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网王]大神,你好!第13部分阅读

    [skip+网王]大神你好!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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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就看到敦贺莲波澜不惊的侧脸还有他挡在额头前面的细碎的发:“在飞机上喝牛奶可不算是什么好的习惯,小心恶心。”

    敦贺莲回过头看他,陈默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敦贺莲用手指捏了捏鼻梁骨,朝着外面低低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很累的模样。

    他闷着声音开口说:“我先睡了,有事叫我。”

    “唔……”

    敦贺莲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脑袋仿佛被一个锤子闷闷地敲打着,痛苦得让他想吐。常年来的胃病让稀客的自己更加难受。

    他那边正是这样,旁边的陈默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连三浦那种废铁一样的直升飞机自己都扛过来了,普普通通民用飞机坐着真是让人舒服到想死啊。

    陈默一边这么想,一边准备睡觉,空姐已经带来了热牛奶,陈默叫了声敦贺莲。

    敦贺莲仿佛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陈默忍不住伸出手去推了推敦贺莲,一边问。

    “你怎么了?”陈默摘下敦贺莲的眼罩,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感一片火热。

    陈默一惊,然后说:“你发烧了。”

    敦贺莲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他抬起手无力挥了一下,然后说:“我没事。”

    陈默顿了一下,看着还站在一边的空姐,皱了皱眉头。

    “你们这里有退烧药么?”陈默将放在敦贺莲的头上的手撤下来,“他发烧了。”

    空姐的眼睛里面快速地划过一丝为难,她看着敦贺莲还有陈默开口说:“这是三浦家的私人专机,没有……”

    “那拿一条湿毛巾来吧。”陈默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看着敦贺面无表情的样子,接着开口,“再倒点热水。”

    “恩,好的。”空姐抬着头走了,敦贺莲的状况说不上好。

    他不是不觉得难受的。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头重脚轻的,但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结果一上飞机眼睛眯了一会儿以后,整个人都开始难受起来了。

    “你还好吗?”陈默的语调里面略微有些紧张的样子,他拨开敦贺莲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敦贺莲半立起身子,拽着旁边的扶手说。

    “不行了,我想吐……”

    飞机忽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敦贺莲用手捂着嘴巴一脸痛苦的表情,那种恶心的感觉在他全身上下翻腾着,他忍不住就皱紧了眉毛。

    “我带你去厕所。”陈默一边这么说,一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你能自己走吗?”

    敦贺莲苦笑了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发痛,他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向来对敦贺莲这个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能是同行相轻吧,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不帮忙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他们还合作过一部戏,对方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演员。

    陈默看着敦贺莲一阵无力,然后越过位子伸出手,帮他去解安全带。

    陈默看着他细碎的黑发忽然闷笑了一声。

    敦贺莲闷闷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点生病时候特有的沙哑的味道,说:“笑什么。”

    “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好像在占你便宜。”陈默一边这么说,将敦贺莲的身子抬高,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过来,一片火热。

    陈默在心里抽了一下嘴角,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拉过敦贺莲,然后站起来,让敦贺莲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敦贺莲笑了一下说:“放心吧,我不会在半路吐出来的。”

    “……”

    等他们两个人晃晃悠悠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敦贺莲几乎是立即趴下来开始吐。

    陈默站着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部,单调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想着,陈默情不自禁地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小时候从来没有什么人认真照顾过他,他自然也不会有那个闲心去照顾别人。

    “你还好么?”陈默只觉得自己手下的触感滚烫,烫着他有一种被灼烧的错觉,狭小的空间里微微有些气流划过的感觉。

    敦贺莲勉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行。

    “真是的,怎么不早说。”陈默看着敦贺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

    敦贺莲站直身子说:“我感觉好多了。”

    陈默也没有再说点什么,看着敦贺莲微微发红的侧脸伸出手。

    “干嘛?”

    “回去。”

    “……我自己能走。”

    “我不介意看到你在半路摔跤然后磕破脸的样子。”陈默的话锋一转,“刚才不知道是谁半条命没有了一样。”

    敦贺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吐过以后他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但是碍于现实还是让他扶着自己走。

    飞机上那种失重感分外地强烈,还没有走几步敦贺莲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又开始翻腾。

    他咬咬牙忍住,旁边的陈默显然看出了什么端倪,问道。

    “你不是不要再去一趟?”

    “……咳,不用了。”敦贺莲摇摇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空姐拿来了冷毛巾和热水。

    “睡觉吧。”陈默轻轻地叹了一下,然后将敦贺莲的位置调低,敦贺莲半躺在椅子上觉得真的舒服了很多。

    “我不会照顾人。”陈默像是思索了一下又接着开口,“被我弄疼了就说。”

    “……呃,好。”

    生病的敦贺莲意外的安静,躺在那里就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动物,陈默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他不由自主地开口说:“好像每次你碰上我都没有什么好事。”

    敦贺莲半抬了下眼皮看着敦贺莲,扯了扯嘴角说:“是啊,只不过上次受伤的人是你,现在换成我了而已。”

    陈默抓了抓脸,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一边说:“也不全是,还有在塞西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件事。”

    他刚说完这句话,腰上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热量,陈默老脸一滞,看着正把手放在自己腰间的敦贺莲。

    “是这里吧,现在还好么?”敦贺莲用空着的一只手接过陈默递过来的热水。

    陈默忽然想到敦贺莲是个直男的事实,又在心里为自己的莫名的尴尬自打嘴巴,他只能稍微侧过身子然后说:“你真的可以么,等下一下飞机我们就要去做新片的宣传了。”

    “啊,这样啊……”敦贺莲放开了手,脸上露出点困意,他迷迷糊糊地开口,“十二个小时应该够我退烧了吧。”

    “也是。”陈默随口回了一句,看着快要睡过去的敦贺莲说,“有不舒服就叫我。”

    “……恩……”敦贺莲的鼻子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哼声,睡意铺天盖地地朝着他侵袭过来,眼前的灯光仿佛暗弱了下去。

    陈默的呼吸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坠入了梦境。

    “啊,敦贺莲先生还好吗?”空姐手上拿着一条新换的毛巾,略有些迟疑地看着笨手笨脚(?)的陈默,忍不住开口说,“还是我来吧。”

    “……不用。”陈默转过头朝着空姐笑了笑,少年黧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坛清澈的水,温和却又不失犀利,“没有关系,我能照顾的。”

    “如果还要来麻烦你,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空姐的眼睛立刻变成了爱心的形状,她看了一眼睡过去的敦贺莲,忍不住开口说:“你们是……同事?”

    “不,不是的。”陈默自己也躺下,把玩着手上已经是关机状态的手机,思索了半天又悠悠地开口说

    ,“差不多。”

    空姐显然已经听不到陈默到底在说什么话了,她一脸欢天喜地走了,留下陈默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热牛奶发呆。

    敦贺莲在睡梦中略微挣扎了一下,陈默的手上忽然传来了一阵不知名的温度。

    那只手坚定地,缓缓地,扣紧了自己的。

    陈默诧异地看过去,敦贺莲却是一副闭着眼睛安然入睡的模样。

    连唇角的角度,都那么温柔。

    第四十三章 回家

    敦贺莲和陈默刚下飞机的时候,面前出现的人潮连着传出的尖叫声让陈默的眉心一跳,他转过头看着好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敦贺莲忍不住开口问。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接机?”

    敦贺莲显然也没有想到现在这种场景,他不由地捏了捏鼻梁,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不知道,走吧。”敦贺莲挡在了陈默的面前,陈默跟着他下去,身周是火热的一片。

    热情的粉丝举起了牌子,上面画着花里胡哨的一切,最扎眼的还是几幅敦贺莲的海报。

    公司给准备的车子就停在机场门口,因为塞西的特殊性,所以机场特地出动了很多保全来维持秩序。

    贴身的保镖站立在陈默和敦贺莲的身周,陈默木着脸随着人流走出去,在他不经意地抬起头的时候,周围忽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声!

    “啊啊——莲殿居然和默默一起出来!”

    “啊,我不行了我鼻血,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陈默跟在敦贺莲身后,嘴角抽了又抽,然后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正在自己面前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子!上面正好是自己在不破尚v里面的截图。

    然后陈默看到下面几个斗大的字——〖默默女王,不要大意地np下去吧!〗

    陈默站在原地,凌乱了……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到敦贺莲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混蛋这分明是在看他笑话!

    陈默觉得自己去了塞西一趟,回来以后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等下出去的时候马上就上车,小心不要弄伤了。”敦贺莲回过头对着陈默说了一句,旁边热情的粉丝递过来纸和笔,带着一股子要把陈默的眼睛戳瞎的气势。

    明明只有十几米的路程,陈默和敦贺莲愣是走了十多分钟,等做到车子上的时候陈默整个人已经不会动了。

    旁边的小助理正在帮陈默扇风,身后还有人在帮陈默弄发型,总之是兵荒马乱的一切。

    敦贺莲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地面发呆,任由身后的人慢慢帮他打理着头发。

    “阿莲的发质很好啊。”陈默听到有人的声音传过来,来着点些微的羡慕的语气,说话的人正在摆弄着敦贺莲的头发。

    陈默抬起头看过去,敦贺莲的表情晦暗不明。

    “等下到了演播厅,不要过多地剧透,这是宣传的第一波,你们可以讲一讲自己的拍戏经历或者是对剧组的感受,千万别多说。”

    和他们一起车子上的陌生男人一边拿着台本一边说,显然他关注的重点是陈默。

    如果说在拍摄这部戏之前,陈默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属于把名字堆在报纸角落也看不到的类型,那么在他拍摄完这部戏之后整个人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最起码在旁人眼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即将要大红】的艺人。

    这样的定位对谁来说都是不错的。

    陈默走下车,他快了敦贺莲半个身位走进去——无论敦贺莲身价多高演技多好,最起码在这一秒,陈默是男主角。

    因为时间很赶的缘故,陈默连台本都没有怎么对就上了舞台,主持人正笑着和下面的观众介绍他。

    “那么就有请我们现在最当红的新人——陈默出来~!大家掌声欢迎!”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掌声,从空气中迸发出来,陈默调整了一下呼吸,迎接他的是漂亮的灯光还有巨大的屏幕。

    主持人的脸上画着漂亮的彩妆,她半靠在椅子上开始问。

    “听说整部片子中有一大部分的重头戏都是在大棚里面拍摄完成,还有一部分的外景是在塞西取景的,能说一说对这两者的感受么?”

    陈默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接过话头,独属于少年的纤细的声音慢慢滑出,带着点青涩却又朝气蓬勃。

    “在大棚里演出是很不错的体验,塞西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的缘故,陈默并没有多说的习惯,或者说没有一般新人聒噪的习惯。

    这样的问答方式,反而更让人觉得舒服。

    因为这是一种,只有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才能提炼出来的纯粹。

    “啊哈,是这样吗?”主持人在心里捏了一把汗,之前就有人和她说过面前这个刚出道的少年出人意料的有气场和难撬话,看起来的确不是骗人的。

    “那么能说说你第一次和敦贺莲先生合作是什么感觉吧。”

    “莲么?”陈默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暧昧,他笑着看着面前的主持人开口说,“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

    “只是前辈吗?”主持人配合着陈默的语气,笑了笑,“听说你出道之前就认识敦贺莲先生?”

    “啊,这个……”陈默顿了一下,仿佛是故意卖关子一样,又开口说,“那就请他出来说说不就好了。”

    “这样啊……”主持人的语气里面有了点遗憾,但是她又立刻兴致高昂地叫出了敦贺莲的名字,一瞬间整个场地都传来了欢呼声。

    敦贺莲出现在舞台上,他穿着白色丝质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将他整个人都衬得高贵起来。

    “阿莲出来了呢。”主持人笑着让开自己的位置,让陈默和敦贺莲坐到一块。

    敦贺莲朝着镜头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在陈默看来无比做作。

    “刚才阿默说你和他只是普通的前辈和后辈的关系,这是真的么?”

    主持人一脸我要听八卦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陈默还有敦贺莲。

    敦贺莲在讲话之前顿了顿,然后目光从陈默身上略转了转,开口说:“阿默对我来说是一个值得提携的后辈,唔……关系不错的后辈。”

    “真是这样啊,见到莲你这么多次第一次听你说你对后辈的看法啊,那你觉得陈默有可能成为和你一样级别的巨星么?”

    “这个啊……”敦贺莲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做出了一个思考的模样,“还是看他自己吧。”

    陈默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关于自己的对话,略略抽了抽手指。

    “那么阿莲就说一说在塞西的感受吧,前些天那里有发生战乱了啊,你们有没有被波及到?”

    “完全没有,剧组把我们保护得很好。”敦贺莲笑着说,“塞西的巧克力真的很好吃,还有……人也很友善。”

    “那在塞西有没有发生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呢?”

    “这个啊,”敦贺莲的目光转向了陈默,眼睛里面是一片坦荡的光,“那天我和陈默睡一张床,晚上被他踢醒好几次。”

    “啊——为什么会睡一起?”

    显然是没有人会想多的——毕竟这句话是出自敦贺莲的口中,如果是陈默说出来,那大概就又是另一种气场了。

    “你猜呢。”莲看着主持人笑。

    “哈哈,阿莲你真是喜欢开玩笑。”

    说完这句话主持人将头转到陈默的方向,笑得一脸春色。

    “阿默,听说你得到了日本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奖的提名呢,关于这点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最佳……新人奖?

    不得不说,陈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很惊讶的。

    因为《拯救者》这部片子并没有开始公映,甚至连后期的剪辑都没有做好,杀青更是遥遥无期,自己怎么可能……

    不过那种惊讶马上从陈默的眼中飞逝过去,他淡然地开口,就像每一个接受鼓励的新人一样。

    “恩,我会努力的。”

    “好吧,请大家千万不要忘记去影院看《拯救者》哦,这又是一部未映先红的片子啊。”

    节目录制了三四个小时,结束了以后陈默走到门口等为贞衫的车子。

    日本夏夜的空气带着点清爽的味道,忽然从塞西回到日本给陈默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塞西的夜晚是炽热的,那种炽热仿佛包裹一些不能道明的东西,那种挣扎着想显示自己存在的东西。

    “你一个人回去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陈默转过头看到只见过几次面的社幸一,正笑着看着自己。

    “唔,”陈默压了压帽子,“我在等人。”

    “等为贞么?”社幸一仿佛是理解般地点了点头,“他最近应该挺忙的。”

    “他怎么了?”陈默将重心换到了另外一只脚,看到不远的地方,敦贺莲正迎着月光走过来。

    他的脸上还是那种见惯的,淡然的笑容。

    “你自己问他就ok了。”幸一一边这么说,一边招呼着敦贺莲上车,敦贺莲却在开门的一刹那迟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陈默。

    月光将他的眉眼勾勒得愈发细致起来。

    “要一起吗?”

    陈默半眯着眼睛看他,敦贺莲色眼睛隐在黑暗里,这个男人仿佛永远都是这样让人看不清楚也摸不透。

    “不用了。”陈默大半的身子靠在墙壁上,“明天见。”

    “明天见。”见陈默这么说,敦贺莲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幸一上了车。

    汽车快速地行驶过公路,留下一阵阵安稳的摩擦声。

    幸一坐在敦贺莲的旁边,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阿莲,在塞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什么事?”敦贺莲看着自家经济人心头忽然窜上了很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手机,结果……

    “呐,不用找了,在这里。”幸一笑眯眯地看着敦贺莲一脸紧张地瞪着他带着手套的左手,“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塞西和陈默发生了什么事么?”

    “啊——幸一你。”

    “一——”幸一慢慢剥下手套,一脸戏谑地看着敦贺莲。

    “喂,我……”敦贺莲满头冷汗。

    “二——!”

    “幸一这是我最新的一只手机啊,你别闹了你。”

    “三——!”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敦贺莲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然后低低地叹了一口说。

    “我和他上床了。”

    “……”

    于是我们万年妖孽的经纪人幸一先生,成功地……石化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还有什么人知道?”幸一将手机摔倒敦贺莲的怀里,一边还在念念叨叨,“安全措施作好了没,对了……”

    忽然他抬起头,一脸正经地看着敦贺莲。

    敦贺莲被他吓了一跳。

    然后他听到自家那个仿佛万年都是长袖善舞的经纪人先生,抽着嘴角对他发问说。

    “你和他,谁上谁下?”

    “……”

    陈默在原地没有等多久,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贞衫停好车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默。

    他走到陈默面前,身上穿着衬衫,黑色的方框眼镜将他所有的锋芒都收敛在后。

    “等了很久吗?”为贞衫看着陈默,脸上是陈默看惯了平静的笑容,“抱歉没有去接你,呃……最近有点事。”

    “没关系,”陈默从台阶上走下来,他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笑起来眉眼弯弯,“回去吧。”

    “唔,你晒黑了。”为贞衫一边这么说一边将车门打开,“有很热么?”

    “还好。”陈默又闻到了车厢里的那种干净的香水味,可是……

    陈默的鼻尖抽了抽。

    “大叔你带女人上车过?”

    “啊哈,这也被你发现了?”为贞衫无奈地笑了笑,“我最近在相亲。”

    “……”陈默皱了皱眉头表示很不理解。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为贞衫调了一下音乐,然后展眉看着快要睡过去的陈默,轻轻地笑了一下,“不准备和我在塞西的事情么?”

    “恩?没什么好说的。”陈默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

    “这样啊,我这里倒是有两个消息。”为贞衫的语气里面略有些认真,又带着点没来由的蛊惑的味道,“你应该知道了吧,你被提名成最佳新人的事。”

    “……我刚知道了。”陈默听到他的语气,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那还有一个消息呢?”

    “咳咳,还有一个消息啊。”为贞衫推了推眼镜,“你同时入围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呃,虽然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个是真的……”

    陈默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反应,却没有为贞衫想象的那么激动,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车窗外面的景色,然后开口说。

    “哦,这样啊。”

    他的音调甚至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是很困的模样。

    到了以后为贞衫将车子停下,然后弯下腰将陈默抱了起来。

    “睡吧。”

    陈默发出了细微的挣扎,为贞衫不以为意地开口说:“放心你不会掉下去的。”

    陈默呆在他的怀里,本来迷糊的脑子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他慢悠悠地朝着外面出气,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睡着了。

    只有为贞衫的心跳,在耳畔仿佛永不停歇一般地回响着。

    扑通——

    扑通——

    带着新鲜的,灼热的生命的气息。

    陈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太还没有亮。客厅里面传来了微弱的灯光,还有男人低低的说话声。

    陈默下意识地凑过头去听,正好听到这么一句。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男人,我不会和女人结婚的。”

    陈默听到这句话,心头忽然一跳,身上盖着的毛毯发出好闻的味道,就像为贞衫身上的香味。

    第四十四章 日出

    《拯救者》开始马不停蹄地宣传起来,作为男主角的陈默直接累到浑身脱力。

    黑眼圈越来越重,头重脚轻的时候还要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在镜头前面扯出完美的笑容,陈默几乎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零件都开始咯吱咯吱作响。

    他回到家的时候经常倒头就睡,然后又被为贞衫催促着去洗脸。

    敦贺莲已经一个人要忙两部戏的宣传,所以陈默基本上也很难碰到他,就算是碰到的时候两个人也只是点点头。

    倒是他的经济人看自己的眼神愈发诡异起来,陈默每次和那个叫做幸一的男人对视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子寒气冒头的感觉。

    “阿默!”

    为贞衫在不远的地方朝着陈默摇手,陈默从楼梯上走下来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微笑”这个姿势,他抖了抖手拉开车门走进去,车子里面又传来一阵不熟悉的香水味。

    陈默头都不带抬地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缩进了后车座,然后蒙着声音开始说:“大叔你又带奇奇怪怪的女人上车了。”

    “……呃。”

    为贞衫正开着车的手一顿,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陈默一眼,然后无比自然地接口道:“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陈默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说,“只是觉得大叔你明明喜欢男人还每天要和女人相亲真是很麻烦啊。”

    为贞衫推着眼镜的手一顿,旋即转过头看了陈默一眼,对上少年坦荡的眼神,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把陈默的头发揉乱,陈默恼怒地拍开了为贞衫的手,为贞衫不以为意地看了看手上的红印子,颇有些无奈地说。

    “没办法啊,我年纪大了,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

    “家里的大人也一直催,说是同性恋又不影响结婚,每天朝我这里塞女人。”

    为贞衫忽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听得陈默眉毛一抽一抽的。

    “大叔,开车吧。”陈默打开窗户,半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唔,好。”

    为贞衫推了推眼镜,笑得一脸柔和。

    为贞衫一边打开了cd,陈默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音响里面传出来,他眉毛一皱没开口说。

    “这个是……不破尚的?”

    “是啊,你第一次听么?”

    充满了重金属味道的摇滚歌曲在狭窄的车厢里面反复回荡着,嘶哑中带着点绝望的味道,不破尚那张偶尔会变成大饼的脸在自己的面前一晃而过。

    “恩,的确。”

    “最近的通告,是l的新广告,他们似乎有续约的打算。”

    “啊,l的广告么?”

    陈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难得地皱了皱眉头。

    “是的,这次他们似乎邀请了敦贺莲和你一起,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陈默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为贞衫看着他一副不耐烦表情,只好无奈地笑了笑,他的表情有点宠溺的味道,好像看着家里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想好电影节那天准备穿什么衣服了么?”

    “有几个牌子电话打来说过要赞助你的服装,你喜欢穿西装还是休闲衫?”为贞衫一边这么说,一边又按了一下音响,不熟悉的女声慢慢传出来,安静的氛围在车厢里面回荡着。

    陈默一边听着为贞衫讲,一边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他迷迷糊糊地回答了几句,然后就快速地坠入了梦乡。

    为贞衫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陈默半个身子还是立着的,低着头,黑色的碎发几乎将他的整张脸都盖住,露出白皙挺直的鼻尖。

    为贞衫的目光闪了闪,然后慢慢放缓了车速。

    “算了……”为贞衫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明天休息,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车子在自家门口停下,为贞衫很是自然地打开车门,然后将陈默抱了出来。

    “大叔——”

    陈默忽然轻轻地开口,为贞衫低下头看了陈默一眼,然后紧了紧手臂。

    “明天没有工作吧。”

    陈默从嘴巴里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为贞衫只觉得自己胸口的地方传过来一阵热气,手指触及的地方却是略冷的皮肤。

    “是的。”

    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为贞衫把陈默放了下来,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看着陈默一副梦游样地走进房间忍不住开口说。

    “阿默,先洗澡。”

    “……哦……”

    陈默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吵醒。

    他起床开了灯,眼皮子痛苦地耷拉着,手指抠着手机仿佛想将它抠出一个洞来。

    没有过多久,手机又开始响了,陈默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听到一个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喂,默默……说话啊。”

    陈默的嘴角狠狠一抽,睡意已经消失了大半,可是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无力地应了一句。

    “三浦,什么事?”

    “啊,爷刚刚从塞西回来了。”

    陈默听到他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

    “你感冒了?”

    “……有点,如果你现在还不来开门的话。”

    “啊?”陈默下意识地看向窗外,那里是黑沉沉的一片,液晶闹钟上面的指针已经走到了午夜两点。

    “我是说——”

    配合着这句话,门口忽然传来了咚咚的踹门声,陈默不可置信地对着电话说。

    “你现在在为贞大叔的家门口?”

    “……你说呢?”

    三浦的声音扭曲到变形:“快来开门啊,默默,否则你的爱人就要闷死在门口了。”

    “……”

    陈默抽了一下眉头然后走下床,为贞衫果然被吵醒了,他赤/裸着上身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陈默的时候目光闪了闪。

    陈默朝着为贞做了一个无力的手势,刚开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花香。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

    三浦还是自己记忆中的三浦,只是一头漂亮的深蓝色头发在现在看来乱糟糟的有点不像样,冰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默,手上拿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陈默的嘴角继续抽了抽,然后……

    啪嗒一下把门关上。

    “发生什么事了?”

    为贞衫一边找到衣服套上,然后又听到敲门的声音锲而不舍地传过来。

    陈默抽着眉头去开门,三浦拓海整个人都爬在门上,脑袋上还挂着代表怨念的黑线。

    “什么事?”陈默把客厅的灯打开,抱着胸看着三浦拿着玫瑰往自己脸上凑的样子,然后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一个喷嚏。

    “我刚从塞西回来。”三浦看着站在一旁看戏的为贞衫,又接着开口说,“马上就来找你了。”

    “……你有什么事么?”陈默的声音已经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他看着面前一点也没有自觉的三浦拓海忍不住开始磨牙,“没有事的话能不能请你后转关门?”

    “……不要这么冷漠么默默……”三浦一脸无奈地扰了下头发,然后忽然伸出手扣住了陈默的手腕!

    陈默诧异地转过头看他,三浦嘴角扯着笑。

    “所以说,陪我去看日出吧,默默!”

    “……日出你妹。”

    陈默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真的是疯了才会陪着旁边这个人发疯。

    三浦拓海坐在他旁边,一边殷勤地递送着饮料一边朝着为贞衫发出名为怨念的目光。

    “为什么你也在这里?”三浦一脸银牙咬碎的表情。

    为贞衫抓了一下头发看着三浦,笑着说:“孩子单独和别人出来,当然要照看一点的。”

    “……”

    “再说看日出这种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干过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太子。”

    “……我不介意。”

    陈默听得他们在耳边嗡嗡叫,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他靠着三浦家的房车,半睡半醒之间忽然被人摇醒。

    三浦睁着眼睛看他,好像一只等待喂食的大狗。

    “默默你最近还好么,通告多么?”

    “很多,很累,让我睡会儿。”陈默拍开他的手,朝着为贞衫的方向望了一眼,从鼻子里面慢慢哼气。

    “有毛毯么?”

    “……我抱着你吧。”三浦又凑上去。

    陈默半眯着眼睛瞪他,却不知道此情此景在三浦的眼前变成了一种欲拒还迎的符号。

    陈默眼看着三浦要凑上来的样子,开口说:“不要,你去洗澡,臭死了。”

    三浦兴致昂扬的脸迅速地瘪下去,他抬起胳膊闻了闻,一脸委屈地看着快要睡着的陈默:“哪有,我洗澡过了。”

    “哦……是吗……”

    陈默说完这句话,又睡着了。

    三浦看着他忽然眼神一软,伸出手刚要抱的时候陈默忽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取而代之的是为贞衫一脸温和的笑容。

    陈默安静地躺在为贞的怀里,一点抗拒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哼气声。

    三浦的脸绿了。

    三浦一向是一个充满了幻想的男子,这一点从他对着陈默做出的事情就能略知一二。

    而于此同时的,他也是一个万分杯具的男子。

    一次美好的看日出的经历就简简单单地被陈默睡过去了,等陈默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到了半空,周围都是闪亮亮的一片。

    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冰蓝色的眼睛里面有些微的委屈的情绪。

    “有事吗?”陈默看着三浦拓海,“你为什么在这里?”

    三浦委屈地嗷唔了一声,看着旁边一脸无谓的为贞衫,抖了抖嘴唇最后说:“默默我陪你去买衣服吧。”

    “……什么衣服?”

    “日本电影节的衣服。”三浦抬着头开口。

    “不需要,衣服自然有人会提供的。”

    为贞衫半个身子越过来,若有似无地隔在了陈默和三浦的中间。

    “嘁——那些赞助商能拿出什么好货,还不都是爷用剩下的?默默你别理他,爷帮你去买。”

    “……不要。”陈默看着他偏过头。

    “默默……”

    “不过既然是太子出钱,我们当然没有不捧场的道理了,你说是吗默默?”

    “哦……那好吧。”

    “默默——!”

    因为是三浦出钱,所以地点就毫不客气地选到了东京最奢华的地段,陈默看着三浦从怀里抽出来的贵宾卡忽然觉得自己这次出来或许会是一个错误。

    挑衣服的时间总是漫长并且繁琐的,三浦和为贞衫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衣服的口味完全不一样。

    “就这件了。”陈默指着一件黑色西装,抽着眉头看着面前两个还颇有微词的男人,挑着眉毛看着他们,“你们有意见么?”

    “……没。”三浦很识时务地回了一句,旁边的服务员过来帮陈默量尺寸。

    “三天以后来拿货就可以了。”

    漂亮的服务员笑着开口。

    三浦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出去开车,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为贞衫也跟着出去了。

    “你喜欢阿默?”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过来,三浦拿着车钥匙的手一顿,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为贞衫温和的笑脸。

    他扬着眉毛看着为贞衫,脸上的表情是嚣张的样子。

    “怎么,你现在才知道?”

    他冰蓝的眼睛里面带着审视的味道,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名为为贞衫的经纪人。

    “我啊……只是想和你说一句。”

    “……?”

    “阿默是不会适合三浦家的,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请你尽快收手。”

    “啊哈,你——”三浦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到面前的男人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为贞拉下自己的眼镜,他褐色的眼睛里面再也不是陈默熟悉的那种温和的味道,而是带着一股莫名的犀利和毒辣。

    还有一种——仿佛是领地被侵略的动物的神色。

    为贞衫的身上笼罩着的还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的气质,可是这种气质却忽然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剑,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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