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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道,“不知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总是怦怦跳,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那可不是吗,应该是你人生最大的事。

    齐传转眸看向数字显示板,假装不在意地回答,“您别自己吓自己,去了现场就会发现,是个简单的,歌友会而已。”

    那句“而已”咬的很重。

    连逸却没听出来,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也对,也对。”

    因着天气问题,路上车流拥堵厉害,中间有段时间挪动简直是龟速,好不容易驶到玻璃房前面的路口,却因为来参加歌友会的观众太多,停车位早就挤得水泄不通。

    手机时间的数字一分分跳动。

    她心里焦急,便也顾不得其他,待车停稳下来,便匆匆打开车门跑了。

    细跟在雪地里行走都很艰难,更何况是小跑,黏腻湿滑还被软塌的脚感差点绊倒,身后齐传追过来扶住她,一手打起了雨伞帮她挡雪。

    从这里看去,玻璃房里的灯已经全部被打开,绚丽的灯光在老旧街道上像是一座灯塔,指引着她快点过去。

    跑到门口时,她的头发沾染上的雪花已经融化,湿润的发丝贴在耳边显得有些狼狈。

    她听见齐传打了个电话,神神秘秘地语气,简简单单的语言。

    “我们到了。”

    沉重的木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已经坐满的空间,鼎沸人声瞬间安静,齐齐几千个面孔转头望过来,硕大的舞台中央只坐着一个人,纯白色聚光灯一束追光下来笼罩在他的头顶,看不清面容。

    却分辨的清身份。

    她的脚步如铁千斤重,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全透明的房子,闪烁着闪光灯。

    人群爆发出小小的欢呼。

    那人坐直身体,声音冷冽又温暖,携着划破所有不安的安顿,自绚丽斑驳中穿刺而来。

    “这首歌是我写给你的,给你一首歌的时间,你思考一下待会儿要不要答应我的请求。”

    她被齐传拥进了屋子,骆鹭洋已经开始唱歌。

    吉他发出靡靡的响声。

    昭示这一切的真实。

    调子是那样的熟悉,是她多日来听见的音乐小样,这个男人每天都会在她面前无数次的哼唱,然后修改至深夜凌晨,常常她已经睡了一觉,他还开着台灯在屋子的角落忙碌。

    如果有人能告诉连逸,爱情到底是什么就好了。

    她曾经以为,崇拜算不上爱,迁就大概也不是,亲情有些接近却又欠缺,如今也还是不大明白。分明心已经被溢满了水,每走一步都晃荡着,喜悦到疼痛的神器感官,却还是说不上爱是怎样的感觉。

    如果真如他人所说,谈情就像喝酒,你随意我干了,是醒是醉没关系,是去是留无所谓,只要与你碰过杯就算最美好。

    那么他们这场酒,未免好喝的令人上头。

    “我生命里没有风景我生命里没有喜悦 我生命里似乎也没有颜色

    疲惫的厌倦的恼怒的不堪的都是我

    神给我恩赐想要把你送给我

    从此以后种种都有种种都是我

    从此以后种种都是我而你就是我”

    歌曲唱至结尾,场中的呢喃定睛还是尖叫都被隔绝,连逸笔直地站在台下仰望着他,被聚光灯晃得双眼迷离,却仍舍不得错开。

    挟和风细雪,配上纯白天际。

    玻璃房变成了船,飘摇在城市中央,承载着数不清的感动和喜悦。

    骆鹭洋将吉他摘下来放在椅子旁,伸手将人拉到台上,他罕见的笑了起来,带着从未有过的羞涩和激动,仿佛是最青涩的年纪。

    缓缓单膝跪地,紫罗兰绒盒托于掌心缓缓打开,镶刻着钻石的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算不得大,却是特别,连逸眼神好,一下子就看见上面自己名字的缩写。

    她又瞧见骆鹭洋的眼神,那么亮那么黑,倒映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她,承载宇宙天地的专注力,像她宣告着期望。

    “可以嫁给我吗?做我一辈子的公主。”

    他的话如此简洁,令台下的程欣和齐传忍不住抹了把额,分明之前写了那么长一封信,最终还是败给了嘴笨。

    尽管笨拙如他,也仍旧感天动地。

    感了连逸的天,感了连逸的地。

    人群爆发高昂的呼声,热烈的祝福令人目眩,她才自己现在一定很丑,分明哭的眼泪鼻涕,却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泪珠从酒窝划过去。

    “我愿意。”

    这三个字说出来,便永无退路,连逸这人最偏执,演戏要做到最好,学习要考到最高,就连爱也要爱到最后,一旦这戒指套住了手指,不论是厌烦了还是愤怒了,都不准再分开。

    “你若是没实现诺言,我就……就找人打你哦。”

    说出的所有笑话都为了掩饰激动。

    而这种激动,连逸戴上戒指,想来想去。

    便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