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我的福晋第2部分阅读

    hello  我的福晋 作者:肉书屋

    片,两大帅哥仍旧岿然不动。

    “楚歌在黄泉海边,叠了无数的海棠花……

    他说,

    一年,两年,三年,

    十年,百年,千年,即使用永恒的时间来等待,

    我也想在见你一面。。。

    一只赤鸟飞过,留下她的声音:

    看着你的背影,我已得到幸福……

    他说,那我呢?没有你,我怎么幸福?

    也许过了很久很久,他们的坚贞感动了上天,天界的神树上生出水炎双生果,黄泉海上,海棠踏波而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从此重归天界,成了一对神仙眷侣。”

    “好凄美的故事。”小八捧场的拍了几下掌。他仍旧微笑,眼神里却似乎多了一些东西。“筝怎么还不摆上?”

    “奴才该死,刚才听得福晋的故事入了神,一时忘了。”两个小太监忙把古筝呈上放好了。

    小八试弹了一段,居然一丝不差。他微笑,示意她开始唱。

    宝珠有些惊讶他的聪敏,瞧了他一眼,便转身靠着栏杆,轻声开始唱起来:

    ……

    风吹过

    你千年的寂寞

    云在动

    我无法触摸的温柔

    山重重 水重重

    无奈情已深种

    终日凝眸盼白头

    欲语却还休

    天悠悠 地悠悠

    怎奈情深缘薄

    即使世界已尽头

    我依然期待相逢 在梦中

    一曲毕,众人不禁叫好。

    宝珠微微一笑,脑海里却拂过一个声音: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是不是会幸福一点?如果是,那么我放手,往后的生生世世,不会再让我遇见你……我只要你幸福,便已足够……

    谁?

    是谁在说话?

    她猛地站起身来。对上那双深邃乌黑的眼眸,忽然脚一软,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囧囧。。。

    第六章 康熙

    为什么……

    若这是你要的,如你所愿……

    我没有泪,只有血……

    我错了吗……

    一些模糊的句子在她脑中若隐若现,些许凉意从手背流遍全身,仿佛四肢百骸都冰冷起来。脸上有一滴一滴的液体滑过,却是温热的。眼前从黑至红慢慢变幻着,渐渐成了一片血红色……

    “啊!”她尖叫着睁开眼睛,赶紧摸了摸脸,一手水珠子,还好是透明的,也不知是泪还是汗。她松了口气。

    “福晋,您可醒了!”青竹红着眼圈,拿着温热的布巾,轻轻的给她擦脸。

    “我自己来。”嗅着布巾上淡淡的兰花香,她的心思也定了不少。

    “您还好么,要不要再传太医瞧瞧。”

    “不用,方才做了个噩梦而已。”她勉强笑笑,“谢谢你了。八爷呢?”

    “福晋可别折杀奴婢了,奴婢伺候主子是本分,可担不起一个谢字。”青竹赶紧说道。“这是承乾宫良嫔娘娘的屋子。八爷在外头陪娘娘说话。”

    “哦。”她有点郁闷。小说里女猪脚昏过去的话,醒来见到的不都是男猪关切的眼神么?这个小八!唉,看来她在古代现代都只能做个万年女配路人甲了,这儿好歹有个挂名老公,比现代大龄剩女要好那么一咪咪吧。她安慰自己。

    “太医方才来过了,奴婢担心是不是上回摔了落下的病,就自作主张跟八爷说了,请福晋恕罪!”青竹扑通一下跪下来。

    “你起来说话。”她摸了摸前额,果然刘海已经被夹起,有着淡淡的凉意,大概是上了药。

    “奴婢违背了格格的意思,不敢起来!”

    “你也是关心我,起来吧,我不怪你,额娘责怪的话我给你担着。”

    “谢福晋!”青竹这才起身,“太医还开了个宁神活血的方子,已经煎下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药。”青竹福了福退出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她穿越了在做梦,还是做梦了在穿越?

    她把刘海放下来遮住前额,又揉了揉太阳|岤。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她穿越文看太多兼加班太多后的幻觉?她也许需要去看精神科,汗。。。

    “好点了吗?”小八踱进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还好。”宝珠看着他俊秀的脸,不知为何心底像被针扎了一下,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

    “怎么了?”他坐到床边,伸手给她擦了擦泪。。

    “我……我不知道!呜呜……”她扑到他胸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眼泪决堤而出。

    “没、没事的。”他有点手足无措,只是轻拍她的肩。“我在这里。”

    “嗯。”她哽咽了一下,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把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他身上有淡淡的凉甜的气味,让她的情绪渐渐安定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赖在人家怀里,不由又脸上有些发烫,有些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坐起来,“对不起。”

    “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呼吸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让她的心乱七八糟的跳起来。

    “没……”她声音细小。难道跟自己老公说,对不起我抱了你,揩你油?

    “一年。”

    “呃?”

    “一年后,做我的福晋。”他几乎贴着她耳朵说话,热气钻进她耳中,似乎头顶上要冒出烟来了。

    “啊?”她又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绞着手帕,“三五年可以吗?”一年估计不够时间让她——开溜。

    “半年。”

    “那两年?”

    “再说就一个月。”

    他真的只有二十岁吗?死小孩!宝珠斜着眼用力瞪他。

    不管他是否看得懂,她挥了挥手上的白手帕当是投降。“一年就一年吧。”

    看来她要开始部署了,尽快找机会跟他farewell,不趟争嫡夺位这浑水。虽然这位小八看起来很秀色可餐没错,身世和命运也满可怜,但会让她有色诱小孩的罪恶感,而且这小孩还有几个妾呢,她是新时代的女性,无法忍受牙刷和床上用品与她人共用的。可以怜不代表可以爱,唉,在走之前尽量多给他一点忠告,多铺一点路子,让他将来的日子好过些,也算有缘相识一场吧。

    “想什么?”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啊?唔——”还没等她答话,他居然吻住了她!他的鼻尖碰着她的,让她不得不被动的呼吸着他的味道,他的舌灵巧的滑过她的唇,钻进她的小嘴里,挑逗着她的丁香,允吸着她的甜蜜……

    “福晋。”青竹忽然推门进来,看到缠绵的两人,差点把碗里的药都撒了,“啊……奴婢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脸一红,急急的又出去了。

    “你——!”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死小孩,居然吻她,还该死的那么会接吻……

    “这是定金。”他吃吃笑了,又亲了她一下。如果她此时抬头看,就可以看到他眼里泛起从未有过的一缕温柔。“青竹,进来伺候你主子喝药梳洗。”

    不一会儿慈宁宫传膳。宝珠想着可以见到康熙,心里有些兴奋,便把方才的羞囧抛在一边,拉着良嫔去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又是大家请安来请安去的,比电视剧要繁杂多了。想来也是,如果全照真实礼节来,一集里估计有一半时间是在互相请安问好鞠躬作揖,观众会把编剧拍死的。

    “都起吧。”太后摆摆手。

    宝珠偷偷瞄康熙,太后旁边一身明黄袍子的壮年男人应该就是了,扑克脸鹰钩鼻,这会微眯的眼睛闪着精光,留着鲁迅先生那样小刷子似的小胡子。总的来说还是个帅而有威严的大叔。史书上说他“双瞳日悬,耳大声洪”却看不真切。他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宝珠一眼,吓得她赶紧低头做恭谨状。

    在康熙面前,宝珠可不敢造次,乖巧的随着小八团团坐了。上首坐的自然是太后和康熙,良嫔挨着康熙,小八挨着良嫔,宝珠挨着小八,另一侧便是太后。吃饭的人不多,后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可不少,让宝珠又不是很自在。

    不知是出于对康熙帝的敬畏还是爱新觉罗家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用膳中居然没人说话,这么多人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宝珠小心翼翼的尝,生怕弄出什么声音来就丢人了。菜品估计有十几二十样,量都不甚多,也不用夹,哪个菜只消看一眼,旁边早有识眼色的小太监夹到你面前的碗里。味道也还成,却不知是放了什么食材。宝珠想起红楼梦里刘姥姥在贾府吃饭的感觉,心想自己也做了回刘姥姥了。

    老太后吃了半碗米饭便不想再吃,意兴阑珊的样子,众人于是也放下碗筷。早有太监端上茶水,宝珠想起红楼里的事儿,便瞄了瞄小八。果然第一道茶水是漱口的,她有样学样的漱过了,很快又有第二道茶上来,这回是喝的了。

    撤了席,又上了些苹果之类的时令水果,康熙这才开始说话。先是问了问小八朝政,大概是考校他呢,然后又问了练字的情况,当康熙说道每天要交给他十幅字的时候,她悄悄的看了小八委委屈屈答应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连忙低头用帕子捂着小嘴。这才像小孩儿的样子呢,嘻嘻。

    良嫔是个贤淑温顺的女子,一直也不说话,静静的喝茶,偶尔看着康熙,眼神极温柔倾慕,宝珠想她是真心爱康熙的吧。康熙忽然看了她一眼,“如今老八也大婚了,你的位分也该升一升。德全,你去通知内务府备着,下月中秋节,晋良嫔为良妃。”

    “臣妾谢主隆恩!”良嫔跪下叩首。声音有微微颤抖。

    “这就好了,呵呵。”太后满面笑容,“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康熙又和太后闲聊了会,也就是说说笑话奇闻异事之类的逗太后开心,小八也不时帮衬几句。良嫔不知是因为个性使然还是因出身低,始终保持着卑微的姿态,只是附和着点头微笑。而宝珠宅女一只,要她拉家常,倒真的不知道说啥好,也就默默地听,心里有些挫败。那些女主穿越过去不都是很会讨皇帝太后欢心的么,只有她又被人无视,呜呜,她果然是万年女配的体质……

    正当宝珠百无聊赖的想这母慈子孝欢乐祥和的氛围还要持续多久时,康熙那个叫德全的老太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康熙脸色微变,“即传太子和老四在上书房见朕!”

    第七章 齐家

    一阵的吵吵嚷嚷把宝珠闹醒了。

    “青竹!”她有起床气。“外面干嘛呢?一大早的。”

    “福晋。“青竹进来福了福,“是送猪的小子和克总管在吵呢,克总管说今儿的不大新鲜不收。”

    “哦。”她皱眉。看看对面的软榻,依然是空了,真是个勤劳的孩子。“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八爷吩咐不用叫您。”

    宝珠心里把子丑寅卯数了一遍,才算出是早上十点左右。昨天进宫累了一天,回来又正式接见了他两个妾和贝勒府的管家嬷嬷丫环小子,都是阿花阿草之类的名字她也懒得记,折腾完就撇下他会周公去了,这一觉就睡了十来个小时。

    这时又有叽叽喳喳的女人吵架声音夹杂其中,天啊,宝珠无奈的揉揉太阳|岤。

    梳洗完毕,让宝珠简单的给她挽了个发髻,又插了几支翠玉钗子,换了家常的衣服,这才施施然出门。

    “吵什么,一个两个的,有把福晋放在眼里吗?!”青竹狐假虎威。

    “给福晋请安!”外面的人呼啦啦都跪下了。

    “这是干嘛了,你说。”她指了指总管大人。

    “回福晋,是这送猪的小子不懂规矩,冲撞了福晋,奴才这就把他打出去!”

    “你们呢?”她皱着眉看着小八那两个妾室。

    “回福晋的话,奴婢的金钗不见了一支,请福晋做主啊!”说话的是妾之一香蓉。

    “不是我偷的,福晋……”另一个叫冰柔的呜咽着说。

    他家这些破事儿也要麻烦她,真是的。宝珠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不给你们点颜色see see还当我是hello kitty。

    “你们都到院子去吧,克总管,你把下人们都叫来,福晋我有话说。”

    “嗻。”

    院子里乌压压的跪着一群人,想着新福晋大概要立威了,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

    廊下摆了张贵妃椅,宝珠舒服的坐着喝茶,青竹给她捶背,王嬷嬷给她扇扇子——虽然是秋天了,但就是要营造这种低气压的气氛嘛。后面露西莉莉安娜玛丽一字排开,让她觉得颇有大姐大的派头。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官升职做领导呢,这高高在上的感觉不错。宝珠满意的品了口茶。

    “嗯哼。”她清了清嗓子,下面已经有人抖了。“你,把那猪抬上来。顺便带把刀。”

    “你们两个,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香蓉便绘声绘色的说开了,无非就是怀疑是冰柔偷的,要福晋做主搜查屋子云云。冰柔呢,则是一个劲的哭着大呼冤枉。

    “好了好了,都给我安静。”

    “福晋说安静!”青竹又狐假虎威了一把,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让宝珠看了不觉有点好笑。

    “青竹,呃……不,王嬷嬷。”

    “老奴在。”

    “你去拿了那菜刀。”

    “是!”王嬷嬷是她娘家陪嫁的,对她忠心得很。这下摩拳擦掌的拿了刀,嘿嘿的j笑,又把一帮丫环婆子吓了吓。

    不用作了,就这样已经是整一个刻薄凶狠的老嬷嬷形象,和还珠的容嬷嬷有的一拼。宝珠看了觉得好笑。

    “好了,下面都给我听好了。”她扫过众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过去的就既往不咎,从今儿起,我就立几条规矩。”

    “第一,偷东西的,斩手。”她看了一眼王嬷嬷。王嬷嬷意会,噗一下,砍了个猪蹄儿下来。

    “再犯的,再斩。斩完手斩脚,看谁是千手观音。”

    王嬷嬷又很合作的砍了个猪蹄儿下来。下面有些小丫头已经吓得直哆嗦了。

    “诬陷他人的,与诬陷的罪名同罪。”她瞟了一眼香蓉。“第二,成天吵吵嚷嚷,东家长西家短的瞎说话,掌嘴。再犯,割舌头。”

    王嬷嬷割了个猪舌头丢地上。

    “第三,消极怠慢,不好好干活的,打出去丢辛者库里。”

    王嬷嬷又在猪身上斩了一刀。

    “好了,今天的事儿就到此为止,有谁拿了香蓉格格的钗子,限今日内放回原位,就当没事发生过,不然,看看自个儿有几只手。”

    众人自然诺诺应了。

    “还有,咱们这儿好歹也是皇上敕封的贝勒府,吃的用的那都有定例,如有人以次充好以劣充优,便是藐视朝廷藐视皇上。大不敬的罪名是何刑罚,不知道的自去应天府打听打听。”

    “小的不敢!”送猪的小子连连磕头。

    “你去听克总管安排吧。”她又看了眼克总管,“克总管,您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些事情呢,您自个儿合计好了,别事无巨细的找爷、找福晋。”

    克总管也应了。

    “各位都是八爷家生的奴才,家和万事兴。八爷好了,各位自然也有好的出路,现在的西北年大将军,不就是四爷府上出去的奴才么。好好的实心伺候八爷,八爷是最宽待下人的,该罚的罚,该赏的八爷也不会吝惜。”打一顿板子,要给个甜枣。

    “奴婢/奴才谨遵福晋教诲!”

    “好了,就这么散了吧。”她摆摆手,又指了指那两个妾,“你们两个,留下。”

    “是。”两个好像比她还大一点的女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她脚下。

    “识字吗?”

    “回福晋,奴婢虽是佐领庶出的女儿,也学过唐诗宋词、列女传。”香蓉有点骄傲。

    “回福晋,奴婢是府里的包衣,不识字。”冰柔羞愧。

    “嗯,以后你呢,”宝珠指指香蓉,“教她念《唐诗三百首》。”

    “啊?”香蓉不解。

    “一个月给我念熟了,我要检查。念不好的,两个一起打板子,明白?”她看出她们就是闲得慌,拈酸吃醋当好玩儿打发时间呢。

    “奴婢明白。”两人不情愿的答。

    “嗯,还有,王嬷嬷,你以后每天早晨教她们学规矩,先每天一个时辰吧,脚踏花盆底,头顶五本书,好好的学学天家该有的进退仪表。学不好的,嬷嬷你说咋办?”

    “回福晋,奴婢也在储秀宫待过一阵子,那儿的姑姑嬷嬷对学不好的姑娘小主,是要拿绣花针扎屁股,再厉害点的,棍子上裹了棉花打板子,打死了也看不出伤来。”

    “嗯,你们听到了?”

    “奴婢知道了!”两人吓得又磕头。

    “好了,你们去吧。”她得意的站起身,扶着青竹的手,一步三摇的往回走。要不要去补个回笼觉呢?

    “嗯哼。”有人在柱子后面靠着。

    “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青竹等连忙请安。

    “咦?你在这里多久了?”宝珠打量着他。今天他一袭白衣锦袍,愈发显得玉树临风了。

    “你跟我过来。”他淡淡微笑。

    书房里,他屏退众人,只剩下他们两个。

    “刚才我都看到了。”真是哭笑不得。他应该生气的吧,却又觉得好笑。

    “干嘛?心疼你俩个小老婆呀?”宝珠暧昧的用手肘顶顶他的胸。

    “……不是。”

    “放心,我不过是杀鸡儆猴,不,杀猪儆人,不是真的要让你贝勒府一堆残手残脚的啦。”

    “治家严谨没错,不过这么做,未免寒了他们的心,传到外头,我也不免当了酷烈之名。”他心里叹了下,昨天才赞她知道进退,今天就犯了格格千金的脾气了。

    “哦,说的也是。”她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也有理,虽然只是说说而已,但人言可畏,以讹传讹的更多,若是康熙觉得他家里随便打人砍人,对他真的不利。

    “对不起,这是我做错了,怎么办呀?”她有点紧张兮兮的。

    “嗯?”他挑眉,有点意外。开始还以为以她的身份,会抵死不认呢。看她这样子,倒不好意思对她多加苛责了。

    “没事,以后注意就是了。我找机会给皇阿玛上个折子圆过去。”

    这也要上折子?她撅了撅嘴。

    “不过你对那两个人做得还不错。”他看她不太高兴,又赞赞她。

    “是吗,你不心疼啊?”

    “哼哼。”他冷冷的笑。“若是为了个妾全府搜查,未必太大动干戈,也未必找的着,还可能落人口实。就这么着,不错。”当一个家不仅仅是公平就成,该弹压的还是得弹压。她这么做还颇有正室大房的风范。

    “是呀,我就是看她们成天没事做才给她们找点事,省得成天弄得鸡飞狗跳的。”她又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而且这么做得益的是你哦,你就等着我调教好了伺候你,包君满意。”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的道理可是一套套的,再来点冰火两重天什么的,怕不爽死他,嘻嘻。。。不过看着他还有些稚嫩的脸,还是有点罪恶感,她算不算教坏小孩?

    “那为夫是不是要感谢你的贤淑呢。”他讪笑。

    “一家人不客气啦,哈哈。”夫你的头,死小孩占她便宜。“对了,昨天太子和四爷做了什么呀,皇上好像挺生气。”

    “朝中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还有,叫皇阿玛。”他一百年不变的微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镇纸。

    好奇杀死猫嘛。宝珠把有限的历史知识在脑海里过滤了下,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与索额图有关?”

    “你哪里听来的?!”他的声音变冷。

    “没有,我猜的啦,哈哈。”不是给她蒙对了吧。

    “这些事情不可乱猜,更切不可说,明白吗?”他正色道。帝王心术,岂容别人乱猜,即使是亲生骨肉也一样。她虽聪明伶俐,始终还是年纪小,说话没分寸,看来他以后还是要多多看着她,省得惹祸。

    “嗯嗯,知道啦。”她吐吐舌,“人家只是跟你说嘛,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保证连我阿玛额娘也不说。”

    “嗯。”他点点头,捏了捏她的脸蛋,嫩滑的手感真好。

    “咦,这个怪好看的。”发现书桌上有个手镯,她拿起来对着日光看。镯子翠绿剔透,镶着银边,内侧刻着弯弯曲曲的蚯蚓字。

    “你没有见过吗?”他细细观察她的表情。这便是那死了的骁骑参领身上搜出来的。

    这几日都没有什么动静。旗下一个从四品的参领无端失踪,她阿玛也居然也没细查,连尸首也没找,直接按殉职报了。实在是耐人寻味。

    “没有哦。”她摇头,“看起来好像是古早的东西,要不问问王嬷嬷?”

    “……也好。你明儿回门就戴着吧。”

    第八章 回门

    康王府的千金回门,那自然是极热闹的。

    先是早早儿的进宫拜过皇上太后,然后一路人浩浩荡荡的担着抬着各色礼物往康王府去。其中跪来拜去的自不必多说,宝珠是最不耐这些的,想起到了康王府又是一番繁文缛节就发怵。若不是小八一直寸步不离的盯着,她真想就这么包袱款款跑路了。

    拜过亲王,又寒暄了一会,敬昕郡主便拉着女儿到她昔日闺房,母女俩说点体己话儿。

    先是仔细看了看她额上的伤,点点头。“倒是好多了。”

    “嗯。太医看过了。”她把那日在宫中晕倒,然后青竹告知小八之前受伤的事,小八却帮她瞒下来,只跟太医说是在亭子里摔着的事儿说了一下。

    “那八阿哥对你,倒是有心的。” 敬昕点点头,又说道,“宝儿啊,我瞧着你祖父和阿玛对八阿哥是极看重的,在皇上那儿也是极赏识的,你嫁了他,额娘也就放心了。”

    “女儿知道了。”宝珠悄悄囧了一下。

    “如今你是贝勒爷的嫡福晋,往后八阿哥封了王,你便是亲王正妃,凡是可要处处留心、时时在意,可不能再一味随着自己性子来……还有啊,得尽快生个儿子,这是顶顶重要的!”

    天哪……她翻白眼。

    “八阿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材,断断不可能只有一个福晋,不知道多少格格对侧福晋的位子巴巴儿望着呢。宝儿啊,听额娘的没错,趁着现在新婚燕尔,争取一举得男,那你这嫡福晋的位子,才算坐稳了。”

    做大婆又不好玩,如果可以选,她倒想穿越了做个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妖孽小妾还比较有趣一点。当然这话她可不能说出来,只是低头玩着手腕上的那个玉镯子。

    “这镯子可是找回来了?”敬昕郡主转了转宝珠那镯子。

    “呃……?”

    “上回你堕马那天,便没见了这镯子,当时人仰马翻的也没顾上找,幸好还在呢。这可是先皇御赐的,天下统共就这么一对儿,仔细可别弄丢了。”

    “那还有一只呢?”

    “自然是额娘收着,将来留给你弟弟媳妇儿。” 敬昕郡主笑眯眯的答。宝珠还有个亲弟,叫致远,如今才年方十岁。至于她阿玛其他庶出的儿女,自然被郡主无视了。

    “额娘,和阿玛一起这些年,您觉得幸福吗?”宝珠好奇这个时代女人的爱情观。

    “幸福呀。”敬昕微笑。“你阿玛对家人,那是顶好的。”

    “可是……和别的女人共一个男人……”

    “傻孩子,你那点小心思,额娘还不知道吗。”敬昕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别说你阿玛这样的男人,就是路边儿摆摊的小子,多卖了两担菜,还不就想着讨个小的?这男人啊,就是这么回事儿。若是那些个性子面的,或许就由着你来了,可照你的性子,那样儿的男人,你瞧得上么?”

    “……也有从一而终又有本事的男人。比如唐朝的宰相房玄龄,不就只有一位夫人?”

    “这样的男子,十停里也未必有一停罢。况且房夫人那时受了多少冷眼骂名,你又可知道?她可差点儿被赐死了的。”

    “那不如一个人好了。我听说江南那边有女子,就是自梳不嫁人,自个儿纺纱织布养活自己。”

    “我的宝儿,你可不能有这样的念头!” 敬昕惊了一下,“你是亲王府的格格,皇子的福晋!”

    如果我不是呢?想着她溜走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宝珠踌躇了。

    说她不是真正的宝珠?明明她顶着宝珠格格的身子,有谁会真的相信穿越时空魂魄转移这样的事情?

    说不定到时候会被当做中邪或者失心疯什么的给关起来。而她的额娘如此宠爱她,她又怎么忍心告诉她,你的女儿可能已经死掉了?

    “好孩子。”敬昕叹了口气,“知子莫如母,你的性子额娘怎么会不清楚。可咱们女人啊,当如蒲草柔韧,坚则易催,不若随波逐流……”

    “女儿理会得。”她叹了口气,“福字乃一件衣服一口田,衣食无忧,便是有福气的人了。”

    “你能这么想那是极好。” 敬昕点头,“你可记着,帝王家里要的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便是好夫妻;至于专宠一人、两情缱绻,那倒是不讨人喜欢的。”

    “女儿谨遵额娘教导。”她为自己的未来有点不乐观。照这时候的观点来看,小八only只有两个妾,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若是多十个八个,她也只能跟着笑纳。可她偏偏又得顾念着娘家无法一走了之,难道真要留在贝勒府,等着过几年小四来砍她的头?

    “唉,那孩子确是对你……若当时不待圣上指婚,早将你许了……或许……”敬昕说了一半,又停住。

    “谁?”听起来原来的宝珠似乎心有所属?

    “没什么了。咱们去前头和你祖母再聊会子,她老人家可是疼你得紧。”

    回程的路上,宝珠一直闷闷不乐。

    难道真的要一年后跟小八嗯嗯哦哦,和他的妾室们团结友爱,就这么认命过了?

    还是学历史上的八福晋独占丈夫,做个泼辣妒妇,进而惹怒康熙、连累小八?

    又或者想想看能不能找到个不连累娘家,又能恢复自由身的万全之策?

    “想什么呢?”小八微笑。在亲王府对他阿玛暗暗试探,那老狐狸居然没露出丝毫马脚,让他有点挫败感。看来还是要从宝珠这里下手比较容易。

    “没什么啊。”似乎驶到城外了,她看着马车外慢慢划过的大树出神。“我想下车走走。”

    “也好。”

    让奴才们先行驾着马车回去,他们慢慢在林间漫步,青竹和那几个丫环们远远的跟着。

    宝珠低头踩着地上零落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年代的空气果然清爽些,呼吸着有淡淡干燥青草气味的凉风,她心情也好了点。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她不由得想起了李白的那首著名的《秋风词》,随口吟了出来。

    下阕是: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她在思念那个人吗?

    他的眼神一冷,想起他们那个一年后方才圆房的约定。

    阿克敦的死,不消说必是人为。有人这么做不外乎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有人处心积虑嫁祸于郭络罗家,包括设计她堕马也是如此,目的很明显是试图阻止他们联姻坐大;要么就是宝珠与那个男子有私,他阿玛为了家族体面将他杀却。若是如此,那她的堕马,是苦肉计,抑或是另有黄雀在后?明尚那个官场的老油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将手尾处理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具尸首和镯子给别人查?……疑团似乎越来越大。

    他生于帝王家,自小宫廷里的明争暗斗是见惯了的,练就了深藏自己心思,只以微笑对人的本事,也获得了不务矜夸的美名。宫中的娘娘们对他额娘的出身多有不齿,而朝中大臣却对他赞誉有加,皇阿玛也龙心甚悦。因而他以为第一个可能比较大,于是暗地里查访,可她婚后的种种,却让他愈发觉得有第二个可能。

    她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心上人阿克敦已死,那么她不愿与他圆房,原因是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或者两人实际已有肌肤之亲、怕被他发现连累家人?

    无论哪一个原因,都让他感觉心里非常不舒坦。

    “你不想知道这镯子哪来的吗?”他冷冷的说。

    “不是我的嫁妆里的吗?”她抬起手,微眯着眼睛看那镯子。虽然她对珠宝玉石没研究,但白痴看了也知道这个东东贵重,如果拿到现代,肯定很值钱。

    “是从你阿玛麾下一个参领身上找到的。那个人叫阿克敦。”他偷偷注视她的表情。

    “哦。”她事不关己的说。是被偷了吗?找回来就好。

    “是在他尸首上找到的。”

    啥?!宝珠吓了一跳,赶紧捋下镯子丢给他。

    “喂,我跟你有仇啊,死人身上找到的你还给我戴?!”阿弥陀佛,会不会有那个阿什么参领的冤魂在上面啊,想起来都渗得慌。

    “你……以前和他,……挺好。”好到她阿玛可能要除掉他。

    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可看她丝毫不做作的样子,却不似做戏。

    “是、是吗……”原来以前的宝珠和这个人关系挺好?她是不是应该配合的掬一把伤心之泪?

    “是啊,他的剑法、骑射都是你阿玛旗下颇有威名的。你当初不是还向他讨教了几招么,这就忘了?”

    “哦,是他,我想起来了,那剑法如蛟龙戏水,刚柔相济,是极好的。阿大人英年早逝,真是天妒英才。”宝珠用力眨眨眼试图挤几滴泪水,可惜无果,只好用帕子揉揉眼睛,作伤心状。

    “……他使的是刀。”

    “什么?”她愣了一愣。

    “阿克敦从不曾使剑。”

    他扣住她的脖子,“你,不是宝珠!”

    第九章 香主

    “你是何人?”他稍微松开了钳制,大拇指轻轻的抚过她的颈子。原本柔细的脖颈被他方才用力,居然留下了几道红痕。他心里不禁有些懊悔。

    “咳、咳……”死小孩,下这么重手!宝珠大大的喘了几口气。

    “我、我算是宝珠,可是……”怎么说好呢?没有哪个穿越女主像她这么倒霉,穿了才三天就被抓包的吧?她果然是万年女配体质,呜呜,是不是戏份到此为止该鞠躬下台了?哪位亲留个言安可一下吧……

    她正想着怎么组织词语跟他解释呢,忽然一阵风吹树叶似的沙沙声响在头顶传来。

    “清狗,纳命来!”几条黑影窜下,几点剑光直指他们俩。

    “保护福晋!”小八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把她护在身后,顺便避开直逼过来的剑锋。

    露西等四婢闻声,纵身一跃,居然从几丈开外飘至她面前,各人挥出软剑,挽出几朵剑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傻乎乎的吓住了,导演不拍清宫戏改武侠剧了吗?

    宝珠呆呆的看着一身淡青锦袍的他宛若矫龙一般,灵巧的游走于十余个黑衣人之间,足影点点,风声四起,纵跃翻扑之际,已有数个黑衣人倒下。每每看到剑刃与他擦身而过,她就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们快去助他!”

    四婢听得,却不敢擅离了她,只是围着圈子一一击退附近的敌人。

    忽然间,头顶一暗,一片红云飘过,一条长鞭如蛇般缠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抛入半空,被这个红衣人牢牢扣住她的纤腰。这人在树林枝桠间跳上跳下,渐渐离小八他们越来越远。

    “救命啊——”她用力挣扎着手脚,却后颈上一麻,昏了过去。

    吾爱……你要什么……

    哪怕你恨我,也不会放手……

    求你,回来……

    你是我的宝宝……

    “啊——!”宝珠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牢牢捆着蹲坐在地上。头疼得很,现在不光前额上疼,连后脑勺都疼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脑海里方才又出现那种声音,似痛苦似期盼,而她的泪,却在半梦半醒中莫名其妙的流下来……

    脸上有些湿意,只得就着膝盖胡乱抹了抹,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好像是间普通人家的厨房,她就靠在灶台旁的柴堆上,几步之外是陈旧而油腻的桌椅。

    “香主,这娘们醒了。”随着一个粗哑的声音,几个黑衣男人进来,高矮胖瘦不一,他们恭敬的给让开一条路,随后那个红衣人进来,毫无疑问是他们的首领,宝珠讶异的是,这被称为香主的红衣人居然是个面如满月、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这位阿姨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端详着她却没有说话。

    宝珠被她看得有点心里发毛,“我是大大的良民啊,太、太君……哦、不,香主饶命。”

    “良民?”红衣阿姨冷笑了一下,“砍了。”

    “不要啊!”她苦着脸。原来也有给xx工程xx基金会捐款的说,也没虐待猫猫狗狗的小动物,算得上行善积德的好人吧,而且和他们无冤无仇的,干嘛砍她啊……

    “我家很有银子哦,你们要不要考虑收赎金?”提醒他们绑票比较合算。

    “赎金?哼!清狗的臭钱我们不稀罕!”红衣女嗤之以鼻。“砍了!”

    “喂,要砍我干嘛不趁我昏倒时砍啊!打昏我再砍好不好?”清醒时被砍脑袋很痛的!

    “哼!”一个大个子的黑衣人抓起她的衣领,就好像抓着只小鸡一般把她拎到灶台另一边,重重的丢下,又让她一声痛呼。

    她跪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灶台上有个香炉还有不少未燃尽的檀香冒着些微白烟,白烟后面是块黑色镶着金边的灵位,却是没有写字。

    “磕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磕头,管这灵位是谁的,人死为大,磕就磕吧。她听话的象征性弯了弯腰头点地,就算磕了。

    “太轻了!”大个子按着她的头,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呜……”好痛!她额头上的旧伤还没好呢,又添新伤了。

    “先生,我等以清狗之血祭您在天之灵!”大个子也磕了个头,站起来扬起砍刀向她劈来!

    “慢着!”她急中生智的大喊一声,“明复清反!”

    “什么?”大个子的砍刀没有落下来。

    “明复清反,母地父天!”

    宝珠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皆变色。

    “朋友是哪一路的?!”

    “我嘛……放开我再说。”她松了口气,看来脑袋是稳住了。看他们口口声声“清狗”的骂,就想大概是什么天地会红花会之类的x教组织,抬反清复明的旗帜出来果然没错。

    大个子连忙给她松绑,还搀扶她起来。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

    她摆摆手,然后负手来回踱了几步。天地会那接头切口是什么来着?哎呀这么重要的暗号居然忘了,早知道应该把鹿鼎记、书剑等复习一遍再穿。

    众人见她沉默不语,却以为她还记恨方才的无礼,那红衣女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做了个大揖,道:“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哇,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宝珠。她心里暗笑,口中却不愠不火的说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听得此话,众人喜形于色,都抱拳施礼:“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失礼失礼!”

    哇咔咔,她不会这么好运吧,就这么蒙对了,真是天地会?!

    “敢问姑娘,是何堂口下?”红衣女客客气气的问。

    什么堂?她只记得韦小宝是青木堂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