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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翻了她二十五年来所固守的道德观。

    她的脸色煞白煞白,身子一动也不动,像一具石膏般挺立在那儿。当许祥烟从口袋取出一支纯金的男戒,轻轻的搁在矮几上,她才像是忽然惊醒过来,低头望着那只男戒,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里也不由自主的湿了。

    她没让泪水滴下来,只吸了几下鼻子,静静的将放在手边的那包首饰推到他面前,拿起账单和她的皮包,走向门口。

    记得谁曾说过:“心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忘言,是因为无话可说!也因再说也无益啊!

    “星月,”他的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迷惘。“你真的没被元正则占便宜?”

    她的脸色冷冷的,像戴了一副面具。“好比你说的:事到如今,真假已不重要了。”

    “星月……”他竟显得张皇失措。“戒指……你没拿。”

    “我不要了,你喜欢不妨留着做纪念,不然,当作小费随意送吧!”她温和的讽刺道:“反正我挖到了金矿,还在乎这点金渣儿?”

    她走了出去,仰天吐出一口长气,身后的那场美梦,遥远得几乎是好久以前的事。

    是美梦吗?也是;是噩梦吗?也对,终归要清醒的。

    对街,一辆嚣张的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车门边,倚着一名霸气的男子。

    真奇怪,她半点不觉得他的出现有何奇怪。 她耸耸肩,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对他说一声:“嗨!”

    “欢迎归来。”

    他拥住她,预告着命运之神的另一种安排。

    第五章

    贺星月开始过着闲适自在的生活。

    她有时看书,写点生活随想,或是独自到附近的商圈去闲逛一番。

    有时她兴致很好,自己坐公车上阳明山,徜徉在阳明上的怀里,听山风呼噜噜地吹动婆娑的枝叶,看山雨淅沥沥地敲打零落的冬卉。裹一件大衣,窝在tree

    house式的欧式乡间小屋里,一杯咖啡或一壶花茶,看那远处山的陵线在云雾飘缈中,想象人生多样的风采,很容易打发掉一天。

    她喜欢顺着大路漫步徘徊,陶醉在虚无境界中,浑身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她的小册子里面,添了许多她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她放任思绪漂流,尽情撷取感性唯美的讯息,呼唤着动人的内心感应。

    有时候,一阵懒洋洋的感觉,使她在舒适的真皮沙发躺下来,捕捉一种神秘不可捉摸的灵感,在宁静的世界里享受孤独。

    遇到下雨天,她反而不想待在屋子里,招来计程车,直闯入华龙集团的大楼之最高顶层,给元正则一个“惊喜”,呃,假使他不欣赏这种幽默,大可以宣布从此“萧郎是路人”,方便她落得一时轻松。可惜,他比她滑头多了,给她一个热情的拥吻。

    他喜欢送他一些价值不菲的钻饰,宝石或珍珠,第凡内或卡地亚的设计高雅,的确是珍品,并无财大气粗的俗气,但是,若是让她自己选择,她看中意的反而是一些古典风情的饰品,像有一条蜜蜡项链成为她的新宠,十一颗大小对称的古老蜜蜡圆珠,链心由古银串成,用以搭配简单的飘迪佯装,显得神秘高贵。当元正则看到刷卡帐单上只记了五万元,不敢相信她居然这般节俭,和他预算中的五十万元相差十倍,他几乎要去拜托她多花一点钱,以符合“元正则的女人”的身份。但她似乎无动于衷,依然保有她贺星月的个人风格,喜欢穿上舒服的休闲鞋,大衣口袋里揣着小册子和钢笔,兴之所至的踏上一辆公车,往淡水、去圆山、到内湖,直至暮色笼罩大地,才回到他的公寓里,摇身一变做他元正则的女人。

    开春后的某一天,她告诉他,她找到工作了。到了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从没打算一辈子缠住他,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虽然,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他没什么表示,但不可否认内心的沾沾自喜。

    你说好笑不好笑?生平头一遭,他和一个女人同居,白天晚上都见得到面,偏偏这个女人没有留恋他的意思。

    过去的每一任情妇,都当他是大鱼,想一口独吞他不放,叫他很快就腻了、厌倦了。贺星月却当他是“点心”,可有可无的态度反而使她不服气,由心底升起征服她那颗不可捉摸的芳心的强烈渴望!

    如果这是她的策略或战略,元正则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