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第21部分阅读

    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作者:肉书屋

    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第21部分阅读

    年后的今天,伤痛已经变成了更为狂烈的情感。

    他学会了恨。

    优雅而温柔的恨,但是也是绝望而惨烈的恨。

    不曾想让那个人出半点事,结果却喝了他的毒,尸体冰冷在场夜间的雨里。

    他想质问,想倾诉,然而在第二世,那个人依然背过身,自己去死绝了。

    他刚刚从弥雾里走出,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得知那个人自己跑到别人面前让别人给逼死绝了。

    于是一切重新归零。

    这件事,谁错了?难道是他做错了?

    他不曾做错,只是两人的道,背向而驰。

    重新归零的零已经不完满,万事不在乎的表象正在破碎。

    清醒了的理智在扭曲和疯狂,他学会了恨,即使是优雅而温柔的,也是绝望而惨烈的。

    黄翎羽曾想阻止这样的自己。他曾对路西法的叛逆嗤之以鼻,不想自己也步入后尘。

    或许该找一个人来爱他,然后自己也学着努力去爱他?

    他看上了慕容泊涯。

    黄翎羽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伊甸园里那条毒蛇,吐着诱人的红信,骗取纯良的人去尝试禁忌之果。

    但是结果呢?只是越来越空虚的感觉。

    慕容泊涯的存在感太弱,弱到不足以掩埋阎非璜的身影,弱到即使几乎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仍然忘不了那种绝望而惨烈的愤恨,甚至越来越强烈。

    慕容泊涯逐渐和阎非璜的身影重叠。

    “黄翎羽”已经死去过一次,却还想延续着过去的生活与迷茫,这就是黄翎羽的原罪。

    所以现在,他要扭转,决定向自己的罪过付出代价。

    想要忽略的恨既然已经逃避不了,那就背负上,然后堕落,然后崩毁——带着这个世界丑陋和偏执。

    只是这条道路一旦确定就要走下去,决不能半途而废,不饶恕逃跑,不接受劝降,更不容许死在中途。

    肖清玉躲过慕容泊涯的耳目来见他,感觉黄翎羽大不一样了。去年到今年,一年中的变化太大了。

    他之所以来,是因为黄翎羽的请求。上次前来是慕容泊涯带路,因此黄翎羽说话也有所保留。仅仅在两手相扶时塞入一团事先写好的纸条。

    黄翎羽就站在斜射入屋的阳光里,只用一只手撑着手杖,淡淡地转目看向肖清玉,优雅得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我们来谈谈,”黄翎羽说,凝视着他。

    这是他不曾用过的语气。曾经他是怀戈当的小伙计,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用小手段默默地维护自己生活的地方,对于尊长也未有半点忤逆。

    但现在,他好像站在了与肖清玉平起平坐的地位。尽管他依旧恭敬礼貌,尽管他拄着一支手杖。

    他很认真地请求,态度很诚恳:“希望您能保我离开这里。”

    “你想离开……你可知道慕容锐钺等着剥你的皮?”

    “肖先生也知道,我留在他身边,对他不会有多大帮助,反而还是个祸害。肖先生可知道这处院子为何如此安静?”他顿了顿又说,无可奈何似的,“是因为泊涯不让他手下接近,就算是暗哨也要离得一段距离。那么再问一个问题,肖先生可知道他为何要让他们远离?”

    肖清玉说:“你想多了。”

    “可我还没说出答案,不是么?肖先生知道我想说什么,还是肖先生也猜到了答案?慕容泊涯不让他们接近自有他的道理,既保护了我不被他们风言风语,也能保住他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为何要这么想?鲲组和世俗人毕竟有区别。”

    “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长得怎么样,各人都有不同之处。他们的确是鲲组成员,但同时也是世人,想要不受影响怎么可能?就算一个路嗜酒能够独断独行,其他人能有这种勇气?”

    “慕容泊涯必不会同意。”

    “所以才想请肖先生帮忙。”

    “你如此计划多久了?”

    “差不多一出来就开始考虑了,只不过现在才下决心而已。”

    “我为何要帮你这个忙?慕容泊涯肯定会跟我闹情绪。”

    “闹情绪?真可爱!这也不过证明他还不足够。肖先生,他还需要再多历练,”黄翎羽简直觉得自己要成老妈子了,以往在女同学们的那沓小说里,不都是别人的师长爹妈千方百计要棒打鸳鸯的吗,现在成他倒贴去求人家棒打他了,“那么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请讲。”

    “如果有一片瓜田,如果只能摘一个西瓜,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怎样才能摘到最甜美的西瓜?”

    肖清玉低头沉思,只片刻就无话可说,因为黄翎羽已经将他的理由包含于答案之中。

    黄翎羽当然知道肖清玉听得懂,这是浅显的譬喻。理由很充分,不论是对摘瓜的人而言还是对被摘的瓜而言,都很充分。

    “肖先生听过猴子摘桃的故事么?”

    肖清玉摇头。

    黄翎羽想了想,觉得大约是儿童文学不够发达的缘故,又问:“那肖先生知道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谚语吗?”

    肖清玉点头。

    看来民俗学发展得还不错。

    黄翎羽谆谆善诱地道:“他还年轻,十九二十的年纪,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清楚。让两个人分开好好冷静思考,过得两三年,如果他还没后悔,随他爱怎样就怎样。”

    说完,递出一封封得秘密实实的书笺道:“他看了这个就明白我的心意。”

    “明白?既然明白,为何不自己和他谈?”

    “他那个人……肖先生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和他一说话,十次有九次是打在一团结束的。我固执,他比我还顽固,没什么可能谈得出来的。”他说。

    黄翎羽态度很诚恳。

    黄翎羽在肖先生眼里是很尊敬师长的好孩子。

    黄翎羽没有重大欺诈前科。

    所以他最终打动了老狐狸肖清玉。

    简而言之——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

    第一百章 马力全开〖狐狸马力全开〗

    慕容泊涯也许能成为一个好情人。幽默,有趣,有时兴致来了可以打上两架。不过这种景观或许再难见到一次。自从黄翎羽受伤而回,慕容泊涯变成了一个软柿子,兵来笑挡,水来还是笑挡。搞得黄翎羽就算再有脾气,见他这样也就没了欺负的兴致,只是过后还是会很憋闷。

    任谁对着个只会傻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不倒翁小老头都是会憋闷的。

    但是有一个好处,慕容泊涯不会粘人,估计就算和新娘子洞房花烛夜了,也就是完事跑路的那种类型。证据就是,慕容泊涯目前俗事缠身,又让人捎信回来让黄翎羽自个儿找事消遣。

    肖师父手段不错,不但找事调开了二愣子慕容泊涯,那事似乎还比较重大艰难,让他连四分之一的防守力量都带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如何将余下的四分之三给解决去。

    黄翎羽很清楚很明白,就算胡孙都不敢担这种绝对会引燃慕容泊涯怒火的干系将他“搬运”出去——背个废人翻墙出逃,目标这么大,肯定会被发现,没得说。

    没想到慕容泊涯前脚才走,第二日就有一个冤大头闹上了门。

    的确,门是被人踹开的。

    黄翎羽愕然地看见了踢开的大门里站着一个似乎……应该是认识的人。他有些困惑地,慢慢地,用手指挠了挠额头。

    “程平!我是程平!”来人见他竟能将自己忘掉,怒气冲天,大吼起来,“该死的你怎么可以忘记我!该死的你把我弄成这样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啊……”黄翎羽后知后觉地记起果然认得来人,觉得自己的行径十分失礼,放下还在挠头的手指,不好意思地辩解,“我记得你,只不过脑门被蚊子咬了个包,所以……”

    他越讲越小声,终于在程平几乎燃烧起来的怒瞪下没了声音。

    程平却不管他,径自捶胸怒吼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其形态之壮烈,让黄翎羽想到了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大猩猩。

    后面有几个鲲组的小伙子探头探脑,跟着冤大头来的吧……黄翎羽挥手摇头,让他们不必在意,程平是被逼疯了,但还不到暴虐型精神病患的程度。想当年,安定医院那黄翎羽可是经常去的,当不成教授也当得了禽兽。

    “你不是挺自由的吗?想出去自己出啊。”黄翎羽挺纯良地问。

    程平双目发红:“受够了,真受够了!你们怎么能让六十九那混蛋来整治我!”

    “他把你怎么了?”

    “他把我……”程平说了一半,停了,警戒地看黄翎羽,然后真真正正把嘴合上,严丝合缝那种,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绝对不会再就此事说一个字。

    黄翎羽叹气:“首先,你是他们敌人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想出去可以,不过大概要横着出去才让人放心。其次,就算你出去了还能去哪里?回慕容炽焰那里?他容得下你莫灿肯定也容不下你。”

    程平神情奇怪,仿佛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

    “就算你拿他们目前的藏身之地去报告,说自己完全无辜。好吧,就算万一那个善良纯洁的莫灿大婶信了你的话。你再想想,你一跑他们还不得发觉啊,一发觉还不得跑路啊。慕容泊涯手下多训练有素,你自己算算,你能在他们跑路之前找到莫灿,并且那纯洁的老家伙善良地信了你,然后带人来搜索……这样机会有多大,现在就好好算吧。”

    程平脸色难看,的确是他暴怒中没曾仔细设想的情况。

    黄翎羽做了个阴惨惨的表情,说:“到时候啥东西都搜不到,莫灿还能信你?想想,咱在牢里透露了那么多折磨人的崭新法子,那女人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被实验素材。”

    那些整治人的法子程平也听过的,感同身受,他红了耳根,扑上来掐住他脖子,吼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黄翎羽七手八脚地反抗,没想到一下子就将凶悍的程平推倒在地,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挠头。

    看着程平侧倒在地一副愤恨难名的模样,黄翎羽恍然大悟,道:“你被下药了吧,变得这么软趴趴的。”

    果真说到了他的痛处,程平却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

    “下了什么药?”

    他跌坐在地上瞪着顶梁,半天没回应。

    “问你呢。”黄翎羽抄起手杖,戳他额角。可惜被他偏头躲了过去。

    “你不说,我怎么找药放你出去啊。”

    程平活了,难以置信:“你帮我?凭什么?”

    黄翎羽忒同情地说:“就凭我想给他们找点事做。”

    黄翎羽又戳他额头,这回他呆呆的,好戳极了。

    “这地方我呆烦了,想换个地方休养身心,那二愣子慕容泊涯死活说这里风水好。这不,你要是能逃得出去,他们立马就要给我换地方住。”

    程平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逻辑?要多任性的人才能因为这种理由而放走敌人?但是能够出逃的希望诱惑着他不断前进,在路嗜酒看管下生活到今天,大半的敏锐和谨慎都被烦躁暴怒替代,以至于他不惜付出一切铤而走险。

    “药我会配,只是制药的材料他们绝对不会让我接触,你如果能帮我弄到那就足够了。”

    “真不愧是人才,会的倒挺多的。”黄翎羽心里噼噼啪啪响,打起小算盘。

    三天后,在黄翎羽托人按照程平所说的解方配置出解药的当晚,庄院里传出了隐约热闹的声音。

    可怜的冤大头逃了,而且被人发现了。

    其实冤大头原本可以等第二天或第三天,总之他可以等一个黄翎羽无法把握的日子出逃。但是恰巧在他拿解药时得到黄翎羽好心的报信:“今天上午刚得到的消息,慕容泊涯明天就要回来了,和路嗜酒一起。”

    黄翎羽又好心地告诉他:“我知道有一条秘道,通往庄外。慕容泊涯怕有万一,独独告诉了我。你从那里去就能顺利通关。”

    “你……你不像是这么容易就说出秘密的人。”程平想起去年的经历,黄翎羽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变成鹏组里人人知道的硬嘴角色,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秘密。

    黄翎羽说:“我这个人最是奇怪,你要是求着我或是逼着我,管你是撞墙去死还是把我打死都不会开口的。但是要是被闷得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说出来了。其实你们当时只要不打不闹腾,把我关一小屋子里成天无所事事,也没有路过的老鼠蟑螂以供消遣,我绝对会被逼疯。”

    程平想想,天下何其之大,会有这么怪异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乎,程平跑了。

    再于是乎,被掌握了行止的程平,很轻易就让某个掌握了他行止的人给卖了——所谓调虎离山之计,是需要一个很强大的诱饵的。

    至于这个诱饵该如何运用,黄翎羽只需说一句——“啊,上次那个叫什么程平的家伙,冲到我这顺手牵了几本书回去。麻烦哪位大哥帮跟他拉拉关系,要回来好吗?”

    ……

    第一〇一章 秋冬季节

    九月末,秋冬季节,大燕屯兵江北。前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攻防战也越来越显得寥落。(注:九月当然是按农历算,古代可没有阳历)

    慕容锐钺深知此战事关自己今后在军中的势力消长,断断不敢怠慢。他生性本就多疑善变,又清楚自己目前在军中的支持者决然及不上武良的能干,竟然向大燕皇帝主动请缨随军上阵

    在战场之上,战况瞬息万变,运筹于千里之外固然能显得才干突出,但始终是不及在战场上随机应变。

    在大燕大皇子来到前线战场之后,不断有命令发出,但其中,十之五六是上不得台面的。

    慕容锐钺的擅场在于台面下的事务,前方有将领盯着,至于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一个个地去攻破。两个月的时间,南韩国内道路上不平定,官宦办事拖沓,连调运钱粮都出现了断续枯竭。

    趁着南韩军中军心不稳,收复了几块失地,将韩人都赶回了江南。大燕南韩两国再度隔江相望,战局也由陆战为主转为水战为主。

    朝廷下了诏书嘉奖大皇子的功劳,京中传来的消息,洛平京中更是不少人因为慕容锐钺的表现而累赞叠誉——自从三皇子和鲲组被逐出朝堂之后,情报操作的事宜也由大皇子慕容锐钺总管了起来,要宣传自己一点功绩,绰绰有余了。

    对于擅长朝堂攻歼的慕容锐钺而言,战场需要他“决胜于帷幄之中”,至于蛊惑人心,则可随随便便就“决胜于千里之外”。

    就在事情往着慕容锐钺满意的方向发展时,天下大乱。

    大燕镐平三十七年,皇帝忽然病重垂危,遍寻天下名医延请至大平宫苑。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略微有所征兆,宫廷内室《起居注》曾书:七月初二,皇帝有梦惊起。起则惊(痉挛),侍试唤之,帝狂笑不能已。

    虽然痉挛狂笑之症甚是常见,陛下的病因却让众位御内医正百思不得其解,只隐约诊得出皇帝肺经不对头。当年《御内医政所典录》书:今上肺经实胀,须行润肺化痰,并培源养肝之方。

    (这个结论的得出,御内医正都明白,但为了普及大众,特此推理——今上肺经实胀,所以须行润肺化痰、清热解毒的药方。肺属金,而金克木,金气旺则动木之根本,人体之中肝属木,故须开培源养肝之方。注:真正的中医科没那么没用。)

    由于只像是阴阳不调的症状,慕容锐钺初听闻时也只是叮嘱手下人尽心寻找润肺化痰、培源养肝的良药。他根本没有打算离开前线,回到洛平京中。他并不知道燕国大乱的征兆已经开始。

    皇帝间歇症状愈趋加重,药石无效,在整个九月里身体迅速地瘦弱下来。终于,他在十月中旬的一天,在面对早朝群臣的皇座上瘫软滚落。当被匆忙安置在侧殿榻上时,镐平帝已经神识不清,并且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看见黄翎羽看完这最新一则情报,淡淡笑:“这些御内医正还挺本事的,皇帝中毒的是重金属,他们查出个肺经金气过旺。中这毒后负担最大的是肝肾,他们也开了个养肝的方子,算是对了一半一半吧”

    胡孙说道:“你也好意思对他们冷嘲热讽?你的方法够阴险,往水里投东西没人会去注意,而且千瓣葵莲品级高贵,试毒官每次只能试吃丁点,所以到现在也无病无痛,老皇帝却快死了。”停了片刻,胡孙又深思着道,“朝廷现在延请江湖游医、隐居高人,皇帝现在还没死绝……”

    “这就像绝症。”黄翎羽将纸签还给胡孙,“那些毒素人体不能排出,只会不断积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是死绝了。”

    “盲目自信乃是兵家大忌。”胡孙微笑抚须。

    黄翎羽撑起两根手杖,靠着自己双腿慢慢站起,而后僵硬地踱步。他的膝部如今总是缠着稳固的绑腿。

    虽然没了膝盖,但该有的骨架没被削掉,该有的肌肉筋腱一样没缺,纵算是有常人难以设想的困难,他还是能够靠着自己站起来的。

    直到现在,因为保持了适当的锻炼,他的双腿没有像瘫痪病人那样软弱无力甚至萎缩变形,依然保持下了优美的形状。但这一点,足以让胡孙佩服。

    他用僵直的腿再行了几步,忽然道:“但是这种毒素要靠慢慢积累,才三个月,太快了。莫非会有人也知道这种法子……”

    ——没有发现其他病征而毒发时间又如此之短,简直就像那皇帝已经被人下了几个月的毒,再加上胡孙这边给的剂量,才短短三个月就变成废人。

    胡孙道:“或许他贪嘴,吃得过量,也就早早病发了。”

    “希望是我多心。”黄翎羽道,然后又笑,“算了,没有蛛丝马迹也只是纯粹的乱猜而已。”

    胡孙注目于他,他正靠在手杖上垂头思索。

    皇帝病危,下一步就是几名皇子的内斗,大燕将要陷入乱潮。黄翎羽苦心经营,就是想要一个乱世。这个相处起来如此恭敬礼貌的人,要的就是令世人凄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乱局。

    这个人原来果真和阎非璜一样,让旁人看不懂摸不透,永远不知道他们心里最深的追求,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

    但是一切都在向他满意的方向进展。

    从黄翎羽铺垫好一切事务,打点好所有细节,以求胡孙将他弄出慕容泊涯的控制之日起,胡孙逐步逐步开始了解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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