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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回去吗?”

    他这问题问得突兀,森野绿花了几秒才弄懂乱步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可以继续呆在这里或者回侦探社。以及即使没有森野绿,他也仍然会继续一边抱怨,再一边搜寻事件的真相。

    乱步看起来还是想将这件事件调查清楚,即使现在已经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已经展露了自己非同寻常的危险与尖利,但乱步看起来还是那副一往无前的模样。虽然他总是被说太孩子气,但事实上乱步比森野绿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东西。

    借用很久以前福泽谕吉曾说过的一句简单粗暴的话,那就是乱步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像社长那样正义之士。

    江户川乱步也有过无比中二又自负的时期,他也曾对世界上大多数的存在心怀怨怼,总认为目之所及的大人都是乐于自找麻烦的傻瓜白痴。事实上,如果跟森野绿开一场比惨大会,说不定乱步会是最后的赢家。但好在森野绿擅长麻木,而乱步早就脱离了十五岁的行列。从各种角度上来说,如今二十二岁的江户川乱步,都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为了想要的东西,付出点代价是必要的。

    但这个代价不该是拖上森野绿,牵连着她一起陷入更湍急危险的漩涡中心。虽然这话现在听起来就跟马后炮一样虚伪,但此一时彼一时。

    森野绿不是侦探社的正式成员。在此之前,乱步还能心安理得的用“我很弱,可我得保护你,所以你要保护我”的强盗逻辑,再加以利用她萌发的那点善意,拖着她趟浑水。那么在确定了事件的危险性和麻烦程度直线上升的当口,在离开雄英之后的眼前,她还得被灌输“应该做什么”与“不应该做什么”的观念的话……

    未免也太可怜了。

    想成为英雄、想成为名侦探、想成为正义之士——在这种愿望的产生过程之中,可以被影响、可以被建议、可以被引导。

    但它应该是一颗被埋在土里的种子,拥有决定自己发芽与否的权利。

    难得他设身处地为森野绿考虑了这么多,连乱步觉得自己变得善解人意了——不如说本来他就是善于揣测他人心思的,只是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乱步根本提不起兴趣。

    然而森野绿听完只瞪大了眼睛。

    她现在满心都只有一个问题:

    江户川乱步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误解?——我是说生存能力。”

    不会买车票都算了,江户川乱步就是那种传说中低头马路、没有人在背后拉他一把绝对分分钟就要被车撞的类型。虽然某种程度上,这种把乱步从车流边缘中拽回来的行为,能让森野绿得到类似于遛狗的体验,但更多时候,她会产生自己才是被乱步遛的真实错觉……

    就是这么个连生活自理能力都严重不达标、异能还是“超推理”没有丁点武力值的家伙,竟然说自己要继续尝试跟踪两名带枪的狙击手。

    疯了吧!

    脑子有病吧!

    不要命了是吧!

    越盯着他看,森野绿就越不爽。

    比起去理解乱步突发奇想的“好意”,森野绿现在更气愤的点在于,这人亲自推翻了他用来说服她、也的确说服了她的那番“我保护你你保护我”的逻辑。

    要死也死得合理一点好吗!熬夜猝死、食物中毒、甚至走路上坐家里被雷劈,世界上千千万万种意外死亡的方式,都是江户川乱步的选择余地。

    但唯独在森野绿能力能护到他的范围中,就算是有有一辆f1赛车朝他直直撞来,被撞飞的也只能那辆f1!

    而好心当成驴肝肺无疑形容的就是此时此刻乱步的心情。青年完全看不出已经二十二岁的脸瞬间黑得跟恨不得立刻地裂天倾、山崩海啸,好让几十米高的大浪直接糊森野绿一脸。

    言而总之,这份妄想,正是因为确信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会显得格外幼稚。

    要是被福泽谕吉知道,大概将其评价为“很有乱步风格”的怨怼。

    ·

    在清楚追查对象的大致逃跑方向与想要达成的目的后,搜寻工作会变得十分轻松。

    再加上森野绿的重力操作使然,对于普通人而言弯弯绕绕仿佛走迷宫一般的巷道,从高空的视角看来不但一目了然,还能够全部将点与点之间的路线全部变成最短的直线。

    乱步必须承认高科技改变生活。至少他已经体验到不少由高科技开发的超能力,所带来的便利了。

    当他们找到织田作时,正如乱步的推测,那两名狙击手并非是为了能够成功逃出才选择的这片区域,而是为了能够确切杀死织田作——准确来说是杀死拿到那个不起眼的铝制保险箱的织田作。

    而如果说港口黑手党的统一风格是一身黑,那么这两名狙击手所属组织的最大特征大概要属他们身上的破布斗篷……

    趁着双方对峙的期间,森野绿默默地给自己戴上了卫衣的帽子,防止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脑袋上让她成为一个自发光的高瓦数灯泡……这种时候作为一个金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