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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藏进不知道是第几层的办公室里。

    死气沉沉在这幢白楼里蔓延着,阴沉的天色也将那领着王折走出去的日光掩盖殆尽。

    王折有时会藏在能锁上门的低柜子里,有时会藏在放着杂物的储物间里,有时就只能藏在放着药品的药品室里。可无论他怎么藏,都会被他梦里已然化身成“债主”的父亲找到。

    王折今天还没藏起来,那冰寒的气息就贴上了后脚跟,王折瑟瑟发着抖,连头不敢回。

    “还想跑吗?不是你,你母亲会死吗?不是你,我会成今天这样吗?”那中气不足的声音一声声地质问过来,“你还想回到那个游戏里?你还想害了谁?”

    “是……是我,都是我,我错了。爸,我错了……”

    王折咬着唇,打着哆嗦,跟着哭号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

    王折合上眼,用手捂着耳朵,想要隔绝那中气不足的质问,却又把那些早早映在心底的质问听进了耳朵里。

    -

    月光仍照着屋里床上侧卧着皱着眉的人,他眼角的晶莹也仍留在眼角,只是与之前的那一滴的意义大相径庭了。

    “我错了……放过我……”

    那人一遍遍不知疲倦地低喃着,四肢不安地挣扎着。

    而睡在隔壁屋里的人听见了动静,在黑灯瞎火里,摩挲着回到了这间屋里。

    他听见了那人带着哭腔的求饶,眼里的情绪跟着变得严峻起来。

    他悄悄地掀开被角,拱进了被窝里,不敢直接把人叫醒,只轻轻地唤着:“王折?王折?哥?”

    那人仍然被困在梦魇里,眉头紧锁着,哭腔却被一声声呜咽替代了去。

    陈留怕开灯会吓着梦里的人,又怕碰他会惊着梦里的人,左右为难时,他听见了梦里的人小声的呜咽里含糊的字句。

    “陈留,带我走,求你……带我走……”

    陈留猛然将人搂进了怀里,他不知道王折的梦里遇见了什么,也是第一次见王折这样无助的模样。

    他手足无措地用自己的头贴着陷入梦魇的人的额头。

    “我在这儿,我……”陈留贴近了才感受到了那人早被冷汗浸湿了的后背,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会没事的,我在这里,带你走……”

    陈留低头,一点一点吻过王折额头的汗珠,不知道为什么陈留的眼角总有一点温热划了过去。

    他像白天一样,将手遮在了王折的眼前,在他的额头上吻一下,重复着。

    “我会替你挡着。”

    “这就带你走,好不好?”

    “我带你走,你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了。”

    “哥……”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是想让王折跟陈留讲的但是努力了还是没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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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个梦我还是想解释一下不是王折真的对不起谁是他自己心里有愧疚。

    第八十二章噩梦(2)

    “cobra。”陈留对着身边人轻轻道。

    “嗯?”应着他的人目光从机舱窗户外的云里抽了回来,带着疑问看着陈留。

    “睡会儿吧,一路坐过去还要好几个小时。”

    昨天那个噩梦在陈留搂着他一下下亲吻与轻唤里过去了,但王折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是安稳地在陈留怀里找了块更舒适的地方,没有察觉地沉沉地睡了两三个小时。

    清早时,当他从睡梦里醒来时,陈留早在屋外的湖边等他了。

    王折一路上没有提起过昨晚的噩梦,陈留也当无事发生过,直到上了飞机。

    王折撑着眼皮看着窗外不知道看了有多久,两眼都忍不住打架了,也不肯睡去,陈留看着他和睡意搏斗,挣扎着不愿入睡的模样,才出言提醒道。

    王折红着一双眼,疲惫地摇了摇头:“不用,我不困。”

    陈留的右手向王折的左手伸去,紧紧扣住了,又抬起左手,执拗地把王折的头向自己的肩头拨。

    “睡会儿,我在这儿,不想睡了,就握紧我的手。”陈留在王折疑惑的眼神里,郑重地叮嘱着,“我带你走。嗯?乖。”

    王折的目光在对上陈留看过来的坚定眼神时,总有种自己赤裸在陈留面前的不自在感,他咽了咽唾沫,抽开了目光,故作镇静地问道:“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陈留听见了王折的明知故问,手往王折手心挠了挠,拿捏了玩笑的语气,反问道:“哥,你昨晚,梦见了什么,让我在梦里都听见了你让我带你走?”

    “没、没什么。”王折条件反射地否定了,目光闪烁着。

    “哥,还是不想说?”

    陈留在他掌心挠着的手指顿了顿,更让他的心跳也跟着顿了顿,不知道他蓦地想起了什么,他的全身跟着僵了僵,他抿了抿唇,看回了身边的人。

    “也,也不是,是想说的。”

    王折握紧了陈留的手,上齿咬着下唇,泄露着自己的紧张。他犹豫了一阵,最后抬了手,迷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跟着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

    “只是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说起。我……”王折顿了顿,“那年大概是在msi回去以后,我看到我手机里多了好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我爸的。我就回拨了回去。他让我去西城医院找他。”

    “我知道,你那次回了s城,就离队了。是……岳父生了病?”陈留问。

    王折摇了摇头:“是我妈,她得了癌,女人嘛,能忍疼,一直没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送医院那几天,我们在打msi,我没收到消息。”王折的眼里多了几分苦涩,话语却变得异常平静,“说病危通知书都下过了。我去医院的时候,人躺在病床上,脸都白了,也不知道受了几天苦了。”

    陈留看着身边人的眼眶不经意被染红,不只是睡眠不足的红,手在王折的手背轻轻地摩挲着,无声地安抚着。

    “医生说或许可以做个姑息性手术,至少可以延长寿命。我和我爸商量过,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我还有比赛要打,我还想捧个奖杯给她瞧瞧。你也知道,我妈……她……”王折抬手抹了一把脸,不自觉地哽咽着,“她之前是在我爸不允许我打游戏的时候,帮我说话的。我……”

    王折那几年的家庭关系并不好,陈留是知道的。王折的父亲和大多数父母的观念一样,认为这样不分昼夜的玩游戏就是玩物丧志,还说的好听叫什么电竞。王折那年又是高中才毕业,满心叛逆,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去,硬是要来打职业,自己和俱乐部经理人联系好,独自离家来了青训营。

    就是这离家的事,让父子之间的关系一度僵化。每年都是王折的妈妈在他们父子之间周旋着,在他爸面前替他兜着,他妈说他,男孩子既然有了想法,就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