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宠邪妃)第29部分阅读

    (妖王宠邪妃) 作者:肉书屋

    (妖王宠邪妃)第29部分阅读

    既然知道你那好表妹是个假的心也不在你身心,那林梵音自然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她这番话说得明正言顺,一脸的理所当然。

    只听得楚谟远心中有如被一道甘泉润过一般,看来小丫头的占有心可不是一般的强,是非常非常的霸道!可该死的,这样的小丫头,却让他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看着他一脸又欢喜又感动的表情,楚轻歌忽然想到师傅曾经说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她或是他脸上露出这样又欢喜又感动的表情时,你最应该说的台词是:帅哥(美女),咱也不要你别的,以身相许就够了!

    想到师傅说这话时的表情,楚轻歌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突然就笑得有如一团春风般的小丫头,楚谟远不由摇了摇头问:“歌儿,你又想到什么了?”

    楚轻歌小嘴一抿,忍了心中的笑意道:“师傅说,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脸上露出和谟刚刚一样的的笑容时,直接要对方以身相许。”

    楚谟远听了不由脑门一黑,虽然这些时日以来,脑海中对于小丫头那个惊世骇俗的师傅有了一定的认知,但这样露骨的话,由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还说得这么的冠冕堂皇没有丝毫羞涩,怎么听都让他觉得有些太过惊人了!复又想到同样惊世骇俗的宗少轩以及他留下的那些火油弹,他心中不由隐约有了答案。

    或许,小丫头的师傅和那个宗少轩以及平叔,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这片大陆除了中洲大陆之外还有星风和月河两个不为人知的大陆,那另一处无人得知的空间里,还有着一个更为隐秘的异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按小丫头师傅以及宗少轩的性子和说话来看,那两个人,怎么都不可能会是中洲大陆的人!

    “歌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师傅她,究竟会是哪个大陆的人呢?”他并不想去窥探小丫头师傅的私密,这般问,只是担心终有一天,小丫头的师傅终究会离开中洲大陆回到属于她的异世,而到了那时,小丫头一定又会很难过。

    楚轻歌摇了摇头,她明白他这般问不是想探究师傅的来历,而是因为担心她总有一天会面临和师傅分别的场面,其实很早以来她心中便一直明白,师傅不属于中洲大陆,而且师傅也似乎很怀念她的家乡,只是因为某些使命,师傅她才不得不留在中洲大陆,但一旦师傅完成了她的使命,便是师傅离开的日子。

    “谟,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终有一天,师傅她会离开我的,可是,不是还有你吗?”她将手放进他手心,感受着他手心传过来的温馨触感,明亮的双眸像一汪清泉水般望进他心底深处:“不是还有你,你一定会一直陪着我的,不离不弃对不对?”

    楚谟远紧紧握住她的小手,郑重的点头:“歌儿,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楚轻歌甜甜一笑,他的答案,早在她意料之中,有些话,她其实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却总是忍不住想要他亲口说出来。她要的并不是一个答案,而是融洽在两人之间的甜蜜气氛。

    “谟,你说,颜玉郎会不会暗中杀了天圣国那个平西王自己取而代之以天圣国平西王的身份出现?”话锋一转,她说出心中的猜度。

    毕竟那晚跟踪江冰莹的楚进言听到了她和江宁伯的对话,加上之前江冰莹又曾听命于颜玉郎传话于林梵音,说颜玉郎会以全新的身份出现,这两者之间,未免太过巧合!

    而她,一向是不相太过巧合的事情的!

    听到小丫头的询问,楚谟远略一思忖微微点头:“很有可能,不过天圣国那位平西王虽然是个不爱江山只爱花草的闲散王爷,但帝修夜登基为帝之后,对于几个手足要么是变相的剥了权,要么是变相的给软禁起来,他生性多疑,会真的相信这平西王爷,让他前来和亲?歌儿,你对这位平西王爷的情况,知道多少?”

    歌儿前生是秦浅歌,帝修夜能在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坐上皇位,歌儿自然功不可没。这位平西王爷,传言中似乎一直是个不爱江山只爱花草的闲散皇子,在帝修夜与几个皇子争夺帝位之时,仅有这位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管他宫殿里的奇珍异草,更有传闻说,当天圣国先帝驾崩,帝修夜兵变夺权坐上九五之尊高位时,这位闲散皇子在面对帝修夜派来的众多气势凶猛的侍卫时,他第一句话不是求帝修夜放了他,而是求帝修夜不要伤了他的花花草草。

    也正因为他如此爱花如命的性子,诸多皇子之中,以他的命运最好,不但没有被软禁和夺权(当然那也是因为这闲散皇子手中无权可给帝修夜夺),还被帝修夜封了一个听起来很是威风凛凛的平西王的王爷封号。但他可不认为这是帝修夜的仁慈之心,不过是帝王之术罢了。

    帝修夜登基之后,几个皇子七凌八落,总之没有一个好的,他为了面子情,至少也得让其中一个光鲜的活着,以示他明君的仁厚之风,而这个爱花如命的闲散皇子,显然符命了帝修夜想要竖立宽厚仁和明君形象的要求,也因此,这闲散王爷不但能保住了命不说,还能袭了一个至少可以保他衣食无忧的王爷封号。

    这些,仅仅只是他从传言中分析得出来的结论,而歌儿前生身为秦浅歌,她所了解的事情,一定要比传言详细和真实。

    楚轻歌勾着头,脑海里慢慢浮现一个玉兰芝树般的身影。

    那一年,她随帝修夜进宫,帝修夜临时却被先帝传召而去,剩下她一人,在巍巍深宫中独自徘徊,当时,她沿着御花园一路前行,行至西角时,前方传来太监提心吊胆的声音:“九殿下,这株花可是云贵妃娘娘最喜欢的,您不能挖!”

    “九殿下,那株您也不能挖,那是雪妃娘娘的心头好。”

    “九殿下,那芍药是上次林贵人特意吩咐李公公一定要好生照料的……”

    “九殿下,您宫中的花草已经够多了,这御花园的花您就别想了……”

    ……

    当时她止了步,略带好奇的向前看过去,只见一群宫女太监围着一个一袭海蓝绸袍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她,她虽看不见男子的面容,却能从太监们的纷纷劝说之中明白男子定然就是帝修夜众多皇兄皇弟之中唯一一个不爱江山独爱花草树木的九皇子帝修月。

    她屏了呼吸仔细看着帝修月,彼时的她,因为一心一意为着帝修夜的野心而打拼,对于这个传言中不爱江山只爱花草树木的九皇子帝修月,她也没有掉以轻心。

    师傅曾经说过,人不可貌相,而传言往往有误。

    她那时看着帝修月,心中却在思忖,这个九皇子是真如传言一般不爱这锦绣江山只爱这花草树木,亦是所有这一切不过是他给世人的假相,他不过是想让众皇子们误以为他无心皇位,实际上却是最有可能摘得皇位的那一位呢?

    “这也不能挖,那也不能挖,本殿下来这里做什么?”在她思忖时,帝修月略带恼怒的声音传来。

    “九殿下,您宫中的花花草草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在意这几株呢?您若是喜欢,回头让李公公给送送几株同等花色过不就行了吗?”太监见从不轻易发怒的九殿下也变了脸色,心中不由一紧,这小祖宗,是几位皇子之中最好侍候的一位,从不打骂身为奴才的他们,唯有遇到他喜欢的花花草草,九殿下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无论他们怎么劝解,九殿下都非要将他看中的花花草草移到他宫中。

    他心中可就想不明白了,这些花花草草,开在这御花园和开在九殿下的宫殿中有什么区别呢?

    九殿下的宫殿离这御花园坐轿辇也不过是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九殿下想要来这御花园看花,不也一样很容易吗?为什么九殿下就非得把他看中的花给挖回去种在他宫殿中呢?

    帝修月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公公一眼,道:“小德子,本殿下问你,父皇那些个女人,为什么喜欢这些花?”

    小德子马上笑着回答:“九殿下,这个奴才知道,这些花一旦开得最美的时候,娘娘们就会采了这花戴在头上。”宫里的娘娘们比起绢花,更喜欢这御花园里开得最旺的鲜花,毕竟绢花可没这些鲜花来得鲜艳夺目和芬芳气息。

    帝修月听了便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屈起手指弹了下小德子的脑门道:“你这脑袋瓜总算是开了一回窍,你想想,这些花马上就要展现它们最美丽动人的一刻了,却要被那几个女人自私的摘下来就为了取悦父皇,你不觉得这些花很无辜很可怜吗?”

    小德子边听边点头,九殿下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啊!

    想归想,在看到九殿下命人动手去挖那几株花草时,小德子回过神来,上前劝阻:“九殿下,使不得使不得,这几株花可都是几位娘娘早就看中了的,您若是这么挖了回去,那几位娘娘定然会勃然大怒,使不得啊。”

    九殿下漫不经心的挥手:“那些个女人发怒就发怒,反正父皇又不会因此而赐罪本殿下。”

    小德子听了便苦着一张脸,九殿下,您是没事,可奴才们有事啊!

    每一次你挖去娘娘们的心头好,奴才们便会睡不安稳。上次您挖了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玫瑰,结果奴才被皇后娘娘传去打了十大板子,上次的十大板子到现在屁股还痛着呢,这一次,您一下得罪这么多娘娘,奴才这轮流挨下来,得挨多少板子?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主子有过奴才受罚,在宫中这可是天经地义的。比起侍候其他几位殿下的同伴们,小德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可是其中最幸福的了!

    至少,也就只因为这些花草替主子挨过板子,别的时候,主子可好了!

    想着小德子便咬了咬牙,九殿下喜欢这些花草,自己怎么着都是阻止不了的,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还不如让主子乘着几位娘娘还没得到消息前将这几株花给挖回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小德子不再劝阻,左右观望了一下急声催促:“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殿下要挖的花全挖出来,仔细点可别把根给挖断了。”上次有个新来的小太监不小心把花根给挖断了,结果殿下回去之后对着已然枯萎的鲜花难过了半天,最后还来了个花葬,更离谱的是,自那以后的三天,殿下愣是没吃下一口饭,嘴里还翻来覆去的直念叨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神情那态度,简直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想到这里,小德子心里猛然一惊,九殿下的爹可是当今皇上,自己这想法若是被人知晓,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小德子一边在心里念阿弥陀佛一边东张西望看有没有别宫的宫女和太监。而那几个小太监显然也已经习惯了小德子公公和九殿下之间的对话,已然训练有素的拿出铲子很是熟络的挖起九殿下指定的那几株花来。

    他们被分到九殿下宫殿里当差的第一天,便是被他们的主子九殿下聚合在一起训练他们怎么快捷迅速又不会伤到花根的挖花之法,九殿下更有明令,别的可以不会,但挖花,你们一定得给本殿下学会了,学不会的,从哪来回哪去。这些个小太监们都知道九殿下是诸多皇子之中最是仁厚善良的,跟在九殿下身边不但不用提心吊胆主子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会拿奴才们发泄,奉年过节的打赏据说都远比别的皇子大方,也因此,为了能留在九殿下的身边继续当差,这些小太监们可是冇足了劲头去学习这挖花之法,并且平时还经常拿一些野草训练手法,久而久之,九殿下宫殿里的太监们,别的没学会,这挖花的本事那个个都是一顶一没得说!

    太监们熟络的开始挖花,小德子在一边紧张兮兮的望风,而那位九殿下则笑咪咪的指挥着众人:“轻点轻点,本殿下是想护花不是想辣手摧花,这些花若因此而凋谢了,那本殿下又和父皇那些女人有何分别?”

    这所有一切,小德子和九殿下之间的对话,都被隐在后面的她听得一清二楚,也自此,她心中打消了对这位传言中不爱江山只爱花草树木的九皇子的疑虑。

    皆因他挖的这几株花可都是身家很硬的妃嫔们所看中的花,云贵妃之父是当朝兵部尚书,手握兵符;林贵人虽只是个贵人,可人家的爹也同样不简单,乃骁骑大将军常年镇守边关;至于雪妃娘娘虽然不同于前两位有手握兵权的爹,可她同样不逞多让有个身为一国之相的爹。

    这九皇子但凡是内心对这锦绣江山金光灿灿的龙椅有那么一点点觊觎之心,就不可能蠢到同时得罪这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虽然只是皇上的妃嫔,但她们嘴里说出的话,却不见得会比他这个无权无名的皇子低。

    当然,她当时也曾设想这一切会不会是这位九殿下知道她会出现因此特意设下这个局,好让她放心。但回头一想,帝修夜带她进宫之事并无人知晓,更何况她是易了容扮作宫女跟随在帝修夜身边的,这帝修月就算再聪明,也总不能事事都能算尽,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也未免太过可怕了!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加打消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疑虑。

    “殿下,总算全挖好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小德子满意的看着小太监们将挖出来的坑填平理好,直至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被挖掘过的痕迹,每当看到小太监们以完美无缺的方法掩盖一切罪证,小德子心里总是油然而升一股自豪感。

    挖花不算什么,虽然有些技术但是不难学会。难就难在你挖完了花,然后将一切恢复如初,呃,不对,是恢复到恍似这里根本就没种过花草一般!这可就是大大的需要技术和手法了,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学会的,也因此,尽管御花园中的花草经常被他家主子殿下给挖回去,只要不被人抓个现行,是不会有人察觉到御花园少了几株花的!

    难过主子殿下经常说,小德子你一定要监督所有的人将这个善后工作一定要完美无缺的做好,这样小德子你的屁股也能少挨板子!主子殿下的话果真是至圣名言啊!

    当然除了上次主子殿下挖走了皇后娘娘的心头好,也不是善后工作没做好,而是因为那株花已经被皇后娘娘盯了好几天,就等着正艳时摘下,却没想到突然一天花不冀而飞,皇后娘娘略一排查,最后嫌疑自然就落在了爱花如命的主子殿下身上。

    皇后娘娘要维护一国主母的泱泱风度,加之主子殿下自幼失去了母妃,皇后娘娘自然更加不能为难这位年幼失母又对她皇儿继承皇位并无威胁的皇子。尽管如此,她一国之母的威仪也不允许受到这样的挑畔,于是乎,倒霉的自己,就成了主子殿下的替罪羔羊生生挨了十大板。

    帝修月瞟了眼明显思绪在游离的小德子一眼,轻声道:“小德子,这次若是再被查出来,你替本殿挨多少板子,本殿下就付你双倍……不,三倍的银子。”

    小德子一听,神游的思绪立马拉回,双眼亮得跟明珠似的问:“殿下可是当真?”

    帝修月屈指‘啪’弹了小德子脑门一记,转了身边走边道:“本殿下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失言过?”

    小德子扭着不浓的眉毛仔细想,自打自己跟在九殿下身边,九殿下说过的话倒是真的从不曾失言过。

    这一次主子殿下挖了三株花,得罪了三位娘娘,最少也得挨三十大板,如果按主子殿下的说法,三十大板不就等于九十两银子了?

    九十两银子呢!

    小德子公公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顿时觉得脚也走不动了。他不停的在脑海里计算,他身为九殿下宫殿里的总管公公,一月也不过区区三两银子,九十两,相当于他干了30个月的活!

    小德子公公觉得这笔生意非常的合算,只喜得眉飞色舞,一个稍有点愣头的小太监想了想,道:“德总管,俺听说三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是不是真的啊!”

    小德子公公满腔激|情顿时像被人给兜头泼了盆冰水,一股子寒气自头顶迅速无比的延伸至脚底,他瞪了眼打破他黄梁美梦的愣头青一眼,然后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主子殿下道:“九殿下,小德子可是打小便跟着九殿下您呐,这十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舍得让小德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么?小德子可不能死啊,九殿下,小德子还要陪着九殿下您……”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某个无良的主子捂住了他的嘴,还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小德子,本殿下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男人,男人不能用香消玉殒这个词!”

    说完他松开手又道:“你放心,古人有云,祸害遗千年,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小德子公公偏着头,收了眼里欲滴未滴的眼泪,眨巴眨巴着道:“九殿下,小德子已经净了身,不能称之为男人了!还有主子殿下,祸害遗千年和小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语一出,帝修月突然有些头痛,这个小德子,明明那么伶俐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突然就不开窍呢?

    那楞头青跟在后边直直道:“德总管,九殿下说德总管您就是祸害!”

    小德子一听顿时大受打击,正要指控主子殿下的无良,帝修月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好人都不长命的,小德子你难道当想一个不长命的好人?还是愿意当一个能长命的禍害?”

    这话虽然听着别扭,可小德子打心眼里认同后一句,谁不想活得久一点呐!谁想当那短命鬼呢!

    小德子拼命点头:“九殿下,小德子要当祸害,要活得好好的侍候九殿下您。”

    帝修月淡淡一笑,边行边道:“小德子,这些年宫中并不太平,你们可要仔细一些,别去别的宫殿串门子了,若有让本殿下知道你们的腿不知道规矩去了别的宫殿,一律三十大板!”

    主仆一行人边说边走,谁都没有注意到花园的某个角落,有个人将他们所有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也自此,她心中便明白,这个九皇子是真的无心皇位,一个能如此爱护自己宫殿里奴才的皇子,是不可有问鼎龙椅的野心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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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设计林梵音

    ‘吁!’

    马车慢慢停下,楚轻歌收回思绪,看着楚谟远道:“这位平西王,我也仅仅见过一次,有关他的事,都是由传言而知,不管帝修夜此举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不能让他乘心如愿。”

    楚谟远点头,牵起她的手已然优雅的下了马车,后面的林梵音也自是在燕儿的扶持下无比端庄优雅的步下马车,她下了马车之后抬头看到楚谟远牵着楚轻歌的手走在她前面,那画面看上去不但和睦还很优美,她眼眸里便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幽光。她如今既已知晓江冰莹喜欢的是颜玉朗而非楚谟远,那么江冰莹对她自然是不构成任何威胁的。放眼目前,楚谟远最重视的人,才会是对她成功嫁给楚谟远的威胁,而那人,除楚轻歌不作它想!

    可是她心中又知道这小丫头在楚谟远心中占据的份量有多重,重到她不敢去下手!至少在没有万全之策时她不能对这小丫头下手,否则一旦事发,楚谟远因此则荫生的怒火远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或许……她不能亲自动手,有个人却能?

    她心突地一跳,为心中那个灵机一现的设想而激动难抑。

    在她思绪之间,她脚步已然快步行到了楚谟远和楚轻歌面前,她抬头望向楚谟远和楚轻歌时,眼眸里已然恢复了一片明亮,恍似刚刚那抹晦暗根本不曾存在。她望着楚谟远笑意盈盈宛如一般的大家闺秀:“王爷,梵音看那边好生热闹,确是为何?”

    楚谟远浓眉微微一扬,本不想搭理这女人,但在看到小丫头的眼光也甚有兴趣的看着前方他便挥了挥手,随行的侍卫马上上前,双手一揖:“王爷有何吩咐?”

    楚谟远手往前一指:“去查那些人所为何事?”

    侍卫领命而去,林梵音一时间喜上眉梢,她自以为楚谟远是为了她才命人去查探,眼角因为内心喜悦便不由含了几分春色,她挑着眼角用她自认为最勾人心魄的角度看向楚谟远。楚谟远却牵着小丫头的手转身就往一品香的大门迈了进去,连个眼角子也没留给她,顿时让她心中又失望又有些恼羞。

    看着楚谟远离去的背影,林梵音不由咬了咬牙,这个楚谟远,一时冷一时热,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她堂堂一国公主,又是世人顶礼膜拜的天定佛女,有哪一点配不上他楚谟远了?自己身为女子都已经将心中的爱慕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为何还要一副时冷时热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

    她心中很是怨憎,抓着燕儿的手便不由自主加重了力度,燕儿看着手腕上已然青肿的印子忍着痛不敢吭声,公主现在心情不好着呢,自己要不忍了这点皮肉之苦,回去之后只会受更大的皮肉之苦!

    林梵音一边想一边走,视线始终不离前方那两道看上去和睦得让她红了红眼的身影,咬了咬牙忍了心中的不甘不平,吸了口气她脸上又恢复了一派端庄贤淑的表情,楚谟远一定是她的!谁也不能从她手上夺走!

    一行人进了大厅,因为一品香所有伙计都已经由他们的掌柜口中知道他们真正的东家是妖王府的小郡主,而楚轻歌此前也带着平叔亲自前安排了所有后应事情,宗少轩甩手走了,一品香这么知名的酒楼自然不能没掌柜,好在宗少轩因为早就知道他会离开,所以一直以来,他已经培养好了他走之后可以立马接手的掌柜,楚轻歌在得知他所有安排之后心中自是有一份感动略过不提。

    新掌柜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脸精明却又并不会让人觉得他是阿谀奉承之辈,他抬头望见小东家迈进大厅时脸上不由一动,遂又想到小东家说过不要让外人知晓她是一品香东家身份的事,他便又压下了心中的热切,热忱的迎上前,却是对着楚谟远以生意人该有的热忱道:“王爷,您上边请,房间都已以给您安排好了。”

    楚谟远微微点头,牵着小丫头的手直奔三楼,林梵音和燕儿则紧紧跟随在后,一楼大厅的众多宾客,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直至三人的背影消失不复见,众位宾客方小声窃窃的议论开来。

    “王爷牵着的那位长乐郡主,听说可了不得!”

    “就是就是,听说太收院的辛院正都甘拜下风啊!”

    “那当然,王爷的女儿,能是庸才吗?”

    “后面那个漂亮女人,好像很面生,从来没有见过,会不会是王爷的女人?”

    “你连她都不知道?她就是西汉那个打一出生就有仙莲绽放祥云笼罩的天定佛女!”

    “我听说,她为了替西汉病危的太后娘娘取得救命灵药,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进了黑木森林,这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那后来呢?她采到药了没有?”

    “自然是采到了,西汉太后娘娘原本都要死翘翘了,吃了她摘回去的灵药,马上好了,西汉太后娘娘一开心,就给她封了个仁善公主的封号。”

    “她们林家在西汉不过是一个商家,怎么能封一个商户之女为一国公主!”有一人明显不赞成的表情。

    旁边那人斜了他一眼,鄙夷的道:“人家那可是拿命博来的富贵!换你,你爹娘老子要是病了,你敢去黑木森林为你爹娘老子摘那救命的灵药不?不敢吧?人家一个女人,可愣是进去了,还摘了药回来,别的不说,这份勇气和胆识,你们有吗?”

    便有人随声咐合起来:

    “这倒也是,那黑木森林可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出,这女人能有这勇气进去,这份富贵被她博到倒也不枉!”

    “就是就是,黑木森林都敢进,人家可真是拿命博来的,佩服佩服!”

    ……

    一片或赞叹或佩服等各样复杂的闲聊过后,突有一人再次将话题转回起先:“听说这仁善公主带着使团是前来和亲的,她又跟王爷在一起,莫不是……”

    “才不是呢,我听说啊,皇上已经把这位公主赐婚于平王殿下了,不过呢……”

    “不过什么?”众人耐不住性子,齐齐看着那位故意吊胃口的人。

    那人顺了顺下巴没几根的山羊胡,看到众人皆一脸好奇的盯着他,他这才满足的道:“我听我大伯家账房的侄子的小舅子他表姐夫的朋友说的,听说这位仁善公主在皇上赐婚之时当众拒婚,并亲自开口向皇上呈说想要嫁给咱们王爷。”

    众人听了顿时又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不过是个假公主,居然还敢妄想嫁给我们东周最有名的王爷!”

    “就是就是,这女人胆子也未免太大太不知道廉耻了,哪有女人家亲自求婚的!”

    “咱们王爷是何等高风亮洁的人,岂是她这个假公主配得上的!”

    ……

    “赵老三,皇上这是同意了?”一番气愤填膺的议论过后,有一人想到了问题的关健,问。

    顿时满堂鸦雀无声,个个瞪大了眼睛屏了呼吸等着答案揭晓。

    那赵老三又顺了顺没几根的山羊胡,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没答应,咱们王爷是何等人物,岂能娶一个异国假公主!听说当时皇上就说了,说他已然亲口允了一个女人,永不赐婚于咱们王爷呢!”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的好奇和八卦的天性愈发的被勾起,齐齐问:“皇上亲口允了一个女人永不赐婚于咱们王爷?赵老三,你没听错吧?”

    赵老三翻了个白眼,道:“自然没错,皇上就是这么说的!”

    见他一副很是笃定的样子,众人心中隐约信了几分,便有人跟着问:“赵老三,究竟是什么女人,竟能让皇上亲口允下这样的条件?”

    赵老三神秘一笑,指了指楼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人顺着他手指往楼上的方向望望,再仔细想了想,其中一个性急的便忍不住道:“赵老三,不会是长乐小郡主吧?”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答案有些诡异,但依着赵老三的模样,事情似乎还真是如此。但众人心中尽管隐约有了答案,却还是一个个睁大了眼看着赵老三,等着他亲口将答案揭晓。

    万众瞩目中,赵老三点了点头:“正是,正是长乐小郡主,听说是长乐小郡主赢了太书院所有人之后,所提出的条件。”

    众人不由咋舌,半晌方有人道:“若是长乐小郡主,倒不奇怪了,她是咱们王爷认的义女,王爷将来的王妃等于就是她的母妃,她定然要仔细挑选的。”

    他这话一出,有人摇头有人点头,唯赵老三但笑不语。摇头的人见赵老三笑得神秘兮兮便道:“赵老三,你今儿性子可真是不够爽快,这长乐小郡主究竟为什么要开出这么一个条件,你就爽爽快快的给大家说了吧。”

    赵老三瞄了瞄楼上的方向,一脸紧张兮兮的看着众人,众人被他那副表情吸引,直觉此事还有内幕,便不由齐声催促:“赵老三,你就快点说出来,别吊大家胃口了。”

    赵老三这才慢悠悠的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我大姨家她表姑爷的远房亲戚家的公子说啊,咱们王爷是在黑木森林里遇上长乐小郡主的,当时长乐小郡主只身一人,身边陪伴着一头上古神兽白虎,你们想想,长乐小郡主她才多大?竟然能驱使上古神兽白虎!还孤身一人在黑木森林,你们不觉得这太神秘了一些吗?”

    这话引起的轰动比林梵音主动开口求赐婚还要来得劲爆,顿时大厅就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赵老三,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老三傲然点头:“我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你们爱信不信!”

    众人素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十有八九都离不了谱,一个个双眼一亮,再次七嘴八舌的展开议论。

    “依我看,咱们长乐小郡主定非凡人,说不定是上天派来的小神仙。”

    “你喝多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谁说没有,如果没有,咱们庙里家里供奉的救世少女又是谁了?”

    “照我说,小郡主就算不是神仙,也定非凡人,若是凡人,以小郡主的年龄怎么可能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在黑木森林活下来?即便是她侥幸活下来了,也没可能有能力驱使上古神兽白虎,这一切,都彰显了咱们的小郡主定然是天赋异禀,和咱们王爷一样!”

    “对,对,我也觉着是这么个情况!”

    “赵老三,小郡主并非凡人咱们也认可了,可她为什么要开出这个条件啊?”

    赵老三起了身,边走边道:“咱们王爷何等高风亮洁的人物,岂是那凡尘俗胎能配得上的!”说着说着他已然迈出了一品香的大门,晃着个身子扬长而去。

    而留在大厅里的一众人等仔细回味着他留下的那句话,良久过后,人人脸上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是,咱们王爷那等人物,自是要不同寻常的人才能配得上,像小郡主这样的,最好不过!”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紧接而来的自然又是一片附合和赞美之声,此时的他们,已然完全为楚轻歌离奇而又神秘的身世所吸引,完全忽略了她现在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

    不同于楼下的热切议论,三楼最里边的雅间里一片沉寂。

    一品香的餐桌不同于其它酒楼,同样一张大圆的桌子上,一品香的桌面还多了一方圆形可转动的同样木制的托盘。此时偌大的托盘上,摆放着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祥龙双飞、爆炒田鸡、芫爆仔鸽、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等近二十来盘菜肴,每一盘看起来都是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发的。

    可是面对这世人有钱也请不到的顾滋味顾大师烧出来的绝味佳肴,林梵音却觉得难以下咽。

    这一切,皆因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神情冷漠的男人——楚谟远。

    从进了这雅间开始,楚谟远便当她是个透明人似的,对她不理不睬,可对他身边那个毛都还没长齐的黄毛小丫头,他却是热心得过了度。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挟菜给她不说,有时还会体贴的替那黄毛小丫头拭去唇边沾到的油迹!

    那小丫头的碗都快堆满了,她吃得下那么多吗?

    看看楚轻歌堆得有如山尖一般的碗,再看看自己面前只放了些许青菜的碗,林梵音心里便有一股浮燥!这俩人到底是晏请她替她接风来的,还是在她面前来秀恩爱的?

    恩爱?

    脑海里一闪而现的这两个字让她为之一惊,她定了定心神,仔细看过,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俩个人看上去会是那么的和睦,和睦到让她有一种想要毁灭这画面的冲动了!

    因为,这俩个人,看起来该死的像一对生活了很久很幸福的恩爱夫妻!

    楚谟远是她林梵音的!妖王府王妃一定是她林梵音!谁也不能自她手中夺走这个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男人!

    内心汹涌澎湃的叫嚣让她看起来有些狰狞,落入楚轻歌眼里换得她内心一笑。

    快要忍不住了么!终于明白了么!倒还不算是个太蠢的!

    “林姐姐,尝尝这道金狮绣球,这可是顾师傅的拿手好菜。”楚轻歌伸手转动托盘,将那道金狮绣球转至林梵音面前停下,仰着一张小脸很是热忱的道。

    林梵音有些嫌恶的看了看停在面前看起来很是油腻的金狮绣球,却又碍于情面只能生硬着一张脸挟起一颗放进嘴里,没想到这金狮绣球看起来油腻吃起来却非常清爽可口,她心中的不适这才去了几分,点头道:“不愧是顾大师,果然人间绝味!”

    刚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楚谟远道:“进来。”

    “王爷,今晚正是对面迎春馆重选新花魁的好日子,之所以比往常要热闹是因为此次重选花魁不但有汴京所有青楼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姑娘参加,还有由远处而来的家道中落不得不投身青楼的良家少女前来。”进来的暗卫一板一眼的汇报他所探听来的情报。

    林梵音听了便不由暗暗哧鼻,原以为是什么好事情,却原来不过是青楼选花魁!当真是卑贱之极,没的污了她的耳朵!

    楚轻歌眼角瞄到她自命清高不凡一脸鄙夷的表情,心中冷冷一笑,这个女人,内心比谁都要龌龊肮脏,却还自以为比谁都要高出一等,这样的女人,就该让她坠到泥泞深处,那里,才该是她去的地方!

    心中主意一定,她仰起小脑袋看向楚谟远,唇角勾勒出一抹轻浅的笑容:“谟,歌儿想去迎春馆看看热闹,这选花魁歌儿从来没有看到过,想去见识一下,可以吗?”

    她此言一出,林梵音差点把刚咽下的饭粒给喷了出来。

    这个黄毛小丫头,看来是连迎春馆是什么样的地方都不知道,才会提出这般荒唐的要求!

    像楚谟远这样身份的男人,怎么可能踏足青楼那样不干不净的地方!因为心中震惊于楚轻歌提出要去迎春馆的消息,她再一次忽略了楚轻歌对楚谟远的称呼已由父王变成了谟。当然,此时的她心中也隐约有些明白,妨碍她成为妖王府王妃的最大威胁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丫头。

    她心中笃定楚谟远不会同意楚轻歌的要求,因此双眸灵动一转,带着盈盈笑意看向楚轻歌道:“小郡主,那迎春馆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以王爷和郡主的身份自是……”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楚谟远便突然打断了她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话语,他道:“好,歌儿想去迎春馆看热闹,我们就一起看看今年的新花魁会花落谁手!”

    说完他又温柔的看着笑得像一只小狐狸的小丫头,虽然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突然要去迎春馆看热闹,但肯定是想算计林梵音了,既然小丫头想,他当然要全力配合了!

    只是不知道,小丫头究竟要怎么算计这林梵音呢?

    想到这里,他又问:“歌儿,吃饱了吗?若是吃饱了,我们这就去迎春馆看热闹。”

    一边的林梵音气得内伤到想要吐血,有这样宴客的?这顿饭究竟是不是替她接风而设的?要问有没有吃饱难道不是应该先问她这个客人吗?

    楚轻歌眼角瞄着林梵音一副气到内伤想要吐血的表情,自是又冷哼一声,这就受不了吗?敢觊觎她的男人,就要有勇气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林梵音啊林梵音,现在连前戏都还没上演,你就已经气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等大戏落幕之后,你又会是什么样的的表情呢?

    林梵音忽尔觉得有一道森冷戾寒的目光让她不由自主为之一悸,她不由抬头看向楚轻歌,然而当她对上楚轻歌的双眸时,那双眸里已然恢复了一片天真无邪,正笑语嫣然的望着她道:“林姐姐,你吃饱了吗?歌儿和谟要去迎春馆看热闹,林姐姐若是不想去,歌儿会命人先送林姐姐回王府。”

    林梵音觉得刚刚那一瞬的感觉绝对是她精神恍惚弄错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那样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也许是因为这些天按着颜玉郎给的口诀修炼,太过疲劳,以至于她有了这样的错觉!

    心中这般安慰着自己,她换上一副笑脸道:“王爷,小郡主,梵音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选花魁,可以一起同行吗?”

    见鱼儿果然如她所料上了钩

    (妖王宠邪妃)第29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