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医 完第18部分阅读

    大唐御医 完 作者:肉书屋

    大唐御医 完第18部分阅读

    螭不好意思的笑笑,比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重又规规矩矩坐下,努力向雕像看齐。

    承乾转过头,继续看天,良久,突然冒出一句:“……其实,我非常讨厌月亮,讨厌夜晚!”

    呃……这话题,该怎么接呢?!

    卫螭拧眉头做沉思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人家承乾太子压根就不在意他接不接话题,自顾自的往下说:“那个方向就是东宫,东宫的夜晚,很冷,父皇说,再过几日,就把我送回东宫,太子就要在东宫,这是礼制、规矩。”

    说罢,居然呵呵笑了起来。这太子,自受伤后,人一直很低沉,特别是和李二陛下单独呆了一下午后,人越发的沉闷了,经常一整天闷在房里,发呆出神,卫螭觉着,他需要心理医生,但这是大唐,心理医生到哪里找去?!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二十七章 其实不想听(下)

    卫螭不吭声,承乾太子低沉一笑,似乎有些自嘲,岔开话题,道:“卫大人在家中是否长子?孤观之,卫大人很擅长与小孩儿相处?”

    “哦,不是,我是家中老四,我们家五个,经常帮兄姐带孩子,习惯了。”

    “原来如此,孤从八岁起,就住在东宫,头三年,父皇与母后也和我一起住在那里,后来,他们就搬到太极宫了,东宫,只剩下我一个,所以,我与兄弟、妹妹们,并不怎么亲厚,卫大人真让人羡慕。”

    承乾温文的笑着道,又是那个完美聪明的太子。卫螭笑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还羡慕殿下呢,你没和一群小孩子相处过,有时候,是挺可爱,但有时候,吵得让人想崩溃。”

    承乾太子又笑,月光映照下的年轻脸庞,故作轻快的语气,都透着一股怀念:“孤也有过小时候,那时,父皇军务繁忙,母后操持秦王府,我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和大伯、四叔家的……”

    说到这里,承乾突然停住,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卫螭猜到了他要说的话,继续保持沉默。

    想来,这承乾太子也是个可怜孩子,生于武德二年,那时候,他的皇帝老爸,被他的皇帝爷爷命令出镇长春宫,出生的时候,老爸不在身边。然后李小二又被派出去领兵打战,直到武德四年七月才返回长安,也就是说,承乾这可怜孩子两岁多才见到自己的父亲。

    接下来的几年,他父亲要么出去打仗,要么留在长安跟兄弟争权,反正过的都不是太平日子。父子俩相处的时间自然比以前多了,但恐怕李小二没有太多心思和精力去享受当爹的乐趣。

    现代的学说认为,小孩子特别是男孩,幼年时期跟父亲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那是他获得安全感、认知自己性别特征、初步架构起心理平衡的时候,而且这种认知和关系只能通过直观感受来获得——也就是说,无论他母亲和奶娘丫鬟什么的跟他说过多少次“你父王是大英雄、真男人、国家栋梁、万众崇敬”之类的话,也远远比不上父亲张开双臂给他一个简单拥抱来得有效。

    如果在一般臣民家,这种父爱缺位的现象还有可能得到补偿,毕竟史上父亲早死但儿子被单亲母亲抚养大仍旧成才的例子屡见不鲜。但李承乾很不幸,当他父亲缺位时,没有一位男性有能力,或者说,有胆量,以父性的方式对待秦王世子。

    李承乾长到八岁,玄武门兵变发,他母亲是被父亲伉俪情深地带到了玄武门去避难,而承乾,史书上可没记载八岁的秦王世子跟母亲一起去劳军了。也不知,那个在大清早,被父母丢弃在深宫高墙里,无助地倾听外面厮杀声的小男孩是啥感想。

    当然,对李承乾本人来说,他未必明白这么多前因后果,也未必就由此感受到了“父母不爱我”,但有一件事他应该是知道的:那些跟他年龄相近、曾经一同在皇宫大内玩耍过的堂兄弟,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身边人甚至都不准他再提起那些名字。(以上这一段,摘抄自《在渴爱中干涸的骄子李承乾》一文!因为这文写的很得我心,所以借用一下!备注!)

    李小二夫妇搬离东宫的时候,算算,承乾应该才十一岁吧?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儿,扔下他独居在偌大的东宫,还是他那被他父亲杀了的倒霉大伯李建成的旧居,以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儿们,被父亲杀了的小伙伴们儿的父亲的旧居,不知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儿,晚上敢不敢睡觉。

    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卫螭很同情承乾太子,不过,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来说,这个事情不是他能过问的,同情可以,理智还是需要的。

    想了想,卫螭道:“殿下是长子,做父亲的,对长子,要求总是比其他孩子严格。就拿我父亲说吧,对我大哥,比对我,严格十倍,非常严厉,稍有错处,就责备他,大哥有了出色表现的时候,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开始,我大哥不理解,和父亲的关系很差,后来,当他明白那都是父亲对他的爱后,也就释然了。做儿子的,总要让着父亲几分,毕竟,儿子是晚辈,父亲是长辈嘛。”

    承乾淡淡一笑,道:“我从十四岁开始,每年父皇外出巡幸的时候,就由我监国,宫里只留下我,母后、老四、老九,还有妹妹们,都跟着父亲去,我是太子,是长子,要多担待嘛。”

    这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卫螭又沉默,抓着脑袋想了半天,小声道:“今天,晋王问我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太子、皇后娘娘、陛下都开心,让大家都高兴。”

    “那卫大人怎么说?”

    “我说,我也不知道。”

    承乾一笑,似乎并不意外的样子。卫螭继续道:“我给晋王打了一个比喻。每个人的心,就像一座房子,门关上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主人不把门打开,谁也进不去,包括最亲近的人。我对晋王说,这打开门,就像破茧化蝶,疼不疼,困不困难,只有破茧的蝴蝶知道,可是,想跳出来,想变成美丽的蝴蝶,总要有破茧的勇气才行,生存,只能靠勇气和智慧。”

    承乾沉默了,卫螭走上前去,推轮椅:“殿下,夜深了,该歇息了,这天再黑,明天也有天亮的时候,黎明前,就是天最黑的时候,撑过去了,亮光就来了。黑夜,不可能一直在。”

    卫螭笑得很温和,招来内侍,抬承乾回去。承乾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第二天,天还没亮,正处黎明的时候,卫螭起床,去叫醒承乾太子,推着他,没走远,就在纜|乳|苌希搬了把椅子,陪着他,俩人静静地坐着?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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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有建议说,下了榜就不要发太多,规律更新就好!貌似让上架之后再爆发,咋整?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二十八章 东 宫(上)

    卫螭喜欢看日出,也喜欢看日落,日出有日出的壮美,日落有日落的安心。日落了,旧的一天即将完结,新的一天快来了;日出了,新的开始了。太阳,代表了希望。希望,很平常,又很激励人心的词,只要有希望,似乎一切都不是问题。

    卫螭和承乾,俩人就这么静静地在纜|乳|芟伦着,不说话,一直到太阳升起,天光大亮n屡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不错?br /gt;

    现在还没有全球气候变暖这样的困扰,秋天的早晚,有点微凉,晒下太阳,正合适,很舒服。当然,如果能躺在摇椅上晒,那就完美了,可惜。

    卫螭撩起下袍,露出双腿,脚上穿的鞋子,招弟给做的,人家小萝莉说了,不兴出去买。不过,让谢玖打针还行,做女红针线……貌似太强人所难了。

    承乾看着卫螭的动作,看着他一脸舒适表情,有点像躺纜|乳|芟律固阳的老猫,懒洋洋的,很放松?br /gt;

    卫螭感觉到承乾的注视,也没有收回双腿,笑道:“请殿下睁只眼闭只眼吧,晒太阳的时候,就不要考虑仪态啥的了。”

    那是,在农村,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晒太阳的时候,谁还会去注意仪态啊,热火朝天的摆开龙门阵才是正经。

    承乾不知为何,沉郁的心情,似乎轻松了几分,神情恍惚,学着卫螭般,靠着轮椅的椅背,露出轻松的笑容,喃喃道:“许久……没这么晒过太阳了。”

    卫螭灿烂一笑,回头,道:“是吧?这人呐,一忙碌,就容易错过一些平常、普通,但很美丽的东西,人不能绷太紧,太紧会断的。处处留意皆风景,偶尔,也停下来,休整一下。有位哲人说过,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咱一向身体力行。”

    承乾笑了,学着卫螭闭上眼睛,享受太阳带来的温暖感受。卫螭悄悄睁眼看了看,很满意。承乾是太子,不像李治,承乾要学的是成熟,他的身份、地位,无法再让他享受青春四溢的轻狂,他,要学的是长大。而李治,应该享受小孩儿应该有的幸福快乐,不是揠苗助长般的急速成长。要想化成美丽的蝴蝶,虫还没长大,怎么能结茧,都是有时候的。

    唉,还是插手了,卫螭很想扇自己两巴掌,理智点的做法,应该是远离才对,怎么就插手了呢?郁闷呀!

    中午,小俩口凑一块儿吃饭。小夫妻虽然救治了长孙皇后,又担任着承乾太子的主治医生,但,还不够格和人家一桌吃饭,没让他们和宫女、太监们一起吃就是额外恩赐了。这几天,小夫妻俩都住在一个偏殿里,吃喝住都在这里。

    卫螭一边吃饭,一边叹气,不知怎么向谢玖开口,如果出啥问题,牵连到谢玖,他该怎么办?后悔啊,可是,事情找上门来,不管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卫螭的唉声叹气,谢玖都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放下饭碗,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因为你插手太子与陛下的关系吗?”

    卫螭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我吗?”

    人家姐姐轻哼一声,一副很不屑的可爱样儿。卫螭有点不好意思,抓抓脑袋,道:“貌似……又把你拖累了。”

    谢玖一本正经,叹气:“唉,早就看开了,你的个性,让你不管,比让你管困难,而且……”

    谢玖突然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双眼凝视着卫螭,看得他心脏一阵砰砰乱跳,道:“我喜欢你这样,也相信你能把握住大方向,做出决定,肯定是经过权衡的。最重要的是,有爱心的男人,很有安全感。”

    “咳咳……夫人,你想谋杀亲夫吗?”

    卫螭一口汤,有一半咽进气管里去了,这姐姐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说话还搞一波三折,卫螭十分怀疑她想谋杀亲夫。谢玖一阵好笑,拿出手帕去擦他嘴角的汤,笑靥如花,眼波含情。

    又在宫中混了几天,这几天,卫螭每天给承乾太子换药,调理他的伤口,谢玖继续为长孙皇后调治,小俩口的生活,说忙嘛,貌似很清闲,说清闲嘛,又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特别是卫螭,晋阳、晋王两位小殿下,李二陛下又扔了过来,卫螭安慰自己是能者多劳,不止担任主治医生,还要兼任幼儿园长……木有人性啊!李二陛下!

    小正太李治还好,知道卫螭忙,没缠他,只是自己一旁安静的看书、练字,小兕子比较小,又喜欢做卫螭的小尾巴,基本上,卫螭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卫螭没空陪她玩的时候,就自个儿到一旁练字。卫螭很理解,这孩子,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就算找母亲撒娇,估计也被父亲严令不准缠着母亲吧,小孩子是十分敏感的,没有熟悉、信赖的人的环境,会让他们不安的。

    “打针会痛吗?”

    卫螭给承乾太子打消炎针的时候,小丫头不知怎么的,居然放下毛笔,跑过来,蹲在承乾太子的床榻边看着,很是好奇的问卫螭。

    卫螭笑着摸摸她头,道:“会啊,所以,小公主要健健康康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然,下次打针的就是你了。”

    小公主睁大双眼,似乎对打针的后果十分恐惧,眼也不眨的看着卫螭打针,待打完后,爬到承乾身边,对着针眼儿轻轻呼气。

    承乾有些纳闷:“兕子,你在做什么?”

    “呼呼呀!”

    小公主答得理所当然。承乾太子还是一脸不解,倒是卫螭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小公主这是在帮殿下赶走打针的疼痛呢。”

    小公主很天真的笑道:“是啊,兕子摔倒,痛痛,卫大人呼呼,对兕子说,痛痛飞不见,痛痛飞不见,兕子就不痛了。兕子也给大哥呼呼,痛痛飞不见,痛痛飞不见。大哥,还疼吗?”

    小脸儿很是期盼的看着承乾,小嘴呼呼朝着承乾的针眼儿吹气,承乾太子愣了愣,眼圈一红,笑着道:“不痛了,兕子的呼呼很管用。”

    小兕子见管用,很开心的笑出来,学着卫螭往常对她的样子,很努力的爬到床边,去摸承乾的头,学着卫螭的语气,夸奖:“好孩子,坚强的好孩子!”

    夸完,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很是抱歉的道:“对不起哦,大哥,没蛋糕了。以往兕子被夸奖之后,卫大人都会拿蛋糕给兕子吃,对好孩子要送礼物,兕子没有礼物。”

    “够了,有兕子呼呼就够了,大哥不疼了,大哥是大人,不要礼物的。

    承乾太子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忍不住抱着兕子,呜呜哭出声来。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二十九章 东 宫(中)

    小兕子虽然聪明乖巧,但让她去理解一个大人的复杂感情,她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当承乾太子抱着她哭的时候,她不解的看着卫螭,却没有推开承乾太子,这是她性格天性中带着的体贴善良。

    卫螭笑笑,摸摸小公主的头,道:“太子殿下不开心,小公主要做什么?”

    小兕子歪着头想了想,抱着承乾,小手在他背上拍着,柔声道:“没事,没事,兕子有母后在,大哥也有母后在哦。”

    然后,很尽责,很有耐心的一直拍着承乾,口里哼着一首歌,估计是往日长孙皇后哄她的时候唱的。卫螭在一旁陪着,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这小丫头。

    承乾太子哭了一阵,终于控制住情绪,抬起头,看兕子被他哭湿了一块儿的衣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卫螭没说什么,只是牵起小兕子,道:“殿下病了,要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他,出去玩,好不好?”

    “恩!”

    小公主点头,还不忘向太子殿下挥手:“大哥要乖乖喝药,乖乖睡觉哦,要做好孩子!”

    卫螭牵着兕子,叫来一旁已经看呆的李治,一块儿出去,叫来兕子的奶娘,领她去换衣服,小孩子穿着湿衣不好,容易生病,特别是兕子的身体又比一般小孩儿弱一些。

    卫螭和李治俩人坐在纜|乳|芟拢李治怔怔出神,卫螭笑着摸摸他脑袋,也没说话,有些东西,让他自己思考一番,等他问出来的时候再给出解答,他的收获会更多2还,还没来得及等他给李治解惑,长孙皇后的旨意就来来,召见卫螭?br /gt;

    卫螭过去立政殿,李治也跟了去,说是好几天没见到母亲了,想去看看,卫螭带着他,一起去。

    走到门口,谢玖在那里等着他,李治很识趣,先进去了,卫螭迎过去,眼巴巴的问:“皇后找我来做啥?不会是想骂我,或是询问太子的病情啥的?”

    谢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带着考量的目光,看着卫螭,看得他浑身发毛,仔细打量了下全身,摸摸脸,没啥异常:“你……你一直盯着我做啥?人……人家脸皮薄,会害羞的。”

    “噗嗤”一声,谢玖笑出来,走过去,道:“刚才,奶娘带小公主来换衣服,娘娘问为何衣裳湿了。小公主说是大哥哭湿的。”

    汗,这小兕子也太不可靠了,只是忘了交代一声保密,咋立马就卖给长孙皇后听了呢。卫螭苦笑,小心翼翼的朝里看了一眼,道:“你观察,长孙皇后是想奖励我,还是惩罚我?”

    谢玖很诚实,很坦白:“看不出来,她是皇后,心思能让人轻易看穿吗?”

    “夫人谦虚了,您还是副院长呢,虽说级别差点儿,但咱也是官儿啊,别把乡干部不当干部,对吧?”

    “哼,拍我马屁也没用,好了,快进去吧。”

    卫螭笑笑,颠颠儿跟在她屁股后面进去,其实看到谢玖的时候,他就知道没事了,谢玖也明白他知道,上面的对话,只是俩人的逗趣而已。

    进去,行礼拜见。长孙皇后端坐正位,小兕子和李治坐在她身旁,见卫螭进来,小公主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卫螭也回了一个微笑。

    长孙皇后赐坐,卫螭倒是老实不客气。话说,椅子,已经在权贵间流传开了,跪坐的方式,确实挺摧残人的,有椅子坐,多舒服啊。

    卫螭坐下,长孙皇后突然起身,对着卫螭庄重一礼,卫螭吓了一跳,连忙让开,结巴道:“娘……娘娘,您这是做啥?臣担当不起。”

    长孙皇后诚挚的道:“这是一位母亲,为儿子对您做出的感谢,请子悦不要谦让。”

    卫螭憨笑,抓着脑袋道:“娘娘,这是臣应该做的,况且,除了为太子治伤,臣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实在不敢当娘娘的感谢。”

    长孙皇后让卫螭坐下,道:“本宫忙于宫内事务,陛下忙于国事,对承乾疏于管教,犯下如此大错,幸好子悦前前后后的妥当处理,才没让这件事在民间传开,这是于公,本宫要感谢子悦的。”

    “于私来说,因为子悦对陛下的劝说,对承乾这几日的关怀,缓和了他们父子的关系,不致伤到太多情分,让本宫,让太子,都还有弥补的机会。所以,本宫要感谢子悦。”

    卫螭笑笑,再推辞就是矫情,没再说啥推辞的话,沉默着应了下来。长孙皇后见他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开口道:“本宫今天请子悦来,就是想向子悦请教教育子女的经验。”

    卫螭愣了愣,他又没做过父母,咋知道怎么教育孩子!这……这长孙皇后会不会搞错了?!

    “娘娘,臣也没做过父母,也没啥经验好说,只是对比着自己的情况出发而已。就像臣对陛下说过的,将心比心而已。臣幼时十分顽劣,父亲对臣的要求,虽然比不上大哥,但管得也十分严,经常遭父亲责骂,说来不怕娘娘笑话,有时候明明知道是错的,但为了好玩或是别的原因,还是会管不住自己去做,做了又被父亲责骂一顿。被责骂的多了,臣错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就是那种顽劣不堪的摸样儿,无论怎么努力都不成,就越发的不肯听父亲的话了,后来,有一次,我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父亲居然夸赞我,说我终于懂事了,他也放心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之所以那么憎恨父亲的责骂,是因为我渴望父亲的赞赏,父亲赞赏对一个孩子来说,很重要,超乎父母想象的重要。”

    “所以,有时候,只是讲究一下彼此相处的方法而已,其实没有太多值得探讨的东西,也没啥深刻的道理。”

    长孙皇后听得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本宫明白了。谢谢子悦。”

    卫螭不好意思的笑道:“娘娘言重了。对了,娘娘,太子的伤势已经稳定,目前,只需要按时换药,按时打消炎针就行,快秋收了,臣夫妻,可以回去打理一下家事了吧?”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三十章 东 宫(下)

    长孙皇后莞尔,道:“农桑是大事,秋收乃重中之重,岂能耽搁,既然承乾的伤势已稳,自然可以回去操持家业了。”

    终于解放了!卫螭觉着,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和解放初的农民差不多,不容易啊,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来解放了。

    小夫妻欢天喜地的对望一眼,分头合作,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卫螭去收拾的时候,承乾太子也在收拾,他,要搬回东宫了。卫螭过去的时候,李二陛下也在,一脸深沉严厉的表情,对承乾太子,似乎余怒未消。

    “臣参见陛下。”

    李二陛下抬眼扫了卫螭一眼,淡淡唔了一声,道:“子悦你来了,皇后说,玉米要收割了,这事儿一直是你在主持,如今承乾的伤势也稳定了,你该回去做正事了。”

    卫螭看了承乾一眼,道:“陛下,您当初说过,此事交由太子督办,臣协办。如今太子伤势已稳定,适当的活动,对伤势愈合有好处,正好玉米成熟,臣还等着殿下的指导。”

    承乾太子眼睛一亮,期盼的看向父亲。李二陛下扫了他一眼,转而深沉的看着卫螭,卫螭心怀坦荡,直直与李二陛下直视,继续道:“陛下,错误不会永远是错误,没有错误,哪来的正确。”

    李二陛下眼中掠过一丝恍然的神色,又转头默默看了承乾一会儿,缓缓点头:“好吧,此事依旧由太子督办,他身上有伤,你要照看好了。”

    “是,请陛下放心。”

    承乾感激的看了卫螭一眼,由内侍抬上轮椅,推着向东宫去。李二陛下站在纜|乳|芟拢看着承乾太子的队伍远去?br /gt;

    卫螭忙着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都是些医疗用具,卫螭也没有乱扔的习惯,基本上都在医疗箱里放着,背起医疗箱走人就是了。

    收拾好,卫螭背着医疗箱出来,李二陛下还站在纜|乳|芟旅欢,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卫螭蹭过去陪站,陪了一会儿,顺着李二陛下的视线,道:“陛下,听太子说,那个方向就是东宫??br /gt;

    “嗯,朕和皇后,在那里住了三年,那时候,承乾才八岁,但聪明懂事,从不让朕操心,如今……唉。”

    李二陛下很感慨,卫螭想了想,道:“那陛下搬到太极宫来的时候,太子才十一岁吧?”

    “嗯。”

    “太子真厉害,才十一岁就敢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宫殿,臣十一岁的时候,一个人住一间小房子都还时常害怕得睡不着觉,要娘哄才能入睡呢。太子不愧是陛下的儿子,常人不及,不知陛下当年十一岁时,陛下如何?”

    “朕十一岁……”

    李二陛下说不出话来了,怔怔出神。卫螭有点心惊胆战,趁着李二陛下出神,赶紧道:“陛下,我家谢玖来了,那个……臣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李二陛下回神答应,赶紧拿出百米跑的速度开溜,胆子太大了呀,这种话都敢说,以后一定要忍住,忍住。

    和谢玖一起回到家,秦猛领着卫府上下,给与俩人英雄般的待遇。招弟小萝莉和管家成叔俩一老一小,更是哭得那叫一个唏哩哗啦。

    成叔不停擦眼泪:“少爷和夫人终于回来了,天公保佑好人,您两位不在,这府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呜呜……夫人,招弟好想您。”

    招弟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硬生生把一可爱孩子,糟蹋成一个邋遢的小破孩儿,卫螭认为她很有勇气。

    鲤儿和一个比她稍大点的小男孩儿站一处,卫螭没见过,不认识,心中有点奇怪,这年代的女孩子不会这么早熟吧,才十一岁就知道给自个儿找丈夫了?!

    没空问鲤儿的八卦,卫螭忙着安抚府上的众人,还好,那天卫螭和谢玖进宫后,秦老国公亲自过来了一趟,安排好了卫府的一切,并严厉交代仆人们不准多嘴,然后又把秦猛派来卫府坐镇,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卫螭走上前,重重拍拍秦猛,笑道:“四哥,感谢的话,小弟不多说了,说多了,那不叫兄弟,走,咱喝酒去。”

    秦猛也很高兴,道:“我就喜欢你小子爽快,不矫情,行了,喝酒,明天你来府上喝,我先回去向父亲禀报一番。”

    卫螭一拍脑门儿,连忙道:“是小弟失误了,一块儿去一块儿去,让他老人家操心了,小弟应该去一趟,顺便请他老人家过来喝顿酒。成叔,让厨房准备好酒菜。”

    “少爷您放心吧,早吩咐好了。”

    成叔擦着眼泪道,卫螭对他笑笑,道:“成叔,这几日辛苦你了,呆会儿,一块喝一杯吧,我和夫人先去义父府上请安。”

    说完,卫螭又与谢玖上了马车,随秦猛去秦府。到了秦府,秦老国公很老练,也没问那天发生了什么,更没问卫螭进宫是做啥去的,只是慈祥的对卫螭夫妇笑笑,欣慰道:“回来就好,家里,我让老四给你照看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安稳的移交还你。”

    卫螭憨笑:“让义父您老费心了,儿子让家里准备好了酒席,请义父、义母,全家过去吃顿便饭。”

    “也好,吃一顿,算是为你接风洗尘,走,全家都去。”

    两位义母,再加上两个义兄,义母们与谢玖坐马车,卫螭陪着骑马,一路上,高谈阔论,欢声笑语,好不开怀。

    卫螭狠狠揉揉鼻子,操,这才叫人生,这才叫生活。这几日在宫里看帝王家的日子,那叫一个郁闷啊,那不是一般人能过活的,难怪皇家出来的人,都那么强悍呢,能在那么变态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强者,能简单吗?所以说,做个皇家子弟也不容易,还是小老百姓好啊。

    回到府上,全家一起,好好喝了一顿,席上,卫螭把成叔请来,很是郑重的给他敬了一杯酒,感谢他为府上的操劳。成叔激动的又是一顿好哭,连说跟了个好主家,不尽心做事,对不起主家,一切都是他的本分,是他应该的。

    虽然哭声不少,但总的来说,酒席还是在和乐温馨的气氛下结束的,卫螭、秦老国公、秦家俩兄弟,成叔,都喝高了,酒席结束的时候,全在地上直哼哼。醉的迷迷糊糊的卫螭,时不时还大叫声:“这才是生活呀!”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三十一章 秋收了(上)

    酒好喝吗?喝酒潇洒吧?醉酒舒服吧?

    那是,要不,人家古人干啥写凭多的诗来歌颂,啥“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还有诗仙的那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歌颂美酒的诗句,海了去了。照理说,喝酒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只是,别有酒醉第二天的难受就好。

    卫螭这厮抱着脑袋爬桌子上直哼哼,同样是喝醉酒,人和人的待遇咋就不一样呢?!

    人家秦老国公、秦家兄弟父子仨,第二天一起床就精神抖擞,根本看不出一点宿醉的样子,唯有卫螭,昨晚一晚,半宿都没睡着,一个人蹲纜|乳|芟拢吐了个天昏地暗,翻江倒海,整得谢玖也跟着半宿没睡,跑去调草莓汁给他喝,好让他胃里有东西可以吐?br /gt;

    折腾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大清早,又被抓起床,说是义父大人找他一起吃早餐。好嘛,这厮没有反抗,很乖的起床,上餐桌,早餐是面条,可卫螭看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吐!

    除了水,无论端什么上来,卫螭都只有一个表现——想吐。反应比人家怀孩子的还剧烈,惹来秦家三父子肆无忌惮的嘲笑,经不起酒精考验啊!就算大学毕业聚餐的时候,也没醉这么惨啊,难受,很难受,相当的难受。

    “水,温开水,除了水,什么都不要,果汁也不要,水果也不吃,只喝水。”

    卫螭有气无力的强调着,不是他不想大声,其实他很想大声吼出来,可惜力不从心。

    “卫大人……这是,怎么了?”

    所以,当司农正卿严九龄陪着太子殿下,来到卫螭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烂德行。

    “见过太子殿下,严大人,请坐,早饭用过没?”

    “用过了,卫大人你这是……”

    “宿醉,昨晚,被义父大人和两位义兄灌了一通,我不擅长喝酒。”

    强撑着起身,陪着俩人去田里,其实卫螭很想来个病休,但貌似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地里的玉米,等着收回来呢。

    一行人,走到玉米地,卫螭带了卫文和大虎俩人跟出来,不然谢玖不放心,说是怕他睡到地沟里去了。卫螭很郁闷,咱精神因为宿醉不好,但精神还是清醒的,咋能这么瞧不起人。

    让卫文撑了把伞,遮挡一下刺眼的阳光,对宿醉的人来说,阳光也是很让人痛苦的东西。

    收割玉米的人手,朝廷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卫螭一声令下,就可以动工。其实,收割玉米非常简单,掰下来,拿去晒干就行,偏他家上司大人要郑重其事的搞这么一出,还搞啥开割仪式,大清早就抓人来上班,木有仁道啊。

    太子殿下腿伤,不方便,由严九龄和卫螭俩人意思意思的下地掰了几包玉米丢篮子里,又砍倒两颗玉米杆,算是完成仪式,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很是鼓舞人心。

    不过,鼓舞的是严九龄和承乾太子,卫螭偷懒,缩在凉棚底下,捧着杯水,靠在椅背上,一小觉一小觉的昏睡。

    卫文和大虎,估计因为自家主子的懒惰惭愧,连人家有腿伤的承乾太子都亲临前线指挥了,他们家主子倒好,心安理得的躺凉棚下偷懒,无颜见人啊。为了弥补一下主子的失礼,俩人很积极的投入到劳动者的行列中去,所以,卫螭醒来的时候,身边,除了有个侍候的小内侍,一个人都没有。

    揉揉眉心,精神终于好了些,有点活过来的感觉了。让小内侍留在凉棚里,卫螭自个儿跑去找大部队会合。

    老远,就看到承乾太子、严九龄坐在一把伞下,身旁,是采收来的一筐筐玉米,黄灿灿的,很有一种丰收的喜悦感。

    “殿下,严大人。”

    “卫大人好些了吗?如若还是不舒服,尽可回府休息,这里的事情,孤和严大人一起看着就行。”

    卫螭走过去,行礼,面色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傻笑。承乾太子对卫螭,倒是十分和蔼,没有再像以往般端着个架子,言语间,对卫螭极是亲和。

    卫螭苦笑,感叹:“这酒,恐怕在一段时间内是不敢碰了,这次喝的实在……”

    一副看不堪言的样子,摇摇头。逗得严九龄和太子殿下一阵莞尔。卫螭也跟着坐下,摸摸空空的肚皮,找侍卫要了把刀,跑去砍倒的玉米杆旁,修了几根玉米杆,拿过来,笑对着严九龄和承乾疑惑的目光,道:“这玉米杆也是可以吃的,吃法和甘蔗一样,只不过,没甘蔗那么甜而已。”

    说着,也不管俩人,自个儿拿了一根就开吃,一早上,除了水,什么都没吃进去,昨晚吃的又全吐了,补充点糖份,垫肚子,恢复点元气。

    严九龄和承乾太子,好奇的看着卫螭吃,看他一副津津有味儿的样子,也按耐不住的拿了一根尝尝,果如卫螭所说,比不上甘蔗的甘甜,但自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卫螭自在的靠着椅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表情带着怀念,想起他的娘,想起了在现代的亲人,应该……很好吧?他在这里也很好,很努力的让自己幸福的生活,不管在不在一起,只要他能活得好,父母……应该就会放心了吧。

    “卫大人在想什么?”

    承乾太子看着卫螭,问道。严九龄借故起身,去查看采收情况,留下卫螭和承乾太子叙话,他也是个成精儿的人物,早看出了承乾太子对卫螭的亲切与尊敬,甚至有些孺慕,似乎卫螭就是他的一个知心亲朋一般。

    卫螭淡然笑笑,道:“触景生情,想起以前小时候的日子。”

    “卫大人的童年,想必十分幸福、快乐吧?”

    承乾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羡慕:“看卫大人和兕子他们玩耍儿就知道。”

    卫螭想了想,笑道:“也不尽然,我从小就活泼好动,比较调皮,挨了不少骂和打,当然,也有不少快乐。现在回想起来,都只愿去想好的,不好的,差不多都忘记了吧。”

    “卫大人心胸豁达,自是能忘记一些不快乐的往事,只记住快乐的。孤十分羡慕卫大人这样的性子。”

    承乾微笑着道,脸孔有点点红,似乎不是很习惯和别人说心事,但又努力想说出来的样子。

    第三卷 工作在大唐 第三十二章 秋收了(中)

    卫螭笑笑,心中一动,问道:“殿下,是否皇后娘娘对您说了什么?”

    承乾见被卫螭看穿,越发有点不自然,道:“昨晚,母后到东宫,与我说了很多,母后说,卫大人是个明白人,让我多听听卫大人的建议,还请先生教我,请先生给承乾指导一条明路。”

    太子很严肃的行礼,卫螭愣了愣,心中苦笑,长孙皇后不会是想叫他帮忙教孩子吧?!话说,难道要不止担任李家的幼儿园长,还要兼任青少年心理咨询师?!

    卫螭扶着承乾,很温和的笑着,诚恳的道:“殿下,请不要叫我先生,这个称呼,我真的不敢当,殿下如果愿意,叫声子悦也好,四郎也好,甚至直接叫卫螭都行,如果殿下不嫌我高攀,当啥都行,就是别当先生、老师啥的,小时候太调皮,被老师收拾惨了,对这个称谓,有点心理阴影。”

    承乾看着卫螭,似是想辨别他话的真伪。卫螭心怀坦荡,说的确实也是真心话。承乾笑笑,笑容有点羞涩,和一般十七八岁,不知道怎么和人沟通的小男孩儿相同,让他说的时候,话都不知从何开始说。

    卫螭笑了,主动开口,宽慰道:“殿下的脚伤,不耐久坐,不如,拄着拐杖,走动走动吧?”

    双拐,卫螭早就和轮椅一起,让宫中的工匠做出来给承乾了,在宫中的那几天,卫螭也经常让内侍扶着承乾出去走走,本来心情就不好,总闷在房子里,没病都要闷出病来。

    从心理学上来说,卫螭琢磨着,历史上的承乾太子,后期那么顽劣,会不会和他脚残废了也有点关系呢?

    承乾太子拄着拐,卫螭陪着,俩人缓缓漫步在田埂上,侍卫远远的跟着。卫螭笑道:“我以前很喜欢走在田埂上,特别是春夏两季,田里绿油油的,看着心里就很舒坦。这人吧,容易形成习惯,一旦形成习惯了,就很难改过来,就算是大毅力者,也是需要时间的。好的习惯,咱继续保持,不好的习惯,总是要改的,不改,那就是原地踏步,人嘛,总要前进,否则,人生就没啥趣味了。这是我的想法,殿下别见笑。”

    承乾摇摇头,默默的听着,看卫螭的目光,倒是很温和,有时候卫螭说的比较风趣的地方,还跟着笑几声。可以看得出,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所以,他一直有点不自在。

    也是,就像一个天天穿着盔甲作战的将军,突然让他脱了衣甲,也会一时不习惯而感觉不自在的。卫螭很理解,所以,自个儿说自个儿的,只要承乾在听就行。

    卫螭继续道:“我和夫人,天气好的时候,每天晚饭后,都喜欢出来逛逛,家里就我们两口子,天天闷着,没病都能闷出病来。人嘛,再乐观积极的,总关在房里,也会压抑的,出来看看这些平常的风景,平常的人,感觉也挺好。”

    俩人走了一段,路过佃户家门口,卫螭随和惯了,每天吃完晚饭,就喜欢拉着谢玖出来散步消食,偶尔也与佃户们拉拉家常啥的,基本上,人人都认识他,这么随和的主家,想不记住都难。

    卫螭一路打着招呼,偶尔闲扯几句,八十亩山地,十来人,做完也得三四天的时间。到午饭时间,承乾太子、严九龄、卫螭,三人呆凉棚下,一块儿吃饭。饭食是卫府送来的,味道不是问题,就是吃饭的场合差了点儿,谢玖还让人煲了一大锅汤来。

    严九龄和卫螭,都是有过苦日子的人,在露天下吃饭,倒也自在,承乾太子则从小就在礼仪要求严格的皇宫大内长大,有些不自然,不过看严、卫俩人吃得欢实,也跟着放开来。

    严九龄喝

    大唐御医 完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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