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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矜持地不敢动。

    眼前的男人如一座矜冷的雕像,好像得不到她的靠近就不会动。

    她心里打着鼓,站在原地跟他对视,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是眼前影影绰绰,晃的厉害。

    刚伸出脚尖半步,两人就听到了玄关处窸窸窣窣的声响。

    云昭身形一僵,刚伸出半分的脚尖又给缩回来了。

    这种情况,不是家里进贼了就是于蔷提前回来了......

    按计划,在她去大理的这段时间里,于蔷要去外地慰问一些战士的遗孀,说是归期未定。

    “昭昭,还没睡吧?起来吃蛋糕。”

    精致的蛋糕是在机场附近的蛋糕店买的,经典款巧克力慕斯。

    蛋糕上点缀着一颗鲜艳欲滴的草莓。

    云昭的心更乱了,与其说是公开两人的关系,不如说怎么样才能让于蔷接受这件事。

    她内心有个无底洞,在迈出这个房间前,本就是数种可能和亿万猜测。

    于蔷算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她对褚澜川的情感更多是作为伯母的怜爱,十四岁就失去双亲,无依无靠,能把少年抚养长大才能不愧对褚恒在天之灵。

    云昭则不一样,女孩填补了她失去挚亲女儿的痛苦,她一股脑把没来得及给予小雅的爱全给了云昭。

    手心手背全是肉。

    可手心手背没法儿相连。

    ......

    褚澜川定了定神,朝她走近,主动伸出手;“走吧,去见见伯母。”

    他不像云昭如临大敌,态度很坦荡,两人的关系不可能一直维持地下恋,纸包不住火,总要一天要跟于蔷坦诚。

    对于蔷,云昭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在外人眼里也说过于蔷好福气,收养的孩子很孝顺。

    就连高考前几个月,于蔷生病,都是她一边忙学业一边给于蔷去医院拿药。

    但孝顺不等于依赖。

    从一开始,云昭就知道小雅姐的存在,也见过每年到了固定的某个日子,于蔷会吃斋念佛,一个人出门扫墓。

    时至今日,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于蔷痛苦地抱着她哭,问窗外的蝴蝶是不是小雅姐的化身,专门飞回来看她的。

    这当然是很可笑的推测。

    但在当时的状况下,这种推测对于蔷而言是最有用的安慰药剂。

    她必须有信念,才能抵消内心的那点儿负罪感。

    在亲生女儿得胃癌去世前,于蔷的性格一直比较强势,她从孩子打小就给规划好了未来。

    小雅在她的规划下按部就班,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根本逃不出原生家庭的阴影。

    她学芭蕾舞,成绩优异,完完全全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没有人问她过的快不快乐,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直到小雅被病魔带走,于蔷才从这种所谓的完美假象中晃过神。

    她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一直不是。

    说不定小雅去世前,也是带着对她的恨意走的。

    十八年为人父母,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那之后,于蔷辞掉了工作,身体也在负罪感中越来越差。

    瞧着云昭一天天长大,于蔷的状态才慢慢缓和,她四处旅游,平稳心境,在相处中也从来不给云昭什么限制,只要小姑娘喜欢就好。

    ......

    云昭从回忆里抽神,慢吞吞把手交付于他,轻声应道:“走吧。”

    于蔷一直保养的很好,可近一两年大病了一场,眼尾纹路丛生,头发也一段时间不打理就会变白。

    终究是岁月不饶人了啊。

    她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空落落的客厅。

    沙发旁边还有几个啤酒易拉罐,于蔷拿起来其中一个,随意一晃,就发现这啤酒没喝完,捏着也是冰的,很显然是今晚才开的罐。

    她蹙眉,见门打开了,正准备质问云昭从哪儿学会的喝酒,上回生日宴喝了几口就倒是不是没长记性。

    褚澜川先她一步出的房间,衣衫袖口有些发皱,但眉目轮廊清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芝兰玉树”这种词儿。

    来到于蔷面前的过程中,自始至终,两人的手都是紧紧握在一起,一看就是热恋期,煞是亲密。

    于蔷先是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昭昭,澜川,你们两都是大孩子了,关系再好,也不是小孩子间可以随随便便牵手的。”

    褚澜川交待的言简意赅:“伯母,我和昭昭在一起了。”

    “你们两......认真的......?”于蔷切蛋糕的动作一顿,似是在考量和思忖。

    “认真的。”褚澜川拢着眉骨,万分郑重:“我爱昭昭,也想跟她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话的份量有多重简直是昭然若揭。

    在老一辈的观念里,年轻人谈恋爱大可不必太急,反正谈着再说,不合适就分手,一张口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