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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在你脚边烧香,烧到一定数量,你会昏睡。然后,剩下的路就你自己走了。”

    蔺三说着,把刃唯脱下来的鞋子摆成一正一反,继续道:“鞋子摆成了这样,我也再动不了。你在阴间,鞋也是着穿的,千万别去替换,明白吗?”

    刃唯:“如果替换了呢?”

    蔺三:“要么死在底下,要么就醒来。”

    第四十九章

    “刃唯,此次过阴困难,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好。”历险家小唯乖乖点头。

    “你所见所闻, 尽量转述给我。见到你的男人后你千万小心行事,他会保护你。”

    蔺三嘱咐的话音刚落, 院内刮过一阵阴风。

    见刃唯已渐入状态, 不再搭话,他收拾了一下香烛, 开始拿火柴一根根地点。十柱香代表十分钟,蔺三看好时间,调了表, 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刃唯小腹上。

    庭院内熄了灯,漆黑一片。院中的小空地内,刃唯仰面躺于竹席之上,呼吸浅浅,双眼紧闭着, 乍一看像正在乘凉。

    蔺三点了根烟,把烟倒立插在土里,等烟燃尽之时,刃唯就该回魂了。

    “好黑。”

    刃唯眼皮颤了颤。他放在小腹的拳头紧紧攥起来,语调轻缓:“我该往哪里走……”

    过阴之人的部分意识会通过自言自语的方式将阴间情况转述出来, 这也是不少地区靠过阴来了解已故亲人情况的手段。蔺三见他找不到路,迅速从布包里展开一张明黄色的地图, 铺在刃唯胸前, 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成景廷所在的位置。

    有了地图之后的刃唯开始找路, 嘴里不停地念叨:“河水在发臭,天空昏暗暗的。”

    “一条河,旁边两条崖道,我要怎么跨过去?”

    蔺三的手指在刃唯胸前做了个抬升姿势,刃唯感觉自己轻飘飘地,稀里糊涂就顺着地上未干涸的血迹走——按照图上所说,成景廷应该是在第四殿。

    “好多高山,长明灯隔二十米一只。”

    “有鬼从我身边过去,他们没有看见我。”

    “我见到我一个已故的远房表叔……他已经是个小官吏了。”

    “上周在市里被杀害的那位大学教授我也看到了,他满身血,还在望乡台上站着不走。”

    “天好黑啊。”

    刃唯说这句话时,声音抖了抖,蔺三用温热的大掌抚过这少年光洁的额头,安慰他别怕。刃唯眼皮一颤,又说:“……河里全是污血。”

    刃唯作为凡人,要伪装成鬼十分困难,但有通灵人保护,刃唯的踪迹被隐去不少。只可惜,刃唯三世灵魂都过于通透,一脚踏在阴间的泥土上就绽开一些莲花痕迹,惹来不少不该有的目光。

    像被什么人拦下来,刃唯紧闭的双眼又发颤,他突然伸出舌头,艰难地说:“我死得好惨……上个月吃火锅吃撑了,还没到医院呢我就挂了……”

    蔺三听懂了,刃唯这是在给阴差装死人。

    “好险,差点儿被发现了。”

    刃唯哼哧哼哧讲完几句,手忽然紧紧抓住了蔺三的外套,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只见他轻轻地,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喊道:“……成,成景廷?”

    蔺三一拍掌,成了!

    阴间。

    刃唯冷得够呛。

    寒风一阵接一阵,远处天际望不见尽头。

    忘川河的水翻滚奔流,夹杂了一股难闻的腥气。

    起先刃唯好奇,探头去望,没想到见到一河血水,惊得他浑身不自在。

    好在长明灯够亮,亮到他一被指引到第四殿内的某处牢狱,就见到了一个男人光裸的后背。

    这具肉身肩宽腰窄,从漂亮的蝴蝶骨到后腰若隐若现的圣涡,无一不透着肉体的性感张力。最重要的是,从上至下的伤痕已结痂多日,只剩擦不干净的血痕纠缠在皮肤上,在阴间长明灯的光线下,竟生出诡异的美感。

    他健壮,他伤痕累累,他光以一个后背,代表了所有邪恶的欲望。

    这后背,刃唯再熟悉不过……

    那天他在x酒店的更衣室,也是这么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成景廷的禁地,心甘情愿地成为了成景廷的“战利品”。

    “……成、成景廷?”他张嘴,听见自己吃力地喊。

    被喊到的男人浑身巨震。

    接着,他猛地转过身来,双眸已经没有眼白,充斥着无边的漆黑。他紧紧盯着刃唯的身影,开口,声音已沙哑不堪:“我……我……”

    “在”字还没说完,刃唯一下冲过去,连扑带爬,简直语无伦次:“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你怎么被关起来了?”

    成景廷眼眸昏沉,还没反应过来,“我在做梦?”

    “我,”刃唯不敢说自己过阴了,只得说:“我来看看你。”

    这一句说完,刃唯已经被成景廷有力的臂膀捞进怀里。他闻到成景廷身上熟悉的味道,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手止不住地颤抖,边骂边打:“你他妈一声不吭就走,你问过我吗?那个时候,我以为你被烧死了,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你死不了的……”

    刃唯说得想哭,又逞强,想去捧成景廷的脸,“你一走,就是真的消失了。”

    “你别看我……”

    成景廷身型高大,在空间密闭的地牢里铸成一道坚实的墙,他焦躁着摇头,狼狈地躲开刃唯的手,偏过头不让刃唯看自己。

    刃唯也是男人,使劲把成景廷下巴掐住掰过来看,成景廷的目光空洞无比,如黑暗深渊,根本没有眼白了。

    这是什么情况?!

    刃唯着急地问:“你看得见我吗?”

    “看得见,”成景廷缓缓道,“你今天穿的衣服,我好喜欢。”

    “是什么衣服?”

    “像高中生,”成景廷笑起来,“蓝衬衫白外套,头发抓起来很好看。专门打扮过吧?”

    刃唯被夸得小尾巴翘起来:“当然!”

    他说着蹲下身,把刃唯抱上自己盘坐的腿,呼吸贪婪又炙热,在刃唯脖颈留下处处红痕,梦呓般重复道:“喜欢。”

    刃唯看他状态有点儿问题,耐心地哄:“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不想穿,我好热……”成景廷阴沉着脸,一口咬上刃唯的锁骨,“好热。”

    刃唯已经在成景廷现在的情绪内察觉到了一点“暴戾”因子,伸手在成景廷背脊上安抚。他还没弄几下,成景廷又急吼吼地捉住他嘴唇亲吻,濡湿感浸透了两人的身体,刃唯也开始控制不住。

    碍于时间紧迫,刃唯只得抓住成景廷作乱的手,急道:“告诉我,你怎么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转世?”

    成景廷置若罔闻,只是盯着刃唯讲话的嘴唇,又一口咬上去。

    “啊——”刃唯小声地叫唤出声,拿手肘抵住成景廷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