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第4部分阅读

    (金粉世家同人)燕影西斜 作者:肉书屋

    卖古董字画的事也全盘托出,他在赌,赌金父一定在金父留有眼线,金家上下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金燕西说完后,金父并没有马上开口责问,他坐在椅子上沉思着,由于灯光角度的关系,金燕西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原本万全自信的心也开始变得忐忑起来,暗叹金铨不愧是当过总理的人,光是不言不语的坐在哪里,就能给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气势。

    静静的等候着,金铨不开口,金燕西也坐着不动,心里想东想西,就是不朝金铨所在的方向望去。

    “几个月前,你跟我说要办诗社,这就是你诗社里弄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的。”看出金燕西的耐性后,金铨适当的结束了沉默,把手里拿着的一本诗集扔到桌面上。

    金燕西倒没想到他不提后面的事,而是从几个月前开的诗社开始算起账来,心中暗付,这倒霉的诗社一定要早点关闭。

    “这里面除了一两个人作得还不失规矩而外,其余全是胡说,酸气冲天,叫人看了好不痛快。”金铨继续点评道,饶有兴致的翻出几首作为失败的典例,接二连三的教训着金燕西。

    金燕西坐在下手唯唯称是,摸不清金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学校里挂名不读书,所以我让你在家里研究国文,是要你在国文上研究研究,词章一类的东西,终究不过是描写性情的,随便学就是了,你……”

    几盏茶的时间后,金铨终于说完了,这才停下来喝口茶,把诗词扔到一边,端正态度,“下午听了你的话原本以为你有了几分长进,没想到晚上看了你做的诗,让我大失所望。诗里表现出的情感与志向跟你似乎没有分毫相似,这是什么缘故?”

    “燕西不敢,”金燕西从金铨训话起,就从椅子上坐起来,躬身站到金铨身旁听他训话,他现在倒是记起剧情里似乎有这一出,金燕西做的诗词都是由别人代笔,却没料想东窗事发要由他来顶缸。“就是父亲不问,我也准备把外边的诗社停了下来,好好收收心,做长远计。”

    “哦,你倒是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这样很好。”金铨又喝了口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的胡须,沉吟一下说,“停了诗社倒也可以,我看你那不成调子的诗社里还是有几个真知灼见的人,若有机会,你可以把那人引进家中给我见见。”

    金燕西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下午说的话被金铨认为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进而引发想要见见那位高人的心思,金燕西能说什么呢,唯有点头称是。

    ”再来说说你最近做的哪些事,是有了什么打算吗?”诗社的话题告一段落,金铨开始询问金燕西的打算,想要听听他的心里话。

    金燕西在心底腹诽了几句,抿抿嘴,眼神微动,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跟金铨这种政坛老狐狸打交道,不得不耍几个心眼。好在金燕西占着金铨儿子的皮囊,金铨对他知根知底,倒也不提防他。

    见金燕西脸上带着几分踌躇,似不敢开口,金铨语气不悦的训斥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吗?叫你说就尽管说,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说。”

    “在说之前,我想问问父亲对我有什么安排没有?听母亲讲,您似乎有意送我去念书,不知是哪所学校?”金燕西依然躬身站在金铨下手,态度十分恭敬。他从与金铨短短一天的接触下来,知道金铨是一个重视规矩但并不迂腐的人,他给予子女充分的尊重与自由,并不过于限制他们的发展,这位金燕西接下来要说的话提供了很好的基础。

    “哦,”金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等着金燕西继续说下去。

    金燕西摸摸自己的鼻梁,知道老爷子看出自己耍的把戏,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听母亲话里的意思,您是想送我去国念书,可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也不想这么早出国去,国内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想要念书,不一定非要出国不可。

    “今日听了父亲与白先生的谈话,有很大的感触。如今军阀混战,虽说bj还算安稳,但世事难料,要想将来在乱世之中得以保全,首先必须有自保的能力。这自保的手段当中,有两点是尤为重要的。“

    抬头看了眼金铨,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金燕西咽了口口水,慢慢向金铨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乱世求生,不外乎两点。第一,有足够的金钱。财可通神,有钱才能买到你所需要的东西,钱有时候甚至能买命。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占据大量黄金与货币,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甚至可以移居海外,当然,这是下下策。金燕西变卖屋中古董字画,未尝不是打算开些铺子,寻找商机,趁内战爆发前多攒点资本。

    第二,拥有自己的兵权。金铨是从事政治文职的,并没有兵权在手,所以这次有人想要逼迫总统下台,他也只能用隐退这种方法来抵抗压力。可是怎么才能拥有兵权呢,这点比较困难,所以金燕西瞄准了bj南郊的陆军军官学院,也是白雄起毕业的院校。

    z国陆军军事学院,在后世广为人知,培养了许多在抗日战争和国共内战中闻名的指挥官。与国x点军校、y国桑奇斯皇家军事学校以及r国伏龙芝军事学院并称为世界‘四大军校’。

    一年学制,费用完全有公家支付,按季节发放衣物、呢子制服,并且每人每月发放补贴,学生毕业后,由陆军部统一分发各省见习3个月义初级军官录用,待遇非常好(给人打广告呢。)

    “荒唐,我们金家世代都是书香世家,没有一个从军的,你就不怕辱没先祖吗。况且你小孩子心性,以为参军就那么简单,我当你是有什么好点子,没想到,没想到……,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没等金燕西说完,金铨一脸怒气,挥手制止金燕西继续说下去。

    “父亲,您听我把话说完。”猜出金铨并不是正的动怒,只是在等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金燕西冷静的等金铨把气出完,不顾金铨铁青的脸色,继续往下说,“先不说金家祖辈那些戎马出生的将军,”说道这,金铨头扭向一旁,“就说这次您被逼退隐的事,要是您手上握有兵权,或者支持者众多,你就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再者说,读军事学校并不意味着我将来就要去做军官,况且在哪里读书不是读,我去军校,也是为了锻炼自己。听说xx军事学院设有政治课,我将来若想从政或从事文职工作,从这里毕业也能学到不少东西。这几年,xx军官学校人才辈出,像白先生,吴佑承、宋启辉(此中人物皆为杜撰),哪个人不是从这所学院毕业的。燕西在学校,若能结交到这样的好友,对未来的发展也是既有利的助力。”

    见金铨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浓,金燕西连忙收住滔滔不绝的口舌,心中警惕,脸上露出一副羞涩的表情,在金铨的眼神下,扭捏似假换真的编出一个理由,“……,有人认为我是个只靠父荫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瞧不起我,所以我想去军校历练一下,起码不能被人再说成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

    开铺子

    “我看最后一条理由才是你真正想要说的吧,”金铨本来气急的心一下就被金燕西的话逗乐了,从书房抽屉里找出一盒雪茄,拿出其中的一只剪掉茄套,用火柴点燃,不急着抽,任雪茄香甜醇厚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金燕西拿不准金铨的意思是同意还是反对,静静的站在金铨面前。

    金铨望着空气中徐徐升起的袅袅细烟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燕西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酸了,这时,金铨浑身一震,手中长长的烟灰掉落在桌子上,金燕西连忙上前忙帮收拾,金铨挥推他的手,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向金铨告退后,金燕西一走出书房,整个人立刻放轻松下来,这才感觉到背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背后的衣服贴在脊背上,让有了轻微洁癖的金燕西不舒服的动了动脊梁。

    他发现金铨对他起了怀疑,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怀疑,好在金铨之前经常不在家中,对金燕西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就算心中起疑,也只是疑惑他近期的转变,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

    金铨一思考就思考了好几天,期间,白雄起又来了金家几次,每次来都礼貌十足,跟金铨关在书房里密谈。等从书房出来,见到金燕西,也会亲热的打招呼,听说金燕西想要去陆军军官学校读书,连连夸赞,表示自己会为他在金铨面前说请的。

    有了白雄起的保证,金燕西算是彻底不担心这件事了,现在是七月中旬,离陆军军官学校开学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金燕西准备好好思量,拿变卖古董换来的钱来做什么实事。

    金铨回来的第三天,金家发生了一件喜事,金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被查出有了身孕,金家上下都很欢喜,唯一表现不出高兴样子的人只有大少爷金凤举。

    吴佩芳半夜起来喝水,身边没人服侍,差点小产,而金凤举到第二天早上,才从守在外交部门口金家下人的口中得到通知,一番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对着吴佩芳伏低做小的道歉,却被吴佩芳当着金铨的面扯出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

    再着金铨从金太太那里得知他之前经常不着家,金铨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把金凤举叫到书房狠狠训斥了一顿,责令他赶快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处理掉,常待在家中陪吴佩芳,直到吴佩芳生产为止。

    金凤举觉得吴佩芳在金铨面前掉了他的面子,对吴佩芳更是冷淡,碍于金铨的命令不得不待在家里,除了正常上下班外哪里都不能去,金凤举一回到家就躲进书房里,话都不跟吴佩芳说一句,让吴佩芳更是气的病上加病。

    “七爷,原来您在这呢,大少奶奶让我请你过去,说有话想问你。”这天下午,难得金燕西没出门转悠,躺在庭院阴凉的地方看书,小怜找了过来,她穿着吴佩芳送给她的衣服,经过自己巧手的修改,看起来跟金家的几个大小姐别无一二。她自幼跟随吴佩芳,也学了几个字,后来在金府接受这金家自由民主的教育,文静淑良,这也难怪柳春江一开始会将她认错成金家的远房小姐。

    “知道找我什么事吗?”金燕西现在怕了大嫂的召唤,之前吴佩芳每次叫他去,会询问的不外乎一件事,那就是金凤举是否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老婆,翻来覆去的追问,明明她自己心里知道金凤举肯定在外面有人了,但就是想得从旁人的口中得到证实。

    “知道,”小怜姿态俏皮的掩嘴一笑,脸上泛起两个深深的酒窝,“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也都在呢,她们在商讨后天是您的生日,该送您什么生日礼物。我想她们叫您去,十有是想问问您本人的意见。”

    “这感情好,有礼物拿,我为什么不去。”知道不是去听大嫂的唠叨,金燕西很是高兴的收拾手边的东西动身。

    “大嫂、二嫂、三嫂,你们找我?”一进大嫂的屋子,就看到三个嫂子并排坐在沙发上,金燕西轻快的做到一旁,乖乖的等着几个嫂子自己开口。

    “这不是你生日快到了吗,我跟慧厂正商量要送你什么好,玉芬就来了,她说要我们问问寿星公本人,所以我就让小怜把你叫来了。”吴佩芳这阵子看了几本金燕西特地找给她的佛经禅法、生活谚语,很是有感触,不知是对金凤举死心了,还是想开了,对金凤举的行为再也不多做过问,笑容一天比一天多,人看着也年轻靓丽了许多。

    “你们送什么,我就收什么呗。”拿起桌上一个水灵灵的苹果在两手左右抛掷,金燕西狡黠的回答。

    “不老实,要是我们送什么,你就收什么,那我们还找你来做什么。”程慧厂快刀子快语的说道,伸手指了指金燕西,伪装动怒。她是一个讲求男女平等的,最反感那些有着大男子主意的人,而金燕西平时被她们戏称为女权运动的维护者,很会讨她们的欢心。“快点说,你缺什么,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真的要说实话,”金燕西故意问道。

    “要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王玉芬很有金家老爷子的气势,连说出的话都类似,跟王熙凤一样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只可惜嫁进了金家。

    “那我可就真说了啊!”又是一句废话,换来几个嫂子一致的白眼,金燕西两手一摊,脸上做出愁苦的表情,“几位嫂子,说句实话,小弟现在最缺的是钱,你们要送我礼物,就送钱好了,越多越好。“

    “呸,你要那么多的钱做什么?”王玉芬不屑的呸了金燕西一句,她们哪个不知道从前的金七爷是个败家子,往往拿了零花钱,也是左手进右手出的,从没见他做过一件正经事。说道这,王玉芬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听妈说,你最近倒是真穷了,连她去年送给你的唐三彩都拿去叫金荣卖掉了,可有这回事?”

    “妈消息真灵通,”金燕西没想到他让金荣瞒着的事,这么快就被金家上下知道了,讪笑的摸着鼻子承认,随后又嬉皮笑脸的振作起来,甚至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几个嫂子,看我没骗人吧,我真缺钱。”

    “那你先说说,你要钱做什么?要是理由过的去,千儿八百的我们几个还是凑的出来的,要是闹着玩,我们可没那么多的闲钱,供你烧着玩。”程慧厂大气的应承下来。

    从老七住院以后,她就觉得老七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嘴上说着尊重女权,实际上只是在她们几个嫂子面前,等出了金府大门,程慧厂知道,他就跟跟他三个哥哥一样,恨不得把女人关在家里,瞧不起女人在外面做事。

    自从金燕西出院后,从他平日的言谈举止中,她能感觉到,他对她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欣赏,不再把他们视为男人的依附品,会尊重她们内心的想法与观点,对人亲切诚恳的多,所以她也愿意为金燕西提供方便,金燕西的改变,被她当做成长大成熟的表现。她哪知道,在过几十年,男女平等的思想会得到空前的盛行,几乎成了那个时代人们的口头语,女人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从那个时代过来的金燕西,潜意识里还保留了这种思想。

    “还是二嫂对我好,”金燕西连忙奉承着,他说这些话是有原因的,他想凑钱在bj盘下几间铺面,开铺子做些生意,人员管理方面人手打量的不足,信得过的人没几个,所以他就把主意动到他几个嫂子头上了。

    大嫂吴佩芳出生名门望族,虽然对做生意可能不是那么在行,但都御人管理方面却是好手。二嫂程慧厂经常参加学校单位组织的公益慈善活动,对查账验货却很精通。再说三嫂王玉芬,就金燕西所知,她偷偷在一个叫万发的农业公司做了投资,对生意人脉熟门熟路。要是有这几位嫂子的帮忙,不说全部,就是能有一个,金燕西也会轻松许多。

    “说来说去,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打理生意,”听了半天金燕西的解释,吴佩芳一双弯弯的柳眉轴了半天,为难的开口说,“先不说我们没做过生意,就金家家规就有一条,女人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不说我们答不答应你,就是公公婆婆也不会同意的。”

    “大嫂有孕在身,身子虚弱,我是不敢请大嫂帮忙的。但是二嫂、三嫂你们可是一定要帮我呀。”吴佩芳前几天才差点小产,金燕西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我倒是没意见,只要妈同意,我就义不容辞的去帮你的忙。”王玉芬急急忙忙的表态,她觉得金燕西的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以她对金太太的了解,金燕西的计划用不了多久就会破产,现在卖个便宜人情给金燕西,到时候事情不成,也能白得到金燕西的感激。退一步说,要是事情真能成,也少不了她的好处。

    “我跟你三嫂的意见一致,只要你能得到二老的同意,我就去你的店铺帮忙。”程慧厂倒是真心想要出一份力,对于金燕西请她帮忙,她很乐意能有机会在外面展现自己的实力,做出一番成绩来给金鹤荪看看。“不过,老七,你现在说这话会不会早了点,八字都还没一撇,你都想要找我们集资了,你哪来的钱开铺子啊?”

    “二嫂你放心,只要你们点头,接下来的事由我来搞定。”金燕西信心满满,他已经计划好了。金荣卖掉他房里那些没用的东西后,加上他东挪西凑找出来的钱,总共能有个七八千块,开铺子的地段他前段时间也选好了,人家一听是金家的七少爷要,价钱自然不敢开的太高,预计买下心目中的几间铺子后,他还能剩余一两千块,至于店铺装修进货的钱,到时候他自有办法。

    现在唯一的苦难是时间紧迫,他必须在陆军军事学校开学前把店铺的事情处理好。

    斯人刘宝善

    “说吧,找我什么事?”金燕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无比时髦马蚤包男,在民国时期,能留着半长的头发,烫成卷还染得微黄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八面玲珑的刘宝善。

    说起这刘宝善倒也是一个奇人,他原是金铨警卫员王思远的远亲,是个寒士(指出身低微的读书人),后家道中落,不知从哪打听到了王思远的消息找上门来,运气也着实好,经过王思远的几次提拔,白手挣得七八万的家产。在金家宅子不远的巷子里买了一栋房子居住,现在在一个税务机关当一个闲差,每日只需到衙门一两个小时,其余的时间便四处游逛,广结善缘。

    因经常帮金铨办点小礼信(礼节性的礼物),跑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为人开明大方,十分的会来事。跟一班有钱人家的子弟混的极熟,感情也极好。平时大家有什么不能公开举办的聚会,都会假借他家的名义办理。这刘宝善思考的也周全,房子装扮的十分精巧,屋内下人听话乖巧,还特意雇了两个上好的厨子,专为侍候这些少爷公子做准备,容易让人满意。一旦他招待的人感到满意,那么下次他有求与人的时候,大家也会心照不宣的让他满意。

    这种感情的投资在以前的金七爷眼中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金燕西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是非常称赞出奇的,也之所以接到刘宝善的电话,专程在家中等候,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唉,电话里说不清,我就来你家找你了。”刘宝善打了个响指回金燕西的回顾,神秘的说道,“有个好机会,我寻思着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今天晚上你们老大在小公馆请客,去的人一律招待,哎,我建议你呀还是去一趟,已经四点钟了,可以走了。”

    “什么小公馆,大哥什么时候在外面置了宅子,我怎么没听说过?”金燕西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茶,亲自放到刘宝善的面前,这个动作让刘宝善眼神一顿,接下来的笑容也真切许多。

    “你在开玩笑吧,凤举兄在外面置办这所公馆少说也有一两个月了,你真的一点风声也没听说?”刘宝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还以为金燕西在同他开玩笑,不以为意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椅背上。

    “哦。”金燕西不置可否的点头,原来大嫂说的外面有人,就是大哥在外面置了私宅,金屋藏娇啊。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去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不去,我晚上还有约会,去不成。”

    “去吧,去吧,难得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你这几个月都快哉家憋成大家闺秀了,错过了那么多场好玩的热闹,你亏不亏啊!”刘宝善好心的说道,以前的金七爷确实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十次喊总有九次是去的,因此,金燕西的拒绝在他听来就是推脱。

    “你不明白,我去有很多不方便的。”要是其他时候,刘宝善找他去赴会,他指不定二话不说就去了,顺便看看有没有顺眼的人也结交一二。但是此次赴会,金燕西知道,刘宝善找他去肯定不是聚会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大哥要把自己包养的小老婆介绍给亲友认识。这大嫂吴佩芳刚查出怀有身孕,对自己也一向不薄,自己要是去了,置大嫂于什么地步。

    “正因为有这么多的不方便,所以才请你去嘛。”刘宝善贼眉鼠眼的揶揄道,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不知道,大嫂一直待我不薄,上次还因为大哥在外面的这点事差点小产,我做人不能这么两面三刀。”既然是有预谋的,那他就更不能去了,金燕西从沙发上站起来,坚决的摇头不肯答应。

    “怎么能说成事两面三刀,这因应该叫八面玲珑,做人不能像你这么死脑筋。这年头,咱们会做人得做得八面玲珑,唉,咱不能为了谁去得罪谁,是不是?也不能为了一个,不为一个,是不是?”刘宝善此时心情好,也不介意教金燕西几招,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是他的人生信条。

    “哎呀,你不懂,我就是不想这么八面玲珑,这会让我从内心产生负罪感。”金燕西也没打算把刘宝善当外人,实话实的跟他说。

    “你这话就说的过了,什么负罪感、什么两面三刀的,你今个还真是不爽快。走吧,走吧,在不走,一会儿街上又涌上来一群群游行示威的学生。”刘宝善做出不悦的样子,拉着金燕西的手臂就往外拽。他今天奉了金凤举的命令,务必要把金燕西带到,他可是在那一群哥们面前夸下了海口,又怎么会有得金燕西这会的矫情。

    “学生游行示威,怎么回事?”金燕西听到这几个字,起了好奇,没想到刘宝善硬拉着他出了金家,嚷嚷着路上再跟他解释。

    从刘宝善的口中,金燕西得知,最近全国各地院校的学生,都在筹划着大的行动,为了反对z国政府出让z国主权,反对洋人瓜分z国土地,开展了一系列抵抗当局政府的游行示威活动。听到这里,金燕西知道,历史上著名的b伐运动就快要开始了,时间过的真是快。

    “想什么呢,到了,下车吧。”没等金燕西具体回忆起几件历史上有名的事故,车已经停在了一所不小的宅院门前。刘宝善以为金燕西还是不愿意进去,拍着他的肩膀催促着他下车。

    “宝善,这是谁的家啊?”这宅子可真不小,没个三千块是盘不下来的,因为买铺子,金燕西对bj的低价也算有了大致的了解,说到这,他就想不通了,大哥在外务机关上班,一个月也就七八百块钱,加上一些其他所得,一个月了不起有一千块钱,他的钱一向又是由大嫂保管,他是哪来这么多的钱,一下子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还置了这么一所外宅。

    “呃,这是尊嫂的家。”刘宝善被金燕西这么一问,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回答。

    “放屁,我嫂子好端端的住在我们金府,哪会在这种地方安家。”金燕西知道刘宝善口中的尊嫂,指的就是□晚香,想到这个女人,金燕西就没有丝毫好感。他不是因为晚香是□而瞧不起她,而是因为,原著中,晚香多次挑拨离间大哥大嫂感情,且贪得无厌,一旦所求无法满足,毫不恋旧情的卷走大哥大部分钱财的女人,让他称这样一个女人为嫂子,他可叫不出来。

    “我不想进去,”金燕西打起退堂鼓,拍拍前面司机的坐垫,开口让司机把车开回去。“

    唉,回去,回去。”

    “唉,别啊,都已经到这了,怎么也得进去见见她,是不是?”刘宝善急了,眼看都到了门口,金燕西要是就这么走了,他非得被里面那群人笑死不可,说什么他也不能让金燕西走。“燕西,七爷,爷,您别生气了,算小的求您了,您就给小的一个面子,进去吧,走……”

    “太铺张了,这那是个小公馆啊,分明是个大宅门,大哥真是糊涂,要是被家中二老知道,指不定要怎么说他。”金燕西被刘宝善硬推着往里走,转着头四下打量,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话,其中威胁的意思昭然若揭。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唉,你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指不定老大到时候怎么怪罪我,快别说了,进去吧。”刘宝善明白金燕西话里的意思,也知道金燕西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连忙又是作揖又是讨饶的,连哄带骗把金燕西带进了屋子里。

    晚 香

    金凤举为了这位新姨太太可真费了心思,又是豪宅庭院、又是下人听差,刚进门口,就有一个四十开外的听差迎了上来,从刘宝善、金燕西手中接过衣帽,点头哈腰的恭请两人进入。远远的还没到二门的门口,这位听差拉长声音高喊着,“新奶奶预备见面礼,小叔子拜见大嫂子喽。”

    那听差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声高唱必定两头讨好,谁不知道金府的几位少爷都是有钱的主,他都可以预见一笔不菲的打赏迎面而来,没想到满脸的笑容被金燕西厉声斥退,“怎么说话的呢,这一没见过父母双亲,二没见过我那明媒正娶的大嫂,算个什么新奶奶、什么小叔子,混账东西。”

    一声呵斥让那听差懵在了当场,刘宝善知金燕西是被他强行拉来,心情定然不好,冲那听差使了个眼色,那听差立刻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没等刘宝善开口劝导金燕西,二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燕西如今的脾气是越发大了啊,我们哥几个三请四请都请不来,如今宝善好不容易把人拉了来,你这倒好,还没进门,就先发作了一通。”

    说话的是人金燕西的高中同学孔学尼,这家伙的家里是开皮包公司的,这里所说的皮包公司,可不是后世的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皮包公司。孔家经营的皮包公司专门出售各种类型的包,攘括很多种类,如背包、旅行包、皮箱、箱笼、女式香包等等,bj的大小皮包店将近有三分之二都是孔家旗下的产业。

    跟在孔学尼身后的是孟继祖,这厮跟孔学尼是发小,从小便是孔不离孟,形影不离,大凡有孟继祖的地方就少不了孔学尼,两人感情非常好,家世也相当。孟家是书香世家,家里底蕴丰厚,为人也比较低调讲究,跟金燕西也是同学。

    “哟,七爷,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特意让老刘驾专车去接你,这算的上是恭维了吧。”孟继祖跟刘宝山对掌相击,亲昵的拍着刘宝善的肩膀,对着金燕西,嘴里恭维的紧,可眼里难掩深深的不屑。

    金燕西当然看的出这人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摸摸还算高挺的鼻梁,他在心底纳闷了,怎么从前的金七爷就一点没看出来,既把人视为自己的莫逆知交,又处处在人面前显摆自己国务总理儿子的身份,真是愚蠢至极。

    也不多做续言,几步迈进二门,宽敞的室内,桌明几静,屋内的壁灯开着,地上铺着大张的海蓝地毯,墙上挂着几幅还算不错的油画,金凤举大腿敲着二腿的坐在沙发上,一个打扮奢华俗气的女子斜倚在他的身旁。

    “大哥。”金燕西无视那女子,没有丝毫尴尬的对着金凤举点头叫着。该尴尬的应该是金凤举才对,金燕西可不相信,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金凤举会听不到他刚出的话。

    可惜,金燕西仍是低估了金凤举的秉性,金凤举坐在沙发上,也不起身,挥手对身边妖娆风情的女子说道,“来,见过我们家老七。”

    眼前这个女子满身风尘气息,年纪应该不大,相貌比较具有古典美,却浓妆艳抹,把原本一份最吸引人的稚嫩青春之气遮掩。身上穿着一件并不符合她气质的丝绸半袖修长旗袍,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双手手腕各带着几个翡翠玉镯子,身子一动就叮叮当当作响。

    这女子就是□晚香,明明浑身散发着妖娆妩媚,却偏要在金燕西面前却装出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斯文含蓄的对着金燕西点头行礼。

    金燕西侧过身子假装对墙上的油画感兴趣,生生无视了这一见面礼。晚香见状,眼底出现几丝愤恨,转眼立刻涌上委屈的泪水,回身坐到金凤举身边的时候,强颜欢笑,温柔小意。

    “燕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新奶奶在向你行见面礼,你怎么也得回一礼啊。”孔学尼嫌场面还不够热闹的嚷嚷道。

    “估计燕西是嫌新奶奶没有准备礼物,正难为情呢。”孟继祖一开口,金燕西就知道没好话,果然是在这马蚤他来了。

    “学尼,继祖。”刘宝善叫住孔学尼、孟继祖,朝他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去看金燕西的脸色,示意玩笑不能开的太过。

    孟继祖撇撇嘴,还算是给刘宝善面子,拉着孔学尼绕开茶几,一屁股做在沙发上,端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

    “老七,既然来了就坐会,我想着你这段时间经常闷在家里,让宝善把孔学尼、孟继祖叫了过来,一会吃晚饭,你们几个也出去乐乐。”说出来金凤举自己都觉得可笑,自打金燕西几天前在金铨面前露脸后,不知为什么,金凤举潜意识里对金燕西就多了几分敬畏。这回金燕西这般不给他面子,他也强压了下来,指着孔孟二人对金燕西示好。

    “王妈,给七爷上茶。”金凤举话刚落,晚香连声唤着屋子里德佣人上茶。

    下人连忙把早就泡好的茶端到金燕西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晚香很会察言观色,见金凤举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忙殷情讨好的端着茶碗递到金燕西面前,柔声细语的说,“七爷,您喝茶。”

    面对金凤举的示好,金燕西也不能再继续冷着张脸,依言坐到沙发上,接过晚香递到手边的茶,捧在手里装个样子,动都没动一口。

    “你们兄弟可真不像。”晚香依偎在金凤举的身边,一边把玩着金凤举的右手,一边若有似无的在他耳边抱怨。

    “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亲兄弟,随我父亲,岂有不像的道理。”金凤举面带宠溺放任晚香的举动,有意加重亲兄弟、父亲,这些字眼,言下之意十分清楚,金燕西要在家中为他守口如瓶。

    其实他本来是没准备邀请金燕西来的,是晚香要他把她介绍给家里的人知道,他思来想去,能帮他守口如瓶的只有老七金燕西了,这才不得不让刘宝善去请金燕西过来。

    之后刘宝善善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长袖善舞的逗得晚香、金凤举眉目舒展,心情好转,也不再计较金燕西之前的无礼。

    “唉,我说嫂子啊,我可是饿了半天了啊。”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对他们话题不感兴趣的孔学尼跺到金凤举身后,对着他喊饿。

    金凤举对他们的知情识趣非常满意,抬起腕间的手表一看,已经五点半了,“哦,都这个点了。”

    “你们都饿了吧,我叫人准备了饭菜,走,咱们吃饭去。”晚香被金凤举一看,立刻动身把众人往饭厅引去,俨然一幅女主人的样子。

    人还没到齐,金燕西坐在饭桌上等开饭的时候,突然记起,原剧中金燕西是准备在这次聚餐,把宋世卿、冷清秋一起叫来介绍给亲友。在金凤举介绍他姨太太的场合,向众人介绍冷清秋,难道对金七爷来说,冷清秋跟晚香的地位是一样的吗?他还真是没脑子。幸好冷清秋没来,摇摇头,金燕西在心中胡思乱想。

    “燕西兄在那兀自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意思的事?在下能否知道一二。”好巧不巧,安排座位的时候,孟继祖正坐在金燕西的下手位置,这会估计也是穷极无聊,拿着金燕西解闷。

    “不能,”金燕西板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喝的孟继祖一愣一愣的,接着又对孟继祖微微一笑,笑容如破冰春水,百花齐放(乃们自己在脑子里特效一下吧_),“开玩笑的。”

    这一温暖如风的笑容在孟继祖眼里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他心惊胆跳的注视着金燕西,什么时候一根筋通到底的金燕西,变得如此多变,难道他从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吗?孟继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深深的吓到了,从此之后看金燕西的目光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得不说,他此刻的想法真相了。

    朋 友

    “继祖,你觉没觉得一个多月没见燕西,他好像跟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啊?”金燕西跟孟继祖的对话,坐在孟继祖下手的孔学尼听的一清二楚,他偷偷瞄了金燕西一样,小小声的在孟继祖耳边说道。也许是某种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如今的金燕西今非昔比,十分的不好惹,而他的直觉一向又是极其的准确。

    “哪不一样了?”孟继祖侧着身子,挡住金燕西看向孔学尼的眼神,其实,孔学尼的声音并不像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小,这桌子上的大部分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孟继祖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么没有半分自觉的家伙。

    “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呵呵,直觉,你知道我直觉一向很准的。”孔学尼回答不上来,却对孟继祖报以得意的一笑,嘴里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面孔一下子看上去稚气许多。

    金燕西嘿嘿一笑,对身旁这两个人非常感兴趣,这一刻,他好像也有了孔学尼所谓的直觉,他觉得今后他会跟这两个人打很长时间的交道。

    “见谅,见谅啊各位,部里最近事比较多,学生们三五不时的街上闹游行,这一拖啊就拖到现在,对不住了啊各位。”迟迟而来的人,金燕西也认识,是他三嫂的亲兄弟王幼香,就是三哥的小舅子,也是在外面能说话到,精通各种玩乐的人物,颇能守的住秘密,所以大家的聚会也经常会叫上他来。同来的还有金凤举的同事兼好友,赵孟元、李廋鹤。

    几人冲桌上坐着的人一拱手,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你们坐在屋里那是不知道啊,今天街上闹游行的学生可真是多,先是去政府请愿,对了,你们父亲还亲自出面解释了的,我听说你三妹润之还是里面的领头人物呢!”王幼香一坐下来,话匣子立刻就关不住,滔滔不绝的跟大家形容学生游行的场面有多壮大,他们署里的那些警察是多么忙碌。

    “不会吧,”金凤举端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王幼香,“那我二弟知道这件事吗?”

    “他哪能不知道啊,你想,他是消息多灵通的一人,我来之前他还叮嘱我,要我把这事告诉你,就说千万不能让你们父亲知道。”王幼香跟金鹤荪一同在交通部门上班,他知道的事,金鹤荪多半也是知道的。

    “简直成何体统,父亲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金凤举暗恨,三妹真是太不懂事了。父亲如今政坛地位不稳,她不为家中出力也就算了,反而去参加什么游行示威抵抗政府的活动,她就没有想过,一旦她的身份被人揭穿,会陷金家于什么地步啊。

    金粉里的小细节他记得的不多,跟金凤举想的一样,金燕西也没想到六姐金润之会做出这种事来,这可真戏剧,一边享受着总理父亲带来的好处,一边跟朋友策划着动摇政府统治的事情,该说她是天真呢,还是冷酷无情呢。

    “咱们今天在这见新奶奶,不谈这些政事啊,”刘宝善见金燕西兄弟俩脸色都不好看,忙端起酒杯站起来,“咱们为新奶奶干杯。”

    金燕西随口抿了口酒,脸色还是不大好,今天一天尽没一件好事。

    “来,七爷,我敬您一杯,有些事还希望您帮忙守口如瓶。“菜吃到一半,晚香拿着半瓶洋酒,踩着高跟鞋走到金燕西面前,亲自为他倒上大半杯红酒,手搭在金燕西座位的椅背上,半倚在哪里,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