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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受。离开成景廷之后,他的身体的确强壮了不少。

    他这个月找过蔺三很多次,对方都婉拒了他的下阴要求,理由是成景廷不愿意。

    成景廷不愿意见他。

    气得刃唯在网上买了几斤白酒,拿塑料桶装的那种,摆在卧室内拍张照,附字:我一醉解千愁。

    再拿咕咕机打印,揣进小信封。

    没几天,又上称称体重,把一百三十多的数字拍下来,附字:我人比黄花瘦。

    见成景廷还是不托梦,刃唯气得吃几颗保健品药丸,拍下来给成景廷烧字:我活到九十九!

    看你还等不等我。

    有次刃唯喝多了,跑天桥底下陪卖唱的歌手一起要钱。齐流他们几个冲上去拉,拉都拉不住。

    刃唯边跟着唱边发微信语音给成景廷,嘴里断断续续地哼哼。

    齐流在拉扯中抢过刃唯手机一看,整整快大半年,刃唯发了无数条微信语音,对面那个备注是“冷酷直男”的男人一直就没回复过。

    齐流陷入沉思,只觉得奇怪。

    刃唯单恋?不可能啊。

    那天一回家,刃唯不知道为什么,枕头边上忽然出现一张字条,上边儿文字简直再熟悉不过,用词还特别现代:禁止酗酒。

    我哪有!

    刃唯仰天嘀咕完,心情好了一点点。成景廷居然还能给自己发消息?底下没网没信号的,他这叫什么?imessage都没他快。

    怎么回事呢?不是说鬼魂不能在阴间停留太久吗?刃唯知道成景廷不是一般的鬼,但这也太夸张了。

    为什么还没有魂飞魄散。

    这话太残忍,刃唯问不出口。他心里藏着一点点可怜的小希望,期盼着成景廷能回来。

    这么久了才回复一条,成景廷这是安抚战略,是怀柔政策。

    不理他!

    算了,至少还有个回音。就当网恋吧?

    心里叨逼叨结束,纸条上又浮现一排省略号:……

    哎呀我 ` 操,听得到?

    奔现吗哥哥?

    刃唯挑起眉,嘴角忍不住上翘,捧着纸条的手都在发抖。

    只见纸条上又加一行字:见光死。

    喔,也对,成景廷现在确实是见光死……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还关着?

    纸条上回复道:嗯。

    刃唯无声咆哮,成景廷你为什么连这种时候了都不多说几句话!别人家的冰山都融化了就是温泉,自己家这个为什么就是真冰山?

    ——宝宝。唯宝宝。

    刃唯脸烫,仔细低头去看字,生怕自己看岔了。他忍不住又念叨:“你怎么不喊我唯小宝呢?”

    突然他感觉脑门儿被人弹了一下,纸条上又写:韦小宝?你想得挺美?

    ……呜。还他妈敢打我。

    只有不听话刺激你的时候,你才知道多说话。

    刃唯不想活了,躺床上挺尸。

    没一会儿,他感觉一种熟悉的凉意又覆盖了全身,刃唯兴奋得不行,试着去朝身上的冰冷温度讨要拥抱——被缠裹住后,刃唯长叹一声,双腿之间被舔得发抖。

    他一会儿哆嗦着喊“景廷哥哥”,一会儿哽到抽噎,眼泪花黏糊糊地贴住发丝,被褥一床凌乱。

    他睁着眼,目光已被撞到涣散。他看不见身上有什么,只知道头顶是天花板,身处在温柔乡。恍惚间,刃唯想起他和成景廷的第一次,也是这样,稀里糊涂地就做了。

    力量又重又深。

    轻点。

    ……成景廷还真不是肾虚。

    和鬼做就是好赤鸡。

    就是有点冷。

    刃唯爽得快拿不住手中快握不住的纸条,他拼了命地攥紧拳头,瞥到纸条上有新的字迹,凑近一看,两个字:小唯。

    床单被拧到移位,刃唯不动了。

    他昏沉着,睁不开眼也起不了身。

    午夜梦醒,下身的不适感和手中字迹未消的纸条告诉他这并非一场春梦。

    一夜成熟是大部分失恋人口的标配,但刃唯不是。

    或者说,他本来也并非幼稚的人。

    一次“灵肉交欢”过后,刃唯像打了鸡血,索性就这么凑合了。他想,自己就一直和成景廷这样交流下去,等成景廷愿意见自己了,自己再过一次阴。

    等这辈子结束了,刃唯下去找他,两个人再一起投胎转世,挺好的。

    下辈子还能不能再遇见,就听天由命了。

    成景廷最好转世成蒲公英,刃唯愿意作他的风。

    他一直托着他走,他也一直在他里面。

    深秋落叶,转眼就到了相遇一年的冬天。

    从上一次开始,成景廷的魂魄几乎夜夜找他做 ` 爱。专门挑夜深露重,阴气最为旺盛之时。

    有时候刃唯还去费尔曼塔楼等成景廷。

    他的肉身和成景廷的灵体纠缠在一处,刃唯常常会分不清自己是在双人运动还是单人自 ` 嗨。

    成景廷没有露过面,只是和他做。

    刃唯跑过寺庙道观,高人都说这是孽缘,刃唯不听,执拗地要掏钱给成景廷重新修缮坟墓。刃姐父母自然不知道小儿子发什么神经,要去修费尔曼老主人的坟。

    刃唯说,只是希望他保佑费尔曼兴旺来财,顺风顺水,新的一年不会有灾祸。

    这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修坟动土那天,刃唯还给成景廷烧纸,问他喜欢东方金字塔呢还是喜欢兵马俑那样儿的,我给你做百来个我的小手办放进去,你天天对着撸行吗。

    成景廷回复:不用。

    刃唯气昏,还以为成景廷对他没兴趣了。

    刃唯又说,那,我在你旁边放口合棺,我有事儿没事儿下去躺躺成吗?

    成景廷说:你把棺材当酒店睡?

    刃唯说:我当避暑山庄。

    成景廷:……

    下边儿的确凉凉快快的。

    想了一会儿,刃唯又说:我都想把你棺材搬我卧室里了……哇,我是不是好变态。

    成景廷说:对的。

    刃唯被堵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奋笔疾书:你那会儿帅鬼在人间的时候还半夜搞不知情的我呢?你不觉得你变态吗?

    成景廷脸皮在这时候就特别厚:不觉得。

    第五十一章

    深冬, 刃唯开放被称为“西南第一楼”的费尔曼塔楼, 将其作为总统套房。

    除了重新装修过之外, 一切摆设不变,价格是成景廷的生日加刃唯自己生日。这一串数字有六位数, 一挂出来在本地酒店业形成不小的风波, 是什么房间值十一万多?

    刃唯出面,说是整座楼的一夜。

    且不说整座楼,光塔楼花园里的一朵落花、旋转楼梯上一处雕花,都在他心中是无价之宝。

    刃唯也没想着卖房间,他只是把它挂出来了。

    他知道, 他度过的每一世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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