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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煦鹭仙人擦了把汗,道:“但如果对方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哈哈哈……”

    荆无忧弯腰将凤迟龄抱在怀里,冷嗖嗖地笑看着煦鹭仙人,道:“师兄一直都很愿意。”

    凤迟龄双脚够不着地,此刻也懒得挣扎扑腾。只道:“反正现在肯定不行。”

    荆无忧笑道:“不行就算了,师兄若是和我说一句不行,我绝对会听的。”

    凤迟龄心骂放屁,倘若不是煦鹭仙人的及时赶到,他早死了。

    余光倏然从煦鹭仙人身上瞥见一个违和之处,凤迟龄问道:“这是什么?”

    煦鹭仙人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这才回想起来,道:“这是我从若姥那里借过来的衣服,你试试,大小应该正合身。”

    凤迟龄现在身上的衣服尺寸过大,难免松松垮垮,因被荆无忧手动捂得严实才没有当场光膀子。

    等他换上后,意外的合身。远看近看,都像个雕刻出来的美人娃娃。荆无忧见状,在凤迟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可爱。”

    煦鹭仙人真心受不了这腻歪的画面,扶额一阵,离开前也不忘留下一句:“十二个时辰药效会过,记得到时候把衣服换回来,不然若姥那里我可没办法交差。”

    荆无忧:“放心。”

    凤迟龄:“放心。”

    隔天,煦鹭仙人手里捏着那被撕裂地面目全非的布条,石化了。

    荆无忧拍拍他的肩,叹道:“这就是打扰我和师兄的下场,哎。”

    凤迟龄只能道:“我尽力了。”

    煦鹭仙人:“……”

    然后他就被若姥追着满仙界逃,砰砰乓乓不得安宁,对于手底下的这两个瘟神,煦鹭仙人表示辞职可破。

    第100章 太子妃

    ·初春

    东煜国, 南阳城,陈府。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胭脂粉香,红绸缎挂满整个府邸。一丫鬟手里握着一枚红珠金絮发簪,正为一美貌女子梳妆。

    那美貌女子一身红色华服,一点绛唇,眉如远黛,平静地坐着, 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不喜不怒,似在想什么心事。

    她身后的丫鬟边替她梳发边兀自笑道:“恭喜小姐, 今天要做太子妃了。”

    女子听闻,悄悄捻起耳旁一缕发丝,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盖住眸中的复杂情绪, 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丫鬟手中动作一顿, 疑惑道:“小姐,您以前不是一直说要嫁给太子的吗,如今不是得偿所愿了,又为何不开心呢。”

    女子又叹了口气:“我想嫁的太子殿下, 又不是荆思远……”

    这名女子名叫陈兰慧,是陈府的嫡小姐,小时候随父亲进宫,结识了荆无忧与荆思远两兄弟。

    所谓一见钟情即不过见面一次, 或许是被对方的气质风度所吸引,陈兰慧便对大殿心生爱慕,在其面前尽显女子娇羞之态。

    因要时常打探风声,与其弟荆思远之间的交流也不少。她敢确定当时,自己明确告诉过荆思远,她喜欢大殿下,也就是他的兄长。可不料,如今居然成了这个人的太子妃。

    据传闻,大殿下荆无忧已飞升三年。期间从未托个信笺到南阳城,估摸着是在仙界过得不错,都抽不出空来写个信给亲弟弟。

    朝思暮想的人既然已经飞升,陈兰慧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希望。

    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虽说他不喜欢荆思远,但想来荆思远必然是喜欢他的,否则这世间那么多于出生名门的貌美千金,为什么偏偏会挑选中她,亲口允她当太子妃。

    “小姐,您可千万别这样想,当今太子真的挺好的,长相俊秀相貌堂堂,人品也好。”

    陈兰慧咬了咬嘴皮,道:“可是……”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对此,根本不了解对方。

    门口大轿已到,剩下的话被掩盖下来。

    红盖披下,顺着丫头的牵引走出房门。陈府算的上是一个修仙家族,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活到了一两百岁,只要略施些法术,花轿不需要有人来抬,自己便能行走。但腾空在大街上行走的轿子怎么讲都不太美观,所以还是要有几个家丁来意思意思。不用出力,装个样子就好。

    陈兰慧上轿,一路上吹啦弹唱,又是炮竹声,又是亲戚们的道贺声。

    陈府距离皇宫不远,不过两个时辰即到达。当晚举行了册封仪式,仪式很隆重,太子的态度也是谦逊有加,果真符了印象里的温润如玉,是位好太子。

    等夜已深,回到寝殿,荆思远还坐在批阅着卷轴,而陈兰慧还安静地坐在床榻边。满堂艳红。

    他头顶上的红盖头还未掀开,陈兰慧等了许久,发现荆思远还窝在那一处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繁杂事务,难免有些坐立不安。不管怎么样,今日也是新婚之夜。

    一炷香后,陈慧兰开口道:“殿下,夜已深了,先休息如何?”

    荆思远的侧脸被烛火照得如一块暖玉温润,闻言也没抬头,温声说道:“困吗?若是困了的话,你就先睡吧。”

    “殿下不睡吗?”

    “我还有一会儿。”

    这番谈话就耐人寻味了,陈兰慧试探着道:“夫君?”

    这一声夫君喊得软糯顺口。

    那边的荆思远身形一滞,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陈兰慧将头顶上的红盖头小幅度掀开一点,道,“今天是我们的大婚,您怎么还会这样忙呢?”

    荆思远复杂地看着她,半晌,道:“兰慧,你真的愿意当太子妃?”

    这话的意思稍稍有点微妙,陈兰慧愣了愣,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道:“不是您要娶我的吗?”

    荆思远挠了挠头发,有些窘迫,道:“其实,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行房事。”

    听到这句话,陈兰慧猛一掀开盖头,茫然地望着他。

    荆思远连忙解释道:“实在是朝中大臣逼得紧,而我从小到大认识的姑娘没多少,实在不想找个陌生人,正好你父亲下朝时和我提到你了,说你十分愿意,但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一直不是我,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必不会强求。”

    “……荆思远,你有没有搞错啊。”陈兰慧蹙着眉,一改前态,几乎是横眉竖目地瞪着他,“是你将我娶进来的,可现在却说这么一番话,你难道没有喜欢我吗?”

    荆思远再道:“我们毕竟好久没见面了,不知道对方改变了多少,也一点都不了解,所以谈不上喜欢吧……沈公子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新婚之夜不行房,等到以后我们之间熟悉了再……”

    “你!!”

    一时气急,陈兰慧抓起桌上的白瓷瓶就往地上砸下,一声“砰”的巨响晃耳后,不少宫人立刻提高警惕,但没得到太子的吩咐,他们不敢贸然进房,只得在外边小声说道:“殿下,需不需要下人进来打扫?”

    闻言,荆思远忙道:“不用不用!”

    若是让宫人进来,看到如今这个局面,朝内大臣指不定又要议论纷纷。流传陈府嫡女品行不良,要求他广纳妃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不喜欢我,干什么要让我当你的太子妃,啊!?你有没有点良知!?”

    “……不是,当时我听你父亲的语气,生怕你会勉强,况且我也说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日后再……”

    又是一瓷器落地的乒乒乓乓的声响。门外宫人听得胆战心惊。忽然投下一个阴影,一回头就见一青衣男子站于她们身后,微笑着问道:“怎么了?”

    殿内,几乎闹得不可开交。

    陈兰慧先前温柔贤惠的模样顿时一扫而空,龇咧的表情活像市井泼妇。荆思远对这一方面的感情本就迟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生气,一时手足无措。

    两人闹得几乎不可开交。沈烨清在门外道:“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荆思远一听是沈烨清,豁然开朗,道:“沈公子啊,进来吧。”

    “荆思远!你居然在大婚之夜让别人进来!?”

    吱呀——

    沈烨清一进门,就有一卷书迎面咋过来,巧妙躲避后,他低头看着脚底下的满片狼藉,抬了下眉,道:“这是怎么了?太子妃为何生气?”

    陈兰慧指着荆思远,气得眼睛哭红,妆也花了,怒气冲冲道:“你问他!他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荆思远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方才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况且,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陈兰慧嗫嚅着:“我,我……”

    或许她现在有点喜欢了,但经对方这么一说,就莫名说不出口了。

    说她出尔反尔,移情别恋了?

    沈烨清果真拿出他那番老话,莞尔着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顿了顿,他又道:“只不过,您刚册封为太子妃,就如此失态,将太子殿下的寝殿摔成这样模样,换做是寻常人家,你觉得会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