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奋斗史(天是红河岸) BY 铂金色第32部分

    宅男奋斗史(天是红河岸) by 铂金色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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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果然……

    乌鲁西:“不过我有话要你带给凯鲁。”

    “!”年轻的书记长吃了一惊,如果他是从现代穿过来的,一定会震惊道:“纳尼!”

    乌鲁西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作为书记长,你应该提醒他的。国不能一日无君,西台也不能一日没有近卫长官,不然出了事,还要你这个文官来调度。”他啧啧的摇了摇头。

    伊尔·邦尼也不生气,被小觑总比被无视好:“修达殿下虽然是合适人选,但你明知道不可能。近卫长官的职责太重要,不但要保护王城的安全,陛下御驾亲征时,也要一起去。昔日攻打米坦尼,那一任的斯达皇叔就是这么去的。”

    “你这是威胁?”乌鲁西愠怒,他很在意那个从小在他呵护下长大的金发少年,不容有“意外”降临到对方身上。

    伊尔·邦尼脸上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出现分歧,也自始自终温和淡然:“只是将近卫长官的职责告知。这个位置陛下自有打算。你心中的人选年纪太轻,无法给与重任,就算当上了,也只会是个副职,上面会有个指导他的人压他一头。与其这样,还不如分一块领土自己经营,陛下仁慈,念及这份手足之情,必然会划分一块肥沃的土地。”

    乌鲁西看着对方,他当然知道凯鲁念旧情,不然不会在王太后通敌又公然刺杀夕梨未果后,还放她一条生路。修达在那之后,也还能得到一块领土,带着娜姬雅离开,只是这辈子都无法再回哈图萨斯了。

    但是这些分析……

    某宅男冷笑:“你就不怕今天这番话传进凯鲁的耳朵里吗?”这已经是红果果的透据了,没有一个统治者喜欢身边的人,将自己的心思毫无遗漏的扒开给是敌非友的人看吧?

    “我在为陛下分忧。”伊尔·邦尼迎上了他的目光,毫无退缩,虽然仍然是淡漠的表情,竟刺的乌鲁西无法直视。

    “对,凯鲁不会责怪你。”乌鲁西勾起嘴角,“不过哪怕一个小小的不谨慎,都会成为令人一无所有的契机。”以对方跟凯鲁||乳|兄弟的关系,凯鲁明面上怎么可能责怪他?不过心里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年轻的书记长,双手交叠进袖子,冷漠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乌鲁西,我等待着有这么一天。”

    “嗯?”

    “你让我一无所有。”

    115

    115、帝都风雨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劫持他!”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老者和银面人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相较被叫去集合时的低眉顺目,西里亚怒不可遏的吹胡子瞪眼,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看出来他是想要跟对方合作的。

    马帝瓦塞的神情冷峻,眼神中带着探究,他不喜欢欠人情,哪怕这份人情是对方特意卖给他的。刚才这老家伙居然猜到是他下的手,却没有去揭发。

    为什么?明明这老家伙当初信誓坦坦的说,这间房子里的隐患,都必须通通拔除,现在却在乌鲁西面前装聋作哑。

    他来这当护院没安好心,对方这个连职务都没有的闲杂人等,来这里同样没安好心。或许他应该在对方揭穿他之前,先除掉这个祸害?

    马帝瓦塞的手摸上了剑柄,老者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开了:“马帝瓦塞——”

    第一句话就炸得黑太子脑袋发晕。

    一直观察对方神情的老者,更加确定对方就是他判定的人:“我知道是你!别以为带个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了!”回答他的,是马帝瓦塞锵得一声出鞘钉在桌子上的短剑。

    马帝瓦塞心中不喜,连乌鲁西都没认出来他来,这老家伙怎么能先认出来?

    面对凶器,老者临危不惧,脸上不露出一点怯意,他讽刺道:“堂堂米坦尼前皇太子,缩在这地方当护院,啧啧——真是有趣。别人都当你去招兵买马重头再来,谁知道你居然混在这地方打算劫持乌鲁西,要不是我早早看出你的阴谋,今天就让你得逞了。”

    马帝瓦塞插在桌面上的短剑,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再看对方时的目光,已经像在看一个死人了。

    老者察觉形势不妙,立刻话锋一转:“其实你今天的行动早被我料到了。”

    在对方皱了下眉时,老者继续说道:“你那帮手下现在应该都已经被我的属下控制起来了,你要动手的话,他们会通通给我陪葬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帝瓦塞手里的短剑,泛着寒光,剑锋却没有再朝老者的方向指过去。

    能一下召集那么多人手,这个老头的身份不简单。马帝瓦塞并不怀疑老者在说谎,从这批新招收的护院对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端倪来。

    老者颇为自恋的抚了一把自己的胡子,从容微笑道:“你猜。”

    “族长。”这点马帝瓦塞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老者道:“再猜!”

    “年纪比较大的族长。”

    “……再猜”老者的语气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马帝瓦塞认真扫过对方的细胳膊细腿,回答道:“年轻时候没当过兵。”

    他虽然不喜欢多话,但老者既然给他猜测对方身份的机会,他也没打算错过。

    黑太子的配合,让老者的内心一下子被骄傲填满:“那你猜出我是做什么的吗?”

    这次马帝瓦塞没有配合,他看出就算他不去猜,对方也打算摊牌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以前是什么权贵家里的管事?”

    老者一口气差点接上来,他的形象就只是个管事吗?虽然他以前的确管事,却管的都是国家大事,一个国家跟一个家,虽然只差一个字,却谬之千里。

    “马帝瓦塞,你没觉得我有一股子文官的气质吗?”

    桀骜不逊的马帝瓦塞,很不给面子的噗得一声笑出了声:“你?”那语气说不出的轻蔑。

    “……”曾经跟伊尔·邦尼一样位列文官之首的老大爷,自尊心开始一寸寸龟裂了,“我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掳不走他。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你就别想办到。”

    话音刚落,马帝瓦塞手里的短剑,就已经指在了老者的脖子上,西里亚只是喉结微动了一下,就清晰感觉到剑尖顶在上面的刺痛:“你要觉得杀了我,他就肯跟你走的话,你就杀我好了。”

    黑太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了剑,一言不发。

    “看来你已经发现问题了。”老者摸了摸脖子,眯起眼睛笑道,“问题不在我身上,而在于他——你掳他会让他更加厌恶你,你杀了我也同样是这样。”

    无视对方因为他最后一句而投来的怀疑目光,老者继续侃侃而谈:“马帝瓦塞,你在意他!”

    “笑话!”这次马帝瓦塞的反应更大了。

    老者无辜的耸耸肩:“我有说错吗?你在意他,不然直接去筹划复位大业好了,为什么要跑来西台掳他?”

    ——还隐藏面孔当个护院。当然这句话老者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虽然不怕死,却不想找死。

    “可是你越是这样,越是讨不到他的欢心,只会让他越来越厌恶你。”

    “讨他的欢心?像铜面人一样?”马帝瓦塞鄙视道。

    老者心一动,他原本只是猜测,毕竟金发王室的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抵御的。第一次接触时,他以为殿下在同对方密谋复国大业,不过后来发现对方鬼鬼祟祟跑来这,还不让殿下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就够他深思的了。更何况现在老者就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一股子酸味。

    “如果目的是带他离开西台,就算是铜面人也不可能。”老者说道,这句话不是安慰对方,而是引出他后面的话。如果不把合作的事情说出来,他这趟劳心劳力就算白忙活了。

    从对方听墙角起,老者就隐约觉察了黑太子的目的。看惯了王室里的藏污纳垢,老者并没觉得乌鲁西殿下跟铜面人的关系有什么不妥,不过黑太子的这份占有欲,是他们复国的大敌,他现在要将这份欲望,转变为他们复国的助力!

    “他就这么热爱这个国家?”黑太子吃味了。对方那高挑的身材和白皙的肤质,这么看都不像又矮又黑的西台人。黑太子的这番腹诽绝对是带偏见的,西台人肤色只是不如北方人白而已。

    老者意味深长道:“他比任何人都痛恨这里,但他有非留在这不可的理由。”

    “说。”马帝瓦塞突然想起了在红河岸边石屋里发现对方时的情景,当时乌鲁西倒在地上,身上全是施暴的痕迹,强迫他的两个人,都是西台重臣。

    “不能说。”老者摇了摇头,“除非我们谈妥了互利互惠的合作事宜,不然我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呢?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你只要不带他离开,我不但会告诉你,甚至能教你如何讨他的欢心。”

    “哼!”黑太子冷傲的哼了一声,却没有一口回绝,“说说看。”

    “我们这是合作了吗?”老者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黑太子不置可否的一颌首,算是默认了。

    老者转了圈中指上的戒指,将它拿了下来,蘸水在桌子上滚了一轮,木质桌面上沾到水的地方变深,出现了一枚图形印记。这象征身份的印记通常盖在来往的书信或者记载主要公文的泥板上,不过可惜虽然马帝瓦塞知道对方在表明身份,却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这到底是哪个地方的。

    坐拥大片领土的米坦尼,自然不会去认识一个北方小国非国王的身份印记,就算老者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在黑太子还是个少年时,这个国家就灭亡了。

    “我曾经是这个国家的书记长。”老者自豪的说,接着长叹了口气,“可惜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国家已经不在了。现在王室成员只剩下殿下一个人,我也只能在梦里,才能回忆起金发王室曾经的辉煌。”

    “金发……”黑太子被触动,突然隐约对这个国家有了印象。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米坦尼跟西台是宿敌,光父亲那辈就跟对方打了几十年的仗,自然要把对方祖宗十八代调查清楚,而苏皮卢利乌马斯一世的生母,就出生在那个国家。

    “你已经猜到了吧?那个仅剩的王室成员,就是乌鲁西殿下。”老者停下来,给对方消化的时间。

    “乌鲁西是跟我一样的皇族……”马帝瓦塞一瞬间有些窃喜和占有对方后心理上的满足感,但那种表面的浮华过后,更多在心中涌起的,是心痛和理解。

    老者情真意切道:“殿下不会离开西台,因为他在西台看到了希望,殿下没有一天不想着复国,所以才会去扶持年幼的西台六王子修达·哈斯巴斯鲁毕。可惜最终王位还是被凯鲁·姆鲁西利夺去了!自那以后殿下就再也没笑过……”

    也许是明白自己睁眼说瞎话说过头了,老者呜咽一声道:“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再也没出现了。”

    马帝瓦塞冷哼:“他跟铜面人在一起时,笑得就很开心。”

    “殿下心里的痛苦,不想让人知道,连在我这个看着他长大的人面前也强颜欢笑,但他心里的苦,我懂。”老者变身泥瓦匠,当着对方的面把漏洞一个个填上,硬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姆鲁西利二世登基以后,殿下就开始宠信铜面人,他这是在对方身上发泄痛苦。”

    老者直接黑了塞那沙,毕竟那个贴身侍卫并不能给他的殿下带来实际利益。如果他知道铜面人的真实身份和拥有过的领土范围,就不会这么想了。不过他当下首要做的,就是让双方有个愉快的合作氛围。不动声色的在语言上讨好一下他的盟友,不失为一种合格的公关方法。

    至于乌鲁西想不想复国,答案已经不重要了,老者当初提到惨死的国王和王妃,对方就将他留了下来,可见嘴上不说,对方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黑太子沉默了一会,他承认自己对对方的提议心动了,不过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此时日落西山,最后一抹夕阳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脸上,让马帝瓦塞的表情变得隐晦不明:“你刚才说金发王室成员只剩下乌鲁西,那他有没想过复国以后,下一任国王由谁接任?”

    “呃……”老者一时间哑然,“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

    “不早。”马帝瓦塞怀疑的看着对方,不想被当成傻瓜一样欺骗,“你们殿下当年受过很多苦,他是个宦官,无法生育,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你对我说谎了?”

    “你——!不准你污蔑殿下!他怎么可能是……是——”老者激动道,胸口剧烈的起伏。

    黑太子蔑视对方,眼中闪过寒光:“我跟你们殿下的关系,比你想象中亲密。”

    “你……”老者捂着胸口直指对方,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容:“没想到你跟殿下是那种关系,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隐瞒了,殿下他的确无法留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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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西台六王子修达虽然有西台血统,却同样是金发王室成员。”

    黑太子瞬间领悟:“原来乌鲁西打的是这个主意,西台和故土?”这种两者全收的霸气选择,很对他的胃口。

    老者适时道:“谁若能帮殿下复国,报当年的血仇,相信这份惊喜,定能讨得殿下的欢心。”

    马帝瓦塞沉吟,却不急着表态,老者又适时小声嘀咕道:“我上次无意中听说,娜姬雅王太后正在研制男男生子药水……”

    “合作愉快!”马帝瓦塞朝老者伸出了友谊之手。

    “合作愉快!”

    116

    116、帝都风雨

    收下了这份友谊,下面就是两人细化条约的时间了。虽然结成了同盟,该谈的问题却一步都不能少,幸好他们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慢慢讨论。

    在老者和马帝瓦塞私下密谋的时候,乌鲁西正趴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那是根深棕色的长发,某宅男把它放在烛光下,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晨醒来以后,乌鲁西命药剂师给铜面人换药,接着就将老者叫到身边来:“西里亚,我要感谢你昨天迅速召集人来助我脱险,不然我今天也许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如果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老臣的罪孽了,臣实在惶恐。”老者道。

    乌鲁西微笑:“你有这份心令我感动,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通过这次事件,我看出你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和现场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我手里有件事要交给有手段又值得信耐的人去做,你觉得你可以胜任吗?”

    “臣就是不二人选!”老者积极自荐。

    “很好!”乌鲁西赞许的点了点头,“如果这次你办得好,就留在我身边当个管事的吧。”

    老者激动的行礼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讲,臣定当竭尽全力!”

    【我的吩咐是: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带着你那帮属下永远不要出现了——!啊啊啊啊啊!】

    当然这话是不会说出口的,只能在某宅男心里想一想。继承了这具身体,也连带着接受了乌鲁西的过去,真要翻脸不认人,会让这帮子旧臣寒心的。而且不知道绝望的他们会做出什么反扑,身为神官和后世经常收看国际新闻的宅男,深知神权之下信仰的可怕。万一他们想不开,要跟他同归于尽就亏大了,这个时代绝对没有哪个组织会对这次袭击事件负责的。(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昨天那伙人……”乌鲁西眼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看样子针对我策划了很久,差点就让他们得逞了。我要你追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某宅男伸手抓住一团虚无的空气,捏碎在手里:“要是能杀了他们,就再好不过了。”

    “殿下,这……”老者迟疑了,虽然那伙人现在就在他手里捏着,但他昨晚才刚跟他们的主子结成盟友,转手为了讨好自己的主人,把他们转手卖了,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这很让你为难吗?”乌鲁西勾起嘴角。

    “没有!”老者坚决否认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很好,那就去吧。”乌鲁西在心里默默吐槽这老头除了颠来倒去说一句竭尽全力,就不能换点别的词吗?果然外文的词汇量太少了,还是国语强大,连骂个脏话都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还能转换多种口音。

    某宅男吐槽完,拿出了一份名单交给对方:“这上面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武艺出众者,这段时间你去追查,不能缺少人手,他们就任你调遣了。”

    没给对方随意指挥人员的权利,那样做就跟他的意图南辕北辙了。

    老者双手恭敬的接过名单,认真的将上面记录的人名一个个看过去,嘴角几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

    这上面的人名,的确都是实力靠前的护院,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人。老者还注意到,这份名单上没有银面人的名字,他们被分开了,意味着连个共商对策的人都没有。

    一方面是刚拉拢过来的盟友,一方面是殿下的差遣,如果完成的好,就能获得对方的信任,他好不容易才让殿下松口的。

    这两者都来之不易,让老者无法取舍,他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么早就跟马帝瓦塞摊牌了。

    老者偷偷看了眼乌鲁西的表情,金发神官正一脸褒奖的看着他微笑。殿下他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应该不会吧?老者争取道:“殿下,老臣想带上卡夫一起去追查。”

    乌鲁西摇了摇头,微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但我这里也需要留一部分高手保护我的安全,卡夫我看着很顺眼,就让他留下来陪我吧。”

    “……”老者不知道,马帝瓦塞被殿下觉得顺眼留在身边,他到底该高兴还是痛哭流涕了。

    见乌鲁西都已经计划好了,老者不再坚持,恭敬的行了个礼走出了屋子。他一走,某宅男就很没形象的赖倒在床上,伸手去捏铜面人露在面具外面的睫毛,无聊到去马蚤扰对方。

    这次老者见铜面人躺在床上养伤,开口闭口老臣、殿下的叫,没有把他当外人。不知怎么的,明知道铜面人不会有任何对他不满的情绪,乌鲁西还是在马蚤扰了对方一阵后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叫我殿下。”

    “未来的管事”出门去追查了,带走了名单上的人。护院的人手一下子抽离了一半,原来的巡查班次被打乱了。

    好在外面有王太后的私人军队把守,乌鲁西不怕有人敢从外面闯进来袭击他。将剩下的护院重新安排,分成几组只在宅子内巡逻,这样安排也不觉得人手不够用。

    乌鲁西将银面人安排在自己的院外就近守护,并不是说某宅男信得过他,而是对方恰恰是他怀疑的对象。

    随着火季节临近,天气越来越热,乌鲁西在自己的寝室里吃着多汁的水果,喝着清泉,看窗外阳光照射下的影子角度,算了算时间才起身打开了院门。

    端着一碗清澈的泉水,走到了银面人面前,乌鲁西朝他轻轻一笑道:“卡夫,辛苦了,来喝一碗水吧。”

    那温柔治愈的声音,令马帝瓦塞心头一荡,在他的真实身份面前,对方从不会表现出这一面,他曾经嫉妒也渴望过,乌鲁西能在他面前也露出这样的笑容。

    稳稳的接过陶碗,清澈凉爽的泉水顺着咽喉进了胃,不但滋润了干燥的嘴唇和喉咙,也带来了全身的清凉。马帝瓦塞喝完将碗递回给对方,乌鲁西见他全喝完了,笑容扩大了。

    只是这笑容和刚才不同,透着狠戾妖娆:“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黑太子瞬间感到浑身一冷,心中猛地升起了怒火:“卡夫。”他说道,刚才对他温柔而视的金发神官,居然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不对!刚才对方明明有唤他“卡夫”。

    不对劲!马帝瓦塞顿时警觉起来,对方难道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但这种询问有任何意义吗?

    “只是卡夫吗?”乌鲁西失望道。

    马帝瓦塞点了点头,他扮演的是一个嗓子被烟熏伤的角色,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

    乌鲁西见他点头更加失望了,他本以为对方是马帝瓦塞,但在喝下他混了一整瓶黑水的清泉后,对方还只是卡夫,那么这个男人,就真只是卡夫了。

    仅凭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他衣服上的头发就判定,果然是他太多疑了。为了单独审问对方,他还特意支开了老者。

    某宅男并不知道,为了不受控制,他身边的铜面人,已经将他储存的全部黑水,统统掉包了。

    某宅男混乱猜测,也许马帝瓦塞有个叫卡夫的小名,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当然这种几率很低,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继续问对方道:“卡夫,你以前住在哪?你还记得家乡是什么样子吗?”

    马帝瓦塞愣了一下,难道真只是闲聊?

    他记得初来时,对方将他误认为是老家伙的属下,那么他就好好扮演下去吧。

    “我住在红河岸边……但那不是家乡……我的家乡……美丽……金发……殿下。”用像两块粗树皮摩擦在一起的嘶哑声音,陆陆续续叙述,昨天那老家伙谈到故国时,触景伤情跟他说了一堆,现在都用上了。

    只是金发神官听完神情有些暗淡:“知道了,不用说了。”他道。这个人果然不是马帝瓦塞,某宅男感到失望。

    拿起空碗默默离开,被黑水控制的人会遵从命令,直到药力消褪,所以他走时不忘命对方停下来,免得那粗哑的嗓音继续折磨他的耳朵,继而影响到他在里面休息。

    马帝瓦塞看着对方消失在院门后的声音,脑海里响起了昨晚老者的话:“自那以后殿下就再也没笑过……殿下心里的痛苦,不想让人知道。”

    同样背井离乡的米坦尼前皇太子瞬间悟了,他突然有些心疼对方。

    乌鲁西,这是在思念故土了。这份心愿,他会为他达成的。

    117

    117、帝都风雨

    两天之后凯鲁的使者来了,这次不是伊尔·邦尼,而是凯鲁身边满脸雀斑的侍从奇克力。

    也许书记长大人知道乌鲁西不愿意见到他,也许只是单纯公务繁忙,总之他让奇克力带来了一份正式的公文,给这次刺杀定了性,也抓了一批形迹可疑的外国人关押起来,但其中对马帝瓦塞只字未提。

    奇克力将凯鲁的意思带到,“夏尔曼神官,陛下希望你能撤掉门前的私人军队。实际上陛下已经跟娜姬雅王太后提过,但王太后认为这事应该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乌鲁西很不给面子的说:“魁首没有抓到,我认为对方没达到目的,还会有第二次行动。”

    奇克力苦着一张脸:“现在哈图萨斯的守卫力量已经加强了,而且你门外那支军队影响到周边人的生活,如果觉得不安全,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王宫或者神殿——这也是上面的意思。而且你知道,就算抓住那个人,顾及到影响力,也只会将他遣送回米坦尼,毕竟你没真出什么事。”

    “我的贴身侍卫受伤了!他为了保护我,受了两处剑伤!”乌鲁西不满对方的说法,如果凯鲁知道受伤的是自己的弟弟塞那沙,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乌鲁西丝毫没有报复到凯鲁的快感。

    奇克力苦着一张脸继续道:“您侍从的英勇,连陛下都称赞了,这次我就带来了他的嘉奖。”说着叫人将东西抬了进来。乌鲁西兴致缺缺的扫过那堆赏赐,跟塞那沙的命比起来,这堆东西在他眼里毫无价值。

    他佯笑道:“我想他保护我的时候,绝没想过会有这么丰厚的赏赐,我替他谢谢陛下了。”

    奇克力没听出其中的讽刺,尽管知道铜面人只是轻伤,包扎一下就能行动,没到需要别人替他拜谢陛下的地步。

    他擦了把汗道:“那么我就告辞了。”不知道是不是所在阵营不同,对方光只是站在那,就让他倍感压迫。

    “慢着!”乌鲁西微微一笑:“上面那番话不像你的口吻,是伊尔·邦尼教你的?”

    “……呃,呵呵。”奇克力脸上的汗更多了。他干笑了两声,这种公式化的语句,他自己是说不出来的,都是转述邦尼大人的叮嘱。真不明白书记长大人为什么跟他交代的那么全面,自己却不来。

    乌鲁西笑得让奇克力发毛,明明语气那么温柔:“请替我向伊尔·邦尼问声好,告诉他我这段时间去神殿祈福,不会住在王宫。”

    “……好,我一定会将你的意思传达到。”奇克力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好可怕的气势,呜呜……他只是个送信的。好像自从卡修队长受伤后,邦尼大人也跟对方怪怪的,有种说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夹杂在他们之间。

    奇克力一走,乌鲁西就让王太后的私人军队回去了。既然凯鲁发话,他再不识趣,就是不给这位新国王面子了。

    而且娜姬雅一半的私人军队都调给了他,对方的安全不比从前。说起来,自从遇袭以后他还没去见过对方。于是乌鲁西干脆收拾了一下仪表,带上铜面人跟私人军队一起去了王宫,向娜姬雅报个平安,也好让她放心。

    娜姬雅王太后见到乌鲁西,自然非常高兴,如果不是兴致勃勃的在他面前谈论魔药的研制进度,相信某宅男一定会跟她一样高兴的。

    所以当得知对方研制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附带品,真正的进度却一点没有时,某宅男内心升起的快意,连做爱都没这么爽过。(众攻:要不要来试试!)

    跟娜姬雅聊了一上午,顺便一起吃了午餐,乌鲁西从王太后宫殿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修达的住处。

    离他当初问修达喜欢他什么,已经过了不少时日了。这么长时间对方应该思考好了吧?是同床共枕还是相敬如宾,这取决于修达的回答,走在半路上,某宅男自己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每次他去对方那,都有仆人通风报信,修达总是在他还没进门就迎出来,扑进他怀里。可是这次修达虽然早早的等在门口,却只是站在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乌鲁西,你来了。”少年清朗的声音唤道,没有撒娇时的甜腻,十分清爽。

    “修达殿下。”乌鲁西行了个礼,迟疑今天对方不同寻常的态度。

    金发少年上前拉住了乌鲁西的手,将他往里面带:“乌鲁西你来的正好,看看我这篇作业写的如何。”

    “……”这种一瞬间沧海桑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呀,某宅男掩面。难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修达自己已经想好答案了吗?他被对方……呃,抛弃了?

    被拉到了修达的书房,乌鲁西接过对方递来的泥板,这是一段治理边陲城市的论述,有理有据,以他现代人的目光看还欠缺了远见,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大胆的创新了。

    乌鲁西都有点不敢相信对方会写出这么有深度的东西:“修达,这是你写的?”

    少年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的说:“乌鲁西,你已经很久没检查过我的功课了。”

    “……”的确很久了,乌鲁西记得上次检查时,对方还只到识字读文的阶段。书架上有很多泥板,他随手抽出一块,内容深奥拗口。他又走到另一个书架边,抽出另一块,这次是修达的作业,同样是论述,比起刚才那块不全面,却已经看出了雏形,他现在有点相信那是对方写的了。

    “对不起,修达,我竟然会忽略你那么多的成长。”某宅男突然有种惭愧的感觉,如果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绝不会这样吧?让修达成为国王,是乌鲁西毕生的心愿。

    “这不怪乌鲁西。”金发少年摇了摇头,“是我从不让你见到这些,每次你来,我都让人把它们收起来。”

    “修达?”

    “因为我想乌鲁西全心全意的陪我,不被任何事物干扰。那些东西……太无趣了。”金发少年咬住嘴唇说,“每次你来时,我都抱着你,在你怀里撒娇,因为乌鲁西喜欢那样的我,只要我一直不长大,乌鲁西就会像以前一样疼爱我,舍不得让我受委屈了。”

    “傻孩子。”乌鲁西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头,其实这个动作做起来已经很不顺手了。

    他的手指被拉到修达的脸上,贴着那娇嫩的面容。金发少年将他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一口:“乌鲁西,我真傻,是我自以为是了,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乌鲁西听完愣了一下。

    修达比了比他们之间的高度:“你看,我已经长到快到乌鲁西你的脖子高了。”他揽住了乌鲁西的腰:“我的双手有力,能保护你,也能……将你抱起。”他另一只手放在乌鲁西的臀下,将他一下子提到了桌子上。

    把碍事的东西扫到一边,修达将金发神官压倒在上面:“我还能将你推倒。”说着在乌鲁西的嘴唇上亲啄了一下。

    乌鲁西全身僵硬,等回过神才推开修达,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修达,这里不可以!”

    “乌鲁西你害羞了。”修达笑道,“好高兴,乌鲁西刚才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而不是孩子了。”

    “修达!”某宅男恼羞成怒了。

    修达凑到他的耳边,呢喃道:“这里不可以,那去我的寝室呢?”

    “修达!”

    “看到乌鲁西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心里好高兴。”修达笑嘻嘻地说,“乌鲁西意识到我是个男人了,这样的我让乌鲁西你没办法保持原来的心情,像哄孩子一样给我撸管或者献身了。因为那时候的乌鲁西,就像是给没糖吃的孩子糖果一样,哄着我玩。”

    “修达——”某宅男捂脸,脸上布满的红晕,连挡都挡不住。

    “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乌鲁西,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修达撒娇道,“我喜欢乌鲁西是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思考的。”

    卖萌可耻!明明说自己是大人了,却用天真的眼神看着他,用软糯糯的说着这些话。乌鲁西突然觉得自己的血压在上升了。

    他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拿起被扫到桌角的泥板:“看这篇论述,修达的志向是去管理一方城池,而不是当国王咯?娜姬雅王太后她,希望你能当近卫长官。”

    “乌鲁西骗人!”修达扁了扁嘴道,“这只是母后想让我暂时留在都城的借口而已。当不了近卫长官,凯鲁王兄感到愧疚,就不好意思赶我走了。”

    如果真要那个位置,当初就不会打卡修一巴掌了,在母后眼中,他和乌鲁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这点他们以前并不懂。

    “你小子,以前都在跟我装吗?”乌鲁西觉得自己被骗惨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修达的确已经成熟了。

    “爱乌鲁西的心情,一直都没有装过。”修达蔚蓝的眼眸波光流转,“我喜欢被乌鲁西保护的感觉,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记得那是两年前,有人闯进王宫,明明大家紧张的要死,乌鲁西却故作淡定的走到我面前,挡住了外面的景象,那晚陪了我整晚,一直保护我、守护在我身边。”

    “……”那是夕梨和帝特来偷衣服的那次吧?这是个天大的误会呀!

    不过——

    乌鲁西道:“你居然知道有人闯进来?”

    修达点了点头:“从那时候我就觉得乌鲁西是不同的,你让母后不要宠着我,让我开始接触公文,我才知道以前被乌鲁西保护的多么好,你跟母后为我做了多大的牺牲。乌鲁西对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乌鲁西给我讲的每个故事,我也都记得,那些都是做人的哲理。”

    “咩……”乌鲁西鼻子有种酸酸的感觉,居然被这个小鬼感动了。

    “乌鲁西唱的歌我也记得。”修达眨着蔚蓝的眼睛,献宝道:

    “你哭着对我说,□里都是骗人的,她不可能是封面的妹纸。”

    乌鲁西:“……”

    修达:“你也许不会懂,当你看□足够……”

    乌鲁西:“……”

    “……一起泄,我们的结—局——”

    乌鲁西:“……&%¥%”

    118

    118、帝都风雨

    再多的感动,也被修达的一首《童话》,打击到支离破碎,乌鲁西几乎是落荒而逃,带着铜面人一溜烟的跑出了娜姬雅的王宫。

    脸上烧得通红,乌鲁西吹了一路的风,才感觉没那么明显。这次铜面人腰上有伤,所以两人没有骑马,而是坐马车来的,不过因为车夫没有出入凭证,被挡在了宫门外,要走上一段路才能跟他汇合。

    乌鲁西看到铜面人手掌捂在腰部的位置上,放慢了脚步,他刚才走的太快了,对方可能牵动了腰部的剑伤。

    乌鲁西等对方跟上来,才重新迈开了步子:“铜面人,这里的风景不错,我们走慢一点看看。”

    明明是顾及对方的伤势,他却用了这种方法表达,怕对方继续逞强下去。就像是忘记对方是个被他控制,没有思想和主见的傀儡一样。

    这条路靠近元老院,种植在道路两边树上的花朵,已经结出了不少小花苞,这意味着水季节就要被火季节代替,届时金星将会升起,夕梨盼了一年的回家日子就要到来了。

    原著里,这时候夕梨应该已经去平定阿尔善瓦发起的攻击,但没有乌鲁西的从中挑唆和策划,西台自凯鲁上台后,一切太平,阿尔善瓦和埃及两个国家都没有发现异动。

    “那女孩盼了一年的日子又要到了,时间过的真快呀。”乌鲁西有感而发道,“这次没有战事,她不用再担心赶不回来,不过……会这么轻易吗?”

    铜面人的步子顿了一下,“那女孩”一定是在指夕梨。是的,金星又要升起来了。但对方这时候提起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在王宫里,王太后跟乌鲁西单独说话的时候,下了什么指示吗?如果这次回不了家,夕梨又要等上一年了。

    前两次夕梨想回家,都被人从中破坏,虽然塞那沙知道金发神官必然参合在其中,但如今看到对方重提这件事,

    宅男奋斗史(天是红河岸) by 铂金色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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