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8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8部分阅读

    为宝玉中意黛玉,二为生恐宝玉胡闹,招惹灭门之灾。

    贾母这里正在患得患失。

    北静王也听闻母妃在此,走进来拜会母亲大人。贾母与南安太妃年岁摆着,又是世交,也无须回避。北静王给母亲行了礼,再给南安太妃见礼。贾母级别要给北静王爷行礼,北静王甚是谦和,忙着虚手一扶,直说免礼。

    北静王爷也是有旨意在身,政老已经答应婚事,他就要回去交差复旨去了,故而不过匆匆而来随即匆匆而去了。

    宝玉尚公主,抛开黛玉因素,可谓天大喜事。无论贾母张氏都知道,驸马都尉这种远离朝堂富贵官儿,最适合宝玉这种富贵闲人了。就是迎春听闻此事,也觉得宝玉其人很适合皇上委派这个差事。迎春在心里何事祷告:“但愿宝玉能够把公主哄好了!”

    虽然君命难违,贾母张氏迎春凤姐等人很拍宝玉似之前一般闹腾,甚是担心。因为宝玉自从听闻消息虽然没有仰头就倒,却是有些痴痴呆呆,把一体伺候之人吓得不轻,却也不敢惊动贾母这个老祖宗,只得暗暗来寻了迎春这个跟宝玉相得姑奶奶商议。

    迎春闻讯也不敢说与贾母张氏知道,借口出门,匆匆来见宝玉,却见宝玉面如白纸,正在一口一杯闷闷的灌酒,茜雪,麝月碧痕秋纹一个个愁眉苦脸不敢劝。

    迎春挥退所有人等,直流茜雪晴雯守卫门户。

    迎春夺了宝玉酒杯,在他面前坐下:“宝兄弟这是怎么的了?说给姐姐,看姐姐能否替你排一排?”

    宝玉闻言讶然,拧眉冷眸,盯着迎春甚是不善:“姐姐何必明知故问?”

    迎春摇头:“何为明知故问?我只知道宝兄弟而今登进士第,做新郎官,是人生大喜,真正不知道宝兄弟愁闷何来!”

    宝玉张口道:“二姐姐明明知道我喜欢林”

    迎春快速将茶盏在桌面一顿:“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知道君命如山,圣命难违!”

    宝玉怒道:“强扭的瓜不甜,皇帝没有强抢道理!”

    见宝玉说出如此天真之花,迎春不有哂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山万里都是天子所有,天下百姓都是天子子民,他无需强抢,这一切本来就是天子所有!”

    宝玉颓然而坐,片刻霍然而起。

    迎春忙这一拦:“你干什么去?”

    宝玉道:“二姐姐说得对,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现在就去求老祖宗,将婚姻公布天下。”

    迎春黯然道:“晚了,二叔答应了北静王媒证,老祖宗也答应了。”

    宝玉心中绝望,怫然大怒:“不可能,老总答应我了,老祖宗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迎春摁住宝玉:“君命如山,老祖宗其能违拗?”

    宝玉再次挣脱迎春:“我去跪金銮殿,我要恳求圣上收回成命。左不过圣旨未到。”

    宝玉倒底是男生,迎春有些摁不住,忙唤晴雯:“传话下去,院门紧闭,今日走脱了宝二爷,满院子人等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杖毙!”

    宝玉最是妇人之仁,再不挣脱,却是冲着迎春咆哮:“果然是清俊女儿不能出嫁,一旦成家就变得心狠手辣,我知道姐姐一贯瞧不起太太行事,今日姐姐岂非昨日太太?”

    宝玉说着往外走,挥手圈圈威胁众人:“看你们谁敢阻拦,二姐姐杀的你们,我却杀不得?”

    满屋子奴才丫头闻言惊骇,看着眼眶通红,面目凶狠的宝玉,一个个不自觉后退三步。

    迎春冲到宝玉面前问道:“你一直孤行,可知道欺君抗旨,除了灭门,还要株连九族?”

    宝玉冷酷道:“与我何干?”

    迎春继续道:“所谓九族,即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而父族四,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儿之子外孙、己之同族即父母、兄弟、姐妹、儿女。”

    迎春怒道:“你即便忍心老祖宗,老爷,太太,姐妹们身首异处?忍心让林妹妹身首异处?阖府老小何辜?林妹妹何辜?”

    宝玉愕然“我没有!“

    迎春却不会给他大风发飙机会,穷追猛打:“违抗君命,是为不忠,连累老祖宗诺大年纪罪犯欺君,是谓忤逆,是谓不孝。为了一己之私让阖府去死,是谓不义。为一身苟安舍弃阖府性命是为不仁。枉你自称又有情有义,却是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迎春玉指直逼宝玉眼窝子:“这就是你宝兄弟平生追求做人的道理?”

    “你读的呢?”

    宝玉被迎春步步紧逼,退无可退,辩无可辩:“你胡说,危言耸听,当今圣上乃是明君,明君不会滥杀无辜!天子圣明,必定能够体察,成全美满姻缘。”

    迎春冷声言道:“既如此,你应该在琼林宴上求下赐婚旨,而不是如今木已成舟再悔恨!”

    宝玉恨道:“我宁死不娶公主!”

    迎春残酷言道:“武则天曾经杀攸暨之妻以配太平公主!”

    宝玉颓败委地:“不,不会的。林妹妹不会死!”

    迎春躬身握住宝玉:“你乖乖去招驸马,则林妹妹不会死,大姐姐三妹妹不会死,老祖宗不会死,阖府老幼都不会死!”

    太上皇设宴

    宝玉闻言心如刀绞,索性摊开四肢,呈一个大字仰天而躺,二姐姐说得对,自己不能连累老祖宗与林妹妹。宝玉不再吵闹,只是一双眼睛空洞洞的黯然无神,无声的泪滴子滴滴滚落。

    茜雪秋纹眼见宝玉如此,虽没有晕厥了事,却也吓得不轻,一个个上前来搀扶:“二爷,地上凉,睡不得。”

    “二爷,婢子搀扶您床上躺着可好?”

    无论谁说什么,宝玉一概无视,不是有意漠视,而是他的心灵空乏了。

    宝玉这个万念俱灰的摸样,狠狠抽疼了迎春的心坎,方才的凌厉顿时化为柔肠,忙这令人将宝玉抬至榻上。迎春面对如此宝玉,想起他前生为了黛玉弃家遁世,迎春责备之话再难出唇。

    宝玉这个样子阖府老小见怪不怪了,却是决不能传出去,为了贾府阖府性命,也为了林妹妹名声,迎春聚集了宝玉房里十二个大小丫头以及婆子警告道:“今日二爷之话不许走漏半句,如若有谁胆敢嚼舌,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把你们全家割了舌头买了去西北开荒。”

    迎春说着美眸圆瞪:“可记住了?”

    一地丫头婆子齐齐应声:“记住了!”

    迎春遣退了众人,吩咐晴雯:“去熬些滚烫的生姜茶来给二爷驱寒。”

    迎春这会子发落,宝玉已经回魂,翻身过去望着墙壁发呆,心里更加鄙视迎春这个鱼眼珠子。

    迎春却不能放过他,强硬将之搬正过来,握住宝玉之手,宝玉嫌恶的想要夺回收取,迎春力有不逮,又怕弄伤了宝玉,只得放手。宝玉再次翻身面对墙壁:“二姐姐放心,我会遵照圣旨娶公主,不会妨碍大家荣华富贵。”

    迎春听了前半句,正要伸手拍一拍宝玉夸赞一句,听见后半句那手就僵住了。喉咙有些哽咽,却是强忍住了,知道自己说什么宝玉也不会理解,遂道:“宝兄弟好生歇着吧,等下姜茶来了要热热喝下去,免得病了,今日若有旨意,还得跟着老太太老爷一起进宫谢恩呢。”

    宝玉冷冷躺着,默然不语。

    迎春只得出来吩咐茜雪:“把二爷的状元袍服熨平了备着,好好服侍二爷。”

    茜雪秋纹忙着点头:“姑奶奶放心,婢子们会劝诫二爷。”

    迎春正要出门,却听得宝玉喊了一嗓子:“二姐姐,今日若是珏儿,二姐姐也不帮忙,也会逼着他乖乖去招驸马嘛?”

    迎春自问自从宝玉出生,哪怕王氏还是郑姨娘,也从未迁怒过宝玉,对不起宝玉,在迎春心里宝玉跟宝玉般般比重,也希望宝玉黛玉开花结果。如意出了意外谁也不想。却不料宝玉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言。

    迎春比比眼眸,一时眼中热泪滴落:“宝兄弟,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对宝兄弟与珏儿并无差别。你既然问了,我就回答你一句,是的,倘若珏儿被招驸马,他不乐意,我会劝着他去,逼着他去。原因只有一个,我不愿意看见家贾府因为一人之过落得个满门抄斩!”

    迎春说着走回来用力扳正宝玉,直视宝玉:“你恨我也罢,从此不认我也罢,我还要再一次告诫你,皇上招赘不是老祖宗能够左右,不是你我能够左右,贾府上下承受不起抗旨后果,所以,你委屈也好,怨恨也好,你都必须欢欢喜喜去尚公主做驸马!”

    迎春说完掉头就走了。

    宝玉赤足追了出来,他心里不服,他觉得自从母亲亡故,阖府偏向三弟贾珏,这也是他发奋读的原因之一。自从得见林妹妹,她就是他的向日葵,虽然黛玉不曾回应过,宝玉势在必得,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却功亏一篑,他不甘心。

    “二姐姐,我要你回答我,没有招赘之事,我与珏儿二选其一,你希望谁娶林妹妹?”

    迎春心头滴血,却是忍住心疼,一字一顿:“我不干涉,林妹妹喜欢谁就是谁!”

    宝玉顿时扑地大哭起来:“二姐姐”

    迎春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快步出门,转过壁影,却见凤姐李纨齐齐而立,双双迎住迎春。迎春俯身行礼眼圈一红,委屈泪珠儿方才滑落下来,忙着擦拭,问道:“圣旨到了么?”

    凤姐一边搀扶着迎春,一边摇头:“没有,方才夏公公前来传旨,说是明日慈宁宫太上皇与太后娘娘设宴招待三鼎甲。”

    迎春愕然:“三鼎甲都去?这是相看的架势,不是说招赘宝兄弟么,如何这般?难道是北静王爷会错意?”

    凤姐皱眉摇头:“谁知道呢?”

    李纨心中悔之不迭:“早知如此,老祖宗早些替宝兄弟定下婚事就好了。”

    凤姐瞟着,嘴角噙起一丝讽笑:“是么?”

    李纨顿时面面红耳赤,诺诺几声,终于闭了嘴巴!

    迎春却顿住了脚步,心中光亮一闪:“若是太上皇与太后娘娘最后相看呢?”

    凤姐叹气:“已经决定的事情”迎春快语打断了凤姐,明眸灼灼:“听人说,这位十九公主虽不是太后娘娘所出,却是自小养在太后娘娘名下,甚是宠爱!”

    凤姐眼皮子之跳跃:“莫不是公主不满意?”

    迎春忙着吩咐李纨:”大嫂子快去,叫老祖宗问问珏儿,在宫中可曾见过十九殿下。”

    回身来拉着凤姐返回宝玉房间,宝玉正在案前发呆,有着麝月替她梳妆。

    宝玉知道招赘之事于迎春无干,自己方才不该那般怪罪人,起身施礼。

    迎春不计前嫌将捂住宝玉:“宝兄,你说说,太上皇与太后娘娘宴请三鼎甲是何道理?”

    宝玉初时懵懂:“什么道理?”

    凤姐一旁提醒:“有没有可能,这是让公主最后择定人选?”

    宝玉眼睛一亮,一抚手:“着啊,三弟方才还在劝我,说他曾经见过公主,公主很标致也随和得很,三弟还替他上树捡过风筝呢?”

    说这话拉起凤姐迎春,双眸喜滋滋放着光:“我们去见老祖宗,明儿饮宴,让珏儿好生表现,无论如何替下我!”

    凤姐闻言却是僵住,抬眸对上迎春,眼眸闪闪烁烁,甚是作难。迎春也甚茫然,今生不同往日,林妹妹并非只对着宝玉一个,珏儿也是经常给黛玉湘云探春惜春等姐妹们带玩意儿,带吃食。黛玉美貌无双,才情高雅,谁也不能保证,贾珏就对黛玉这个表姐没感觉。只要宝玉招驸马,林妹妹毫无疑问就要嫁给贾珏了。

    世人都不乐意做驸马受奴才之气,宝玉不乐意,贾珏就甘愿么?

    公主情怀

    却说宝玉闻听太上皇宴请三鼎甲,即刻嗅出一个信息——太上皇很可能不满意自己,要亲自挑选驸马,或者说小公主不满意自己,要亲自相看。

    宝玉顿觉此乃天赐良机,公主今年方才十五及笄之年,十分受宠,醒来跟三弟珏儿曾经见过,或许因为芳心暗许,钟情三弟,结果被皇上乱点鸳鸯,太上皇这番乃是拨乱反正?

    宝玉越想越以为然,无限的欢喜充塞了宝玉心胸。一手一个拉住凤姐迎春,一双俊彦两边穿梭不迭,湿漉漉的祈求:“凤姐姐,二姐姐,我么一起去见珏儿去,你们可要帮我啊!”

    迎春方才已经说得够狠了,也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立场,此刻不想再说什么,迎春也希望这一次相看能够解脱宝玉,因道:“宝兄弟,假若,我说假如,这一次珏儿努力了,太上皇还是相中宝兄弟,宝兄弟意下如何?”

    凤姐明白迎春所指,忙着点头:“是啊,毕竟宝兄弟是三元及第状元郎,太上皇看上很正常。”

    宝玉满腔热情一冷,握住迎春的手劲儿猛增。迎春知道宝玉对黛玉执着,在迎春心里,很希望公主最后看上贾珏,贾珏很有担当责任感,即便不能跟公主琴瑟和谐,也会举案齐眉。可是,事情由不得自己掌控,迎春盯着宝玉:“一旦事情无可逆转,我希望宝兄弟以大局为重,人生不光有爱情,还有责任与义务。”

    宝玉略微呆愣片刻,勉强言道:“凤姐姐二姐姐放心,倘若最终不能摆脱这门亲事,我会,我就顺从天命。”

    凤姐闻言笑起来:“我就知道宝兄弟通情达理了,走吧,老太太必定等急了。”

    迎春一行人来至贾母上房,却见贾母房中几位妈妈一溜站在廊上。见了迎春一行忙着施礼:“老太太太太都在,就等二爷了。”及至凤姐迎春宝玉三人踏进房内,却见鸳鸯鹦哥两人立在屏风外亲自迎接:“老太太,二奶奶二姑奶奶二爷来了。”

    贾母声音很急切:“快些进来!”

    房内张氏李纨贾珏已经等待多时了。

    迎春进了内室,但见上房内除了主子,并无闲杂人等,这显然是个私密谈话的态势。今日所谈虽是私话却关乎朝廷更关乎着阖府命运,凤姐跟迎春相视叹气,两人收起了嬉笑,双双给贾母张氏请安,又与李纨点头微笑。一旁贾珏一脸轻松写意,似乎全然不知今日谈话之所在,笑嘻嘻给夫君迎春作揖:“凤姐姐好,二姐姐好,我方才特特来寻两个姐姐敬酒,却不见踪影,晚膳之时可要罚酒三杯哟!”

    贾母闻言也轻松了些,笑道:“酒有的吃,不急在一时,且坐下。”

    凤姐迎春对着贾母一幅,说声是,这才一旁就坐了。

    大家都看向贾母,贾母看看宝玉珏儿两个孙子,心中亦喜亦忧,一时之间竟然无从说起了语塞半晌,贾母一叹:“唉,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再重复,我只想问问你们,对于北静王太上皇先使者先后到府传旨有什么看法?这是我们贾府大事,大家好生合计合计,议论个章程才是。”

    张氏凤姐迎春李纨等都欠身,谨慎回道:“是,老祖宗说的是。”

    贾母沉脸看着儿媳孙媳,再看看孙子孙女儿。宝玉几次三番要说话,都被贾母摆手制止了。贾母最终点名道:“凤丫头,你平儿最是有主意的,你说说?”

    凤姐起身一笑,道:“孙媳妇理家好有些成算,这事儿委实拿不准,不过方才与迎妹妹议了下,孙媳与妹妹都猜测,或许这是太上皇相看之意,既然三鼎甲同时赐宴,这就说明驸马人选尚未最后敲定。换句话说,三鼎甲都有希望招驸马!”

    宝玉一下子窜出来猴在贾母身边,惹得贾珏悄悄翻个白眼,嘴角悄悄勾起一丝讽笑来。

    这话一出,宝玉高兴了:“桌啊,三弟,你可要努力啊!”

    宝玉是哥哥,长兄如父,贾珏忙着起身作揖:“尚公主招驸马并不是我们乐意就好,全凭皇上太上皇之意。弟弟在这里公主兄长双喜临门,福禄寿囍!”

    宝玉闻言顿时急了,上期那一步拉住贾珏:“珏儿,你不是说公主聪明贤惠,爽朗大方么?”

    贾珏俊眼清凌凌瞧着宝玉:“是啊,我现在好使这般认为啊,公主聪明贤惠,美丽大方,谁做了驸马是谁的福气!”

    宝玉闻言乐了:“这不结了。老太太,您听见了嘛,珏儿都说公主好,这驸马人选三弟比孙儿合适。”

    贾母闻言凝眸片刻,却问张氏:“大媳妇,你怎么看?”

    张氏起身言道:“媳妇以为由此可能,但也不排除三鼎甲齐聚乃是为了陪衬得状元更出挑。”

    贾母点头:“嗯,大太太言之有理。”

    贾母忽然一挥手,鸳鸯鹦哥捧着两代荣公的爵位出来了。贾母亲手接过,放在中堂之上。

    贾母对着牌位三拜叩首,张氏凤姐李纨迎春宝玉贾珏慌忙着跪下磕头。

    贾母起身,又福了三福,双手一抬,张氏凤姐迎春搀扶而起。贾母候大家站定,忽然一声断喝:“宝玉,珏儿,你们给两位爷爷跪下!”

    贾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身子挺得笔直。

    宝玉却愕然片刻方才跪下了。

    贾母站起身子,走下坐塌,一手一个摸索着宝玉极爱觉头上珠冠(状元驸马在家里也是常服,不会穿戴官府),叹道:“三鼎甲我贾府独占两个,你们都是好的,不愧为家贾府好男儿。”

    宝玉贾珏双双抱拳:“都是祖宗福佑,老祖宗教导。”

    贾母笑着点头:“好孩子!”

    贾母再一次同时摩挲宝玉贾珏二人粉蕊蕊的脸颊,退后一步,言道:“我贾府爵位传承三代,屹立百年不倒,靠的祖宗浴血奋战,靠的是满门忠心不二。我贾府百年以来么有出过乱臣贼子忤逆之人。”贾母说这话转身指着两代荣国牌位:“现在,我要你们兄弟对着祖宗牌位发誓,要忠君报国,要光宗耀祖,誓死不做乱臣贼子五逆人!”

    贾珏回头看眼宝玉,兄弟相视额首,双双磕头发誓:“不肖子孙贾宝玉,贾珏,对祖宗发誓,凡后,必定忠君报国,天下为公,成家立业,恭顺孝悌,若违此誓,天地不容,祖宗不佑!”随后三拜九叩,方才起身。

    贾母闻言喜泪奔流,将宝玉贾珏一怀抱著:“好好好,好小子!”

    贾母拉着宝玉贾珏坐在身边,笑盈盈挥手:“坐坐坐,大家都坐下。”回头气昂昂喊一嗓子:“鸳鸯丫头,上茶果点心来。”

    鸳鸯脆生生一声答应,忙不迭奉上点心茶水来。

    贾母招呼大家茶饮一遍,这才笑道:“宝玉,珏儿,明日进宫,你们两个好生表现,不要试图蒙蔽太上皇,太上皇圣明烛照,乃是英明天子,一切鬼魅伎俩都在他老人家眼里呢。至于你们二人谁人折桂,单凭天意,切勿自作聪明,可记住了?”

    贾珏答应的爽朗干脆:“记住了,老祖宗放心吧。”

    宝玉唧唧歪歪几声,方才应道:“孙儿领命!”

    这一夜,贾府注定是个马蚤动之夜。贾母张氏老少两代主母不约而同跪在观音像前,诚心祷告,祈求明日顺风顺水。

    第三代主母凤姐洗漱的喷香,靠着引枕跟夫君贾琏议论这事:“哎哟,这明日公主看中珏儿就好了,宝玉满意,我们也省心了。”

    贾琏撩袍嗤笑:“这个傻子,娶公主有何不好,闹什么?”

    凤姐本来十分烦躁,闻听此言顿时变了脸,眼睛锥子似的锥着贾琏:“怎么?羡慕了?嫉妒了?”

    贾琏马上警觉自己失言了,忙着伸手把凤姐粉腮一捏,在鼻子下头嗅嗅,嘴里嬉笑:“瞧你说的这话,我多大年纪了,想这些?我是说宝兄弟也太不省心了。””说正事儿呢!”凤姐满腹愁绪,把他一推:“谁说不是呢!”复又一叹:“这宝兄弟也是命运乖张,先是二姑母生死作兴,生把自己作死了,连累宝兄弟抬不起头来,好容易进了学中了举人饮了琼林宴,以为这回心想事成,心满意足了,公主又来插一杠子,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贾琏拍拍凤姐:“别急啊,我觉得吧,宝兄弟做个驸马是他最好出路了,他又不爱钻营,又不会接人待物,俗务更是一窍不通,这种人天生就是享福做主子指手画脚的命,如今上了公主,岂非恰好呢!所以说,宝玉做驸马是对贾府最大贡献,这是喜事啊!”

    凤姐点头:“谁说不是呢,我就怕宝玉作兴,闹腾起来,一团欢喜成祸事!”

    愁闷的凤姐眼眸悠远,眉睫扇儿似的扑闪,别有一番情绪,贾琏被勾引的□昂昂,丹田处一股邪火生疼,他不是忍耐主,将身一扑,压住凤姐。凤姐已经:“哎哟,你作死啊?人家说话呢?”

    贾琏气喘吁吁,手里剥着凤姐,退杆子自己蹬裤腿儿,火辣辣缠打起来。可怜平儿忙叨叨奉命煮茶,回头却见丰儿那手摆的犹如狂风拂柳。平儿一愣,轻推双层绣花门帘,露出半边脸颊,却见内侍不见人影,唯有幔帐颤悠悠。

    平儿回头一啐:“啐,大天光亮的!”

    来迎接媳妇回府的御前一等侍卫水衍正在接受媳妇盘问:“我问你啊,三弟可有跟之九殿下见过呢?”

    这几日迎春为了两个兄弟忙得脚不沾地,水衍多有愤懑,那鼻子围绕着媳妇耳垂鬓角磨蹭,守夜不规矩,直奔秀女峰,哪里耐烦:“想来,嗯嗯,似乎,见过吧。”

    迎春心里焦急,玉手捂住夫君嘴巴,用力撑住:“倒地见过没有?”

    水衍皱眉,指指迎春,暗示她不放松自己没法子说话,迎春松手,他乘机含住迎春小指,一吮:“见过二三次吧!”

    迎春红脸,心中却是欢喜了些,看着水衍一本正经问道:“夫君看来,明日饮宴会不会是公主之意?她会中意谁?”

    水衍不是傻人,问道:“是娘子偏向三舅爷,还是二舅爷别有怀抱?”

    迎春心头一颤,忙着摇头:“想哪里去了,我是心里不定,怕是太上皇看不上宝玉。珏儿补上,总好过榜眼抢了驸马。北静王大张旗鼓上了门,结果落了空,只怕要成了街头笑柄了!”

    水衍乘机把头埋进媳妇怀里嘟噜:“没事儿,公主看不中状元爷,也是探花郎,绝不会花落榜眼家。”

    迎春一喜:“真的,何以见得?”

    水衍嘻嘻笑:“三弟教导人家公主爬树,还夺了人家公主金瓜子珍珠打雀儿,还跟人家一口一个仁兄海涵,仁兄见谅。所以我说,公主若是看不中状元,必定花落探花家。”

    翌日清晨,宝玉贾珏着了品级服饰,先去贾母上房问安,贾琏早就来了,三兄弟一起磕头问安,贾母每人上次一碟子竹荪燕窝卷。朝会上头可不简单,皇帝老子一旦说上了瘾,可以连续两三个时辰议事。参加朝会的大臣若是无用了汤汤水水,一旦在朝会上出丑,轻则申斥一顿,重则丢官罢爵。

    这竹荪燕窝卷就是贾母特特为了宝玉两个兄弟初次临朝,吩咐小住房连夜制作。至于贾琏,则是占了两个弟弟光彩了。

    作者有话要说:草忏悔,草愧疚,草只想看金牌,不想写字!

    画圈圈!

    一波又起

    却说贾琏贾珏宝玉兄弟三人骑马上朝,一般高头骏马,一样的人才俊秀,两队清俊小厮伺候着,俨然成了荣宁街上一道养眼的风景。

    贾琏一行人施施然行过宁府,门上有一群仆从小厮伸头缩脑看热闹,嗡嗡议论嘀咕:看看自家老爷这是办的什么事儿,莫不是脑子犯迷糊呢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二寡妇,残花败柳,竟然跟荣府闹掰,看看荣府如今一门双进士,二爷还要招驸马,贵妃娘娘,驸马爷,西府如今可是满门富贵了,再加上个上天入地,无孔不入,拼命捞钱的琏二爷,可谓是钱权在握了。

    总之一句话,西府更上一层楼,神奇了!

    一群奴才一个个后悔不跌,自己当初如何不求进西府当差呢!

    今日叫了大起,贾珍也在听朝之列,贾珍管委十足,贾蓉三孙子似的颠颠服侍老爹出府,准备好了车架,再去二门迎接亲爹,却见二姨娘尤二姐拉着老爹手臂直接送出二门来了。

    贾蓉素日也敢偷偷跟二姐拉个小手,说句顽话,当着老子贾珍却是避猫鼠似的不敢抬头,贾珍可是会毫不气吐他个满脸浓痰吐沫子。贾蓉丢不起这个脸面。必恭必敬叫道:“老爷安,二姨娘安”!

    尤二姐避过脸去。

    贾珍却是指着门口一群小厮喝骂:“嗨嗨嗨,猴崽子,大清早的没事儿干,嚼什么蛆呢?”

    贾珍可是干一顿板子打死的主儿,一群小厮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只磕头:“老爷早!”

    贾珍张口就骂,就近抽了一边子,跪在前头一个小厮夹袄就开了花了。

    贾珍一声怒喝:“说?哑巴呢?”

    开了花儿小厮磕头:“将将西府琏二爷,宝二爷,珏三爷大门前经过,三位爷们一色黄骠马,大管家林之孝亲自带领两队人马二十四个清俊小厮,缠着簇新的衫子前呼后拥而去。三位爷们玉树临风,威风八面,小的们这才贪眼多看了一眼,没想到怠慢了老爷,小的该死,求老爷恕罪!”

    开花小厮连连磕头,肩头的棉花一扇一扇的格外刺眼。

    事关西府两位炙手可热的堂兄弟,即便是在府里,即便贾珍又被设计抛弃之疑惑,他依然不敢开口埋怨,两府下人不分你我,妁不得就有人暗的下蛆,贾珍老成精怪人物,除非遇见二尤,精虫上脑,否则,绝不会白白落下把柄。

    贾珍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怨恨,一路气冲冲往门外,一边嘴里吩咐:“去长房令五两银子,做一件新棉袄子。”

    贾蓉弓着腰杆子,撅着屁股,之等他老子上轿走远了,他便成了秕谷子,伸直脑袋。快步跨进二门去,紧赶几步搀扶尤二姐:“侄儿送二姨!”

    尤二姐拐了几下没拐脱身,仰头一口啐在贾蓉脸上,贾蓉却笑嘻嘻:“谢二姨儿疼我!”

    一群人冷笑散去,偏是刚刚从庄子上回来焦大瞧见了,张口就骂:“呸呸,下流种子娼妇儿,这府邸迟早败在你们手里!”

    尤二姐倒把脸一红,贾蓉听惯不怪了,或者说美色当头,耳聋眼瞎了。竟然不理焦大咒骂,双双扬长而去了。

    回头却说贾母张氏凤姐三位主母夫人,自从贾府三杰离府,张氏凤姐便聚集在贾母房里,婆媳一起服侍贾母用餐。今日家里似乎胃口甚差,看着金色的玉米饽饽,黑色的荞麦合子,碧绿的稀粥,青碧的小白菜,恁是没有胃口。

    凤姐亲手奉菜,嘴里劝着,贾母几次三番食不下咽,招呼张氏道:“大太太,你也坐下吧,一个人吃着不香。”

    张氏坐下,却也是食不下咽,婆媳相视苦笑,两个人吃着似乎也不香呢!

    凤姐急得不行,暗暗给平儿打眼色,吩咐她去葳莛轩请林姑娘巧姐儿过来救场子。倒不是林妹妹骄矜,委实宝玉这阵子说话无遮拦,贾母怕林妹妹恼羞,遂吩咐她姐妹们这几日免于早晚请安了。

    今日若不是事出无奈,凤姐不也好意思商请林妹妹了。

    黛玉是个好的,本来不乐意露面,却听平儿言称老太太长吁短叹,食不下咽,只怕熬坏了,她便顾不得了,忙着停下练字,牵了徒儿巧姐儿,姑侄忙着赶往老太太处。

    却说黛玉与巧姐儿进房,正碰见贾母张氏味同嚼蜡。黛玉尚在施礼问安,巧姐儿已经在母亲示意下扑到贾母面前,黑瞳瞳杏眼黏糊着贾母直发娇嗲:“老祖,大姐儿好想您哟!”

    贾母腾出手来摩挲巧姐儿脸颊:“是嘛,老祖也想你哟,我们大姐儿起得可真早呢!”

    巧姐儿却拉着贾母不依,皱着娇俏鼻子:“老祖说谎,既然想念巧儿,如何有好东西却不叫巧儿呢?”

    对着粉嫩娇嗲的巧姐儿,贾母心情大好:“哦,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让你母亲明儿做给你吃。”

    巧姐儿娇嗲牵牵贾母衣袖:“老祖啊,巧儿今儿就想尝尝呢,我已经馋嘴老祖饭菜好久了,可是老祖总是不叫巧姐儿,巧姐儿好伤心呢,老祖可是嫌弃巧姐儿不及林姑姑聪明嘛?”

    七岁巧姐儿得了凤姐真传,唱做俱佳,眼睛水盈盈活似个委屈小猫咪,让人不忍拒绝。

    黛玉一贯跟着贾母缠磨依偎,而今到了谈婚论嫁之年,又有巧姐儿这个八哥嘴儿横空出世,黛玉又是巧姐儿女先生,素日间越发端庄娴熟起来。此刻闻听巧姐儿耍宝,赢得贾母欢心,黛玉脸上甚有光彩,见她攀扯自己,不由好笑,弯腰捏捏巧姐儿粉嫩嫩的香腮:“竟敢当面说先生坏话,可知为学生这要尊师重道么?”

    巧姐儿红蕊蕊小嘴吧嗒一笑:“姑姑可是说了,学堂先生,下学姑姑呢,却又来计较?”

    黛玉玉指羞羞巧姐儿:“为师不光说了尊师重道,还说过天地君亲师哟?”

    巧姐儿’哎哟‘一声,把脸伏在贾母怀里咯咯笑:“这一句我忘记咯!”

    少时,凤姐新一发早点呈上,贾母已然心情大好,喜滋滋吩咐道:“给林姐儿,巧姐儿添上碗筷来。”

    贾母又吩咐张氏也重新就坐,祖孙四代吃的其乐融融。

    看着贾母婆婆都进了办完碧米粥两个饽饽,虽然不多,也算是六分饱了,凤姐悄悄舒口气,悄悄冲着黛玉一眨眼,暗示她带着巧姐儿留下陪伴贾母张氏度过这段等待时光。

    且说贾琏午餐后回府报信,却不说贾珏宝玉招赘之事,反而心事重重告知凤姐:“平安州乱民啸聚了!”

    凤姐愕然:“平安州?”心中已经惊涛骇浪,不她想起迎春梦境来,当初凤姐半信半疑,不想今日果然梦境成真。

    贾琏却没发觉凤姐异状,一声叹息:“史家祸事临门了!”

    这又对上了!

    凤姐的惊愕已经难以言喻表述了。她痴呆半晌,抓住贾琏:“一次说完,平安州出事,跟史家什么关系?”

    贾琏咳嗽一声,习惯性左顾右盼一番。凤姐已经不耐烦:“我这里水也泼不进来,安心吧!”

    贾琏这才言道:“巡抚衙门上折子参奏史家叔父,斥责史家叔父扰民欺民,不体恤民情,简直就是个酷吏,又说他这几年私下摊牌,苛捐杂税层层盘剥,致使名怨沸腾,下辖民众集结起来向官府抗议。史家叔父不说安抚自省,反而诬民为匪,血腥镇压。以致今日燎原之势。”

    “血腥镇压?”

    凤姐顿时惊慌失措:“这还了得?”

    贾琏摇头:“这还不是最厉害之处呢!”

    凤姐已经吓得面色煞白:“这样罪犯滔天,还不算厉害?”

    贾琏点头,声音透着悲凉:“史家叔父不仅吃空饷,喝兵血,还有杀害无辜百姓,冒领军功一罪。”

    凤姐已经手脚冰凉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开不起玩笑,你可打探清楚了?”

    贾琏嗤笑:“你以为我这个吏部主簿吃干饭呢?那个衙门不卖吏部面子,我们不打听,他们乖乖送上门来。”

    凤姐没心情跟贾琏驳嘴,收拾一番忙叨叨往婆婆张氏房中来了,进了房间,凤姐顾不得施礼问安,一把握住婆婆张氏,双手不自觉颤抖:“婆婆,平安州出事了,史家也出事了,巡抚衙门把史家二叔告下了。”

    张氏浑身汗毛一竖,那个时候到了么?

    “哪里消息?会不会误传?”

    凤姐咬唇摇头:“不是,二爷回来了。”

    张氏皱眉:“怎么不见他禀报老祖宗?”

    凤姐摇头:“二爷是怕惊吓老祖宗,故而不敢告诉。”

    凤姐握紧张氏手,声音带着哭腔:“婆婆可还记得,二妹妹当年梦兆?”

    张氏看眼凤姐,口虽不言,眼中尽是愁烦,事关贾府,她如何不记得?

    凤姐呐呐自语:“怎么办呢?东府会被牵连么?我们会不会?”

    张氏厉声呵斥道:“不会,我们与东府分宗了,史家也只是亲眷,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应该不会牵连我们。”

    凤姐却是抖得不成样子:“怎么办,太太?巧姐儿才八岁,尚未议亲,葳哥儿不足四岁,莛哥儿还在吃奶,还有宝玉珏儿兰儿三妹妹尚未说亲,一屋子妇孺,这可怎生好呢?”

    张氏把凤姐手心狠狠一掐:“稳住!听风就是雨,你是当家主母,你若慌了,一家子老小怎么办?”

    凤姐咬牙点头,生生撑住,不叫自己软弱颤抖。一双眼睛却是巴巴望着婆婆,又看了房方向:“要不要告诉公公出去打听打听?”

    张氏冷笑:“他如今就是聋子耳朵,惊动他做什么?你回去吩咐琏儿,叫他莫要生长,叮嘱随行小厮,不许胡言乱语,府里决不允许有一丁点谣言传出来,否则,家法不饶!”

    凤姐点头,抬脚却是一个踉跄。

    张氏知道她是关心则乱,忙着起身拉着凤姐,语气镇定自信:“放心吧,就算东府有什么,我们也不怕,我们如今有珏儿跟随太子,朝堂上有你舅舅,你舅舅是清流领袖,还有大奶奶父亲是国子监祭酒,许多御史言官出自国子监,想来会留一二分情面,即便有些风吹草动,我们也可以应付得了,别怕,你上有老下有小,必须镇定,必须挺住。”

    凤姐去了。

    张氏再也坐不住了,如此情景,宝玉贾珏婚事已经是微末小事了。

    张氏徘徊半晌,已然吩咐道:“何嫂子,吩咐备车,我要去尚府!”

    方才张氏其实也很慌张,迎春当初的警示,张氏时不时会在脑子里过一过,就怕一语成谶,贾府受到牵连。这些日子,随着五月临近,张氏也紧张的探听着消息,不想平安州果然出事了。

    张氏惊喜交加,喜得是,东西二府已经泾渭分明,惊的是,迎春再一次预测准确了。

    却说张氏到了尚府,张舅舅被天子留下议事尚未退朝,却把张外婆高兴不了,拉着女儿不住口夸赞外孙子贾珏:“我就说珏儿是个好的,瞧他那个长相,天生聪明,果然应验了,如今是当朝第三,可不容易啊!”

    张氏忙着笑道:“外甥多像舅,珏儿都是占了他舅舅姥姥的光了,不然,哪有他的探花郎呢!”

    张外婆听了这话,心里恰似吃了蜜:“舅舅有功劳,也是外甥福分啊!”

    这话里慈爱宠溺溢于言表。

    张氏陪着母亲说笑,心里却是焦躁如火燎,张舅舅直至酉时正刻方才回府。及至张氏心事忡忡回府,已经戌时初刻了。

    宝玉贾珏已经回府,在贾母房里静候张氏多时了。

    招赘之事尚无定论!

    张氏不得不打起精神,亲切询问宝玉贾珏饮宴过程,宝玉贾珏且说宴席之上很融洽,圣上虽然出题考校二人,二人之间确实心无芥蒂。

    张氏其实想问一问公主对二人孰轻孰重,熟料二人所答非所问,直说太上皇说了什么话,公主的意向不明。

    张氏猜测,只怕是圣上得了平安州民众啸聚,没有心思儿女情长了。

    这头竟然没落定,张氏不由嘴里发苦,难道贾府要靠姑娘宠爱保平安么?

    心念至此,张氏蓦然心惊不已,张氏记起迎春所言,贤德妃冬月薨了,还有王子腾。张氏不自觉瞟一眼凤姐,既然平安州动荡已经查实严明,那么,元春王子腾这对亲舅甥能够逃过命运桎么?

    确是张氏一事未结,一事又来。贾珏护送张氏回房,竟然兴致勃勃说起平安州战事,他言称,太子若是率兵亲征,自己将作为亲卫团一同前往。

    这一句话出,如同雷震,一下子把张氏打懵了:“你说什么?你要护卫太子前往平安州?”

    平安州引发一系列风暴

    建功立业男儿事,贾珏就是这个期望建功立业的男儿汉。他读圣贤,观天下事,颇有诺个生万户侯之志。他自顾说得高兴,不妨头被母这般惊诧喝问。

    贾珏人小却是颇通人情世故,顿时警觉母亲上了年纪,听不得这些话,忙着猴到母亲身边,仰头嬉笑:“没有呢,太子殿下虽然摩拳擦掌,想来过不了皇上皇后那关呢!”

    张氏紧紧拉住贾珏:“珏儿?”张氏担心,太子不去,自然有人要去,珏儿学武,她担心这个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58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