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19部分阅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19部分阅读

    并各位县衙的官爷们,今天本是张家大喜之日,却不想发生了意外,家父甚感愧对各位贵宾,失礼之处还望大家海涵!”

    “哪里,事逢突然,有关系老人家的安危,我等也不便在此叨扰,”杨知县慢悠悠的站起来,柔和的对张公子说道:“还望张公子转告张县丞,本县明天再遣人给张太孺人问安!”

    “多谢县尊大人!多谢诸位大人!”

    张公子郑重的向在场的嘉宾来客拱手施礼,只是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音。

    “哎呀,哪里哪里呀,这天也不早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捕快们也纷纷起身,心里虽然说着“晦气”,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的同情。

    路上,杨知县没有坐轿,而是和随从步行回家,深夜漫漫,月光如水,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张太孺人情况不是很好,恐怕撑不过明天,”随从紧跟知县身侧。悄悄说着自己侦测来的情报。

    “哦,那张家未免太可怜了吧,办完喜事再办丧事!”

    杨知县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说道。

    “还有,卑职还打听到,张县丞是庶子,生母在其幼年便去世了,据张家老一辈的下人说,其生母的死与太孺人有关系……”

    “呵呵,有意思!”

    杨知县闻言一愣,随即冷冷的笑道。

    胜男则和父亲一起回家,见路上只有他们父女,便急切问道县衙的变化。

    “其实也没有什么,”李正义喝了两杯酒,说话间带着些酒气,“李大头的计划很简单,便是让魏师爷在县尊大人面前出丑。他把马快的主力拘在五梅楼喝酒,其他的人又调去查他娘的‘暴徒’,当真正需要用人的时候,令魏师爷无人可派。”

    “呵呵,魏师爷不愧是魏师爷呀。脑子就是好使,”李正义想到当日的情景,得意的哈哈直笑,“他回来说,既然马快们身体这么差不堪大用,那就让其他的人上阵。丫头,你猜,魏师爷让谁去接杨知县的家眷?!”

    胜男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女儿不知!”

    “嘿嘿,是你姐夫家的镖师!”

    李正义那个美呀,这次不但让李大头的计划破产,而且还让他家的女婿出了大风头。

    “噢,”李胜男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暗自佩服,“魏师爷果然好计策,镖师们武艺高超,而且又是咱们自家人,办事肯定牢靠!”

    “那当然,”李正义打了两个酒嗝,然后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李大头居然被王主簿和张县丞利用了。哼,这两位大人还真是大胆呢,他们在官道上设伏,想趁杨知县亲迎家眷的时候,让‘南山余孽’袭击并重伤大人。计划成功的话,杨知县受伤无法梳理政务,他们的官位便保住了;失败的话,也查不到他们身上。因为有李大头在前面当炮灰呢!”

    “咝,真想不到,张县丞和王主簿竟会联手对付杨知县,”胜男诧异的说道,“他们平常不是死对头嘛,怎么——”

    “呵呵,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呀,”李正义听了女儿的话,默默的说道,“如今杨知县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他们,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之前的恩怨便可以暂时一笔勾销……”

    “……是这样,女儿懂了,”胜男也默然,难怪今天杨知县说话的样子怪怪的,而张县丞也没有一点办喜事的高兴劲儿,看来明天县城又要有新动静。

    果然,第二天一早,张县丞的家人便向衙门报丧,说张家太孺人于今日寅正三刻过世。紧接着,张县丞也向府衙和吏部写了丁忧的折子。

    “丁忧?恩,好计谋。”杨知县用手指轻轻的扣着书桌上的奏折,淡淡的说道:“张默之,本县小看你了!”

    就这样,办完喜事的张家,喜气还未散尽,接着又办起了丧事。杨知县和衙门的差役们,再次到张县丞家吊唁。

    七天后,张家举办了隆重的出殡,张太孺人的棺木也停放在城北的梅山寺。又过了半个月,府衙和吏部的批复先后下达,张备暂停梅水镇县丞一职。回乡为母丁忧三年。

    至此,在梅水镇经营了十几年的张备,携长子次子扶棺回老家,三子并张家的家眷们也闭门谢客。

    张县丞丁忧没多久,王主簿突染重病,向县衙、府衙告罪后,在职养病。

    “师弟呀,这次真是多亏你啦!”

    县衙后院,杨知县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这都是县尊大人的神机妙算,”魏良听了杨知县的夸奖,连忙起身拱手,“魏良也不过是尽职守,守本分罢了。”

    “恩,好一个尽职守,守本分!”杨知县一拍桌案,满意的说道:“本县果然没有看错人呀。可县城里还是有些人,似乎不是很安分呢,‘暴徒’当街冲撞朝廷命官,城外袭掠命官眷属,简直就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

    魏良心里一凛,沉思了片刻回道:“大人训示的没错,卑职也觉得县城的治安需要整顿,那些魑魅魍魉也需要严打一番!”

    “严打?恩,好主意。本县就把这件事交付与你,魏师弟,你可不要让本县失望哦!”

    杨知县满含期望的看着魏良,浅笑道。

    “大人放心,卑职是大人提拔上来的,自当竭力办案,为大人解忧!”

    魏良不知怎的,看到杨知县温和的目光时,竟有一种莫名的惊恐,后背上也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恩,去吧!”

    魏良忙躬身退下,心里开始琢磨自己的处境。

    “严打?”胜男惊讶的看着魏良,“现在县城里属于张县丞和王主簿的势力。应该都龟缩起来了吧,怎么还要打?”

    “斩草除根吧,”魏良叹口气,他有些失落的说道:“毕竟当日伏击杨知县家眷的都是县城的小混混和地痞,有些还有江湖的人士,杨知县已经把县城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又怎么能容忍他的治下还有‘暴徒’?!再说,张县丞在梅水镇经营十几年,肯定有不少故交好友。还有,王主簿也仅仅是养病,但并未夺职,说不定哪天病好了,还能继续当差!”

    胜男见魏良有些意兴阑珊,有点担心的问道:“魏老大,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我有什么事,”魏良抬眼便看到胜男担心的目光,心头暖暖的,还好,世上还有一个人关心自己、了解自己,他展开一抹笑:“去,叫李捕头来,咱们有大事要做了!”

    “……好!”

    胜男点点头,打算有时间再和魏良好好谈谈。

    次日,县城的城门、主街道的墙上贴出了告示,引得很多百姓围观议论。

    “嗳,小哥儿,告示上说的啥事呀?”

    一个不认字的小贩儿,小声地问着身边一个系方巾的人。

    “哦,这是知县老爷刚刚发布的公告,大意是说,县城最近有城外的暴徒和游侠混入,捕快们要进行清剿,还望县城的百姓积极配合,不要随意收留陌生人,更不要窝藏匪徒,否则按‘窝主’论处!”

    “哟,啥时城里出了暴徒啦,俺怎么不知道呢?”

    “就是,那晚上可得关好门!”

    几个人议论纷纷,与此同时,县衙门口还张贴着一张告示,并在告示下摆了张桌子,一个捕快摸样的人坐在后面。

    “哟,黄老爹,这是做啥呀?”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看到眼前的场景蛮新鲜的,忙拱手问道。

    “恩,县衙要扩招捕快,凡本县十五至三十五岁的男丁,身体健康、家世清白的都可以报名,会拳脚功夫的优先录取!”

    “真的?那我能报名不?”

    小伙子听了条件和待遇,急急的问道。

    “恩,说说你的情况吧!”

    “嗳,还有俺,俺也想当捕快!”

    县衙门口顿时聚集了不少青壮男子,而站在一侧窥视的孙传德则是满脸的懊恼和后悔!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一章 田姨娘失踪

    经过一番“严打”。梅水镇的街面上的确清净了不少,连平时的乞丐也少了许多,至于喝酒闹事、打架寻衅的小混混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县城的治安,更是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

    杨知县也被县城的百姓,誉为“民之父母”“青天大老爷”。

    而与严打同时进行的,则是县衙各部门的整顿,尤其是两班衙役。

    “这是什么?考核积分,啥叫积分呀?”

    侯刚看着班房墙上张贴的“捕快守则”,有点不明白的问道。

    “嗐,就是记录成绩,”胜男忍着笑意,给他以及其他班房的兄弟解说道:“打比方说,咱们每个人开始的时候都是一百个积分,如果你侯大哥迟到一次,扣一分,无故旷工一次,扣五分,办案不力,比限内不能破案,扣十分……等月底的时候统一核算,谁的分数最低。谁分到的治安饷银越少,连续三个月分数倒数第一的,将视为自动离职!”

    “啥?那咱们这捕快不就成了泥饭碗子?”

    钱串子有点担心的问道,他们基本上都出身底层小市民,肯花大笔的钱当捕快,便是为了这个一辈子摔不坏的铁饭碗。如果要是按这个新规定,那他们随时都面临被淘汰的危险。

    “也不是呀,”胜男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只要好好当差,服从县太爷的指令、遵照新规定办事,肯定不会被淘汰。还有,年底积分总数排名第一的捕快,将被提拔为副班头,班头离职或者病休的时候,优先晋级班头!”

    “真的?那是不是还要给魏师爷送红包呀,否则他乱扣咱们积分怎么办?”

    “可不,咱们又不能自己记分儿?”

    “就是就是,这不明白着要我们孝敬他嘛!”

    几个李大头的心腹,依然对李大头抱有幻想,以为魏师爷当权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快班早晚还是李头的天下,便纷纷起哄。

    “呵呵,当然不用给魏师爷送红包,”胜男大声打断他们的叫嚣,然后指着守则上的条款逐一分析道:“首先,咱们每天都要点卯,如果谁迟到或旷工了。大家都看得到,自然无法作假;第二,办案的事情,也是摊放在明处,比方说,钱大哥你没有破案,那魏师爷也不能因为受了你的红包就算你破了案,毕竟每个案子都是记档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好好当差,不要想着抱哪个人的大腿,就一定能在衙门里得到自己应有的回报。反之,如果成天靠歪门邪道,来衙门混日子,肯定会被清除出衙门。呵呵,咱们是捕快,不是地痞流氓。”

    胜男的声音刚落,班房里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中立的人希望胜男的话是真的,而李大头一伙儿,则顿觉阴云罩顶,前途渺茫。

    “哼。”李大头实在忍不住,他状似威严的轻咳了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捕快,当看到胜男的时候,眼睛中闪着愤恨的寒光。

    “那个,小五说得也太绝对了吧,”孙传德得到李大头的暗示,忙笑着说道,“如果把咱们都清除出去了,那谁来当差呀,对吧,嘿嘿!”

    “呵呵,孙大哥难道忘了城北之事,”胜男瞥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开,不去看他满脸伤疤的丑样,“再说,最近咱们衙门扩招了十二名差役,这些差役基本上是按照马快的标准来训练的,换句话说,他们就是咱们的替补,如果快班出了缺,将有他们中成绩突出的补上。哎呀,咱们大明朝幅员辽阔、人口密集,可以说最不缺的就是人!”

    这番话一说,在场的人顿时明白过来。对呀,县城里想来衙门当差的人多了去,就算是县城里没有合适的人,县城周围的村庄。人丁也不少。

    想到这里,几个平时比较巴结李大头的人,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有的已经开始悄悄的转移阵脚。

    “小五说的没错,”侯刚自从和胜男谈过之后,开始逐渐从角落里走出来,他指着守则上的条款:“这多好呀,以前无论怎么干,到老也不过是个捕快。可如今不同啦,只要咱们肯好好干,努力当差,或许年底还能混上副班头呢!”

    “没错,而且还有奖金呢,”赵二牛也点点头,论技术他算是快班里马术最好的,他指着后面的奖励措施问道:“哎,小五,上面说年终积分前三名的有奖金是吧。”

    “对,按照魏师爷制定的守则,年终积分总数前三名的将分别获得纹银十两,八两和六两的奖励,第一名可以晋升副班头,”胜男慢慢的说道。她边说边整理衣冠,“兄弟们,为了银子和前程,咱们还是好好当差吧。诸位慢慢看,小五就先去巡街了哈!”

    说着,胜男挎好腰刀,大步走出班房,不去管身后众人的议论纷纷。

    “李头,这如何是好呀?”

    孙传德见现场的风向发生逆转,他不安的凑在李大头的耳边问道。

    “……如何是好?”李大头双目赤红,握着太师椅扶手的双手。青筋暴起,“我他娘的怎么知道,魏良、李胜男,老子和你们势不两立!”

    面对李大头的暴怒,孙传德没有像以往一样立马安抚,他也开始眯着眼睛打起小九九:照魏良的新政策,李大头铁定要失势,再加上李头的靠山病了,基本上重新得势无望。而自己这两年倒也没有办过特别伤天害理的大错事,恩恩,或许他可以请魏师爷喝喝酒!

    引起这场改革之风的魏良,此刻正同林神医一起,陪杨知县说话。

    “哦,此物真能食用?”

    杨知县把玩着手里的小红果,有点质疑的问道。

    “回县尊大人,此物经草民数日研究,并亲口尝试,的确能吃,”林神医躬身施礼,虽然他被附近的乡亲尊为神医,但在明朝大夫的地位还是比较低的,所以当他面对一县父母官的时候,自然小心翼翼。

    “林神医说的没错,卑职也亲口尝试过,”魏良拱手道,“此物可以生着吃,味道酸甜,胜比水果;也可以炒着吃,加以禽蛋作料,亦是佳肴;另外还可以做果酱,充作点心的馅料!”

    “噢,没想到小小红果子,竟有如此美味?”

    杨知县闻言,也大感好奇,他捻起盘中清洗过的小西红柿,轻轻的咬了一口,“恩。味道的确特别。”

    “大人,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魏良见状,连忙笑着说道:“此物生长于荒野山地,很久以来都被附近的村民误认为是毒果子,今有知县大人屈尊降贵亲口尝试,不但帮此物洗去‘毒’名,更重要的是为众多贫苦百姓增加了一种可以果腹的口粮。若推广开来,功德无量呀!”

    “……”杨知县在听到“毒果子”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但魏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非常高兴,“好,既然此物能食用,那本县就下令治下各村落推广种植。”

    “谢大人!”

    魏良和林神医同时拱手施礼。

    “呵呵,太祖有训,农为国家之根本,推广新作物亦是我等的职责呀!”

    杨知县很满意魏良的知进退,他也难得的打起官腔。

    “那,就请大人为此物赐名?”

    魏良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忙再加一把火。

    “恩,不忙不忙,待我向知府大人禀明此事后,再做定夺!”

    唉,在梅水镇的地头上,他杨威是老大,可在济南府山东布政司那里,自己便是小得可怜的芝麻官。

    “呵呵,卑职考虑不周,还是大人英明!”

    魏良说着自己都恶心的马屁,心里更是坚持了要考个功名的决心。

    下了衙,胜男和魏良走出衙门。

    “怎么样,西红柿的事情办妥了?”

    胜男小声的问道。

    “恩,白白得个功劳,杨知县当然满意。对了,守则公布后,马快们都是什么反应?”

    “呵呵,有高兴的,有不信的,还有不满的呗,”胜男想起李大头愤恨的眼神,提醒道:“对了,你要小心李大头,这家伙有时很亡命!”

    “恩,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魏良点点头,同样提醒着胜男:“最近你带馒头进县衙,他看馒头的眼光都不对,好像在怀疑自己的伤是馒头抓的。”

    “呵呵,怀疑去吧,”胜男冷冷的笑道,“他上次骗我进鬼林的事,我还没有跟他算呢。馒头抓他几把,不过是利息,本金我也要拿回的。嗳,你家怎么还没有到呀?”

    胜男这次是专门来看望田姨娘的,认识魏良时间也不短了,而且他们以后还很有可能成为邻居,怎么也要先拜会拜会魏良的生母。

    “快了,转弯就到,”魏良领着胜男拐进一个小巷子,来到一个清静的小院落,“咦?门怎么没有栓?”

    魏良推了推,发现门根本就没有关,“吱嘎”一声就被推开。

    他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和胜男对视一眼,两个人快速的跑进院子。

    这个院子是魏良租住的,是个传统的北方院落,有三间正房,和左右两个厢房。魏良租住的是三间正房,厢房则是住着另外两家生意人。现在天色还早,两个邻居还没有收摊回来。

    魏良三两步跑进屋,发现屋里的桌椅横七竖八,东侧卧室的炕上也是翻得非常凌乱。

    炕柜的锁头被打开,里面田姨娘攒下的一些银子和首饰也全都不见了。

    魏良接着又跑到自己的房间,一样的凌乱,衣柜大开,里面的新衣服少了许多,书架上的基本孤本古籍也全都消失。

    “这,”胜男也愣愣的看着如同被打劫过的房间,担心的看着魏良。

    “家里的贵重物品洗劫一空,最重要的是姨娘和小妹失踪了……”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二章 魏老爷有请

    “魏老大,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胜男一把拉住魏良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凌乱的现场。

    “呃?那会是什么样子?”

    魏良此刻已经心神大乱,以前他总是把田姨娘和小妹当成是一种责任,总是怀着对本尊的愧疚去照顾她们。刚才发现她们失踪后,他突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把田姨娘当成一位慈爱的长辈,把小妹当成了他的亲妹妹。

    或许是田姨娘那种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浓浓母爱,又或许是小妹那种全心全意毫无怀疑的赤诚信赖,更或许是三个人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情谊,让魏良从一个陌路的过客转变成相互信任相互关爱的家人。

    没错,田姨娘和小妹都是他的家人,他不能让她们受任何委屈,更不准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魏老大,我刚刚去田姨娘的房间看了看,”胜男用力拍了拍魏良,让他慌乱的神情集中起来,“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什么问题?”

    魏良没有发觉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毫无抵抗的被胜男拉着来到东侧的卧室。

    “你看。这个应该是田姨娘藏私房的地方吧,”胜男指着炕柜里面的小暗格,猜测的问道。

    魏良点头,“没错,我平时给她的生活费和她的一些体己首饰都是放在这里的,可都被人洗劫一空呀。”

    “恐怕不是被人洗劫,而是田姨娘匆忙之下自己拿走的,”胜男见他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明白自己的提示,忙又指着大开的衣柜说道:“如果是被歹人袭掠,你认为哪个穷得潦倒的人会要女人的衣物?!”

    “……这,”魏良顺着胜男的手指看了过去,强令自己不要乱了阵脚、失了方寸,“没错,田姨娘和小妹的衣物全都不见了,好像是被人全部收拾走了。难道真是她们自己收拾的?可为什么家里的桌椅和我的卧室如此凌乱呢?”

    “的确凌乱,但却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更无血迹,”胜男边说着边来到外间,这个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家被盗、人被挟持了,可仔细再一观察,似乎又不像是外人所做,反而像自己匆忙离家,只收拾了一些贵重细软和衣物。

    魏良的心绪也稳定下来,他仔细的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又想起姨娘一个隐蔽的藏银处,他快速回到卧室。撩开炕席,打开土炕上的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二十两现银和几张小额的银票。如今,却空空如也。

    “没错,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知道,而且是姨娘留给我娶亲的银子,不到万不得已,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取出来用,”魏良慢慢冷静了下来,大脑也开始恢复思考,“但如果是姨娘自己取出离开的话,她不可能如此匆忙呀,连我都不知会一声?”

    “魏老大,你还有没有比较熟悉的邻居,咱们去问问邻居吧,”胜男吐出一口气,关心则乱呀,她刚才也是满脑子的阴暗,担心是李大头的打击报复。

    “走!”

    魏良也想到了这点,忙和胜男小跑几步来到门外,在胡同口找到两位下棋的老大爷。“王老爹,李老爹,您二位今天一直在这儿下棋吗?”

    “哟,魏师爷呀,没错,”年龄稍大的一位大爷抬起头,见是魏良,连忙点头:“我们老哥俩这不天天在这儿下棋嘛,怎么你没有回家?”

    “刚回去,王老爹,您看到我家姨娘和小妹出来过吗?”

    “你家田姨娘呀?!”老头儿眯着眼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对了,你家姨娘和小姐儿被你家管家接走了,嘿,田姨娘路过我这儿的时候,还拜托我给你说一声呢。瞧我这记性呀,真对不住!”

    “没关系,”魏良强笑着摇头,他又不放心的确认一遍:“您是说,我家姨娘和妹子是被玫瑰镇的魏管家接回老家了?”

    “对,对,没错,”另一个老头敲着手里的棋子儿,确定的说道:“田姨娘还留话儿,让你尽快回家,哦,就是回老家,说是你爹魏老爷有要事吩咐你。”

    “嗳。知道了,谢谢两位老爹!”

    魏良拱手道谢,然后阴沉着脸转身回到家里。

    “是你爹?”

    胜男也听到了两个老头儿的话,她小心的印证。

    “恩,看来他们等不及了,”魏良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几天前魏大少就来过一次,说是魏老爷原谅我了,让我尽快回家向老爷子赔礼道歉。可那时正是县衙最忙的时候,而且我也不想搭理魏家的人。呵呵,没想到人家干脆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把姨娘和小妹接走,逼得我不得不回家!”

    魏良甚至可以断定,魏管家肯定对姨娘许了什么承诺,否则姨娘肯定不会动留给他的最后一笔银子。有了这个答案,也就不难理解家中的凌乱,唉,田姨娘心心念念都是如何让他重回魏家,如何让他像魏家的少爷一样成为上等人。

    他能想象的出,当魏管家说什么“老爷原谅三少”“赶紧回家认错”的话之后,田姨娘是何等的欣喜若狂,甚至连给他留信儿的功夫都没有,收拾了几样细软便跟着马车回去了。

    “那你现在回家?”

    胜男也听魏良说过。他及其厌恶魏家的人,更不想回那个险些要了他性命的地方。

    “呵呵,他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怎么样?”

    魏良半眯着眼,开始琢磨魏老爷的用意。原谅他?哼,自己不是无知少年,要是魏家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难道是?他的目光顿时一紧,想到某种可能后,心中的忿恨更是无比的炽热。

    “也是,你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在人家手上。你不去也不行呀!”

    胜男无奈的点点头,让人纠结的古代,让人窒息的道德规范,唉,可怜的魏良!

    “没事儿,至少不是贼人所为,”魏良自嘲着劝慰道,心说话以魏家的贪婪和无耻,或许还不如落在贼人手里呢。

    “你怎么打算,现在回家吗,”胜男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要不要骑我家悍马去?”

    “不用,现在天色也晚了,等明天去县衙请过假之后再回去吧,”魏良心里明白,此次回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来的,还是和知县大人提前告知一声比较好。

    “也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千万别客气!”

    胜男豪爽的许下承诺,她一直把魏良当成这个世界最亲密的朋友。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魏良慢慢的说道,语气中却透着某种深意。

    第二天一早,魏良正常去县衙点卯。而两班差役们,也都准时到岗,没有迟到偷懒的,更没有旷工挑衅的。就连李大头也无可奈何的站在人群中,任由李捕头点名训话。

    魏良见捕快们已经开始适应自己的新规定,心里悬起的石头,也放下一块儿。公事似乎已经成功过渡,剩下的便是私事了,他默默的看着玫瑰镇的方向,眼神闪着无比坚定的神采——这一次,他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一次搞定。

    “姨娘,哥哥什么时候接咱们回去呀?”

    芳姐儿撅着嘴,不开心的看着据说是她闺房的卧室,向田姨娘追问道。

    “这孩子,什么接呀。这里本来就是咱们的家,”田姨娘看到熟悉的院落,感概万千,虽然自己在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为了儿子、为了儿子能得到应有的产业,她吃再多的苦也心甘。

    “姨娘,我不喜欢,咱们还是回梅水镇的家吧!”

    芳姐儿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冷冰冰的,每个人看她们的眼神也好奇怪,亲热的过火,但眼里却掩饰不住对她们的蔑视。

    “芳姐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耍小性子,听话哈!”

    田姨娘轻轻的安抚着女儿,心里忍不住酸楚:唉,转眼间我家芳姐儿也十四岁,该说婆家咯。做女儿的,在父母俱在的情况下,怎么能由哥哥出面主持婚事呢。这也是她回魏家的第二个原因,只有靠着魏家的大树,她家芳姐儿才能找到更好的婆家。

    与此同时,魏良骑着马来到久违的庄院,他下马后,整了整衣冠这才牵马来到大门前。

    “哟,是三少爷呀,”门口的家丁看到魏良之后,连忙笑着凑过来,并转身对里边喊着:“赶紧的去禀报老爷,就说三少爷回来啦!”

    “嗳!”

    里面的小厮也爽快的答应一声,然后嗖嗖的没了人影儿。

    见状,魏良心里暗笑,哼,看来人家早就预备好了,否则他离家五六年,家丁小厮们早就不记得他是哪根葱了。

    “三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呢,您请!”

    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的人便传出话来,魏良忙答应一声,把马交给看门的家丁。

    “你终于舍得回家了?”

    进了书房,一个威严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心里再不愿,魏良也要把表面功夫做足。

    “哼!”魏老爷子见他恭恭敬敬的跪下请安,心里舒服了许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恩?一走就是五六年,连个面也儿不露?!”

    “儿子不敢,只因学无所成,无颜见您!”

    魏良双膝跪在冰冷的地上,羞愧的说道。

    “唉,罢了,”魏老爷长叹口气,说话的口吻也温和了许多:“还知道惭愧,那你还有救!起来吧!”

    “谢父亲!”

    魏良听话的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

    “听你大哥说,你在梅水镇干得还不错,虽然没有走仕途经济的正道,但也能为朝廷尽点力,还不算辱没了家门,”魏老爷捋着花白的胡须,慢慢说道:“良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回父亲,儿子已经十八岁了!”

    “恩,是不小了,为父和西梅村的董员外是同年,他膝下有一,今年年方十四,温婉贤德、秀外慧中……”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章 我有未婚妻

    魏老爷子倒也没有绕弯子。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不过,毕竟是念过书的人,一件简单的亲事也能说得花团锦簇,如同做文章一般。

    魏良低着头,一副听话儿子的模样,只是心里在默默归纳着老爷子的话:第一,老爷子给他定了一门亲事,还是出身书香的闺秀,虽然是庶出的;第二,董家老爷很欣赏魏良的年少有为,曾暗地里对魏老爷许诺,女儿嫁过来后,将会陪嫁丰厚的嫁妆;第三,魏老爷虽然没有正式答应,但显然已经被人家提出的种种优惠条件吸引,只等着把魏良骗回来后,去董家提亲。

    哼,真是好算计呀。一个不受宠且赶出家门的庶子,可以为魏家换来梦寐以求的十顷良田和二十亩的玫瑰园,而这些并不是女方的嫁妆,是同年好友“送给”魏老爷的礼物。

    送?准确的应该是说“卖”吧。魏良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董家的资料。这位董老爷的确是魏老爷考举人时的同年,只不过没有走仕途,得了功名后便回乡收拾祖业当起了大地主,名下有几十顷的良田,家中囤积的粮食无数,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旱灾中,着实发了一大笔横财。

    董老爷膝下有两个嫡子和一个庶女,嫡子早就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大儿子继承了家里大部分的田产和农庄,是玫瑰镇有名的粮食产地和玫瑰鲜花基地;二儿子分家的时候则是得到了董家的大部分商铺,再加上这位董二少着实有几分商业头脑,几年下来把铺子扩大了好几倍,现如今玫瑰镇和梅水镇都有他的分号,等等,梅水镇?!

    魏良想到这里的时候,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呀,难怪董老爷肯花大价钱招自己做女婿。

    “董家的姑娘,你母亲去看过了,她也很满意,”魏老爷说完,看魏良没有任何反应,眼中闪过不悦,声音也顿时低沉了下来:“怎么,你不乐意?”

    “儿子不敢,父亲和母亲相中的人。肯定是顶顶出色的人物,”魏良整理了一下思路,忙抬头解释道:“只是儿子现在一无功名,二无事业,古人常说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所以儿子想——”

    “嗳,你现在不是已经做了县衙的刑名师爷了嘛,”董老爷子摆摆手,笑着说道:“想当初为父十年寒窗,三十岁那年考中进士,也不过只得了一个候补知县,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补实缺。我儿弱冠之年,便已经是知县大人的幕僚,有手握刑名实权,不必妄自菲薄。”

    “父亲当日曾教导儿子,科举才是读书人的正途,其他一切都是歪魔邪道,儿子那时不懂事不能明白父亲的苦心,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儿子发现还是父亲说的话有道理,”魏良没有接老爷子的话茬。而是不好意思的说起当年的荒唐事。

    “恩,知道错就好,”魏良的这番话让魏老爷子心里非常舒服,胖乎乎的老脸上也笑开了菊花,“唉,当要能如此想,为父又怎会一怒之下将你赶出家门?”

    “都是儿子不孝,”魏良满脸的懊悔,他坚定的说:“所以,儿子决定参加明年的乡试,争取考个功名回来!”

    “噢?好呀,你有把握吗?”

    老爷子一听,心里更加高兴,他三个儿子虽然都考中了秀才,但一个举人都没有。

    大儿子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整天钻在钱眼儿里琢磨做生意;二儿子虽有几分机灵,但有失稳重,做出来的文章空洞无物,两次乡试都名落孙山;唯有这个不省心的老三,虽然脾气执拗了一些,但却是块读书的料,十三岁便考上秀才,当年如果不是家里那桩丑事逼得小三儿离家出走,他魏家很有可能出一个十六岁的举人。

    “十成的把握儿子不敢说,但还是想去试试,”魏良倒也没有说谎,他在明朝待得时间越久,便越发现这是一个阶级森严的社会,有钱不如有权。他即使能攒够出海的银子,到时能否顺利成行还是个问题。

    再加上,他当了这段时间的刑名师爷,那种高高在上,不必受人白眼、欺侮的感觉真是非常美妙。可惜,杨知县的一通敲打让他知道,他目前的这种权力基本上就是烟花,现在灿烂,但不知什么时候便消失在黑夜中。

    所以,不管是想活得更好,还是想有能力保护家人,有功名在身,也便有了一层保护衣。除非老天能让他再穿回去,否则,他必须手中有权。

    “恩,好!好呀,”老爷子见儿子如此的坚定,最初让儿子回家的目的反而被遗忘了,他激动的从书桌后走出来,拍拍儿子的肩膀,“这才是魏家的好儿孙!”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魏良见老爷子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便开始想着怎么让他同意自己出去单过。这时,门外传来魏家大少爷的声音:

    “父亲,考科举和成亲并无冲突呀!”

    话音刚落,身穿宝蓝色单袍的魏家大少爷魏信走了进来,他从外面听了许久,见老头子一听小三儿要考科举,高兴的都忘了正事,忙不顾礼节提醒道。

    “魏良见过大哥,大哥安好?”

    魏良心里暗骂他的搅局,脸上却一派兄友弟恭的摸样。

    “好,大哥要给小弟道喜啦。”魏信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魏良,生就刻薄的嘴唇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道喜?小弟有什么喜事吗?”

    魏良故意装傻道,当年魏信夫妻陷害自己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他没有宣扬开来不是为了什么面子,而是为了可怜的田姨娘。

    “父亲刚才不是对你说起一件喜事吗,”魏信站在老爷身侧,不知是在提醒魏良还是在提醒老爷子,“嘿嘿,董家的姑娘你大嫂也见过了,性情温和、德貌双全,和小弟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父亲,你说对吗?”

    我看是狼柴虎豹吧?魏良不露一点声色,心里却明白魏家大嫂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让她夸奖的人,要么和她一副德行,要么便是她收了人家的好处。

    但不管是哪一点,都不是他魏良的理想伴侣。自己来到明朝已经够悲催了,那不成娶什么样的老婆,搂着什么的女人还要别人决定?!

    “咳,”魏老爷轻咳一声,这才想起事情的重点,对呀,儿子可以先定亲,把田地要过来,明年参加乡试,两不耽误嘛,“良儿,为父觉得你大哥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完全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等乡试高中,再办喜事,那可就是双喜临门!”

    “就是,人生四大喜事,你能同时办两件呢,偷着乐去吧!”

    魏信听了老爷子的话,知道这件亲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嘿嘿,等婚书一签。董二少的酬谢立马兑现,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白得一间铺子。

    “父亲说得不无道理,但儿子已经有未婚妻了,”魏良低头想了想,然后有点犹豫的说道。

    “什么?未婚妻?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哪来的未婚妻?”魏信一听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想起曾听说过的谣言,便冷冷的质问道:“难不成是田姨娘答应的?!她好大的胆子,你的婚事自有父亲母亲定夺,她一个下溅的妾室,哪有资格为魏家少爷定亲?”

    魏良听了他辱骂姨娘的话,拳头握得紧紧的,强压心中的怒火,腼腆的说道:“不是,田姨娘虽然是个妇人,但也知道礼教规矩。只是杨知县许诺儿子,要帮儿子说一门亲事,他要亲自作保!”

    “哦,有这事?”

    魏老爷一愣,虽然他也有官位在身,只可惜是虚职,没有任何实权。面对最近很强势的杨知县,他倒也有几分忌惮。

    “恩,儿子本不想麻烦县尊大人,但不忍拒绝县尊的美意,所以……”

    “那杨大人可曾告诉你是哪家姑娘?”

    魏老爷沉吟了半晌,终于挤出一句话。

    “未曾,”魏良摇摇头,他还没有向大人串供呢,哪来的人家,“不过,县尊大人说过,这位姑娘出身名门,定不会辱没魏家!”

    “……既然有县尊大人作保,那也是魏家的荣耀,”魏老爷点点头,随即转头对大儿子说:“你有时间去县城一次,替我谢谢杨知县!”

    “儿子知道了!”

    魏信明白老爹的意思,他也不信杨知县会为魏良这个臭小子保媒。

    “父亲,儿子承蒙大人器重,想在他找到新的师爷前暂时帮他梳理政务,”魏良也顾不上这些,他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还需要在梅水镇暂住,但儿子身边缺少照顾的人,您看田姨娘这几年一直照顾儿子,能否让她继续留在梅水镇?!”

    “恩,杨大人对你有知遇之恩,自然要回报,”魏老爷的目光闪了闪,微微笑道:“至于伺候你的人嘛,为父已经选好了,保管服侍得你妥妥的。田姨娘上了年纪,该在家里享享清福咯。还有你妹子,芳姐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你母亲也正在挑选合适的人家,呵呵,魏家的好事真是一件连一件呀!”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四章 初收保护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魏良这边被老爷子拘在家里。与许久未见的家人联络感情;胜男那边还是正常的上下班,每天忙里偷闲的倒也自在。

    这天是六月的第一天,按照排班表,胜男和侯刚、孙传德一组。

    “嘿嘿,弟兄们,又是月初啦!”

    捕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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