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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邵家,就不会回去。出了邵家,他得上哪才找得到他?

    未繁气冲冲地走出法蓝丝,回头看了这间高级餐厅一眼,发觉邵乐没有跟出来。他停了半秒钟,刚才原本还满腔的怒火,如今却渐渐消退,脾气发完了,脑袋也渐渐冷却下来。

    这阵子老是被陆琪颐指气使,让他一肚子火。再加上从上次喝醉酒糊里糊涂翻船以后,邵乐再也没有碰过他,连用手发泄甚或深吻都没有,他跑去抱邵乐还让邵乐浑身僵硬睡不好,这一切让他觉得邵乐好像不爱他,自己又快没人要了。

    再加上陆琪要他走路,他跑来找邵乐问清楚,却又让他发现邵乐骗他和朋友吃饭,其实是来相亲。

    邵乐打扮得那么帅却是为了要给别的女人欣赏,碰到这种情形就算他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

    在街口停了几分钟,点了根烟抽。

    未繁气消了以后,才想到刚刚自己好像说了很不得了的话,非常冲地对邵乐提出分手。他在门口徘徊了几分钟想走进去,但是最后还是拉不下脸来。

    过马路去取车,未繁脑袋空空的。万一真的分手,最舍不得的人应该是自己吧……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了邵乐那颗大抱枕,分手以后肯定会怀念惨的……

    最后他瞥见副驾驶座上的画稿,拿起牛皮纸袋抽了一张起来看。这些图都是在邵乐的陪伴下,才顺利地诞生的。无数日子里一笔一笔交错在图稿上的线条,里面都包含了那天他对邵乐的感情,和他对邵乐的眷恋。

    发动车子,未繁将画稿放回原位。或许来个冷静期也好,两个人还是想想适不适合对方比较妥当,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只是不慎在这段日子里爱上对方。两个都只想占有对方的人哪凑得在一起,继续下去实在痛苦了些。

    未繁跟着先把车开去幼稚园还给大熊,跟着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到就位在那附近的出版社去交稿子。

    未繁走到一栋住商混合的大楼楼下,做了访客登记,接着警卫便让未繁上去。

    当未繁看到他的编辑时吓了一大跳。

    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女生却挂着超级重的黑眼圈,头发用鲨鱼夹随便夹起来,发丝散乱,身上穿着不知道几天没换的衣服,皱巴巴的,手上还接着点滴,点滴包就挂在旁边窗台上。

    另一个桌子上放了一堆空的提神饮料,看来是把那些饮料当茶喝。

    整个出版社里头一团乱,稿子纸张文件满天飞,这里一堆没整里的资料,那里一堆等着寄给画者的样书。四张桌子如今只剩一个文编一个美编,两个人情形都差不多,一脸累得快死的模样。

    「怎么只剩下你们两个?」未繁把稿子放到编辑桌上。

    「另外两个被老板带出国,去谈外国童书的版权了。」编辑有气无力地说。

    「我的稿子画好了,你慢慢来吧,我先走了!」未繁说。

    「等一下!」正在扫描原稿的文编突然拉住他,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阿繁,你真的这么狠心,丢下我们两个弱女子就走?你没看见我们累得半死,一个挂点滴一个每天喝蛮牛,被操到快不行了吗?」

    「你交稿了,那接下来就轻松了,没别的CASE了吧!」编辑问着。

    「是啊!」未繁回答得干脆。

    「那留下来帮忙好不好?」编辑突然双眼闪烁起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们累得快死了,阿繁老师你怎么忍心自己跑去玩,放我们在这里死掉。」

    「……我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未繁慢慢地往门口移动,但那个文编却拉着他的衣服,让他移动困难。

    「会死啦,真的会死。我们现在只靠蛮牛跟点滴还有意志力在撑了,都是那些迟交稿的人啦,好晚才给我们稿子,害我们赶得要死要活的。」编辑拉着未繁,整个人无力地软了下去。

    「……可是我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未繁看他们两个女孩子这么可怜,心肠一下子就软了。

    「绝对帮得上。」两个编辑异口同声地说。

    邵乐晚上回来时,陆琪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陆琪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邵乐觉得有些愤怒。他不说半句话,上二楼洗澡换便服,不想和陆琪交谈。

    这个晚上他没有睡意,睁着眼在床上等未繁等到天亮。然而未繁真的没有回来。

    他压抑着心里慢慢滋生的恐惧,天一亮便出门找他,未繁也没回他的小公寓。担心自己如果回邵家可能会和未繁擦身而过,抱着这样的心情,他在未繁的公寓外等了他三天。

    第三天深夜里他终于放弃,如果未繁是存心躲他,那么他并不容易找到他。

    疲惫不堪地回到家,躺在床上,邵乐眼眶深陷却无法入眠。他手里握着那张未繁扔给他的支票,仿佛一翻身都还能感觉未繁抱着他时候的体温,然而双人床上只有他而已,未繁一直都不在。

    邵乐期盼着未繁回来,觉得他就算走,大概也是小小生一下闷气,随后又会出现。他拄着拐杖来到未繁门前打开他的门,这才慌乱地发现发觉原本摆放在桌面的画笔画纸早已不见,衣橱里的衣服也全都被带走了。

    邵乐在未繁床上坐了下来,闭起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然而不论怎么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却越演越烈。

    他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一切就和他那日在餐厅里的预感一样,他将会找不到他、失去他。

    这几天累积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了瞬间溃堤而出,邵乐愤然地站起,用力将手杖扔往墙壁,狠踢了书桌一脚。他把桌面那盏特意买给未繁的护眼台灯扫到地面,将房间弄得一团乱。

    他开始悔恨,为何那时候他没有追出去,如果他追出去,那么未繁就不会这么从他眼前消失。

    邵乐走出未繁的房间,来到陆琪房门口,握紧拳头用力击上门板。

    房里的陆琪被撞门的声音吵醒,她下床披了件罩衫立刻前来开门。当她发现门外竟是邵乐时,显得有些意外而且不谅解。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陆琪说。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长久以来我对你的所作所为都采取容忍的态度?」邵乐的拳头握得死紧,脸色铁青。

    原本满脸不悦地抱怨的陆琪,这时也感觉奇怪,些许收敛了自己的态度。「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回到这个家以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控制我所有的行动,不论是到公司上班或者是安排相亲。我尊重你是欢欢和小喜的母亲,尊重你是我父亲的妻子,所以这些我都没有意见。」邵乐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

    「我所做的一切都  -