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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了一把脸,走到竹屋前敲门。

    安宁看向安狼狈不堪的样子,明明很慌乱,紧张,害怕,眼中却很坚定的看着戴着浅露的安宁,嘴里哆哆嗦嗦的说着话,“姑娘,你……”

    向安把他扯进屋里,随即听到刀声劈下来的声音,向安被安宁一甩,这个人趴在地上,抬头看,那穿的黑衣袍的人拿着刀已经砍下来,安宁岿然不动,刀落不下来,黑衣人僵持着飘在半空中,两人僵持片刻,刀却落不下来,黑衣人只感觉到一阵威压,压下喉间快涌上来的腥甜,加重了力道,把刀压下三寸,又来了两个黑衣人,一起举刀提剑功向安宁,安宁翻起右手,以食指中指为笔,画出伏魔印,离得最近的黑衣人被印的梵文所伤,跌落在地,闷哼一声,全身包裹的只露出眼睛,并不知道是否流血,其他两人见状,只得扶起他逃离了。

    向安把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和安宁道谢,安宁淡淡的点头,让他在客房歇下便离开,离开前随手在窗边施了法印,向安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师傅,师兄,师弟的面容,听见的都是他们的叮嘱,玩笑和嬉闹的声音,向安坐在床上,紧紧的抱住自己,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无声的流着泪。

    第二天安宁看见的便是眼睛红肿,口干唇裂的向安,“厨房有粥,洗了脸,自己去吃点。”

    “谢过姑娘。”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向安和安宁作揖一拜,自己找到厨房,喝了两碗粥,用袖子擦擦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告辞了。

    向安下了山,打算找个地方落脚,本想回道观的,想想还是先把大师兄救出来先,向安觉得自己并没有成功的胜算,又回去了竹屋,安宁并不在。

    向安坐在廊下等着,快夕阳西下了,才看见安宁摇着窕初扇慢慢踱着步回来,见向安在廊下看着他,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姑娘。”

    安宁把手中的窕初扇递给他,“这个拿去用吧。”向安接过,耳中听得一句密音,“这是此扇的口诀,你用完之后自会回到我手里,你自去吧。”

    “谢过姑娘,是我连累了姑娘,倘若向安有命回来,定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必。”

    向安作揖谢过,拿着扇子匆匆而去,安宁扯下面纱,走进竹屋。

    向安拿着窕初扇,一路披荆斩棘,竟是一路所向披靡,很快便把大师兄焕易救出来,见焕易深受重伤,向安知道不宜恋战,两人慌忙逃出妖洞,那妖物见自己受伤惨重,越发癫狂,化成鸟头蛇身的怪物,嘴里喷出火球袭向向安,向安架着焕易,腾不出手,只得把窕初扇横在前面,窕初扇幻出布满梵文的伏魔印,那火球爆出剧烈的花火,听得那妖物狼嚎一声,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向安不敢看,架着焕易赶忙离开。

    道观里的许多半大少年都是父母为了锻炼他们,起码能让他们强身健体才把他们送去道观学习,很多都会在一段时间归家一次,像向安这种已经无父无母的不过几个,眼下,向安带着重伤的焕易无处可去只得回了小时候住过几年的村子。

    石头村。

    向安请了好几位大夫替焕易看诊,来的都摇摇头,焕易伤的地方太多,而且根本不是伦理内的受伤,都是邪气,妖毒,向安无法,只得去竹屋求人,在屋子里翻了一翻都没有找到窕初扇,想起安宁说的,那扇子会自主归位,便顾不了那么多,在门口和四周布下驱邪符,匆匆赶往竹林。

    安宁并不诧异向安会来找自己,转了几转茶杯,放下茶杯,摇着窕初扇施施然跟在向安后面,向安急得不行,怕那妖物找到他们,担心符咒顶不顶用,又怕焕易流血过多撑不撑的住,向安扯了一下安宁的手,安宁轻轻杨过,向安只抓住了安宁的衣袖,安宁皱眉,捏个诀,两人都到了石头村。

    安宁在随身的荷包里拿了一颗药丸,让向安喂给他吃下,又施下法印驱逐焕易体内的妖毒,安宁闻到了些许的血腥味,不同于焕易身上的有些腐臭,那是新鲜的。

    安宁在房间施下伏魔印,走出屋门,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已经黑下来,几块黑色浓云在村子上空翻滚,不多时,雷声大动。

    那是,錾雷。

    安宁似是不可置信,这錾雷是切落贪嗔痴的天光净火之一,人化仙,妖化仙,鬼化仙,受的第一道雷劫,便是第二重太明玉完天的二十七道錾雷,而仙进神,神洗练魂魄须受的是圣境四天的梵天八十一道雷火。

    可在人界,越过一重太黄黄曾天引来了錾雷,已经不是有人或物化仙,而是想引来,魔。

    这妖物,要化的,不是仙,而是,魔。

    安宁回头看向安,他也一脸茫然,又惊又怕,看安宁看着他,他也看着安宁,那眼光淡淡的,看的他心里有些发虚,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知道为何心虚。

    安宁觉得自己过于紧张和狭隘了,他现在是个凡人,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能怎么样呢?

    风越来越大,卷起沙石尘土,慢慢的连带着屋顶的瓦片也卷飞起来。

    有一巨吼从山间发出,安宁看那妖物血盆大口,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