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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老爷知这事是自己理亏在前,也没胆子阻了笼烟,只得让开道,眼巴巴的瞅着笼烟派人将大小姐架起,往车马处而去。待薛婉凝被扶上了车,闭着眼就着笼烟的手喝了两杯水后,笼烟隔着车帘对薛老爷毫不客气的道:“今日这事,奴会据实向安夫人禀报,虽说这是薛大人的家事,奴也不该插手,可如今安夫人看中大小姐,必是要为大小姐出头的,还望大人转告荣夫人,待大小姐病好些,笼烟再上门来讨教。”

    薛老爷在马车边只得生生受着,心里憋屈的紧,只等到笼烟一句:“奴这就告辞,不劳烦薛大人相送了,车夫走!”马车便绝尘而去,等马车完全见不到踪影后,薛老爷才忿忿的转身,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朝扶云居而去。

    马车内,笼烟双手不停,接过一旁丫鬟绞好的帕子,覆在薛大小姐额头,再将烫的取下,递给一旁的丫鬟,那丫鬟见笼烟怒意稍减后,才大着胆子问:“笼烟姐姐,你刚才说夫人会为这薛大小姐做主,只怕不妥,夫人便是再菩萨心肠也断不会插手别人的家务,否则岂不被人笑话。”

    笼烟挑眉一笑,“你懂什么?这薛大小姐瞧着可是个有福之人,你且想想,大公子为了她将将军府闹成何等模样,便是夫人不愿插手这家务事,你觉得被大公子见着心心念念的薛小姐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他还肯罢休?且看着吧,这薛府算是要翻天了。”

    那丫鬟思及大公子的荒唐劲,倒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笼烟姐姐说的有理。”

    不过因着笼烟离去时的一句话,薛老爷心头的火气就没消下去,自家夫人干出这等蠢事,这是要断他的仕途啊,他倒不知自家那个夫人何时变得如此愚不可及?

    薛老爷脚步不停的往扶云居而去,若在以往早有心腹先一步去扶云居通传了,只是如今荣夫人被软禁,今日笼烟眼中话里无一不透露着对荣夫人的不满,再加上老爷新属意了六安,冷落了荣夫人,谁知道这薛府以后还会不会仍是荣夫人当家。

    又有先头两个被罚的婆子为例,府上的丫鬟婆子竟是没一个敢顶着薛老爷的怒火,去给荣夫人通风报信。以至于荣夫人刚命人沏了壶茶,才喝了一口,薛老爷便怒气冲冲的进了屋。荣夫人以为薛老爷是为六安一事来求自己的,心里不痛快,不过一个贱蹄子,值得这么巴巴的来嘛,便没瞅上薛老爷一眼,只顾自己低头喝茶。

    薛老爷见状更是气极,这等愚妇干了错事还不自知,竟还有心情在这喝茶!薛老爷上前一把将荣夫人手里的茶盏打落在地,伺候在旁的丫鬟婆子一惊,俱都跪于地面。荣夫人顿时也火气顿时上涌,先前女儿劝说的那些统统抛诸脑后,忍着滚烫茶水打湿手背的剧痛,瞪大眼一拍桌面,“薛朗,你这是干什么!”

    薛老爷冷笑,“干什么?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荣夫人不解,但倒是明白今日老爷前来竟不是为了六安的事,于是歇了歇火气,取出锦帕擦了擦手,语气倒是和缓了不少,“我如今被老爷拘在这扶云居里,倒真不知还能干什么事?”

    薛老爷背着手,对荣夫人烫红的手背毫无怜惜之意,“我问你,昨日可是你吩咐将凝儿关入柴房的?”

    荣夫人动作一顿,薛老爷素来不过问后宅之事,也不知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趁着自己软禁之时,将此事通报给老爷,真当她是死了不成!不过区区一个乡野丫头,便是老爷再生气,也不会拿自己如何,更何况在这事上,自己做的也没错,顶多过分了些,思及此,荣夫人面上毫无惧色,“是我,又如何?那丫头在赏菊宴上被安夫人当着一众夫人小姐的面训斥,将老爷你的脸丢了个干净,我罚她去柴房思过,哪里有错?”

    薛老爷怒极反笑,“照你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荣夫人面容不变,“那是自然,可是那丫头对老爷你说了什么,老爷你别听那丫头瞎说,昨日她如此表现,若不加以责罚,传扬出去,定会被旁人以为老爷你治家不严,也会因此影响到琴儿的婚事,老爷可要为琴儿多做打算啊。”

    薛老爷冷哼,“什么为我着想,你是只想为琴儿打算吧!”

    荣夫人大骇,“老爷,你怎能如此想,我为琴儿打算有什么错,她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老爷你的骨肉啊!”

    薛老爷不欲在薛婉琴的事上纠缠,厉色道:“你可知,今日安夫人专程派了她的贴身侍婢来府上,请凝儿去将军府做客。眼下倒好,凝儿被关柴房,堂堂一个薛府大小姐,无人问津,竟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昏着带去了将军府,本是一桩美事,却草草收场,那侍婢临走前还扬言,等凝儿病好,便要上门讨教,你好好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荣夫人大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安夫人已经训斥了她,怎么会……”

    薛老爷:“怎么不可能,如今人都已经被接到将军府去了,你还是好好想想等将军府来兴师问罪时,该如何处理吧!”

    荣夫人好笑,“兴师问罪?这是薛府的家事,安夫人的手就算再长,也够不到这儿,还管起我们府上的家事了,也不怕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