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第1部分阅读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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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样+是美男啊)类似花样男子

    作者:风涧召唤

    文案

    不知道有没人和我有同感,认为《原来是美男啊》和《花样男子》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本来是打算只写《原来是美男啊》,某天抽风的想起了《花样男子》,越想越觉得宋宇彬很有爱,于是脑袋一热,开始大手笔改这个文的方向,于是成了《花样男子》和《原来是美男啊》的综合体。所以咧,关于《花样男子》的部分很偏后。不喜欢的请无视我~~~~

    因为改了大纲,于是开始改文案。

    在高青梨的身上发生了一场奇怪的穿越。

    穿越过来时她正在被人调戏,这是故事的不幸的开始。

    在穿越后无所依靠的日子里,高青梨成为了一个狗仔。

    某一天,姜新禹说他们以前是情侣。这说明她经历了烂俗的穿越后又上演过失忆的戏码。

    姜新禹只说高青梨失忆,却从不愿告诉她她究竟失去了哪些回忆。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宋宇彬。

    那一天,宋宇彬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时她开始明白,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美男的世界。

    苏易正警告她说,如果她再伤害到宋宇彬,他不会放过她的。

    尹智厚却告诉她,离开宋宇彬,以免再受到伤害。

    标签:近水楼台

    主角:高青梨,姜新禹,宋宇彬 ┃ 配角:高美男、uhey ┃ 其它:原来是美男啊

    穿越

    这一年的夏天出奇的热,日光照在脑门上几乎可以压死人。高青梨背着重重的相机包,左手拎着三角架,徒步行走了三站路后才回到杂志社。

    冷气欢快的吹在脸上,高青梨耸动着肩低头一边头向上提拉装单反相机的包。一抬头,正撞上扬洁和陈范。

    高青梨堆出笑脸,扬洁嗔笑一声,纤细的胳膊蛇一般缠绕上陈范的腰,说:“这不是青梨吗?陈范,虽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可也得好好照顾着。”

    陈范看着高青梨,一脸的尴尬。现如今,他俩之间也似乎只剩了尴尬。

    高青梨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微笑,她换了一只手拿三角架,一边轻松的对答道:“说不定某一天,也会有另外的女人对学姐你说这样的话,我这个前车之鉴已经能说明一切。”

    扬洁装作没听懂她的话,故意说:“对了,听说你爸妈前些时候因为贪污被判了刑,家里的钱也被冻住了。所以你才来打工的对吧?”她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扭动着魔鬼一般的腰身。

    高青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扬洁。

    对上她的目光,扬洁身子往后缩了一缩,陈范这时候用身子替她挡了一下,扬洁便又伸出脑袋来,“你瞪什么瞪,全校人都知道。”

    高青梨提三角架的手紧了又松,默默的,她从扬洁和陈范身边走了过去。她听到身后的扬洁还在叫嚣着,她说:“高青梨,要是你凑不出你和你弟明年的学费,来向我借,我一定借你。”

    若是换做几个月前,高青梨一定毫不犹豫的上去给她几个耳光。然而时光将现实描述的极为残忍,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该尝的她都已尝过,她已懂得唯有忍耐人才能生活在这个并不十分美好的社会。

    将机器交换给杂志社,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六点的时候,她要去做家教,教授的课程包括英语以及钢琴,到九点就可以回家。

    出了杂志社,坐222路公汽到小区。这个小区出售本市最贵的楼房,她的家曾经便是在这里,下站走上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她家。当然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以前她几乎不坐公汽。

    到上课的那户人家,会经过她曾经的家。高青梨停在栅栏外向内眺望着,花园已经荒芜,草显得消瘦无比。她向前又挪了几步,看到了她最爱的秋千,上面似乎已经爬满了灰尘。

    天空蔚蓝一片,云很白,白的刺眼,阳光很热情,热情的能将人焚烧成灰。

    按门铃,意外的是开门的是齐息。他冲高青梨微微笑着,解释道:“保姆今天生病了。”

    高青梨在玄关处正要穿鞋套,齐息突然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双拖鞋。高青梨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

    今天的英语辅导内容是订正英语试卷的错误,再做一些其他的简单训练。英语辅导完成后便开始钢琴。齐息的钢琴是才开始学的,听说是觉得学习紧张所以想学钢琴。

    “这里有个延长符号,你没有弹出来。”高青梨指着琴谱上的符号订正,并将那部分演示了一次,“来,你在心里数着节拍,再试试看。”

    一点就通。高青梨满意的笑了笑,随口说:“和我们家的青尧一样能干。”

    齐息将手从琴键上放了下来。

    “怎么?”高青梨问。

    “你知不知道,他在学校谈恋爱。”

    “什么?”高青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随即意思到自己的失态,她撇了下嘴,说:“算了,只要不影响他的学习,谈恋爱也没关系。我们继续上课吧。”

    “那……我谈也没关系吗?”

    “嗯?”高青梨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妈。”

    突然的,齐息转过身面对着高青梨。他突的紧抓住高青梨的手,在她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时,他认真的说:“我想和你谈!”

    高青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被表白,她的第一次表白给了陈范,俩人在一起四年,结果陈范在她家出事后立刻跟扬洁好上了,这多少使得她心底对男生有些抵触。

    齐息又说:“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所以经常去你家玩,所以故意和青尧交朋友,想着这样就能接近你。知道你有男朋友后很伤心,就是那次跑去喝酒,还和人打架了。你家出事后,你们搬走了,因为知道你自尊心很强,所以不敢直接帮你,就告诉妈妈,如果请你做家教的话,我就好好学习。听说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所以……”

    “所以麻烦你放手!”高青梨打断他的同时,生硬的往回缩手,“我只当你是弟弟,没有其他念头。而且现在的我,只会想着如何活下去,没有闲功夫谈情说爱。”

    “我可以等!”

    “幼稚,那么小的……”

    高青梨的话还没说完,覆上薄唇的软唇已将她要说的话全部给压了回去。高青梨心里一急,抬起胳膊想着要推开齐息,哪料他比她更早的,将她的双手紧缚在右手。齐息的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唇顺着她的嘴唇下滑到颈部,然后是锁骨。

    只觉浑身不适,顾不得形象,高青梨破口骂道:“混蛋,你再不停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是有效,齐息果然不动了,但他并没有松开高青梨的双手。他注视着她,唇绕到她的耳后,在她耳根上低声说:“青梨,还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印象中,齐息从来都是叫她青梨姐姐的,突然听他用如此暧昧的声音在她耳旁呼她“青梨”,高青梨浑身上下都像是有虫子在爬,难受的要死。

    她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在一个被她认为是男孩,但实际上已长成男人的人身上。他的喉结突出,他童稚的声音已变得有了磁性,他很早就懂得利用有利的条件来接近她,这些高青梨一直都没留意到。现在她后悔的要死。

    高青梨脖子往后缩了缩,咬着牙,她刻意用“温柔”的声音说:“齐息,先放开我好吗?要是你爸妈回来看到了就不好。”

    “看到了也没关系。因为我是爱你的。”齐息顿了顿,温柔的说:“所以这并不能成为我放手的理由。”说完他俯身,作势要吻高青梨。

    “等你考上大学!”高青梨拼命的压抑着声音,声线在诺大的空间里颤动着。她已感觉到齐息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游走。

    齐息停住动作,他的脸距离高青梨的脸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他含笑看着高青梨,“我考上大学,你就和我在一起?是这样意思吗?”

    “是……”

    “这是你说的。不要忘记。”

    齐息松开高青梨的手后,高青梨从钢琴的椅子上跌下来。齐息伸手要扶她,高青梨吓得连连后退,连被齐息撩起的衣服都来不及整理,踉跄着脚步飞快的往大门方向跑。

    出门后高青梨不止一次回头看齐息有没有追出来,有次险些被轿车撞上。一路狂奔到车站,恰赶上就要开走的车。

    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安静的形式着,路灯照亮了夜,城市的夜空突然间璀璨起来。抬头望天,原来是烟火盛开的正旺盛。烟火美丽的燃烧着,高青梨仰望着它们的美丽,而后,她踩着前座的椅背上,将头枕在膝盖上。默默的看烟火,默默的流泪。

    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走过拥挤的过道,上破旧的楼梯,在楼梯边就是高青梨现在的家。她用手拭了拭脸上早已干了的泪痕,这才将门打开。

    因着狭小而显得拥挤不堪的房间,高青梨却有了亲切感。高青尧在客厅破旧的茶几上做作业,听到声音后抬头。

    “姐……怎么了……”高青尧放下笔,三步就走到高青梨面前。他捧起高青梨的脸认真的看着,皱眉道:“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外面风大,沙子吹到眼睛里了。”高青梨笑了笑,如往常一般将包直接扔在劣质沙发上,捋起袖子往厨房走。

    洗米洗菜切菜,动作甚至是表情,都和平常完全一样,看不出任何不开心来。

    “你不开心!”高青尧很肯定的说。

    “少拿我当借口偷懒,快去写作业。你姐我还指望着有个能干的弟弟养我呢!”

    “姐……”

    “是,你姐还没死,不用现在就急着叫魂,先去乖乖写作业,饭做好了我会喊你的。”未免高青尧要坚持这个问题,高青梨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干吼,开始将他往客厅推,并强行将他按在作业面前。

    这就是生活的现实。若是没有好的父母,好的环境,最初的生活得有多么的难堪。高青梨拿着铲子时想着这些问题,她想着,她是死活都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在学校里被人议论,在外面打工被人欺负,受抢了她男朋友的女人的冷嘲热讽,现在还要沦落到被一个小毛孩调戏……

    想到齐息,高青梨止不住的害怕起来,虽然有些惋惜今天的工资。

    正想着工资的事,齐息的母亲刚好打电话过来。

    她说:“齐息说你走的时候他忘了把家教的钱给你,还说你不想教他了。是这样吗?”

    这么看来,齐息是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是骗他的。高青梨越来越觉得自己小瞧他了,年纪轻轻的就懂得利用她妈对她家的恩情,这种人长大了还得了。

    “是的,因为齐息的成绩已经提高太多,我也不能再给很大的帮助,所以我也建议他请其他的老师。另外马上要开学了,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阿姨,对不起,不能继续教齐息了。”

    那边就像是预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样,立刻说:“既然这样的话,阿姨也就不勉强了。要不你明天过来一趟,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顺便把今天的钱给你。阿姨知道你缺钱用。”

    “钱不用给我了,阿姨这段期间对我那么好,教齐息功课本来就不该向您收钱的。至于吃饭,实在很抱歉,明天我打工的杂志社事情很忙,我无法走开。”

    “那家杂志社是我们家的,你只管放心的过来吧。”

    高青梨顿时觉得自己被人打了一个闷棍,现在连屁都放不出来,连血都吐不出来了。不知是怎么结束这段谈话的,因为日后也许还得仰赖帮助,所以拒绝不了。

    世界就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那个口子下面是一个陷阱,跳下去就死定了。高青梨觉得这就是她现在所处的世界,这让她觉得很讨厌。

    吃饭后高青尧主动洗碗,这次高青梨没阻止,由他去,她自己一头栽到房里去。

    邮箱里有编辑的来信,询问文章的进度。高青梨长长的吐一口气,拼命的揉着头发,揉够了才打开word文档继续写文卖钱。

    “空间是无限的,三维空间里生活着的我们,塑造出二维世界,所以我猜想二维空间内部也能分出一维、二维、三维到六维甚至更多的空间。也许会因为某个原因,二维空间与三维空间碰撞,致使二维空间的人物与三维空间的人物又构造出一个新的维度空间。”

    “那么这个空间是几维?”

    “也许是二维,也许是三维。”

    ……

    顺畅的写了五千字,今天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关上电脑,高青梨躺在床上,构想明天要写的情节。

    迷迷糊糊中,高青梨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她想说难受,却发现嘴怎么都张不开。睁开眼,她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压在她的身上。男人啃咬着她的唇,进而用滑润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掠夺一般在她口腔内搅起天翻地覆来。他的手撩起她外衣,已探到她的胸部。

    初见

    房间里弥漫着酒味。

    男人嘴里的酒味以亲吻的方式钻入了高青梨的嘴里。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呕吐。

    狠狠的,高青梨咬了男人的唇。只听那男人闷哼了一声,痛的松开了高青梨。他的唇刚离开,高青梨“哇”的一声吐在床上。

    那男人楞了数秒,在她发愣的片刻,高青梨瞅准门的方向直接冲过去。她开门的时候留心着男人是否追了上来,然而那男人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什么都不坐。

    他的嘴角好像有一抹微笑。

    顾不得这些,高青梨迅速的冲出房门。

    她听到那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墙壁传了出来。

    他说:“你觉得,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吗?”

    那声音鬼魅一般追着高青梨一路,直到她光着双脚狼狈的出了宾馆,那声音才被淹没在嘈杂的城市喧嚣中。

    这是完全陌生的城市,人们有着陌生的脸,空气有着陌生的气味。

    高青梨呆站在街道的边缘,一刻间她发现自己无所依从。脑海里盘旋着的,是她临睡前刚刚完成的小说章节。她在里面写,也许会因为某个原因,二维空间和三维空间发生碰撞,于是二维空间里的人物和三维空间里的人物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另外一个维度空间。

    也许她正因为了这个原因,处在了一个奇怪的维度空间。

    街上行走的人穿着秋装,高青梨光着脚,脚底冰凉一片。她想随便找人问路,她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同样匆忙的冷漠表情。

    往前走了几步,巨大的led上正播放着一场盛大的表演。那三张脸,高青梨看的楞住了:黄泰京、姜新禹,jerey。

    已经没有路可以回家了。高青梨盯着那三张脸,还有舞台背景上的字样,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也许刚才就不该跑出来。

    高青梨□的双脚被夜风刮的快要没有知觉了,而这时,天开始下起微微的小雨。高青梨伸着手接雨水,结果雨水越来越大。

    真是一场浪漫的穿越。高青梨苦笑着,顾眄四下,寻了家有屋檐的便利店躲雨。

    雨越下越大,高青梨冲出来时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且被雨淋湿了。她瑟瑟的站在角落里,望着大雨之下的城市,心里盼望着能有人出手帮她一把。

    “要不要跟我走?”

    循着声音看说话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双贼溜的眼睛看着她半湿衣服下的身体。

    高青梨瞪了他一眼,不做搭理。

    躲雨的人越来越多,多的快要将高青梨挤到外面。

    “这女人……是疯子吧?”

    听到有人那么说,高青梨四下看了看,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了那个女人的话聚集在她身上。然后她又听到有人说:“估计是出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那快些报警,让警察把她送回精神病院。”说话的那位大婶甚至掏出手机来。高青梨要走,那位大婶突然拽住她的手,嚷道:“病人就应该呆在医院,在外面会伤害到其他人的。”

    高青梨已经冻得浑身打颤,被这位大婶那么一说,突然之间很是恼怒。狠狠甩开那位大婶的手,高青梨摸去脸上的雨水,说:“这叫浪漫,懂吗?这是时尚,知道吗?你才是神经病!”

    那位大婶被高青梨那么一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啐了一口痰,由着高青梨消失在雨中。

    雨什么时候停的高青梨也不记得了,她什么时候躺在车库里她也不记得。醒来后头有些疼,高青梨摸了摸额头,似乎是在发烧。肚子饿,身子冷,整个人就像是要活不下去一样。

    假若是以前的她,也许真的会就此放弃。但当她经历了父母入狱,家被查封,她和弟弟要流落街头这样的事情后,她已学会了坚强。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自杀过,因为被弟弟发现才活了过来,那次高青尧一刻不离的守在病床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她就知道她错了。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比别人明白的要多。

    高青梨翻了个身,突然发现她垫着睡觉的报纸上写着“将有新成员加入an jell组合”这样一条新闻。

    机会。

    高青梨捧着报纸,扬唇微微笑了起来。她已经构想好了,在高美男加入an jell的时候,她就把高美男是女人假扮的消息爆料给娱乐刊,这样就可以拿到钱。

    光着脚在街上行走,并且在深秋时节穿着短衬衣,高青梨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向人问路,高青梨还没走过去,人家已经避的远远的。这情况,就像父母被抓的时候,她和高青尧向别人寻求帮助时受到的待遇是一样的。

    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发布那张报刊的报社,高青梨还没能进去就被保卫人员以“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的缘由给轰出来了。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将报纸撕了粉碎,高青梨仰起脸望着这家报社的门牌。

    她似乎保持了那个姿势很久,她自己也不记得了,然后有一个大妈塞给她一双鞋子和一件长大衣,劝她离开这里。高青梨收下衣服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穿袜子的脚塞在鞋子里仍然冷的很,但总比没有好。套上长大衣,扣上扣子,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显得狼狈。她将冰冷的手插入大衣的口袋,突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些钱。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算是忘了拿走的,高青梨也不想送回去。

    像模像样的行走在街上,没有人再留意她。

    微弱的阳光冲破云层露出脸来,深秋的阳光没有多少暖意,然而只用它存在,只用它轻轻的落在肩上,心头便会染上或多或少的温暖来。

    金碧辉煌的门堂,锃亮的落地窗,高青梨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虽然穿着并不十分合身的老气衣服,她姣好的身材仍旧无法被掩盖。只是,因了一整日的折腾,她的面色看来并不十分好,或者应该说有些难看。

    这座建筑是对称形式的,经过这个落地窗,再经过大门,又是另外一个落地窗。在这个落地窗上,张贴着一张招聘启事,正是要找能在夜间弹奏钢琴的人。

    经理上下打量着她,从表情来看并不十分满意她的落魄模样。高青梨也不多为自己说好话,而是征询道:“我可以用一下钢琴吗?”

    不情愿的,经理点了点头。

    手指虽仍旧是冰冷的,但一触碰到黑白琴键,她的手就开始灵活起来。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肖邦《幻想曲》。

    高青梨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归于平静的空间迸出沸腾的掌声。

    “请随我去填写资料。”

    高青梨微微笑着,跟上经理的步伐。

    “按日结算工资这件事,可能无法办到。”经理说。

    “可是我需要钱,不然连吃饭住宿都成问题。”

    “这并非我们考虑的问题。”经理顿了顿,又说:“我们本来也是按日计算的,但这样导致很多时候应该来演奏的人不来,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这个问题不能那么容易就让步,高青梨想了想,于是说:“要不您看这样,我第二天拿第一天的钱,要是中间有一天没来的话,前一天的钱就不拿,这样可以吗?”

    “不是我不答应……”

    “大叔,求您了,我家出了事,急需钱用,您就通融通融吧。”高青梨拼命的向经理鞠躬,等到她的腰快要断了,经理才松口说帮她问一下。

    经理打了个电话,而后告诉高青梨可以,为了表示感激,高青梨又是不停的鞠躬说“谢谢”。

    “不过,既然家里能起得起钢琴老师,家里的条件也不会差到哪里吧?”

    “因为父母出了事情,所以才这样。”

    “我家的孩子,哎……”说到这里,经理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来。“虽然不是很懂钢琴,但从刚才顾客的反应来看,你的钢琴一定弹得十分好。如果可以的话,你愿不愿意教我家孩子弹钢琴,我付你一些钱。”

    高青梨脖子一缩,问:“请问您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

    “是男孩,七岁了。”

    “嗯……男孩呀?”高青梨僵硬的笑了笑,考虑再三后,她点点头,答应下来。

    七岁的小男孩,不用和十七岁的人比吧?高青梨安慰着自己。

    等到七点的时候,换上酒店提供的衣裳,将头发稍微打理一下后,高青梨坐在酒店角落架起的钢琴旁弹奏。

    当音符在指尖流淌,当心情以这样的方式被抒发出来时,手指更加飞快的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到尾声,急剧加速,骤然停止。

    生命如的河流,时而静静流淌,时而湍急奔涌,最后,也许以最绚烂的方式骤然停止,也许会以朴素的方式归于平静。这就是弹钢琴时,高青梨的心。

    但她自己留出了泪来。

    她几乎是背对着所有人的,悄悄地,她拭去眼角的泪。

    雷动的掌声,足以湮灭所以不堪回首的记忆。

    “眼泪留在心爱的人面前,背对着陌生人流泪,不好。”

    高青梨侧身扬起脸看手里拿着纸巾的人,姜新禹。

    “谢谢。”接过姜新禹手里的纸,她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而后,她面向其他的观众,微笑着又深深鞠了一躬。

    “今天的演奏,到此结束,祝各位用餐愉快。”

    美男登场

    灯火辉煌。文艺气息在辉煌的灯火中意境阑珊。

    姜新禹饮了一口蓝山咖啡,轻轻放下,目光转向已然空旷的钢琴区。

    “新禹哥,你刚跟那个弹琴的说了什么?”jerey凑着八卦的脑袋嬉皮的向姜新禹询问,并配合着他,也将视线投到钢琴区。

    雕刻着花纹的架立式浓黑钢琴,以骄傲的姿态守在钢琴曲。较之于钢琴,jerey更喜欢架子鼓之类的乐器,他并不觉得这架钢琴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jerey撇了撇嘴端正身子,懒散的喝了一口红酒,又说:“要我说,她弹的还没有泰京哥好听呢!”

    黄泰京看了jerey一眼,没表示同意也没反驳。

    “所以说……她弹的很好?”jerey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泰京发问。

    仍旧无人理睬。jerey泄气的吐了吐舌头,开始拼命的往碗里夹吃的。

    回宿舍天色已经不早,社长恭候在门外,三人一点都不稀奇。黄泰京双手插入裤子口袋,脸向后微侧向姜新禹和jerey示意,三人并成一排。

    “加入主唱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因为泰京嗓子不舒服才做了这么个决定的。”

    “这件事,社长是在泰京哥嗓子不舒服之前就下定决心的不是吗?”受到黄泰京眼神的鼓舞,jerey往前进了一步,又说:“主唱都是你选的,根本就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见,社长这样做,我们会觉得自己被社长抛弃了。”

    “这是什么话?泰京……”社长伸手去拉黄泰京,黄泰京往后一缩,社长扑了个空。

    “要主唱我并不反对,只是不满意社长这样不经过我们的认可,硬是要塞给我们另外一个伙伴。”

    “不是说过安排见面的吗?只是……只是因为他今天出了点事情,没能来。”

    黄泰京冷哼了一声,“我们的通告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所以让我们再次牺牲休息时间去迁就?”

    姜新禹说:“社长,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叫高美男的人,在我们的极力反感下你却硬是将他塞入我们的队伍来,我认为对他对我们都不好。所以为何你不再考虑一番?”

    “所以这不是来调节了吗?你们走了后他赶过来了,现在连约都和我签了。”

    “那是你的事,要和我们成为伙伴,必须经过我们的认同。”黄泰京毫不退让的说着,无视社长的存在,他开门进入宿舍,其他俩人也立刻跟了进来。

    确定社长离开了后,姜新禹便站在院子里。

    今夜的月亮清冷,风亦刮的猛烈。

    黄泰京的房间里传出了钢琴曲的声音,是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幻想曲》。姜新禹抱着双臂迎风而立,轻轻的,他笑出声来,原来黄泰京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如人。

    亚洲音乐节在即,一早赶完通告后的三人便去练习室练习。

    练习室多出一个陌生的身影,另外一个是社长。

    “这就是高美男。”社长说,“也就是要加入的新主唱。”

    “高美男?”黄泰京打量着那个身材瘦弱的,留着男式发型,穿着男装的人,嗤笑一声,他说:“为什么不是高美女?”

    “咦?”社长和高美男发出同样诧异的声音。

    “你把我们当傻……”

    “泰京哥。”姜新禹打断黄泰京,黄泰京楞了一秒,不解的看向他。

    姜新禹微微笑,走在黄泰京的前面,左手搁在高美男的纤细的肩上,说:“如果你的歌声能让我们满意的话,我们会对你的加入表示欢迎。”

    黄泰京明白了姜新禹的想法,突的他收起刚才冰冷嘲笑的表情,附和道:“不错。”

    “泰京哥,新禹哥……”jerey不解的看着他们,随即摇晃了几下脑袋,“算了,既然泰京哥和新禹哥都这么说了,就这样。”

    高美男拿着乐谱的手有些发抖,许久,她都不曾发出声音来,a·n·jell组员谁也没有催促她。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高美男的喉咙里涌了出来。天使一般的声音。

    三人一动不动,直到这天使一般的声音停止。

    遵照约定,接受高美男。

    出了练习室后,黄泰京甚至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即便他是多么不愿自己主唱的地位被取代,对于那个人的歌声,他还是无法说出不字来。只是他不懂,拥有这样纯洁声音的女子,怎么会做出将别人当傻瓜的行为来。

    难道她脑残的以为女人和男人只有下半身的区别吗?难道也想上演一场韩国版的梁祝吗?黄泰京朝练习室看过去,一边思考着高美男的问题,一边重新评估社长的智商。即便是胸部小到看不出来,看喉结也可以分辨出男女的。

    “没常识,真可怕。”黄泰京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jerey一副迷惘的样子。他想着,该不会jerey也没常识吧?

    本该立刻揭发高美男的,但黄泰京突然决定不那么做。他嗓子的情况其实比社长预想中的还要差,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所以a·n·jell确实需要加入一个新的主唱,而高美男,她的歌声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她天使般的嗓音确实是无可挑剔。

    黄泰京摸了摸自己的喉结,一瞬间,千万种情绪攀上他的心头。

    为了表示对新成员的欢迎,姜新禹提议请她去乐天饭店吃饭。黄泰京点头答应了,jerey也配合的答应下来。

    四人正是七点到达乐天饭店,钢琴演奏正好开始。

    开场是《阿耶稣!人们期盼的喜悦》,巴赫清唱剧改编曲,出自罗马尼亚的短命天才迪努·李帕蒂。

    钢琴区的灯光幽暗,弹钢琴的她穿着长款黑色礼服。姜新禹记得她昨天穿的是一身纯白,而昨晚的灯光明亮的耀眼。

    一种悲伤的喜悦从琴音里逃了出来,逃到姜新禹耳畔。琴音里,姜新禹仿佛看到迪努·李帕蒂的手缓慢的自琴键上下滑,他的眼安详的闭上,在那场最盛大、有关死亡的演奏会上。

    “钢琴说呈现的应该是演奏者的心,她在模仿别人的心,不伦不类。”

    姜新禹看着黄泰京两片薄唇上下动着,默默的,他将目光转向了钢琴区。他并不反驳,即便他的心里并不认同黄泰京的看法,他从黄泰京的口气里探听了他另外的看法。

    “我好像听到教堂里的祈祷声。”高美男拖着绯红的腮帮双眼迷离的看着黄泰京。黄泰京皱眉看过去。“糟蹋红酒。”

    这顿饭吃了很久,平静的没有丝毫不和谐,直到钢琴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姜新禹手中的蓝山洒了些出来,他迅速放下咖啡杯,向钢琴区看去。

    恶心的醉意扑面而来,高青梨几乎想要呕吐。因为是客人,高青梨不敢暴躁的推开他的手,只能抓着自己的手腕。

    “请松手好吗?”她用请求的语调诚恳的说。

    “弹个破钢琴就了不起吗?老子花钱来潇洒,偏要……”男人一把揪住高青梨的披肩长发,企图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

    “请松手!”姜新禹的手看似不经心的放在男人的手腕上,但从男人的表情来看,高青梨知道姜新禹肯定是用了重力的。

    抽出手来,高青梨向姜新禹点头以示感激。

    保卫人员不知从哪些角落钻了出来,将醉酒的男人抬走了。高青梨揉了揉手腕,暗自想着为何他们总是得等到事情解决了才会登场。

    这是二维世界的定律。高青梨苦笑着,为自己的现状。

    “高小姐,经理说今天的演奏到此为止,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高青梨想问工资的问题,碍于姜新禹在不好开口,便借口换衣服去找经理。然而当她换好衣服时,又觉得假如现在去问经理必然显得很不得体,会失去这份工作也说不定。

    穿着破旧的衣服,手拿着昂贵的礼服,高青梨讪讪的出更衣室。门刚打开,赫然发现姜新禹就在门口。

    “还好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一如她所了解的温柔。

    高青梨只能笑,习惯性的弯腰点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和弹钢琴时的你不一样。”

    高青梨笑笑,不做答。

    姜新禹让出道来,高青梨往外走,然后,她听到姜新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高青梨。高兴的高,青色的青,梨花的梨。”

    “我是姜新禹。”

    “我是jerey。”jerey在出口处蹿了出来,然后他直接拉起高青梨的手做了个握手的姿势,又把她的手胡乱的塞到姜新禹手里,完成他俩的握手仪式。

    高青梨看着他阳光灿烂的面庞,想起了高青尧。她的想念,使得她十分辛苦。

    jerey说:“我点了很多点心,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为什么不吃?”高青梨浅笑着,有不花钱的东西,她才不会拒绝呢。

    跟着姜新禹和jerey过去,她看到正在喝酒的高美男,她也留意到黄泰京看着高美男时讨厌的眼神。当黄泰京将目光转向她时,仍旧是讨厌的眼神。

    是因为惯性,眼神无法瞬间改变也说不定。高青梨自我安慰的想着。

    黄泰京,是很重要的人。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恶意事件

    “以后不要带奇怪的人过来。”黄泰京端起高脚杯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红酒。他虽不指明对象,但任谁也知道他是在说高青梨。

    果然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高青梨选择性的忽略黄泰京的不友善,转而看向已满脸粉红的高美男。想了想,她侧脸看向姜新禹,询问道:“她就是a·n·jell要加入的新成员吗?”

    “原来你知道我们呀!”jerey小脸红扑扑的,像是遇见知己一样握住高青梨的手,“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要不要我给你签名?合影也可以的。”

    高青梨傻了眼,心想着他是不是也喝多了。印象中,作为偶像的他不该是这样的。

    “咦?”见她没有反应,jerey嘟囔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不应该高兴吗?有我这么可爱的jerey和你握手合影。”

    “红酒也能醉。”这句话是对jerey说的。姜新禹拉开jerey抓着高青梨的手,向高青梨解释说:“平时他不是这样的,请不要在意。”

    “没有关系。”高青梨摇头,目光落在高美男身上,假装无心的问道:“是新成员加入的第一次聚餐吗?”

    “是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会打扰。”

    高脚杯碰桌面的声音,黄泰京仰面冷漠的看着高青梨,“既然知道打扰了,难道就不会自己离开吗?该不会是等人挽留吧?”

    “那么,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比这更刻薄的话都听过,一早就麻木了。高青梨面上没有半分难堪,嘴角似乎还是噙着不急不怒的微笑。

    她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脾气一样。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很可怕的。

    黄泰京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她了,她正符合他讨厌的类型,虽然总是微笑着的,却会让人觉得她的心里是在盘算着什么。

    黄泰京看了一眼高美男,高美男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高美男的整个手都压在点心盘里,黄泰京微微皱眉,粗暴的抽出手来。

    余光瞥见高青梨满意的笑容,黄泰京眉心凑在一起,不善的说:“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不怀好意吗?”

    “很抱歉,暂时还没有。”

    高青梨诚恳的言语诚恳的表情,在黄泰京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倘若他曾遇见过最初无忧的她,或许不会这样觉得。

    “回去吧。看到让人倒胃口的家伙,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黄泰京说完,自己已经先起身。他嫌恶的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高美男,又说:“反正我不会扶她的。”

    姜新禹一言不发的走到高美男身旁,言下之意便是他会扶她。

    “请等等。”高青梨突然喊了一声,姜新禹手一顿,刚弯下的身子又直了起来。高青梨走上前,说:“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手机刚好今天没带在身上。”

    姜新禹犹豫片刻后,从口袋中摸出手机递了过来。

    接过手机,高青梨小心的看着他温柔的脸,又说:“我是想……借一天。明天您过来的话再还你,可以吗?”

    这次姜新禹犹豫了更久的时间。作为偶像明星,隐私总是少的可怜的。假若真的同意将手机借给陌生的她一天,也不知会出什么事。转念又想,是他主动邀请高青梨的。

    姜新禹点了点头。

    “谢谢。”高青梨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双手接过姜新禹的手机,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物一样。像是想起什么,她突然不笑了,低着头开始捣腾手机。

    姜新禹不解的注视着她,直到发现她是要取出他的手机卡。

    “因为要联系弟弟才需要手机,我可以自己另外买一张手机卡,以免误接了您的电话。”

    但其实是为了保护隐私不被侵犯吧。姜新禹接过手机卡,淡淡的笑。

    黄泰京已出了饭店,jerey左右顾看着在等姜新禹拖着高美男赶上来。在确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