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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了一句话,说这个镯子干系到大俞将来的命脉,托我带出宫保管,我虽早已不再过问后宫宫闱之事,却也顺手带了出来,至于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我并不知情,不过——”

    嬷嬷说着,杵着拐杖转身回到座位前,嬷嬷有腿疾,站不了多久,纪鸢见状,立马上前扶了一把,扶着嬷嬷就座,嬷嬷握着纪鸢的手,往她手上拍了怕,做安抚状,这才重新将目光投放到了镯子上,道:“镯子里头是半空的,可以打开。”

    霍元擎听了一愣,不多时只拿着镯子左右细看,看了半晌,依旧未曾发觉里头的门道,纪鸢见了立马上前,将镯子接了过来,拿着左右端详,这才注意到镯子上头的纹路间暗藏玄机,原来镯子的正中央一直有根缝隙,直接将镯子分成了两半,不过是被上头出奇制胜的花纹图案给遮掩住了,轻易让人瞧不出来。

    纪鸢依照缝隙,直接将镯子打开,掰成两瓣,只见里头藏了一根细长纸条。

    纪鸢跟霍元擎对视了一眼。

    鸿哥儿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嬷嬷跟老先生亦是抬眼瞅了过来,嬷嬷神色淡然,老先生则伸手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霍元擎打开纸条,上头不过寥寥数字,可那几字的内容,却令往日里面无表情的霍元擎脸色大变。

    纪鸢见了,将纸条接了过来,细细瞅了一眼,整个人正是呆愣掉。

    与其说,嬷嬷不单单交给了霍元擎皇后被害、太子被废黜的背后原因,还不如说嬷嬷交给了霍元擎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秘密关乎国体,关于整个大俞的根基命脉。

    更是连霍元擎都给震到了。

    原来,二皇子竟不是陛下血脉。

    原来,皇后娘娘暴毙,太子身子羸弱不堪皆为奸人所害,受害的原因一则是皇后的位置碍了别人的事儿,二则是皇后娘娘无意间撞破了这一惊天大秘。

    彼时陛下登基不久,根基尚且不稳,整个朝堂的半壁江山由杜家牢牢把控住了,此杜家非彼杜家,当年的杜家杜鳌乃是大俞三代元勋,其半生军功赫赫,以战功封爵,乃先帝近臣,深受先帝信赖,先帝去后,杜鳌露出狼子野心,一改往日纯良,扶持毫不起眼的陛下登基,当年,可谓是半壁江山皆落入了杜家手中。

    然尽管如此,新帝丝毫无法,只得咬牙忍受,直到终于忍到了杜鳌暴毙那一日,往后十余年这才渐渐收复了掌权。

    彼时,杜鳌膝下无女,唯有独子杜励一人,便挑选了族里一旁支的侄女儿也就是当今的杜贵妃入宫,为了讨好杜鳌,杜氏当年一入宫便直接封了贵妃,皇上对其十分宠爱,杜贵妃在宫里的气势隐隐快要超过了陛下发妻也就是当年的皇后娘娘。

    杜贵妃一时间宠冠六宫,次年,贵妃又喜诞下二皇子,杜家慢慢起复,由一支旁枝开始渐渐壮大。

    一直到了宗耀六年,杜贵妃乱、伦堂兄杜励诞下二皇子一事被皇后察觉,杜贵妃便联合杜家里应外合开始暗自谋害皇后,皇后娘娘无力抗衡,也深知陛下无力周旋,一时陷入了绝望之境,恰逢此时徐嬷嬷向太后请命出宫,徐嬷嬷是杜鳌旧友,宫中无人敢轻易刁难,皇后便将这一惊天大秘交给徐嬷嬷带出了宫去,至此,皇后病逝,太子克母被幽静东宫,整个后宫开始重新洗牌,开始由杜贵妃一手遮天。

    杜鳌暴毙后,陛下将杜家爵位废黜,杜鳌虽素有狼子野心,到底臣服先帝,不敢有谋反之心,又乃三朝功勋,为了昭显仁政,陛下网开一面,将杜家一门逐出京城,发配边疆,到底保全了一族性命。

    而杜贵妃聪慧过人,见杜家不保,更是大义凛然与杜家划开界限,甚至大义灭亲亲自参了杜家一本,至此,侯府杜家败落,其下旁支杜家开始渐渐壮大。

    如今,十数年过去了,杜贵妃依然长盛不衰,而二皇子随着年纪渐长,在将来的大位上的呼声亦是居高不下,陛下一方面宠爱二皇子,一方面又将太子从东宫解禁放出,似乎对二者皆有意属,上位者的心思,只叫人轻易捉摸不透。

    不过,二皇子身后有杜家扶持,宫里有贵妃娘娘作证,二皇子素来以仁心得天下,其下党羽众多,太子孤寡一人,身后除了其旧年伴读兼表兄霍元擎,似乎再无一人,丝毫不可与二皇子较长短。

    如今,陛下年龄渐长,身子也大不如前,朝堂的局势日渐诡异,不过,在满朝文武的眼中,太子终究敌不过二皇子,太子唯一的优势便是占了个储君的名头,即便他日登基,不过亦是一个傀儡罢了。

    而如今,二皇子竟然不是陛下血脉,不是皇室血脉,竟然是贵妃娘娘当年与堂兄乱、伦产下的孽障,这样一桩惊天大案若是公之于众的话,整个天下怕是要大乱了,关键是,皇家颜面何存,然而,纵使是以天下大乱、以皇家脸面为代价,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叛贼之子登上皇室大位啊!

    江山如何能改姓,如何能易主呢?

    ***

    自那日过后,霍元擎直接进了东宫,镇日早出晚归,忙到有时一连着好些日子纪鸢都未曾瞧见过他的人影,每每他回了,她已经歇下了,而她还未曾醒来,他早就入宫了。

    彼时,已然接近年关,挨家挨户热热闹闹的,办寿的办寿,办宴的办宴,宣武大街上住的皆是些官宦大家,整条街上热热闹闹的,宴会办个不停,几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