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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闭着眼睛睡觉,座位底下很干净,没有一般青春期男生的邋遢,因为他坐在外面,童佳纾没打扰他,就把扫把伸过去,在底下随意的扫了两下,准备继续打扫后面。

    纪子航突然醒了过来,睁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童佳纾,精致的侧脸被书本印了一道杠。

    童佳纾看他脸上的印痕,没忍住笑了一声,瞥见纪子航微皱的眉头,他似乎是有些恼了,童佳纾赶紧闭了嘴,手里的扫把在后面的座位上微微一扬,掀起一片灰尘。

    他就坐在最后一排,后面就是垃圾桶,垃圾已经满了,刚巧童佳纾这一组没有男生,女生们都不愿意倒垃圾,她撇着教室里平时关系不错男生的座位,都不在教室。

    童佳纾从小就不是娇弱的女生,捋了捋袖子,正准备自己去倒垃圾的时候,纪子航伸手把她手里的扫把拿过去,说:“给我用一下。”他微俯着身体,慢条斯理的,从座位底下扫出了细小的纸屑。

    她尴尬的站在一边,气氛有些诡异,她一个女孩子扫地,居然没有男生细致。

    不过高中时书发的多,很多同学座位底下的东西都很多,摆放很拥挤,值日生大多是看到很明显的垃圾扫掉,没见过像纪子航这样的,来来回回的扫,地上落根头发都要捡起来。

    有洁癖。

    童佳纾当时的感觉就是后悔,早知道就多扫两下了,现在想来,是不能明白当时刚扫完地结果人家一言不发的当着你的面又扫一遍对一个青春期的花季少女来说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她心思流转,等纪子航把他的座位扫完了伸手要扫把。

    纪子航见她蔫头耷脑的,平日里意气风发,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文艺委员这会垂着头,憋红了脸。

    她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年少轻狂,自诩社会主义接班人,是班级里少有的负责任的几个班委之一,班级里大小采购的事情都是她亲手操办,和别的班级举行联谊,参加比赛也是她在讲台上激励同学要多参加课外活动。

    纪子航自然对她这个平日里吧啦吧啦话特别多的文艺委员很熟悉。

    她那时候爱笑又爱闹,性格很活泼,但凡看到她,面上总是笑嘻嘻的,很少见到她这样懊恼的神色。

    大约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妥,伤到了姑娘的自尊心,纪子航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对女孩要尊重,他见童佳纾要倒垃圾,拎起已经要溢出来的垃圾桶说:“我来吧。”

    对于他如此热心肠,童佳纾受宠若惊。

    她以为纪子航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都是怕脏的。

    他提着垃圾桶走在前面,童佳纾拿着扫把跟在他身后,刚刚那点尴尬一扫而空,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笑着说:“谢谢你。”

    纪子航惊讶的咦了一声,挑着眉说:“给童老大服务,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怎么到了我这儿,还要说谢谢?”

    童佳纾被他这话说的有些窘。

    这个什么童老大,完全是她自封的,初三那会学校要举行才艺大赛,身为文艺委员的她要负责统计班上参加比赛的同学,她们班对这种学校比赛一直都不积极,她这个负责人就只能抓壮丁,找班上熟悉的朋友参加,平日里处的不错,她就在那些熟悉的同学面前开玩笑说自己是老大,她们都要听自己的。

    点到谁,谁就要去比赛。

    结果当然是没人听她的,最后还是她一个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人家参加他,毫无老大的尊严。

    这种悲惨的血泪史居然就这么被纪子航给说出来了,她幽怨的睨了纪子航一眼,说:“你要觉得理所当然,那以后我的垃圾都给你倒。”

    童佳纾说完就觉得后悔,她和纪子航还不熟,这要是被拒绝了多丢人,彼时的童佳纾,是个自尊心强大到爆棚的小姑娘。

    没想到纪子航想都没想就说:“好啊。”

    童佳纾怔愣的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少爷居然这么好说话,他咧着嘴,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傻啦?怎么不说话,帮你倒垃圾不好?”

    童佳纾条件反射的回道:“你才傻呢。”

    她说完又赶紧闭了嘴,水汪汪的桃花眼半眯着,睫毛扑闪着促动,窥探纪子航的神情,怕他生气。

    童佳纾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骨子里其实挺怂的,她就对熟悉的人横,虽然和纪子航同学三年,但他们俩真的不熟,而且纪子航这种人给她的感觉就是高不可攀的。

    纪子航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唇角笑容更大,说:“傻人有傻福呀。”

    童佳纾彻底傻眼了,没想到纪子航这种富家公子也能说出这么接地气的话。

    后来她跑去跟胡志成嘚瑟,说今天的垃圾是纪子航替自己倒的,胡志成表情很淡定,捧着他的玻璃茶杯,摇头晃脑的说:“哦,老纪啊。”

    童佳纾这才知道纪子航是个自来熟,和班里大部分学生关系都很好。

    刚好她也是个自来熟,和班里大部分同学打成一片。

    没想到两个自来熟的人在同一个班级几年都没说上几句话,两人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一番,友情迅速升温。

    也因为那句玩笑似的童老大,纪子航替童佳纾倒了三年的垃圾。

    那时候他有多热心肠,重逢之后的冷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