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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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作者:香溪河畔草【完结】

    正文 中山狼辣手摧花,候门女命赴汪洋

    话说迎春那日被宝玉撞见凄惨无比惨景,鼓动王夫人将之接回来疗伤,将将好些,受了贾赦邢夫人一顿说,认命跟着几个婆子回去孙府,当夜,变态孙绍祖就给迎春拳打脚踢一顿,竟然要迎春跪在床边,伺候他宠小妾。

    迎春再是柔顺怯懦,忍耐也有底线。她错不过自幼接受阳春白雪熏陶侯门小姐。骨子里自有一份傲气在。破房子可以住,破衣裳可以穿,残羹剩饭也可吃,王|八|鸨\儿的事情抵死不能从。

    熟料迎春仅仅这一微弱的坚持,竟然激怒了孙绍祖这匹中山狼。也惹恼了一贯骑在迎春头上作威作福的粉、头从良英姨娘,这个浪|荡\蹄\子竟然不顾廉耻,光着身\子赤果果去拉迎春,说是服侍大爷辛苦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儿,逼迫迎春替她捶腰拿肩。

    土人也有土性,那荡|女|赤果果白花|花的皮|肉本已让迎春眼晕目眩直恶心,英姨娘私|密|处|滛|靡气味,一阵一阵散发,马蚤|气哄哄,让她直作呕。

    迎春拼死挥开了英姨娘,捂住嘴巴没命往外奔逃,想要逃出这座滛|窟,逃脱这对滛|荡|狗|男女。

    却说英姨娘被迎春胡乱打倒,好不好正跌倒在中山狼孙绍祖身上,那荡|妇团生发|贱,身子一沾上男人就似没长骨头毛虫,浑身颤|抖|蠕|动,灵蛇似的缠在孙绍祖身上,婉转|蠕|动,磨|蹭缠夹,嘴里却发出似泣似哭的呻\吟,及那孙绍祖滛\心勃发,她却欲迎还拒,说是身上被迎春打坏了,不能服侍。

    孙绍祖闻言顿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忽然起身,掳起袖子骂骂咧咧:好你个行货,木桩子,站起似个呆子,躺下就是个死人,烧火丫头粉|头|婊|子也比你有知情识趣有滋味。你不过大爷五千银子买来的贱货,竟然敢逆我龙鳞,给我装起娘娘夫人来了。

    说着话,已经横眉倒竖,青筋暴跳,赶到迎春跟前,不由分说,死命揪住迎春头发狠狠往室内一摔:“好你个娼\妇,竟敢打人,你敢给老子装高贵,老子偏叫你服侍我宠姨娘。”

    迎春花蕊蕊弱智女流,哪里是孙绍祖虎狼之人对手,她那羸弱身子,犹如一片树叶,轻飘飘飞了出去,迎面撞酸枣枝的五斗柜角上,这一撞,可谓惨之。迎春太阳|岤瞬间破裂,血流如注,红红白白,甚是渗人。身子也如一片秋叶,冉冉落地,伏地不起,再无生气。

    可恶孙绍祖,却愤恨难消,嘴里骂骂咧咧,脚下下死力,狠狠又踢了迎春几脚,恁说她装死,叫她起身服侍。

    “臭婊|子,起来,给老子起来服侍,五千银子买来的贱\货,不如婊|子好使……”

    那婊|子在床上看着他作践迎春,浪声浪语直拍手:“大爷好英武,好身手…”

    浪得孙绍祖欲|火中烧,一个饿虎扑食搂着英姨娘:“我的宝贝,大爷疼你”

    两人滛|声浪、语,颠倒翻滚,全不顾迎春尸呈当场,血肉模糊。

    可怜迎春侯门贵女,出嫁一年不到,竟然落得个被殴横死下场。

    却说迎春一缕香魂,冉冉飘飞,怨灵直冲九霄而去。床上滛|乱的狗男女只顾恣意取乐,哪管得迎春含冤而亡。

    这真是猪狗不如一对活畜\生,偏生老天不长眼,天雷也不打死他们!

    却说迎春性命行将湮灭的那一刻,嘴边竟然绽出一丝诡异笑颜,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竟是无言欢愉我不用再受熬煎了。

    迎春自己求仁得仁,就此该脱,以为这下子可以与早死的亲娘团聚了。

    熟料并非她所想象,嫡母亲母一无所踪,更无鬼差相接引。

    迎春一丝冤魂飘飘荡荡,顺着记忆回归贾府,正要归去她梦寐欲求的缀锦楼,忽闻贾母哭得凄惨,迎春一阵清风,前去观瞧。却见贾母哭得甚是悲切:“元丫头刚去了,不想迎丫头也跟着去了,叫我一个老婆子或者做什么啊,皇天菩萨,您收了我吧,放过我的孙女儿吧……”

    迎春听闻祖母尚且记得自己,不悲从中来,跟着心酸。忽见探春惜春黛玉姐妹哭泣而来,宝玉更是痛哭出声。

    迎春虽死,却不悲伤,心头到有了一丝温暖,自己虽然懦弱无能,至少还有祖母姐妹们真心待承自己。

    正在欢喜,却见王夫人一旁抹抹眼角:“这也是她命中所带,竟然没熬过去。”

    邢夫人连泪也损了:“不是我说,这迎丫头也真是命薄,孙家多么富贵门第,她偏登不住,如今这门好亲倒要断了,真可惜了,唉,有人接起来就好了。”

    一双眼睛在惜春探春身上逡巡。

    迎春不想继母这般薄情,自己活着漠视责骂,从无点滴关心,如今死了还要被她磨牙,甚至连累她将心思打到两位妹妹身上。

    顿时心头怒起,一双眼睛瞅着贾母哭泣:“祖母不要,孙绍祖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万不能再结亲了……”

    贾母私有感应,张口就骂:“混账老婆,还不住嘴,你们卖了迎丫头还嫌银子不够吗?啊?现在又来打谁的主意?”

    邢夫人忙着跪倒:“老太太息怒,媳妇焉敢?”

    贾母顺手就怕凤姐递上茶盏泼在邢夫人身上:“你给我滚,滚!从此不想看见你们,你们回去随便折腾,就是把自己卖了花银子,我也没话,只是不要再打我这些丫头主意。我今儿告诉你,你回去告诉老大,再要敢生坏心,看我不先把你们一个个打死,我老婆子与你们抵命!”

    迎春闻言,心中只为几位姐妹高兴。自此安心在缀锦阁安身,却喜旧居荒芜人迹,倒是便宜迎春寄居,正好昼潜夜出,各处探视众姐妹,看着众姐妹作诗联句,迎春也跟着喜欢。姐妹们每每都会给迎春留出一席之地,酒菜齐备,迎春也就魂归其位,跟着大家乐呵,心里算是自己活着一般。

    渴了就饮些园子里的露珠儿,饿了就吃些姐妹们或是贾母供给自己的供果祭祀。她性子原本随和,不贪不求,十分满意这种清闲平静的日子,乐得逍遥自在。

    正文 贾母魂散黛玉香消,阎罗多事迎春重生

    更新时间:2012317 4:39:16 本章字数:5141

    却说迎春魂居贾府,与姐妹们就近相伴倒也安乐。

    这一日,迎春正在花草树间游乐,餐风喝露,忽闻贾母房中哭声震天,忙化作一阵清风前去探视,却是贾母病重,奄奄一息。黛玉、宝玉、探春、惜春等孙女儿,一个个哭得凄惨。

    迎春一眼瞧见日日滛乐的父亲,一时间肝肠如催,珠泪滴落。想当初,若不是他贪财,与继母合伙子买了自己享乐滛逸,自己岂会遭受那样的屈辱磋磨,忍不住杏眼圆瞪,恼恨顿生,狠狠瞧着这个不配做父亲的父亲。

    却说一众人等泪水不干,喂贾赦身在此处,却并不悲伤,母亲年逾八十,本是喜丧,且他被母亲辖制的太久了,心中只觉自己当家作主的日子快到了,眼睛飘着忙碌鸳鸯,鼻子里似乎嗅着了鸳鸯女儿香味,暗自臆想着鸳鸯滋味该是多么柔嫩馨香。

    正在魂魄荡漾,忽觉后背冷风飕飕一阵阴凉,不由浑身哆嗦心头发慌,惊慌回头,向着迎春立身处瞅了瞅,一无所获。不由虚眯色迷眼,心中暗忖:难道是自己不该在母亲病危之时想丫头,受了菩萨祖宗谴责了?心念一起,忙着双手合十一阵祷告,喃喃请罪不提。

    却说迎春自从贾母病重,回想起贾母对自己好来,把最后一丝怨怼也抛丢了,日日过来探视祖母,只可惜贾母看不见她。

    这一日迎春又来探视祖母,忽然间发觉祖母正皱眉瞅着自己,似乎能瞧见自己,不由惊喜交加迎了上去。

    却说贾母这一病病势沉疴,这日正晕晕忽忽似醒非睡间,忽闻饮泣之声悠悠传来,忙睁开沉重眼皮抬头四望,忽见门口俏生生立着迎春。

    贾母赫然,忙把眼睛擦一把,定睛细看,但见迎春依然旧时摸样,一双黑宝一般的眼睛,正水汪汪的瞧着自己且哭且泣,神情悲怆。

    贾母倒地不信,迎春已经死了很久了,怎会在此呢?

    她以为自己久病眼花了,忙闭一闭眼睛,再睁开,迎春依然怯生生倚在门首,瞅着自己如泣如诉,悲痛欲绝。

    蓦然间,贾母回想起迎春脑浆迸裂惨状,顿时泪水弥漫。

    彼时噩耗传来,阖府皆惊,尤其贾母,根本不能置信,自己花朵般的孙女儿香消玉殒了,贾母即刻反应,迎春定然遭遇不信。因此力逼着贾赦上门交涉,贾赦却不愿,还是贾琏两口子出面替迎春料理后事。却不料孙绍祖虽然替迎春大办丧事,却把一切责任推到那个婊|子身上。贾府元春新丧,朝中各人借机而起,正在群情激奋要把贾府踩平,一时气势萎靡,力有不逮,贾琏凤姐也只好把那个婊|子杖毙了事。

    想着贾府并未真正替孙女讨回公道,贾母不由心如刀绞,一时痛彻心扉,向着迎春伸出双手怆然出声:“迎丫头,是你么?果然是你回来了,你就走到祖母跟前来,让祖母好好瞧瞧你。”

    迎春不想祖母能看见自己,无限欢喜迎了上去,一把握住祖母枯槁之手:“祖母……”

    贾母痛哭出声:“我苦命的迎丫头啊,把祖母心都疼化了啊”

    迎春大喜之下又大悲,只有鬼才能看见鬼,看来祖母时日不多了。

    一时心中惨不堪言。

    祖孙们哭哭啼啼,诉说离愁别恨,直哭了半宿方好了。

    贾母怜惜迎春一人居住孤苦,便叫迎春留下陪伴自己:“祖母时日不多,迎丫头就在这里陪伴祖母,一日祖母气绝,祖孙们也好相互照应。”

    有祖母护佑,迎春自然乐意。

    自此,迎春夜夜陪伴贾母,日间藏在贾母暗房中自己素描画像中。

    这一日,贾母正跟迎春诉说:“你林妹妹不知何故,好些天也不来看我了,你去瞧瞧,她出了何事,别又病了。”

    话音浦落,忽闻的府中鼓乐大作,迎春不等吩咐,飞身前往查看,却是王夫人凤姐正在主持婚礼,荣禧堂上宾客似云,洞房之内喜气盈盈。

    迎春满心欢喜,怪不得不见林妹妹,原来是出嫁躲羞去了,心头只为宝玉黛玉高兴。

    熟料她细看新娘大吃一惊,新娘竟然不是林黛玉。

    她虽然愚钝,却也知道,林姑父死前将偌大家私与妹妹托付给了贾府,祖母与二叔也默认了这门亲事,只是当时黛玉宝玉尚小,并未定亲昭告天下而已,如何怎么又改聘宝妹妹?

    迎春忽然想起祖母所说,林妹妹几天不见面了,一时心惊肉跳,急忙魂飞潇湘馆。却见潇湘馆内冷冷清清,室外白雪辉映着惨白门楣墙壁,一片竹林,片片戴白,直叫人心头悲凉,整个院子死气沉沉。

    唯有内室一灯如豆,映照着灰败的帐幔,忙忙碌碌悲悲切切唤着姑娘的正是紫鹃。

    黛玉面白如雪,双目紧闭,往日的神采娴雅荡然无存,唯剩下一具毫无生机的躯壳。枕边可见点点斑斑残红,触目惊心。

    偌大贾府全部聚集荣禧堂,含笑举杯饮美酒,并无一人前来探视潇湘孤女,只有紫鹃并黛玉奶娘进进出出,哭哭啼啼,六神无主。

    迎春魂魄俱飞连呼几声林妹妹,黛玉却只是双目紧闭,昏睡不醒。

    眼见黛玉形容枯槁,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纵然变鬼,迎春也心痛难忍,急忙回身,想去找宝玉。迎春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宝玉可救黛玉一命,熟料迎面碰上一群官差夤夜前来,明火执仗如狼似虎。

    黄衫子宣旨,言称贾府满门获罪,抄家封门。

    迎春瞧见宝玉一身大红,急忙着上前拉扯,熟料宝玉痴痴呆呆,混不理睬,唯有嘴角一丝浅浅笑意儿甚是分明。

    看着枷锁加身跪地爬行的父母兄嫂与家人,迎春顿时慌了神,回头就往上房跑,想请贾母来为林妹妹主持公道。谁料迎面瞧见贾母身影就在前方飘飘忽忽,忽隐忽现。

    迎春急忙追赶,寻寻觅觅来至一个冷森森处所,迎春身上寒冷,惊慌失措间,失去了贾母身影。抬头却见‘阎王殿’三字威严赫赫。迎春心知贾母估计进了地狱门,再次轮回去了,她是再不欲投生做人了,转身要逃,却被黑白无常拘住。

    却说迎春一路啼哭进得殿来,只说自己宁做孤魂野鬼,不愿再行投胎。

    却说阎君在上一拍惊堂木:“生死簿呈上!”

    判官钟馗忙着呈上生死簿,寻遍生死簿也不见贾迎春之名号,阎君甚是惊讶,额上睁开天眼,却是一抹仙灵到此,不由大怒:“是谁胡乱勾命?勾来仙姑到此?”

    黑白无常吓得半死,跪地分辨:“阎君明察,与我们兄弟无关啊。我们兄弟一向奉命行事,绝不会胡乱勾魂索命,今日是她自己一头撞进来,下差因她满身怨气,以为她是地狱脱逃厉鬼,故而捉拿回来归案,望阎君明察。”

    阎君闻言心惊肉跳,他已经推断出迎春乃是入世历劫的仙灵,阳寿未尽,提前夭亡,偏偏被糊涂黑白无常捉回地府,警幻仙子最是孤傲护短,一旦察觉仙灵误入地狱,必定不会干休,倘若告上凌霄,说自己扰乱仙规,自己麻烦可大了。

    为今之计,只有将之送回,让她返魂历劫去,因暗暗催动仙法,警告黑白无常,着令照办。

    黑白无常领命去望乡台上察看,一时胆战心寒,扑地求告:“阎君容禀,此女脑浆迸裂,尸骨埋土,返魂乏术了。”

    阎君顿时雷霆震怒,急宣判官钟馗,拍案发怒,责任下压:“红判,你属下误捉仙灵到此,惹下祸端,本君令你们设法解决,否则,后果自负。”

    红判钟馗急忙献计,道:“阎君勿恼,臣有一计可解阎君困局。”

    阎君闻言黑脸发亮:“速速道来。”

    钟馗低语:“此事只需阎君花费十八年功力,施展仙法,使乾坤倒转,将此女灵魂送回初始即可,只是此事有违天机,万不可泄露,惊动他人,否则大祸难料。”

    阎君闻言大喜,急忙招来迎春魂魄:“那一女子,切勿悲伤,本君查明你阳寿未尽,本君这就送你还阳,与家人团聚。”

    阎君以为人人求生不求死,一定会欢喜雀跃,熟料迎春扑地大哭,不愿意返魂,情愿做一孤魂游荡天地间,无拘无束。

    这可不成,迎春舒坦了,阎君就有麻烦了,岂容她人置喙,怒道:“好个不知好歹女鬼,信不信本阎君打你下十八层地狱。”

    不想迎春竟然磕头致谢:“小女宁愿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愿意还魂做人。”

    世上竟有不恋生之人,阎君虽然讶异,却这不是他要追究之事,他要做之事,就在天地交汇瞬间,实行乾坤转移,瞒天瞒地,将迎春香魂送回初始时分。

    却说迎春拼命挣扎,却被一股强大吸力牵引,根本无法脱身。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觉世界天光大亮,她以为阎君将自己打进地狱,倒也不恼,反而因为不用面对孙绍祖那个畜生儿心情轻松,左顾右盼,心中暗暗惊诧:地狱竟跟人间一般无二呢?

    却说迎春正在发愣,忽闻一声惊叫:“姨奶奶,姑娘缓过来了。”

    迎春含泪抬眼,迎头对上那人容颜,惊悸莫名,瞬间石化。

    正文 悲重生迎春怒嚎,惊怨念阎君发威

    更新时间:2012317 4:39:17 本章字数:4330

    你道为何?

    迎春看见了已经逝去多年生身之母郑姨娘。

    一见之下,迎春乍惊又喜,和泪而笑,她没想到自己一死倒与母亲团聚了,不由欢欣雀跃,只道说死得值了。

    她喜极抬手迈步,想搂着生母哭诉一场,告诉她,自她逝去,自己受了怎样煎熬磋磨。

    谁知脚迈不开步,抬起来的也是一只粉嫩的小手,张口喊娘声也成了咿咿呀呀。迎春惊悸莫名仓惶四顾,赫然发觉,自己回到贾府,被人抱在怀里,成了吃奶的婴儿。

    迎春想起阎君之话,‘还魂!’

    阎君这个骗子,并未让自己还魂,却是让自己重生了。回到过去的迎春,没有丝毫惊喜,她的童年,毫无幸福可言。前生记忆,除了漠视,便是悲哀惨痛。她已经身心疲惫,她只想即刻结束解脱。如今却要叫她再走一遭再受一遍,迎春委实没有这个勇气了,也没这份力气了。

    弄清楚事由的迎春瞬间堕入痛苦深渊:难道自己真是天弃人厌,连天也不收么?不让人好好活,也不让人好好死么?

    想着自己还将日复一日受磋磨,遭受凌|辱,哀怨顿时充斥迎春心房,不由悲从中来:阎君啊,阎君,你为何不让我死,难道我罪还没受够吗?你堂堂阎君为何偏偏与我弱女子过不去啊?

    一时悲痛难忍嚎啕大哭:天地神灵君亲师,我贾迎春作恶何重?罪孽何深?一辈子受苦不够赎,竟要重受一辈子来赎罪啊?

    对于迎春的哭诉,众人皆不能明其意,她生身姨娘还道说迎春饿了,满心不耐挥挥手:“姐儿想是饿了,抱下去喂奶吧。”

    迎春母亲郑姨娘很不耐烦,只怪迎春落地是个女儿,这对一心要跟太太较量的郑贵姨娘来说,无疑大失所望。

    郑姨娘知道,在这深宅大院,自己没有娘家根基,若无儿傍身,再受宠也是白搭。况且,那贾赦是出了名的贪花之辈,否则这自己也进不来贾府,做不成这个贵姨娘。

    迎春被奶妈子抱去,郑贵姨娘一时沉入往事。

    想她一介孤女,六亲无靠,无奈何投奔远房姨母,却不料被姨夫酒后玷污,嫁不得好人家,使她做平头夫妻梦想破灭。

    姨母以为她狐媚,恨之入骨,姨夫想立她做妾,姨母以隔着辈分阻扰,不能如愿。然这个畜生不如东西,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蹂躏她的机会。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也亏她生得花容月貌,被过府做客贾赦觊觎,两人眉来眼去,勾搭成j,她便将错就错,用鸡血蒙混过关,假作处子,情迷贾赦,一番撒娇卖痴,定下盟约。

    继而,她对着姨母痛哭流涕,表白忠心,言称自己虽被玷污,绝无觊觎之意,愿意出嫁去过自己日子。

    毕竟有一份亲情,她终于说动了姨母出面做主,将她顶着参政远房侄女的名头许嫁贾赦,从此进入贾府深宅大院,逃脱了禽兽姨夫蹂躏。

    她虽然顶着参政姨夫的光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面子情分,别说她不会再见姨夫这个禽兽,就是姨母,万不得已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所以,她要出头,唯有靠她自己。

    想她虽然家道中落,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好女儿,岂能一辈子甘居妾室。凭她出身与眼下靠山,虽然虚的,她做个继室夫人满相称,只可惜张氏大妇挡道不死。

    想到此处,郑姨娘眼神凛一凛:想那张氏娘家老父虽是太子太保,却因朋党遭贬,虽然帝君顾念旧情,张家门楣未倒,也有兄弟举人,倒底无甚建树,已然是拔了牙的老虎,落了毛凤凰,大不如从前了。张氏又成天端着架子不低头服小,与老爷针尖对麦芒。自己只要低头做小收服老爷,生下儿子,再整灭了张氏,那时富贵荣华,岂不唾手可得?

    这不,郑姨娘因为迎春出痘见喜隔离拜豆神,迎春刚退了热烧,她便闻听贾赦又纳了新宠,恨得直咬牙,只恨不得立时撕烂那个马蚤蹄子。把个迎春扔在悠车中,忙碌碌擦脂抹粉,指挥满屋子丫头婆子熏衣熏房子,要与新宠一争长短。可怜一屋子丫头、婆子、奶妈子,被支使得团团直转,任由大半岁迎春无人理会,竟然爬出了悠车,一个倒栽葱跌落尘埃翻了白眼,一条小命差点报销了。

    幸亏小丫头发觉惊叫,奶妈子几人又掐又拍,方才缓了过来,结果被阎君打回灵魂迎春附身了。

    却说迎春重生,毫无生趣,唯有悲愁,她是想一阵,哭一阵,口里字字句句埋怨阎君,听在奶妈子婆子丫头们耳中就是瞎胡闹了,一个个烦躁不安,心生厌恶。

    迎春自己也嚎哑了嗓子,丧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昏睡过去。

    看着熟睡还皱眉苦脸迎春,她奶妈子柱儿娘只觉得晦气:娘的球,姨娘养的丫头子,倒这般娇贵作兴,简直跟她娘一样刁钻,拿我们下人不当人,看我得便怎样收拾你们。

    这奶娘可是大夫人陪嫁丫头,被贬来服侍姨娘养的丫头片子,心里原本愤恨不已,熟料姨娘因她是夫人陪房,只觉得眼中盯肉中刺,故意刁难刻薄。却是迎春病后换了灵魂,陡然变得不乖巧了,再不似之前憨吃酣睡好伺候,接连三天日夜嚎哭,柱儿娘辛苦万分,还要遭受郑姨娘责骂鄙薄,稍有愤恨,也在情理之中了。

    谁又是天生喜欢受苦受累受磋磨的?

    可怜迎春碰上这样母亲,这样奶娘,叫她如何不哭呢!

    话说这迎春自重生,日日啼哭,可劲儿哭诉,怨气冲天,声声质问阎君,为何折磨自己,多管闲事,强送自己重生。

    这些话别人听不懂,只因阎君想要了解迎春重生的情形,以免自己失察之事被上天体察,特特给迎春留了天窗,这一来就苦了阎君,这阎君可不是花仙子树精灵,喝露珠就行了,他也要吃饭睡觉方能精神抖擞。这迎春日日夜夜嚎哭,阎君却是字字句句听得清,被搅扰的夜夜不得安宁,心烦意乱。

    再者,迎春这样的怨气冲天,一日被上仙察觉,自己岂能善了!心中不由怨恨红判鬼差平庸无能。

    这一日阎君升堂议事,大发脾气,只把黑白无常红判三个骂得狗血淋头,惊堂木拍的惊天动地,严令他三个鬼头尽快解决迎春之事,务必设法叫迎春安心在人间历劫,切勿扰乱警幻仙子功德。

    却说他三个鬼冢班头领命,人间天方擦黑,红判官带着黑白无常催动一阵阴风怒刮到贾府。黑白无常做鬼也不知几千几万年了,身上鬼气冲天,行动间阴风惨惨,鬼气煞煞。

    丫头婆子闭了天眼,虽则瞧不见行迹,且能感觉鬼怪气场,一个个直觉阴风惨惨,寒冷刺骨,心悸莫名,只说是天冷气寒,争先恐后添衣衫去了,把个吃奶的婴儿迎春丢下不管了。

    这却也是三个鬼班头的主意,有意催动阴气,逼人退散回避,只因这鬼差办事,不能叫人窥破天机,务必夜深人静,了无人迹。

    迎春却识得三人,一来迎春本是仙胎,天生灵气;二来是她天眼未闭;三来大家是熟人。

    不过,在迎春眼里,正是他三个鬼东西联合阎君害了自己不得不重返人间遭受活罪,不当他们熟人,倒看成生死仇敌了,心里磨牙霍霍,恨不得将他三人一口咬死,生吞活剥。

    反正迎春对三鬼差乃至阎罗,是仇深似海。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迎春乍见三人,不由杏目圆瞪:“你们终于来了,快放我回去。”

    黑白无常鼓动招魂幡,阴风呼呼:“你个丫头片子不要太刁钻了,又不是我们害死你,阎君好心送你还阳,你非但不感恩,倒夜夜吵嚷诅咒阎君,害得阎君夜不安枕,连累我们往返奔波。你到底想怎样啊?”

    人到绝境无所惧,是谓无畏则强。对迎春来说,没什么事情比重嫁孙绍祖还可怕。她反正也不怕死,哪怕得罪鬼差来勾魂。在迎春,最好激怒他们仨,一气之下要了自己命才好。柔弱的迎春狂躁了,行将崩溃:“放我出来,我不要做人!”

    正文 迎春女执意往生,三鬼差无奈授艺

    更新时间:2012317 4:39:18 本章字数:4385

    红判钟馗被迎春闹得心烦意乱,铁眉怒张:“嘟,住口。你这一丫头,无端端多活一世,别人求也求不来,你道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是没日没夜嚎啕什么呢?你烦不烦啊?信不信,惹恼了我红判爷,我勾了你的魂儿,把你打入阿鼻地狱,叫你永世不得超生为人!”

    迎春一心不愿做人,死有何惧,下地狱何妨?她只要不再受孙绍祖日夜磋磨就好。闻言不恼,反是灿烂一笑:“小女多谢红判爷!”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迎春女,红判钟馗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一时,阴风飒飒,红判胡子头发根根竖立,剑拔弩张似芒刺,迎风狂飙。

    他的两个鬼兄弟倒乐上了。

    黑白无常冷森森笑道:“嘎嘎嘎嘎,红判,没想到您老也有不灵的时候啊,嘎嘎嘎嘎……”

    红判铁钩笔指点:“少废话,你们快想法子,叫她莫吵闹了,否则你本判官对你们不客气。”

    黑无常耷拉眼皮,胳膊只拐白无常:“哥哥!”

    白无常又是嘎嘎嘎怪笑道:“这种不怕死的丫头,吓唬是没用的,要用哄得,看我的啊。”回头盯着迎春:“嘟,这一丫头,你倒说说,要如何才不再咒骂阎君,安心做人?”

    迎春气呼呼:“我不做人!”

    白无常奇道:“人人都道:宁在世上挨,不在土里埋,宁做窝囊人,不做逍遥鬼,你这个丫头为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是何道理?”

    迎春惨然一笑:“那是你们没经历过生不如死的苦楚。”

    提起过往,迎春悲恸难忍,呜哇一声哭诉起来,从自己出生如何不受生母待见,到继母漠视,到奴仆欺辱,道爹爹贱卖,到中山狼磋磨□,到横死殒命,点点滴滴,声声血泪。

    痛到绝处,迎春质问三鬼头:“明知一生吃苦受累窝囊死,我何必要生?”

    饶是红判黑白无常做鬼很多年,没有人情味儿了,听了这一段惨绝人寰哭诉,也一个个心血翻滚,神情戚戚,同声叹息:“难怪了,这丫头,唉……”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迎春却是死了一次看破了,抓住时机哭诉求死,祈求三个鬼差使怜悯:“请二位无常爷发恻隐,拘了小女魂魄,让小女安安静静做鬼去。”

    黑白无常直叹气:“做鬼也不容易啊,看看我们就知道了,鬼上有鬼,鬼大一级压死鬼呢!”

    迎春见二鬼不答应,回看红判,红判直摇头。

    迎春无法,唯有一招,立时张大嘴罢,呜哇大哭,声声质问阎君:你堂堂阎君,多管闲事,你不护良善,不惩凶残,恃强凌弱,妄称公正……

    迎春拼全身之力,罗列平生所学,极尽质对嘲讽与挖苦,真是舌灿莲花,辞费滔滔。

    这一招颇为灵验,红判黑白无常耳中似乎听到了阎君的惊堂木咆哮声,齐齐举手认输。

    是谓大官压小官,小官祸自端。红判一瞪眼,黑白无常对视苦笑,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乖乖认命吧。

    黑无常向着迎春好言劝慰道:“你不愿意做人,不过是害怕被人欺凌,罢了,我送你一双慧眼,能读人心善恶,能知祸福吉凶,让你占尽先机,未雨绸缪,好不好?”

    迎春大哭:“我乃弱质庶女,卑微弱小,纵然能知善恶吉凶祸福,无人庇护,又能奈何?再有慧眼,躲不过自幼失母,亲爹买卖,明知生来无望,我何必又生?但求速死,一了百了。”

    言罢呜里哇啦大哭,哭天哭地哭爹娘,直哭得声嘶力竭,天昏地暗。

    三鬼差忍耐到了极限,发怒了!

    一时阴风惨惨。

    白无常接受言红判汹汹怒意,忙着妥协:“罢了,罢了,我送你一身法力,可以御敌无形,可保你不至再次被殴横死,好是不好?”

    被殴横死?

    这话里含义,只怕今生还要再归中山狼。迎春恨从中来,失声哭泣:“我宁死不嫁中山狼!!!”

    红判银钩一摆:“此乃天命,我乃生死判官,无权逆转。”

    迎春惨然一笑,只能拼却一身剐:“既如此,我宁死不生,纵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绝不回头。”

    迎春乃是仙灵,且轮不到她下地狱。

    威胁迎春不成,红判银钩转而威胁黑白无常:“速速设法,耽搁差事,我银钩下去,你们等着魂魄烟销吧。”

    黑白无常见迎春冥顽不灵,他们兄弟不必钟馗耿直致死,她们常在人间走,多少知道些人间的弯弯绕绕。如今事关生死,鬼也恼了,不免事出鬼魅伎俩。

    一个嘎嘎鬼叫:“小丫头不要太贪心,惹恼了,我们有的是法子治你,知道你不怕死,你怕不怕口鼻歪斜,满身生疮,满身流脓呢?”

    一个喋喋怪笑:“你想不想变猪变狗,被人任意杀戮,油炸水煮做佳肴呢?”

    红判为了增加威慑效应,银钩一划拉,眼前便幻化出迎春口鼻歪斜,浑身生疮,真是奇丑无比,臭不可闻,惨不忍睹。

    一时又是迎春变成猪狗被人宰杀,扒皮剔骨,熬汤吃肉场景。

    迎春顿时吓得心惊胆战,这种活法何如死?可是眼前三鬼镇守,这死也是死不成了!

    这是什么世界?活不让人好好活,死也让人死安宁,天地恁大,如何就没有自己出路?

    一时间灰心绝望到极致的迎春歇斯底里发了作,平生第一次破口咒人:“你们这些欺善怕恶j佞之徒,无耻小人,当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下阿鼻地狱受酷刑”

    黑无常喋喋嬉笑:“不用你咒,我们做鬼许多年了,喋喋喋喋……”

    白无常嘎嘎嘎怪叫:“你不愿做人,大乱天理循环,我们迟早被阎君惩罚,下到十八层地狱,既然我们要受罚,不如拉你来垫背,嘎嘎嘎嘎……”

    迎春至此终于明了,看来自己是死不成了呆愣半晌,在三鬼差频频催促之下,迎春豁出去了,决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自己绝不能平白受罪,因道:“既然不得不生,小女只求幼不失沽,有母守护。”

    红判断然摇头:“天命不可违。”

    迎春冷笑:“既如此,三位请便。”

    红判毛发怒张火眼圆瞪:“你待如何?”

    迎春冷笑:“你们今日不许我死,他日行动自便日,便是小女自绝时。”

    红判顿时怒火熊熊,银钩高举:“我把你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

    红判恨不得一银钩将迎春摔进阿鼻地狱,只可惜,迎春魂魄不归地狱管辖,且她是无罪之人。

    黑白无常见迎春铁心,遂悄悄跟红判商议:“据小差获悉,这次众仙子历劫,为主是绛珠仙草与神英侍者,这位仙子不过陪忖,却她已经受过罪了,算是历过劫了,只是出了异数,使她仙灵难归其位。再有,人间数十年,天上一瞬间,纵然有人多活个十年八年,我们不说,水人知晓?何妨依她一宗,也免得她耿耿求死?”

    红判叹气言道:“罢了,天命难违,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本判官可以送你五字箴言,你当牢牢记住,或可如愿。”

    听说有法子可想,迎春这方住了哭声:“愿闻其详。”

    “积德添福寿!”

    正文 无奈重生懦女颓废,痛定思痛痴儿警醒

    更新时间:2012317 4:39:18 本章字数:4272

    积德添寿?

    迎春苦笑,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嫡母生母都在迎春五岁之时辞世,试问自己小小女童能做什么为她们善事积德呢?嫡母生母又岂会听从自己一个婴孩之话,做好事积德呢。

    迎春技穷:“多谢判官爷。”

    一时间红判带着二鬼差转回程,黑白无常笑嘻嘻追问:“判官爷,那丫头果然能够如愿积德救母么?”

    红判冷笑:“各人有个人福分,我说的她自己可以积德添寿,何曾说是她母亲?”

    黑白无常瞠目结舌,相视无言,红判却已经化阵阴风去了。

    黑白无常双双伸出大拇指:“高,我们各授一计恁没哄住那丫头片子,红判爷一句废话却办成了。”

    双双叹气:“要不他做官我们当差呢!”

    又是一阵阴风飒飒,来那个鬼差也不见了。

    回头却说迎春虽然痘疹好了,一贯乖巧的迎春添了两宗毛病,要么日夜啼哭,不住声气。要么痴痴傻傻,一天不喂她也不吭声。若不是她间或哭闹不休,大家都当她烧成了傻子了。

    却说贾母老太太一日想起许久不见二孙女,吩咐叫抱过去瞧一瞧。奶娘终于等到一个在贾母面前露脸的机会,喜滋滋把迎春打扮一番抱了过去。指望得句夸奖,捞点赏赐。

    谁料迎春再见贾母,顿时心情激荡,一时想着自己祖母当日若于自己做主,自己不会惨死,又想到祖母临死对自己也曾和颜悦色,不免悲喜交加,只想跟祖母诉诉冤屈,一时间对着贾母小手招招,嚎啕大哭,直哭得肝肠寸断,脸色茄紫。

    迎春这一番哭嚎,落在贾母眼里,只觉得这孩子忒怪异,忒不吉祥。为何别人抱着好好的,到了自己手里竟然哭得这般四兀?br /amp;gt;

    贾母心头顿时有些不喜,暗自猜测,莫不是奶妈子照管不经心,尿了不换,孩子腌臜了呢?

    心下一动,忙叫婆子解开察看,谁知尿布干干爽爽。

    贾母是上了年岁之人,也相信天理循环,上苍示警,她便多了心,莫不是这孩子天眼未闭,看出我老婆子有了死相呢?

    一时心里更加不悦。

    却说迎春这般被人摸弄身子,直觉羞辱难当,一时挣扎哭得更凶,差点晕厥过去了。闹得老太太直觉无趣得很,却不露于行迹,随手将迎春递还给奶娘,一时沉静了脸。

    不过倒底是自己孙女,放心不下,转头问那大媳妇张氏:“大太太,这孩子怎的这般哭法?是身上见喜没好利索,还是怎的?叫人仔细瞧过没有?”

    张氏忙起身回禀:“媳妇也不省的,太医请了几拨,都说这孩子身子没病痛,实在不知道她因何日夜啼哭。”

    贾母跟前正养着聪明伶俐的嫡出孙女儿元春,俊俏乖话的长孙贾琏,更有已经开笔的贾珠。兼之贾母原本对来路不明郑贵姨娘无甚好感,偏迎春又这般哭嚎,似乎不喜与自己亲近,贾母便乏了味。此后很长时间,再不提起迎春这个庶出孙女了。

    这是后话不提。

    迎春就这样哭嚎着,错失了一次讨好祖母改变命运的机会。

    却说迎春自重生,就这样天天哭泣,日日哀伤,只哭了一月之久,忽一日,忽然不再哭了。众人以为她哭累了,其实只是另有玄机而已,不再赘述了。

    虽说迎春知道不得不重生一回,却也不甚积极,只是消极生活,成天不吭不哈,前些日子哭得累了。且前生被折腾得身心俱疲,哭过之后,心头不那么堵得慌了。左不过小小婴孩无所事事,便日日酣睡,饿了吃,吃了睡。就这样混吃等死,足足睡过一月,好吃好喝不哭不闹不消耗,迎春这一月间倒长得粉嘟嘟的,活似个粉团子。

    话说迎春睡足一月,天大的疲劳也恢复了,此后,任是她如何强自闭眼,也难以入眠了。

    无事可做的迎春开始慢慢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也开始思索,自己今后将何去何从?难道就这般无谓无知,任由摆布走回老路,再死一次吗?

    迎春陡然想起孙绍祖凶残嘴脸,猛烈摇头:“绝不!〃

    泪眼婆娑迎春思绪飘回到生命最后一刻。想自己公侯小姐,却被人欺负至死。叫人情何以堪!她开始一步步倒推,反思自己前生之路,因何她堂堂侯门千金,竟然落得如此凄惨境地?皆因她不该嫁入孙家。

    迎春开始自问自答:自己为何嫁到孙家?因为父亲要拿自己抵债。

    父亲为何要拿自己抵债?因为自己祖母不宠,父母不爱,可有可无,抵不上五千银子分量。

    若是探春会怎样呢?

    迎春想着探春倔强面容,果敢的性格,以她的性格,定然会绝地反弹吧,就是祖母,也会伸出援手。

    迎春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