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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那你可见过常静师太。”

    张显摇头,“不认识。”

    两人都说没杀常静师太,难道真是碰巧?

    冯钰踱步,左右几个来回,想来还是细问那彭生,“你说进去就看常静师太躺在那,那先前可见过什么人?另说,你的手中,又为何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

    疑点重重,眼前这个彭生最要紧的还是洗清自己的嫌疑,深知这个道理,于是说起话来,各外谨慎,三思后行。

    “未见过人,我去偏殿看到师太晕倒在地上,便上去看了下,然后……然后师太还没咽气,她就让我帮她……”

    “帮她什么?”

    “拔掉匕首,她说她很疼,她让我帮她拔掉,然后送她下山医治。”

    “那你为何只拿着匕首出来,却没管师太。”

    彭生神色更加慌张起来,“我□□了啊,然后我就出来找人,没想到碰到张老板。”

    一声冷笑从身上传来,张显知是那冯钰发出的,心里直发毛。

    “那你可有想过,师太会死,正是因为你拔了刀子。”

    听罢,彭生跪倒在地,大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

    自上次被那个镖师喊得青天大老爷这个称呼,冯褚现在对这几个字都小有敏感,总是隐隐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呢。

    这不,正瞌睡着,被他一喊,整个脑袋咯噔一下,撞上桌案。

    晕头转脑,杨主簿连忙上前给他扶正帽檐。

    支吾不清,冯褚指指堂下的人,又指指冯钰,本想问她怎么回事,但瞧那神情,他直接改让杨主簿说话,“嗐,这怎么的,有冤屈只管说。”他捣捣杨主簿的胳膊,示意他接话。

    主簿叹口气,无奈接着道:“县太爷让你说冤屈,你可快快道来。”

    彭生哪见过这阵仗,吓得直哆嗦,思来想去,推到张显跟前,“后来的事,这位张老板也在,他也知道的,我只是拿了匕首出来找人。”

    嚯,好家伙。

    比谁眼睛瞪的大啊。

    张显不甘示弱,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直盯着彭生,“往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拖我蹚这浑水?”

    “草民所说都是事实啊,望青天大老爷明察。”

    冯褚这下可犯愁,这咋一个个上了公堂,都满口冤枉冤枉,可真有莫大的冤屈,又怎会到了公堂来。

    特别这个面熟的茶馆老板,好好茶馆不开,老往公堂跑,看他最是可疑。

    冯褚蠢机一动,“那个什么张老板,既然他说你知道后来的事,那你可尽数说来,若是有遗漏,本官定要治你包庇之罪。”

    张显哑口无言,百般莫辨,于是同彭生一样,喊了句,“草民冤枉啊。”

    三个头,两个大,还要一个大中巨大。

    冯钰不愿听这些人废话,嘱咐杨主簿暂休堂,她且去验验常静师太的尸体。

    临走前,瞧了眼张显。

    四目相对之时,冯钰已经从张显原先那愤怒的眼神中看到漠然,仿佛沉溺深水中无法得救的人。

    真惨。

    ——

    日落西山,冯钰忙活着查验死因,无心其他,一时间没留神,就过了与她娘约定的日子。

    冯夫人上衙门寻人,气势汹汹,衙役跟在后面劝。

    “夫人莫急,冯仵作正在查案呢。”

    “她查什么案,一个女儿家天天与死尸为伴,丧不丧气,当真我冯府家门不幸,没有一个守规矩的。”

    里间的,听到这话倒也不奇怪。

    冯钰自诩脸厚,何况又隔着纱,更是无惧。

    想这停尸房,她娘也不敢进来,胆子不由狂了几分,只在里面自顾干自己的事,不出来。

    “冯钰,你给我出来,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夫人可息怒,有什么事回家您和冯仵作慢慢说。”

    “回家?她也得回家啊,我都多少天没看着人影了,成天住县衙了。”

    衙役自知劝不住这冯夫人,只好进去再劝冯钰。

    偏也是个死犟的人,硬着头皮不出去。

    只待验明常静师太死因,噔噔噔又小跑去找冯褚,让他升堂。

    说来蹊跷,常静师太虽然身上有匕首插伤,但真正的死因却是剧毒。

    张显两手一摊,明示与自己无关,他真的冤枉。

    彭生还是愣愣的,也是满脸不解。

    “这样吧,先让他们都回去,这个案子还得细细查明。”冯钰道。

    冯褚没意见,盼着早点退堂,便也就依了冯钰的意思,又命杨主簿记录二人口供,完事,剩下他冯府人在堂。

    冯夫人怒气冲冲盯着冯钰,冯褚是个木头,呆问,“娘来这作什么?”

    “寻你阿姐。”

    “寻阿姐作什么?”

    “你天天让她待在县衙不回家,你说我寻她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