探问:“真喝醉了?那还记不记得我说的话?”一遍已是难得,若要让他再替自己分辩一次,还真不一定能说得出口。

    竺梓松低头看地,纠结了半天才不甘不愿地回答:“记得。”他也记得卢修斯说他只说一遍,心里暖暖的,说不出否认的话。

    卢修斯无语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大略猜到了竺梓松在想什么,也不揭穿,只笑着道:“记得就好,我不指望你立刻相信,只希望你别把自己绕得太死。”

    竺梓松继续低头,闷闷答:“嗯。”末了补上一句:“对不起。”

    “送给你的。”卢修斯掏出一个口袋交给竺梓松,就陪着男孩来到密道入口。竺梓松打开看了看,满口袋的糖果和小玩意儿,抽抽嘴角:“你真拿我当小孩子哄么?”

    卢修斯顿了顿脚步,眨眨眼,当孩子哄么?好像确实如此呢,不自觉地就会忽略了他的年纪而被外表迷惑,方才出去转悠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买了德拉科会喜欢的东西,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汗颜。

    竺梓松没看见卢修斯奇怪的表情,只挑拣着糖果:“我就当是生日礼物了,至少你的品位要比邓布利多好些。”

    卢修斯若有所思,轻柔道:“啊,原来你今天生日……”

    竺梓松抬头,看着男人高挑的眉和发光的眼睛,几个月的相处让他立刻认识到了危险——这男人的某种癖好又发作了,后退两步:“已经有这么多礼物了,你可别再送什么了啊!”

    卢修斯嘻嘻笑答:“这怎么能算生日礼物呢,我知道你在霍格沃兹要一切低调,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竺梓松抱着一百分的怀疑溜回了学校,装模作样在公共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直到去霍格莫德参观的学生陆续回来才离开。

    万圣节的晚宴十分丰盛,虽然在三把扫帚喝了一肚子的酒,竺梓松仍然吃了许多,期间救世主向他的死党说了他一下午的活动——在卢平的办公室喝茶,结果看见斯内普拿了一个大酒杯给卢平。

    罗恩惊呼:“他疯了!竟然喝斯内普给的东西!”

    竺梓松撇撇嘴,猜想那大概就是当年斯内普苦苦改良的狼毒药剂,当年没来得及帮上自己的忙,如今却便宜了这个狼人。而对于哈利和罗恩关于魔药教授企图下毒谋害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怀疑,竺梓松简直无语,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极致,也就如此了吧。

    幸好赫敏还有足够的理智:“如果他真想毒死卢平,是不会在哈利面前做的!”竺梓松感慨,格兰芬多里有脑子就只有那么一个么?就以自己最近的表现来看,真怀疑是不是哪天脑子被门板夹过了。

    晚宴结束之后,竺梓松随人流回到格兰芬多塔楼,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竟是门洞画像里的胖夫人不见了。

    邓布利多带着教授们匆匆赶来,竺梓松透过分开的人群看到画像上被狠狠割开几道,像是匕首所为,皮皮鬼尖声笑着,叫出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大名,引来一阵惊呼。

    邓不利多吩咐院长们把各自学院的学生带回大厅睡觉,变出足够的睡袋后,便将教授派往各个地点巡逻。

    大家热烈又悄声地讨论着布莱克究竟是如何溜入学校的,竺梓松也闭目思索。他对被逐出布莱克家族的小天狼星了解得不多,贝拉特里克斯口里对他只有咒骂,仅有的一些了解是从小矮星彼得的记忆里窥得的。

    天分过人,学习出色,潇洒不羁,算是当时的风流人物,课余的最大爱好是和詹姆斯?波特一起欺负斯内普,以及月圆之夜化为大黑狗陪同狼人卢平夜游禁林。

    竺梓松睁开了眼睛,这就是布莱克能逃出阿兹卡班并且溜进霍格沃兹的关键吧,阿尼玛格斯啊,他先前怎么没想起来呢,很有用的一项本领呢,一年级的时候兴起过学习的念头,结果一整年都只顾着修习魔力控制,阿尼玛格斯只研究了理论部分,松松垮垮地没成个事,也许如今可以在大脑封闭术之外再添加一项任务。

    至于并非食死徒的小天狼星想找他的救世主教子什么事,竺梓松可不关心,不过要是他命不好撞在自己手里,他也不介意送上几个攻击咒语,人家年轻的时候不也爱这么玩么。竺梓松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投其所好”的想法是源于想到彼得记忆里斯内普在几人围攻下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带来的郁闷。

    周围人太多,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断断续续地轻声讨论,定时巡查的教授们虽然都很小心地不发出声音,但竺梓松何等耳力,一有人走进大厅就自然而然竖起耳朵,搅得他愣是一夜都没睡着,睁着眼睛将天花板上的星星数了一遍又一遍。

    远远地听到邓不利多和斯内普低声讨论,斯内普在怀疑布莱克在城堡里有内应,竺梓松暗想,别人不知道布莱克的底细,卢平还会不知道布莱克是个阿尼玛格斯么,他既然没有向校长透露这条信息,指不定确实是内应呢。

    透过微微睁开的眼睛,竺梓松看着斯内普一脸愤恨地从头顶上方经过,那神色看得他一阵心惊,除了小矮星彼得的记忆里,他还没亲眼见过斯内普如此怨毒的表情,看来他还真是恨透了布莱克。

    也许,当初不在自己面前时,也是这般咬牙切齿的吧。

    竺梓松闭上眼,心下酸涩,过了这么久,为何偏偏对这人如此放不下。当初杨逸离开后便发誓再不为什么人动情,之后多年更是游戏人间,到了这边不经意动了真心,也就习惯了不再拈花惹草,无奈真心被人丢在地上狠踩,到如今却始终放不下想不开,还借着酒疯把气撒到卢修斯头上。为了情情爱爱就这般没出息,简直不是个男人,连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幸好卢修斯够包容,虽然不知道他的话能信几分,但总归,信着试试吧,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是么。

    魁地奇的意外

    第二天回到寝室,竺梓松便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件隐形斗篷,虽不如哈利曾向他展示过的那件完美无缺,却也是市面上难见的质量,绝非那种看得出色彩扭曲而且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效的几西可一件的便宜货。卢修斯华丽的字体一如其人,看得他心里暖暖的。

    此后的几日竺梓松便光明正大地游走于学校各处,再不必小心的避人耳目,也不必担心增加的教授巡逻会给他添麻烦,倒是把隐形斗篷物尽其用得不亦乐乎。

    也许是经过了彻底搜索都不见布莱克的影子,邓不利多也放松了对学生的保护,只有大难不死的男孩必须无奈地接受教授们为陪同他走过走廊而找的各种牵强理由。

    斯莱特林以他们的找球手马尔福手伤未愈为理由,避开了暴风雨期间的比赛,格兰芬多队上下一片愤怒,却也没有办法。竺梓松禁不住科林的啰嗦,只能顶着风雨前往观看比赛。

    风大雨急,在看台上坐了一会儿,竺梓松就不耐烦了,就看着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呼啸而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身边拼命呼喝的学生到底在给哪个影子加油,〖这样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已经过了一年多,却始终没办法把自己当作格兰芬多一员,什么事都置身事外,似乎也就骂自己笨的时候会车上格兰芬多……竺梓松黑线,狠狠自我反省了一番,却还是忍不住想提前退场。

    向用整个身体抱住了相机不让它被雨打湿的科林打了个招呼,竺梓松退往看台高处,打算绕过人群回城堡,不经意瞥过最高一排座位,似乎有团黑色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条黑色大狗。

    竺梓松勾起嘴角,难道是传说中那位把小矮星彼得逼进街角、炸死十三名麻瓜并让彼得只剩下一截小指、同时在卢修斯暗中推波助澜下被认定为食死徒而被判入狱十数年、近期不知何故忽然越狱的布莱克家的逆子?

    〖如此偶遇,还真是有缘哪。〗竺梓松捏捏拳头,邪笑着往那边靠拢。

    那厢大狗十分警惕,也许是做了动物,对未知危险有直觉感应,冲四周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眼天上飞着的球员,便夹着尾巴打算开溜。

    竺梓松一面活动筋骨,一面追踪着大狗,朝禁林方向而去。

    大狗东钻西窜跑得飞快,竺梓松沉下气息,保持着距离跟到了禁林边缘那株一年前差点要了救世主小命的打人柳处。

    打人柳嚣张地扬起枝条,正要往那狗抽去,那狗灵活地避开枝条,竺梓松则躲在阴影里全神警备,却见忽然间所有的枝条都定住不动,那狗四处望望,滋溜钻进了树底的一个洞。如此人性化的动作,竺梓松确定了这条狗果然就是布莱克。

    竺梓松跟到洞前,摸了摸树皮,琢磨着布莱克方才的动作,试探地在某个结疤上戳了戳,那打人柳像被人挠了痒一般抖了抖,落下几片树叶,竺梓松看得有趣,又多戳了几下才钻进那个黑漆漆的大洞。

    布莱克显然不认为会有人跟着他进了洞,只躲在角落埋头啃着什么,竺梓松努力不让老旧的地板发出吱吱声,同时掏出藏在口袋里的隐形斗篷穿上,溜到黑狗跟前,琢磨着该怎么捉弄他才好玩。

    这念头却在看到黑狗正在吃的东西时硬生生被打下去——老鼠,一只死老鼠,黑狗正叼着一只脏兮兮的老鼠大口吞咽。

    竺梓松掏出的魔杖支在斗篷里,半天没冒个火花。

    一个大活人,竟然靠吃老鼠过活,竺梓松皱着眉,虽然明白人到绝境为了果腹是会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往嘴里放,但是老鼠……确实恶心了点,也许是变成了狗也会有狗的胃口?他看的那些变形资料可没有提到这些,只说会保有某些动物本能,如今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兽化形态——灰狼,难道也会像狼一样去抓各种猎物来生吃?

    以前在神农大山里训练野外求生,吃的也都是采摘的野果和猎到的野味,但大多也都是生了火烤熟了才吃的,就算环境不允许而不能生火时,那也是放血剥皮去内脏,哪有像这样直接吃的啊!不过看布莱克的样子应该没什么找食物的本事,要不也不会饿成这样。可这样饥不择食,就算活得了一时,身体也会被弄垮。

    看着瘦骨嶙峋浑身伤痕听见风吹草动就跳起来观察周围的黑狗,竺梓松深深觉得如果自己再要欺负他就太过分了些。收回魔杖,正打算悄悄离开,却见赫敏的克鲁克山和咔咔二世沿着台阶蹦了上来。

    竺梓松看着两只猫亲昵地往布莱克身上蹭,眼角一抽,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在咔咔二世洗澡之前碰它了!

    咔咔二世似乎闻到了主人的味道,绕了布莱克一圈就犹犹豫豫地向竺梓松所在的方向靠近。竺梓松大惊,躲在斗篷下轻轻绕过几只动物,转身溜出了地道。

    〖这只笨猫,差点害我露馅!〗离开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后,竺梓松扯下斗篷,拍拍胸口。布莱克明显是拿那个尖叫棚屋的地下室作为基地了,满地都是过了期的报纸和小动物的骨骼,幸好这次没有惊扰到他,要不然下次就难再找到了。

    不愿做落井下石的事,不代表不能等那只蠢狗养肥一些再给他些教训尝尝,竺梓松嘿嘿笑着琢磨怎样不暴露实力地抓住这条狗。

    雨越下越大,竺梓松皱皱眉,撤去了施在头顶的阻隔咒,刚才的树洞又闷又臭,加上布莱克的食物带来的心理冲击,竺梓松决定让雨水好好冲洗下自己,来到这里后就总用这咒语,几乎都忘了淋雨的感觉。

    天已经全黑了,湿冷的空气包裹着泥土的味道,竺梓松深深吸了口气,任由雨滴打在脸庞上,沿着领口滑到衣服里,凉得他狠狠打了个冷战,却又像把浑身的疲惫都给赶走了。伸了个懒腰,竺梓松沿着小径返回城堡,却见魁地奇球场方向发出一片白光,紧接着是一大片的黑影似被白光追赶般地往自己这方向飞来。

    竺梓松眯起了眼,从它们的靠近带来的冰冷感觉来看似乎是不下百只的摄魂怪,虽然在白光的冲击下少了一半左右,仍让浑身湿透的竺梓松恍如置身冰窖。

    以前黑魔王与摄魂怪谈判时通常都是直接释放强大的魔力来压制摄魂怪,如今身处霍格沃兹自然无法如此,否则太容易被人察觉。清空了头脑,竺梓松轻舞魔杖,一只银色大猫从魔杖一端跳了出来,东走西窜,张牙舞爪,嚣张地将竺梓松护在中间,摄魂怪才又换了方向逃走。

    竺梓松看着和咔咔一个形状的守护神在身边蹦来跳去,乐得他嘴都合不拢,泪都止不住。

    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竺梓松连忙收了守护神,又抹了抹脸,确认藏好了隐形斗篷,才晃悠晃悠地往学校去。

    “什么人在那里?”黑暗中亮起一丝光,配着低沉的声音,斯内普拨开草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竺梓松面前。看见对方两人皆是一愣。

    竺梓松低头出声:“你好,教授。”

    斯内普也回过神:“埃弗隆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靠近禁林的地方?”

    “啊,我散步,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竺梓松瞠着眼睛扯谎,又补上一句,“我立刻就回城堡。”

    斯内普轻轻应了一声,听不清究竟是“嗯”还是“哼”,然后朝男孩头顶上方虚空处施了个阻隔咒,随后又慢慢念了个快干咒和保暖咒,每个字母都念得缓慢而清晰,似乎是专门为了让男孩听清楚。

    也许刻意放慢的速度让人放松,竺梓松才止住了身体的反应,没有又一次下意识地躲开。

    “埃弗隆先生最好不要乱跑,摄魂怪可不会……”斯内普忽然又想到,自己方才就是看见了白光才往这边过来,显然摄魂怪并不能够对这男孩产生威胁,何况若他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自然更不会惧怕这些摄魂怪,便讪讪住了口。

    看到男孩凌乱的黑发柔顺地贴在头上,身上的袍子倒是干了,只是脏兮兮的。伸出手想将粘着的树叶泥巴掸掉,伸到一半,见竺梓松一直警惕地盯着自己的手,便又缩了回去。

    竺梓松听着斯内普淡淡的语气里,模糊藏着隐隐的关心,就像很久以前某次他对自己说不要多喝无梦药水,说了以后似乎又觉得懊恼,然后就停在那里,接不上下一句。

    “我知道了。谢谢教授。”竺梓松向斯内普点了点头,转身向城堡走去。过去的事多想无益,全当黄粱一梦,就算再乱真,也总会有醒的一天。

    “lord!”斯内普一直盯着男孩的眼睛,没错过他眼中的那一丝落寞,心中一动,猛地拉住男孩的肩膀,却又立刻松开,走到男孩面前,压低了身子,问:“主人,是你对不对?”声音颤抖,眼神闪烁,却又盯着男孩的眼睛不放。

    阿尼玛格斯

    竺梓松心跳一顿,没想到斯内普竟会直接问出这问题,他想做什么?确认自己的身份然后向邓不利多报告?可他就不想想如果自己真是他要确认的身份,他还能活着见到邓老头?还是说他就捏准了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

    “教授你在说什么?什么主人?”竺梓松装傻,除非斯内普有什么证据,否则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灰飞烟灭的黑魔王,要是承认了,岂不就是给自己添麻烦,虽然他也不怕再来一次大战,但如今的自己实在提不起争胜之心,况且杀人这种事,终究还是能避则避得好。

    〖只是斯内普,你最好给我小心说话,免得……〗竺梓松眼神晦暗,捏了捏握在背后的魔杖,〖我虽不想伤你,可你也别太过分,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lord,你……”对着一脸迷茫的男孩,斯内普不知该如何接口,明知道事情太过诡异,但男孩之前眼底的落寞像极了那个人,加上之前的种种,虽然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男孩就是让自己有他就是那个人的感觉,如今更是不由自主地拦住了他追问,可等男孩一否认,自己便不知该如何再问下去了。

    稳稳心神,继续开口道:“那么,埃弗隆先生,能够请你解释一下博格特的事情吗?”

    〖果然是该死的博格特惹的麻烦!〗竺梓松心底翻了个白眼,拉长了腔调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我这人胆子小,看不得别人拿魔杖指着我,去年被教授惊吓到现在还没恢复呢,教授请不要见怪。”

    “你,你……”斯内普没想到男孩会找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理由,却也没法反驳,“主人……”

    竺梓松血液上涌,这个称呼,十几年前你便不屑叫了,现在又扒出来算怎么回事?当笑话么?心下不快,便闪身绕过斯内普,丢下一句:“我不是很明白教授为什么要向我打听什么主人,或许您更应该去找邓不利多校长。”〖他不是你的头儿吗?有本事叫他自己来找我,别整天地跟在我后面揪毛病,烦死了!〗斯内普迟疑了一下,没有追上去,只因就算再次拦住男孩的路,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呆在原地愣愣看着他走远,口中喃喃:“主人……竺梓松……”

    竺梓松虽已走开,但凭着过于常人的耳力依然清楚听见了这三个字,步履不变地继续走,心头却起疑,前辈子虽然没刻意瞒着他,却也从未提起过这名字,卢修斯应该不至于自作主张到告诉他这么多事情,斯内普又是如何知道这三个字?回去得好好问问卢修斯,前几天借酒耍疯之后自己好生愧疚,对他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难不成这男人就因此得瑟起来了?!

    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才知道原来魁地奇比赛中摄魂怪违背了事先的约定,飞入场地中,惊吓到一众学生,尤其是哈利,竟直接从扫帚上摔下几十米的高空,幸亏有邓不利多在场,才救下他的小命。之后老头大发雷霆,直接扫飞了一大半的摄魂怪。

    〖那片白光大概就是邓不利多施的咒语了,〗竺梓松暗想,〖不愧是能和伏地魔做对头的,只是和十二年前一样,看不到实力的底线。〗哈利在医疗翼躺到了周末结束,回到公共休息室依旧一幅无精打采苦大仇深的样子,竺梓松从赫敏口中知道他在为他的光轮两千难过,却又觉得不尽如此。看救世主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担心什么,估计和占卜课上被特里劳妮预言会死去有关,不过竺梓松也懒得指出,他可不是小男孩的心理辅导教师。

    “特里劳妮——”竺梓松反复念着这名字,他记得当初斯内普就是偷听了她向邓不利多求职时所作的预言——“拥有征服黑魔头力量的人……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虽说是阴差阳错,却偏偏每一条都能够对应上,或许,预言世家的名声,并不是吹出来的?

    当初对所谓的预言并没放在心上,如今却产生了一丝迷茫。墨家主张非命、天志、明鬼,否定天命又承认鬼神,这在许多人看来都是矛盾,却是墨家传承千年但依旧坚守的理念。鬼神之说,墨家将其视作人类未知的存在,尽管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所谓鬼神的能力究竟有几何,但墨家从不否认未知事物,但也不盲目崇拜。而非命,简单说就是不相信天命,对于预言这类事物更是敬而远之,如今竺梓松一面听着哈利和罗恩编造他们死亡的方式,一面对这个每年都会预言一个学生死亡的特里劳妮产生了好奇。

    〖可惜要到明年才能选修。〗竺梓松刷刷刷地写着变形术的论文,一面捞过刚溜回来的咔咔二世,嗅嗅,没什么异味,还带了点淡淡的清香,大概没去找布莱克野混而在禁林某处睡了一觉,这才放心地把它放入怀里搂着。

    咔咔二世呼噜了两声,便美美地躺在主人怀里享受,刚在其他人那里吃了顿饱的回来,现在又有主人的抚摸,它觉得自己实在太幸福了!

    过了一会,克鲁克山也跑了进来,咔咔二世呼地抬起头,竺梓松沿着它的视线望去,只见克鲁克山直奔罗恩的书包而去。有着多次经验,竺梓松果断地按住咔咔二世,不让它也兴奋地冲上去。

    果然,罗恩抓过书包里爬出的老鼠斑斑护在胸口,向克鲁克山大喊:“你这只蠢猫,向咔咔二世学学!”竺梓松心一动,好像有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又抓不住痕迹。

    赫敏很不屑地扬着下巴对罗恩说:“你见过哪只猫不捉耗子的么?克鲁克山也就是玩玩,又没有真吃你的斑斑!”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赫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反驳的话,竺梓松抱着咔咔二世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有趣。

    月圆已经过去,卢平又回到了课堂上,斯内普布置的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也被作了废,竺梓松郁闷地把写得详详细细的论文揉成一团,这算什么,就算只是代课教授布置的作业,也不能这么明着剥落人家的颜面吧,还是因为不想让学生发现狼人身份,就特意避开这明摆着应该事先给学生打下的预防针?

    哼,这对狼朋狗友,果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竺梓松重新打开揉成一团的论文,研究上面一条条应对狼人的策略,嘴角挂着邪恶的笑,惊得同坐一桌的科林一下课就逃离了他身边。

    之后的日子里竺梓松抓紧时间练习阿尼玛格斯,这是个危险的咒语,尤其是在没有人扶持的情况下,但好在竺梓松对魔力的控制已经几近精准,很快便有一头小灰狼兴奋地在有求必应室里乱蹦。

    照了照镜子,竺梓松对自己的动物形态还是挺满意的,身材很匀称的一匹小狼,四肢强健有力,皮毛光滑柔顺,眉角还有一对假眼,瞪一瞪便很有凶狠的感觉。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毛色,明明头发是棕色的,变成兽型竟成了灰色,等他长大以后岂不是就要成了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

    熟悉了四条腿的走路方式,竺梓松也不想回寝室了,兴致勃勃地用毛茸茸的尾巴当被子,直接睡在了有求必应室,之后的几日更是夜夜跑到禁林里溜达,原先没有机会去的马人聚集地如今对他而言都像是不设防的,某次运气好,甚至见到了独角兽,尽管那厮趾高气扬的,理都没理这头小灰狼。

    竺梓松觉得化身为动物确实不错,虽然仍然保留有人类的思考能力,却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脑子里空空的,虽然感觉上会有些不踏实,却是抛开那些不愿记得的东西的好方法。

    某次夜游时遇见了布莱克那只大狗,竺梓松无语地看着越发瘦骨嶙峋臭气熏天的黑狗,难道他就没办法给自己弄点正常食物或者清洗一下自己么?那么大一个黑湖就放在那里,跳下去再爬出来不就得了?以他现在这样的满身臭味,估计也就只有一样脏兮兮的老鼠才能不觉察到那味道而导致逃跑不及。

    出于好玩以及卖弄的心态,小灰狼当着黑狗的面三步两步蹿上一棵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了只没来得及逃走的松鼠便跃回地面,挑衅地看了眼布莱克,甩甩尾巴,扬长而去。

    此后的几次夜游,竺梓松就常常见到一只黑狗拼命地往树上爬,又滋溜溜地往下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树上的松鼠或者小鸟被惊动然后逃跑,看得他笑到直打跌。这布莱克真以为自己能爬上树么?狗和狼都是犬科动物,可不像猫啊豹的能随意上树,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猎物是凭借了往日锻炼出来的身体所具有的强大爆发力以及对松鼠逃跑路径的准确判断,这只没有自知之明的蠢狗竟也想学?

    名字惹的祸

    有求必应室,竺梓松将卢修斯提供的记忆放入小型冥想盆,探头进入,随着卢修斯来到风雨中的小岛。

    阿兹卡班的碉堡看上去并不十分坚固,魔法部仗着大海中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数不尽的防御咒语,除了部长偶尔会前往巡视,其它时间全由摄魂怪一手守卫。竺梓松退出记忆,将碉堡的大致结构画在纸上,同时标出贝拉牢房所在的位置。手指敲击着纸张思考,贝拉的位置很不错,属于轰开了墙就能露出来的部位,但卢修斯的记忆里没有其它食死徒的位置。

    竺梓松在假期里试验过,只有某些防御咒语对物理攻击有抵御作用,但只需要持久轰击,再强的防御咒也会被轰散,阿兹卡班的墙——竺梓松撇撇嘴,多几发炮弹估计就散了,现在他需要考虑的问题是控制好炸药和炮弹的量,毕竟如果到最后真走上劫狱这条路,他还不想把整座碉堡都炸了然后把其他囚犯给放出生天。

    〖总之,得去现场看看情况。〗竺梓松计算好需要打破的几点,放下笔,打了个响指,便将羊皮纸化作灰烬。

    圣诞节前的霍格莫德参观周末,竺梓松趁着学校里人少,爬到天文塔顶,打算刻几个小木人,没用变形术,拿了把匕首比比划划,形状便呼之欲出。一个有大把的胡子,一个有着波浪形的长发,还有一个拿着蛇形手杖鼻孔朝天。

    拿着卢修斯的人偶左右看看,太久没玩这个了,总觉得不够神似,正琢磨着该如何修改,却见咔咔二世喵喵叫着直奔而来。微微一笑,把黑猫捞进怀里,这家伙,这两天又不知溜到哪里玩耍,晚上都没有回格兰芬多塔楼。

    “咔咔二世!”竺梓松把之前从厨房拿来的点心喂给咔咔二世,挠挠它的小耳朵,宠腻笑道,“你个小东西,又死哪玩去了?真是的,整天都不见影,咔咔以前再皮也及不上你这二世祖的一半!”

    低头嗅了嗅,还好,不臭,而且又有那种淡淡的香味,竺梓松眉头一皱,这味道有些熟悉,像是在很久以前闻到过,正思索着,却听得走廊上发出悉索声,一回头,石柱后露出一角黑袍。

    “谁在那里?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竺梓松收起小木人,懒懒散散地说。以他的耳力竟没察觉到这人的出现,心下暗自警惕。

    柱后的人影动了动,从阴影中慢慢走出。

    竺梓松皱眉,斯内普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他凭什么就认定了自己和他的“主人”有关?回想了一遍方才的所作所为,只是做小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而且自言自语时也是习惯性的用了中文,才放下心,却被斯内普接下去一句话惊得跳了起来。

    “这只猫是你养的?它叫咔咔jr?你还养过一只叫咔咔的?”斯内普看着惊愕的男孩,一连串的问句飞快地冒出,低沉的声音中透着紧张。

    “呃——”竺梓松深悔自己的口无遮拦,给这猫起名的时候也想过,但一来知情人没几个,二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没人再记得,没想到如今却被斯内普逮了个正着,不过既然说的是中文,斯内普听得懂的大概也就只是那名字而已,无奈自己为了让这猫记住自己的名字,一向都用kaka jr称呼,要是直接用二世,斯内普才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我曾经养过一只狗,叫咔咔,所以这猫就叫了这名字,不知道教授为什么对学生的宠物也有兴趣?”竺梓松顶着懊悔,硬起头皮瞎扯。

    斯内普握紧的拳头里指甲已深深刺入掌心,眼眶涩涩的,只盯着竺梓松脚边的地面,嘶声道:“别再骗我了,到底怎样,你才肯承认?”

    竺梓松坎斯内普的表情,也明白到了这田地是再瞒不过去了,斯内普既已起疑,这等苍白无力的解释根本不够打消他的猜忌。〖但是,那又如何?〗竺梓松脖子一梗,〖你要怀疑便怀疑去好了,我只来个抵死不认。无凭无据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告诉邓不利多?哼,我会惧怕那老头么!〗“承认什么?我不知道教授你在说什么。”竺梓松一脸的抗拒,就像只竖起浑身硬刺的刺猬。

    这一次斯内普却没有再接话,将视线从地面移到男孩防备的眼神,胸口像有一阵穿堂风吹过,凉飕飕,空荡荡。是啊,他需要承认什么?像自己这样的叛徒,哪里有资格要求他承认什么?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如今还期冀些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摆明了对自己的厌恶,自己却毫无自觉地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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