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1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1部分阅读

    马文才抬眼看了祝英齐一眼,笑道:“要不然你现在跑到他的门口去表忠心?这样你以后在他的课上就不需要假装学习了。”

    “不假装学习我还能干吗?”祝英齐没好气道。

    “你可以真的不学习啊!”马文才说道,“当初进书院时王蓝田交了束修一百两,你没看见陈夫子那个市侩的样子?王蓝田要求一个好打盹的地就有,你也交了一百两束修,现在再去表忠心,肯定能成功的。”

    “……还是算了。”祝英齐蔫蔫的说道。

    “哦,为什么?”

    “陈夫子长的太丑了,而且还没我高。”

    “……”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自认为长相不错,而且我比你高。”

    “……”祝英齐假装没听到。

    “那你可不可以来给我表忠心?”马文才自顾自地接下去。

    “……我对你能表什么忠心?”

    “此生今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马文才定定地看着祝英齐。

    “……”祝英齐翻了个白眼,这几天马文才天天都会来上几句这样的表白,他都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你到底看好书没有?看好了就睡吧!我不想明天被那个陶渊明的毒舌给毒死……”

    马文才皱眉,认真地说道:“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谁说我被他欺负了?!”祝英齐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且,明明每次都是你和他联合起来,让我纠结!”

    “……天色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睡吧!”

    正文 36 马文才,你真忙

    清晨,山中的空气清新的让人忍不住多深呼吸几口,威风擦着树叶轻轻滑过,留下一阵沙沙声,来证明它曾经的到访。

    “你好像很享受?”马文才坐在一个自制的木质轮椅上优哉游哉地看着祝英齐抓起一大捆草料放到马槽里。

    “当然,你不觉得这里很干净吗?”祝英齐难得在早晨也有这么好的心情,十分愉快地说道。

    “……”马文才四下看了看被踩的黄黄的地面,冷静道,“你对干净的定义是什么?”

    “这里的干净跟屋子里的干净不一样,”祝英齐一边喂马,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屋子里的干净当然要一尘不染,物品摆放整齐,但这里的干净,是指能让人心境开阔,让人可以呼出一口胸中的浊气的干净。”

    “呵,你说的倒是有理有据,”马文才的嘴角微扬,“你要是喜欢,就天天来这里吧,反正山长要咱们养马,又没说养多长时间。”

    “免了,”祝英齐朝背后的马文才挥了挥手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胸中的浊气也不多,一个月舒那么几次也就够了,要是天天舒的话我怕我会把气都舒没了。”

    “那你想怎样?”马文才微微皱眉,“不想上夫子的课,不想来养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引起山长的注意,到时候他要是将你逐出书院怎么办?”

    “要么带着祝英台回祝家,要么带着银子跑路。”祝英齐回答的十分快,就好像这个答案一直徘徊在他的脑里一般。

    马文才握着轮椅扶手的手一紧,几乎将扶手捏掉下来。

    “你就一定要走吗?”马文才的脸上十分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怒意。

    “那还能怎么办?”祝英齐将最后一点草料丢给马厩里的马匹,转过头去看着马文才道,“来书院就不是我的本意,他若赶我走,我自是求之不得,又干嘛要求着他让我留下来?”

    “书院,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人吗?”马文才冷冷地说道,“祝英台不走,必是因为梁山伯,那你呢?英齐,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祝英齐愣住,不是因为马文才的话,而是因为马文才在说这话的时候那落寞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不知所归地到处流浪。

    “文才,你……”

    “我等你,”马文才打断祝英齐犹犹豫豫的话,抬起头,眼里微微闪着光,“英齐,如果你现在还不能为了我留下来,那我就等到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那双闪亮的双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回到书院,祝英齐正要带马文才去医舍看看腿伤,马文才突然道:“能不能帮我把马统叫来?”

    为了让祝英齐全权担任起护工这项工作,马文才特意将马统支开,让他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不许出现在他或者祝英齐的视线之内。

    也因此,祝英齐奇怪地看着马文才,“为什么?”这家伙明明应该是抓紧一切机会利用他的人啊!

    “我有点事要吩咐他。”马文才含糊地说道。

    “好吧,”祝英齐狐疑地看了马文才一眼,但脚跟已经转向书童睡的房间,“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一下没问题吧?”

    “嗯,”马文才朝祝英齐微笑道,“英齐,我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

    祝英齐的脸红了红,但他很快转身走开,以免让自己听到更多马文才嘴角溢出的笑声。

    ……

    祝英齐回来的很快,似乎是真的担心马文才一个人在那里有事。

    “公子,你找我?”马统看见自家的公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欣喜,“公子,您决定让我照顾您了?”

    “没有,”马文才看着马统的笑容皱皱眉,“我找你来有别的事要做。”

    “公子您吩咐。”马统连忙说道。

    自从祝英齐出现之后,马统暮然发觉自己的工作量严重减少,不仅平时端茶倒水铺床的活儿没有了,现在自家公子腿断了,他这个正牌书童却连面都见不上几次,平日里唯一的工作就是晒晒书。但书一共就是那么多本,再频繁地晒也晒不出朵花啊!

    “把耳朵伸过来。”马文才命令道。

    马统听话地把耳朵伸了过去,但他的脸色却因为马文才的话而变得越来越怪异,最后定格在惊恐上。

    “公……公子,我们……没必要这么做吧?”马统说道,“我们又不……”

    “让你去做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马文才厉声说道。

    祝英齐站在一边看着主仆二人的对话,一时间竟有些感慨。

    很久没有看到马文才如此严厉地说话了,本以为是他的性子变了,没想到……

    祝英齐猛地打断自己的思路,因为他猛然间发现,如果再顺着那个思路想下去,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跌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去吧。”马文才面色不善地命令着马统。

    “……是。”马统不情不愿地应道,然后低着头从祝英齐身边跑走。

    “你让他去做什么事啊?弄的他那么不乐意……”祝英齐看着马统背影奇怪地问道。

    “做好事。”马文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祝英齐眯起眼睛盯着马文才,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有话,很像他之前让祝英台答应他一个条件时的样子。

    须臾。

    “算了,”祝英齐耸耸肩,“随便你了,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王兰姑娘该去采药了。”

    “嗯。”马文才随口应道。

    ……

    与此同时,马统气喘吁吁地跑到马文才和祝英齐的房间,按照马文才的吩咐将祝英齐放在长椅底下的一大箱金子拿了出来,然后又匆匆忙忙地搬走。

    马文才在心中冷哼,想要带着钱跑路?我让你身无分文到必须花我的钱!看你还怎么跑路!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祝英齐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如果他知道的话……马文才眸色一深,大不了就真的把整个马家都给他,反正那箱金子也是自己一年前给他的。

    ……

    “马公子,你的腿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站起来行走,更不要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大多数的事还是请你的书童帮你做吧。”王兰一边检查着马文才的腿,一边说道,“咦?你的书童呢?”

    “他……有点事,不在这里。”马文才含糊道。

    “这怎么能行,”王兰皱眉说道,“哪有自家公子受伤了,书童还去忙别的事的?马公子,要不然你等等,我去把他找来?”

    “不用了!”马文才拦住抬步就要往外走的王兰,干咳一声说道,“是我叫他去做别的事的。”

    “可是,他不在,你的腿怎么办?”王兰为难地看着马文才,“你的腿虽然还在愈合阶段,但如果不适当加一点恢复锻炼的话,以后就算好了,也很难再恢复到巅峰状态了。”

    “那个,咳,兰姑娘说的恢复锻炼是什么?”祝英齐十分识趣地接口,“马公子是为了我而受伤的,既然他的书童不在,那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尽一份绵薄之力啊!”

    “可是……”王兰看了看祝英齐,“以马公子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做的恢复锻炼只能是每晚由人推拿他的腿部|岤位,防止他的腿退化。”

    “推拿?”祝英齐说道,“那你教我吧,我也能学的。”

    “教你倒是可以,但是这项工作很累人的,而且要坚持很久,八公子你是学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王兰说道。

    “兰姑娘,不必担心这个,”祝英齐笑道,“反正我在学院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干,能多学点医术,也算是不枉我来尼山书院一趟了。”

    王兰、马文才“……”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来混日子的,但你能不能不要自己说的这么直白?好歹给自己留一块遮羞布,让别人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地活下去啊!

    王兰心中十分凌乱地教起了祝英齐推拿马文才的腿的方法。

    ……

    “兰姑娘!兰姑娘!”一阵嘈杂的喊声从医舍外传来,祝英齐和马文才回头,正好看到苏安抱着一个姑娘往里跑,“你快来看看!心莲姑娘被烫伤了!”

    王兰起身走过去,问道:“心莲姑娘,你被烫到哪里了?”

    “手。”谷心莲眼中含泪地说道。

    “被烫伤手,苏安你抱着人家做什么?”王兰问道。

    “大概是太焦心了吧?”祝英齐坏笑道。这可是可以吃豆腐的好方法,以前他大学的时候就有一对儿是这么成的。

    “快放我下来!”谷心莲有些恼怒地说道。

    “哦哦。”苏安本想把谷心莲放在床上,但奈何本身就不宽大的床被马文才占去了半边,剩下的一边就算能放下身材娇小的谷心莲,也不免和马文才肩贴肩,腿贴腿了。

    苏安等在原地有些踌躇,马文才的腿受伤了他也不是没看见,但除了床,他又实在找不着一个能放下谷心莲的地方。

    “英齐,扶我起来。”马文才在苏安决定前说道,“我不跟女人抢位置。”

    “文才真是好风度啊!知道谷姑娘受伤,特意将床让出来,果然好风度,好风度。”祝英齐笑着走上前,打着哈哈缓解因为马文才的话而有些僵硬的气氛。

    “兰姑娘的推拿教完了吗?”马文才问道。

    “哦,教完了,八公子还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找我问。”王兰先让苏安去拿盐巴,才回答道。

    马文才道:“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兰姑娘治病,先回去了。”

    “好,马公子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王兰叮嘱道。

    “多谢兰姑娘。”

    ……

    “英齐,我饿了。”马文才丢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唔,那你这是要认输了吗?”祝英齐的右手捏着一颗黑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似乎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格子放进去。

    “认输?”马文才挑眉瞄了一眼棋盘,“黑子只剩下两个火眼,我有认输的必要吗?”

    “那你一定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下了才转移话题的!”祝英齐抬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痞痞地笑道。

    “我是吗?”

    “你不是吗?”

    “那等吃完饭,回来再下。”

    “……我去给你去厨房拿吃的。”祝英齐揉揉自己的肚子,“我也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啊!”

    说完,就猛地起身,然后十分“不小心”地碰掉了棋盘,上面所有的棋子都散落在地上,完全无法看出原来是什么样子。

    “啊,真是可惜了,”祝英齐“惋惜”地摇了摇头,“文才啊,你还是认输吧!”

    “一会儿再来一盘。”

    “……厨房挺远的,再不去就拿不到热菜了。”祝英齐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的背影轻笑。

    不过……当第二天早上,马文才被从床上叫起来的时候,却是一点都笑不起来了。

    荀巨伯道:“哎,你听说了吗?王卓然好像要死了!”

    “……”祝英齐就好像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乌鸦从门口飞进来,黑色的鸟嘴不停地开合着。

    正文 37 祝英齐,要报恩

    “荀巨伯,你说王大人快死了是什么意思?”马文才皱眉问道。

    虽说他并不待见王卓然,但他毕竟是自己父亲的好友,又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现在突然说他要死了,马文才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着急。

    “就是……就是……英台,和山伯他们不是带回几株桃花吗?”荀巨伯说道,“今天早上王大人突然面红若桃花,陈夫子请兰姑娘看过之后,兰姑娘说王大人得的是桃花癣,容貌有可能保不住,而且,会传染,王大人就以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诅咒他才种的桃花,现在……去找他们拼命去了……”

    “那现在呢?”祝英齐问答,“还在拼着命?”

    “是啊,”荀巨伯大大地点了点头,“我来的时候,王卓然拿着一根大毛笔,正追着梁山伯要打呢!”

    “大毛笔?”祝英齐脸色怪异地看着荀巨伯,“就算要杀人,也不该是拿毛笔吧?”

    “大概是……找不到别的武器了吧?”荀巨伯猜测道。

    “其实,比起王卓然要杀英台和梁山伯,我更好奇的是……”祝英齐眯起眼睛打量着荀巨伯,“为什么每次来给我报信的都是你?”

    “……我也在奇怪这点,我明明是去找兰姑娘的,偏偏就正好看到这一幕,而且好像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总能遇到一些坏事。”荀巨伯诚实地说道。

    “……”祝英齐看着他沉思,“其实我认为,这句话,反着说,也是可以说的通的。”

    荀巨伯:“……”

    “好了,你先走吧,我和英齐一会儿就过去。”马文才走到荀巨伯面前,直接伸手要关门。

    “哎!等等!”荀巨伯扒着门做着最后的挣扎,“英齐,你不管英台和山伯了吗?王卓然可都是要发疯了!”

    “哼,从他拿去杀人的武器看来,我也很确定他发疯了!”祝英齐无语地说道。

    他可不信一个身染重病,而且拿着毛笔当武器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能打得过梁山伯,何况祝英台也不是好惹的料。

    啪的一声,房间的门被马文才重重地关上,从门外传来的惨叫声,祝英齐推测荀巨伯的鼻子应该是倒了大霉,不过他此刻也没时间去管他的鼻子了,反正他暗恋王兰这件事整个书院基本上没什么不知道,伤了鼻子还能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接近暗恋对象,祝英齐现在担心的是……马文才那双明显酝酿着强烈不满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祝英齐:“……”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

    “你干嘛要给他开门?”马文才幽幽地说道。

    “什么?”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文才是嫌弃自己下床去给荀巨伯开门让他进来通风报信,“他敲门敲得实在太烦了,睡也睡不好的……”

    马文才的目光在祝英齐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眼中的不满之色愈浓,“去开门不会穿件衣服吗?!”

    “……”祝英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十分整齐的中衣,嘴角微抽,“我是男的。”

    “我知道,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马文才回答的十分顺溜。

    “……所、以,”祝英齐咬着牙说道,“不要把我当成女人一样看待!”

    “……你要是女人就好了,”马文才叹了口气说道,祝英齐的心不知为何突然一窒,脑子里蓦地变成一边空白,不过马文才很快就又接了下去,“这样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祝英齐:“……”

    “快点换衣服过去吧!”马文才最终说道。

    ……

    马文才和祝英齐换好衣服后直接去了王卓然的房间,果然看见梁山伯打了盆水在给他降温。

    “王大人怎么样了?”马文才出声问道。

    “哦,文才兄,你来了啊,”梁山伯回头笑笑说道,“兰姑娘说王大人是外邪浸体,内感而发,应该是因为陶大叔这几天天天气他,才导致他肝火太盛,得了此病吧。”

    “那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马文才继续问道。

    梁山伯道:“英台说民间有偏方,心莲姑娘就得过桃花癣,他现在已经下山去心莲姑娘家找药去了。”

    “她怎么会去找药?”祝英齐皱眉,“这个王卓然不是一直在为难你们吗?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比较正常吧?”

    “英齐兄,这么想,你就错了,”梁山伯摇摇头,“英台听说王大人得了桃花癣,还以为是自己种的桃花害了他,很是内疚,在兰姑娘说了病因后内疚虽然没了,但依然很担心王大人,还主动下山去寻药呢!”

    “那你呢?”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他,“王卓然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啊!”

    “呵,”梁山伯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祝英齐仿佛看见一阵金光从梁山伯的身后射出来,然后三个插着雪白翅膀的小天使飞在他的周围高唱哈利路亚。

    圣父啊……

    怪不得上帝有那么多追随者,祝英齐不得不承认,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跪拜一番了。

    “王大人还没醒?”马文才上前探视一番。

    只见王卓然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但面色桃红,宛如桃花,也怪不得这病叫做桃花癣了。

    “是啊,”梁山伯把手里的布浸在冷水里,拧干了后敷在王卓然的头上,“已经昏迷了好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对了,荀巨伯刚刚来的时候不是说王卓然拿着一个大毛笔要杀你和英台吗?”祝英齐猛地问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晕在床上了?”

    “哦,王大人确实去了,”梁山伯答道,“兰姑娘说,他是因为肝火太旺,导致晕厥。”梁山伯看了看天色,“不知道英台什么时候能回来。”

    “哼,与其担心祝英台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是先担心怎么能让王卓然乖乖抹药吧!”马文才轻笑一声,转身坐到桌子旁,“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会愿意用民间偏方的人。”

    “那可如何是好?”梁山伯焦急道。

    马文才但笑不语。

    “哎,”祝英齐蹭到马文才旁边,用胯部撞了撞他,小声地说道,“你这么说,肯定就有让他喝药的办法吧?”

    马文才被撞的身形一晃,但也比不过他心中的念头晃得厉害,“当然。”

    “那就快说出来啊,他不是你爹的好友吗?”祝英齐道。

    “说出来,倒是可以,不过……”马文才故意拉长声音,吊起祝英齐的胃口。

    “不过什么?”祝英齐把头凑过去,仔细地听着。

    看见鱼儿上钩,马文才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不过……要报恩。”

    “……”祝英齐无语地看着坐在那里正在偷笑的人,想起他对自己的念头,心头一凛,“现在想想,王卓然的病好不好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若不想帮忙就算了。”

    “无所谓,”马文才耸耸肩,“让祝英台求我也一样。”

    “……人不要脸跟树不要皮是一样的。”祝英齐说道。

    “那又怎么样?”马文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会死的……”

    “无所谓,达到目的就行。”

    祝英齐:“……”

    祝英台带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王卓然醒了一起,但看到梁山伯在那里就又发了一次脾气,如果不是马文才在那里安抚住了他,恐怕他还要再晕一会儿。

    不过如果祝英齐事先知道马文才所谓的办法就是硬灌的话,他一定不会疯狂到去答应说要报恩!

    “这个不算!”祝英齐和马文才一起坐在院子里乘凉,赌气般地说道,“你硬灌的话我也能想到!“

    “可是你不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马文才的心情很好,“而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早上不是还说自己是男人吗?现在想反悔?”

    “……谁说我想反悔的?”祝英齐恨恨地说道,“报恩就报恩!你说吧!让我做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能做到!”

    祝英齐这么说其实是想在“力所能及”上玩个文字游戏,毕竟究竟能不能做到还得是他自己说了算,但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马文才笑的十分的舒心。

    “放心,我提的要求你一定能做到的。”

    “……”祝英齐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眼睛闭上。”马文才轻声说道,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魅惑。

    “……”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一副你不说要干嘛我就死也不闭的样子。

    “我不会害你的,”马文才诱惑道,“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马文才的声音太过迷人,祝英齐的眼睛正慢慢地缩回原来的大小,然后越来越小,直到闭上。

    失去了视觉,祝英齐的其他感官越加清晰,就好像,他现在能清楚地闻到一股他平时从未闻到过的香气,不是花香,而是甜甜的味道。

    “记得,在我说睁开前都不要睁开……”马文才的话让祝英齐的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恢复平静,但还是不难看到那小幅度的轻颤。

    马文才说话时的气息喷在祝英齐的鼻子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马文才之间的距离已经小到这个地步。既然这样,那么自己闻到的香气是马文才身上的?祝英齐开始胡思乱想,但很快,他就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唇上的湿润所吸引。

    一双手抚上祝英齐的肩膀,让他离那个吻他的人更近了一些。

    马文才轻咬了祝英齐的下唇一下,虽然不疼,但祝英齐下意识地张嘴回咬回去,但他刚刚张开一丁点嘴,一条十分柔软湿润的舌就伸了进来,来探索它上次没来得及探索的部位,与祝英齐的那条呆愣的舌缠绕起来。

    肩上的双手有一只向上伸到了他的脑后,按住了祝英齐的头部,慢慢加深着这个吻。

    祝英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弃他而去,让他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一种酥麻感袭遍全身,让他欲罢不能。

    “英齐……”

    恍惚间,祝英齐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但现在唯一能叫他名字的人的嘴正在做着别的事情,那叫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英齐……”声音再度出现,祝英齐努力集中一点自己的注意力,想听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我爱你……”

    微微睁开眼睛,祝英齐眼前尽是马文才陶醉的神情,就好像他现在吻的是一件绝世珍宝。

    祝英齐感受着唇上的触感和与自己纠缠的舌的湿润,心中乱如麻。

    月色无声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就算是清冷如月光,都驱不走两人之间泛滥的甜蜜。

    月色迷人,不过是因清冷如霜。

    眸色醉人,却是因那怎么也切不断的柔情与甜蜜。

    正文 38 祝英齐,不许脱

    “英齐,你在想什么?”马文才看着依然紧紧闭着眼睛的祝英齐,脸上的笑容几乎可以溢出温柔的水。

    祝英齐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脸颊上的粉红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

    “呵,”马文才轻笑,“英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

    祝英齐的眼皮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最终也没有睁开。他的嘴唇微张,轻微地喘息着,薄厚适中的嘴唇红红的,像是樱桃一般诱人。

    “英齐?”马文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刚刚祝英齐没有回应他,但从他现在的表现看来,他并不是对自己没有反应……马文才心中的甜蜜更浓。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祝英齐闭着眼睛说道。

    “好,”马文才伸手摸了摸祝英齐的脸颊,然后在他的额头上又印下一吻,起身回屋。

    ……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微风无声地滑过院子里的柳树,又擦着祝英齐微红的脸颊而过。

    马文才……

    祝英齐在心底轻念着。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就接受了马文才的吻,但不可否认,在看到马文才那陶醉的样子时祝英齐的心悸动了一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马文才产生类似悸动这样的心理,但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悸动,简直要了他的命。就好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狠狠地拧了一把,让他想要呼吸,却无法呼吸。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被月光照得异常明亮,祝英齐可以清晰地看到墙角下不知名的小花被清风吹动着叶子,在风中起舞。

    “唉……”祝英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摇了摇头,起身正想回房间,但只要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他就浑身僵硬,阻止了他走进房门的脚步。

    要不然……出去躲两天?祝英齐天马行空地想着,他是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马文才。

    朋友?兄弟?或者是……

    祝英齐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答案让他犹如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在自己的胸口一样喘不过来气。

    也罢,反正英台那里肯定会多张长椅,应该也不会介意让他将就一晚……好吧,也许是几晚。

    “唉……”再次叹了一声,声音却轻不可闻。祝英齐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每一步离去的脚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里,闷闷的疼。

    院子不大,祝英齐走了几步就出了院门。

    而就在祝英齐背后的房间里,亮着一盏烛灯,没有关上的窗子里露出马文才神色复杂的脸庞。

    这一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

    因为睡在长椅上,祝英齐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再加上是在别人的房间里,他也不好翻来覆去地乱动,只能坚持着一个姿势生生地躺到天亮,脑子里全是马文才的身影,或是轻笑,或是大笑,或是潇洒,或是认真,又或是……陶醉。

    哎……

    祝英齐在心底长叹一声,有些事没说破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大家该干嘛干嘛,但一旦说破,那除了面对就只能面对。

    因为祝英齐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像没听到马文才的话一样对他嬉笑怒骂,他也更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来定义他们的新关系。

    清晨的鸟鸣声第一次在祝英齐的耳里听着是那么的悦耳,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僵硬在床上挺尸,而可以名正言顺地起床。

    他不想让祝英台知道他和马文才的事,一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在不能让人说出口,二是他也不认为祝英台那样的性格能给他什么好建议。

    因此,昨晚面对祝英台和梁山伯的疑问,祝英齐只能用傻笑来回应,随意地说着什么两人吵架了的理由。

    “八哥,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兰姑娘那里看看?”祝英台在课堂门口拽住祝英齐的袖子关切地问道。她一直都知道祝英齐总是有意不去上课,但等她真正看到祝英齐的脸色时,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祝英齐在犹豫,他确实不想现在见到马文才,可都走到了这里,再转身离去总有种逃跑的感觉。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跑的?如果不爽的话打回去不就好了吗?

    ……

    祝英齐再次叹气,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他发现他在被马文才吻了后什么反应都有了,紧张、慌乱、不知所措……可偏偏唯独没有愤怒。

    不应该啊!之前马文才吻他他不都是愤怒地打了回去吗?为什么昨晚偏偏会变成那个样子?

    ……

    “好吧,如果先生问起来,就说我……”祝英齐顿了顿,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想不出一个能不让马文才担心的理由。

    “八哥放心,我会帮你找理由的。”祝英台适时地接口道。

    “好吧……”既然他的问题有别人去烦恼,他又何必自找麻烦?何况他需要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的。

    ……

    在医舍趟了整整一天,祝英齐觉得自己的脑子更晕了,就好像有千万匹野马奔腾而过,让他的眉头紧锁。

    “唉哟,兰姑娘……快救救我啊……”嘈杂的声音从医舍外面传来,祝英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眉心。

    “兰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他勉强坐起来,皱眉问向刚好进来取药的王兰。

    “不知道,”王兰急匆匆地说道,“书院里的书童不知道为什么打了群架,现在都来医舍治疗了。”

    “书童?打群架?”祝英齐觉得头更疼了,“银心和祝安呢?”

    “好像也在外面,”王兰说道,“银心没受什么伤,但祝安的眼圈被打黑了一个。”

    祝英齐谈了口气,银心没事他本身不用去管,但祝安是他的书童,他就算平时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也不得不去管了。

    “他在那里?”祝英齐无奈地问道。

    “八哥,你怎么起来了?”祝英台见祝英齐脸色苍白地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不由得问道。

    “兰姑娘说祝安被打了,我出来看看。”祝英齐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寻找着祝安。

    “怎么回事?”祝英齐问道,“为了什么打起来?”

    祝安低着头说道:“公子,他们说银心是个女人,还说九公子是个女人,非要让银心出来验身,我……我,我没办法了,就……”

    “行了,知道了。”祝英齐打断祝安的话,心中的恼火一阵比一阵高,“谁带的头?”

    “是马统和王八德!”祝安说道。

    “祝英齐!你家的书童把我家的八德打成这样,你必须得负责!”王蓝田瞪着眼睛说道,“有本事你跟我出去,咱们一对一的打一次,看看谁有本事!”

    “是是是,蓝田兄说的是,”祝英齐笑道,“祝安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可是公子……”

    “祝安,你给我记住了,”祝英齐再次打断祝安的话,“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直接给我把事情做干净点,后山那么大一片地你别告诉我连个丢尸的地方都没有。”

    “……”祝安无语地看着祝英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祝英齐转身朝身后的那些书童说道:“你们给我记住了,如果再让我听到有谁说英台和银心是女人,我上虞祝家世不会放过他的!”

    “……”

    医舍里顿时鸦雀无声,不是因为祝英齐的话太过狂妄,而是因为说话时的神情实在有够阴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蓝田兄刚刚说什么来着?”祝英齐笑着看向王蓝田,“一对一的比划比划是吧?来吧?医舍里地方小,别妨碍兰姑娘和小惠姑娘治病,我们出去打。反正离医舍离的近,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什么的兰姑娘心情好没准还能把你救回来。”

    “祝英齐,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王蓝田结结巴巴道,“来,来就来!走!咱们出去打!”

    “打什么?”马文才的声音插了进来。

    马统被一个趔趄扔了进来。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马文才冷声说道,“这件事是我的书童挑起来的,英齐,如果你想讨个说法的话,马统任你处置。”

    “公子!不要啊!”马统连忙跪下求情。

    他和马文才并不是刚来,只是他们到的时候祝英齐正好在跟王蓝田说话,马文才便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如果不是祝英齐提出要跟王蓝田打架,那他和马文才可能现在都不一定会进来。

    所以马统十分清楚祝英齐刚刚说要打死人的表情有多认真,如果不是当时他不在场,马统真的怀疑王八德和自己的尸体现在可能都已经被后山的豺狼虎豹吃的一干二净了。

    “……算了。”祝英齐避开马文才的目光。他之所以想跟王蓝田打架就是因为他现在心头有一股邪火没地发,不仅是因为祝英台和银心的身份被怀疑,还有他思索了和马文才的关系整整一天都无所获的结果让他恼火。

    但如果报复对象变成了马统……

    看到马统就不自觉地想到他身旁站着的马文才,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里更乱了。

    “什么算了?”像是被掐住嗓子的鸭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了愣。

    陈夫子真背着手站在门外,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他装腔作势地走进来,说道;“本席最近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十分影响书院学子们的团结,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流言,本席决定,以后书院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去公共大澡堂洗澡!”

    趁着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祝英齐悄悄地看了马文才一眼,却猛然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祝英齐心中一惊,猛地转头。

    马文才眼中的神色一暗。

    ……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打发走,祝英齐再次躺在医舍的床上,脑袋已经快疼得炸掉了。

    “哎呀,八公子,你的头怎么那么烫?”王兰的声音好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祝英齐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她的样子。

    “我……”

    “公子,你快去看看,陈夫子在大澡堂里查人,让我来叫你和九公子过去呢!”祝安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九公子已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吧!陈夫子说如果你不去,你就是女人!”

    “你家公子伤寒了,暂时不能洗澡,”王兰说道,“你去跟陈夫子说,就说是我说的。”

    “可是……”

    “不必,”祝英齐从床上坐起来,“我去。”

    正好他心里的活还没地撒,撞上一个是一个。

    大澡堂里。

    “马文才,你究竟要干嘛?”祝英齐烦躁地看着抓着自己衣领不许自己脱衣服的马文才。

    “不许脱!”马文才牙关紧闭,但声音依然传了出来,“夫子,英齐他正在生病脱衣服的话会加重病情的。”

    “马文才!你管我脱不脱!”祝英齐怒道。

    “你说呢!”马文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祝英齐的心里一沉,周围几十双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们。

    正文 39 马文才,杀了你

    “马文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陈夫子上前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夫子,英齐他伤寒了,要是再脱了衣服,病情加重的话会耽误课程的。”马文才低头说道。

    “可这也不影响他脱衣服查一查啊,”陈夫子说道,“还是祝英齐他真的是个女人?”

    “陈夫子这话说的恐怕有些不妥吧?”马文才的脸色一冷,“我与英齐同床睡了一年多,他是男是女难道我还不知道?陈夫子你现在说这话等同于在侮辱上虞祝家和我杭州马家,夫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收回这句话。”

    “你……”陈夫子震惊地看着马文才,显然不知道明明最重视品状排行的马文才为什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中落自己的面子。

    “夫子,英齐的身体不适,兰姑娘一定不希望自己的病人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就先回去了。”

    马文才说完,不等陈夫子反应过来,拉着祝英齐就往外走。

    祝英齐想要甩开他的手,但奈何他原本就生着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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