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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不休,而现场的男宾皆如醉的望着她,众星捧月一般。

    紫胤听她言后,袖下的手,不自觉微抖了几下,剑眉一瞬压的很低,平素深邃静谧的双眸,此时犹如蕴育着千万波涛,压抑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连他自己都不能明晰。

    紫胤大袖一甩,声音如冰川断裂,好似可瞬息间能将人冻在原地:“如此哗然取宠,自干堕落风尘,你待如何?”

    若水望上他那双锋利如鹰隼般的目,讥讽道:“我自愿,哊~你是我的谁?道长真是管的宽呐。”

    她不止是自愿的,还是故意的,她心中有一线侥幸,她只想用这笨拙的方法,能让这冷漠淡然的仙人,多注意自己一点而已。

    要不是因为爱,谁会如此卑索?心机耍尽?

    想得到一个冷傲男人的心,首先得先干掉他的自尊心。摧毁他亘古不变的信念。

    老鸨见骚动已平息,才由桌下爬了出来,见到若水满脸堆笑的说:“姑娘才貌兼备,肯委身于此,自然是这里的荣幸!”

    老鸨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狼藉不堪,笑道:“不过现下花满楼一团糟,整修后姑娘再来吧,倒时我带你去见当家的。”

    若水被踩到裙子后,因惯性驱使,身子一愰,险些跌倒,她回头望那三个傲气严霜的女子,正趾高气扬的打量着她,想与她一争高下的气势。

    其中一个绛紫衣的女子,甩了下 乌黑如缎的头发,千丝万缕飞扬而起,瞬息间甚是迷人。

    另一个穿黄色其襦广袖裙的女子,挺了挺她傲人的胸,半露的酥胸呼之欲出,十分香艳。

    她们无非是在向自己秀局部美。

    这场面若水不尽觉得好笑,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动物园,看到过一群孔雀开屏比美的场景,连她这附庸风雅的人,都觉得俗。

    外貌固然是女子资本,不过一个真正美人,可是要内外兼修的,平时以色示人,殊不知,色衰而爱驰,一朝春去红颜老,无甚意义。

    若水依旧保持着恬淡的笑,做出了个潇洒又让人咋舌的举动。

    裂帛之声骤然响起,她竟沿着膝盖撕下了裙子的下半部分,后帅气的甩了下头发,生机蓬勃的向外面走去,随手抛下一个帕子,引来现场一大堆男子哄抢,欲上前献殷勤。

    谁胜谁负?现已经分晓,若水的气势彻底完爆了她们。

    现场众人皆呆若木鸡,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洒脱,无拘无束,无所顾忌,她的性子像团火可以冲破一切枷锁。

    紫胤沉默不语,神色肃穆。

    清修百年自以为可洞察一切,观透揣摩所有人心。

    而对她,确是一点也琢磨不透,昨日她还是个明媚清澈的少女,今日就能当众显媚,当众撕衣而不知耻,就连丢手帕给男子这类狐媚做派也能使的出。

    每人都有选择自己命途的权力,这句话是他曾经说过的,而如今若水这般胡闹妄为,自甘堕落,自己身为一个局外人,确实没权利管,也没理由管。

    这样想着,只觉的有些心寒,紫胤闭目收敛了下心神,默然负手离去。

    若水在众人惊愕的目送中,阔步走出门后,就憋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她这“欲擒故纵”的法子,好像成功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当众唱曲献媚,说自己要当青倌时,仅仅只有紫胤因为她生气了。

    无论他是何感情,是惋惜、 是斥责、还是关怀,总之有一件事是很确定的。

    他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这点诚然可贵。

    道长身为方外之人,对她有一点不一样的私情,就算自己平白无故走这世界一遭,也算值了。

    小时候身,为古典乐器老师的父亲,成天逼自己学古琴、学琵琶、学二胡,本以为百无一用,今日却让她出尽了风头。

    当青倌又能怎样?以前读书时她也在酒吧驻唱过呢,古代人受制于礼法道义,认为抛头露面的女子最失德,卖艺是最下九流的行当。

    而今时这青倌她当定了,除非有人苦口婆心来劝阻,不然她仍会一如既往。

    ☆、心魔

    屋外风雨交作,狂风吹的窗外枝丫呼呼作响,雨水淅淅沥沥与其交错其间,混爻视听,室内烛火飘摇不定,气氛压抑。

    若水嗜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这一觉竟然又睡了三天三夜。

    紫胤推门来看她时,她睡的正深沉,几缕乌黑长发散乱在颈间胸前,半截胳膊毫无知觉的垂下床沿。

    她清丽的面容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精神之力像被无影的妖魔给束缚住,周身散发着死一般的沉寂冰冷。

    紫胤撩起袖子,修长的手托起她的下巴,拇指轻摩擦她凉薄的唇瓣,亦无一丝血色充盈。

    他剑眉微敛,露出几分怜悯之色,很确定她不是生了怪病,而是被魇魔缠住了。

    若不救她,她就会在睡梦中死去,心有执念,途生心魔,魔不减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