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千金 第30部分阅读

    嫡女千金 作者:肉书屋

    嫡女千金 第30部分阅读

    皇上还爱拿她当枪使,简直玩儿上瘾了,皇后倒是在她手中吃过几次闷亏,太后却滑溜得不得了,果然不愧是历经三朝站在最顶端的女人,每每都让她郁闷得没话说。

    罗霆楠刚从外面儿回来,就看见妻子愁眉苦脸的表情,心中一默,就知道她想些什么,脸上的冰霜瞬间化开,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眸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心中颇觉得有些好笑,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妻子,竟然会怕太后:“怎么?犯愁了?”

    “你回来啦。”云舒笑着迎上前,然后瞪了他一眼,她才不是怕太后,她只是怕麻烦,皇上不为人太不地道,一面儿喜欢她得罪皇后,一面儿又为太后找场子,皇后、太后还不是一体,无论得罪谁,都吃力不讨好,偏偏皇后还非常喜欢找麻烦,想想就郁闷。

    “太后毕竟是皇上生母。”罗霆楠顺势搂住云舒,笑了笑,沉声说道。

    云舒挣扎了一下就任由他搂在怀里,反正都已经习惯了,伺候在旁的丫鬟很自觉的退了出去,罗霆楠对这一点极为满意。

    “我知道。”云舒不屑的撇撇嘴:“皇后还他妻子呢,自己想惩治外戚,又不愿背负不孝的罪名,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你呀。”罗霆楠点了一下妻子额头,淡淡的一笑,无论在外面有多累,只要看着妻子,抱入她在怀中,就什么疲惫也没有了,沉闷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笑着说道:“皇上励精图治,我们只要配合就行了。”

    云舒扑哧一笑,可不是吗,他们只要按着皇上心意办事,其他的管他呢,哪怕天塌下来也有恭亲王顶着,皇上需要的可不就是这个。

    太后寿诞很快来临,御花园里美不胜收,淡淡的花香在风中飘散,深秋的阳光,暖洋洋的,如同人温暖的大手,轻轻摩梭,令人顿觉安然。

    恭亲王来的不早不晚,罗霆楠和云舒紧跟在他身后,由于身份关系,云舒无需先去拜见太后,径直和罗霆楠一起来到了御花园。园里摆放着许多美酒佳肴,文武百官笑意连连,中间台上美人们轻歌曼舞,丝竹声响,管弦阵阵,看起来一派喜气洋洋。

    云舒今儿打扮得特别漂亮,穿着一件绛紫色宫装,裙摆上绣着朱红色的红梅点点,纤腰轻束一袭绯红绸带,臂上则挽着淡紫色的轻纱,一络络乌黑的秀发盘成高贵大气的云罗髻,垂落下来的青丝弯弯绕绕,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美丽到了极致。

    唇红似火,双眸如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浅笑,绚烂而飘渺,给人一种飘飘逸仙的感觉,一上场就把御花园中的宫妃、贵妇、以及各家小姐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罗霆楠脸角冰冷,有些不满,很讨厌那些看向妻子惊艳的目光,手臂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压下心中的怒意,罗霆楠回过神来就看见妻子狠狠的瞪着自己,罗霆楠表示他很无辜。

    云舒四下扫了一眼,心里一阵懊恼,罗霆楠今儿穿了一袭玄色暗纹银丝软袍,腰系玛瑙玉带,头戴九旒旒冕,冰冷的脸颊,五官分明,举手投足都透着尊贵大气,身上散发的淡淡冷意更让他添了几分目空一切的肆意,有些个女眷,眼睛盯着他只差没冒星星。

    “我心里只有你。”罗霆楠赶忙保证,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云舒心里酸酸的,尽管知道他的心意,但还是开心不起来,任谁发现有人偷窥自己丈夫,都会不乐意,特别是那些目光中的志在必得,当她这世子妃是死人么。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正在这时,不远处缓缓行来三辆朱红色銮轿,轿子四周悬着朱红色的绸带,绸带上缀有珠宝、玉石,由十二个人缓缓抬着行来,无比的高贵和华丽。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含着太后千岁、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御花园里霎时变得极为安静。

    “众卿平身,不必多礼,今日是太后生辰,大家开心饮酒即可。”皇上说着,同皇后一左一右扶太后坐在正中主位上,然后才各自落座。

    “谢万岁。”

    108、对峙

    百官都已坐定,接下来就是献礼,云舒和罗霆楠也分开了,坐在皇室宗亲女眷这边。

    “世子妃请上座。”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女眷们的目光齐刷刷向云舒看来,云舒眼眸黯了黯,漫不经心看向一个巧笑嫣然的妙龄少女,眉目如画,红唇妖娆,粉面桃腮带着淡淡的羞涩,似被云舒目光看得有些害怕,水灵灵的眼眸泛起了湿意,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这是谁家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就是规矩差了点儿,以后好好学习。”云舒淡淡说了一句,并没有推辞,极其随意的坐在了上座,尽管她年龄不大,但身份最高却是事实,她从来不会因为谦虚而委屈自己。

    其中一个贵妇脸色变了变,拉过妙龄少女,向云舒行了一礼:“小女不懂规矩,望世子妃赎罪。”

    云舒轻轻一笑,认得那妇人是廉郡王家的,说来也巧,她还是林家的外侄女,也算和太后沾亲带故,廉郡王府是从世祖那一代因立功勋袭承下来,虽也是皇亲国戚,身份却差得远了。

    “那么认真干嘛,今儿是太后寿诞,大家都应该高兴才是,姑娘不懂事儿,你也别骂她,回去教教就好了,大家都快点入座。”云舒四两拨千斤,眼中闪过一抹暗芒,既然她说自己女儿不懂事,那她就帮她女儿坐实了这个罪名。不是她心狠,她只是怕了而已,记得上次客套的夸了一个姑娘,结果当时人就叫她领回去,说的好听是她喜欢,让人家陪她,说的难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巴巴盯着罗霆楠侧妃的位置,我呸,门儿都没有。

    母女两脸色一白,她好歹也是郡王妃,没想到云舒竟这么不给面子,不过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胆敢如此目中无人。郡王妃冷冷一笑,目光移向了太后,紧接着大家都落了坐,庄王妃也赶紧岔开话题,一个小插曲算是这样过去了。

    太后献礼,云舒不需要讨好她,讨好也没用,随意送了一座白玉观音,既不出彩,也不落后,廉郡王家倒是搏了头筹,特别是郡王嫡女亲手绣的佛经,让太后很是赞扬了一番,不过由于有了先前云舒的打压,这次她倒挺规矩,很有几分荣辱不惊的味道,一句话也不多言,让很多人都高看了她一分。

    廉郡王妃有些得意,面上却是不显,云舒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在皇宫里她不相信一切的巧合,哪怕是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字都满含深意,她不信廉郡王家的女儿会莫名其妙请她上座,更不信太后会因为区区一卷佛经而夸她。

    兴味怡然的看着台上歌舞表演,云舒时不时和各家女眷搭话几句话,既不显得太过热络,也不会太过生疏,端王妃频频看着这边,云舒只做不知道,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翻滚,赶紧把头迈向一边吐了起来,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几天忙碌没注意,但她自己就是大夫,仔细回想这些天的烦躁,心里肯定了七八分,有些喜悦,又有些忧愁,她还没做好准备,想起恭亲王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是一阵烦闷。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该不是有了?”

    “快去传太医。”

    在坐的个个都是人精,女眷们七嘴八舌叫了起来,云舒有些无奈,看样子现在她是想瞒都瞒不住了,虚弱地笑了一笑,脸色因为难受而显得有些苍白,柔和的说道:“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用去请太医,今儿是太后生辰,忌讳。”

    “哎哟,呸呸呸,你这是大喜事,哪里需要忌讳,快去把太医请来,叔公盼这个孙子可是盼了好久。”一个年纪稍大的贵妇欢喜的说道,眉眼都含着笑,她是礼亲王妃的儿媳妇,跟恭亲王府的关系素来不错。她那不争气传言有分桃断袖之嫌的儿子和罗霆楠关系也很好,看见云舒这种状态,心里立马有了底,第一个为她感到高兴。

    她们这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上面的注意,皇后眉眼一横就发出了责问:“恭亲王家的世子妃这是怎么了,今儿是母后寿诞,可别不要又扫了兴。”

    云舒心中一冷,心里一阵烦闷,这皇后怎就记吃不记打,稍有一点小事,就来找她的茬,林月娇明明不够资格参加宴会,今儿却坐在了她下首,她要至各宫妃子,皇女、王妃与何地,难怪皇帝不喜欢她,还真是情有可原。

    看见云舒冷着张脸也不答话,庄王妃赶忙说道:“世子妃这怕是有喜了,正想着请太医呢,今儿是太后寿诞,这可是喜上加喜。”

    皇后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只见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立马不再多说话,云舒心里一突,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倒是件喜事,太医来了吗?”太后淡淡的说道,语带关切,眸含冷意,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舒这块儿,恭亲王脸上笑开了花,罗霆楠也快绷不住冰冷的神色,有点喜上眉梢的感觉。

    不一会儿,太医就来确诊,云舒心里早就有底,果不其然,她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懊恼自己粗心大意,没有事先准备,今日才会如此措不及防,眼下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太后看起来很高兴,夸了她几句,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养着,紧接着就说起,世子妃怀孕,世子没人伺候怎么办。

    云舒心里凉凉的,就知道重头戏来了,瞟了罗霆楠一眼,见他不动如山,端端坐在位子上气就不打一处来,孕妇的脾气比较暴躁,又容易胡思乱想,云舒此时正是这种状况,心情本就不好,太后还来给她增添火气,当即眼神便冷了下来,就看太后还能说出些什么。

    “哀家看廉郡王家的女儿不错,当侧妃倒是有些委屈,只是如今你怀了孕,楠儿总不能没人伺候,家里的事情也要人帮衬,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过几日就让倩儿进门。”太后淡淡的说道,不是商议,也不是询问,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云舒在心底冷笑,太后这话可说得有水平,不仅往罗霆楠房里塞了人,还夺了她的权,说什么帮衬不帮衬,明摆着就是让她安心养胎,哪边凉快哪边去,今日是太后寿诞百官齐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想象她今儿若是不答应,明儿说不定就有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妇德中的七出之罪,纵然让罗霆楠休了她都使得,真真用心险恶,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没有错,廉郡王妃母女今日的一言一行果然不会是无缘无故。

    云舒紧皱着眉头,不停思索,眼光瞟向罗霆楠,心里一阵气闷,她在这里受人排挤,他却怡然自得,凭什么,云舒越想心里越不服气。

    “怎么?恭亲王世子妃难道有话要说?”太后不咸不淡的问道,声音中含着冷意。

    云舒心里一堵,知道太后这是想把她逼上梁山,让她骑虎难下,无论答不答应,她都输得彻底,答应的话,以后家里休想太平,罗霆楠房里多一侧妃,不答应的话,她的名声就全毁了,之后逮着这个错处还要任人捏拿。云舒咬了咬牙,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美眸颇怀意味的看向罗霆楠,赌?不赌?

    云舒感觉到释怀了,脸上笑颜如花,以前对于侧妃的问题,她是能忽略则忽略,但忽略不代表不存在,说起来她还要感谢太后,正好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今日她就赌一把,赢了她和罗霆楠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输了,云舒摸了摸肚子,心里一片宁静,至少还有孩子陪着她。

    “谨遵太后吩咐。”云舒浅浅笑着,眸中含着冷光,姣美的容颜,透着淡淡的疏离,仿佛站在云端上的仙子高不可攀,美得令人望而生畏,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

    太后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答应,后面准备的话全都噎了回去,总得来说,对于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罗霆楠也愣住了,心头冒起怒火,他没想到妻子竟然会答应,只是看着妻子的神色,心底莫名一慌,似乎他若再不做点什么,就有重要的东西要失去。当即便站了出来,婉拒道:“多谢太后美意,微臣承受不起,还望太后收回成命。”

    云舒心里一松,笑了起来,看向罗霆楠的目光柔柔的,她果然没有赌错,冲着罗霆楠眨了眨眼睛,妻子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丈夫帮忙天经地义。

    罗霆楠也笑了起来,刚才怒气一扫而空,心里剩下的尽是宠溺,既然妻子把麻烦推给他,那他就帮她一劳永逸,顺便报仇出气。

    太后板起了脸,今日是她寿辰,罗霆楠这是公开驳她面子。

    郡王妃母女两的脸色也不好开,被人公然拒婚,以后纵然有好人家,女儿也很难嫁得出去。

    皇后的脸色更加黑了,怒气一下就冒了上来。

    皇帝倒是老神在在,一句话也不多说,更乐得看他们斗来斗去。

    “噢?楠儿可是有何不满?廉郡王家的女儿贤良淑德,哀家也看过,你是恭亲王世子,有何承受不起,快不要妄自菲薄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太后极其强硬的说道,不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

    罗霆楠心中一怒,他向来软硬不吃,太后想用身份压他也不掂掂分量,冷然道:“太后既知臣是恭亲王世子,就当知道祖宗家法,微臣父王犹在,娶妻纳妾都要经过多方考量,侧妃人选更是慎重,您往恭亲王府塞人究竟为何,微臣担不起结党营私之名,也要不起包藏祸心的女人,太后是一国之母乃当表率,今日如此作为成何体统,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太后两眼一黑,心中气急,罗霆楠这是给她戴上了一个后宫干政、不敬祖宗,不顾皇室颜面的帽子,说起来可大可小,但她这名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是毁了。

    “放肆,太后给你指婚竟然不从,还敢胡言乱语。恭亲王世子以下犯上,给我拿下……”皇后急怒攻心,当场就叫了起来,顺手拿起酒杯砸到地上。

    罗霆楠面无表情,声音犹如腊月寒天里的寒冰:“皇后是非不分,事理不明有失国母风范,多年来亦无所出,大襄不孝子孙罗霆楠恳请皇上打开公祠,诚请皇上废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唯一表情不变的就只有皇上。恭亲王气得脸都青了。

    各皇子们眼珠子都转了转,紧接着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恳请皇上废后。”

    云舒傻眼了,没想到罗霆楠不出马则已,一出马惊人,竟弄出这么大动静,今儿这本就是小事儿,废后?太夸张了。

    109、孕事

    皇上一言不发眼眸黯沉,尽管这种场面是他愿意看到的,但罗霆楠所言也打了他的颜面,他的皇后自有他来教育,轮不到别人说话。

    太后狠狠的瞪了皇后一眼,目光阴鸷的看向罗霆楠,所有矛头也都指向了他,冷声道:“恭亲王世子何出此言,皇后也只是忧心哀家,哀家贵为当朝太后,亦是看着你长大,自是要为你多打算一些,没想到你却误会了哀家的好意,你若是不愿,拒绝便罢了,哀家也不会勉强,只是廉郡王府的小姐有何过错,竟让你如此指责,女儿家最重名节,你让她以后如何做人。”

    云舒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太后只字不提皇后如何,用一个忧心带过,其他字字句句都是关切,说来说去,还是想把人往罗霆楠屋里塞,坏了女儿家的名节,这还当真是一个好借口。

    “太后此言差矣,微臣早已同妻子说过,不预立侧妃,臣妻三番五次拒绝,您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逼迫,臣妻若是不答应,岂不是要背上善妒的罪名,更何况那廉郡王府的小姐若是好的,自可同父王商议,今日如此做为,明显是投机钻营之辈,微臣母妃早逝,深恨家宅不宁,这等女子又岂能进我恭亲王府。祖宗家法明训,后宫不得干政,宗亲婚事由长辈做主,太后不经父王同意擅自指婚,难道不是不把祖宗家法放在眼里?若微臣记得不错,廉郡王妃好像还同您是亲戚。”罗霆楠连消带打,一席话又绕了回去,紧抓住祖宗家法不放,还把太后和廉郡王妃的关系抖了出来,局势瞬间逆转,太后的温情脉脉,关切语言,立马成了居心叵测。

    罗霆楠紧接着看向皇上,双膝跪地:“微臣自问对皇上忠心耿耿,我恭亲王府亦是兢兢业业,今日皇后无故发难,还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

    太后心中已然气急,罗霆楠说得字字在理,还把恭亲王拿出来顶缸,若没有真凭实据滔天罪证,皇后要拿恭亲王世子,同等于后宫干政,不敬长辈,这样一个罪名压下来可就大了。

    恭亲王心里毛毛的,对自己这儿子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是听见他说母妃,心里也不禁酸涩了一下,到底是自己亏欠了他,心中升起的火气也歇了不少,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奈。

    廉郡王妃母女彻底傻眼了,连带着廉郡王脸色都变得铁青,有了罗霆楠这席话,她们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投机取巧,心思狡诈的罪名,心里想着挺委屈,但奈何罗霆楠说的全是事实,要怪也只怪她们痴心妄想,巴结太后,上赶着要和恭亲王府拉关系,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了。

    廉郡王府的女儿,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刚刚还荣辱不惊,娇媚万分,现在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过此时此刻也没人会注意。

    皇上沉默一言不发,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出,紧接着太后就昏倒了,下面人乱成一团。

    云舒撇了撇嘴,心中了然,晕倒,果然是下不了台最实用的办法。

    当天的寿宴草草结束,指婚也不了了之,皇上当时就把罗霆楠宣去了御书房,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废后的话题,也没再提起,只是此后东宫形同虚设,皇后也被禁足了,这一次恭亲王府是把林家给得罪狠了,亦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当晚回到王府,恭亲王就把儿子狠狠骂了一顿,第二天一早赶紧上了请罪折子,儿媳妇怀孕他虽欣喜,但自从儿子成亲后,惹麻烦的本事也见涨,他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折腾,唯愿孩子们平平安安,可他为什么就是不安生,恭亲王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特别怀念起以前同儿子冷战的时光,哪怕父子关系冷淡,但至少没这么提心吊胆。

    朝局风云变换,弹劾林家和恭亲王府的奏折堆了一堆,几位皇子也跟着蠢蠢欲动,紧接着林家贪污受贿,强抢民女,各种案子都出来了,被皇帝监视也有好处,弹劾恭亲王府的折子虽多,却没有关于罗霆楠的,有的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太后心中恨啊,罗霆楠在她寿宴当天让她下不了台,简直目中无人,最可恨是皇上竟不帮她出气,不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但她又有什么办法,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能如何取舍。

    随着皇帝发落了一批林家人,恭亲王府也让他责骂了一通,这件事儿算平息下来了,林月娇更是恨上了云舒,以前找麻烦只为出口气,现在则是为了报仇,林家这次损失巨大,几个重要职位都被皇上罢了官,若是没有太后在宫里担着,说不定整个林家都讨不了好。

    不管外面怎么变,恭亲王府始终没有动静,云舒小两口就像消失了一般,关起门来过日子,一个安心养胎,一个整日闷在家里陪妻子,看起来像是被教育了,在家中思过,实际情况谁知道呢,皇上反正是恨得直咬牙,暗骂罗霆楠不负责任,竟然把一潭水搅浑,点完火就跑。后宫和朝堂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皇后失势,宫里的妃嫔,皇子们全都运作起来,他这始作俑者却不见了踪影,想想就令人生气。

    碧兰轩内,云舒非常无语,她是怀孕又不是得了重症,罗霆楠对她小心翼翼,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多走动一步都要人盯着,开始两天还会觉得欣喜,这日子长了,实在让人受不了,想多看一会书,都害怕她会伤到眼睛,想下一盘棋,又害怕她伤到脑子,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乖,听话,你现在不能多做绣活,交给下人就行了。”罗霆楠板着脸,故作威严,又一次叮嘱他不听话的妻子,说话的语气就像诱哄小孩子。

    云舒唇角抽搐,轻轻抚着额头,实在感觉到无奈极了,为何她以前没发现罗霆楠也有如此顽固不化的时候,再一次的辩驳道:“做绣活怎么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心里有分寸,不会伤到身子,给孩子做衣服又不会很累,你不要大惊小怪。”

    “不行,娘说的,要你好生养着,不能劳神费力。”罗霆楠油盐不进,直接拒绝。

    云舒心里气闷,罗霆楠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娘叫得可真顺口,说起来也怪她太过自信,知道她怀孕,王氏来过王府一次,结果目目惊心,花园里一只沾满麝香的狗,发疯似的向她撞来,若不是她身手敏捷,说不定就着了道,只是尽管这样,还是动了胎气,狗身上的麝香味极其浓烈,背后的人好像根本就无心隐瞒,只要她小产。

    罗霆楠查来查去都没查出主使人,这只狗就仿佛凭空冒出来的,此后罗霆楠就对她开始监督政策,身边儿随时都不准离人,也不准做活儿,想要辩驳几句,他就把王氏抬出来,说什么这是娘叮嘱的,云舒郁闷至极,明明娘只是说让她不要累着,好生修养,怎么到了罗霆楠嘴里就变了味儿,云舒觉得在这样下去她都要养成猪了。

    “娘怀着云琰,都是我照顾的,你放心,只做一点点绣活不碍事。”云舒想了想,浅浅笑着说道,语调温柔极了,她觉得对于罗霆楠的毛,还是要顺着摸的好。

    “乖,先来吃点燕窝。”罗霆楠直接调转话题。

    云舒眉毛皱了起来,她现在看见燕窝就想吐,任谁连续吃了十几天同样的东西,都会感觉到难受:“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吃这些。”

    “不行,你既然不愿吃药,燕窝就一定要吃。”罗霆楠说着,端起燕窝,用勺子吹了吹,送到她唇边,大有你若不吃,我就喂着你吃的架势。

    云舒无奈了,张口把燕窝咽下,接过罗霆楠手中的碗儿,还是自觉点好,太医给她开了安胎药,是她坚决不吃,无论如何是药三分毒,罗霆楠能做出让步,已经很难得,若是再不吃燕窝,他又把药端来,她就有的受了。

    说实话,这次怀孩子,她还真没什么感觉,一点不舒服的迹象都没有,脸色还越来越好看了,唯一让她难受的也就是罗霆楠草木皆兵太紧张。

    云舒吃完燕窝,漱了漱口,白了罗霆楠一眼,忽然发现他现在好闲:“你现在都不要出去忙吗?”

    罗霆楠淡淡一笑:“忙也会找人盯着你。”

    “……”云舒被噎住了。

    “皇后被禁足,太后病了,皇子们开始互掐,我才不会去趟这趟浑水,父王也是这个意思,咱看热闹就好。”罗霆楠出言解释,对于政治上的问题,他从来不会瞒着妻子。自从知道妻子是流云居士,他发现他们的思想,行动、都跟得上对方的思维,配合得也更加默契,娶了她,还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暂时不能废,皇帝要平稳朝局,不过禁足也形同虚设。o(n_n)o

    110、侧妃

    云舒感觉自己非常淡定,心里总算是明白了,当皇帝其实也很闹心,皇子夺位,外戚专权、藩王野心,氏族坐大,样样都不让人省心,还有处处都压他一头的太后,跟辈分极高的亲王,说实话,若是立场调换,她早就容不下恭亲王府了,这皇帝当的也够可怜。

    同情心到此为止,对于丈夫和公公的观望决定,云舒万分赞同。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是看作壁上观的好。

    终于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云舒被允许自由活动,也可以不吃那些甜甜腻腻的补品了,感觉就像放飞的鸟儿一样,浑身都轻松了。

    还没高兴多久,一个重磅消息,差点把她炸晕过去,顾七小姐竟被抬入端王府做侧妃。还来不及多做他想,云舒赶忙回了娘家,前些日子还听王氏说在给静宁找婆家,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端王府侧妃,这是不诚心给人添乱吗。

    为了不卷入纷争,恭亲王府闭门谢客,顾元重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云舒火都不知道从哪冒,明明都已经把静宁关在家里了,却还是出现了乱子。

    云舒回到顾府,径直去了正房,今儿是休沐的日子,顾元重和云清都在,两人脸上丝毫不见喜色,就连张欣妍添了嫡子嫡孙都不能让他们舒展眉头。王氏逗弄着两个小孩,看见女儿急忙把孩子递给了奶娘,责备道:“你怎么来了,快点坐下,怀着身子别乱走动,真不让人省心。”

    云舒皱着眉头,有些无奈:“我能不来吗?静宁是怎么回事?”

    顾元重叹了口气没说话,脸上有些尴尬,王氏横眉怒目起来,一说起静宁她就来气,怒道:“还能怎么回事儿,前些日子老太太病了,非要七娘去侯府,我不答应周姨娘就在门上闹,说什么七娘毕竟是跟老太太长大的,我这个嫡母的诚心不让她敬孝,你爹耳根子软,七娘一哭,他就答应了,想着他现在只是四品官,要给七娘找婆家,去老太太身边也能抬抬身份,谁知一抬就抬到端王府去了,还是从侯府出嫁,我们这做父母的最后知道,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云舒轻抚额头,感觉异常头痛,难怪刚进门时,就见娘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儿,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父亲不着调,但明明已经脱离侯府了,有她这世子妃撑着,谁还能亏了静宁不成,还非要回去侯府自找麻烦,他这几年京官是白当吗,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云舒,你看”顾元重愁眉苦脸,暗自懊悔,他当初怎就被静宁给说动了呢。

    “六妹,你也别怪父亲,他只是想儿女都好,老太太毕竟是嫡母,纵然分家了,爹也不能背上不孝的罪名,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老太太卧病在床,父亲也无可奈何,咱家总要有一个人去尽孝道。”云清出来打圆场,事情的严重性他又怎会不知,端王无非是看上了自己的外家,和恭亲王府的势力,只是这一趟浑水却不好摊,失败了万劫不复,成功也没有多少好处,静宁的出身顶破天也只能是一个侧妃。

    云舒苦笑,心中暗恨,看了顾元重一眼:“那你说怎么办吧。”静宁都已经嫁人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顾元重小心翼翼,面对这个女儿,他莫名其妙感觉到有压力,纠结了一下,说道:“端王风头正盛,有五成把握获得皇位,你看”我们是不是考虑站队。

    顾元重话还没有说完,云舒火气就冒上来了。

    “爹,此事非同小可,忠王声势不比端王低,纵然端王继位,得利的也只是齐国公府,你可不要犯糊涂。”云清立马打算他的说话。

    顾元重脸色一僵,回味过来,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他从小就受老太太压迫,现在好不容易自立门户,若真让齐国公府得势,那他将来的日子又岂会好过,转念又想到端王妃无子,静宁若是能得个一男半女

    “你想都不要想。”一看自家爹的神色,云舒就知道他犯浑了,急忙打断他的思绪,心里只觉得窝火,四哥都能看清楚的问题,他却毫无知觉,还做着国舅爷的美梦,真不知他这官儿是怎么当的,审时度势都不会。

    王氏眉眼一横,怒视着顾元重,言语间全是鄙视:“又是哪个给你吹了耳边风了,我告诉你,舒儿现在是世子妃,柏哥儿还在军中,清儿身在翰林前途大好,你要做什么少拉上他们,没的让孩子们给你陪葬。”

    顾元重神色讪讪的,王氏这话就说的重了,不过她怎么知道周姨娘跟他吹枕头风了 ,其实刚开始他还挺得意,他的一个女儿是亲王府的世子妃,一个女儿是皇子侧妃,皇子将来还有可能荣登大宝,想想就觉得高兴,只是随着后来周围的人多了,看他的目光也变了,顾元重这才想起自己是皇上的直臣,静宁嫁入端王府,那他以后岂不是就打上了端王府的标签,这样可不行,紧接着顾元重愁了,然后周姨娘就给他开解了,只是事关重大,他也拿不定主意,心里变得沉闷起来,就连静宁嫁入端王府为侧妃的喜乐都没有了。

    今日大女儿回娘家,他正想商议商议,没想到才刚开一个头,他的儿子、女儿就直接把他的希望扼杀在萌芽中了,并且还被发妻鄙视,顾元重觉得自己很悲催,自从女儿当上世子妃,他在这个家中就越发没地位了,明明记得双宜是一个温婉的女子,现在怎就变成了母老虎。(顾元重他就是一个)

    “那静宁怎么办?”毕竟是他的女儿,总不可能不管吧,顾元重眼巴巴的看着王氏,妻子发怒还真泼辣,一瞥一笑都那么有活力,以前咋没发现王氏还有这么动人的一面呢。

    “路是自己选的,就要自己承担,若你实在担心,没关系,咱先把家分了,然后和离,这样谁也不牵连谁,祝你心想事成。”王氏咂咂嘴,毫不在意的说道,很有几分豪迈的气势。

    “母亲万万不可。”云清顿时被吓住了,差点跪了下来。

    “你这孩子。”王氏嗔他一眼,赶忙叫他起身。

    云舒呆渧,微微抽了抽唇角,娘这也太猛了

    顾元重心神一紧,急忙陪着笑道:“娘子说的哪里话,你与我夫妻患难多年,怎可因这点小事而生分了,柏哥儿还没成亲,琰哥儿又还小,怎么也离不了母亲,之前是我想岔了,为夫给你陪不是,切不可再说这话了,至于静宁”顾元重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路是自己走的,以后就看她造化吧。”

    王氏连白眼都懒得翻,反正只要顾元重妥协就行了,夫妻患难多年?亏他说得出口。

    云清无语,蹲在墙角画圈圈,径直去当布景板儿了,发现他才是想多了的那个。

    云舒被老娘的彪悍打击到了,早知道这么容易解决她就不紧张了,怪只怪爹前科太多,那心偏的都没法比了,生怕他为了一个庶女犯浑,把一大家子置于不顾,趟入夺位的浑水中,现在看来情况还好。

    又和家人聊了几句,云舒才打道回府,三个月的身子还不显怀,她前脚才踏入王府大门,后脚就有人来传话说恭亲王有请,云舒无奈了,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谁让自己家人不争气,纤手轻轻摸在肚子上,儿啊,娘可就靠你了。

    恭亲王心里很火,儿子要娶妃,他很高兴,身份低点无所谓,门第不高也无所谓,只要门风清明,不参与党争,凭着恭亲王府的名头,就可护得一世平安,谁知这才过没多久,顾家就和端王府扯上关系,楠儿是世子,这还不把他拉下水。

    “参见父王。”云舒笨拙的行礼,一只手轻抚着肚子,一只手按在腰上,脸上露出疲色,这可一点都没假装,今儿她回了趟娘家的确很累了。

    “快点起来,小心肚子,不用多礼,赶紧坐下。”恭亲王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看着云舒纤弱了模样,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猛地想起之前花园里的疯狗事件,听说儿媳妇还动了胎气,急忙道:“你怀着身子,怎还出门,以后可要当心。”

    “谢父王。”云舒虚弱的笑了一下,解释道:“媳妇也是听说妹妹竟嫁入端王府,一时心急才回了娘家。”

    “噢?有这回事?”恭亲王故作诧异,见云舒主动提起便问道:“这可是大喜事儿,为何亲家竟没送喜帖来。”

    云舒暗骂老狐狸,面上却是不显,带着几许忧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也没有添油加醋,反正这事儿只要一打听都知道。老太太做主嫁孙女,虽然不合规矩,但也天经地义,只是从侯府出嫁也有从侯府出嫁的好处,老太太只想着从侯府出嫁亲密,静宁以后跟她的联系会更深,却没想到,从侯府出嫁就等于把顾府抛开了,她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倒是帮了顾府一个大忙,只要顾元重不脑抽,不多管闲事,不趟入这趟浑水,静宁以后是好是坏,都跟顾府没关系,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恭亲王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就说嘛,儿子选的岳家,又是皇上褒奖的臣子,又怎会这么没脑子。

    云舒若知道他的想法,只会赞叹他真相了,她爹还真的是没脑子,若不是有娘压阵敲打,今儿回娘家说不定还要颇费一翻唇舌。

    “启禀王爷,世子前来请安了。”屋外一个侍卫轻轻敲了敲门,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恭亲王心里一阵气闷,看着身怀六甲的媳妇又发不出火来,他这才叫了她多久,他儿子就等不及了,难道他还会吃了她不成,沉声道:“让他进来。”

    “参见父王。”罗霆楠进来先看了看妻子,见完好无损,才恭敬的给恭亲王行礼。

    “哼,起来吧。”恭亲王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儿子忘恩负义,有了媳妇忘了爹。

    111、算计

    罗霆楠面无表情,对于父王的脸色只当看不见,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等了片刻,见恭亲王不说话,便道:“父王若没什么吩咐,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恭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儿子咋就成了这副德行,连表面功夫都不做,来了就想走,这是谁教给他的规矩,忍了又忍,才控制住面部表情,淡淡道:“听说你媳妇前些日子动了胎气,究竟怎么回事?”

    罗霆楠眼眸黯沉,心知父王这是在给他找不痛快,怎么回事他还能不知道,转头看向妻子,见她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心里一片柔软,他的确没查到主谋,没办法给云舒一个交代,但那又如何,相关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错漏一个,他早晚要把这笔帐给算回来。

    “不劳父王费心,舒儿定会平安产下麟儿。”罗霆楠眸含暗讽,表情不变,冷冷的声音好似一把利箭直射恭亲王的心脏。

    恭亲王霎时变得狼狈万份,心知儿子是在嘲讽自己,他有十四个儿子,现在活的半数不到,更不算那些胎死腹中的婴儿,他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也阻止不了孩子们的明争暗斗,他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

    “媳妇有了身孕,你房中最好也放些人。”恭亲王淡淡的说,天地良心,他这绝对是好意,嫡孙出世他就请旨让世子继位,他明白这一举动把媳妇推入了风口浪尖,给儿子房中添人,为的也是可以帮媳妇分担几分风险。

    云舒笑得愈加温柔起来,罗霆楠打了一个冷颤,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别看妻子好说话,对于原则性问题,她笑的越温柔就越危险,急忙道:“多谢父王好意,儿子有舒儿足矣,儿子不想重蹈您的覆辙,弄得家宅不安,兄弟成仇,也不想我的孩子经历我曾经的经历,儿子能活到现在实属命大,此生绝不会在往房中添一人。”

    恭亲王脸色白了一下,曾经精明睿智的眼眸变得颓废起来,罗霆楠的话很直白,撕开了他一直都粉饰太平的面纱,几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侧妃对楠儿的暗害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面对,只想着有他在一天就闹不出大乱子,可他却忘了他的行为,他的冷待,他的忽略,也实实在在伤了孩子的心。

    恭亲王眸光复杂,犹记得楠儿小时候,可爱得跟粉团儿一样,跟上跟下叫着父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嫡女千金 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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