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娴清逸芷第14部分阅读

    (还珠)娴清逸芷 作者:肉书屋

    分量,这也不是问题。

    不过,和淑潜在的性格还是像我比较多,也是跟我相处久了吧!想这格格未出嫁之前都要住进永宁宫的,那一个月有半个月住在储秀宫,外人也找不到说法。

    至于这婚嫁之事,和淑还真不那么在乎,就好似当初的我一样,有种嫁个谁不是嫁的不以为然。而且她知道做为公主,这便是应尽的义务,哪怕是政治婚姻,她也没有异议。

    而且和淑曾经告诉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美好的梦想,她相信有我和乾隆这皇阿玛把关,那对方的人品就绝对不会差。加上天下之大,无论多么大的背景,多么大的权势,她既然是固伦公主,那就是别人高攀,所以手握这张牌,婚后的一切就看她自个儿的手段,因此她根本就不用牵挂会嫁到哪一家去。

    这按她的说法就是,嫁了人还搞不定那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她就不配做了我乌喇那拉皇后这么多年的女儿了。

    此话一出,令我无比的汗颜,或许我该高兴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结果吧!虽然这和我对乾隆是有区别,却是对于男人来说,倒是无所谓的本质差距了,也因此和淑上心的根本就不是会嫁给谁,而是那之后要怎么去过舒服的日子!

    鉴于和淑提出了五阿哥永琪,永璟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才清润的说道:“得了!我知道皇额娘会疼你,不过,你也不用拿五阿哥来比吧!我都还期待着日子安静些呢,真要一起娶嫁,我可放心不了。”

    听着永璟的话中带有淡淡的不屑,我不禁有些诧异,因为就我知道,永璟和永琪是没有多大冲突的,几乎可以说就是照面打招呼的交情。可是怎么永璟好似很了解永琪似的,言语间都是对他的不以为然。

    “哦!”和淑点着头答应,似乎一样对永琪不屑一顾,这相互之间的对着调侃算是结束。不过突然之间和淑又是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我道:“皇额娘,永璟该是要出宫建府了吧!如果可以,公主府也选一个近处,将来也好有些照应。”

    闻言,我淡淡一笑,欣然的同意:“这倒不是问题,那晴儿也封了和硕公主,倒也可以一块儿定下。”

    和淑灿烂的一笑,点了点头道:“晴儿差不多就比我大一岁,如今也是皇额娘的女儿,这些年也相处颇好,将来住得近了,倒是比宫中还相处得多。”

    我赞同着这话,转过看向永璟笑着道:“和淑的话可不谓不对,永璟的岁数也差不多了,可曾有中意的人选?让额娘给看看。”

    说着也有些脸薄,永璟颇为白皙的脸颊多了几丝殷红,轻咳一声也态若如常,无视掉正偷笑的某人看着我便道:“这又要劳烦皇额娘费心了,我跟皇姐也差不多,就看皇阿玛怎么决定好了!”

    一脸的不以为然,却没有拒绝,也是小些的永璟和和淑同样的明事儿,所以便知道一切的事情该有的程序便一定会有,也就无所谓不喜欢,也无所谓反驳,这接受便成为理所当然了。

    虽然有些心疼孩子的早熟,却也明白这是顺应的时代发展,而对于孩子来说,也并没有束缚和桎梏的生活,就责任和义务已经融入那皇家的骨髓,那么这样的日子便无所谓叛逆。

    而且站在社会的最上层,该明白的该接受的和该理解的无出诡异,这或许就不存在那所谓的“自由追求”了吧!

    “欸?什么是要朕来决定的?”

    就在我想着,既然接受了所谓的生活,那就不会觉得皇宫是一座金子打造的笼子,而自家一群都是飞不出牢笼的棋子之时,乾隆的声音竟然无声无息就传了过来,令我们皆是一愣。

    我转身一看,果然乾隆正笑脸盈盈站在哪儿,挑着眉问着。微微一笑,我迎了上去,却被他出手拦着便没有行礼,倒是几个孩子都行了规矩,异口同声的道:“儿臣叩见皇阿玛!”

    乾隆看了看我,笑眯眯的道:“都起了吧!原来都在皇后这里,你们几个还算是来得勤了!”

    闻言,和淑也迎了上来,挽上乾隆的右臂,边走向床榻边微笑着道:“怎么?皇阿玛是要跟儿臣比较来储秀宫的次数么?那,皇阿玛可是一定会输的!”

    我一阵的诧异,却在暗地里接到和淑的鬼脸,有些哭笑不得。乾隆现在是每天会来报到一次,落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羡慕了,这和淑又何必帮衬着要乾隆还多来储秀宫,要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和淑,别闹了!你皇阿玛管着天下事,哪能比较的?”被乾隆拉着一同在床榻上坐下,我挑了挑眉说道。

    乾隆“呵呵”一笑:“依朕看啊,和淑是太闲了吧!果然该嫁人了,有事情需要管着就不会嚷嚷了!对了,皇后,人选可曾定下?”

    我淡淡一笑道:“因为太后交代要替晴儿把着,所以只是定了个范围,具体的要等太后回銮再商讨!”

    乾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前线很有些优秀的孩子,皇后就多费神了吧!至于傅恒的儿子,福隆安,皇后就不用考虑了,前些日子,朕答应了纯贵妃指给了五格格。”

    “成吧!也是我的疏忽,五格格这事儿也该提上日程!”我叹息的说着,心下却是不以为然,虽然福隆安在年青一辈算是佼佼者,而且军功不断,算是极好的人选。但是我也知道,乾隆是不喜和淑嫁给富察氏家族的,虽然有着不愿意加强富察氏家族势力的想法,也因着孝贤皇后与我的尴尬,以乾隆对和淑的喜爱,怕是想着不能让和淑受委屈了。

    至于这些个暗亏,虽然我知道和淑的能力,却也一开始没有打算过让她嫁入富察氏家族。而现在后宫之权还在令妃的手里,她怎么也没想过让纯贵妃的女儿嫁如此好夫婿吧!说来,纯贵妃也是卧病在床了,后宫里还少了能够镇得住的人。

    抬眼就看着永璟在若有所思,我不禁也有些好奇他在想着什么,却并没有这个时候开口问。

    而且乾隆已经说话问着:“对了,刚才进门就听着说什么要朕来决定的?”

    我笑了笑道:“是永璟的事儿,明年他就要出宫建府了,就正想着该给他选一个内助帮衬了好!”

    乾隆恍然,看着安静站在一边的永璟笑道:“说来,永璟也到岁数了啊!那皇后可要好好费神了,八旗子女有好的,就先选个侧福晋吧!至于嫡福晋,有时间再慢慢挑。”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永璟微微一笑,先谢过恩再说,也并没有什么叛逆的想法。

    “嗯!”乾隆欣慰的笑道:“永璟,你也自个儿多费费心思,别累着你额娘了!”

    闻言,永璟笑容扩大,看了看我才轻咳一声道:“皇阿玛,这事儿可难住儿臣了!其实,儿臣也相信皇额娘的眼光,就好像当初老佛爷疼惜皇阿玛那般,就美着儿臣了!”

    说罢还小心看了我一眼,不禁令我有些疑惑,说话就说话,看我作甚?

    而乾隆好似明白了意思,微微的愣了愣,依旧佯咳了一声,才同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好笑的道:“你这孩子,还能开始打趣起朕来了?那你就舍得让你皇额娘劳累?……咳咳,而且有些事儿有些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要清楚!”

    看着乾隆说完又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我不禁听这对话都听得一头雾水,明明字面上很好懂,怎么就觉得话里有话呢?

    永璟好似叹息的笑了一声,直直的看着我道:“这儿臣自然知道!所以,就有劳皇额娘多费神了!”

    “哦!”我迷茫的答应下来,实在不明白这爷俩都唱得哪一出?说来说去都开始打哑谜了?可想想又觉得这话里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说话前后都看我那两眼又是作何解?真是奇怪得紧!

    而暗自琢磨的我,完全没有发现乾隆和永璟两父子对视之间那心照不宣的笑意,和和淑极力忍耐到表情古怪的闷笑。

    本来我有意给晴儿备了福隆安的人选,虽然岁数差了些,但是也没想到纯贵妃那五格格去。不过现在既然定了,我也就划了去,倒是我一开始就觉得福隆安的哥哥福灵安和晴儿相配多了,而且岁数同年,平定准噶尔之战又有功绩,真是不错的人选。

    目前就看太后回来,晴儿的意思了,不过还得看乾隆乐意不?因为晴儿深受太后宠爱,继承的遗产也过于丰厚,加上是我的义女出身,那嫁给谁都是一大不容忽视的助力。

    尤其是富察氏家族,只怕乾隆会有所忌惮。

    不过时间还长,这事儿就先这么计划着,反倒时间过了六月,乾隆终于下旨要去围猎了,五阿哥永琪率先被提上名单。还有已经晋升为大学士的福伦一家,也奇异的榜上有名。

    最后一群人就那么浩浩荡荡的开拨了出去。

    倒是我看着还在我这里悠哉画画的永璟,美其名是继续休养身心,就很是好奇的问着:“嗯?永璟,你皇阿玛也是让你跟着一起去的吧!怎么你就没答应?”

    第四十八章

    这般问着我是真的好奇居多,因为就永璟还是比较崇拜乾隆的,他很多事的某些处理方法也值得提倡。且听平日里永璟偶尔的话语间倒也知道他是真心的推崇,也没有间断的学习着自己认为对的感兴趣的东西。

    拿基本每年就会有一次的木兰秋狝来说,永璟也是表现出了诸多兴趣,据说那乾隆借此笼络蒙古上层贵族,对方也是虚以委蛇的捧着,往来的相处模式也都是那般。

    按永璟的说法就是假来假去的伪笑,看着心里乐呵,当时我闻着这理由,就彻底的无言起来,敢情这所谓的“外交”手段,倒是取悦他的一种情景了,话说他就不会觉得那样的每一个人都戴着同样的面具,很烦躁不爽么?

    可当我这么问着疑惑,永璟却“嘿嘿”一笑的回答过,说这后宫朝堂之上,谁不是戴着同一张面具过活的?那细细看就能瞧出不同的味道了,而且与自己无关,看着那是比戏台上还精彩呢!

    如此,我算是明白自己成功的教出了一个人精,那爱看戏的思态是比我还悠哉。不过永璟向来处事进退有度,心神清明,也就无所谓他将别人的变脸当着乐趣了。

    倒是这一次永璟完全没有跟着去的意思,那心里又是不知道在转着什么奇特的念头。因为这回虽然只是围猎,但在性质上同木兰秋狝差不了,就是参加对象不同,又离京不远吧!

    就在我犹自揣摩着某人的意思,永璟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微笑着抬头看我正要开口之际,门边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令我们转头一看,却是预料中的和淑身影。

    不过,和淑一进门就表现出了明显的诧异,看着永璟奇怪的问道:“欸?永璟怎么是在这里?你没有跟着皇阿玛去围猎么?”

    我轻声一笑,真不愧是我女儿,首先见这情况就想到一块儿去了。想来永璟不去,也是我昨晚听乾隆之口说的,说起和淑是并没有听到消息,所以有了一惯的思维想问题。

    闻言,永璟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皇姐和皇额娘怎么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我不跟着一起就是那么奇怪的事儿么?”

    “当然!”和淑得理不饶人,听着永璟说她和我一样,倒是笑着看我,也多了一分得意:“谁叫我是皇额娘的女儿呢?那还能和谁一样了去?”

    和淑笑眯眯的看着永璟,一副若有所思的坐在桌边,还不等永璟开口回答就恍然一般,眼睛精亮的道:“哦!我知道了!”

    欸?我和永璟同时表现了诧异,虽然知道和淑也是向来聪明,却没想还能偶尔先知了。

    看着我们期待而询问的神情,和淑笑了笑,神秘而肯定的道:“是因为五阿哥对不对?”

    得到一个比较意外的答案,我心里有些惊讶,或者说永璟也能未卜先知,知道这次会出场大事的?不过我也心下明白这更多的是巧合,而不是事先的预谋。

    被人道出了心思,永璟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才有些轻蔑而悠悠的道:“虽然是有这部分原因,但你以为五阿哥有这么大能耐左右我么?”

    “那是为什么?”和淑又是好奇的问着,也点头同意永璟的说法。看来他们俩对永琪的认知,似乎已经有了共识。

    “没意思啊!”永璟叹气的说道:“这次围猎,都是权臣宗室,对上来说完全没有冲突的对比性,而且那一张张面孔早就看熟了,那眉毛一挑就知道这些人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唉,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着永璟好似极为遗憾和无奈的重新提起笔,一分一毫的描着画,我和和淑对视一眼,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果然是这种诡异的原因么?敢情是少了乐趣,便还不如不去的好。

    沉默之间,永璟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而且这次因为令妃的请旨,福家那两位也跟着五阿哥去了,这事儿不用想也更加没意思!”

    “啊!原来如此,幸好你理智了一回!”和淑惊讶的说着,随即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然的神情。

    看着这不禁令我感到好笑而疑惑,原来他们两个不待见永琪,也同样不待见福家那两位么?对此,我可以说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结果吗?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的听着就糊涂呢?福家那兄弟是惹着你们了?”

    听我淡笑着这么问,永璟和和淑竟然同时叹气一声。只见永璟彻底放下了笔,好似不准备继续,看着我带点了古怪神情,颇为感慨的道:“那皇额娘还记得这兄弟俩是怎么进宫的么?”

    闻言,我轻轻一笑,略略点了点头。这事儿当然知道,也就是在我生永璂那年,移交了这后宫之权给令妃,虽然她那次并没有太过的动作,却依然不是完全安分。

    而福尔康和福尔泰兄弟成为皇五子永琪的伴读便是那会儿,想来也是令妃意识到了当时还小的永琪具有的潜在价值吧!所以这只是长期的一种预备投资。

    然而那个时期的永琪,多两个伴读也是正常的事儿,落在谁的眼里这都是例行的手段和规矩,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茬。只有我听着汇报,微微的愣过便笑开了,先不说令妃这给乾隆最宠爱的皇子找两位伴读却是包衣出生,该是私下里多了多少嘲讽的茶话,就这两个耳熟又记忆深刻的名字,便能够让我会心一笑了。

    见我应着,和淑也同样感叹的继续道:“要说这两位跟那五阿哥还真是一丘之貉,很快就发展得‘亲密无间’了。倒是以前小还没认清太多,就这么几年可算是让我们明白,‘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瞧着永璟赞同的表情,我笑得眯起了眼,能透过事物现象看出本质,还真是不错。心里暗赞一声,嘴上却没有歇着,依旧轻飘飘的问道:“呵,这又怎么说的?”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减少对那两位的关注,要知道这世界他们可算是重要配角了,所以这些年福家兄弟在宫里的行径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就说那用永琪皇子的身份,和金钱堆出来的人脉还是挺广,人缘也非常不错的。只是那些究竟有多么坚固又牢不可破,却是一点都没有经过考验,倒是眼看着成果有意外的辉煌。

    永璟笑了笑便道:“一表人才,徇徇儒雅,聪明沉稳,文武双全……咳咳,这难得的好词之说,以那两兄弟万般出彩的表现,自然当得。就是合着五阿哥一出,便是太能闹腾了!”

    和淑轻蔑的一笑,不以为然的道:“说闹腾是抬举,该说折腾才是。那随时随地都光芒四射,精力无限的可能将小事变大,大事变诡异的能力才叫人佩服不已呢,而且那范围越来越广,也太能波及到别人了!

    皇额娘,你是不知道,听永璟说,在尚书房,由着永璟和五阿哥的年龄最接近,所以位置挨着,可就常常要被波及到。要不是永璟够聪明,每每见机不对就躲在一般看戏,还都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儿呢!”

    我恍然的点头,很是理解这其中的奥妙,因为他们三个活着的层次就和大家不同,自以为对的那便是义正言辞,又自喻正义,完全不会认为别人都是当笑话在看,所有的行为也和那“跳梁小丑”无差。

    要说,这活在自我编织的世界里,便是真的无忧无虑啊!

    “原来如此,我说永璟的身手和反应能力怎么越来越明显的增强了,殊不知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出来的呢!”我端起茶盏悠悠的喝了一口,倒也知道永璟完全能够对付,所以并不担心他“常常”被波及,却一次也没有中招过,而且这样的“历练”机会还是很难得的。

    这不,永璟便是越成长越好了么?

    就着我的打趣,永璟一派的郁闷了,倒是和淑幸灾乐祸的直笑:“永璟恐怕是想,这次围猎本没有太多意思,加上指不定那三人又会折腾出什么奇奇怪怪,又颇为诡异的事情来,连回避都没劲了,所以干脆就不去的好了吧!”

    呵呵,是如此么?我笑容颜开,眼眸微眯,心下却再次暗赞自家教出的儿女就是不一样,就这份认知和直觉可就神了,要知道这次围猎一回来,那真正的大场真人好戏便要开始了。

    而且,直到那个时候,永璟和和淑才会见识到什么叫着真正的诡异表现。同那些带着脑残的事儿比起,如今以前倒是算着正常了吧!也因此,我了解那些事儿,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对于这些个规矩已然融入骨髓的皇家儿女来说,好似已经对他们的行为不屑了呢!

    果然,不出三天,计算着乾隆约莫刚到围猎场,就急 色 色的回了銮,由于路上急赶,又没有预兆,进宫之时辰也已经入夜。所以在众家得到前队的急报,乾隆回宫之时,就已然来不及从容的列队去迎驾了,只是急忙忙的起身按规矩穿戴整齐,便接到宫人的飞奔来报,免了迎驾,各宫可自行休息,才径自松了口气。

    不过这气松了,却是没有哪家还能够睡得安稳了吧!毕竟这种事儿史无前例,众人只怕都在揣测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才让皇上如此兴师动众,连夜都赶回了宫。

    这问心无愧的人倒是可以安稳的在心里幻想是不是敌对之人犯了事儿?就那些个心怀叵测,心里有鬼的人,只怕这一晚该噤若寒蝉的过了!

    总之,我还没有出这内屋,就知道了这天晚上,该是众人无眠了。

    然而,各宫都有自己的手段,乾隆进宫就直奔延禧宫的令妃那儿,这行踪算是一个也瞒不了。倒是这些年令妃的受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眼红,只怕听着消息还心喜的想着是不是明天一早,这后宫里就没有所谓的令妃了?

    不过,明显,这些抱着某人消失幻想的人该失望了,因为不多时,一批批的御医、院使被宣进了宫。

    那同样急 色行进的一排排灯笼在暗夜间显得颇为与众不同,悉悉索索的衣袂急飞的声音和偶尔传开的低语,辉映着寂静的那份紧张。

    因为夜更黑,静的就越静,那闹的就越清晰,平添出的便是落差的彷徨,打破的也是往日的安然。

    第四十九章

    淡淡的看着在无星无光的深夜,那缓缓又急切移动的星火,耳边传开的虫鸣,有被惊扰的絮乱。这个时代的夜,有着最原始的自然气息,后世那城市的浮华霓虹就还不曾存在,所以即便是摇曳不定的烛火,也意外的入眼明显。

    瞧着这些我悠哉的端着一杯茶轻轻的呷着,唇边勾起一抹越来越明显的笑意。

    “娘娘……这皇上就怎么想的?明明是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如今半夜也赶着回来,却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吧!那怎么就直奔了延禧宫呢?”容嬷嬷站在我身后,也将远处的嘈杂收入了眼底,话语间疑惑多一些,也夹杂着更多的忿忿不平。

    说起来,容嬷嬷对令妃还从来没待见过,一瞧见乾隆对某人宠了,就觉得有些唏嘘感叹。尤其是如今后宫之权还在延禧宫那位手里,就不见有还过来的意思,容嬷嬷就更加觉得不平衡了,还说着这人就真不知趣。

    好在这些年跟着我,容嬷嬷也被同化了不少,有些话也就是在这储秀宫说说而已,外在的表现是没有原剧情中那般白目了,至少被人一看那还能觉得“慈祥”。说起来,以容嬷嬷嫉恶成仇,耿直豪爽些的性格,又对我宠到了极致,要让其做到表里不一,还真是不容易,也是难为她了。

    因此,我也明白她只是唠叨一下而已,实乃本性这般,便轻笑一声道:“君心莫测,嬷嬷还是别费心去猜度了,等熙羽来了不就能清楚了,而且,表现上看着的,那说不准好坏。”

    经乾隆这么一来一去的大动作,储秀宫自然不可能真的照那传话径自去休息,许多的善后便都得注意才是。所以容嬷嬷和绿裳等人被吵醒就过来了我这里,只有熙羽还不见影,想也知道是出门看情况去了。

    听了我的话,绿裳同样笑了笑:“嬷嬷真的别担心了,奴婢们跟着娘娘这么多年来,何曾瞧着真正被别人欺负过?今儿个那宫还能得势,便是娘娘也自有考量吧!所以,嬷嬷还是跟着看戏就是,看今夜这样子,只怕少不了有大戏要登场了,指不定是好事等着大家乐。”

    我赞赏的微微一笑,看着绿裳,红怜和墨香都是一副安静趣味的表情,也算是对我放心的彻底了。要说容嬷嬷也就是劳碌的命,这几十年过去了,大家也都是我的帮手,自然感染了我许多的想法和性子,所以面对乾隆突然的一回宫就直奔了延禧,完全没有忧郁的神色;倒是容嬷嬷,是习惯担心罢了!

    这看戏的人还多着呢!我不禁有些想笑,这会儿众家或许都有担心,也只有我明白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纯粹就是等着好戏开始上演,也不知道现下延禧宫的那位,有没有说些好话哄着天下之主开心的?

    其实乾隆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本身他的女儿活下来的虽然比皇子多,却是原本也没几个,而且中间的年龄差距还尤为大些;再加上皇室就以开枝散叶为己任,尤其是清朝,多子多女才是天赐之福,因此诸多原因之下,那时隔十几年的“沧海遗珠”就有了意外的惊喜,自然能让乾隆激动好长时间了。

    如此想着好一会儿,才见熙羽带着满脸疑惑的进了来,瞬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不禁都期待着她都探到了什么情况。倒是我看着她表情,就知道对于具体的事儿她还是糊涂的,不过我依旧笑着坐到了桌边,开口问道:“怎么?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么?”了解些外面怎么传言也是好的,反正具体的那些完全不急。

    熙羽笑了笑道:“回娘娘的话,外面是有够乱的,每一个人都急冲冲的样子,好似是有急事儿,又各家都在打听,那忙乱之间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感觉太乱,便是没有到延禧宫附近去,外面转悠的人却又不是那么清楚。只是听说皇上带了个昏迷的姑娘回来,有的说那是闯入围场刺客,又有人说那是五阿哥射的什么‘小鹿’,后来却变成了一个姑娘,怕是鹿成精了……娘娘,您听听这都说些什么来着,让人闻过就糊涂,唉,真是传言越来越离谱!”

    “成精了?”容嬷嬷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很是有些恍惚:“那不是妖精媚惑了万岁爷?那可怎么办才好?”

    “咳咳……”我进嘴的一口茶差点被这句话震得喷出来,呛了好几声才平复下来。这剧情和现实果然是有差距的啊!真没想到,那只小燕子的传言还有这么一说来的?妖媚惑主可是历来皇室的大忌,要真被人认准了,只怕良家妇女也要处以极刑,那可是陷害人的绝对利器啊!

    微微的皱了皱眉,我淡淡的说着:“是谁在乱咬舌根,这些话,是随便说的吗?”看吧,烂摊子还是出现了,作为皇后,是不能容许这些流言蜚语乱传的,这也是职责所在啊!虽然如今大权还在令妃手上,但是我不管不问,也同样算是我的失职,这还真让人不爽!

    熙羽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娘娘就放心吧!奴婢也是偶然路过听到了墙角,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已经呵斥了宫人并加以约束,相信天亮之后,这留言便能不攻之破!不过,那姑娘是被五阿哥射伤到如今生死未卜,这事儿倒是千真万确!”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熙羽的做法还是很对的,待到天亮过后,是已成定局,这嚼舌的事儿便不用费心了。想来,那个时候谁敢说皇上认下的女儿是妖精变的,那绝对是拿自个儿的脑袋开玩笑了。

    这时墨香笑嘻嘻的道:“嬷嬷真是太担心了,这些个话明显是不明就理的,哪儿能当真?而且看皇上急诏御医入宫,明显是为着那姑娘的伤情,倒是谈不上媚惑了吧!”

    听着大家分析,容嬷嬷终是安稳的笑了笑,似乎也是觉得自个儿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在这宫里,要真出现了那种祸害,即便乾隆着了迷,太后和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容不下她的。

    而绿裳还若有所思的道:“虽然如此,但是围猎场被禁卫军保护,那一个姑娘家突然出现,还被五阿哥射中,却是有些诡异了!”

    我了然的一笑,不赞同也不反对大家的猜测,反正到了天亮便是一切都明了了。而就我想来,乾隆今晚就会待在延禧宫了,谈论几句便让大家补眠了去,可我看看时辰,却有些纠结要不要再回去睡了,现下时间不早不晚还真是不好办。

    独自坐了半晌,还是来了睡意,我便爽快的决定还是睡会儿再说,想来,天亮之后我也逃不过要去看看的,不然这夜里闹腾这么一出,我不管不问倒也说不过去。

    然而太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刚躺下,那无声无息的有人开了门进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容嬷嬷她们谁是不放心我过来看看情况。却没想来人是在床前一阵的悉索,吓了我好一跳,连忙睁开了眼,却是无光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猛然的起身就落进一个怀抱,才令我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大黑天的,不待这么吓人的吧!我认出了拥着我复又躺下的人,不禁缓解着刚才的心惊肉跳,还惊异的道:“欸?皇上……你……”

    这乾隆还真爱折腾人,经过那么一瞬的紧张,刚起的那点睡意可是全没了。

    “嗯!还是把你吵醒了吗?朕以为动作够轻了!”乾隆有些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很轻的话却有些重的呼吸。

    倒是那话禁不住让我在黑暗中翻了翻白眼,这深更半夜的,再轻的动作也会很响的啊!“皇上吓到我了……”抱怨一下,现在的心跳都还快于正常范围,这完全就是自然反应,要说,这都七月了,如果不是闷热天,该是一般不会出现这样暗夜无光的夜吧!不然也不至于睁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呵呵!”乾隆低低一笑,好似有些感叹的道:“我以为芷娴没有害怕的东西呢!”

    无力的瞪着眼,我不禁有些郁结:“谁说的?人吓人才是最恐怖的……”人害人也才是最贪婪的!

    “嗯?”乾隆应着好像若有所思,似乎对这句话有些感触。

    一时之间沉默蔓延,我没了睡意只得感叹的闭上眼胡思乱想着些许事情,可陡然的棉被下腰间越来越用力的手臂勒得我有些发痛,不禁心下无奈的叹息一声,淡淡的开口道:“皇上……”

    这么用力的抱紧,是想把我勒死么?而且虽然知道他是心里装着事儿,所以情绪有些游离,但是我不想先问,因为这个世界说话是要小心的,很多时候我不愿意主动开口去解别人的忧郁,总是感觉对自己没有太多好处,还需得句句斟酌,那是多费心费神啊!

    对于我的抗议,乾隆终于惊觉的松了松力,却将头在我颈边磨蹭得有些发痒,轻轻的话语间还夹杂着几分迟疑:“芷娴……不想问什么吗?”   “哦!”闻言,我有些郁结的皱了皱眉,连忙伸手握住他在腰间又开始用力的手,才松气的道:“皇上……”

    那个,我都知道的事儿还让我问什么?要说乾隆这会儿没问题吧,不该不希望别人问的么?怎么好像还在等着我问似的?

    “嗯!”乾隆应着,似乎多了一份紧张,握手的用力都捏着我有些生疼,不过所幸还只是手受罪而已。

    微微的皱了皱眉,我淡淡的叹了一声道:“已经寅时了,过不了些时辰皇上该上朝了,还是多歇息会儿吧!其他的事儿,天亮再说好了!”

    明明感觉怎么问都会让人尴尬着不自在,可这会儿的乾隆却是追着要我问,真是太奇怪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识相的别给某人添堵的好,万一他那天又抽风了,那还不是新帐旧账一起算啊!而且还珠时期非同寻常,得比以往更加小心才好。

    “嗯!”乾隆继续这般应着,才感觉他的身体慢慢的放松。这不仅也让我暗自松了口气,如此看来还是不问的好吧!更何况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我可太清楚了,真要问还找不到地方下口。

    而此刻那烦乱的夜终于安静了,直到卯时的天亮,我才有些朦胧的睡意,却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猛然又是醒了过来,才发现乾隆正在轻手轻脚的起床更衣,不禁连忙起身开了门道:“绿裳,打水过来;小路子,取过朝服给皇上着衣吧!”

    第五十章 【高氏番外篇】

    冬朝冠,用薰貂,其上缀有红色帽纬。三层顶,叠金凤亦是三层,就金凤之间有各贯东珠。冬朝袍,加貂缘,配以明黄|色缎子,披领绣龙纹,末缀宝石。

    这贵妃的朝服和朝冠,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看过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了视线。雍容的华丽带着绚烂的贵气,夺人眼眸的华彩有吸食人心的引力。

    瞧着那白的珍珠,红的珊瑚,绿的翡翠,银的密铂……这诸多的色彩交汇竟然没有显出一点的俗气,却是辉映着更加的气势和华贵。

    对,就是华贵!高敏保养得水嫩的葱指,缓缓的扶过朝服上那镶着貂缘的柔软,和栩栩如生的龙绣图。其本身泛着苍白的脸颊,在此时却多了几分血色的殷红,相衬着黑色眸子间的星光熠熠溢出不一样的生命神采。

    只见她眼神专注的看着那一寸寸的绸缎,细细的好似数着丝丝的织线,手中的动作是那么轻缓,恐怕伤了宝贝一般柔得出水。要知道这缎子上的每一根纱线,那都蕴含了多少女人的心思,也承载着多少欲望,更埋葬了多少人骨和心血。

    不过,虽然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却依旧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目标,然后活着,便用尽一生去追求。但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结果她已经得到了,确确实实的得到了,也无需去计算自个儿究竟为着这一身华贵是付出了多少,因着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般想着,高敏的唇边渐渐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至少她从来不后悔当初的奋不顾身,面对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手,也无所畏惧的挺身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

    哪怕她最后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高敏也会觉得万般的值得!

    其实她心里明白,没有那么一天,那么一刻的冲动,之后的所有一切便都不是她能够得到的了。以包衣的身份让当时的宝亲王亲自上书请封了侧福晋,这,该是多么光彩的荣耀?

    且新皇登基,她不仅仅一跃就成为了乾隆皇帝后宫之中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还享了皇上亲自为她全家抬旗,这,又该是何等的恩宠?

    所以,她真的觉得现在很满足……

    想她的阿玛高斌,雍正六年授广东省布政使,九年,便迁副河南山东河道总督。那是真的靠着自己的本事,以治河名世,而他们高家也是包衣世家,虽然依旧算是皇家的奴才,却能够得到皇帝的这般念顾,便是祖祖辈辈修过的福分。

    而如今全家抬了旗,便是真真的光宗耀祖了。

    这晋封之礼后,高敏还见过阿玛一次,就见他红光满面的精神,便知道这一切的荣耀让他在梦中都笑醒了多少回吧,那言语之间都在夸她真是个好女儿了。

    哼!高敏脸色微变,轻轻的起了身子,在心里有些不屑,如果不是这般,高斌的眼里只怕还看不见她这个女儿吧!然而,他们可知道为了得到这一切,她都尽付了多大的悲哀么?

    竟然还笑眯眯的告诫她,靠着圣宠赶紧生下皇子,那就是无人能撼动她的位置了!可这些话落在高敏的耳里,却是极大的一番讽刺,他们谁都无法知道,她付出的那就是女人最宝贵的能力,彻底失去的生育。

    她的这些家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乾隆二年十二月,晋封之礼刚行毕,嫡福晋富察氏是皇后,又有一个聪明的嫡子在身,难不成她有了皇子,还能超过了去?

    皇帝喜欢嫡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而且他暗中立下二阿哥永琏为太子,已然是公开的秘密了,那该知道的人事都清楚的明白了去。这么明显的差距那还有什么好去抢的!

    高敏抿了一口水,感觉喉咙还是干燥的有些无奈。她的情况,是她和皇帝之间的秘密,也是唯二知道的秘密,所以她根本无法通过手段,去制造一个假皇子出来。

    那骗不过皇帝,也骗不过皇后,所以这一条路她一早就全然的放弃了,至少同皇帝的这个秘密是她心底埋葬最深的幸福。

    说起来虽然有些悲哀,但是再来一次高敏依旧会选择用来交换他的注意。她的确喜欢这样的地位这样的权势,还有这样的富贵和荣华,尤其是如今的喜欢还生生的多了几分出来,因为,这些还都是他赐予的。

    爱新觉罗弘历,当今的乾隆皇帝,是她的丈夫,也是霸道而强势,却不乏温柔的男人。高敏的唇边扬起一抹笑容,有着幸福的满足味道,她喜欢看他指点江山的豪情,和面对自己的那些温柔,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仿佛饱含了天下之主的睿智神采,会让人深深的着迷,然后继续沦陷。

    而就在高敏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一个穿着比其他人华丽的宫女轻手轻脚的进了来,却依旧让她发现了,不由看着她规矩的行了大礼,眼眸中不经意的闪过那份高傲才道:“怎么?打听清楚皇上现下在哪儿了么?”

    这是她如今的贴身丫头竹涧,长得普通却人很机灵,最主要的是安分忠心。因为她不能再让当初翠儿的背叛事情,有再次发生的机会,所以,普通点才能让她安心。

    得旨起身的竹涧,恭敬的站在一边,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道:“回娘娘的话,今儿个下午,皇上就去了储秀宫。刚才皇后娘娘已经用过印,皇上直接翻了娴贵妃娘娘的牌子,今儿晚上就宿在储秀宫了。”

    竹涧说话语速有些慢,仿佛是怕惊动了面前这位的脾气,便有着一顿好骂。其实她说这话就开始有些颤悚的忐忑不安了,因为这里面有储秀宫,有娴贵妃,那便是一切可能引爆的因由。

    这其实是伺候慧贵妃多年的经验,虽然竹涧并没有很明白两贵妃之间是有什么过节,但是久了便知道慧贵妃是有多么恨着储秀宫那位。

    嗯,应该是她到高敏身边以前的过节吧!至少竹涧是这么想的,因为两位虽然同为贵妃,却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受宠的是谁!

    相对于慧贵妃的圣眷来说,皇上对娴贵妃可算是冷淡了,甚至给予其的恩宠连刚晋封的纯妃和嘉嫔都不如,这又是何以自家主子在私下里,每次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